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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唐菱 -【欺負妳之一】甜蜜惡棍 [打印本頁]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02 PM     標題: 唐菱 -【欺負妳之一】甜蜜惡棍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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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噢,她怎麼會這麼倒楣?!
忍著「當女人」的痛,她走到超市去買衛生棉
結果不小心和人撞個正著,衛生棉就這樣掉滿地!
其實東西掉了趕快撿起來就好,也沒什麼大不了
只是那個帥氣的男人真不該拿起「靠得住」遞給她
害她尷尬的連說聲謝謝都忘了,很沒禮貌的落荒而逃!
本以為災難就此結束,她卻在回家路上痛到站不起來
幸好老天爺聽見她的祈求,派了位天使來解救她──
喔不,天使怎麼會是剛才那個帥得不得了的男生?!
她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他對她有興趣
畢竟她是只變不了天鵝的醜小鴨,吸引不了任何男人
所以就算他是剛搬到隔壁的新鄰居
她也不會抱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想法
反而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以免誤陷情網……

【出版日期】2008/7/11
【出版社名稱】禾馬文化
【書系及編號】水叮噹T824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04 PM

本帖最後由 JJ_girl 於 2010-3-29 08:05 PM 編輯

楔子

  「醜小鴨、醜小鴨,你是只醜小鴨。」公園內五、六個小朋友圍成一個圓圈,紛紛嘲笑著圓圈裏的小女孩。

  「我……我才不是……醜小鴨……」小女孩結結巴巴的道。

  在同伴的譏笑聲中,她的眼眶紅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含在盈盈雙瞳中,如玫瑰花瓣的紅唇倔強的抿成一直線。

  她努力不讓眼淚掉下,可是同伴們個個嘲弄的眼神和充滿惡意的臉孔,讓她的眼淚終究還是忍不住直撲而下。

  她真的不懂自己為什麼會被人譏笑為醜小鴨,她知道醜小鴨的故事,媽媽曾經在床邊說過醜小鴨的故事給她聽,可是她真的有醜到那種程度嗎?

  「還說你不是醜小鴨,你長得那麼醜,頭髮剪成像西瓜皮,身體又肥得像豬,你那張大餅瞼像月亮一樣,走趄路來像鴨子似的搖搖晃晃,誰說你不是醜小鴨,你根本就是只醜得不能再醜的鴨子,哈哈哈……」

  同伴惡意的取笑,伴隨著那一聲又一聲惡意的攻擊,令小女孩氣得臉頰漲得通紅,憤怒的大吼,「不是、不是,我不是醜小鴨!」

  她摀住耳朵,以為這樣就能抵擋他們的譏笑聲,但是他們的聲音仍是伴隨著風鑽進她的耳朵裏。

  「才怪,醜小鴨,沒有人愛的醜小鴨……」

  小女孩氣得哭著跑回家,雖然遠遠的把同伴們的嘲笑聲拋在後頭,可是他們的一言一行卻深深的刻印在她幼小的心靈裏。

  「媽……」砰砰砰的,她跑進廚房,抱住溫柔的母親的大腿,涕淚都往母親身上的衣服抹去,她發出嗚咽,讓人聽了好不心疼。

  「孩子,怎麼啦?」舒花月聽到女兒的哭泣聲,她低頭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女兒,她蹲了下來,手指溫柔的拂去女兒臉頰上的淚痕。

  「他們……他們說我是醜小鴨……」小小的貝齒咬住紅豔的雙唇,圓圓的小臉上掛滿了淚水,模樣看起來好不狼狽。

  「是誰?」舒花月皺著眉頭問道。

  「就是……阿狗、小明還有君如他們……」最令她傷心的是,她暗戀的君如竟然也罵她是只醜小鴨,無疑是在她幼小的心靈補上重重的一拳。

  「乖女兒,你別哭。你知道嗎?醜小鴨小時候雖然醜,但是長大之後就會變成美麗的天鵝。」舒花月將女兒擁入懷中安慰道,吸取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奶香味,她臉上充滿慈母的光輝。

  「那可螢長大之後也會變成天鵝嗎?」小女孩停止了哭泣,睜著被淚水洗刷過後格外晶瑩的雙眸望著母親。

  舒花月撫著女兒可愛的蘋果臉,露出溫柔的笑意,「當然,我的可螢長大之後一定會成為一名漂亮的大美人。」

  「好,我以後也要長得跟媽咪一樣漂亮。」小女孩癟著小嘴,雄心壯志的立誓道。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06 PM

第一章

  我以後也要長得跟媽咪一樣漂亮……

  夜晚是如此的沉靜,只有偶爾從窗邊呼嘯而過的車聲,朦朧的月光照在雪白的床單上,床上的人兒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豆大的汗珠從額際滑落,最後她睜開那雙清靈的眼眸,沒有焦距的望著天花板。

  是夢嗎?

  杞可螢從床上翻坐起身子,冷風從窗戶灌了進來,她把覆蓋在身上的棉被拉得更緊。

  想到夢中的情景,她的眼神變得迷濛,小時候被取笑的畫面直到現在還深刻的印在腦海中,想忘也忘不了,偶爾還會作惡夢,夢見自己被同伴們團團圍住,被充滿惡意的言語攻擊著。

  都過了十幾年了,為什麼她還忘不了同伴們對她的譏笑?

  她望著梳粧檯前鏡子裏的自己,慘白的小臉鑲著一雙不大不小的雙瞳,雖然很多人稱讚她的眼睛很漂亮,但她很清楚那些人只是說著客套話,她是絕不會當真的。

  粉嫩的菱形小嘴被冷風吹得乾裂,黑漆漆的秀髮長達到腰際,因為沒有整理,雜亂得就像稻草堆似的,肌膚也因為太久沒有曬到太陽而略顯蒼白。

  她忍不住歎息。她知道她這個樣子看起來像鬼一樣,適合晚上出來嚇人。

  她的嘴角忍不住漾出一抹苦笑。鏡子裏的女人在過了十幾年之後,並未如她小時候立誓般成為一名大美人,儘管成功的減了肥,那也是因為盲腸炎開刀,連續幾天只能吃些流液才瘦下來的,她還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誰說醜小鴨長大之後就能變成天鵝的?醜小鴨永遠都是醜小鴨,不可能變漂亮,要不然她這二十五年來怎會乏人問津?

  她修長的柔荑輕輕撫過圓潤的臉頰,秀氣的眉頭打了個死結,腦海裏不由得浮起自己同窗唯一的好友對她的批評──

  「你呀,其實最大的缺點就是沒自信,你明明長得並不醜,可以說是眉清目秀,只要你摘下那副黑色鏡框,戴上隱形眼鏡,打扮起來並不會輸給其他女人,可是你就是不肯好好打扮自己。」

  外表豔麗的好友像太陽一樣,在人群之中光芒四射,相對的,她就顯得死氣沉沉,眾人很好奇她們兩人怎麼會成為好友,連她也想不通。

  杞可螢思及好友曾經對她說過的話,眼神裏多了一絲迷惘。

  是嗎?她真的只需要好好打扮自己,就能讓人驚豔?

  不!她不敢想。杞可螢搖搖頭。

  就算她再怎麼會打扮,也無法改變自己是只醜小鴨的事實,還是接受現實吧!

  痛!

  杞可螢下意識的揉揉肚子,微皺著眉頭,慢慢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為什麼女人每個月都要忍受這種折磨?

  「那個」來時既不能做太激烈的運動,也不能泡澡,更糟的是它來時,每次都要痛一回。

  不過好在她沒有痛到連走路都有問題的地步,她還曾經看到有人痛到臉色發白,冒冷汗。

  這算不幸中的大幸嗎?杞可螢帶著一抹苦笑,緩緩移動著雙腳。

  「可螢,你終於下樓來了。」舒花月手上拿著鍋鏟,從廚房裏探出頭,抽油煙機轟隆隆的作響,令她不得不提高音量問道:「你幫我到超市買醬油還有衛生紙好嗎?」

  杞可螢沉默的點頭。

  「你這孩子……別忘了,你的衛生棉沒了,記得要買。」舒花月對著前腳已經踏出家門的女兒喊道。

  舒花月的聲音傳到屋外,剛好一個鄰居從家門前經過,她是附近有名的三姑六婆。

  「可螢,好久沒見到你了。」

  「周媽媽好。」杞可螢面無表情的打招呼。

  「剛聽你媽說你那個來啦?要多多照顧身子知道嗎?你知道那個來時,女孩子的身體有多虛弱,叫你媽燉一些補品給你補補身子。」

  杞可螢點頭,淡淡的道:「謝謝周媽媽的好意,我會的。」

  「對了,可螢,你曉得你家隔壁搬來什麼人嗎?」

  「隔壁?」杞可螢愣了下。

  「咦?你不知道嗎?前幾天你家隔壁空了好幾年的房子有人搬進來住了,可是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屋主的人影。」周媽媽神秘兮兮的道。

  杞可螢這才想起,她家隔壁的確是有一幢空了好久的花園洋房,前一任屋主還是媽媽的好朋友。可是在兩、三年前,屋主舉家移民到美國去,之後這幢房子就空了好久,也不見有人買下來。

  若周媽媽沒有告訴她這項消息,她恐伯還不曉得。

  「老實說我聽您說我才知道隔壁有人搬進來,所以裏頭住著什麼樣的人,我並不清楚。「杞可螢乾笑了笑。

  「這樣呀!」周媽媽臉上有著惋惜,「我還以為你住在隔壁,多少會知道一些。」

  「很抱歉……」不能滿足您的好奇心。杞可螢差一點就想這麼說,但隨

  即閉上嘴,故意匆忙的看了一下手錶,「對不起,周媽媽,我媽叫我去買東西,我要走了。」

  「好吧!你小心一點。」她總算肯放人了。

  「周媽媽再見。」杞可螢道別完之後,溜得比誰都還快。

  「醬油、衛生紙還有衛生棉……」杞可螢看著架上琳琅滿目的衛生棉,頓時傻了眼。

  完了,她忘了平時母親買的是什麼廠牌了,一向都是母親在買、她在用,她哪會關心用的是什麼廠牌。

  杞可螢極為傷腦筋的站在架前,手掌撐著下巴,感到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母親平時買的是哪一種廠牌?難不成要回家問?

  算了,她立刻打消這個主意,想到還要再多跑一趟就懶,外頭寒風刺骨,她倒不如回家縮被窩畫她的畫,多賺些錢來得實際。

  「每家廠牌都拿一樣好了。」反正這種東西是消耗品,總會有用完的一天。

  決定之後,她一下子拿了十幾、二十包衛生棉,什麼量大、日用、夜用……全部包括,手上堆得滿滿的都快拿不動了。

  「我應該拿個籃子才對。」杞可螢懊惱極了。她沒想到自己會搜刮這麼多,好在皮夾裏有幾張千元大鈔供她揮霍。

  當她辛辛苦苦的抱著十幾、二十包衛生棉,手還拿著醬油和衛生紙準備走到櫃檯結帳時,好死不死悲劇發生了,她一個不注意與人撞個正著,強烈的衝擊力讓她屁股跌坐在地上,東西散亂一地。

  「好痛!」眼眶含著淚水,她揉著被撞疼的臀部,大呼倒楣透頂。連走個路也會撞到人,而且還跌個四腳朝天,幸好四周沒有太多的旁觀者,要不然她會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

  「你沒事吧?」

  眼前突然多了只手掌,修長的手指搭配著厚實的手掌心,溫文低沉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杞可螢下意識的抬起頭,推回掛在鼻樑間的鏡框看著面前的男人。

  那是一張極為帥氣的臉孔,在濃黑的劍眉下有雙最溫柔的眼眸,深邃得有如大海般神秘,尖挺的鼻樑下是雙薄利性感的雙唇,當他笑著微勾起唇瓣時,幾乎讓人忍不住也想對著他傻笑起來。

  杞可螢看傻了眼,眼前男子俊逸非凡的臉孔的確會讓人看得忘神。

  「你要不要緊?」

  一雙關懷備至的眼眸從上往下俯瞰著她,更顯得她很狼狽。

  「我沒事。」她低著頭,厭到臉頰一陣炙紅,她故意裝作忙碌的收拾起散落在四周的東西,幾乎不敢抬頭看向他。

  長長的秀髮遮住視線,她眼裏只有躺在地上、一包包的衛生棉,原以為那名男子應該會自討沒趣的轉身走離,可是她猜錯了。

  「來,這是你的東西。」

  輕柔的嗓音再度在她耳邊響起,一隻黝黑的手掌拿著的正是她散落滿地的衛生棉,上面的廠牌寫的還是「靠得住」。

  她抬頭,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尷尬的不知道是該收下還是騙他說那不是她的,可是她手上堆得滿滿的衛生棉,就算想否認也太遲了。

  杞可螢臉上露出為難。

  她知道自己太龜毛,對方只是好心的替她拾起衛生棉,但是一個男人拿著不屬於他的東西,遞到一名絲毫不認識的女人手上,說不引人遐想、誤會恐怕很難。

  杞可螢努力不讓自己的臉頰飛上兩抹紅雲,她動作很快的抽回他手上的衛生棉,連謝謝也沒有說一聲,便抱著那一大堆的衛生棉轉身落跑。

  老天爺,她出的糗已經夠多了,別讓她下半輩子不敢再踏出家門吧!

  真是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被人避如蛇蠍的一天。

  右佐堂眸光一閃,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笑容,望著那抹落荒而逃的背影好不狼狽的模樣。

  他相當清楚自己的魅力,頂著一張看似溫和的臉孔,讓所有接近他的女性不知不覺的對他卸下心防,更加上他俊俏的長相,更是眾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可惜她們並不曉得潛藏在斯文的外表下,他真實的個性。自己的好兄弟左佑真就曾經批評他是只披著羊皮的大野狼,模樣看似溫和,卻不知其中隱藏的殺傷力,讓任何小覷他的人都死於他童叟無欺的笑臉下,什麼時候會被賣掉全不曉得。

  而剛才那名女子竟然瞧也不瞧他一眼,就立即跑得不見蹤影,活似有什麼東西在後面追趕她一樣,雖然他將她滿面紅潮的臉孔看進眼底,但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深深打擊他的自信心。

  「難不成我真的長得那麼可怕嗎?」他手指撫著剛毅的下巴,眉頭蹙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裏一直浮現剛才那名女子的臉孔。

  她有張削瘦的瓜子臉蛋,一雙水靈靈漂亮的眼眸,可惜被那副呆板死氣的鏡框以及厚重的鏡片給遮住,要是她拿下那副笨重的鏡架露出那雙明媚的雙眸,說不定還頗有姿色。

  但是她到底哪一點吸引他的目光?

  他想不透自己為何會對一名不起眼的女人印象如此深刻,說她美也不是最美的女子,他看過比她更美上三分,誘人動心的大美人,可是他卻一點都不被吸引。

  或許是她那有如小白兔般容易驚惶受驚的動作以及表情吧!讓他有股想要逗弄她的念頭,可惜她已經逃得不見蹤影了。

  右佐堂在心中找了個解釋,眼中有著惋惜。

  「挺可惜的不是嗎?我還以為找到好樂子,可供我閒暇之餘逗弄一下。」他唉聲歎氣的道。

  此時,手機的鈴聲響起,簡單的旋律不像時下的流行歌曲,他很快的打開輕薄短小的手機,看著螢幕上的顯示來電號碼,他挑挑眉按下通話鍵。

  「喂……」他才開口喂了一聲,手機另一頭立即傳來冷嘲熱諷的聲音。

  「好樣的你,你現在跑到哪裡去了?」

  「我在超市裡。」右佐堂優閒的在冷藏區前挑著新鮮的肉與蔬菜,準備今晚大顯身手。

  做菜是他的興趣,尤其他喜歡一個人嘗試新鮮的東西,所以創造出來的菜色往往教人不敢恭維,只有他自己吃得很高興。

  「你該不會又想下廚了吧?」他是他的親哥哥,當然知道他這項興趣。被他荼毒過的人更是印象深刻。

  「沒錯。」右佐堂語氣輕快的道。帶著惡魔笑意的他,好整以暇的問著在手機另一頭的左佑真,「怎麼,你也想嘗嘗我的手藝嗎?」

  「謝了,你自己一個人吃吧!」左佑真敬謝不敏。要他吃右佐堂做的菜,還不如給他一刀來得痛快,畢竟沒有幾個人嚥得下放了醋與糖的菜,以及放了鹽巴的甜點。

  「對了,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右佐堂一邊問,一邊站在肉類冷藏櫃前,煩惱著今天要吃牛肉還是雞肉,最後他選擇了雞肉,準備今天晚上來做烤雞,塗上他特製的醬料。

  「問我有什麼事?」手機的另一頭傳來冷笑的聲音,似乎在考慮將右佐堂碎屍萬段,左佑真忿忿不平的道:「難道你忘了今天有會議要開嗎?現在全部的人都到齊了,就只剩下你一個人。」

  「少我一個人,應該也沒有很大的關係,畢竟有事你們自己不就可以處理。」右佐堂漫不經心的道。將推車推到烘培區前看著烤好的麵包,令人十指大動,誘人極了,那陣陣的麵包香味更是讓人口水流滿地。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左佑真的語氣驟然變冷,臉色微變,壓低嗓音質問右佐堂。

  「意思很簡單,我要休息。」右佐堂簡單明瞭的道。順手拿超烘烤好的麵包扔進推車裏。

  「不可能,你應該曉得組織裏的事情已經堆得像小山那麼高了。你現在休息,豈不是要累壞我們這幾個大男人?」左佑真低聲咆哮,像是相當的不滿。

  右佐堂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休定了。」

  「不行!你現在給我乖乖回來,難道你不怕石溯流通緝你嗎?」左佑真氣得跳腳。

  右佐堂這個渾小子也不想想他把一天當作四十八個小時在使用,幾乎是年年無休,他都沒喊著要休息了,而右佐堂這個老是打混摸魚的小子竟然說要放假?門都沒有的事。

  右佐堂不屑的冷哼一聲,「傻子才會聽你的命令。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身體累壞,卻半點好處都沒得到?麻煩你告訴石溯流那小子,假我放定了。」他一邊說一邊把推車推到櫃檯結帳。

  左佑真隱約可以從手機的另一頭聽到櫃檯小姐結帳的聲音。

  「總共是一千五百七十三元。」

  左佑真忍著胸口即將爆發的怒火,咬牙切齒的對著右佐堂冷冷的道:「要是你有本事,就自己跟石溯流說,很抱歉,我不做你的炮灰。」

  和右佐堂是同個父母所生已經夠倒楣了,還要三不五時變成右佐堂的代罪羔羊,若是能夠選擇,他恨不得選擇另一戶人家投胎,也好過與這個任性的傢伙做兄弟。

  「佑真,你別這麼無情嘛!只不過是幫我轉告一下給那傢伙知道,我想休息一下而已。」右佐堂吊兒郎當的提著購物袋,裏頭裝的都是今天的戰利品,慢慢的走向他那台法拉利跑車。

  「你要休息多久?」

  手機另一頭的聲音突然變了,詭譎中帶著冷笑,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好冷。右佐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對著手機乾笑了笑,「老大,原來你在。」

  他在心裏詛咒左佑真那小子,竟然沒有提醒他石溯流也在旁邊,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痛扁左佑真一頓才行。

  「唔……聽說你要休息?」石溯流緩緩的腔調裏沒有任何高低起伏,也分不清情緒為何。

  右佐堂的神經卻忍不住緊繃了起來,隱藏在金絲框眼鏡下的雙眸轉了轉,笑得極為無辜的道:「老大難道不允許嗎?」

  「如果我說不允許,你會乖乖回來嗎?」石溯流反問。

  「當然是……」右佐堂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嘻皮笑臉道:「不可能的事。」

  他好不容易擺脫他們幾個人的監視,好好放縱自己,他怎麼可能主動回去自投羅網?就算回去也是死得很慘,晚點回去也不是一樣嗎?

  「難道你不怕回來後死得很慘嗎?」石溯流嘴裏說著冷酷無情的話,語氣卻像是在說天氣般自然。

  「當然怕。」右佐堂老實承認。

  想到石溯流可能會使上的整人把戲,他的頭皮就發麻,畢竟惹火石溯流的人,下場會如何他很清楚,可是若以為他會就此卻步,乖乖回去自首的話,那麼就太小看他了。

  「就算你怕,你還是不回來對吧?」

  不愧是石溯流,還真瞭解他。右佐堂差一點就想開口稱讚他,可是聽到手機那頭傳來清冷的嗓音,他全身寒毛不禁直豎了起來。

  石溯流的聲音越是輕柔,便代表他的怒氣已經瀕臨極限的地步。

  「我只不過請個假,沒必要那麼生氣吧?」右佐堂將手上的購物袋放到後座,然後打開前面車門,進入駕駛座內。

  「你以為我為什麼生氣?」石溯流反問他。

  「是因為事先沒向你報備?」右佐堂猜測著。

  「這也是原因之一,不過最大的原因是……」石溯流的語氣突然轉沈,「你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挑在最忙的時候離開……你現在就給我滾回來!」話說到最後,他越說越大聲,幾乎是用吼的。

  右佐堂手捂著耳朵,將手機拿離自己的耳朵,但就算隔了一段距離,仍聽得到石溯流的咆哮聲。

  「反正我打定主意不回去就是了,要是有事情再打我的手機,至於公司的事,我會用網路來處理,所以你不用擔心,就這麼說定了。」右佐堂幾乎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就立刻按下切話鍵。為防他那些好同伴再來騷擾他,他乾脆把手機關機。

  右佐堂轉動鑰匙,發動引擎,想到手機另一頭的同伴們咬牙切齒的表情,他心中大樂,可惜他沒有辦法看到他們氣急敗壞的臉孔,想必每個人都恨不得將他給宰了,分成好幾塊,然後扔去餵狗吧!

  不過他們恐怕要等到他回去才行,畢竟世界這麼大,他們要找到他得花上一段時間,再說他們絕不會想到他還留在臺灣,一定以為他跑去哪個國外逍遙去了,其實他人在南部的某個小社區裏。

  右佐堂越想越得意,薄利的雙唇微勾起,隱藏在眼鏡下犀利的雙眸熠熠閃爍。他踩下油門,車子立即像箭一樣飛射出去。

  當車子行駛在寬敞的馬路上時,右佐堂眼尖的注意到路旁蹲了一名女子,原本他並沒有興趣多管閒事,但是他從車子的後視鏡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

  他的腦海閃過一個想法,立即改變了主意,將車子停了下來,開始往後退。

  他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蹲在女子面前,用那張完美無瑕、溫文爾雅的臉孔關懷的問道:「你沒事吧?」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07 PM

第二章

  好痛!

  杞可螢冒著冷汗,走到一半時,感覺到小腹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受不了的抱著肚子蹲了下來,衷心期盼著疼痛厭能夠馬上消失。

  可是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疼痛仍未減,而她的力氣像是被抽光般,根本沒辦法站起來。她的身體開始發冷,手腳也變得冰冷。

  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痛?她從來沒有痛到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杞可螢疼得眼眶泛紅,雙眼蒙上一層薄薄的水氣,潔白的貝齒咬著朱唇,盼望著老天爺能派遣一名天使來解救她。

  「你沒事吧?」

  她才剛祈禱完,耳邊就響起親切的問候聲。

  是老天爺聽到她的祈求了嗎?

  杞可螢仰起頭,太陽光線刺眼得讓她的眼睛一時睜不開,只覺得來人的頭頂上彷彿環繞著天使的光圈,可是等到她眼睛適應太陽光線時,才發現是自己的錯覺。

  她愣愣的看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總覺得似乎在哪見過。

  杞可螢睜著一張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那張帥逸的臉孔,心中有著疑惑,柳眉微蹙了起來,認真的回想自己到底是在哪見過這張臉。

  「嗨!我們又見面了。」右佐堂微笑的和她打了聲招呼,看到她意外的瞠大眼眸,臉上閃過訝異的表情,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般,忘了自己是蹲在地上,屁股往後跌。

  他感到有趣極了。她的反應也未免太好笑了,難不成他真的長得那麼恐怖,把她嚇成這樣?

  「你沒事吧?」他憋著到達嘴邊的笑意。

  沒料到會再遇見他,杞可螢想起剛才所發生的意外,覺得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她粉嫩的小臉變得嫣紅,小腦袋低垂了下來,以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沒事。」

  「來,我扶你站起來吧!」他好心的伸出手掌,等待著她把小手放進他的掌心內。

  她怯怯的伸出柔荑,放進他溫熱的掌心裏。

  當他嘴邊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黝黑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時,她的腦袋幾乎成了一片空白,連自己是誰都要忘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被眼前這名男子給迷惑。杞可螢低下頭,不停的告訴自己,像這種男人怎麼會看上她這種不起眼的女人?

  可是急速的心跳怦怦怦的,跳得好快。

  她的視線幾乎不敢望向他,深怕自己陷入那感情的漩渦裏,不可自拔。

  「你怎麼會蹭在馬路上呢?是哪裡不舒服嗎?」右佐堂由上住下審視著她,發覺到她的臉色有點蒼白,縱然臉頰上兩抹紅暈掩飾了些她的蒼白,但仍看得出來她正處於極為不舒服的狀態下。

  「我肚子有點痛,但好多了。」杞可螢說出違心之論,小腹的疼痛根本絲毫未減,甚至有加劇的情況,連每一次呼吸都得很小心,才不會痛得在地上打滾。

  「可是我看不出來。」右佐堂佯裝溫和的表情,手指輕輕拂過她汗濕的臉頰,一望無盡的黑眸鎖定她蒼白的小臉,那雙眼裏似乎蘊藏著讓人臉紅心跳的柔情。

  杞可螢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她梗住呼吸,熱氣迅速撲上她白皙的小臉。

  好熱,為什麼會這麼熱呢?她感覺到連耳根子都燒了起來。

  都怪他!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害她渾身不對勁,甚至滿腦子胡思亂想了起來,以為他……

  想到這,她整張小臉像火焰灼燒般嫣紅,心跳有如小鹿亂撞般跳得不規律。她悄悄抬起眼,偷偷注視著他。

  她不懂,他為什麼會注意到她這名不起眼的女人?不過他的關心,就像溫熱的暖流注入她的胸口,讓她覺得很感動。

  「謝謝你的關心,我真的沒事。」杞可螢蠕動著蒼白無血色的雙唇,向他道謝,可是話才說完,小腹又傳來陣陣的刺痛。

  「但是你的臉色很不對勁。」右佐堂觀察著她,知道她根本是在逞強。

  老實說,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這麼好,對方卻不接受他的好意,甚至還很努力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可是從對方酡紅的小臉看來,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她對他並非沒有感覺,為什麼她硬是要與他拉開一段距離呢?

  不可諱言的,她的舉動勾起他的好奇,望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讓他更是想逗弄她。

  右佐堂眼底快速閃過一抹黠光,然而從他那張斯文的臉上卻瞧不出任何端倪。

  「我……好痛……」她原本想說些什麼,然而痛楚已經像把劍劃開她的身子。

  她彎下腰,感覺小腹疼得幾乎要奪走她的呼吸,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身體冷得直發顫。

  事情發生得完全讓人措手不及,他只來得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看著她冷汗涔涔,身體的溫度低得嚇人。

  「來,我載你到醫院去。」他用溫和的語氣說著不容許人反駁的命令。

  他毫不猶豫的抱起她的身子,發覺在他懷中,她的重量竟然輕得像羽毛一樣,這讓他不禁懷疑她到底吃些什麼東西,為何一點重量也沒有?

  「不……不用了……」儘管疼得要命,但在他抱起她時,她的臉兒火紅了起來,他身上的男人味充斥在鼻間,熾熱的體溫透過厚重的大衣傳至她身體裏,她的小手緊張的捉住他的手臂,拚命搖晃著腦袋瓜子。

  「我……不需要……上醫院……」

  「還說不需要?你一副痛得快昏過去的樣子。」他板起臉孔,眼中閃過一抹慍火。

  真搞不懂她在僵持些什麼,明明就痛得要命,卻死也不肯上醫院。

  「麻煩你,帶我到藥局……買止痛藥好嗎?」小巧的五官因為疼痛緊縮成一團,她咬著唇,雙眼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眼淚彷彿隨時要奪眶而出。

  右佐堂皺起眉頭,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一絲憐憫心冒了出來,「為什麼不想上醫院?」

  「因為……」杞可螢的頭垂得低低的,幾乎不敢抬起來,她的臉頰一片赤紅,眼神四處遊栘,就是不敢望向那張俊逸的臉孔。

  她怎麼好意思說是因為她「那個」來的關係,這是女人的私事,再說他只是個好心的陌生人,兩人根本扯不上什麼關連,要她告訴他,還不如殺了她比較快。

  想到這,小腹的疼痛有增無減,疼得她低聲呻吟。

  「如果你不說,我就要送你到醫院,給醫生看看你到底生了什麼病?」右佐堂相當堅持,因為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勾起他的好奇,她似乎知道自己生了什麼病,卻不敢告訴他。

  「你……不行!我……」她想說些什麼,可是她已經痛到說不出話來。

  他立刻把她抱進車子裏,然後繞過車子的另一邊坐上駕駛座時,一隻嫩白的小手捉住他的衣角。

  「你要帶我到哪去?」她睜著漾著痛苦的眼眸望著他。

  「當然是看醫生,還有上哪?」右佐堂沒好氣道,眉頭皺了起來,完全破壞了他外表看似斯文的氣質。

  他怎麼這麼凶!杞可螢縮了一下脖子,似乎被他顯露出來的真實性子給嚇到。

  右佐堂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在她面前露出真實的一面,於是他的表情又恢復成她所熟悉的和藹、溫柔。

  「你不告訴我,你究竟生了什麼病,我怎能隨便亂買藥給你吃?要是出了問題,我得要負起責任。」

  原來如此,難道他會那麼凶。杞可螢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看她點頭,右佐堂挑挑眉的問道:「那你是贊成我們去醫院囉?」

  杞可螢火速搖頭,「不,我不想上醫院,其實我的病……是因為……」

  「是因為什麼?」右佐堂捺著性子問道。

  要不是她引起他的興趣,他這時鐵定與她翻臉,因為她老是期期艾艾的,要說不說的,讓人想生氣。

  「我那個來了……」她忍著痛,也忍著從臉頰泛起的熱潮,她輕別過頭,眼睛幾乎不敢直視他。

  沉寂的氣氛在車內無止盡的蔓延,杞可螢的心跳緊張的亂跳一通,她想,他一定很尷尬吧!他肯定萬萬沒有想到她痛的原因會是她生理痛。

  過了良久,右佐堂這才開口,「你給我魯了老半天,就是因為這個?」

  他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黑眸變得深沉,風暴在裏頭凝聚,但表面上他仍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心中卻早就詛咒千百回。

  他還以為是什麼更加難以啟口的事,沒想到只是因為女人的私事……好吧!他相信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有點難以啟齒,可是有必要和他磨了老半天,最後卻得到一個教他吐血的答案。

  更教人抓狂的是,他不能對她生氣,要是他抓狂,她必定會對他有所提防。

  不行!還不到時候,他要謀得她的信任,對他放下心防才行。

  「對不起……不好意思……」杞可螢頭低得不能再低,幾乎與地面平行,耳根子都快燒了起來。

  「好吧!我載你到藥局去買止痛藥,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個問題一直很好奇。」

  「什麼?」她悄悄的抬起頭,斜睨了他一眼,發覺他熾熱的目光直盯著她的臉孔瞧,讓她不禁感到手足無措了起來,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我很好奇我是不是長得不堪入目?為什麼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他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她。

  她先是微微一愣,接著猛力搖晃著頭,「不是,你長得很好看。」

  這是她的真心話,他是她見過最為俊俏的男人,黑色眼眸炯亮得彷彿是天邊最燦爛的星子,熠熠閃爍,濃濃的劍眉搭配著尖挺的鼻樑,當他的雙唇微勾起時,她想,一定會迷走不少女人的心魂。

  若不是他的長相讓她起了自卑之心,她的頭也不會低垂著,不敢多看他一眼,矛盾的是,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溫柔祥和的氣息,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抬起頭來看著我?」他凝視著她膚若凝脂的小臉,幾乎忍不住想捏捏她。

  「我沒有呀!」她口是心非的道。

  「那我要你抬起頭來看著我,你敢不敢?」右佐堂挑釁的道。

  「我當然敢。」

  話既然都已經說出去了,她也只好硬著頭皮抬起頭來,要不然她就食言而肥了。

  她抬起那張細緻的瓜子臉,水靈靈的雙眼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她的靈魂彷彿被吸了進去,腦袋成了一片空白。。

  他微勾起笑容,蠕動著薄利的雙唇吐出一句令她臉紅心跳的話,「你擁有一隻很漂亮的眼睛。」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一抹狡詐的黠光從眼底閃過。

  杞可螢的心跳開始亂了。

  「你住在這裏?」

  右佐堂看著眼前這幢小洋房,詭異的光芒從眼裏一閃而過,他感到相當有意思,嘴角微勾了起來。

  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湊巧,讓他不禁懷疑是不是老天爺故意安排的巧合。

  杞可螢點頭,臉頰染上兩抹潮紅,下意識的避開他熾熱的目光。

  「謝謝你送我回來。」她正要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時,坐在駕駛座的右佐堂突然喊了一聲。

  「等一下。」他步出車門,繞過車頭,把車門打開將她抱了起來。

  杞可螢驚呼了一聲,雙手緊張的在半空中揮舞著,不得已只好摟著他的頸子,小臉幾乎埋進他寬厚的懷裏。

  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聞著屬於他的男子氣息,她感到渾身彆扭極了。

  「右先生,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我已經沒事了,可以自己走路。」她在他懷中抗議著。

  「不行!」他毫不猶豫的拒絕。

  他霸氣十足的命令,令她微微一愣,疑惑的瞪大骨碌碌的眼睛。

  他眼中有著柔情,卻不失堅定的道:「你的藥才剛吃下去,我不相信藥效這麼快就發揮作用了,你現在乖乖讓我把你抱進屋內。」

  他的語氣像哄小孩子一樣,這讓她不禁懷疑剛才聽見的狂妄霸道的聲音是出自於錯覺。

  「真的不用了,我怕被街坊鄰居看到,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右佐堂心中感到一絲不悅。難不成他的身價真有那麼低嗎?不過他以輕快的語氣掩飾自己不悅的情緒。

  「你這麼怕,是因為我配不上你嗎?」

  「不是,才不是這樣。」她微低下頭,幾近喃喃自語道:「真要說配不上,應該是我才對。」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怕被人看見?」右佐堂挑挑眉,眼眸微沉,將她低垂的小腦袋抬了起來。

  「我是怕帶給你困擾。」她小嘴嘟了起來,眼神帶著委屈,「因為我平時沒什麼跟人來往,要是被人看到你抱著我,我怕會引起誤會,到時候害得你身價滑落……還有,你的女朋友吃醋。」

  一想到他可能有個要好的女朋友,她的心感到微酸了起來。

  說得也是,以他的條件,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呢?她嘗到些微醋意,對自己更加自卑了。

  「這你就不需要擔心,我沒有女朋友,所以沒有這方面的困擾。」他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注視著她的眼眸變得詭異深沉。

  唔……聽她的語氣,像極了在吃醋,他能解釋其實她很在乎他嗎?這大大滿足了他大男人的面子,看來她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無動於衷。

  「你怎麼會沒有女朋友?你長得這麼好看……」杞可螢訝異的抬起頭,等到她發覺時,不該講的話全說了出去,粉嫩的小臉湧上醉人的紅暈,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巴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右佐堂嘴角勾了起來,興味盎然的盯著她清秀的瓜子臉,「謝謝你的稱讚,不過我沒有女朋友是事實。」

  「這是真的嗎?」杞可螢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激動。

  「我為何要騙你?」他挑起濃眉反問,黝黑深邃的眼眸彷彿要將她的靈魂吸進去。

  望著他那雙眼,杞可螢心跳加速了起來。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杞可螢輕輕的斥責自己。就算他沒有女朋友好了,也輪不到你。

  她感覺到心頭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好痛。

  算了,還是別胡思亂想。

  「現在我可以抱你進入屋內了嗎?」右佐堂相當具有紳士風度的問道。

  杞可螢紅著小臉微點頭,心幾乎像是不屬於自己般跳得好快,她根本無力阻止自己的心不斷的向下沉淪,尤其當她凝望著他堅毅的下巴時,她覺得自己像著了迷似的,無法將眼神移轉。

  這種感覺她還是第一次擁有。

  杞可螢雙眼蒙上了一層疑惑,心也感到不踏實了起來,整個人像是飄浮在雲端上,岌岌可危,只要踏錯一步,都有可能從雲端上掉下來。

  她好怕,對於這種茫茫然的思緒,她打從心底恐懼了起來。

  不行!她猛搖晃了下腦袋,堅決的告訴自己,她絕絕對對不能掉進愛情的漩渦裏,因為醜小鴨終究不可能變成天鵝,而王子也不可能看上一隻醜小鴨。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11 PM

第三章

  門外鈴聲響起,舒花月放下鍋鏟,幾乎想也不想就跑去開門,嘴裏還不停嘮叨著。

  「杞可螢,叫你買個醬油,你買到哪裡去了……」話消失在唇邊,她圓張著小嘴,看著女兒被一名高大俊美的男子抱在懷中,而女兒則是一臉尷尬的向她打了聲招呼。

  「媽,我回來了。」杞可螢揚揚手上的購物袋,「您的醬油就在袋子裏。」她遞到母親手上。

  舒花月傻愣愣的接了過去,眼睛片刻不離面前突然出現的男子。

  哇!沒想到女兒出去一趟,就釣回來一名大帥哥。

  看看,那眼是眼、眉是眉,俊俏的臉蛋足以讓附近的三姑六婆流口水,身上帶著溫柔穩重的氣息,著實是眾家岳母娘眼中的乘龍快婿。

  不過舒花月很快的回過神來,大驚小怪的望著被抱在男子懷中的女兒。

  「杞可螢,你怎麼啦?是出了什麼事情嗎?」要不然怎麼會被一名大帥哥抱回家,而且氣色明顯的看起來差了很多。

  「我小腹好痛,是右先生在半路上撿到我,然後送我回家。」杞可螢可憐兮兮的道。

  「你有沒有去看醫生?」舒花月關心的問著。

  「不用了,我吃過止痛藥了。」杞可螢含蓄的向母親暗示道,她痛的原因是女人的生理痛。

  舒花月恍然大悟,接著望向右佐堂,笑臉盈盈,「那真要感謝這位先生……啊!我都忘了要請你進來了,讓你一直抱著小女站在門口,真是不好意思,來,請進。」

  舒花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打擾了。」右佐堂抱著懷中的佳人,一腳踏進杞可螢從小生長的家,眼睛不著痕跡的打量起這間屋子。

  整體來說,這間房子比起他臨時的住所還要小上許多,不過屋內擺設相當整齊,看起來相當寬敞,素雅的傢俱顯示出這個家的主人卓越的品味。

  「右先生,真是辛苦你送小女回來,要不要吃個晚餐再走?我菜都已經煮好了,還是熱的呢!留下來吃飯吧!」

  舒花月可慇勤了,讚賞的眼神不停的在右佐堂偉岸的身材打轉,心想,要是能把眼前的男子與女兒湊成一對,那是再好不過的事,畢竟像這樣的高檔貨要上哪去找?現在送上門來了,她非得叫女兒好好把握機會才行,幹萬別讓到手的肥鵝飛走了。

  母親在想什麼,杞可螢可是一清二楚,粉嫩的臉頰不禁飛起兩片紅雲,心中生著暗氣,紅潤的唇微嘟了起來。

  媽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活像她沒人要似的,硬推銷給人家,萬一他對她根本沒感覺,豈不是很丟人?

  更重要的是,她怕他再留下去,她的心會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牽動,最後淪陷到深不可拔的地獄中。

  「媽,您別急著挽留人家,說不定他正急著趕回家吃晚飯。」右佐堂還未開口,杞可螢就趕忙替他解圍。

  他挑挑眉,深邃的眼眸凝視著杞可螢的窘狀和一臉期盼的舒花月。

  她們在想什麼,他很明白,只要看杞母熱切的目光,就曉得她把他當成心目中的女婿,想要湊合他與自己的女兒。

  原本他是打算開口拒絕,可是杞可螢卻搶先一步拒絕她母親的好意。

  右佐堂攢起眉,轉過頭看著著急的杞可螢,她期盼的目光好像恨不得他趕快滾離她的家門,這讓他深感不悅。

  他眸光一閃,俊逸的臉龐揚起一抹風度翩翩的笑容,「不!我很樂意接受伯母的要求。」

  他很滿意的見到杞可螢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你……」

  杞可螢的話還沒說完,舒花月便興高采烈的打斷道:「太好了,我馬上去準備,待會就可以開飯了。」

  一眨眼的工夫,舒花月就閃到廚房去了,留下杞可螢和右佐堂兩人在客廳裏大眼瞪小眼。

  氣氛霎時變得僵凝,杞可螢在右佐堂灼灼目光的注視下,恨不得落荒而逃。

  她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拔腿就跑的衝動,硬是從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你不回去可以嗎?」

  「你是不是不歡迎我?」他挑挑眉反問。

  「沒有哇!」杞可螢心虛的低著頭,不敢對上那雙洞悉人心的眼眸,害怕自己的謊言被他看穿。

  「要是沒有,為什麼你急著趕我回去?」

  「我是怕你家中有人等著你回去,我不好意思強留你下來。」他不明白母親留下他的目的嗎?她要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嗎?

  「你放心,我一個人住在外頭,沒有人等著我回去開飯。」

  他斬釘截鐵的語氣透露著冰冷,讓杞可螢困惑的抬起頭,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在生氣嗎?」她微偏著小腦袋,感到不解。

  難道她的好意,他一點都不領情嗎?還是他根本看不出她的好意?

  「不,我沒在生氣。」他依然保持著不疾不徐的語氣,淡淡的道,但幽遠的眼眸卻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

  他以為他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沒想到她竟看穿他內心深沉不悅。

  「你真的沒在生氣?」杞可螢感到有些安。

  她不懂,為何他嘴裏雖說沒在生氣,可是他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足以讓靠近他的人都凍傷。

  她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杞可螢極為傷腦筋的蹙起眉頭,欲言又止,頻頻望著他。

  「你說,我有什麼氣好生的?」他反問她。

  「我不曉得。」她搖晃著頭,眼中蒙上一層疑問。

  「你想知道?」他眼底閃過一抹詭詐的光芒,嘴角輕輕的往上提了幾分,看到她點點頭,他向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杞可螢癟著朱唇,骨碌碌的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他,眼中寫滿了掙扎。

  她很想知道他到底在生什麼氣,而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話,可是他雖然有張溫和的笑臉,眼裏卻隱藏著某種不懷好意的企圖。

  「我肚子痛怎麼過去?」她推諉著。

  「既然這樣,我過去好了。」他眉一挑,笑著走到她面前。

  杞可螢坐在沙發上,她得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表情,他的臉上儘管堆滿了笑容,卻讓人從頭到腳寒毛直豎。

  「你可以說了吧!」感覺到下唇瓣乾澀,她忍不住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舔乾燥的紅唇。

  右佐堂的眼睛直盯著她粉紅色的小舌頭,一股熊熊的慾火從小腹竄升了上來。

  慾望來得又急又快,連他自己也感到懷疑,為什麼會對這名不起眼的女人起反應。

  要說她美,也不算太美,只能稱清麗,他見過比她更美,更動人的佳人,卻挑不起他的慾望,但為什麼……

  他俯下身子,平視著她清靈的大眼睛,並順手把她醜陋的鏡框摘了下來。

  「眼鏡……我的眼鏡……把我的眼鏡還給我。」

  她伸手想把眼鏡搶回來,他卻把眼鏡藏在身後她拿不到的地方,如果她要硬搶,非得貼在他身上才行。

  杞可螢小臉上充滿了煩惱,沒有了眼鏡,眼前的景物看起來模模糊糊的,很不真確。

  「為什麼要把我的眼鏡拿走?」她氣呼呼的瞪著他。沒有了眼鏡,眼前的他也變得模糊不清,她的膽子也跟著變大了起來。

  「因為你不戴眼鏡好看多了。」他微笑道。

  杞可螢臉紅了,儘管視線不明,但是她仍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縈繞在四周,讓她的心跳亂七八糟;他的吹氣聲在她的耳邊輕拂,她得拚命忍住從沙發上跳起來的衝動。她的四肢變得僵直,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溫醇低沉的嗓音猶如在愛撫她每寸肌膚,令她全身不寒而慄。

  「你……說話就說話,有必要靠得那麼近嗎?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不習慣……」她每吸一口氣都聞得到屬於他的男子氣息,讓她的心跳如萬馬賓士,所有的空氣好像被他奪走般,她開始感到呼吸困難。

  「不習慣什麼?」他好整以暇的逗弄著她。

  右佐堂承認自己喜歡看她滿面紅潮、無比嬌羞的模樣,只不過她老是低著頭,深怕自己見不得人似的,這令他有點不滿。

  他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她晶瑩閃爍的眼眸。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遊移不定,不敢看著那張令人心醉的臉孔,怕自己陷入無止盡的深淵中。

  愛上這名男子簡直是自討苦吃。

  因為她曉得青蛙不可能變成王子,而醜小鴨不可能變成天鵝的道理一樣,以他的條件,找得到比她更好、更值得愛的女人,她不想自作多情。

  可是他靠得如此的接近,讓她的心跳像擂鼓般砰咚砰咚,腦海快成了一片空白,好在她及時捉住他的語尾,神智略微清醒。

  「我不習慣你靠得那麼近,空氣都快被你搶光了。」她俏紅著小臉想要推開他,白皙的手掌心接觸到他衣服底下結實有力的肌膚時,他溫熱的體溫透過她的手掌心傳遞過來,像是會炙手般,她馬上抽了回來,卻抹不去殘留在手心上灼燙的熱度。

  「這樣你就覺得空氣快被搶光了,要是接吻的話,我怕你會昏了過去。」右佐堂一臉的正經,火熱的目光凝視著那張酡紅的小臉,薄利的雙唇微勾起。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杞可螢不敢迎向他的目光,頓時感到口乾舌燥了起來,情不自禁的在想與他接吻是什麼滋味……

  她努力揮去腦袋瓜子裏的綺思,告訴自己別再胡思亂想了,他只不過是戲弄她而已。

  「你還沒和我說,你剛在生什麼氣?」

  右佐堂眼神變得詭異,突然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了下,淺嘗她的滋味,完全沒把她呆愣的表情放在眼底。

  「我不喜歡任何人替我下任何的決定,以後千萬別犯我的大忌。」他伸手捏捏她的小鼻頭,臉上帶了抹輕淡的笑容,眼中卻充滿算計,眸光熠熠閃爍。

  杞可螢卻什麼也聽不見,腦海裏想的全都是剛才他那一記吻,她眼神呆滯的看著他性怠薄利的雙唇,剛剛他刷過自己的唇的觸感,軟綿綿的好像棉花糖一樣,在她的唇上留下甜甜的滋味。

  臉頰頓時有如成熟的柿子紅透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動人。

  右佐堂望著她嬌羞的表情,手指輕輕碰觸著她粉嫩的臉頰。

  她嚇了一大跳,以為他又要吻她,立刻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大聲嚷嚷著,「不要!」

  「不要什麼?」右佐堂揚起似笑非笑的嘴角。她滿臉通紅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我……我……」杞可螢答不出來,他灼熱的呼吸就噴在她的頸椎處,她忍不住打個哆嗦,全身不寒而慄。

  他靠得太近了,害得她根本無法思考,連自己要說什麼也忘了。

  她漲紅著臉,低垂著頭,吶吶的道:「我要回房間。」

  杞可螢像個火車頭,橫衝直撞的往二樓跑了上去,活似後面有鬼在追著她似的,還差一點就撞上一腳從廚房踏出來的舒花月。

  「杞可螢,要吃飯了,你跑上去幹嘛?」舒花月皺著眉頭,對著頭也不回的女兒的背影喊著。

  她搞不懂女兒為什麼要衝得那麼快,眼神狐疑的望向站在客廳裏的右佐堂,只見他露出溫和的笑容,雲淡風清的聳聳肩,彷彿一點也不關他的事。

  「你們吃吧!我不吃了。」杞可螢跑上樓,接著砰的一聲,門迅速闔上。

  杞可螢回到房間後,把頭埋進棉被窩裏,只要想到他剛才的吻,小手不禁顫巍巍的撫著自己柔軟的雙唇,那溫熱的觸感彷彿還殘留在唇瓣上。

  天啊!她的初吻竟然被他給奪走了。

  照理來說,她應該感到難過才對,可是她的心裏除了震驚、一絲絲的不可思議之外,一點都不覺得難過。

  杞可螢羞愧的把頭埋進枕頭,心中波濤起伏不定。

  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吻她?是因為逗著她好玩嗎?思及此,她癟起小嘴,心無端的難過了起來。

  「算了,別想了,就當是場夢吧!」杞可螢像是催眠一樣不停的告訴自已,可是紛亂的思緒卻老是不由自主的憶起他的吻,彷彿烙印般深深刻在心版上。

  舒花月難為情的對著右佐堂笑了笑,「真不好意思,我女兒不懂得禮節怠慢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請到飯廳吃我炒的幾樣家常菜吧!」

  她在心裏頭罵死女兒,眼前條件這麼優的男人還不懂得好好把握,害她理想中的乘龍快婿就要飛走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右佐堂大方的接受,隨著舒花月走入飯廳內,看到桌上擺著的五菜一湯,對兩個人來說算是大餐了。

  坐好之後,舒花月不時夾菜到右佐堂的碗中,大有討好的意思。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住哪?」舒花月小心翼翼的打探道,最後又像是掩飾自己的企圖般補上了一句,「我們這麼有緣,要是有空你可以過來走走。」

  「當然沒問題,因為我就住在您的隔壁,所以往後的日子就麻煩您多多照顧。」右佐堂噙著笑容,眼底閃過一抹黠光。

  他當然知道杞母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排斥在休閒之餘來段戀曲,畢竟能勾起他興趣的女子不多。

  「真的嗎?你就住在隔壁?」舒花月的眼睛亮了起來。沒想到老天爺還真幫她的忙,竟然從天而降送來一個有錢的女婿給她,畢竟能買下隔壁那棟房子,不是極富就是極貴。

  「沒錯。」他笑著點頭。

  看著舒花月興高采烈的模樣,右佐堂嘴角噙著一抹可以說是狡滑的笑容。

  到底最後誰會成為誰的獵物還很難說,不過他很肯定要他變成獵物那是絕不可能的,除了他自己心甘情願外,誰也沒有辦法勉強他。

  ******

  天亮了嗎?

  清晨,太陽光透過雪白的窗簾照進溫馨的小房間內,床上慵懶的人兒緩緩睜開那雙如蝴蝶羽翼般的雙睫輕拍了拍,伸手打了個呵欠,粉嫩的臉上全是濃濃的睡意。

  杞可螢掀開棉被,當溫暖的身子接觸到清冷的空氣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冷喔!怎麼會這麼冷?」她搓搓手臂,看到房間的窗戶竟是打開的,冷風從視窗灌了進來,難怪她會覺得這麼冷。

  她走到窗戶前,正準備關上窗戶時,前方卻傳來打招呼的聲音。

  「早呀!」

  「早。」杞可螢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隨口也向來人打招呼,過了半晌,她才開始發覺不大對勁的地方。

  這是她的房間耶!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她的房間和她道早安?何況她的房間位於二樓,也不可能有人會路過,更加詭異的是這個聲音聽起來居然有幾分熟悉……

  杞可螢微微一愣,動作幾乎僵住了。

  她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出現的俊逸臉孔,她連眨了幾下眼睫,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有睡醒,要不然怎麼會在大白天見到幻影出現?

  她明明記得他昨天晚上就走了,而且還是老媽硬叫她下去送他出去的。怎麼可能一大早就看到他,甚至被他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樣。

  「怎麼?你傻住了嗎?」他手一伸,隔著窗戶輕摸她蒼白無血色的小臉,她呆滯的表情活似看到鬼一樣。

  難不成自己真得長得那麼恐怖?右佐堂眼眸微瞇了起來,心頭有著一抹說不出來的不舒服,怒火在眼底凝聚,但他臉上仍是帶著那抹輕笑,雲淡風清的好似什麼事情都從未發生過。

  這觸感不像是在作夢。杞可螢幽幽的回過神,終於肯接受這是現實,而不是在作夢。

  「你……」她節節往後退,看到那張臉,令她想起昨晚的吻,臉頰一陣火辣,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杞可螢怎麼也想不通,她還以為過了昨晚,兩人就此老死不相往來,可是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外。

  「你的身材挺不錯的。」右佐堂讚譽有加的道,賊溜溜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杞可螢很快的想到自己身上只有穿著一件單薄的粉紅色絲質睡衣,若隱若現的可以看到自己曼妙的身材,她的小臉漲得通紅,開始放聲大叫。

  「啊!色狼。」她拿起床上的棉被,將自己全身包得密不通風,小臉熱得可以把蛋煮熟。

  天呀,這是老天爺與她開的玩笑嗎?

  竟然讓她穿成這樣站在他面前,她的身體豈不是被他瞧光了?

  而他投射過來興致盎然的目光,彷彿她整個人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

  其實也差不多了,在睡衣裏面她什麼都沒穿,而她的睡衣薄得可以見到兩顆粉紅色的乳暈。

  「你看到了什麼?」杞可螢咬牙切齒的問。

  右佐堂露出潔白的牙齒,臉上浮起詭譎的笑容,手肘靠在陽臺上頂著下巴,曖昧的眼神刻意在她身上繞了幾圈,再回給她語焉詳的答案,「你說我看到了什麼?」

  「當然是……」我的身體,後面幾個字她開不了口,整張小臉像朵紅玫瑰般豔紅。

  「當然是?」右佐堂故意逗弄著她,挑挑眉詢問。

  「我是問你,剛才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什麼多少?你不說清楚我怎麼曉得呢?」他還裝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他在騙人!他明明就知道她在說什麼。

  杞可螢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又拿他沒轍。

  「你怎麼不說?」右佐堂眼神變得深沉,嘴角輕輕往上揚,原本看起來沉穩的臉孔變得有些痞子樣。

  她老羞成怒,咬著嬌唇,鼓起勇氣問出她最想知道的問題。「你到底有沒有看光我的身子?」

  話一說完,她清秀的瓜子臉立刻有如火燒般滾燙,小腦袋微垂,遊栘不定的目光硬是不敢直視著他。

  「原來你是說我有沒有看到你那件薄如紗的睡衣,隱約可以看得到裏面幾乎一絲不掛……沒想到你喜歡睡覺時不穿內衣。」右佐堂邪惡的勾起嘴角。

  聽到他的話,她恨不得一頭撞死。

  嗚……他竟然真的把她的身體給看光了。

  雖然她早就有心理準備,畢竟他不是瞎子,怎麼可能沒看到?但是她仍抱著希冀,最後卻是希望落空。

  「你……你這個色狼!」杞可螢漲紅著小臉,氣憤的罵道,淚光在眼眶中氾濫。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13 PM

第四章

  見到杞可螢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碩大的美眸中泛著淚光,可憐兮兮的模樣活似被他欺負似的,他的心竟然莫名的抽疼了一下。

  右佐堂蹙起眉,故意忽略這抹疼痛,他收起不正經的表情,認真的道:「既然看都已經看到了,難不成要把我的眼珠子挖出來給你嗎?」

  聽到他的話,杞可螢一愣。

  「我……我……才不會做……這麼狠心的事。」她微啟著紅唇,吶吶的道。

  而且她也捨不得挖出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每次當他用那雙眼睛望著她時,她的心就好像火車頭一樣快速行駛,四肢無力,只想沉醉在他深情的凝視中。

  「那你說還有什麼辦法?不如我以身相許好了。」他眼眸深沉,半開玩笑的道。

  杞可螢用力的搖晃著腦袋瓜子,很快的回道:「不必了。」

  他是在開玩笑吧?杞可螢心想著。

  不可諱言的,聽到他的提議時,她的確心動了一下,畢竟以他的條件,任何女孩子都心甘情願臣服在他褲腳下,如果他真的能夠以身相許的話……

  想著想著,她的臉兒變得酡紅。

  但她馬上回過神來,猛力搖搖頭。

  她很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條件怎麼配得上眼前這名耀眼奪目的男子?想想兩人站在一塊是多麼的可笑,他是天生的發光體,一舉一動皆會吸引眾人的目光,理所當然的她和他,任何人都會覺得不搭配。

  杞可瑩感到自卑,心頭悄悄的蒙上一層哀傷,小手摸摸自己的臉蛋,腦海中浮現的是童年時同伴們對她的譏笑。

  醜小鴨就是醜小鴨,配一隻天鵝,只會被人取笑成自取其辱罷了。

  「怎麼?你對我的評價這麼低嗎?」被拒絕的惱火在胸口裏悶燒著,使得他的臉看起來相當臭。

  他也不明白自己在不悅什麼,只是聽到她毫不猶豫的拒絕時,有點傷了他男人的自尊。

  他為什麼生氣?杞可螢身子微微一縮,怯怯的看著他些許陰沉的臉孔,黝黑的眼珠子好像凝聚著風暴。

  「我沒有……」面對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她被逼得喘不過氣來了,不由得別過頭躲避他的視線,以低不可聞的聲音道:「應該是我配不上你才對。」

  右佐堂濃黑劍眉微挑起,知道被拒絕的原因不是嫌棄他不好,心情立刻大好了起來,眼神曖昧的在她被棉被包裹得緊緊的身上打轉。

  「要不然這樣好了,換成你以身相許如何?」

  「這還不是差不多的意思。」她嘟起朱唇嘀咕著,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記白眼。他在玩弄她嗎?

  「要不然我的身體也給你看,這樣我看過你的身子,你看過我的身子,誰也不吃虧。」右佐堂露出一抹輕笑,眼眸變得深邃。

  「你……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杞可螢臉兒更紅了,不知是因為老羞成怒還是害羞的關係。

  這一次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他在戲耍她,要不然他怎麼會說出這種不太正經的話,害得她心頭小鹿亂撞,更可惡的是她腦海裏竟然浮現出他全身赤裸裸的模樣………

  她快要變成大色女了,都怪他說這種不正經的話。

  杞可螢半氣惱半嬌嗔的嘟著紅唇瞪了他一眼,臉上的熱潮怎樣也無法消退。

  「我可沒有胡言亂語,古時候男人看光女方的身子,女方不是要以身相許嗎?」

  右佐堂似假似真的語氣讓杞可螢捉摸不定,她不知道他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看著他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帥氣的臉孔神|神采飛揚,她的心又不爭氣的跳得好快。

  「那是古時候,又不是現代。」她粉嫩的雙腮染上薄薄的紅暈,看起來像極了可口的水蜜桃。

  右佐堂的眼眸變得更加深濃,嘴角邪佞的微揚,雙臂霸氣的環繞著胸前,揚起濃眉問道:「既然我都已經看光你的身子了,你想怎麼辦?」

  被他這麼一問,杞可螢答不出來,她咬著唇,眼神充滿了懊惱。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她連這個問題都不曉得怎麼回答他,她都已經拒絕讓他負責了,那之後她還有什麼要求,好像也說不過去。

  「我們可以選擇忘了這件事。」她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舔乾澀的下唇瓣,不敢直視他那張臉孔,心緊張的怦怦亂跳。

  「可是我不想忘怎麼辦?」

  她越是慌張,越是勾起他想要逗弄她的念頭,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目光曖昧的在她身上打轉,最後說出了一句,「你有一副曼妙的身材。」

  「你……」杞可螢臉頻羞紅,雙眼圓睜,氣呼呼的瞪著他,「你這個色狼,不准再提起這件事。還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她轉移了話題,這也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看著她極為不解的眼神,他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他早就迫不及待想看她知道答案時,會是多麼的驚訝。

  他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讓她毛骨悚然了起來。

  他只手托著腮,微掀起薄利的雙唇,緩緩說出令她屏息的話,「我當然會在這,因為這是我的房子。」

  一股沁涼讓她從頭冷到腳底,她小嘴圓張,杏眸瞪得大大的,精緻白晰的小臉上寫滿了震驚。

  呆愣了好一陣子,她才慢慢舉起纖細的柔荑,顫巍巍的指著笑得一臉無辜的右佐堂,柔軟的櫻唇輕顫,吶吶的吐出話,「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就住在隔壁?」

  對了,她想起昨天遇見鄰居周媽媽,周媽媽還很好奇的向她打探她家隔壁搬來了什麼人,難不成事情真的就那麼湊巧?

  她最不希望再次遇見的男人就住在她家隔壁,因為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出過的糗,她就恨不得立刻在他面前消失。

  杞可螢發出呻吟,將小臉埋進棉被裏,「天呀!老天爺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我吧?」

  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怎會發生在她身上?雖然別人恨不得帥哥就住在隔壁,能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是她並沒有如此的奢望,反倒是希望他能夠離她最好是遠遠的。

  聽到她發出慘烈的哀號聲,右佐堂皺起眉頭。

  「你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如此厭惡我嗎?」他還以為她會很高興,沒想到她竟然把失望明顯的寫在臉上,因為他家就住在她家隔壁。

  右佐堂眉頭深鎖,心中醞釀著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氣急敗壞的他臉色變得陰沉。

  「沒有。」她伸出頭,火速的搖了搖。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聽到我就住在這,你就發出慘叫聲?」他瞇起狹長的眼眸,冷言冷語的逼問,非要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不可。

  「那是因為……」杞可螢手足無措了起來。

  她怎麼和他說,她會畏懼他住在她家隔壁,是因為他太有吸引力了,她害怕自己的一顆心會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愛上眼前這個極具發光體的男人,更害怕自己會被他所嫌惡,畢竟她很有自知之明,怎麼配得上他呢?

  想到這她的心隱隱抽痛了一下。

  「我發覺你有把話說到一半的習慣。」右佐堂歎氣,若是急性子的人,肯定會被她的吞吞吐吐給氣死,好在他的耐性超強忍得住,要不然他還真想伸手掐她的脖子,要她快點說,別吊人胃口。

  「我沒有哇!」她心虛了起來,聲音變得微弱,小腦袋幾乎不敢抬起直視他那炯然逼迫性的目光。

  「既然沒有,那你可以解釋清楚你為什麼不歡迎我住在隔壁,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我沒有這麼說。」她抗議。

  右佐堂挑挑眉,「就算你沒有把話說出來,可是你的想法全表現在你那一張臉上。」

  「騙人!」杞可螢驚駭的摸著自己的小臉,難不成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是不是騙人,你捫心自問就行了。你可以說出你為什麼避我如蛇蠍的原因嗎?」他深邃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

  在那灼灼目光的注視下,她緊張的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下意識的舔著下唇瓣,心跳加速。

  「我……」她還來不及說,就被門外突來的敲門聲給打斷。

  「杞可螢,你醒來了嗎?我怎麼聽到你和人在說話?媽要進來囉!」舒花月根本不給女兒反應的機會,就逕自開門走了進來,結果映入她眼簾的是右佐堂那張溫和無害的笑靨。

  舒花月微微一愣,看著右佐堂伸手向她打招呼。

  「伯母,早安。」

  「早呀!」舒花月回過神來,眼神曖昧的望著女兒和站在對面陽臺上的右佐堂。女兒的臉頰湧上兩抹紅暈,身子包著棉被,她很快就瞭解到發生了什麼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右先生,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你了,住在新環境,睡得好嗎?」舒花月彷彿話中有話,含趣的目光直在女兒與右佐堂身上打轉。

  「當然,再好也不過了。」右佐堂眉一挑,淡淡的露出笑容。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眼前這名愛女心切的母親腦中在打什麼鬼主意,她是想將他與自己的女兒湊成一對。

  當然,他是不反對,只不過杞可螢卻與她的母親有著南轅北轍的想法,巴不得他離她遠遠的。

  「媽,您早就知道他住在隔壁?」杞可螢瞠大雙眸,一臉震驚的望著母親。聽兩人的對話,母親好像早就知道右佐堂住在隔壁。

  「知道呀!怎麼會不知道?」舒花月理所當然的道:「昨天晚上他就有跟我提起過。」

  「我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杞可螢腦海一片空白,睜著水波蕩漾的秋眸凝視著母親與右佐堂。

  「你當然不曉得,昨晚叫你吃飯,你卻跑回房間,你會知道才奇怪。」

  「可是媽,您也不早告訴我,要是我知道的話……」杞可螢臉頰一片嫣紅,要是她知道的話,也不會只有穿一件睡衣在窗邊亂晃,讓他看到那副糗樣。

  「知道什麼?」舒花月好奇的順著她的語尾問道,一雙明媚的眼眸眨了眨,看著女兒羞紅的臉蛋,簡直可以媲美紅蘋果。

  「沒什麼。」杞可螢迎視著右佐堂那雙興味盎然的眼眸,他似乎在等待著她說出來,她的臉領微熱,把到嘴邊的話吞回肚子裏。

  「你這孩子,怎麼老喜歡把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下去了?」舒花月翻了個白眼。孩子是她養的,但是女兒的個性不知道遺傳到誰,可螢那遠在天邊的老爸也沒有像她一樣「閉暑」。

  「佐堂,要不要過來吃早餐?」舒花月開口邀請他。

  什麼時候他們變得那麼親熱了?杞可螢聽到母親直接呼喊他的名字時,嚇了一大跳,隨即皺起眉頭,癟著朱唇瞪著他。

  聽到舒花月直接叫他名字時,他的濃眉微聳,但是看到杞可螢大皺其眉,一副巴不得他拒絕的模樣,一絲不悅在心頭升起。

  他不懂為什麼她對他擁有強烈的敵意,只要他稍微一靠近,她就像刺蝟似的全身寒毛直豎了起來,警戒防備的眼神令人不快,這使得他越是想與她唱反調。

  右佐堂帶著謙和的笑容,點頭道:「如果不麻煩您的話。」

  「當然不麻煩,等你弄好了之後就過來吧!」舒花月興奮極了,她相信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善加把握機會,一定有辦法把這小倆口湊成一對。

  舒花月滿腦子都是在打這個主意。

  杞可螢也知道母親的想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很想叫母親別再異想天開了,以右佐堂的條件,怎麼會看上她這個什麼條件也沒有的女人,可是她曉得她即使說得再多也沒用,因為向來母親決定的事,要她改變主意根本是難上加難。

  算了,反正時間久了,母親也會看清現實,杞可螢不停的告訴自己。

  但是現在麻煩的,是站在對面陽臺上的男人,老實說,他真的把她弄糊塗了。

  她不懂,以他的條件,要什麼女人就有什麼樣的女人,為什麼他總是愛跑來戲弄她?還有,昨晚那個輕吻代表什麼意思?

  杞可螢想透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他到底有何目的?他和她勉強算是認識,但實際上也只不過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可是他卻吻了她,難道他向來都是如此輕率?

  想到這,不知為何,她的心感到極度難受了起來,好像有根細細的針在劄著她的胸口,好痛。

  杞可螢堅定的告訴自己,不管他為什麼來戲弄她,她千萬不能夠愛上他。

  因為愛上他,就等於落入永無止境的深淵中,一輩子也無法爬起來。

  ******

  今天是兔子強強獨立的第一天,它很早很早、從天還沒有亮起時就爬了起來,它刷好了牙、洗完了臉,看見兔子媽媽替它準備了好吃的早餐,是它最喜歡吃的紅蘿蔔大餐,有紅蘿蔔湯、紅蘿蔔煎蛋和紅蘿蔔麵包。

  等它吃完早點之後,兔子媽媽送它到家門口,把一個藍色包袱交到它手上,不停的叮嚀著,「強強,你自已出門在外,要小心狐狸和黃鼠狼。」

  「您放心,媽咪。」

  強強告別了兔子媽媽,步上它的獨立旅程。

  今天的陽光很暖和,雲雀姊姊唱著欣喜的音符,蝴蝶總愛身邊繞呀繞的,好像對它依依不捨。

  強強嘴裏哼著歌,昂首闊步的往那漫長無止盡的未來向前走。

  杞可螢輕輕的移動著畫筆,在那張原本雪白的紙張上繪了一隻灰色的小兔子,它穿著西裝、打著領結,是用後腿兩隻腳在走路,肩上扛了一根棍子,棍子上有著藍色的包袱。

  接著她在兔子的四周畫上了幾隻蝴蝶和音符,雲雀就停在左邊的樹梢上。

  整張圖看起來相當輕鬆可愛,連她自己都覺得愛不釋手,現在就只差掃進電腦裏調色系還有光度的問題,可是這也是她最為傷腦筋的工作。

  儘管她不願承認,但她確實是名電腦白癡,所以在別人使用電腦繪圖的時候,她還是用手繪一筆一畫的繪出童話故事中的可愛人物,而這本兔子強強童書是已編繪的童書,聽說第一集賣得還不錯,她現在正著手編畫第二集。

  為了讓自己的書看起來更盡善盡美,她還特地跑去電腦公司上美術軟體的教學,可是就算學會了,她還是常常弄得手忙腳亂。

  別人只需要十五分鐘就能弄出的色系與光度,她總是要花上比別人再多一倍的時間才能做到她滿意的程度。

  這期間電腦也老是出問題,害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與電腦犯沖呢?

  要不然每一次她開機,沒多久就會當機,把之前她辛辛苦苦所花費的心血都弄不見,捶胸頓足也不足以表達她的心痛。

  「畫得挺漂亮的,是你畫的嗎?」

  男子熟悉的嗓音驀地在耳邊響起,杞可螢還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輕輕噴在耳根後,濃郁的男子氣息充斥著四周,令她屏住了呼吸,心跳驀然停止。

  她嚇了一大跳,回過頭,瞠大雙眼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這可是她的閨房,他一個大男人站在這,使得原本寬敞的空間變得狹窄,讓她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小手緊握成拳,秀氣的眉頭鎖了起來,像是在無形的控訴他未經過她這個主人的允許,就亂闖入她的房間裏。

  「是你母親放我進來的。」

  右佐堂看起來有些無辜,可是他眼底閃過的精光讓杞可螢不得不提防。

  為何每次看到他,她總有種被人當作獵物的感覺?

  「我母親?不可能,她明明曉得我在工作時,不喜歡有人打擾。」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我和你母親說我找你有事,她立刻就說你在房間裏,要我自己上樓找人。」右佐堂望著她眼鏡下的美目充滿了警戒,她緩緩的搖動著身子,像是想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杞可螢不自在的扭著身軀,他靠得太近了,熾熱的體溫像把火焰般將熱度全傳遞了過來,烘得她喉嚨乾澀,全身燥熱無比。在他目光的注視下,她雪白的小臉染上兩抹紅暈。

  「你……你上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她假扮成忙碌的轉過身子,一邊收拾畫具一邊問道。

  右佐堂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盯著她擺在桌上的畫作,「聽說你是名插畫家兼童話作家是嗎?」

  聞言,她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子,厚重眼鏡下的秋眸有一抹無奈,「又是我老媽告訴你的嗎?」

  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膀,薄利的雙唇微勾了起來。

  杞可螢忍不住歎氣。要是哪一天她被母親賣給眼前這名男子,她也不會有多大的驚訝。

  「你上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嚴重打擾到我的生活?」她別過頭去,不敢看那張英俊的臉孔,那會讓她想到他那次惡作劇的吻。

  右佐堂漆黑的雙瞳染上一抹慍色,太陽穴的青筋隱隱抽動,若是仔細瞧的話,會發覺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很不喜歡她逃避他的感覺,活像他見不得人似的。從他進入這個房間為止,她哪一次抬起頭來看著他?一次也沒有。

  就算有,也是匆匆的一瞥就低下頭去,難不成他長得如此不堪入目嗎?

  「你還沒回答我上一次的問題。」右佐堂嘴角拉直,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什麼問題?」她愣了一下,眼中充滿困惑的看著他,這時才發現他臉部的表情冷然,溫和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眼中射出兩道銳利的精光足以教一名大男人雙腿發抖。

  杞可螢身子微微瑟縮,對眼前陌生的他感到害怕。

  「你為什麼討厭我?」

  他巨大的身形向她壓了過來,那張俊俏的臉孔在眼前放大,帶給她無形的壓迫感;他灼熱的呼吸輕輕的噴在她的鎖骨間,令她不寒而慄了起來。

  「我沒有哇!」她的聲音裏有著無法壓抑的輕顫,四周充斥著屬於他的男子氣息,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粉嫩的小臉染上醉人的紅暈,目光遊移不定。

  「若沒有,為什麼不敢注視著我?」右佐堂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將她整個粉色的小臉轉了過來面對他。她欲語還休的朱唇微啟著,像是誘人的櫻桃般等待著人們採擷,眼裏有著羞澀,眼波流轉間有抹動人的風情。

  他的眼眸變得微沉,手指輕輕劃著她下巴的輪廓,撫著她白若細雪的肌膚,那光滑細緻的觸感幾乎令他愛不釋手。

  這種姿勢讓杞可螢不得不硬著頭皮看著他,扯著僵硬的嘴角對著他笑了笑。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15 PM

第五章

  「你不覺得我們該保持點距離嗎?」

  「為什麼?」他當然知道她在不習慣些什麼,每當他一靠近,就可以見到她手足無措的模樣。

  看來自己的魅力絲毫不減,這讓他的心情又大好了起來,卻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情競被她所牽動。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有壓迫感?我快喘不過氣來了。」她的身體敏感的感應到身旁源源不斷傳遞過來熾熱的氣息,讓她胸口一窒,湧起一股莫名的心慌。

  「你要我離開可以,不過你要回答我,你在躲什麼?」

  「我不是說過我沒有躲。」杞可螢回答的語氣有些心虛。

  鬼才相信她的話,若沒有躲,他又何苦咄咄逼人?

  「如果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相信你。」他挑挑眉,露出森冷的笑容。

  杞可螢鼓起勇氣,用在厚重的鏡片下那雙盈盈秋瞳無言的望著他。

  沉默詭譎的氣氛在狹小的空間裏無止盡的蔓延。

  最後杞可螢還是把頭別了過去,不敢直視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太過犀利,在他面前,她彷彿是赤裸裸的,任何想法都會被他看穿。

  「你瞧,你還說你沒躲著我。」右佐堂的語氣裏有一絲得意,「現在我要一個答案,要不然我就賴在這。」

  他好整以暇的賴在她原本坐著的那張椅子上,眉輕佻,神情極為慵懶,似乎決定賴定了這裏,除非她開口說出躲避他的理由,否則別怪他跟在她身後死纏爛打。

  「你……你不能這樣……」杞可螢氣得直跳腳。

  他卻老神在在,調侃的道:「誰說我不能?我想,就算我說我要住在這,也不會有人趕我走,說不定還相當受歡迎不是嗎?」

  看著她雙頰氣得鼓鼓的,他覺得有意思極了。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抿著朱唇,眼中有著一絲挫敗。

  儘管她不願承認,但是她心中很明白,事情被他說中了。

  如果他要住下來,她的母親不但不會拿掃把趕他走,反而還會很歡迎他住下來,巴不得他們成既定事實。

  杞可螢在掙扎著,而他則是蹺起二郎腿在等待著。

  她小巧的五官緊皺成一團,最後無奈的撇撇嘴角,老實的招供,「好吧!我會躲你,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

  「你說什麼?」右佐堂聞言眉頭緊鎖了起來,不敢相信耳朵所聽到的,「你再說一遍。」

  他橫眉豎眼的模樣看起來好不嚇人,杞可螢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她緊縮著脖子,眼中流露出驚慌。

  「我說,你不可以生氣。」

  「好,你告訴我為什麼是這個理由?你躲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長得好看?」他實在搞不清楚這女人腦袋瓜子到底裝的是什麼?

  「是的。」杞可螢咽嚥唾液,小腦袋點了下。

  嗚……他這個樣子好可怕喔!她能不能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免得他想宰了她時,她能拔腿就跑?

  「為什麼?我長得好看又有什麼錯嗎?」右佐堂心情惡劣極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嫌棄他的長相,竟是因為長得太好看了,這理由不讓人吐血也難。

  杞可螢頭垂得低低的,聲音變得微弱,「沒有,你沒有錯。」

  「那是?」他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瞪著她。

  「是我……是我怕我會愛上你……」話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變越小,粉嫩的小臉早已變成一片緋色。

  愛上他?右佐堂看著她發窘的模樣,一股憐惜從內心深處升起。

  「愛上我有什麼好怕的?」他挑挑眉,疑惑的問道。

  他不瞭解她的想法,不過只要是男人聽到這句話,都會感到得意滿足,這證明他的魅力依然不減。

  她的眼眸變得黯然,「我不想要一個無法響應我的感情的男人,明明曉得他無法回報我的感情,卻傻傻的一腳陷入愛情的泥沼中。我害怕,怕極了,要是真的愛上你,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我討厭失控的自己,再說,像你條件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看得上我這個樣樣條件不如人的女人?」

  「你別妄自菲薄,你的條件不會比其他女人差。」右佐堂抬起她的小腦袋,露出溫和的笑意道,不過最後他又殘忍的補上了一些話,「就算你的模樣看起來有點拙、有點俗,整個人死氣沉沉得像個幽靈,但說不定眼鏡拿下來,把頭髮剪掉,就成了清新可愛的小女人。」

  他這番話有如一把劍刺穿杞可螢脆弱的心,她分不清楚他這是貶還是褒?

  「如果我真的改變的話,你會愛上我嗎?」她的小手緊握成拳,心噗通噗通的跳動著。這句話可是她鼓起最大的勇氣才問出口。

  右佐堂頓時陷入了沉默,現場迅速被一股詭譎的氣氛所包圍著,四周寧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

  杞可螢的心不停的往下掉,他的無言已經代表了他的回答。

  「我知道了。請你出去,讓我靜一靜好嗎?」她忍住想哭的慾望,聲音低啞的道。

  心蔓延著一股疼痛,她的牙齒緊緊咬著朱唇,然而肉體上的疼痛卻比不上心靈上的痛苦。

  她不懂為什麼會這麼疼?難道她……

  儘管杞可螢不願多想,可是疼痛是如此的明顯,絞得她胸口不能呼吸,眼眶灼紅熾熱了起來,鼻子酸酸的。

  聽得出來她泫然欲泣的聲音,他想開口安慰她,卻不知道從何安慰起才好,他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人本是感官的動物。

  的確,她的外貌構不上他認定的條件,或許閒暇時可以把她當成玩具逗弄逗弄,可是問他是否會愛上她,雖然這機率也不是沒有,但也接近微乎其微。

  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這個事實,然而見到她傷心難過的模樣,詭異的是,他的心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你別哭。」他想試著安慰她,可是她絲毫不領情。

  「出去!你快點出去。」她不想看到他,這會讓她想到自己的自作多情。

  杞可螢將他推了出去,砰的一聲,門在他面前闔上。

  她倚靠在門邊,淚水不停的滑落,輕聲啜泣著。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會希望從未遇見過他,因為她竟會傻到把一顆心放在他身上。

  沒錯,她是發覺了,發覺就在不知不覺中,她愛上了一個彷彿天神般高不可攀的男人。

  右佐堂聽著門的另一邊傳來的哽咽聲,心情糟透了,他用手爬過濃密的黑髮,眼神陰鷙的看著門板,濃重的罪惡感幾乎要淹沒了他。

  該死,他在想,他是不是傷透她的心?

  ******

  「杞可螢,你一個人在家真的不要緊嗎?」舒花月蹙起眉頭,臉上寫滿了擔心。

  這一次她參加三天兩夜的北部之旅,會在外頭住上兩個晚上,唯一教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兒,女兒的生活,作息日夜顛倒也就算了,飲食也十分不固定,她很怕沒有人煮給女兒吃,她回來之後,會見到女兒餓死在屋內。

  杞可螢翻了個白眼,「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

  「可是我連續三天不在,你的三餐怎麼辦?」

  「我可以煮也可以叫外送,您放心,餓不死我的。」杞可螢語氣輕快的安撫母親,並且催促道:「好了,時間不多,趕快出發吧!免得整個旅行團為了等您一個人,延誤了行程。」

  舒花月看起來還是極為不放心,待在門口遲遲不肯走,「我還是不要去好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媽,您想太多了,趕快上計程車吧!」杞可螢不給母親後悔的機會,便將行李搬到叫來的計程車上,推著母親坐上去。

  「等等……你這孩子真是的,我都不急,你在急什麼?」

  「可是您就快遲到了。」杞可螢急著跺腳道。

  這就是所謂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吧!

  「沒關係,反正也不差那麼一點時間。對了,我不在時你要小心,門窗要記得鎖好,要是小偷跑進去就糟了……」

  「我曉得了。」杞可螢不耐煩的打斷道。

  這時,在她們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男子聲音。

  「伯母要出去玩嗎?」

  杞可螢聽到這個聲音,身子頓時一僵,臉部肌肉也變得僵硬,舒花月反倒是興高采烈的迎了上去,不管計程車在一旁苦苦等候。

  「佐堂,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麼沒有看到你?」

  他不來,害得她失望極了。她本以為他對女兒有那麼點意思,可是連續兩個星期都沒見到他登門造訪,就連個鬼影子也沒瞄到,她還以為他消失了呢!

  「我有點事,特地回去一趟。」右佐堂雖然在回答舒花月的問題,可是他的目光卻一直看著低頭不語的杞可螢。

  「回去?回去哪裡?」舒花月好奇極了。

  「媽,您別問這麼多,這是人的隱私權。」杞可螢在一旁拉拉母親的衣袖,對於母親的積極感到赧然。她這樣好像是擔心女兒嫁不出去的母親,急著把女兒推銷出去。

  「對了,伯母是要出去玩嗎?要不然怎會大包小包的行李?」右佐堂立即轉移話題,淡淡的問道,目光從杞可螢身上移轉到放在計程車車廂後的行李,

  「是呀!我要到臺北一遊。老實說,長那麼大,我還是首次上臺北。」

  「那祝伯母玩得開心並且一路平安。」他帶著穩重的笑容祝福道。

  「真是謝謝你。喔!對了,我可以拜託佐堂你一件事嗎?」舒花月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能讓女兒與她理想中的女婿多相處的計謀。

  「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不放心我女兒一個人在家,麻煩你多多照顧她,免得我在外頭擔心好嗎?」

  「媽,我不是說我一個人會照顧自己嗎?」杞可螢氣得直跺腳。母親做得那麼明顯,任誰都知道她的企圖。

  杞可螢粉嫩的小臉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羞赧,被染成一片通紅。

  「我還是不放心呀……」舒花月裝作一臉無辜的道。

  「我都說了我不是小孩子,自己照顧得了自己,不需要別人來操心。」

  更何況是右佐堂,現在她不想見到他、和他說話,既然他想避著她,她又何苦自討沒趣?

  「可是……」舒花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右佐堂給打斷。

  「伯母,您放心,我會照顧她,請您放心出門去吧!」

  「真的嗎?」舒花月高興極了,眼中綻放出來的光芒像兩顆在夜空閃爍的星子,她不給他反悔的機會,趕忙向他及女兒揮揮手再坐上計程車,最後的話還飄蕩在空氣裏,「那就麻煩你了。」

  杞可螢望著母親坐著計程車絕塵離去,身旁突然響起屬於右佐堂低沉的嗓音,讓她的身子頓時一僵。

  「你最近過得好嗎?」

  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想說好不好也不關你的事,但話到嘴邊,她硬是嚥了下去,以不冷不熱的語氣回了他一句,「還好。」

  她佯裝冷漠的轉過身子,往屋內走了進去。沒想到她前腳才踏出一步,就被人捉住臂膀。

  「我們談談好嗎?」右佐堂的表情相當的認真,黝黑的眼眸深深凝視著

  她叛逆的臉孔。從頭到尾她不曾正眼看過他,倔強的小臉上寫滿了冷漠與距離。

  「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請你放手。」她冷冷的拒絕,用力掙開他的手掌。

  「你在生氣嗎?」

  「沒有,我有什麼氣好生的?反正我們只是鄰居,誰會因為你消失個幾天不見蹤影就生氣。」等到話衝口而出時,杞可螢立刻摀住小嘴,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簡直是在不打自招嘛!

  右佐堂笑了,意味深長的瞧著她發窘的模樣,「原來你在氣我這幾天沒消息是嗎?」

  杞可螢心一動,雙腳竟在微微發抖。

  這個男人真是可惡,故意用那雙勾魂的眼眸看著她,害得她的腦海變成一片空白。

  「我說了,不是就不是。」杞可螢狼狽的轉過頭,不想看他那雙誘惑人心的黑瞳,害怕自已在他面前變得毫無防備,她絕不能讓他知道她的心已經淪陷,要不然鐵定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騙人!你臉上明明寫著在乎。」

  不會吧?杞可螢聞言心驚不已,立刻伸手摸著自己的臉,心想,難道自己在想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嗎?

  當她的目光接觸到他那雙含笑的眼眸時,這才知道自己上了大當。如果她真的摸自己的臉頰,就表示她真的在乎。她立即老羞成怒了起來。

  「你……你在騙我。」她激動的握起雙拳,連眼眶都紅了。

  被人看穿且玩弄於股掌的感覺是如此的難堪,杞可螢睜著碩大的杏眼,恨恨的瞪著他,淚水在眼中氾濫。她咬著柔軟的櫻唇,氣憤的推開他的身子,準備往屋內衝進去。

  右佐堂早一步識破她的意圖,身形一閃,擋住她的去路,讓她進不了家門。

  「你到底想幹嘛?」她眸中燃燒著怒火。

  「我只想要你聽我解釋。」

  「你為什麼要解釋?反正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你不必和我解釋什麼。」

  她冷冷的別過頭,說著口是心非的話。

  事實上,她在意極了,但是她不能承認,因為承認了,就等於她承認愛上他。

  為什麼要向她解釋?這個問題可問倒了右佐堂,他眉頭攢成一條深深的褶痕。連他也搞不清楚是為了什麼?他看到她沉默寡言,擺出不理不睬的態度時相當的在意,大概是他不喜歡被人忽略的感覺。

  「你先別生氣,我這幾天之所以不在,是因為臺北的朋友發生了一點事情,我只是過去幫忙,不是要躲你。」

  「我說了我沒有生氣,你上哪去,一點都不關我的事。」杞可螢語氣僵硬的道。

  「真的嗎?」他眼神懷疑的盯著她。

  「我還煮的,走開!我要進去。」她故意惡聲惡氣的喝令道,不敢對上他那雙洞悉人心的眼眸,害怕自已眼中的眷戀在他面前一覽無遺。

  「既然你沒生氣,為什麼急著走?我們不是好幾天沒見了,留下來聊聊天吧!」他扣住她的手腕,眉頭又皺了起來,表情有點古怪。「你……是不是瘦了?」

  前幾天他還握過她軟綿綿的手腕,現在卻只瘦下皮包骨,仔細一瞧,她的瓜子臉更為削尖。他伸手捏捏她的臉,感覺好像少了很多肉。

  「你在幹嘛?」她癟起小嘴,不悅的瞪著他?雖然他捏起來不會痛,可是感覺他把她當作玩具一樣玩弄。

  「你瘦掉太多了,為什麼?」右佐堂不悅的雙手抱在胸前,大有興師問罪的味道。

  她竟然給他瘦了那麼多,之前她雖然看起來很瘦,但還有點肉,現在全身摸起來只剩下骨頭,難怪她母親會擔心,她不在的期間,把她交由他來照顧。

  「你……你管我。」她惱怒的給了他個白眼。

  她當然知道自己瘦了,可是這幾天她真的吃不下飯,原因還不是出在這個傢伙身上。

  因為他,她茶不思、飯不想,滿腦子全是他,她以為他避不見面,難過的沒有食慾。

  「如果我不管你,死怕你有一天會餓死。你到底幾天沒吃飯?」

  「才沒那麼離譜,我有吃,只是吃得比較少而已。」杞可螢尷尬的道。

  她不曉得他為什麼生氣,可是知道他關心她,她的心有點甜甜的滋味。

  「比較少會瘦那麼多?」右佐堂撇撇嘴角,鬼才相信她的話。

  「你管那麼多幹嘛?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杞可螢老羞成怒,她不要他管她,這樣會害她以為他在乎。

  轟的一聲,右佐堂心頭燃燒起憤怒的火焰,他目光如炬的瞪著她,「難道你不會好好接受別人的關心嗎?」

  「那要看看是誰。」杞可螢得低著頭,才有勇氣把這些話說出口。

  「該死的你,抬起頭看著我。」右佐堂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聽到她用那種不屑的語氣跟他說話,他不禁惱怒不已,可是當他抬起那張粉嫩的小臉畤,那紅豔的唇就像等人採擷的櫻挑,讓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杞可螢愣住了,溫馴的躺在他懷裏,任由他將舌頭伸進小嘴裏,熱切的吸吮她的甜蜜。

  腦海變成了漿糊,手腳無力的依偎在他身上,小腹燃燒著一股曖流,激起她想要更多更多的慾望。

  可是她的耳邊卻傳來右佐堂極為懊惱的聲音,「對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竟然對杞可螢出手,明明不是他所喜歡的那一型,但事情就這麼順其自然的發生,他不由自主的吻了下去。

  不能否認,她是他吻過最純的女孩子,沒有任何的人工香料,乾乾淨淨的,隱約還可以聞到顏料的味道。

  杞可螢猛然回過神來,難堪和困窘一塊湧了上來,整張小臉變得好紅。

  她舉起手,狠狠的往右佐堂的左臉揮了過去,拍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清冷的空氣中。

  「笨蛋!你為什麼要吻我?」她眼眶含著淚水,不懂他為什麼要吻她?

  然而那記深吻撼動著她的心,她在想、在期望自已能夠有機會讓他愛上嗎?還是他把她當成隨便的女人了?

  右佐堂愣住了,接著瞇起眼眸。

  沒有人膽敢賞他一巴掌,她是第一個。

  熊熊的怒火在胸口沸騰,可是當他看到那雙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時,火氣立刻消弭,心中還悄悄的升起一股罪惡感。

  他眉頭深鎖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她,眼中有著深思和更多不明的情感。

  他為什麼要吻她?這個問題他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喜歡。」他只回答她這三個字。

  「只因為你喜歡?」她瞠大雙眼,難以置信、氣憤的大叫,「難不成只因為你喜歡,你就可以隨便亂吻人嗎?」

  他這句我喜歡根本不代表什麼意義,她還以為他對她有那麼一點點的意思,沒想到只是他的一時衝動、一時的心血來潮。

  「你怎麼不回答?」

  她的沉默讓杞可螢死了心,像拿著刀子在淩虐她的傷口。她緊緊咬著唇瓣,推開他的身子跑進屋內,砰的一聲,用力把門甩上。

  望著被甩上的門,他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她在門的另一邊哭泣的聲音,心有著一抹疼痛,眼眸變得深邃,任誰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17 PM

第六章

  好黑!現在幾點了?

  杞可螢從睡夢中清醒時,屋裏屋外一片漆黑,她開始在黑暗中摸索著。最後找到電燈開關,按下時,頭頂上刺目的光線亮得她眼睛睜不開,濃密的睫毛眨了幾下,終於適應光線,她睜開紅腫的雙眼看了下床頭前的鬧鐘指晌午夜十二點多。

  沒想到她竟然睡了這麼久,之前她難過的哭著哭著就睡著了,一晃眼,時間就過了四,五個鐘頭,現在她的頭都還有點昏昏沉沈。

  杞可螢有氣無力的抬起頭,看到梳粧檯前的鏡子裏自己的眼睛腫得像核桃,頭髮淩亂得像個鬼似的,模樣醜得不能見人。

  這個樣子會有人愛才奇怪,難怪她追問右佐堂會不會愛上她時,他不肯回答,畢競誰會愛上一名不修邊幅又長相難看的女人,若換成是她,她恐怕也答不出來。

  「我想他不回答是不想傷我的心吧?」杞可螢喃喃自語,自嘲的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肚子突然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好餓……喔!對了,我好像沒吃什麼東西。」

  她懶洋洋的趴在床上,餓到四肢無力。

  她都忘了今天除了母親準備的早餐之外,她還沒有進食,難怪會餓到頭昏眼花。

  「起來找食物吧!」杞可螢慢慢拖著身子,從床上慢動作的爬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走動。

  她攢起眉頭,感到不可思議,「老媽人都跑去玩了,還有誰在樓下?」

  杞可螢打開房門,走到樓梯口把燈打開。

  聲音突然沉寂了下來,她略感不安,隨手拿了根掃把當作武器,戰戰兢兢的走下樓。

  黑暗中,她彷彿聽到另一人輕淺的呼吸聲,寒毛直豎了起來。她停住腳步,全身肌肉緊繃著,等待突如其來的攻擊。

  可是等了好一會,並沒有任何的狀況產生。

  會是她太敏感嗎?

  杞可螢不敢有任何的鬆懈,手慢慢摸著牆壁找到開關按下,整個客廳瞬間回復到光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邪惡的臉孔,不僅是她傻住,連那名偷兒也因為突如其來的光明愣住了。

  等到他回過神來時,他一臉猙獰的向她逼近,「你看到我的臉了。」

  「你……不准過來,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她揮舞著手中的掃把。

  他發出邪惡的笑,「你以為一根掃把能對我怎麼樣嗎?」

  「你……你想做什麼?」杞可螢咽嚥唾液,感到無比的驚慌及畏懼,眼神四處遊移著看是否有其他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

  「我當然是要封你的嘴,」男子下流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雖然你長得不怎麼樣,可是身材還挺不錯的,看來這次我的運氣不錯。」

  「不准過來。」聽到他的話,她毛骨悚然了起來,她不是三歲娃兒,不知道他要對她做什麼,她立刻扔下掃把往後退。

  見他一步步逼近,她全身的血液變得冰冷。

  「你叫我不准過去就不准過去嗎?你也未免太天真了,」男子哈哈大笑,像貓捉老鼠一樣逗弄著她,以看她滿臉的驚慌為樂,「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不!」杞可螢死命搖頭,就算她被逼到絕路,她也絕不投降。

  她隨手拿起東西,就往他身上砸過去,也不管手上拿到的是什麼,直到聽到哐啷一聲,她猛然回過神來,看到他頭破血流,地上散落著一堆花瓶碎片。

  男子感到頭一陣刺痛,手摸到頭頂上冒出來的鮮血,原本好整以暇的臉孔變得扭曲。

  「該死的賤女人,我要讓你嘗嘗苦頭。」他雙眼佈滿了紅血絲,大聲吆喝一聲,一個巴掌即往杞可螢臉頰揮了過去,力道之大,把杞可螢的頭撞向牆壁,叩的一聲,太陽穴傳來劇烈的刺痛,她整個身子軟綿綿的癱在冰冷的地上。

  好痛苦……她嘴裏發出呻吟,頭疼痛不堪,整個胃天翻地覆,她好想吐。

  一團濃濃的黑霧從眼睛四周升起,男子淫穢的言語彷彿從天邊傳到耳際。

  「我看你往哪逃?你是無法逃出我的手掌心,只能成為無助的羔羊任我宰割。」他一邊說,一邊毫不留情的將她身上的衣服撕下來。

  當裸露的肌膚接觸到清冷的空氣時,她猛然回過神,顧不得太陽穴傳來陣陣的疼痛,她開始尖叫並且拳打腳踢。

  「救命!放開我,你這個下流的骯髒鬼不准碰我。」

  「你以為你多清高?反正你再過不久就會躺在我身下放浪呻吟,我會讓你開心的飛上天。」男子發出淫蕩的笑聲,捉住她的手腕,撫著她光滑細緻的肌膚,口水都要流了下來。

  沒想到她外表長得不怎麼樣,肌膚倒是像嬰兒般吹彈可破,一下子就惹得他慾火焚身。

  「不要,不准碰我!」杞可螢覺得自己快要吐出來了,他的手一直在她身上亂摸,她想逃卻逃不了,淚水壓積在眼眶中,她發出哽咽的啜泣聲。

  難道她的清白就要毀在這個男人手上?

  不!就算死,她也絕不讓他奪走她的清白。

  杞可螢咬緊牙關,抬起腳狠狠的往他胯下踢了下去,他隨即發出像殺豬般淒厲的慘叫聲。

  雙手恢復了自由,她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外尋找援助。

  男子歇斯底里的怒吼著。「你逃不了的,我要讓你後悔這麼對我、我一定要殺了你。」

  她害怕極了,恐懼佔滿了整個胸口,她幾乎可以聽到身後那名男子的喘息與咒罵聲。

  就在快要靠近門口畤,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要衝出家門,她可以跑到鄰居家求助。

  猛然一股拉力,讓她頭皮一陣刺痛。

  「嘿嘿嘿!我終於捉到你了。」

  她回頭一看,看到她的長髮在他的手掌心裏,和他臉上那抹勝利的笑容。

  「不!放我走。」她死命的想抽回頭髮,可是他越捉越用力,頭皮痛得她眼淚直流。

  「你想走,門都沒有,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好教員警來捉我嗎?你想都別想,等我上了你之後,我再拍下照片,要是你敢報警,我就刊登在網路上,讓全世界的男人都認識你。」

  杞可螢聞言臉色變得蒼白,這時,她眼尖的注意到客廳桌上有把剪刀,她顧不得頭皮的疼痛,掙扎的走到桌旁,拿起剪刀把頭髮一分為二。

  男子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住了,接著回過神來,看到她拿著剪刀保護著自己。

  「不准你過來,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杞可螢虛張聲勢,額頭緊張的直冒汗。

  男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大有瞧不起她的意味。

  「你以為你拿著那把剪刀能對我做出什麼事,我勸你還是放棄掙扎,要不然是自討苦吃。」他惡狠狠的道。

  他兇惡的眼神嚇得杞可螢差點就握不住剪刀,臉上血色盡褪。

  「你走開,不准再靠過來,要不然為了自保,我會做出什麼事我可不確定。」她緊張的咬著下唇瓣,連咬出了傷口嘗到淡淡的血腥味也渾然未覺。

  男子見她眼神如此堅定,賊兮兮的眼珠子轉了轉,最後聳著肩膀,「好,我走,不過你不可以報警。」

  「可以,只要你走,我可以當所有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杞可螢小腦袋僵硬的點了點。

  「好吧!那我走了。」男子走過她身旁,趁她不備時,立刻捉住她的手腕,力氣之大幾乎快將她的骨頭捏碎,他露出猙獰的表情,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不報警嗎?你把我想得太天真了。」

  「不!你放手。」她痛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張口狠狠的往他的手臂上咬了下去。

  男子發出哀號聲,舉起另一隻手,狠狠的往她肚子上揍了一拳。

  「唔……」小腹傳來的疼痛感讓她的手腳無力,再加上太陽穴的疼痛,令她只能跪在地上喘息。

  頭頂上傳來男子連連詛咒和一堆髒話,「你這個難搞的女人,我一定要讓你死得很難看,待會你就會向我求饒。」

  「誰會跟誰求饒還很難說。」

  就在杞可螢萬念俱灰時,耳邊突然響起她不可能認錯的聲音。

  是他嗎?她仰起蒼白的小臉看著右佐堂如神祇般出現在樓梯口,冰冷的眼神冷冷的掃過狼籍現場。

  早上杞可螢哭泣的模樣,一直讓他耿耿於懷,忍不住想找她談談,他站在視窗望著對面她的房間,他似乎聽見有異樣的聲音,於是他二話不說的跨過陽臺到她的房間,卻聽見樓下居然有男人的聲音!

  他立刻跑到樓梯口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他興起殺人的衝動。

  「你是誰?」這男子無聲無息的出現,他卻一點都沒發覺他的存在,臉上帶著一抹冷厲,身上散發出不怒而威的氣勢。男子心生警惕,他不是好惹的貨色。

  「放開她。」右佐堂命令道。

  「哈!你叫我放開這個女人?你憑什麼?就憑你是她的姦夫嗎?」男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想要英雄救美,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他拖起杞可螢雪白的手臂,把她拉了起來用力一推,她整個人跪跌在男人的腳邊,她感覺到手臂好像脫臼了,疼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救我。」她抬起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對著右佐堂發出求救聲。

  右佐堂臉微沉,當他的目光看到她腫了一大半的臉頰時,他猛然倒抽口氣,心劃過一抹淩厲的痛楚,憤怒的眼神惡狠狠的瞪著那名男子,硬生生的把話從齒縫間逼出。

  「是你把她打成這樣的?」怒火增添,使得右佐堂的聲音格外輕柔,全身的肌肉早已蓄勢待發,猶不知死活的男子還把他看扁了。

  「是又怎樣?你不服氣嗎?」男子大有瞧不起他的意味,看來這男人只是外表虛張聲勢,而且有沒有底子恐怕還很難說。

  「很好。」右佐堂露出冰冷的笑意,眼眸微黯,笑著吐出令人不寒而慄的話,「你死定了。」

  男子被他的話給嚇到了,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森冷氣息像是惡魔的羽翼在身後張揚,男子打了個哆嗦,不過惡向膽邊生,他告訴自己,就算打起來,勝負還未定。

  「誰會先死還說不定。」男子涼涼的吐出這句話時,就見到右佐堂揚起手臂,從手上丟出不知是什麼東西。

  接著銀光一閃、脖子一涼,男子感覺到頸子邊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他伸手一摸,摸到鮮紅色的血液,他嚇得說不出話來。

  不單是他,連杞可螢也愣住了,因為右佐堂的身手不像是普通人,瞧他氣定神閒的玩弄著手中薄薄銀白色的刀子,簡直可以到雜耍團表演特技了。

  「你……你手上怎麼會有刀子?」男子的聲音輕顫著,剛剛明明沒有看到他手上有刀子,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就變了出來?男子心驚,徹底領悟眼前這個男人真的不是好惹的貨色,這下他踢到鐵板了。

  「不管我怎麼會有,總歸一句,你死定了。」右佐堂冷冷的宣佈他的死期。

  膽敢碰他的女人,他絕不輕易饒恕他。

  突然,右佐堂被自己的念頭給嚇到了。

  他的女人?這四個字不停的在他的腦袋瓜子裏迴盪,身子一僵。

  他為什麼會這麼理所當然的把杞可螢當成自己的女人?難不成他對她有特殊莫名的情感?

  仔細想想,若這是真的話,也足以解釋為什麼他回來時,會情不自禁的向她解釋他會離開的原因,因為他不想要她誤會,看到她不理他時,他的心中悵然若失。

  他會是愛上她?愛上這個條件不如他以往女人的女人?右佐堂陷入了深思。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男子告訴自己,不行!再這樣下去,他會被逮到警察局,而且一關就是好幾年,有什麼辦法好逃脫?

  他的目光突然接觸到趴在地上的杞可螢,腦海中靈光一閃。

  他順手拿起扔在地上的剪刀,抵著杞可螢纖細的脖子,「不准動,要是你有什麼動作,我就殺了她。」

  他看到右佐堂的身子頓時僵住,眼眸轉為深沉,知道自己捉到他的死穴了。

  「你這個小人,竟然拿女人來威脅他。」杞可螢忿忿不平的道,但她更氣自已無力反抗,只能任由這名男子擺佈,還拖累了右佐堂。

  心中蒙上一層歉意,她對右佐堂感到好抱歉。

  「哼!我告訴你,我李大壞事做盡,所以拿女人來作要脅根本不算什麼,你最好識相一點,要不然你就是在討皮痛之癢。」李大還大言不慚。

  「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把刀子丟下,然後拿條繩子把自己的手綁起來。」

  「不!你不行這麼做。」杞可螢吶喊著,「要是你這麼做的話,他會殺了我們兩個。」

  「閉嘴!這沒你的事。」李大氣得用力賞她一巴掌。

  杞可螢被打得頭昏眼花,雙腳一軟癱在地上,臉頰傳來陣陣刺痛。

  「你給我起來,別裝死。」李大扯著她的衣服,神情不耐的道。

  右佐堂馬上捉住機會,抽出藏在袖子裏的飛刀往他拿著剪刀的手背刺了過去。

  李大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哀號聲,剪刀掉在杞可螢腳邊,差一點就擲中她的腳,讓人捏了把冷汗。

  這下子換成李大陷入驚愕惶恐中,他看到右佐堂迅速的向他衝了過來。

  「不……不要過來……」話還沒說完,李大的腹部便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右佐堂由上往下冷冷的睇睨著他,嘴角露出噬血般的微笑,「這一拳你打她一巴掌的份,然後……」

  他往李大的臉上狠狠揍了一拳,把李大打得鼻血直流。

  「這一拳是你拿刀威脅我的份,還有……」

  「什麼?還有啊?」李大捂著鼻血狂流的鼻樑嚷嚷著,「你別再打了,我認錯、我認錯,求求你放我一馬,再打會死人的……」

  話才說完,李大的臉頰又再度挨了一拳。

  「你知道會痛,那你剛剛為何不想想被打人的痛,更何況你打的是女人。」更加罪不可赦。

  右佐堂眼中充滿了怒火,看到杞可螢清秀的瓜子臉蛋腫得像豬頭,衣服還被撕成碎片幾乎衣不蔽體,頓時升起殺意,想宰了他。

  「右佐堂,住手!你再打下去會出事的。」杞可螢顧不得肉體上的疼痛,雙手抱住他的手臂,雙眸裏有著哀求,「我不希望你為了我犯下大錯。」

  「好吧!」右佐堂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面對著李大,他冷酷無情的道:「若不是她懇求,我一定會殺了你。」

  他身上透露出來的殺氣讓李大知道他是認真的,李大冷不防的打了個哆嗦,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

  「謝謝……謝謝你的大恩大德……」他的話還沒說完,頸椎處一陣刺痛,他昏了過去。

  右佐堂收起手刀,用腳踢了踢毫無動靜的李大之後,他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電話一通,不等對方反應,就冷冷的下達指令。

  「快點派人來。」他說了位址,然後掛上電話,完全不給對方說話的時間。

  「你沒事吧?」右佐堂皺起眉頭,看到她疲軟的癱坐在地上,模樣好不狼狽。

  「我沒事。」她試著想露出一抹笑容,卻不小心牽扯到臉頰上的傷,疼得她眼淚直流。

  「來,我看看。」他抬起她的小臉,卻發現她的太陽穴那裏竟是血淋淋的,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她蒼白的小臉蜿蜒而下,他的心一悚,對著她氣急敗壞的吼叫,「你這個笨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流血?你以為你血多嗎?」

  他隨手拿起衛生紙想壓住她的傷口,可是滲出來的血液幾乎染紅了一片。

  「該死,不行,我得送你上醫院。」他直接抱起她的身子,卻發現她從頭到尾都不曾開口說句話,他低頭一看,發覺她早就昏了過去。

  驚惶失措猛然擄獲他的心,他的手指顫巍巍的伸到她的鼻樑下,發現她還有呼吸,這才鬆了口氣。

  這下子,就算他想否認自己沒有愛上她也難了,因為剛才他以為她死去時,那股心痛幾乎撕裂了他的靈魂。

  右佐堂緊緊抱著懷中的佳人,堅定的告訴自己,他絕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19 PM

第七章

  「別跑,你是我的。」

  在一片黑暗中傳來鬼魅的聲音,杞可螢充滿了恐懼,想放聲尖叫,卻發覺嘴巴吐不出半句話,聲音梗在喉嚨裏。

  她發出了悲鳴,想逃離鬼魅的魔爪,可是黑影仍是緊追在後。

  「你別想逃,你是逃不了的。」刺耳的笑聲不斷在耳邊迴盪。

  救命!誰來救救我?她從心底深處發出求救訊號,並且不斷驅動著雙腳努力向前跑。

  她看到前方有一團光明,就在她以為自己安全時,身後的黑影突然攫住她的手腕,她回頭一看,那張青色扭曲的臉孔像極了枉死城裏的鬼魅。

  「不!」杞可螢尖叫一聲,猛然睜開雙眼,冷汗涔涔。

  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她的身子不停輕慄著,想起惡夢中那張猙獰的臉孔,她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雙手環抱著手臂,然而左手臂傳來陣陣的疼痛奪走她的注意力。

  這時,她才發覺脫臼的那隻手臂被固定了回去,還有繃帶緊緊包裹著,「這是……」她從嘴裏艱澀的吐出兩個字,卻不小心拉到臉頰上的傷,疼得她齜牙咧嘴,秀眉緊蹙。當她的目光看到擺在房間裏的梳粧檯,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她嚇了一大跳。

  她無法相信鏡中的女人是自己嗎?

  臉腫得像豬頭,一走出去會嚇壞所有的人,頭上還綁起繃帶,參差不齊的頭髮簡直像極了不知從哪跑出來的瘋女人。

  杞可螢難過的掉下了眼淚,她唯一能看的地方就是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那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地方,但是為了從那名男子的魔爪中逃出,她把它給剪了,讓她好心疼。

  「怎麼啦?你怎麼哭了?」

  熟悉的聲音驀然響起,一隻男人的手掌溫柔的替她抹去臉頰上的淚痕,她的心一動,猛然抬起頭,瞠大晶瑩的美目無言的凝視著她永遠不可能認錯的臉龐,但是那張臉上卻出現了令她陌生的柔情。

  是她眼花了嗎?她孩子氣的揉揉雙眼,櫻桃小口微張,愣頭愣腦的看著他。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她詭異的眼神讓他眉頭微蹙。

  「不!沒有。」杞可螢移轉過頭,告訴自己多心了,接著想起自己慘不忍睹的模樣,更加慚愧的不敢直視著那張俊悄的臉孔。

  她已經長得夠抱歉了現在被打成這副德行,教她怎麼見人?

  「沒有才怪,你看著我。」他硬是把她那張小臉轉往他的方向,卻遭到她的反抗。

  「不!不要看我。」杞可螢將自己埋進棉被裏,把整張臉給蓋住。

  「你是怎麼回事?」右佐堂不解她的反應。難不成是那名男子造成她心靈上的傷害?

  一想到這,他的臉色變得陰霾,恨不得將那名男子給宰了,送他進監牢太便宜他了。

  「我……我現在的模樣根本是醜到不能見人。」棉被裏傳來她悶悶不樂的聲音。

  原來如此。右佐堂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這點小事。」

  「什麼這只是小事?我原本就長得很難看了,現在變成這副德行,我想死了算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他不悅的道:「你長得並不會難看,再說,這些傷過一陣子就會痊癒,對你的臉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我沒有胡說……你是不會懂的。」杞可螢難過的更加將小臉埋進棉被裏,企圖想悶死自己。

  才一眨眼的時間,棉被突然被抽走,她根本來不及意會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右佐堂那張放大的臉孔,他臉上兇惡的表情嚇壞了她。

  「我不准你胡言亂語說想死的話,我不愛聽。」

  「誰……誰管你愛不愛聽……」她眼眶淚光閃爍,結結巴巴的把這句話說完就放聲大哭。

  「我討厭你,你是討厭鬼,你憑什麼對我凶?你又不愛我,又不是我的誰。我已經受夠了這一切,倒楣的遇上小偷,被打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還要被你罵,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號啕大哭,五官全擠成一團,小臉又腫了一倍左右,那模樣不會說是很好看,卻挑起右佐堂的不忍。

  「你別哭了,再哭下去就真的醜不能見人。」

  「反正我不打算出去見人了,醜就醜。」她吸著鼻涕,眼睛腫得像核桃,眼眶熾熱刺痛的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聲音哽咽破碎的道:「我想我這一輩子嫁不出去了,人長得醜,身子還被那個男子摸過變得不乾淨,我乾脆出家當尼姑好了。」

  右佐堂聞言翻了個白眼。

  「夠了,你別胡說八道。」他輕聲斥責,「你還年輕,長得又不醜,怎會嫁不出去?」

  可是那個人不是你呀!杞可螢在心中吶喊道,可是她不敢把話說出口,怕他笑她癡心妄想,癩蝦蟆想吃天鵝肉。

  「就算我長得不醜,但也不會漂亮到哪去不是嗎?」她癟著小嘴,淚光在眼眶中打轉。尤其是她現在的模樣,走出去恐怕會嚇壞了一堆人。

  「漂亮又有何用?只要找個人來愛就夠了。」他揮揮手,望著她的眼眸變得深沉,有著一抹她難以理解的詭譎。

  「問題是,誰會來看上我這只醜小鴨?」她伸手摸著自己的臉,小心翼翼的碰觸著發腫的臉頰,一陣陣刺痛讓她微縮著身子。

  她這個樣子會有人看得上眼那才奇怪。

  「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送上門。」右佐堂悠哉的道。

  杞可螢感到不悅了起來,「你說得可輕鬆,反正又不是你醜得不能見人。」

  她越想越生氣,賭氣的別過頭,整個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他,卻不小心拉扯到腹部的傷口,她彎下腰哀號著,「好痛!」

  「怎麼啦?」他立刻蹙起眉頭,關心的問道。

  「我的腹部……挨了他一拳,好痛!」她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會傳來陣陣刺痛,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力,深怕惹來下一波的疼痛。

  「來,我看看。」他想抓起她的衣服,卻被漲紅了臉蛋的杞可螢制止動作。

  「不要!」

  「為什麼?」他疑惑的眼眸瞥向她通紅的小臉。

  「我就是不想。」她沒有說出原因,彆扭的眼神不敢望向他。

  右佐堂仔細的觀察著她,突然間恍然大悟的露出一抹笑意,「你在害羞。」

  他臉上的笑意惹得她惱火,「是又怎麼樣?我的身體不是隨便人可以看的。」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反正你的身子已經被我看光了。」

  「什麼?」杞可螢愣住了。

  趁著她在發愣的時候,右佐堂解開她衣服上的鈕扣,看到傷痕變成了青紫色,他皺起眉頭,又再解了幾顆鈕扣,發現除了腹部,其他地方還有大大小小瘀血的痕跡。

  「我應該殺了他才對。」他的眼神變得陰霾,殺氣再度浮現。

  「你……你在幹嘛?」杞可螢氣得小臉青白交錯,尖叫一聲,打掉他的毛手,迅速的把衣服拉攏了起來。

  嗚……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乾巴巴的身材。

  「當然是檢查你的身子到底還有多少傷。」他斜睨著她,一副「你是在說廢話嗎」的模樣。

  「我……我當然知道。」杞可螢結結巴巴的道:「可是……你不應該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亂碰我的身子,還有…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哪句?」他神情慵懶的玩弄她參差不齊的頭髮,烏黑亮麗的長髮變得像狗咬似的,不過說句老實話,短髮比較適合她,因為她那張瓜子臉蛋已經夠小了,再配上那一層厚重的長髮,難兔讓人覺得陰沉。

  杞可螢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變得如此親密,尷尬的道:「就是你說你已經看過我的身子……」

  「原來是這個呀!我把你抱到醫院時,你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根本遮不了多少,你想,我看到了多少?」他反問她。

  杞可螢猛然倒抽口氣,聲音輕顫了起來,「那你所有都看光了?」

  只要一想到他看光她的身子,她就恨不得能用土遁術將自己埋進地洞中。

  先別慌。她努力做個簡單的深呼吸,卻克制不了臉頰上的灼熱,她試著假裝無所謂的道:「好吧!沒關係,這並不能怪你,畢竟你是因為要送我上醫院,所以不小心看光我的身子,這一點你不必感到內疚。」

  她這番話不知道是要說服誰?說服他還是說服自己?

  「誰說我內疚來著?」他挑挑眉,嗤之以鼻。

  「你……」杞可螢生起氣來了,可是還未發飆,話就被他截了過去。

  「你現在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有。」她面無表情的道。

  「哪裡?」

  「我被你氣到內傷。」她氣到快吐血。她癟著紅豔的小嘴,杏眼悻幸然的瞪著他。

  「那你應該多休息,晚點我再叫你吃飯。」話說完,他轉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這裏是哪裡?」杞可螢喚住他的腳步,陌生的環境讓她充滿了不安全感。

  他似乎看穿她的不安,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你怕嗎?需要我陪你睡嗎?」

  杞可螢的臉兒紅了起來。他怎麼說這種曖昧不清的話,害得她的心跳怦怦怦的跳得好快,她有點半惱怒的瞪著他,「你又拿我窮開心。」

  難道他不曉得她會把這句話當真嗎?她會以為他在調戲她。

  右佐堂露出深沉的笑容。到底是不是拿她窮開心還不曉得,他是很樂意提供這個服務,只是怕後果是小紅帽被大野狼吃進肚子裏。

  「你放心吧!這是我的屋子,你在這很安全。」

  原來這就是他的家。杞可螢安了心,疲倦一下子湧了上來,眼皮沉重的睜不開來,她幾近喃喃自語的呢噥道:「好吧!那我就睡一下下。」

  她小臉磨蹭著枕頭,軟綿綿、香香的,不到一會兒工夫,她就進入夢鄉中。

  「好好睡吧!」右佐堂看著她沉睡的小臉,情不自禁的低下身子,在她臉頰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如春風徐徐拂過,半點不留痕跡。

  可是在睡夢中的杞可螢卻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彷彿夢裏有他的身影。

  ******

  「不要!」

  杞可螢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汗涔涔,她幾乎無法克制心中的恐懼,身子像風中的落葉般微微顫抖,壓抑不住衝上眼眶中的熱淚,她發出細碎的啜泣聲。

  好可怕、好可怕!她又夢到那團黑影張牙舞爪的向她逼近,不管跑得多快,終究還是會被它追上。

  她想掙扎、想要發出求救訊號,可是脖子像被掐住一樣,她吐不出半句話,好不容易她耗盡所有的力量大聲吶喊,才從惡夢中清醒。

  回想起夢中的情景,她害怕的直打哆嗦,擁著棉被,淚水無聲無息的潸落,寬敞的房間內只剩下她的哽咽聲清楚的迴盪在每個角落。

  「怎麼回事?」

  原本漆黑的房間突然亮了起來,刺目的光線讓她眨了眨眼睛,看到右佐堂那張親切又熟悉的臉孔時,她二話不說立刻撲到他懷中放聲大哭。

  「好可怕,他一直追著我不放,我想求救可是發不出聲音。」她像是溺水的人攀著浮木般緊捉著他的衣袖不放。

  「你只不過是在作惡夢。」

  「可是夢中的情景真實得教我害怕,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那雙晶瑩的眼眸中發出無聲的懇求,無意之中表現出來的脆弱讓人想要把她好好捧在手掌心上。

  他的眼眸瞬間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輝,但很快的被他隱藏了起來,他挑挑眉,將她的身子推回床上,「你好好睡,犯人我已經叫員警抓進牢裏,他不會對你造成傷害,你放心吧!」

  她當然知道犯人早就已經關進牢裏了,可是惡夢卻緊追她不放,夢裏那張猙擰的臉孔讓她幾乎不敢入睡。她委屈的癟起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會作惡夢,你陪我好嗎?」作了兩次惡夢,她怕了。

  「難道你不怕發生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杞可螢一時之間還無法會意過來。

  「你別忘了,我是男人。」

  他淡淡一句提醒,讓她蒼白的小臉湧上醉人的紅潮。

  「你會對我亂來嗎?」她不等他回答,就自問自答道:「不可能,憑我的姿色,一點都入不了你的眼,所以我很放心。」

  放心?右佐堂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如果換作是別的男人呢?」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無法忽略心中的酸味,重得連他自己都覺得嗆鼻,可是這個少根筋的女人卻是一臉無辜的望著他。

  「為什麼要換作別的男人呢?就是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敢要求,別的男人我不敢。」杞可螢搖搖小腦袋,心中卻有句話不敢告訴他。

  那是因為她愛他,所以變得想要依賴,儘管知道他並不愛她,也希望他能有一點點回應,哪怕只是她在癡心妄想也好。

  「你別太信任我,也許我並不值得你的信賴。」看著她那雙充滿信任的眼眸,他突然對她扔出了一句話,「如果發生事情,後果你願意負責嗎?」

  他語帶玄機,眸中黠光閃爍。

  「好,我負責。」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反正最壞的情況就是她和他發生一夜情,而那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至少她能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女人最珍貴的第一次是給了自己所愛的人,她並不後悔。

  當然,她也曉得他口中所謂的負責是什麼。

  如果真的不小心擦槍走火,她不會纏著他要他負起責任,畢竟他都已經把後果說給她聽了,是她執意要他陪著她。

  「那好吧!」右佐堂走到床前,躺上了床。

  彈簧床因為突如其來的力量而發出咿呀聲,她感覺到身旁多了一個大暖爐,源源不斷傳送過來的熱力燙紅了她的小臉。

  慢慢的,她試著不著痕跡的靠著他的身子,見他沒有反對,便大膽的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鼓噪的心跳聲,她的心跳也跳得好快。

  好幸福……杞可螢幾乎要感動的掉下了眼淚。這也許是唯一也是最後一次能與他靠得那麼近,睡在同一張床上,枕著共同的枕頭。

  若是夢,她多麼期望不要清醒。

  「睡吧!」他在她耳邊吹著氣。

  杞可螢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因為過於興奮,可是不知是放心還是疲倦,周公很快的就拜訪了她的夢境。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21 PM

第八章

  右佐堂一直沒辦法睡。

  柔軟的曲線緊緊貼著他緊繃的身子,每一處無一不契合,從她髮際間飄來淡淡的幽香,誘人情慾。

  若不是擁有比一般人更強的自制力,他早就撲了上去。

  現在是什麼情況?他這個樣子簡直是自討苦吃。

  右佐堂眉頭緊蹙,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可是望著她安詳甜蜜的睡顏,他的眼中多了一抹柔情與認命。

  算了,就當是磨練吧!

  右佐堂閉上眼睛,想強迫自己入睡,卻忽略不了靠在自己身上軟綿綿的觸感。她身子動了動,一隻玉腿竟然橫跨在他身上,不小心頂到他男性的部位,他的體內立刻竄起熊熊的慾火。

  這個該死磨人的小妖精!

  他咬牙切齒,睜開微惱的眼眸,望著她甜美的睡顏,此時,她看起來該死的可惡極了,她的胸部不斷往他的方向擠壓,如蘭的氣息輕淺吐納在他的頸子邊,就算是聖人也難以忍受,

  火苗從小腹開始彙集,他眼眸變得微黯,慢慢撫著她裸露出來的肌膚。

  杞可螢在睡夢中感覺有東西在身上亂爬,她皺著眉頭揮開,可是那東西又重新爬回自己的身體,不可思議的是它所到之處皆燃起一簇簇小火苗,讓她的身子變得滾燙。

  她終於醒了,睜開那雙迷濛的雙眼,靈魂跌進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中,他慢慢的先是親吻她的額頭、臉頰,最後柔軟的雙唇覆蓋上她的小嘴。

  滑溜的舌頭趁她模模糊糊之際,撬開她的牙關,滑進嘴裏輕緩的勾著她的舌頭,不斷的纏繞,引誘出她體內深沉的慾望。

  好熱……杞可螢在半夢半醒間,被動的接受他的熱情,感覺他溫熱的手掌滑過她每一寸裸露的肌庸,引起一陣陣的戰慄漣漪。她咬著手指,微喘著氣息,不自覺的發出性感的呻吟。

  右佐堂的手掌滑到她的鎖骨,在她纖細的頸子上落下一連串的細吻,戰慄劃過她的背脊。

  他解開她身上礙手礙腳的鈕扣,捧著她小巧圓滿的胸脯,用粗糙的手指逗弄著她胸前的兩顆紅莓。

  一陣陣快感刺激著杞可螢,慾火燒得她口乾舌燥,雙腿間感覺到他碩大的男性正頂著她女性神秘的幽穴,讓她的臉頰湧起陣陣的熱潮。

  他抬起雙眼,她頓時跌進那雙永無止境的漩渦裏,他的眼中燃燒著熾熱的情火,似乎要將她的身體燃燒殆盡,而她無怨無悔。

  「你可以嗎?」他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害羞的小臉,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

  杞可螢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心中有著微微的恐懼。

  「你會弄痛我嗎?」她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緊張的舔著唇瓣道。

  感覺到掌心下的嬌軀微微顫抖著,他輕輕的捧著她發腫的小臉,直視著她那雙晶瑩的眼眸,溫柔的目光像極了手上捧著珍貴易碎的物品。

  「痛是每個女孩子必經的過程,問題是,你想清楚了嗎?」

  杞可螢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我說了,我不會後悔。」

  事後她也不會要求他負責,畢竟這事是兩相情願,她沒有權利教他負責。

  「如果懷孕了呢?」他好整以暇的逗著她胸前兩顆紅莓,還用舌頭輕舔著。

  杞可螢感覺熱力往小腹彙集,她微拱著身子,像是想承受更多的快感。

  「你……你有那個嗎?」她語焉不詳的道,問話的同時,小臉整個發紅,不敢直視他那雙洞悉人心的眼眸。

  右佐堂輕笑了起來,「你指的是保險套?」

  杞可螢紅著臉點點頭。

  他毫不猶豫的道:「沒有。你願意承擔後果嗎?」

  他漆黑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的小臉,意味深長的笑容彷彿在策畫些什麼,可惜她絲毫沒有察覺他背後的意圖。

  後果?她愣住了,他指的是懷孕嗎?

  想到她可能孕育著可愛的小寶貝,長得像他,或許那是老天爺給她最好的禮物吧!

  一想到這,她知道自己的決定了,她拉下他的頭,用朱唇堵去他所有的聲音。

  右佐堂眼眸閃爍著光輝,很快的奪回主導權,舌頭糾纏著她的小舌,雙手揉搓著她渾圓的胸脯,她幾乎被吻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終於他離開她的雙唇,在她敏感的頸子上徘徊著,伸手探索她神秘的幽穴,指尖揉捏著核心。

  杞可螢猛然倒抽口氣,嚇得身子微微瑟縮。

  「不要!」強烈的快感幾乎快淹沒她,同時她也感到害怕了起來。

  「噓!不要緊張,這只是前戲而已。」

  她漲紅著小臉,在他的安撫下慢慢放鬆身子,感受他給予她的快感,雙腿間流出了蜜液,讓她忍不住發出啜泣聲。

  「好難過……」她咬著柔軟的下唇瓣,不瞭解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是他吧?她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臂緊緊摟著他的頸子,在他耳邊哽咽哭泣著,「快點好不好?我好難受。」

  右佐堂撥開她的雙腿環繞在自己的腰際間,碩大的男性輕輕頂著她的女性幽穴,卻遲遲不進入,反而在外頭徘徊,挑撥她的情慾。

  「想要嗎?」他在她耳邊吹氣,滿臉的笑容此時看起來邪惡十足。

  「你是壞人、討厭鬼。」她在他懷裏扭動著嬌軀,感覺他的男性變得更加腫脹。她呵出了濃重的喘息,蜜穴湧出的津液濕潤了兩人微微的銜合處。

  右佐堂臉孔變得扭曲,低吼了一聲,男性的尖頂刺入她的體內。

  突如其來的疼痛惹得她大叫,撕裂般的痛楚讓她情不自禁咬著他的肩。

  他悶哼一聲,臉部線條繃緊,毫不留情的將自己的全部送進她的體內。

  「好痛!」她眼眶含著淚水,所有的歡愉全部不見,只有痛這種感覺。

  右佐堂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只是停下動作,汗水沿著額頭滴了下來,他閉上眼睛,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她溫暖的幽穴緊緊包圍他,他情不自禁的開始展開有節奏性的律動,可是他也察覺到她的身體緊繃得厲害。

  他溫柔的輕哄著,「不要害怕,我會帶領你。」

  「可是好痛……」每當他移動一寸,痛楚就增加一分。

  「你放鬆身子看看。」他緩緩移動著,另一隻手逗弄著她的敏感處。

  歡愉又回來了,一陣陣戰慄的快感,讓她扭轉著頭,發出性感的喘息聲,身體不再緊繃,軟綿綿的任由他擺佈。

  右佐堂開始狂亂的擺動著身子,在她體內深入淺出,狠狠撞擊她的蜜穴。

  他帶來的強烈快感像波浪般幾乎要將她給淹沒,她想跟上他的節奏,慢慢也和他一樣擺動著身子,猛烈的快意從腳尖傳遞到身體每個角落。

  她微拱著身子,感覺他進入得更深,兩人不自覺的發出了呻吟。

  他抱著她坐了起來,那根硬杵深深進入她的體內,他狂亂的向上頂動。

  兩人身體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心挑附和著彼此。

  高潮來臨時,右佐堂低吼了一聲,做最後深深的一擊,在她體內釋放出所有的精華……

  杞可螢的身子微微抽搐,腦海一片空白。

  寂靜的空間裏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事後,誰也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他抱她放回床上,粗壯的手臂環抱著她的腰,對她說了句,「睡吧!」

  杞可螢累得全身無力,只能點點頭,與他一塊進入夢鄉。

  在夢裏,她夢到他和她組成了一個小家庭,小鬼頭在他們身旁跑來跑去。

  她的嘴角輕輕的往上揚,多希望這個夢永遠不要醒呀!

  杞可螢清醒過來,感覺到一雙手在她身上遊移,一陣陣火辣的灼熱感從肌膚傳來,她微喘著息,難受的扭動著身子。

  好熱……她眼兒迷濛,看著右佐堂深切、點燃愛慾的眼眸。

  「你會累嗎?」他聲音沙啞的問道。

  杞可螢紅著臉搖搖頭,感覺到有根灼熱的棍子正頂著自己的小腹,她的臉更加火熱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宇間、臉頰上,點燃起一連串的小火苗。

  杞可螢呻吟著,身體裏彷彿有把火在燃燒。

  過了一會,他的嘴開始慢慢的往下移,滑過她柔嫩雪白的細頸,最後停蕾在她高聳、散發出圓潤光輝的乳峰上。

  右佐堂張大嘴,吞入半個雪乳,用力的吸吮,將那白皙的肌膚染得一片赤紅,像是從綿乳中可以吸出汁液來似的。

  他的右手同時下滑到她的雙腿間,撩撥著她已經水源充沛的私處。

  他輪流吸吮著她兩隻飽滿的綿乳,雪白的雙乳上滿是晶瑩的唾液。

  他不光是吸、舔還帶著咬,雖然是輕輕的,可還是在她柔軟的雪乳上留下一排排清晰的牙印。

  他輕咬她粉紅的乳尖,每一次的拉扯都可以引發她一陣嬌吟。

  他用舌頭輕舔、頂弄著小圓點,看著小蓓蕾越來越嬌美,像朵豔紅的花朵恣意綻放。

  「啊……」杞可螢在雪白床單上扭動著身體,模樣看起來好浪蕩。

  他的手也沒有片刻停止過對她的挑逗刺激,大手緊貼在她的花貝上,輕輕的碾磨,手掌摩擦著她異常敏感的花蒂。

  她修長的雙腿互相交纏著,緊緊的夾住他的手,他的手指已經探入她潮濕的甬道內,每一次的勾動攪拌都帶出大量的愛液。

  「佐堂……」杞可螢搖晃著小雪臀,向他哀求。

  右佐堂的舌頭離開她嫣紅的小蓓蕾時,上面還黏著一絲銀色唾液。

  他的手指勾著濕黏的蜜液,抹在她渾圓的豐滿上。

  「想要我佔有你嗎?」他聲音低啞,手掌揉捏著綿乳,看著躍動的嫩白在指間變化。

  她楚楚可憐的看著他點點頭,搖擺著雪臀,渴望他猛力的侵入和律動。

  右佐堂忍不住將她的雙腿拉開,讓粉色花心暴露在眼前,小小的蒂結滴著露珠,大量的愛液從甬道內湧了出來。

  杞可螢咬著紅唇,發出低泣聲。

  「求求你……快點……」她哀求著他,小屁股不停扭動。

  右佐堂的呼吸變得急促,臉孔微微扭曲、猙擰。

  他將充血的碩大置於她愛液充沛的花穴入口前,輕輕磨蹭。

  杞可螢抬起雪白的身子,腳趾頭因強烈的快感微蜷起來。

  「我要……佐堂,別再折磨我了……」他每磨蹭一下,就有股電流在體內到處亂竄,好麻……好難過……

  大量熱浪從她的花穴噴灑出來,把床單都沾濕了。

  他將充血的鐵杵緩緩推入,看著粉嫩的花心一點一滴吞沒他整根碩大。

  「啊……」杞可螢緊抓著他的肩膀,從喉嚨裏發出呻吟,不停搖晃著小雪臀,感覺自己正在慢慢吞噬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只進去一半,就已經汗流浹背,她的花穴好溫暖,柔軟內壁緊緊包裹著他的堅挺。

  突然,他開始強力的律動起來,肉體不斷撞擊發出淫靡的聲響,像是交響樂迴盪在房間裏,配合著杞可螢的呻吟。

  他每個衝刺的力道和強度都好大,挺進的深度也好深……

  寬闊黝黑的胸膛擠壓在她雪白的雪乳上,結實的臀部來回撞擊著,碩大一下一下的刺入她的甬道中。

  「啊……」她扭著腰,花液隨著他的抽出刺入,沿著大腿蜿蜒而下。

  她的眼兒變得迷濛,隨著他的聳弄,快感席捲著她的靈魂,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的手緊緊纏繞右佐堂的頸子,雙腿夾著他強壯有力的蠻腰,雪白的臀瓣不時的向上抬,迎合著他的抽插。

  「好深……好大……我要快一點……」杞可螢擺出各種撩人的姿勢,花穴緊緊收縮著。

  他嘴角微勾起來,小腹頂撞著她的小臀部,發出讓人臉紅心跳的旋律。

  「我不行了……」腳趾頭微蜷,杞可螢的雪白身軀微拱起來,小嘴吐出破碎的氣息。

  感覺到一股熱浪淋在他的鐵杵上,他奮力抽刺,不斷撞撞著粉嫩花心,手掌用力擠壓著她的雪乳。

  柔軟內壁緊緊吸吮著硬杵,最後重重一個重擊,右佐堂發出一聲狂吼,配合著杞可螢的尖叫,將濁熱的液體灑進她的花壺裏,沒有一絲遺漏。

  ******

  清晨,急促的電鈴聲打擾了床上一對人兒。

  杞可螢扭動著身子,把頭埋進枕頭下,發出了呻吟。

  到底是誰?一大早就登門拜訪,吵死人了。

  睡眠不足的她一肚子的火,氣得不想理門外的無聊分子,繼續睡她的大頭覺,可是門外的人似乎不肯放棄,一直按著門鈴,吵得她不能入睡。

  就在她要發火時,身旁突然有了動靜,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你好好的睡,我去看看門外是誰?」

  「嗯!」她漫不經心的應道,心想,終於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時間過了良久,她開始發覺不大對勁的地方。

  她的身旁怎麼有人?

  昨晚的回憶重新回到腦海裏,她和右佐堂兩人肉體激情交纏的畫面,讓她猛然坐起身子,卻不小心拉扯到傷口,她痛得倒抽口氣,而雙腿間隱隱傳來的疼痛感,提醒她昨晚並不是場夢境。

  他和她真的發生關係了。

  杞可螢心中充滿了酸澀與甜蜜,甜的是兩人曾經水乳交融過,酸的是就算兩人發生了關係,對他而言,卻代表不了什麼意義。

  她知道說得再多,也不能換回什麼,至少她曾經擁有過,杞可螢樂觀的安慰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她彷彿聽到門外傳來母親的聲音。

  是錯覺吧?她攢起眉頭。

  這個時候母親應該還在臺北才對,怎麼會回來?

  可是聲音由遠而近,等到杞可螢確定母親真的回來時,整張小臉變得蒼白。

  完了,她不能讓母親看到她現在的模樣,精明的母親一下子就會看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杞可螢驚惶失措的想爬下床,拿起扔在床底下的衣服時,已經來不及了,舒花月推門而入。

  「女兒,你還好吧?警察局裏的人通知我,說你遇上了小偷……」

  所有的話全梗在喉嚨裏,舒花月瞠大眼睛看著女兒光裸著身子,而身上都是大小吻痕,她不禁愣住了。

  她回家後,發現客廳一片淩亂,又見不到女兒的身影,她擔心的立刻衝到隔壁,想找右佐堂詢問一番,沒想到女兒居然躺在別人家的床上!

  「媽……」杞可螢尷尬的拉起被子,遮住光裸的身體,求助的眼神望向站在母親身後的右佐堂。

  順著女兒的視線,她回頭看看同樣也是衣衫不整的右佐堂,恍然大悟。

  「你們……」舒花月手指著女兒和理想中的女婿,驚訝的嘴巴闔不攏,

  直到好一陣子,她才用曖昧的眼神在女兒及右佐堂身上打轉。

  「我看你們做了吧?」

  如此駭異的話從母親口中吐出,杞可螢滿面紅潮的將臉埋進棉被裏,只露出一雙眼睛。

  「小子,你既然對我家女兒做出這種事,你要對她怎麼負責?」

  「媽,我們是兩相情願,談不上負不負責的問題。」杞可螢抗議道。她就知道這件事若被母親曉得的話,母親一定會硬逼著右佐堂負起責任。

  「什麼兩相情願?我是個保守的婦道人家,只知道誰欺負我的女兒,不是結婚就是上法院。」舒花月板起臉孔,在心中暗罵女兒笨,像這麼好條件的男人不好好把握怎麼行?

  「小子你說,你要上法院還是娶我的女兒?」舒花月轉向右佐堂質問道。

  右佐堂薄利的雙唇微勾起,挑起好看的眉毛,似笑非笑的用目光掃過這對母女倆。

  一個眼巴巴的恨不得他答應,另一個則是雙眼充滿了無奈,希望他拒絕。看來其中一個人要失望了,因為他心中早已有答案。

  「小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告訴你……」舒花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右佐堂突然出聲打斷她的話。

  「好,我娶。」他的答案讓另外兩人當場愣在原地。

  「真是太好了。」

  「不會吧?」

  杞可螢和舒花月異口同聲的道。

  相對於舒花月的興高采烈,杞可螢則是臉色蒼白,一雙焦慮不安的眼睛直盯著他,「其實你大可以不必理會我母親的話,這件事是我自己心甘情願,我並不需要你負責。」

  「孩子,你說那是什麼傻話,要是你懷孕,他不用負責嗎?」

  「媽,我已經是大人了,這件事我會處理。」

  「處理就是把我的好女婿往門外推?我告訴你,不管你們兩個當事者願不願意,婚是給我結定了。」舒花月擺出鴨霸的一面,心想自己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女兒好,她不明白女兒明明喜歡人家,為什麼卻要把人往外推?

  「伯母,能夠讓我和可螢談談嗎?」瞧著這對母女僵持不下,右佐堂終於開口。

  「好吧,你幫我勸勸她,要當人家的媳婦了,還在鬧脾氣。」舒花月一邊嘮叨一邊走出去,留下他們兩人。

  舒花月離開後,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詭譎的氣氛壓得他們快喘不氣來。

  杞可螢不敢抬起頭來看著他,害怕在他眼中看到厭惡,只因為她曾經說過她不會要他負責,可是情況卻演變成他被硬逼著對她負起責任。

  她的心湧起酸楚,眼眶刺熱了起來。

  「你其實可以不必負責。」過了良久,她才吐出這句話。

  「我曉得,可是事情演變到現在,都被你母親捉姦在床了,你想,你母親會就此善罷甘休嗎?」

  不會!杞可螢很清楚。她怯生生仰起頭看著他,充滿了歉意。

  「我很抱歉,不過你放心,我會說服我母親,所以你並不需要擔心。」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右佐堂並未露出高興的表現,反倒眼眸變得深沉,多了一絲不悅,「嫁給我不好嗎?」

  他突如其來的怒氣把她給嚇傻了,她瞠大雙眼,呆呆的猛搖頭。

  「那你為什麼不想嫁給我?」他向她逼近,帶給她無形的壓迫感。

  「你……你又不愛我……」

  「可是你愛我不是嗎?」

  被說中事實的杞可螢,臉色立刻變得蒼白無血色,嬌嫩的嗓音顫巍巍了起來,「原來……你知道……」

  她臉上閃過一絲狼狽,原本以為自已掩藏得很好,沒想到竟然被人看穿,她感到難堪以及很想哭,恨不得在他面前消失。

  「你,愛我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如果你沒有愛上我,我反而會懷疑自己的魅力不夠。」他抬起她的小腦袋打趣的道。

  「你不會覺得是負擔、是厭惡嗎?」

  「你為什麼會覺得那是負擔、是厭惡呢?」他反問她。

  「因為我長得很醜……」

  「可是我覺得你長得很可愛。」他不等她說完,就打斷道。杞可螢臉上流露出羞赧,心有著一股甜蜜,只因為他的稱讚。

  他輕輕吻著她的雙唇,用性感低沉的嗓音誘惑著她,「嫁給我好嗎?」

  他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會,將舌頭滑進她嘴裏,用雙手挑逗著她的身體,直到她微啟著雙唇,不知不覺的說──

  「好。」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24 PM

第九章

  她不知道右佐堂為什麼要娶她?

  杞可螢坐在車子裏,不敢相信她已經成了他的妻子,要不是身份證的配偶欄上寫著他的名字,她會以為這只不過是場夢。

  但這場夢也未免太過於真實了吧?

  就在前幾天,在母親的大力贊成之下,或許是怕他們會改變主意,她極力要他們直接到法院公證結婚。

  沒有大設宴會,也沒有請任何人到場,就只有母親和幾個證人,為他們這場婚姻做見證。

  現在她的身份是他的妻子了,好不習慣。

  杞可螢皺皺眉頭,她想,自己是不是結得太匆促了?她根本沒有和他談過戀愛,對他的瞭解少得可憐,這樣的婚姻會幸福嗎?她不禁產生了懷疑及害怕。

  就拿這次來說好了,他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就要趕回臺北,還說要介紹他的朋友給她認識。事情發生得令人措手不及,等到她回過神時,人已經坐在開往臺北的車上,害得她緊張的手心直冒汗。

  她不知道他的朋友對她的觀感,會不會覺得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想到這,她的胃開始打結。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右佐堂突然將手伸過來,握住她汗濕的手掌。她心中的想法全表現在臉上。

  「你的朋友都是些什麼人?」杞可螢試著擠出一抹笑容,可是她發覺自己擔心得根本笑不出來。

  「他們呀!都是一群討厭鬼。」提起「朔月」裏的那幾個傢伙,右佐堂撇撇嘴角。

  「討厭鬼?」杞可螢先是一愣,看著他一副沒好氣的模樣,知道他只不過是在口是心非,「你們應該是一群很要好的朋友吧!」她不由得羨慕了起來。

  「沒錯,算是挺要好的。」他點點頭。

  「你想,他們會喜歡我嗎?」

  「會的。」右佐堂回答得毫不猶豫。

  她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即使知道他只不過是在安慰她。

  車子在一扇巨大的鏤花鐵門前停下時,她看見門口還有著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守衛,她發現她嫁的男人似乎身份特殊,讓她原本惶惶不安的心又再度提了起來。

  「我一直沒有問你,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你會知道的。」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然而他的神秘卻加重她的不安。

  車子最後在一幢偌大的洋房前停下,當他替她打開車門時,一名男子從屋內走了出來。

  「原來你也曉得要回來。」男子冷酷無情的道。

  杞可螢看向那名男子的臉孔時,不禁愣住了,小嘴張著好大,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天呀!有兩個右佐堂!不過兩人身上擁有的氣質不同,這名男子所散發出來的是生人勿近的氣息,彷彿只要一靠近就會被凍傷。

  「怎麼會有另一個你?」杞可螢望著那張臉,最後望向自己的丈夫,滿臉錯愕的表情問道。

  右佐堂開心的笑了起來,揚起眉,走到兄長面前拍拍他的肩頭,「我來介紹,他是我大哥,叫左佑真,我們是雙胞胎兄弟。」

  「雙胞胎?」她傻傻的看著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孔。

  「她是誰?」左佑真皺著眉頭,對於右佐堂會帶女人回來有點訝異,而這名女子的姿色比起他之前交過的女友還差上一截,不過也算清新秀麗。

  「她是……」右佐堂正要開口介紹時,突然感覺到身後多了一股殺氣。

  他立即往旁一跳,看到一記拳頭往他臉上招呼了過來,他側身也還以顏色,兩人你來我往的,嚇得杞可螢在旁邊乾著急。

  「你們別打了。」她不懂,為什麼他們一回來就遭受這種待遇?看著兩個大男人打得難分難捨,她好怕右佐堂會受傷。

  這個時候,一記溫暖的手掌按住她的肩膀,要她別插手。

  「你放心,這只是我們打招呼的方式,右佐堂不會有事的。」只不過會被教訓一頓而已。左佑真並未把這句話說出口,好整以暇的模樣讓杞可螢真的相信這是他們打招呼的方式,可是她還是擔心。

  她憂心忡忡的眼眸注視著打得難分難捨的兩人,彼此身上都掛了彩。

  突然,屋內傳來一名女子的嬌聲斥喝,「夠了,你別再打右大哥了。」

  小小身子衝了出來,護在右佐堂面前,憤怒的眸光像是想將另一名男子給燃燒殆盡,小手還緊緊捉著右佐堂的手臂不放。

  「冰娃,你讓開。我要揍那個小子。」那名男子冷酷無情的冷冷道。

  「你為什麼要揍他?」冰娃不服氣的瞪著他。

  「他在我最需要人手的時候,扔下一切跑得不見人影,還把工作全部扔給我,你說,像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該不該揍?」

  「海神,你揍也揍夠了,你看,他都被你打傷了。」冰娃心疼的撫著右佐堂的傷口,眼中明顯寫著傾慕的愛意。

  杞可螢看著這一幅畫面,腦中的警鈴聲響起,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眼前,這名女子愛的人是她的丈夫。

  那兩人站在一塊,簡直像對金童玉女,反觀她呢?

  這時,小小的自卑感又再度盤踞她的心頭,內心湧起的酸意幾乎快要淹沒她。

  「我沒事。」右佐堂不著痕跡的推開她的身子,目光掃向傻站在一旁的妻子,見到她眼中的心痛和自卑,他的心也同樣泛起一抹心疼。

  他知道她對自己向來沒有自信,可是既然他們已經結了婚,她就要試著相信他以及相信自己。

  「可螢,過來。」右佐堂向她招招手。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杞可螢身上。

  杞可螢感到彆扭了起來,不安的移動著腳步,走到他面前,任由他牽起她的小手,溫柔的問候她,「你剛才有沒有嚇到?」

  她老實的點點頭。

  右佐堂臉上露出俊朗的笑容,「你不用擔心,這只是我們打招呼的方式。」

  「可是……會不會太過於野蠻了……」杞可螢輕聲低語道。

  「你放心吧!這種事不是常常有,只有在我們需要溝通的時候。」右佐堂動作親密的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輕吻,瞧在眾人眼裏有不同的反應。

  左佑真挑挑眉,海神衛風海眼神充滿詭異,冰娃則是妒火在燒,用含恨的目光淩遲著杞可螢每一寸肌膚。

  「佐堂,你不跟我們介紹這個女孩是誰嗎?」開口的人是衛風海,他瞭然於心的看著眼前這一對,一切答案就等待右佐堂說出口,看事實是否如他想的那樣。

  「我也很好奇她是誰。」在黑暗的某一處又走出另一名男子,燦爛的燈光照在他那張邪氣的臉孔上,他嘴角微勾起,渾身散發出慵懶的氣息,看似無害卻蘊藏著無限的殺傷力。

  右佐堂挑挑眉。看來該到的人全都到齊了。他向眾人慎重的介紹,「她是我的新婚妻子,杞可螢。」

  轟的一聲,這句話無疑是在他們之間投下一枚炸彈引爆。

  「我真是沒想到。」那名神情慵懶的男子露出頗為訝異的神情,「你出去一趟,竟然連老婆都一塊帶了回來,你說,這是哪裡拐來的?」

  「什麼用拐的,說得那麼難聽。」右佐堂斜眼瞪著他,動作親密的攬著杞可螢的肩頭,「你是在嫉妒還是在羨慕?」

  「我會羨慕?」男子嗤之以鼻,接著用一副很認真的態度對著杞可螢說話,「你有沒有考慮把這個男人給休了,再去找更好的男人?」

  「不!我有他就夠了。」杞可螢緊張的猛搖頭,害羞的躲在右佐堂身後。

  「臭溯流,你別挑撥離間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我們可是恩愛的一對。」

  右佐堂得意洋洋的抱著杞可螢纖細的腰,露齒一笑。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想不開,才會跳進愛情的墳墓。」石溯流似笑非笑的揚起嘴角,詭譎的眼眸在兩人身上徘徊。

  衛風海也在一旁點點頭。

  「我也很好奇,你為何會突然想結婚?以前的你不是對婚姻避之唯恐不及嗎?」連他的親兄弟左佑真也涼涼的開口問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之前不想進入禮堂,是因為緣分還未到,現在緣分到了,你們該替我高興才對。」右佐堂理直氣壯的道,目光斜睨著這幾個人。

  他們算什麼好朋友,從頭到尾都沒聽到他們說句恭喜,甚至還三不五時的嘲諷他一下。

  「唉!真是可惜。」石溯流唉聲歎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杞可螢聞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濃濃的自卑感襲上心頭,她低垂著小腦袋,難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纖細柔弱的身子在冷冽的寒風中微微顫抖著,心滑過一抹酸楚。

  她就曉得在別人的眼中,她一點都配不上右佐堂。

  儘管心頭早有準備,可是心頭悄悄蒙上的酸澀,教她難以釋懷,眼眶開始紅潤。

  「人長得那麼清秀可愛,卻嫁給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真是暴殄天物。」石溯流又繼續接著說。

  「什麼不負責任?我有不負責任嗎?」右佐堂不服氣的道。

  「怎麼會沒有?你把你的工作全扔給我,這不叫不負責任嗎?」衛風海在一旁冷冷的開口,冷冽的目光幾乎想將右佐堂給分屍了。

  右佐堂裝成一臉無辜的表情,「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為你們做牛做馬還不夠嗎?我只是想要休個幾天假,不算不負責任吧?」

  石溯流挑挑眉,轉向杞可螢,表情認真的建議著,「你要不要趁現在就把婚離一離?像這種男人滿街都有,你不必為了他賠掉自己一生的幸福。」

  「夠了!你們別再來挑撥我們夫妻間的感情。」右佐堂老羞成怒,發火的眼神掃向眾人,雙手親密的攬著杞可螢,對著所有人低吼道。

  杞可螢的小臉微燙了起來,自卑感在這輕鬆的話題下一掃而空,她將臉頰緊貼著右佐堂的胸口,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頓時覺得自己成了最幸福的女人。

  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身旁有一股冷冽的寒意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往寒氣散發出來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名叫做冰娃的女子,正用憤恨的眼光怒視著她,滿臉嫉妒的神情像是恨不得取代她的地位。

  杞可螢心中升起警訊,身子更是往右佐堂的懷裏縮去。

  她知道自己的長相以及條件或許不如眼前這名女子,但是論感情,她絕對不會輸給她。

  更何況他們不是夫妻了嗎?既然如此,她這個做妻子的應有維護自己丈夫的權利吧?

  杞可螢咬住下唇,替自己加油打氣。

  可是在那雙充滿嫉妒的目光下,她的勇氣不知不覺流失,不安感頓時塞滿整個胸口。

  「右大哥,你是開玩笑的吧?你怎麼會娶一個這麼平凡無奇的女人呢?」冰娃笑得好甜,可是話裏全是眨低的意味。她所謂的平凡無奇根本是一點特色也沒有,既沒臉蛋也沒身材,也看不出來她到底哪一點聰明。

  如果這種女人成為右大哥的妻子,說什麼她也不服氣,論資格與條件,她比她要好多了。

  任誰都聽得懂冰娃話裏的酸味,眾人臉上出現了促狹,要看右佐堂怎麼處理,因為冰娃傾慕右佐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右佐堂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右佐堂感覺到懷中的佳人身子一僵,晶瑩碩大的眼眸凝視著他,似乎也在等待他的回答。他低頭深深看著她那張不安的小臉,直到她的臉蛋發紅,才悠悠的開口。

  「我一點都不覺得她平凡無奇,在我眼中,她是最可愛的小女人。」雖然是回答冰娃的問題?但是他的眼睛卻是看著杞可螢。

  冰娃心中掀起一陣狂怒,氣得在眾人面前跳腳,「她到底哪一點可愛了?在我眼裏,她乏善可陳、面目可憎。」

  差一點點她就想說不要臉的女人,竟敢搶走她的右大哥,也不想想她既長得難看,又沒任何優點,就該有自知之明閃遠一點。

  「冰娃,夠了,不准說這種話。」右佐堂板起臉孔。聽到冰娃說出這種話,他的心頭升起一絲不悅,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右大哥,你凶我?你竟然為了這個一點都看不出哪裡好的賤女人凶我?你從來沒有這樣對我過……都是你的錯!都是你,你根本不配當右大哥的老婆,長得那麼醜,什麼又不會……」冰娃氣得口不擇言,對杞可螢大吼,只想羞辱她,沒有注意到心上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夠了,你別把錯全推到她身上,我有權利選擇,我要娶誰並不關你的事。」右佐堂冷冽的說著絕情的話,徹徹底底傷了冰娃的心。

  這是杞可螢頭一次看到右佐堂如此生氣,而且還是為了她,雖知不應該,但她心中有種優越感,甜蜜的滋味在心底泛開。

  「什麼不關我的事?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愛了多少年!」冰娃哭著喊出,心痛的眼眶紅了起來。

  「別說了,冰娃,我從來就不曾對你有過任何的遐想,我只是把你當成鄰家妹妹,我們並不適合在一塊……」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冰娃捂著雙耳,淚兒漣漣,最後投給他一記哀怨的目光,「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我會向你證明,只有我最適合你。」

  為了怕自己的信心全毀在他句句絕情殘忍的拒絕上,冰娃哭著轉身跑離。

  尷尬的氣氛環繞著眾人。

  「真是造孽呀!右佐堂,我看你慘了,以冰娃死心眼的個性,你要說服她恐怕難了。」石溯流在一旁幸災樂禍,目光注意到左佑真凝視著冰娃離去背影的眼神,似乎耐人尋味。

  右佐堂微聳著肩膀,「我們從小和冰娃一起長大,你們應該也曉得她對我只是仰慕,而且她真正愛的人不是我。」

  「可是她根本不曉得,難道你不給她一次機會嗎?」左佑真突然開口,認真的眼眸凝視著雙胞胎弟弟。

  「你開什麼玩笑?我已經結婚了,怎麼給她機會?這事還要看我老婆大人肯不肯。」

  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杞可螢身上。

  「我……」杞可螢尷尬的絞著手指,期期艾艾的道:「我沒有權利……阻止你做任何事……」

  「怎麼會沒有權利?你是我的老婆,你絕對有那個權利與資格。」右佐堂抬起她的頭,無盡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眼中流露出來的溫柔讓在場的其他人都知道他的認真。

  他們互相交換神。以他們對右佐堂的認識,從來沒有一名女子能讓他有著如此溫柔的的眼神,像極了陷入愛河中的蠢蛋。

  杞可螢情不自禁的點點頭,眼看著他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就要吻上她的那一刻時,耳邊傳來眾人戲謔的聲音。

  「拜託,你們別在我們面前卿卿我我的,你們也要替我們這幾個單身漢想想,我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不必特地在我們面前表演。」

  杞可螢害羞的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將自己給掩埋進去。

  「怎麼?羨慕嗎?」右佐堂挑眉,手擁著嬌妻,得意洋洋的一笑。

  眾人撇撇嘴角。

  「羨慕?算了吧!我們這幾個永遠也不可能踏入愛情的墳墓。」

  所以要說羨慕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們沒有必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

  「你們幾個別把話說得太早。」右佐堂警告道。

  當初他也是以為自己不可能結婚,可是事情往往到了最後,一顆心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向下沉淪。

  問他有過後悔嗎?直到現在,他仍覺得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

  今天的事情一下子發生得太多,杞可螢根本無法吸收得了。

  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在廚房裏忙來忙去,她還不曉得他的興趣是在廚房,而自己對他的瞭解又有多少?

  她連他有個雙胞胎兄弟都不知道,若不是偶然機會下的擦槍走火,她還會坐在這嗎?

  眼神多了一絲迷惘,她不知道他娶她是單純只想為一夜的錯誤負責任,還是有別的原因?

  每當他那雙多情的眼眸望著她時,她總有一種錯覺──他很喜歡她,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愛……

  杞可螢想到這,臉兒紅了起來。是她想太多了吧?

  「你在想什麼?」

  她猛然回過神來,看到眼前多了兩個盤子,盤子上散發出食物誘人的香氣,而右佐堂那張臉孔則是在她眼前放大,他揚起眉問道。

  「沒……」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右佐堂捏住小鼻子。

  「你別說沒有,剛才你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還想騙人。」右佐堂故意板起臉孔道,惹得杞可螢急於辯解。

  「你別生氣,我只是在想,你和左佑真是親兄弟,但為何一個姓左,一個姓右……」她的話還沒說完,右佐堂就笑了起來。

  「你先別急,有話慢慢說,我並沒有生氣,所以你不用操心。」

  杞可螢赧然,「我還以為……」

  「你放心好了,我不可能為了這點事情就生氣,反倒是我有點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聽他這麼一說,她有點好奇,晶瑩的眼眸望著他。

  她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聽到他擔心她,不管什麼理由,她立刻心花怒放了起來。

  「我以為你聽了冰娃說的那些話會很難過。」他的手拂過她的秀髮,抬起那張可愛的小臉,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看到她臉上快速的閃過一抹自卑。

  杞可螢笑著搖搖頭,只不過笑容有點苦澀,「不,我不會難過,因為我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她說得很對,我的確配不上你。」

  「你說那什麼話,你長得並不會醜。」右佐堂不由得生起氣來。

  「但要算漂亮,還差一大截不是嗎?」杞可螢咬著嬌嫩的雙唇。剛才那名女子不但長得美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自信也是她所沒有的。

  「你有你的優點。」他緊皺著眉頭,手掌捧著她的小臉,想抹去她臉上的自卑,不喜歡看到她難過的模樣。

  「什麼優點?」杞可螢不禁好奇她在他眼裏到底有什麼優點?會是這些優點才促使他答應和她結婚的嗎?她心中充滿濃濃的疑問,對他以及對這場婚姻都有一種前途茫茫的無措感。

  「例如說,你的笑容很甜,我喜歡看你微笑時候的模樣,你害羞時粉嫩的小臉會變得好紅,像顆成熟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還有,我很高興我的妻子就是你。」

  杞可螢聞言整張小臉立刻飛上兩朵紅雲。

  「不過……」右佐堂的話還沒有說完,「你有一個大缺點,就是對自己沒有自信,你不會比別人差,所以我不希望你在別人說話時老是低垂著頭,你應該更有自信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怕我做不到。」這二十幾年來,她的個性、習慣都是如此,要一夕之間做改變,根本不可能。

  「別說自己做不到。」他用食指點住她的紅唇,「如果把話說出來了,就真的做不到了。你先慢慢一點一滴的改變自己,我不會要求你太多,至少在和人說話時,仰著頭看著對方,這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

  他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輕吻,目光柔得幾乎滲得出水來。

  杞可螢眨了眨晶瑩的雙眸,在那雙眼神的誘惑下,情不自禁的點點頭。

  「我會試著做做看。」如果這是他的要求,她會試著改變自己,讓自己更有信心。

  「這才是我的好妻子。」

  杞可螢俏臉紅了起來,聽到好妻子三個字感到很開心。

  「你……」會娶我,是因為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情嗎?杞可螢張口欲言,可是又把話吞了回去。

  她害怕問出口之後的答案。

  如果他真的是因為責任而娶她為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出來,可是疑問充斥著胸口,滿滿的讓她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衝動。

  「還想問些什麼?」右佐堂挑挑眉,嘴角微勾起。只要一看,就知道還有疑問困擾著她,因為她把自己的情緒全擺在那張小臉上。

  「是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你們是親兄弟,卻一個姓左、一個姓右?」

  「那還不簡單,因為我的父親姓右,而我的母親姓左,剛好他們都是獨生子女,所以生下我們這對雙胞胎之後,就一個姓左,一個姓右,剛剛好。」

  「那你們的父母親呢?」想到要見未來的公婆,杞可螢心中充滿了忐忑。
作者: JJ_girl    時間: 2010-3-29 08:25 PM

第十章

  「他們住在國外,下次有機會,我再帶你去見他們。不過說不定你不用過去,如果他們得知我已結婚的消息,他們一定會衝過來。」他對他那對寶貝父母相當瞭解,尤其是母親已經不停催促他和佑真趕快娶妻,他們卻沒一個人理會她,這下她終於如願了,不會馬上殺過來,他才覺得奇怪。

  「他們會喜歡我嗎?」杞可螢擔心了起來,她好怕自己未來的公婆會不喜歡她,因為自己……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右佐堂彷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舉起手輕輕敲了下她的小腦袋,「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人不喜歡你的,畢竟你可是我的老婆,我喜歡的,沒有道理我父母親會不喜歡。」

  「哪有這種說法的?」她小小聲的抗議,不過臉上卻揚起嬌俏可愛的笑容。

  當他說出她是他的老婆時,無疑是承認她的身份,哪怕他是為了責任娶她也好,她都很感動。

  「你一點都不用擔心婆媳之間的問題,因為我父母親很隨和,我相信他們會喜歡你就跟喜歡我一樣。」

  他自信滿滿的模樣讓杞可螢心裏輕鬆了許多。

  「嗯!我相信你。」她用力的點頭,含羞帶怯的笑著。

  「來吧!來吃飯,我煮了義大利麵,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他轉移了話題,把她的焦點和目光全轉到他剛才端出來的盤子上。

  「看起來好像很好吃。」食物花花綠綠的,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杞可螢聞得口水直流。

  「好不好吃,試吃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開動了。「她拿起叉子,捲起麵條往嘴裏送去。

  「好吃嗎?」右佐堂興致勃勃的問道。

  杞可螢的表情有點怪異,她捂著小嘴,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好像在考慮著要不要吐出來似的,「你這面裏的調味料到底加了些什麼?」

  「有番茄,醬油還有醋。」

  「什麼?還有醋?」杞可螢張口結舌。難怪面吃起來酸溜溜的,「怎麼?不好吃嗎?」右佐堂眉頭皺了起來。

  「你自己吃吃看好了。」她不敢說難吃,婉轉的要他自己試吃看看。

  他拿起叉子,直接捲起她盤子裏的麵條往自已嘴裏送去。

  看他用她吃過的叉子就等於間接親吻,想到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她的臉兒紅了起來。

  「不錯呀!」右佐堂點頭稱讚,「雖然有點酸,但味道還不錯。」

  這叫不錯?她臉上爬滿了黑色線條,不禁佩服他的味蕾。那面明明酸得讓牙齒都打顫,他還能吃下去。

  杞可螢不禁慾哭無淚,既然他這名主廚吃不出他的料理哪裡有問題,她就算覺得難吃也不敢說出口,只能含著眼淚把麵吞下去。

  她發誓,雖然她煮的東西也好吃不到哪,不過她絕不會再讓他進廚房一步了。

  ******

  「你根本配不上右大哥。」

  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溫室的透明玻璃灑了進來,像是要把外頭的寒冷隔離開來,杞可螢坐在溫室裏的躺椅上,享受著日曬,幾乎忘了自己所處的世界,直到耳邊傳來幽冷的諷刺聲,心頭猛然一驚。

  她迅速張開眼,整個人正襟危坐,表情閃過一抹不安,因為眼前這名女子來意不善,光是看她挑釁和高傲的態度,就知道今天她是來找砸的。

  沒錯,冰娃是看不起她,畢竟她覺得這名女子條件樣樣不如她,為何像她這種女人會成為右佐堂的妻子?

  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修長的柔荑越握越緊,冰娃咬著牙,憤慨的表情令杞可螢為之心驚。

  別慌,不會有事的。杞可螢在心底安慰自己,腦海這時響起右佐堂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他雖然不求她一下子變得多有自信,但至少她要有勇氣面對。

  杞可螢仰起頭,睜著碩大的眼眸,調整自己緊張的情緒,「我曉得你所說的,但是我已經成為他的妻子了,配不配得上不是由你來決定。」

  她的表情相當的認真,或許她心裏頭也曉得自己配不上這麼好的男人,但是兩人既已成為夫妻,她願意努力學習去配得上他。

  也許她的外表不夠亮麗,可是她願意用體貼、溫柔的心來彌補;也許她任何條件不如人,可是她會學習做個好妻子。

  「你…」冰娃咬牙切齒,「你以為你是誰?像你這種平凡的女子,條件樣樣不如人,我相信右大哥一定會很快的發現你根本配不上他,到時候要和你離婚,你少死纏爛打。」

  「我曉得,我也有心理準備,所以你放心,如果他真的要與我離婚,我不會死纏著他不放。」這是她的真心話,她不認為自己到那個時候死纏爛打還有用,她會平心靜氣的接受這個事實,因為她也不確定他是否真的要與她共度一生。

  可是他是基於什麼理由、什麼原因呢?這不禁教杞可螢迷惘了。

  「最好是這樣,我相信你一定是用什麼手段來脅迫右大哥來娶你,不然他怎麼會看上你,我真是覺得很奇怪。」冰娃撇撇嘴角,輕視的目光斜睨著她。

  杞可螢小臉變得慘白。事實被她說中了一半,他們的確是在那種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結婚的,右佐堂只不過是因為責任……

  「怎麼?你臉色變得好難看,難不成被我說中了事實?」冰娃得意洋洋了起來。

  她就說嘛!右大哥的眼光怎麼會這麼差,看上這名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女人,以前和他在一塊的女人個個條件都比這個女人好。

  為了配上她從小心目中的偶像,她努力充實自己,讓自己成為朔月的精英,這其間她吃了不少的苦,可是右大哥卻娶了別的女人,而這女人只不過是個平凡的普通人。

  她很不服氣,這個女人配不上右大哥!

  「不管我們是為了什麼原因結婚,我相信他會一如婚前所說的好好待我那就夠了。」

  想到他對母親以及對她的承諾,杞可螢下意識的撫著手上的指環,那是他在婚禮上給她的,是一隻相當古樸的玉指,大得只能套得上她的拇指,這是從他的指上拔下來給她的,他說這玉指不但代表他的身份,也代表他將會永遠屬於她的人。

  或許他們之間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但是有他的寵溺與呵護這就夠了。

  杞可螢心情豁然開朗,面對著冰娃,她露出一抹笑容。

  這可激怒了冰娃,尤其當她看到杞可螢手上戴的那隻玉指時,她的表情瞬間變得蒼白,掩不住激動的情緒,「你手上這隻玉指是不是偷來的?」

  她用力握住杞可螢的手指,痛得杞可螢眼眶泛紅。

  「好痛,你放手。這是右佐堂給我的,不是我偷來的。」杞可螢大力的抽回自己手,揉揉被捏疼的手指,她抬起晶瑩的眼眸,看到冰娃的臉孔不斷的扭曲變形。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是他送給你的。」冰娃對著她大吼大叫,「你知不知道這玉指代表什麼意義?他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

  「代表什麼意義?」杞可螢愣了一下。冰娃激動的模樣,彷彿她手上的玉指真的很重要。她心中有一抹不安,既然這東西這麼重要,右佐堂為什麼要把玉指給她?

  「不!不可能,我不會承認,我也不會相信……」冰娃咬著蒼白無血色的唇瓣,拚命的猛搖頭,嫉妒憤恨的眼神像兩把利刃射向她。

  杞可螢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兆,覺得站在面前的冰娃彷彿想將自己生吞活剝。

  「對不起,我該離開了,也許右佐堂快要回來了。」杞可螢從躺椅上站起身子,匆匆忙忙的就要往溫室門口走去時,卻意外的被冰娃阻擋下來。

  「等一下,你先別急著走,右大哥是去執行任務,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的。」

  「任務?什麼任務?」杞可螢不由得慌張了起來。為什麼他要去執行任務卻沒告訴她呢?

  一想到冰娃對他的行蹤瞭若指掌,反倒她這個做妻子的卻被蒙在鼓裏,她的心頭不禁泛起一股酸澀。

  「怎麼?他沒告訴你嗎?看來他並沒有對你說實話吧?」

  杞可螢眉頭緊蹙,「他只和我說有事出去一趟而已。」

  「可是他卻沒有告訴你,他是在做些什麼事。比起你,我比你更瞭解他,包括他所有的一舉一動,這一點你根本不如我。」冰娃指控道,眼睛直盯箸她拇指上的玉指,幾乎是喃喃自語的道:「可是我不懂,他為什麼要給你這個,那明明就是……」

  「就是什麼?」杞可螢好奇的問道。

  她覺得冰娃自從看到她手上的玉指之後,反應以及表情都變得相當奇怪。

  冰娃話說到一半,就把嘴巴閉了起來,倔強含帶著憤怒的目光斜睨著她。

  「我要你把手指上的玉指給我。」冰娃蠻橫的道。

  「不!不行,這是右佐堂給我的結婚戒指。」杞可螢把手放在身後,深怕她會動手搶,她知道自己根本搶不贏她。

  「什麼?他把它當成結婚戒指?」冰娃難以置信的道,她的臉色慘白,貝齒咬住朱唇,深深的印出一排齒痕。

  「給它給我。」她對杞可螢怒吼道,嬌豔的臉孔整個扭曲變形。

  「不,我說不給就是不給。」

  「你想找死嗎?」冰娃的臉上浮現肅殺之氣。

  「你……你不敢殺了我,要是我有個萬一,難道你不怕右佐堂生氣嗎?」

  杞可螢緊張的吞嚥著口水。從她滿臉的殺氣看來,她知道她是認真的,她是真的想殺了她。

  「反正只要你死,我不怕他生氣,說不定反而會感謝我替他擺脫你這個拖油瓶。」冰娃沾沾自喜了起來,「現在快點把你手上的玉指交出來。」

  「不!我不會交出去的。」杞可螢的小手緊握成拳,深怕她會硬拔下來。

  「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冰娃瞇起狹長的眼眸,手突然一揚。

  杞可螢來不及意會她做了什麼,只聞到一股香氣,接著頭一昏,整個人軟綿綿了下來。

  「你……你做了什麼……」杞可螢拚命的想使上力,可是她發現手腳根本不聽使喚,眼皮也逐漸沉重了下來。

  「哼!你應該感謝我沒取走你的小命,現在玉指我拿走了。」冰娃興高采烈的把玉指從她拇指上脫下來,在手掌心上把玩著,還不時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心滿意足的模樣像是她才是玉指的真正主人。

  「把它……還給我……」深濃的睡意迫使杞可螢閉上眼睛,但是看到自己的玉指被人搶走,她不服輸的強迫自己撐起沉重的眼皮,想向她要回自己的東西。

  可是黑暗不斷吞沒她的意識,她沒有辦法……她的玉指……

  ******

  「可螢,你快醒醒。」右佐堂擔憂的看著杞可螢沉睡的小臉。

  「右大哥,她只不過是吸了一點迷藥,等會她自然會醒來。」

  「冰娃,你為什麼這麼做?」右佐堂臉往下沉,他沒想到冰娃竟然會使出迷藥迷昏她。

  要不是他回來時找不到人,也不會發現可螢發生了什麼事,當他看到冰娃手上戴著的,正是他送給可螢的戒指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手上怎麼會有我的戒指?」

  「這是她送給我的。」冰娃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不可能!」右佐堂斬釘截鐵的道。「這戒指是我送給她的,她不可能再轉送給你。」

  他還記得當時可螢拿到這只戒指時,表情是多麼的開心,她怎麼可能把戒指送給冰娃。

  想到杞可螢會被迷昏,而戒指在冰娃手上,一切都不言而喻。

  「是你搶過去?」

  「是我搶過來的,那又怎麼樣?」冰娃還一臉不服輸的表情道:「這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迷惑了右大哥你,我為什麼不能把戒指從這不要臉的女人手上搶回來?」

  「這戒指是我送給她的,再說,可螢不是什麼不要臉的女人。」右佐堂的語氣裏充滿譴責。

  「什麼?是你送給她的?」聽到這句話,冰娃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泫然欲泣的凝視著右佐堂,「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戒指送給她?」

  「她是我的妻子。」

  「她哪一點配得上你?」冰娃氣憤的道。

  「沒有為什麼,只因為我愛上她。」

  當右佐堂說出句話時,冰娃的臉色變得蒼白。

  他們沒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兒已甦醒,聽到右佐堂的告白,她的眼角泛著淚光。

  右佐堂竟說他愛著她?真教人難以置信,但是她真的聽到了。

  縱然不是在她面前親口說,但聽到他說他愛她,她的心中充滿了感動。

  此時,冰娃歇斯底里的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愛她!為什麼是她?右大哥,難道我不好嗎?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冰娃緊捉著他的袖子哭喊著。

  「冰娃,別這樣……」

  「我愛你愛了這麼久,為什麼你從來不肯好好看著我?」

  「冰娃……」右佐堂無奈的歎息,「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但是我對你只有妹妹的感情,沒辦法超越其他的情感。」

  感情的世界就是這樣沒有道理可言。

  「我不聽、我不聽。」冰娃摀住雙耳,不想聽到這個殘酷的事實。

  「冰娃……」他再次無奈歎息。

  「我愛你呀!」冰娃主動對右佐堂投懷送抱,將紅唇壓在他的嘴上。

  他立刻推開她。

  「冰娃,你在做什麼?」他抹去留在唇上的觸覺,眉頭緊皺。

  「難道我真的不可以嗎?」冰娃像個小孩般哭喊著,淚流滿面,看著躺在床上的杞可螢,指著她問道:「她到底哪一點贏過我?」

  「冰娃,夠了!感情必須雙方都你情我願,而不是一個人唱獨腳戲。」右佐堂低斥道。

  「原來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腳戲……」冰娃放聲大哭,忙不迭的衝出房間。

  右佐堂歎了口氣,揉著額角,覺得頭好疼。

  這時,房間裏多了一名女子的聲音,「你不追出去嗎?」

  杞可螢醒來了,睜大眼眸看著他。

  「你希望我追出去?」他挑眉反問道。

  杞可螢回答不出來,臉上浮起掙扎的神情。

  他歎了口氣,坐在她身旁,然後將她攬進懷裏,吸取著她身上淡淡幽香。

  「你醒來多久了?」

  他這麼一問,杞可螢的身子陡然變得僵硬。

  「你…你怎麼曉得?」她眼中有著慌亂。

  「小傻瓜!」他哭笑不得,不知該說她笨嗎?

  杞可螢咬著朱唇,模樣看起來好無辜、好可憐、好惹人心疼。

  「我剛才見到你眼皮下的眼珠子在亂動,一看就知道你已經醒了,只是不想睜開眼,不想面對我和冰娃的爭吵是嗎?」

  杞可螢凝視著他的臉孔,緩緩的道:「我是害怕。」

  「你在害怕什麼?」

  「如果你發現我的不美好,決定離開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誰說我要離開你來著?」右佐堂沒好氣的道。

  杞可螢低著頭,不敢看向他。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右佐堂歎息,抬起她的小臉,「好吧!我用我的行動來說服你,我對你的愛。」

  他的雙手不安分的伸入她的衣服底下,觸摸著她柔嫩的肌膚。

  杞可螢倒抽口氣,眼神流露出驚慌,「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你還不瞭解嗎?」他勾起微笑,笑意盈滿眼裏。

  杞可螢整張臉頰羞紅起來,感覺到他火熱的大手在身上觸摸滑動著。

  好熱……他的手好燙……

  不知不覺間,她的衣服被他褪去,就連內衣和底褲都被扔到床底下在他的目光下,她全身像是被火焚燒般熾熱不已。

  他開始揉握擠壓她的胸脯,兩隻雪乳在他的玩弄下變得豔紅無比,挺立的小乳尖變得好硬。

  「唔……」一波快感席捲了她的靈魂,她的眼睛變得迷濛。

  他的手在她曼妙的胴體上遊移,雪白的肌膚泛起激情的瑰色。

  蜜液從她的雙腿間流了出來,大量的愛液從花穴裏不斷湧出,空氣中飄浮著一股濃濃的麝香味。

  他的手伸進她的雙腿間,見到粉嫩的花心沾滿了露水,「你變濕了。」

  聽到這句話,杞可螢羞紅了臉蛋,接著看著他釋放出充血青紫的鐵杵,不禁倒抽口氣。

  「我想要你。」他的眼眸轉為深濃,手指撚著她早已濕潤的花心。

  「唔……」她發出呻吟,在他的挑逗下,眼神越來越迷濛。

  他的碩大磨蹭著她的幽穴,緊密的甬道充滿了滑膩的花液,讓他的鐵杵順利的滑進她的體內。

  溫暖的蜜穴就像是一個小火爐,火熱得彷彿要把他融化似的。

  沒想到她已經飢渴到這種程度,右佐堂毫不留情的開始在她的體內猛烈的抽插。

  健壯的臀部大幅度的前後運動著,用力的撞擊著她的兩片臂瓣時發出清晰的聲響,迴盪在寧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的響亮。

  她雪白的身子被撞得不停的前後擺動,胸前飽滿的雪乳蕩出一圈圈美麗的乳波。

  他被她美麗的乳波給吸引,一雙黝黑的手掌隨即抓住那對跳動不已的綿乳,大力的揉捏著。

  粗糙的手掌摩擦著雪乳上嬌嫩的肌膚,敏感的乳頭被手掌擦過時產生的陣陣電流,傳遍她的全身。

  「啊……唔……」酥麻的感覺讓杞可螢不知所措的呻吟著。

  好麻…卻讓人感到興奮。

  她兩手緊緊按著他的雙手,不是要扳開,而是要他再捏得大力些。

  他讓她變得不像自己,竟然主動要求那種快感……

  杞可螢喘著息,向他哀求道:「我要你用力愛著我。」

  感覺到她的用意,他加重手上的力量,五指幾乎陷進雪乳裏了,嫩乳被抓出一道道的紅印,他現在的動作可以說最粗暴的。

  「我愛你。」他不斷衝刺撞擊著花液充沛的小穴,每個進出都是十分結實有力。

  她眼身迷離,被慾海給淹沒,紅唇發出讓人血脈憤張的呻吟。

  在做數十次的抽插之後,右佐堂感覺到她的花穴正緊緊包裹著自己,他低吼一聲,沉重的身體壓在她身上,將濃稠的液體射進花壺裏。

  「我愛你,我的小女人。」他在杞可螢耳邊低語著。

  他愛她?杞可螢身子微顫,花穴收縮得更厲害。

  柔軟內壁緊緊束縛著他的鐵烙,她抱著他的頸子,幸福的哭泣道:「我也好愛好愛你。」

  「我知道。」右佐堂雙唇微勾起來,知道這個小女人無可救藥的深深愛著他。

  「我們會一輩子牽手走下去。」他親吻她的手臂。

  「嗯!」她把小臉埋進他胸口間。

  有了他的愛,她感覺好幸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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