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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罪煙 -【紈絝至尊】《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01 PM     標題: 罪煙 -【紈絝至尊】《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5-5-16 07:51 PM 編輯

【書名】:紈褲至尊

【作者】:罪煙

【內容簡介】:

  因家道中落,楚林生不得已過上了勤工儉學的苦逼大學生活。

  然而,大三末期的一次偶然,卻讓他獲得了吸收魂魄為己用的逆天之術。

  先是無意間吸收一隻色鬼,使他勾引妹子時倍感輕鬆;而邪醫鬼的醫術不但妙手回春,更能令他殺人於無形;至於那生前霉運通天的倒霉鬼,則使他在賭場中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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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04 PM

卷一 異能乍現

第1章 杯中太歲

江川市的六月炎熱異常,不到早上八點,東方那升起不久的太陽便將馬路上的油漆烤的有些發軟,遠處的空氣也變得渾濁不清,街道上如同螞蟻般的上班、上學族更為這座遼安省的二線城市增添了幾分窒息的悶熱感。

“刷——”

隨著凱迪酒吧的滑門向左一拉,楚林生結束了他整整一夜的服務生工作,站在人行道,耀眼的日光使他的眼睛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可他那因為長期熬夜加上營養不良而導致晦暗的面色,卻在這刺目的光線下難得的泛出了一絲生機。

努力的搖了搖腦袋,試圖阻止上眼皮和下眼皮間無休止的打架,右手不放心的摸了摸褲兜中這星期攢下來的三百塊錢,托著沉重的步伐,順著人行道,來到了街口處的郵政銀行。

七點五十五。

距離銀行開門還有三十多分鐘。

無力的坐在了銀行正門的臺階前,煎熬的等待著銀行的開門……

楚林生今年21歲,因為父親姓楚,母親姓林,所以取名為楚林生,出生在江川市西部的一座以礦產資源豐富而盛名的小鎮,現就讀于江川大學大三年級,一米七八的中等身高,相貌算得上清秀,只不過這三年來生活中沉重的負擔,讓他那張本該清秀的臉龐,變得暗淡蠟黃,略顯病態。

終於挨到了八點半,楚林生在郵政銀行開門的第一時間便走了進去。

走出銀行的時候,他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困意,掏出電話,向他的母親發過去了一條短信。

“媽,匯過去了三百塊錢,您多買點藥吃吧。”

隨後,坐上了回往學校的公交。

推開寢室門,迎面襲來了一陣楚林生特別反感的煙味,這煙味不是抽煙的煙,而是拜神明時用的那種香柱發出的煙味,以前的楚林生對這種味道還不是特別的敏感,可聞了整整三年以後,他現在一聞到這味就有種想吐的感覺。

揚大志雙手掐著三柱香,正對著他自己鋪下的書桌上擺放著的那尊太上老君的塑像虔誠的禱告,嘴中念念有詞,嘟囔個不停。

這原本是一間四人的寢室,但如今卻只剩下了兩個人,另外兩個人,早在大一開學的第三個星期便搬走了,原因無它,只因受不了這楊大志成天在寢室內搞的煙霧彈。要不是因為無法承受起學校周邊社區內的高額房租的話,楚林生恐怕也早就搬出去了。

楚林生煩楊大志,三年的時間楚林生對楊大志這人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小子有病。

別人開學的時候拿著衣服行李,而這小子卻抱著一尊佛像,滑稽不?

更滑稽的還在後面。

開學一個月後,楚林生有一天忽然發現那尊佛像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一尊觀音像,這還不算完,又過了一個月,觀音像變成了耶穌像,再過一個月之後,耶穌像又變成了關公像,可以這麼說,三年的時間下來,楊大志電腦桌上的塑像少說也得換了二十多個,其中囊括著古今中外的各路神靈。

楚林生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靈顯靈這一說的話,那就算是古今中外的各路惡鬼集合到一塊,也甭想動楊大志半根汗毛。

其實楚林生也知道,自己在煩楊大志的同時,楊大志也在煩著自己,因為這近半年以來,兩人間一直存在著矛盾。

半年前,楊大志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個叫不出來名的塑像,興沖沖的推門走進了寢室,剛好楚林生向外走,兩人相撞了在了一塊,結果,塑像掉地摔碎了。

楊大志有點勢利眼,對於一向很窮的楚林生壓根就不怎麼待見,況且他一直想住單人寢室,楚林生卻賴著不走,因此,他對楚林生早就怨念已久,如今這窮光蛋又將他心愛的塑像給弄碎了,於是他當場就怒了,一把抓住了楚林生的脖領,非要向楚林生索賠。

楚林生也早就受夠了楊大志成天在寢室內製造的宗教所氛圍,但這三年來他卻飽嘗了人世間的冷暖,很不想去遭惹什麼麻煩,無奈之下,只好拿出了一百塊錢,試圖賠償楊大志的損失。

沒想到的是,楊大志直接便將楚林生手中的一百塊錢打在了地上,來了個獅子大開口,眼神中充滿鄙視的說這塑像是他花了兩千塊錢托人好不容易才買到的,要陪就得兩千,少一分也不好使。

楚林生哪裡拿得出兩千塊錢,看著楊大志輕蔑自己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漸漸地燃燒了起來。楊大志沒想到一個窮光蛋竟然還敢和自己瞪眼睛,一手繼續抓著楚林生的脖領,另一隻手毫不猶豫的給了楚林生一記耳光。

楚林生終於爆發了,將近三年沒有打架了,雖然有點生疏,但還是很快將身體笨拙楊大志放倒在地,並上前狠狠的踢了兩腳。

慘敗後的楊大志憋屈至極,通過交手,他知道楚林生會兩下子,於是也不敢主動去招惹楚林生,只能伺機報復,所以後來便導致了楚林生每在考試前的清晨,都會發現准考證和學生證都會莫名丟失的情況。

終於,在一個星期前,國家電腦二級考試的前一晚,楚林生在午夜的時候發現了楊大志鬼鬼祟祟的來到了自己裝有明天考試准考證的外衣前……

楚林生氣憤交加,直接跳下了床,將楊大志又狠揍了一頓。

“你廢了。”

當時的楊大志擦了擦嘴角的血,表情陰森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這一個星期以來,兩人一直沒有再說話,楊大志當時說的那句狠話,視乎只是一時的氣話而已,因為楚林生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的行為。

見楚林生推門進來後,楊大志頭也沒回,繼續對著那尊太上老君的塑像念念有詞的嘟囔著,但嘴角卻不自覺的掛出了一絲陰笑。

楚林生實在是太困,也懶得洗漱了,脫掉了衣褲,踩著階梯,來到自己的床鋪,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

剛躺下,楚林生便覺得口渴難耐,忍了一會,依舊無法入睡,無奈之下,只好下床來到了自己的書桌前,拿起了水杯。

水杯中有水,楚林生也沒多想,咕嚕咕嚕的將滿滿一杯的水喝下。

喝下水後,楚林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因為這水的味兒有點奇怪,竟然有一種腥味兒。楚林生雖然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灌滿的這杯水,但他可以確定,這杯水肯定沒有超過兩天,是不會發黴的,可這股腥味兒又是哪來的呢?

楚林生看了一眼楊大志,楊大志依舊背對著自己,皺了皺眉,楚林生滿腦袋問號的向階梯走去,打算先睡一覺再說。

可就在楚林生的腳剛踩到第二個階梯的時候,他卻再也沒有力氣向上走去了,肚子中如同翻江倒海了一般,鑽心的疼。

“楊大志,我的水被你動過……?”

現在的楚林生已經基本可以肯定,自己剛剛喝過的那杯水有問題,而這寢室除了自己以外,就只剩下了楊大志一個人。

“你有病吧?我沒事動你的水幹嘛?”

楊大志轉過了身,強壓制著心中的興奮,表情卻很不屑的反問道。

此刻的楚林生,已經無法站立下去,一屁股坐在了梯凳上,整張臉沒有一絲的血色,蒼白無比,而且他明顯的能感覺到一股極涼的氣息,在順著他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血管開始遊蕩,這股涼氣讓他感覺到了異常的冰冷,整個人就像墜入極地的千年冰雪裡面一般,凍徹心脾。

楚林生想繼續質問楊大志,但在此刻,他竟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雙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肚子,表情痛苦不已,冷汗不時的開始從他的額頭掉落。

看著楚林生那痛苦的表情,剛剛還在心中竊喜的楊大志也慌亂了起來,的確,楚林生剛剛喝下的那杯水被他動過手腳,但他卻沒有膽子去害死楚林生,事實上,在楊大志的認知裡,他向楚林生杯中投放的那東西,根本就是沒有毒的。

在校外,楊大志有個圈子,就像每個城市中都會有一批同性戀者的圈子一樣,楊大志的這個圈子是一些對宗教非常癡迷者的聚集地。

楊大志的這個圈子的教派是道教。

自從三個月前,楊大志從基督教跳槽到這個人數相對比較少的道教之後,他便結識了一位自稱懂陰陽、可觀天命的道士。

這位道士氣度非凡,常年身著一套淡藍色的長衫,整個人開起來就像羽化而登仙的世外高人一般。

六天前,這道士在見到楊大志的時候,就問楊大志最近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整個人看起來一副被心事困擾的樣子。

當時正是楊大志被楚林生毆打完的第二天,楊大志嘴角的傷還沒好呢,能沒心事嗎?

於是,楊大志便將自己的心事說了出來,最後強調說自己現在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那道士訕訕一笑,拍了拍楊大志的腦門,道:“殺人可不好,這樣,我給你一件東西,這東西用沸水煮上十分鐘便會融化,融化後無色無味,只要人喝下去,便會開始行黴運。”

楊大志當時兩眼放光,追問道:“行黴運?”

“是的,我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太歲,是我從江浙一代遊玩時意外發現的,太歲屬於凶神,民間常說的‘犯太歲’就足以見其恐怖程度,這東西只要人吃下去,便會開始行黴運,無論是愛情運還是事業運都會統統消失,凡事不順,諾,這就是那太歲的一部分。”

道士說話的同時,從一旁的抽屜中取出了一個紅布包,打開布包,一個表面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看起來噁心異常、半個拳頭大小的紅褐色‘肉球’頓時了裸露在了空氣當中。

楊大志最近一直熱衷於道家之術,早就對這道士仰視已久,為了感激這道士的慷慨相贈,當場就給了這道士一千塊錢,道士接過錢後,樂呵呵的將那個肉球交給了楊大志……

那天的楊大志認為,從今以後,等待楚林生的將是一個天雷滾滾的倒楣人生。

可此刻,那道士聲稱不會有毒的“太歲”竟然令楚林生產生了如此強烈的反應,擔心自己會攤上人命官司,萬般無奈之下,楊大志只好撥通了120急救電話。

劇痛之中的楚林生也在楊大志撥通電話的瞬間,一頭昏死過去。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05 PM

第2章 我這身體到底咋了!

迷蒙中,楚林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麼就掛了,這裡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天堂吧?

頓時,心中生出了一種莫名的苦楚感,自己就這麼掛了,那留在人世間的身體狀況十分糟糕的母親該怎麼辦?父親還有一年才會出獄,誰來照顧母親呢?

剛想到這裡,楚林生髮現眼前原本雪白的一片忽然變了模樣,竟然有兩個白花花的饅頭一樣的東西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

這是什麼?

好奇中,楚林生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過去。

很軟,也很彈,嗯,手感不錯,再捏捏。

“流氓!”

耳畔忽然傳來了一聲嬌嗔。

楚林生心中一驚,同時,視力也漸漸的開始恢復,大約過了三秒,楚林生這才算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原來自己並沒有死,這裡竟然是醫院的病房。

一名二十左右、手上拿著體溫計的護士,正站在楚林生的身旁。

這護士模樣不錯,應該能夠有85分,但此刻她的臉蛋卻有些漲紅,一雙俊美的眸子正冒著怒火盯著楚林生。

目光順著這護士的臉蛋向下移動,是細瘦白皙的頸部,再往下,便是剛剛從眼前晃悠過的溫軟饅頭了,這時,楚林生這才算是知道這護士為啥會出現這樣憤怒的表情了。

尷尬中,楚林生忽然發現了自己身體出現了異樣,自己的右手怎麼這麼涼呢?楚林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此刻,他的右手仿佛不再屬於自己了一般,冰冷冰冷的。

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涼,很涼,就如同摸到了一塊冰一般的感覺。

“我的右手好涼啊,我這是怎麼了?”驚恐中,楚林生已全然忘記了之前那尷尬的一幕,對著護士焦急的問道。

護士白了楚林生一眼,很顯然,她已經將楚林生定位成了一個色狼,臉色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的體溫很正常,我現在給你打點滴。”

“我這是什麼病啊?”楚林生急切的問道,印象中,自己是喝了那杯水以後才昏迷的。

“你低血壓,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護士說話很簡短,她想早點離開這個色狼,隨後,她從身旁的小車內找出一瓶點滴,固定好位置後,拿起了針頭,對著楚林生沒有好氣的說:“伸手!”

楚林生此刻腦袋中充滿了問號,自己的右手明明這麼涼,可這護士竟然全然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還有,自己明明是喝下了那杯肯定被楊大志動過手腳的水之後才昏迷的,而這護士卻說自己的昏迷是因為營養不良而導致的血壓過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你還打不打針了啊!?”護士對楚林生的印象很不好,見他又沒有配合自己的意思,於是不耐煩的催促道。

“護士姐姐,我對我剛才的行為深表歉意,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我除了低血壓以外,就沒有別的病了嗎?我的右手真的好涼啊,還有,是誰把我送醫院來的?”

楚林生見這護士的態度不是很好,於是連忙改變了口氣,試圖討好這護士,以此來解決一下自己滿腦子的問號。

沒想到的是,楚林生的這句“護士姐姐”卻引起了這護士更大的反感。

我才二十耶,你竟然管我叫姐姐,難道這就是色狼們通過的那招‘先叫姐,後叫妹兒,最後叫媳婦兒”麼?

悄然間,楚林生醜惡的色狼形象已經在護士的心中連升N級。

“我再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打還是不打?”護士冷著臉,對著楚林生一字一句的問道,看樣子大有楚生再不配合就轉身走人的架勢。

“唉。”

楚林生歎了口氣,知道從這護士口中肯定是不能解答自己腦中的問號了,於是只好伸出了自己冰涼的右手。

楚林生心想:你幫我打針的時候總得碰我的手吧,我手這麼涼,待會看你還能無視下去了不?

護士冷哼了一聲,心說你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色狼,非要我急眼你才配合啊,你這不是‘便宜’麼?

護士彎下了腰,先是拿出了一條橡皮筋,綁在了楚林生的胳膊肘部,待到楚林生右手背上的血管膨脹的很明顯了之後,用酒精棉球簡單的消了下毒,一隻手握住了楚林生的手掌,另一隻手準備將針頭插入血管當中。

可是,在觸碰到楚林生手掌的瞬間,護士便愣住了。

這手怎麼這麼涼呢?

之前楚林生說他手涼的時候,護士以為這是楚林生想和自己搭訕才這麼說的,沒想到的是,這手還真涼,很涼,涼的如同冰一般。

這樣的情況護士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時間愣在了原處,深皺眉頭,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

在護士握住自己手的同時,楚林生忽然發覺自己的身體又出現了異樣,因為就在自己的手與護士的手觸碰在一塊的瞬間,自己的心臟也跟著冰冷了下來,幾乎和右手處的感覺一樣,整個心臟也是冰冰涼涼的。

在這個熱的讓人窒息的夏季,在這個沒有空調和電扇的病房,身體上兩個部位均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楚林生實在是無法繼續平靜下去了。

可就在這時,楚林生明顯的感覺到心臟處又出現了異樣,那團聚集在自己心臟處冰冷的涼氣,似乎生出了靈性一般,開始抖動了起來,楚林生明顯的能感覺到,這團冰涼的寒氣似乎有著極強的願望向自己的右手方向移動,但似乎又受到了某種牽制力,無法真正的移動到自己的右手處。

驚慌中,楚林生深吸了口氣,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下意識的用意識驅動了一下這團聚集在自己心臟位置處的寒氣,試圖讓這團寒氣衝破束縛,移動向自己的右手方向。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在用意識驅動後的瞬間,楚林生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團聚集在心臟處、原本受到了某種限制的寒氣開始移動了起來,就向一發威力巨大的子彈一樣,由自己的左胸極快的穿到了右胸,又由右胸順著胳膊,急速的彙集到了右手之上。

右手變得更涼了!!

與此同時,楚林生忽然注意到,那一直握著他的手納悶不已的護士的表情也出現了變化,變得讓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從清醒過來到那團心臟位置的寒氣彙集到右手之前,楚林生從護士的臉上一共看到了三種表情。

第一種,憤怒,對楚林生摸她胸時的憤怒。

第二種,不耐煩,對楚林生遲遲不肯伸出手配合她打針時的不耐煩。

第三種,納悶,接觸到楚林生右手之後,對楚林生右手冰冷的溫度的納悶。

可是現在,在心臟處的那團寒氣彙集到了右手上的這一刻,楚林生從這護士的眼中看到了第四種表情——溫柔。

是的,從進屋到兩手觸碰之前一直認為楚林生是一個該挨千刀的大色狼的護士,此刻看著楚林生的目光中,竟充滿了溫柔。

楚林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剛剛還對他冷言冷語的大活人,怎麼可能在這一瞬間對他的態度發生了反差如此之大的轉變呢?

使勁地搖了搖腦袋,又眨了眨眼,結果,這護士的眼中的目光依舊溫柔無比,甚至,甚至有些碧波蕩漾的感覺……

直到現在,楚林生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還是在認為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覺。可是,護士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明白了一件事。

這一切,並不是幻覺。

“你餓嗎……?”

護士說出這句話時的口吻溫柔極了,溫柔到可以融化任何一個男人的內心,她那眼光也出現了細微的變化,溫柔中開始帶有有著一絲灼熱。

“你餓嗎?你若是餓的話,我可以下去給你買點吃的。”護士的一隻手死死的攥著楚林生那只冰冷加冰冷的手,眼中充滿了柔情。

“啊……啊……我不餓……咱們還是打針吧……”楚林生對這護士突如其來的溫柔有點接受不了,一時間變得結巴起來。

“哦,那咱們打針,我會很輕的,弄疼你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哦。”說話間,護士另一隻拿著針頭的手終於動了,在找到了楚林生右手臂上的一條血管之後,輕輕的紮了上去,整個過程,就像呵護自己剛剛生下來的寶寶一般。

“你能把我的手鬆開了嗎?”

見護士已經幫自己貼好了膠帶,可她的手卻依舊攥著自己的右手,楚林生困惑無比的問道。

“哦……”護士緩緩的放開了楚林生的手。

在護士放開自己手的瞬間,楚林生明顯的感覺到,剛剛自己從心臟位置處驅動到了右手的那團寒氣,又重新由右手以極快的速度回歸到了自己的心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重新回到心臟處的寒氣消失不見,全身上下只有右手依舊冰涼,就像護士沒有碰自己手之前的狀況一樣。

同時,楚林生還發現,剛剛還溫柔無比的護士的眼神竟然變得茫然了起來,而且整張臉上佈滿了緋紅,這緋紅和楚林生之前摸她胸後的出現漲紅不同,之前的漲紅帶有著明顯的憤怒,而現在的緋紅,卻是一種疑惑和害羞。

護士疑惑了,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麼回事,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對這個之前已經被她認為成了一個頂級色狼的人關心起來,而且還是那麼的關心,甚至,在那一刻,她仿佛認准了這個色狼就是她這輩子的另一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06 PM

第3章 狗咬呂洞賓

病房內的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小護士紅著臉,不知所措的看著楚林生,她忽然發覺,之前被她定位成色狼的楚林生,此刻竟然沒有之前讓人那麼反感了,相反,她忽然對楚林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原來這個人長的還不錯,清清瘦瘦的,除了臉色有點蠟黃以外,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清秀的男子了,天啊,他的眼神為什麼會這麼憂鬱呢,他這麼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一二歲,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能讓他的眼睛變得如此的憂鬱?這難道就是在校時同學們經常在寢室議論的那種憂鬱男麼?

小護士的內心世界悄然間發生了改變,可楚林生卻更加的納悶了,剛剛從心臟忽然生出的那股寒氣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當自己冰冷的右手離開護士的手後,心臟位置的寒氣就消失不見了呢?

就這樣,兩人各懷心事的對視著,彼此卻並不說話。

“我說你們倆個到底怎麼回事,我老公現在還發燒呢,你還能過來了不?”

一名在楚林生病床左側的中年婦女忽然對著小護士不滿的抱怨起來,在這中年婦女身前的病床上,躺著一位臉色難看的中年男子。

“哦、哦。”

小護士終於緩過了神,連忙推起了藥品車,走到了中年男子的病床前,動作熟練的開始為中年男子輸液。

看著小護士忙碌的背影,楚林生心中久久不能平息,“我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我的右手為什麼會這麼涼?我的身體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難道剛剛小護士態度的轉變和我心口中彙集到右手上的寒氣有關?”楚林生一遍又一遍的暗問自己,結果卻一無所獲。

當小護士忙完工作準備推車離去的時候,楚林生伸了伸手,將小護士攔下。

小護士眨了眨眼睛,語氣中充滿了善意的問:“怎麼了?”

楚林生撓了撓頭,他有心問小護士自己這是怎麼了,但又忽然覺得這小護士肯定是不能給他一個完美的解答,於是只好換了個問題,問:“是誰把我送醫院來的?”

小護士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一拍自己的腦門,回道:“對了,是你同學把你送來的,他叫什麼我也不知道,但他只留下了三百塊的押金,過了今晚,押金就快扣光了,你還是趕緊找人去交點錢吧。”

雖然小護士沒有說出那名送自己來醫院的人是誰,但楚林生還是猜到了那人就是楊大志,因為在自己昏迷之前,寢室內只有他。

想到自己的住院押金即將用光,楚林生頓時頭疼了起來,他想打電話報警,向員警說明楊大志在自己的水杯中投毒,這樣一來,他的藥費也就有著落了,但考慮到小護士之前卻說他並沒有中毒,只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導致低血壓而昏迷的,楚生最終還是放棄了報警的念頭,因為他知道,如果真的是像小護士所說的那樣,那就算是找來員警也沒有用,搞不好還得給自己弄個騙警的罪名。

思前想後,楚林生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對著小護士淡淡的說道:“我要出院。”

“什麼?”小護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楚林生,因為她知道,楚林生此時的身體十分虛弱,根本就沒有調養好,如果現在就出院的話,搞不好還得昏迷。

“我要出院。”楚林生重複了一遍,說話的音量也大了幾分。

“你知道你現在的身體是什麼狀況嗎……”

小護士還想繼續說下去,但卻被楚林生的話語打斷了。

“我說了,我要出院!!”

楚林生決心已定,今天早上已經給母親匯過去三百塊了,自己的兜裡目前就剩五十多元,如果再繼續在這待下去的話,那誰來支付藥費呢?況且楚林生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十分的清楚,此刻的他,除了整個右手冰冰涼涼以外,全身上下和平時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右手雖然異常,但動了動他才發現,這股寒氣並沒有影響到右手的靈活性。

看著楚林生決心已定,小護士撅了撅嘴,弱弱道:“這樣吧,我把醫生叫來和你談談。”

話後,小護士推著藥車走出了病房,臨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回頭看了楚林生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大約過了五分鐘,一名醫生邁著方步走了進來,在醫生的身後,則是剛剛的那位小護士。

“你準備出院?”醫生站在楚林生的身旁,黑框眼鏡後的雙眼有點盛氣淩人。

“嗯,我要出院。”

三年間的人世冷暖,楚林生對於這樣自視優越感十分強烈的人早已司空見慣。

“為什麼?”醫生問。

“沒錢。”

楚生回答的那叫一個乾脆。

醫生點了點頭,對著身後的小護士淡淡的說道:“好,幫他辦出院手續吧。”,隨即,醫生大步的走向病房門口。

“等等。”楚林生對著醫生的背影喊了一句。

“還有事?”醫生回過了頭,語氣有點不耐煩。

“我的右手很涼,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楚林生試圖在出院之前,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解開。

“打點滴打的。”

還沒等楚林生回話,醫生便走出了房門。

……

走出醫院大廳的時候,楚林生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小護士。

“怎麼了?那三百塊錢的押金不夠麼?”楚林生有點擔心的問道。

“夠啦,諾,還剩下了三十塊錢。”說話間,小護士將錢遞到了楚林生的手中,接著提醒道:“你的身體真的很虛弱,回去的時候,沒事要多喝一些牛奶多吃一些蛋清之類的高蛋白食物。”

看著這個原本因為“摸胸門”事件對自己鄙視不已的小護士此刻真誠的目光,楚林生的心中流過了一股暖流,這樣的眼神,在這三年間已經很少有人對自己出現過了,楚林生不自覺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對著小護士鄭重的說:“謝謝你。”

小護士靦腆一笑,也伸出了手,與楚林生的手握在了一塊,說:“不客氣。”

楚林生本想就這樣轉身離去,不料在與小護士的手相握的瞬間,心臟位置處的那團寒氣忽然再次出現,不過這次,楚林生明顯的能感覺到,這團寒氣相比與小護士的手第一次接觸時生出的那團寒氣要少了一些……

心臟處的寒氣開始抖動,有著很強的願望想移動到冰涼的右手之上,楚林生有心再次驅使這團寒氣移動到右手,但考慮到驅使之後很可能又會消耗到很大一部分的寒氣,楚林生最後還是克制住了好奇的欲望,撒開了小護士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楚林生對於右手和心臟的寒氣的恐懼已經開始漸漸的消散,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種莫名的珍惜。

果然,鬆開小護士手的瞬間,心臟處的寒氣再次消失,深吸了口氣,楚林生對著小護士露出了一張笑臉,轉身離開。

“他的手,真的好涼……”

看著楚林生瘦弱的背影,小護士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剛剛和楚林生握手的那只手,口中喃喃的說道。

走出了醫院,來到了馬路前,頭頂的太陽火辣辣的烤人,雖然此時已經快到下午四點了,但馬路不遠處的空氣依舊有些模糊,這個夏天,實在是太熱了。

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冰涼的右手,一種從未有過的清涼感順著左手襲便了全身,楚林生苦笑了一下,想不到這右手突生出來的異變,竟然還可以解決自己的燥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因禍得福嗎?

醫院離自己的學校並不算遠,也就五百米左右的距離,為了省下那一塊錢的公交費,楚林生開始步行向學校走去,好在一路上有自己神奇的右手相伴,這一路,算的上是這個夏天以來,走的最輕鬆的一回了,一直到寢室樓下,楚林生竟然沒有留下一滴汗水。

推開寢室門,楊大志正蒙著頭躺在睡鋪之上。

楚林生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這楊大志肯定沒有睡著。

來到了自己的書桌前,拿起了那個讓自己暈厥的水杯,裡裡外外仔細的端詳了一遍,又對著杯口聞了聞,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

“楊大志,今天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在我的水杯裡動過什麼手腳?”

楚林生冷著臉,對著躺在斜上方蒙著的頭楊大志質問道。

楊大志沒有動,就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你他媽少給我裝蒜!!”楚林生積壓已久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對著裝作睡著的楊大志罵道。

這下,楊大志終於動了,掀開了蒙在頭上的夏涼被,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對著楚林生滿臉迷惑的問道:“怎麼了?”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努力的克制了一下自己此刻憤怒的心態,接著對楊大志再次問道:“你在我的水杯裡投放了什麼?”

楊大志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裝出了一臉茫然的樣子,回道:“我什麼也沒做啊!”

“那我怎麼會在喝下水之後就昏迷呢?楊大志我告訴你,我楚林生雖然窮,但並不代表我沒有脾氣,你要是把我真給惹怒了,我有很多辦法可以收拾你。”楚林生一字一句的說道。

看著楚林生那雙冒著怒火的眼睛,楊大志真怕了,這個時候,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去承認他的確對楚林生的水杯動過手腳,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於是故意裝作不滿樣子對著楚林生說道:“楚林生,你沒良心啊,人家大夫都說了,你是因為營養不良才昏迷的,根本就不是中毒,我看在同學一場的面子上,好心好意的把你送到醫院,還幫你交了三百塊錢的押金,你可倒好,不感謝我也就罷了,還狗咬呂洞賓,反過來質問我!”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07 PM

第4章 李曉雪你要幹啥?

楊大志早在將楚林生送往醫院後、楚林生還沒有醒來的時候,便向醫生詢問了楚林生真正昏迷的原因,得知道楚林生並不是因為那杯水而昏迷後,楊大志一顆高懸的心便徹底的放下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此刻說出的這番話才能底氣十足,聽起來在情在理。

一時間,楚林生還真就被楊大志的這番話噎了回去,仿佛自己真的就虧欠楊大志一個人情似的,但只是轉瞬間,楚林生心頭的怒火便再次燃了起來,自己的身體狀況再清楚不過了,儘管院方給出的昏迷結論只是因為低血壓,但楚林生確信,自己的昏迷原因百分之百和那杯水有關,因為在喝下那杯水後口中的腥兒味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那杯水一定是有問題。

楚林生再也不想和楊大志繼續廢話下去了,踩著楊大志的階梯,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子便竄到了楊大志的床上,抓住了楊大志的脖領,準備來一番刑訊逼供。

剛好在這時,楊大志的手機卻傳來了一陣鈴音,看著楚林生那怒氣正盛的雙眼,楊大志咽了口吐沫,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是曉雪打的電話,我能先接個電話嗎?”

楊大志口中的這個“曉雪”楚林生認識,她的全名叫李曉雪,是楊大志的女朋友,這姑娘與他和楊大志同在一個班級,長的十分水靈,家住在臨市的一個偏遠山村,可能是因為李曉雪家庭條件十分不好的原因,在大學剛開始學不久,她便做了家庭條件算得上是小資階級的楊大志的女朋友。

楊大志對李曉雪的感情也非常深,可以這麼說,楊大志整個大學至今,只有兩大好愛,其一是他那五花八門的宗教信仰,其二便是李曉雪。

每到夜晚睡覺之前,楚林生只要是睡在寢室,就會聽到楊大志與李曉雪之間的電話粥,楚林生記憶最深刻的便是楊大志經常將被子蒙在腦袋上,對著電話那頭的李曉雪提議出去開房,雖然聽不清李曉雪都說了些什麼,但楚林生知道李曉雪一定是回絕了楊大志的請求。

通過平時上課時李曉雪眼中的神情和她走路時雙腿的姿態,在初中時代便已經不是處男的楚林生判斷,李曉雪應該還是個處女。

“行,你先接電話吧。”

怒火還在,但楚林生還是鬆開了楊大志,轉而跳下了楊大志的床。

如今的楚林生雖然落魄,但他還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他根本就沒有想放過楊大志,此時他最想知道的便是楊大志在自己的水杯裡到底動過什麼手腳,為什麼會造成自己的右手如此冰涼的情況。

原本他打算通過暴力手段去懲治一下楊大志,但李曉雪忽然打來的這個電話,卻使怒氣正盛的楚林生想到了曾在一本西方軍事書中看到的一句話:暴力的懲治永遠是低級的懲治手段,要想真正的摧毀對手,就要從精神上將他徹底打垮。

見楚林生從自己的床上跳下,楊大志一顆高懸的心這才放下,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隨即面帶笑容的接聽了李曉雪的電話,楊大志太愛李曉雪了,每次接到她電話的時候,他都會發自內心的笑一下,他之所以無數次的想推倒李曉雪,也不是為了玩玩而已,他只是覺得,只有這樣,李曉雪才能真正徹底的屬於他。

的確,對於個子剛剛一米七、體重足有一百八多斤、且又相貌平平的楊大志來講,將來能娶到李曉雪這樣的美女也算的上是一件幸事了。

“喂,曉雪啊,想老公啦?”楊大志滿臉堆笑的對著電話說道。

“我當然也想你啦,我早就想你了,我都六個多小時沒看你了。”楊大志接著又說。

“嗯嗯,好的,媳婦說去哪咱就去哪。”楊大志放下電話,開始穿衣服了。

楚林生看著在床上忙忙碌碌的楊大志,沉著臉,沒說話。

下床的時候,楊大志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楚林生一眼,唯恐楚林生還會報復他,於是解釋道:“楚林生,那杯水我真的沒有動過……”

說完話,見楚林生沒有動手的意思,楊大志便悻悻的走了出去。

楊大志前腳剛走,楚林生也站起了身,推門走了出去。

楊大志來到樓下的時候,李曉雪已經在樓下等候多時了,她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梳著一條馬尾辮,皮膚算然沒有城市中的女孩那種白皙,相反,有些麥黃,但整個光人看起來卻散發著一種別致的健康美。

“曉雪!”楊大志嘴都合不上了,上前一把拉住了李曉雪的手,準備帶著李曉雪去校外的必勝客美美的吃一頓。

“李曉雪。”

一聲突兀忽然從楊大志和李曉雪的身後傳來,兩人一同回過頭,是剛從寢室樓口走出來的楚林生。

“怎麼了楚林生?”

李曉雪和楚林生是同學,在她的認知裡,楚林生的家庭條件和她差不多,都是那種貧困家庭,只不過她幸運找到了一個楊大志這樣的小資階級作為了依靠,楚林生卻要為了學費和生活費沒日沒夜的操勞,因此,她對楚林生還是比較同情的。

“我記得你說過你懂一些中醫,你能幫我看看我這手是怎麼了嗎?”楚林生微笑的對著李曉雪說道。

楊大志皺了皺眉,因為他不知道楚林生究竟要幹什麼。

楊大志在李曉雪的面前,從來都是不提寢室的事兒的,因此,在李曉雪的印象裡,她以為楚林生和楊大志同寢室住了三年,兩人的關係應該不錯,於是也就沒有多想,一邊走向楚林生一邊說道:“我哪懂什麼中醫啊,只不過是小時候家裡窮,沒錢看病,有病的話就會去山上采一些草藥罷了。”

說話間,李曉雪來到了楚林生的面前,問道:“你哪只手出了毛病?”

楚林生嘿嘿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諾,就是這只。”

李曉雪伸出了手,將楚林生的右手捧在了掌心,瞬間,她便覺得自己如同摸到了冰塊一般,不由得驚奇的問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啊!?”

楚林生現在也不敢確定自己究竟能不能從精神上徹底擊垮楊大志,他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將與李曉雪接觸的瞬間從心口中生出的那團寒氣一股腦的驅使到了右手之上,為了能夠使效果更加明顯,楚林生一咬牙,硬是用意識,將整個手掌中疊加在一塊的寒氣,逼到了五根手指之上。

李曉雪本來就對楚林生的右手如此低溫的情況有些驚奇不已,忽然又感覺到楚林生手上的溫度驟然間又降低了很多,甚至有一股無名的寒氣,正順著他的指尖由自己的掌心向身體中遊蕩一樣。

漸漸的,李曉雪原本對楚林生右手如此之涼的困惑的目光開始發生了變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濃的柔情,這種柔情目光楚林生不久前還見過一次,那就是那名小護士眼中曾出現過的目光,甚至,此刻李曉雪眼中的柔情,比那護士還要濃烈許多。

一旁的楊大志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對勁,李曉雪的臉色和膚色屬於那種健康的美,而楚林生的臉色卻是蠟黃晦暗,整個人如同病秧子似地,可就這兩個外表反差如此之大的人,此刻竟然玩起了曖昧,兩人對視的目光中,竟然傳出了濃濃的情義。

“那可是我媳婦啊!!”楊大志心中五味俱全,快步的來到了李曉雪的身旁,準備將李曉雪重新拽回自己的身邊,無奈的是,李曉雪的手和楚林生緊緊的相握在了一塊,根本就沒有鬆開的意思。

“曉雪,你這是怎麼了?”

隱隱約約中,楊大志心中出現了一種莫名的不安,於是對著李曉雪擔心的問道。

“楊大志,我們分手吧!”李曉雪轉回了頭,對著楊大志淡淡的說道,話後,她便又將目光放在了楚林生的臉上,眼中充滿了柔情和愛意。

“什麼???”

楊大志瞪大了他那雙單眼皮的小眼睛,蹬蹬地倒退了好幾步,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樣子。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一向對自己比較鍾情的妮子,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尖銳的話語,一股濃烈的刺痛感襲向了楊大志的心。

“楊大志,我們分手吧!”李曉雪這次連頭都沒回,語氣清晰冷靜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剛剛不是約好去吃必勝客了嗎?我們不早都研究好了畢業以後就結婚嗎??”楊大志的神智開始崩潰了。

“呃,那是剛剛,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李曉雪說完這句話後,挽住了楚林生的胳膊,溫柔一笑:“咱倆去吃必勝客吧,我知道你沒錢,這次我請客。”

“好啊。”

儘管楚林生現在也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看著楊大志那已近崩潰的表情,心中頓時傳來了濃濃的快感,三年來在寢室內的憋屈,在這一瞬間,得到無語倫比的宣洩,這種懲治手段,簡直要比暴打楊大志一千回一萬回還要來得爽快。

“楚林生!!”

楊大志徹底瘋了,他也顧不上能否打過楚林生的事實了,在暴喝了一句之後,便快步的追上前去,準備暴打一頓楚林生。

可還沒追上楚林生,在楚林生身旁的李曉雪便回過了頭,眼神中充滿著鄙視的說道:“楊大志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打架可以解決問題嗎?你腦袋缺弦兒嗎?”

李曉雪尖銳刻薄的話語使暴怒之中的楊大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從未想過他這個一向溫順可人的女友、會在他走出寢室到現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內變得如此刻薄尖酸,此刻的他,只能目送著楚林生與李曉雪手牽手的背影離開……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08 PM

第5章 江湖騙子

楚林生拉著李曉雪的手,兩人就像一對情侶一樣,款款的來到了校門口,一路上,李曉雪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無比的笑容。

攔下輛計程車,一同前往必勝客。

車上,楚林生覺得差不多了,現在的他,對於心臟位置處的那團寒氣珍惜的不得了,這可是一種可以讓女人情亂意迷的東西啊,唯恐在這牽手的過程中,李曉雪會消耗掉心臟處全部的寒氣,於是楚林生連忙將一直緊握著李曉雪的右手鬆開。

頓時,李曉雪眼中原本濃濃的溫柔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茫然,轉過了頭,發現身邊的人竟然是楚林生,登時嚇了一跳,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剛剛的畫面,一種從未有過的迷茫浮現在心頭……

我剛剛是怎麼了?我怎麼可能和楊大志提出分手呢?我怎麼可能和楚林生坐在一輛車中,而且還要請他去吃必勝客呢?

雖然李曉雪對楚林生這個人從未反感過,但在此刻,她也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因為她從未想過要和楊大志分手。事實上,楊大志這人長的雖說醜了點,而且還有些神經兮兮,但他平時對待李曉雪那可不是一般的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無微不至的照料。李曉雪出生在一個落後的農村,自幼的夢想便是有朝一日能夠鯉魚躍龍門,紮根在城市當中,告別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若是將來嫁給了楊大志,雖說有些委屈點,但她也是願意的,因為這是實現她夢想的捷徑,畢竟江川大學算不上是什麼名牌院校,頂天也就是一個二流院校罷了,在沒關係又沒有錢且就業形勢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將來若想憑藉這樣的畢業證找一份體面一些的工作,雖不能說成是癡人說夢,但也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

想到這裡,唯恐會使自己的夢想過早破滅,李曉雪連忙喊停了司機,她也顧不上和楚林生去說什麼了,快步的跑下了車,拼命的向校內跑去。

楚林生暗自歎了口氣,看來自己的右手出現的這種能力,只能在牽手的時候將對方的心俘獲,一旦牽手結束,對方便會立即恢復正常的神智,不知不覺間,一股濃濃的無奈浮現在了楚林生的心頭

身體出現的這種異常,到底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呢?

不過很快,楚林生心頭的無奈便被剛剛見到楊大志那絕望的神情時產生的快感所取代,看來,自己身體出現的這種功能,還是有一定作用的,只要以後稍加利用,保准還會將那死胖子蹂躪個半死。

剛好在這時,口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酒吧老闆慧姐打過來的。

楚林生大概已經猜出了慧姐打過來的這個電話的目的,肯定是問自己今晚能否繼續去上班了,因為現在,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

想到這裡,按下了接聽鍵。

“林生啊,你今晚還來不,看樣子今晚我這裡會很忙,你儘量來吧。”慧姐在電話那頭聲音帶笑的說道。

楚林生本打算今晚不去工作了,因為明天是週一,學校有課,再有一個星期就期末考試了,往往在考試之前的這幾節課中,老師所講的東西,都是整個學期的精華所在,可以這麼說,只要這幾節課聽明白了,期末考試雖然不能夠得到什麼超高的分數,但想得到個六十分還不是什麼難事的。

楚林生不是什麼天才,沒有那種不學自通的能力,因為平時經常需要外出打工,所以他落下了不少的課程,大一大二的兩個學年裡,他已經累計掛科六門功課了,按照江川大學的規定,學生一旦掛科的門數超過六門,便會受到校方的嚴重處理,輕則留級,重則勸退。因此,這學期的楚林生,必須保證一科不掛,才能在下學期安安穩穩的升入大四。

見楚林生有些猶豫不絕,電話那頭慧姐呵呵一笑,說道:“這樣吧,今晚慧姐我給你兩倍工資,你可一定要來,今晚生意一定很忙。”

“兩倍工資?”

不得不承認,楚林生被慧姐開出的這個價格打動了,考慮到家中常年體質虛弱的母親,楚林生一咬牙,答應了下來,同時在心中暗自發誓,明天不管多麼累,也一定要好好的去聽課。

楚林生放下了電話,向看著自己有些迷茫的司機說道:“去凱迪酒吧。”

當李曉雪急匆匆的跑到了男生寢室樓下的時候,楊大志已經消失不見了,來不及喘上幾口氣休息一會,她便掏出了電話,準備解釋一下剛剛的情況,可讓她糾結的是,她的電話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沒電了……

……

向陽社區的正門。

楊大志去喘吁吁的從計程車內走了下來,直奔社區的B單元三樓而去,因為那個一向被他敬仰、在他眼中道骨仙風的道士,目前就租住在那裡。

楊大志現在的心中有股怒火,因為那道士在交給他那個‘肉球’之前,明明說楚林生吃下這個肉球後就會行黴運,什麼事業運愛情運之類的都會統統消失,可現在的情況是,這楚林生不但沒有行黴運,相反,和自己相戀快三年的女友卻被他在瞬間便奪走了。

楊大志能不氣嗎?

胖人苦夏,在夏天,胖人的脾氣往往要比瘦人要暴躁。

如今,楊大志托著他那近一百八十斤的肥碩身軀,快步的來到了三樓。

“咚咚咚,咚咚咚!”

楊大志也懶得去按門鈴了,直接砸起了防盜門。

很快,防盜門開了,那個一向穿著青色道袍的道士此刻竟然只穿了一條底-褲,赤膊著上身,對著楊大志皺了皺眉,問道:“怎麼是你?”

道士現如今的形象已經和楊大志以往腦中的那個道骨仙風的高人的印象判若兩人,頓時,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油然而生,喘著粗氣,來到了室內。

這是一間合租房,道士的房間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書桌外加一把椅子,而那床上,此刻竟然躺著一個翹著二郎腿、衣衫不整、畫著濃妝、隨便從髮廊中花一百塊就可以拽出來的女人。

“你騙我!!”看到這裡,楊大志終於醒悟了,這哪裡是什麼世外高人,這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道士似乎也看出楊大志此次前來的目的了,冷冷一笑,道:“我騙你什麼了,那一千塊錢是你主動送給我的,你說我到底騙你什麼了?”

“你不是說他吃下那肉球就可以開始行黴運嗎?可是他沒有!他還他媽犯桃花運了!”楊大志有點歇斯底里了,他現在不僅失去了他的愛情,還失去了他的信仰。

“我說你是不是傻,虧你還是個大學生,嘖嘖。”頓了一下,道士滿臉鄙視的說:“我建議你啊,沒事的時候多看看《走進科學》和《探索發現》科普一下吧,那肉球是叫‘太歲’不假,但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麻煩你自己長點腦子好不好?”

這下,楊大志徹底的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被騙了,盛怒之下,他快速的操起了一旁的椅子,準備向道士砸去。

剛好在這時,口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竟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深吸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椅子,接通了電話。

“大志,我是曉雪……”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句可憐楚楚的聲音。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09 PM

第6章 我真的是出去打工了

第二天一早,迎著灼熱的晨光,楚林生離開了凱迪酒吧,昨夜忙碌的工作讓他雙腿有些發軟。

來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到八點了,校園的小路上擠滿了前去上課的人群,考慮到下周的考試,直接走向了教室。

在教室門口的時候,楚林生剛好遇見了楊大志,楊大志眼神錯亂的看了楚林生一眼,對此,楚林生並沒多想,雖然不知道這楊大志和李曉雪現在是什麼情況,但他也懶得再去過問,只要待會下課的時候,楊大志能夠老老實實的把那杯水的問題交代出來,這件事也就算了。

楚林生剛剛找了個座位坐下,一旁的邱天便湊了過來,但眼神卻有些擔心的樣子。

邱天是楚林生在大學裡唯一的一位朋友,他住在楚林生樓下的寢室。

邱天家庭條件不錯,人也隨和,學習也很上進,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和楚林生聊天,漸漸的,兩人便從大一下半年的時候就熟悉了起來。

楚林生每晚出去打工的事情很少和別人提起,但邱天卻知道。

“林生,出事了。”

來到楚林生的身邊後,邱天滿臉擔心的說道。

“嗯?”楚林生挑眉看向了邱飛。

“剛剛我去輔導員那裡取資料,我聽到輔導員說她要找你,還要把你上報學校的學生處,說是要開除你!”邱天說。

邱天口中的輔導員是一個年僅二十五六歲的女人,叫吳昕,在楚林生剛剛升入大學的時候,吳昕剛好從江川大學畢業,由於在校期間各方面表現極其優異,因此被留校任職,擔任輔導員。

這三年來,由於生活的負擔,楚林生的大學生活和一般人有很大的差異,一般剛剛進入大學的學生,表現都是非常積極的,成天混在導員的辦公室討好輔導員,積極加入學生會和協會組織,以此尋求個一官半職,也好在將來找工作的時候有個優先的資格。

可楚林生不同,整整大學三年以來,楚林生愣是一次也沒有去過導員的辦公室,但掛科的名單中卻總會出現他的名字,可以算得上是輔導員眼中那種不著調的學生了。

楚林生早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吳昕的印象中肯定會比較惡劣的,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吳昕竟然會突然想開除自己。

“開除我?為什麼?”疑惑不解的楚林生對著邱天問。

“你逃寢啊,不知道輔導員是怎麼知道,反正剛剛我去她辦公室的時候,她就一個勁嘟囔你成天夜不歸宿。”邱天的眼神有點無奈。

江川大學的管理制度其實要比高中寬鬆的太多了,雖然學校明令禁止學生不可以夜不歸宿,但往往也就是官方聲明一下罷了,因為平時的時候,基本上是沒有人去寢室查寢的。

可以這麼說,對於在校的住宿生來說,逃寢這個事算不上是什麼大事,但校方真若是真的追究下來,也絕對不是什麼小事,搞不好抓出個典型以儆效尤,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楚林生有些不安起來了,若是這吳昕真的把自己成天夜不歸宿的事實上報給學生處、從而使自己被開除的話,那等到父親出獄的時候該怎麼面對自己的父親呢?

“林生啊,這節課你還是別上了,趕緊去輔導員的辦公室看看吧,好好和她說說,看看能不能有緩和的餘地了。”邱天有些替楚林生著急了。

“這……”楚林生也矛盾了,這課要是不聽的話,那考試的時候咋辦啊?

邱天似乎看出了楚林生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就快去吧,大不了這節課的內容我找時間幫你補上。”

感動的看了眼邱天,楚林生不再猶豫,在任課老師到來之前,快步的走出了教室。

看著楚林生焦急的背影,坐在人群中的楊大志偷笑了一下,隨即看了眼坐在他身旁的李曉雪,心中舒服極了。

楊大志心想:你楚林生不是牛-逼嘛,還想搶我的老婆,我倒要看看你被開除了以後還怎麼搶。

楚林生忐忑不已的對著輔導員的房門敲了敲。

“請進。”

辦公室內傳來了一聲悅耳的聲音。

辦公室內,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的吳昕正坐在辦公桌前審核幾份同學的入黨申請書,見來人竟是楚林生,不知覺的皺起了秀眉,這個從未來過自己辦公室的惡劣學生怎麼來了?難道他聽到什麼風聲了?

楚林生捏手捏腳的來到了吳昕的身旁,雖然兩人的年紀相差不大,但看起來就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面對家長一般。

不經意的,看了眼吳昕那張俊俏的臉蛋,楚林生忐忑的心情頓時泛起了漣漪,漂亮啊,太漂亮了,若不是每天必須為生活奔波的話,楚林生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加入那些激進同學的行列,每天混在這吳昕的辦公室裡了。

一句話,太養眼了!

“有事?”吳昕壓根對楚林生就沒有什麼好印象,這傢伙成天逃寢,從不和自己請假,要不是今天一早楊大志舉報的話,自己還一直蒙在鼓裡呢。

學習不求上進。

多門功課掛科。

整天渾渾噩噩。

長年出去過夜。

他。

還把我這個輔導員放在眼裡嗎?

“嗯……”楚林生點了點頭,接著沒有底氣的問道:“吳老師,你真的要把我逃寢的事兒上報學生處嗎……?”

吳昕冷哼了一聲,責備道:“楚林生,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現在也不需要和我解釋什麼,你就等著學生處給出的處理方案吧。”

“別啊吳老師!”楚林生有些激動,隨即連忙解釋道:“吳老師,我的事你不知道,我逃寢也是有苦衷的。”

三年來,楚林生從未向校方提出過學費貸款申請,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進了監獄,想申請也申請不了,況且在骨子裡當中,楚林生始終抗拒著那種同情似地資助,他覺得,自己並不需要可憐,更不需要同情,只要等到父親出獄的那天,他就會重新擁有一個幸福溫馨的家庭了,他堅信自己的父親在出獄之後的不久,便一定會將那些沒有償還完的債務問題解決的。

正是因為這個想法,他從未主動的去找吳昕說過自己的難處,原因同樣是不想以此來換取別人的同情。

可現在的情況是,如果不把話說清楚的話,這吳昕看樣子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吳昕冷笑了兩聲,隨即對著楚林生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心中暗道:全身下上穿的都是名牌,阿迪耐克都看不見,不是勁霸就是傑克鐘斯,你還能有苦衷,你的苦衷恐怕就是每晚去酒吧泡妹子喝酒傷身吧?

吳昕清楚的記得,大約在一個月以前的晚上,她下班後逛街路過凱迪酒吧的時候,楚林生剛好從外面走進了酒吧,只不過那時候的吳昕沒有想到楚林生竟然在那裡一玩就是一整夜!

這就是一個典型的紈絝學生嘛!

見吳昕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再一聯想到這吳昕剛剛對自己著裝的打量,楚林生頓時明白了這吳昕是怎麼想的了。

想到這裡,楚林生指了指自己已經有些發白的勁霸牛仔褲,道:“吳老師,我這個褲子是我高中時候穿的,是五年前的老款啊。”接著又指了指自己傑克鐘斯的短袖:“我這衣服也是四年多以前的。”頓了一下,繼續道:“我現在就是一個窮光蛋,我每晚不回寢室也不是出去吃喝玩樂了,我是出去打工了,我要是不打工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在這裡讀書了。”

聽完楚林生這番解釋,吳昕的心口不知覺的顫抖了一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楚林生的穿著,果真都是一些老款。

不過很快,吳昕心中好不容易出現的那一絲波動便消失不見。

這樣油嘴滑舌的學生的話可不能信!

“你別解釋了,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但你逃寢就違反了學校的規定,我必須上報給校方。”吳昕決心已定,隨後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座機,準備向學生處的領導說明情況。

“別啊!”

情急之下,楚林生上前一把攥住了吳昕的小手,也顧不上需要消耗多少寒氣了,將心臟處生出的那股寒氣,一股腦的逼到了右手之上。

漸漸的,吳昕本來冷峻的眼神開始發生了變化,變得溫和了下來,隨即輕輕的將電話放下,對著楚林生弱弱的問道:“林生,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為了生活費和學費外出打工嗎?”

見寒氣已經產生了效果,楚林生一顆高懸的心這才逐漸放下,狠狠的點了點頭,道:“吳老師,真的,我真的是出去打工了。”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10 PM

第7章 尷尬的吳昕

“你為什麼要出去打工啊,你家裡發生了什麼事麼?”

吳昕的目光開始由溫和變成了溫柔,皺著秀眉不解的問道。

楚林生擔心一撒手之後這輔導員便又會變成剛剛那麼不好說話,於是也不敢就這麼放開吳昕的手,只能忍著寒氣將會被大量消耗的心疼感,將最近幾年家裡發生的變故前前後後的和吳昕說了出來。

那是07年的夏天,楚林生剛剛參加完高考,報考自願後第二天的清晨,家裡卻吃了一場很嚴重的官司,父親的開礦場出事了,在開礦的過程中,一下子炸死了二十三名工人。

隨後,當地政府以開礦場相關手續不全為由,將開礦場的一切硬體設備全部沒收,同時,強制將楚家多年來攢下的存款提出,以此來賠償二十三位死者家屬和政府的罰款,但即使這樣,楚家仍舊欠下了近兩百萬的巨額賠償款。

同年次月,楚父被工商部門起訴,判處有期徒刑四年。

為了償還那兩百萬元的債務,楚母變賣了小鎮上最好的那棟別墅,卻仍舊無法還請,在小鎮赫赫有名的楚家近乎在一夜之間變得家徒四壁,以往那些八竿子打不著邊都會貼上來的親戚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楚父鋃鐺入獄的一個月後,楚母終於病倒了,這一病,便再也沒有好過。

那時的楚林生在第一次探望父親時,曾提議自己不去讀大學了,想早點賺錢幫家裡償還債務。

楚父是一個大學漏子,在聽到兒子想放棄學業的瞬間,便結結實實的打了兒子一記響亮的耳光,並向楚林生強調:家裡的事情不用你管,一切的事等到我出獄以後再處理,你去讀你的書。

無奈之下,楚林生只好步入了江川大學。

聽完楚林生的講訴,吳昕溫柔的眸子中竟然泛起了漣漪,漸漸的變得紅潤了起來,想不到自己竟然一直錯怪了楚林生……

一個在校的大學生,擔負著生活費和學費的全部壓力,這將是多麼一件辛苦的事情啊。

“林生,你生活的這麼艱難,為什麼不早點和老師說呢?老師雖說工作不久,但起碼也是可以幫到你的啊……”不知不覺間,吳昕的聲音也跟著顫抖了起來。的確,對於一個壓根就很善良的女人來說,在聽到楚林生這樣艱難的事蹟之後,同情心早已氾濫了。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感受到楚林生那冰冷冰冷的右手的溫度後,吳昕竟然莫名奇妙的對眼前這個一直以來都不被她看好的‘紈絝學生’,產生了一種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情愫。

楚林生依舊不敢撒開吳昕的手,只好尷尬的笑了笑:“吳老師,我不說只是不想讓別人同情我。”頓了一下,楚林生鄭重的看了吳昕一眼,慚愧道:“對不起吳老師,都是我太大意了,我本該在夜不歸宿的時候向你請假,但事實卻是我一次也沒有請過,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

吳昕淡淡的點了點頭,好像忽然想起什麼,問道:“林生,你好像在大一大二的時候掛了很多科吧?”

楚林生點了點頭:“嗯,已經掛了六科了,這學期再掛一科就可能就要受到處分了。”

吳昕深吸了口氣,安慰道:“別著急,慢慢來,還有一個星期,只要這幾天你堅持下來,過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小夥子。”

楚林生無奈的笑了笑:“吳老師你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說完這句話後,楚林生又張了張口,一副預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吳昕連忙關切的問道。

“我想問你,你還會把我逃寢的事情上報給學校嗎?”

雖然那團聚集右手之上的寒氣已經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楚林生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畢竟這是關係到他能否安穩的讀完大學的問題。

見楚林生那擔心不已的眼神,吳昕的心中五味俱全,於是連忙安慰道:“放心吧,這件事我是不會上報到學校了,但你下次記得一定要和我請假啊,我會准假的。”

“對了林生,我聽說你的英語水準好像不太好,英語這門學科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學期的英語你有信心過嗎?”吳昕忽然問道。

吳昕的這個問題恰好問道楚林生的心坎上了,事實上,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英語對於楚林生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科目,看著那密密麻麻的英語單詞,楚林生每次都有種想吐的感覺。就拿在大一大二期間楚林生掛的那六門功課來說,其中四科的名字分別叫:大學英語一,大學英語二,大學英語三,大學英語四。

可以這麼說,楚林生是逢英語必掛科,掛科之後重修也過不了,只能等著大四的大補了。

見楚林生的臉上出現了沮喪的神情,還沒等楚林生回答,吳昕便主動的提出:“這樣吧,剩下的這一個星期我幫幫你補一補英語,我再聯繫一下你們的英語老師,爭取能夠讓他幫你開個直通車,縮小一下考試的範圍,然後我再單獨幫你講講。”

見吳昕有意給自己開個小灶,楚林生心裡一陣高興,吳昕既然能夠留校任職,雖然她沒有參與授課,想必她的英語水準也不會太低的。

嘿嘿,有美女相伴,學習的效率可要提高不少啊。

但同時,楚林生卻想到了那些班委會成員每到下課的時候都會來這辦公室對著吳昕溜鬚拍馬,楚林生頓覺有些不妥,於是有些猶豫的回道:“這好像不太方便吧……”

吳昕似乎看出了楚林生的擔心,道:“這樣吧,從今天開始,晚上五點我下班,你就到我寢室去,然後我陪你複習到十點,你再回你的寢室,這些天你就別去打工了,學習要緊。”

楚林生心中一陣感動,想也沒想的就點了點頭。

剛好在這時,只聽辦公室的房門一響,繼而這間辦公室的另一個系的四十來歲的女輔導員從門外走了進來,進門的第一眼便發現了正手握著手對坐在辦公桌前的楚林生和吳昕二人。

這中年輔導員先是一驚,隨後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眼中滿是柔情的吳昕,足足呆站了五秒鐘,這才緩過神來,連忙退了出去。

見忽然來人,楚林生也嚇了一跳,本能的將吳昕的手撒開,寒氣歸回心臟,只剩下最初時的五分之二了。

心疼寒氣損耗不少的同時楚林生的心中又開始忐忑了,不安的看著吳昕,唯恐這牽手結束之後,吳昕又會變成原來那個樣子。

吳昕皺了皺眉,整個臉頰都開始發紅了。

我都幹了些什麼?我這是怎麼了我?

剛剛自己說的話她還是知道的,繼而聯想到了撞見自己和楚林生大玩曖昧的同事王姐,此刻的她,也想不了那麼多了,只想和王姐解釋自己和楚林生是清白的。

看了眼楚林生,吳昕心中百感交集,對著楚林生擺了擺手,道:“你先出去吧。”

見吳昕沒有繼續上報學校的意思了,楚林生一顆高懸的心徹底放下,於是便得寸進尺的問道:“吳老師,那英語輔導事……?”

瞬間,吳昕的臉變得更紅了,但剛剛這事也的確是出自自己之口,想抵賴已是不能,於是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就按我剛才說的那麼做吧。”

楚林生心花怒放,但卻裝出了一副深沉的表情對著吳昕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隨即推門走了出去。

在門口又見到了那個剛剛撞到自己和吳昕‘好事’的王老師,楚林生禮貌的笑了笑:“王老師,您進吧。”

王老師深吸了口氣,來到了辦公室。

“小吳啊,你糊塗啊你!”來到辦公室後,王老師猛喝了口水,有些責備的對著吳昕說道。

“人家張鵬為了你把省城的工作機會都放棄了,跑咱這來當老師,可你不接受人家也就算了,現在還搞起了師生戀,你這不是糊塗嘛!”王老師實在是想不通這看起來精明強幹的吳昕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能幹出這樣荒唐的事。

“我就不明白,那張鵬要身高,要相貌有相貌,父母還都是文化局的老幹部,他哪裡比不上剛剛這個病小子了!”王老師繼續她的連環炮。

“王姐……你誤會我們了……”

在王老師猛烈的攻擊下,吳昕無力的辯解道。

“什麼?還誤會你們了?你們大白天都能在辦公室裡拉拉扯扯,你還敢說我誤會你了?”王老師瞪大了眼睛看著吳昕。

“王姐你真的誤會了,我和楚林生什麼事兒都沒有……”吳昕眼圈都開始紅了。她也知道,王姐這人性格火爆,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說的話也是為了她好。

但她確實在是見不上王姐口中的那個張鵬,沒錯,他是各方面都很優秀,但我沒感覺啊,沒感覺,怎麼和他相處呢。

“唉——”王老師重重的歎了口氣,拉過了一把椅子,看著吳昕苦口婆心的勸道:“小吳啊,我比你大了二十來歲,我女兒就比你小五歲,你就聽王姐一句勸吧,趕快和那病小子斷了吧,你也知道,咱們學校命令禁止師生戀,你這要是被校領導發現的話,可是要受處分的啊。”

“王姐……我沒和楚林生戀愛……”

說完這句話後,無助的淚水開始從吳昕俊俏的臉上上蔓延,她現在就是渾身長滿了嘴,恐怕也解釋不清了。

……

當楚林生來到教室的時候,還沒有下課,楚林生有心就這麼走進去,但又覺得這樣對任課教師有些不尊重,思前想後,楚林生還是沒有進門。

獨自來到樓梯口,坐了下去,楚林生開始思考今早發生的這個‘舉報門’事件了。

不多時,楚林生便想出了眉目,這個向吳昕舉報自己經常逃寢的人一定就是楊大志,寢室內加上自己就兩個人,不是他舉報的能是誰舉報的?

頓時,一股怒火開始在心中燃燒了起來:楊大志啊楊大志,你是真不知道好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作對,看我不弄你個精神崩潰。

用左手摸了摸自己冰冷的右手,楚林生邪惡一笑,心中暗道:楊大志,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我楚林生可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

沒錯,楚林生要真正的報復一下楊大志了,楚林生深知,如果不把楊大志徹底制服,他保准還會找自己麻煩,今天他能向輔導員舉報,沒准明天就直接跑到行政樓的學生處去了。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12 PM

第8章 老大,我錯了……

“鈴鈴鈴——”

下課的鈴聲響起,今天楚林生這個系上午只有這一節大課,基本上隨著這聲鈴聲響起以後,該回寢室的回寢室、該出學校的也就出學校了。

陸陸續續的人開始從教室裡面向外走,楚林生也從樓梯口來到了門口,仔細的盯著向外走出的同學。

很快,楚林生便發現了簇擁在人群當中的滿臉幸福和驕傲的楊大志,在他身旁,則是昨天被自己弄的情亂意迷的李曉雪。

看樣子,昨天從計程車上跑下去以後,這李曉雪一定是找到了楊大志解釋了一番,否則兩人不會像現在這樣親密。

楚林生微微一笑,順著人群的逆流,來到了李曉雪的身旁。

“曉雪。”楚林生笑呵呵的對著李曉雪打了一聲招呼。

李曉雪一愣,昨天與楚林生牽手時的感覺讓她至今都有一種恐懼感,雖然她不知道當時的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感覺,但此刻她已經將楚林生定義成為了一個危險人物,出於本能的反應,她想逃開這楚林生,走到楊大志的另一側去。

可是,楚林生豈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在發現李曉雪打算逃離的瞬間,便一把的攥住了她的手,毫不猶豫的將心臟處生出的那團寒氣驅使到了右手的五根手指之上。

楊大志這時也注意到了楚林生,看著楚林生那微笑的臉龐,楊大志先是一愣,他本以為楚林生會被對工作盡職盡責的吳昕狠批一頓,而且吳昕還會將楚林生常年逃寢的罪行上報給學生處,讓他受到被開除學籍的處理,可就目前的楚林生的表情來看,這該死的楚林生似乎沒有什麼事。

怎麼回事,吳昕怎麼會放過他呢?

雖然此刻的楊大志滿腦袋的問號,但看著自己女友的手竟然被楚林生給攥住了,唯恐李曉雪會變成昨天那樣,於是楊大志用一隻手本能的抱住了李曉雪的肩膀,伸出了另一隻手指著楚林生的鼻子怒道:“姓楚林生,你給我鬆手!”

“楊大志,你給我鬆手!”

還沒等楚林生說話,一旁的李曉雪便發生了變化,和之前那柔柔弱弱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對著楊大志冷冷的說道。

楊大志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早在昨天下午,楊大志正準備對那道士大打出手時,李曉雪卻忽然打過來了電話,哭哭啼啼中,她解釋說,她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在碰到楚林生的手的瞬間,腦袋便向被電過了一般,什麼也不知道,在那一刻,全世界只有楚林生一個人了。

楊大志實在是太愛李曉雪了,愛到了癡迷的地步,因此,在電話中聽完李曉雪的解釋後,他便直接原諒了她,別說當時她是被情亂意迷了,就算是她真的背叛了自己,如果她想回心轉意的話,楊大志也還是可以接受的,於是就在她解釋完的當場,楊大志便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道士,最終走出了道士的那間合住房,找到了李曉雪,兩人因此從歸於好。

可是現在,昨天恐懼的那一幕再次出現,楊大志再也不能平靜下去,他現在忽然生出了一種濃濃的恐懼感,對楚林生此刻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產生的恐懼。

這時,有不少的同學也注意得到了這三個人之間發生的狀況,紛紛停下了腳步,打算看看熱鬧。

“曉雪,和我開房好嗎?”

楚林生直截了當的說道。

“好!”

李曉雪眼睛都沒眨,直接便答應了下來。

楚林生對著楊大志冷哼了一聲,拉著李曉雪就大步的向教學樓外走去。

身後的楊大志呆呆的站立著,他現在想死的心情都有,自己的摯愛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當著全系同學的面答應和楚林生出去開房……

憑藉最近兩天對楚林生的瞭解,楊大志現在敢肯定,如果自己再不阻撓的話,那麼自己心愛的李曉雪很可能在一個小時後便會失去處女之身。

想到這裡,楊大志像發瘋了一樣,從走廊的牆角操起了一個消火栓,奔著楚林生的背影就追了上去。

楊大志要殺人了!

“楚林生,小心後面!”

說這句話的人是邱天。

楚林生聽著身後的惡風不善,本能的拉著李曉雪將身體側到了一旁。

“碰——”

楊大志手中的消火栓重重的砸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瞬間,大理石的地板便出現了多道的裂痕。

一個人若是真的發起瘋來,那麼他的力量將是無法想像的。楊大志此時就是最好的例子,本來楊大志是打不過楚林生的,但在此刻,在一消火栓砸空的同時,他就像一頭下山的猛虎似地,拖著他那碩大的身軀,一下便將楚林生撲倒在地。

楚林生平時之所以能打得過楊大志,也就是因為比楊大志反應的快一點罷了,如今被一百八十多斤的楊大志重重的壓在身下,頓時有些上不來氣了,那只一直握著李曉雪的手也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

楊大志瘋狂了,舉起拳頭便對著楚林生的腦袋砸了過來。

楚林生本能的伸出了手,抓住了楊大志的砸向自己的拳頭。

神奇的一刻出現了,本來在與李曉雪分開手之後,楚林生心臟位置的寒氣已經由右手回歸到了心臟,轉瞬便消失不見了。

可是現在,在與楊大志的手接觸的瞬間,這團寒氣再次出現了,而且同樣,有種很強烈的向右手移動的願望。

楚林生一邊抓住楊大志的手,一邊生出了一種濃濃的好奇:這團寒氣可以迷惑女人,那對於男人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呢?

出於好奇,楚林生一咬牙,用意識將這團寒氣驅使到了右手之上。

“啊——”

正在和楚林生較勁的楊大志忽然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一下子便從楚林生的身上摔了下去,繼而用另一隻手緊緊抱著他剛剛與楚林生接觸的手,滿地打滾起來。

楚林生滿腦子問號的從地上爬起,盯著地上的楊大志,打算看看到底出現了什麼狀況。

只見那滿地打滾的楊大志剛剛與自己接觸的那只手的整條臂膀的四周,竟然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霧。

正值夏季,空氣悶熱無比,竟然在一個人體身上出現這樣的狀況,看來這件事該好好思考一番了。

“難道這團在心臟位置處的寒氣對男人和女人的作用不同?對女人是迷惑,而對卻男人是攻擊?”楚林生不禁在心中暗問,與此同時,他忽然發現,剛剛在楊大志臂膀四周的冰霧,已經消失不見,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可那楊大志卻依然抱著自己的手,在地上滿地打滾,看起依舊痛苦不已。

楊大志的人緣本來就不咋地,特別是在大一時被楊大志成天在寢室內拜佛上香氣走的那兩名室友,更是對楊大志這人比較厭煩。如今見到楊大志這痛苦的模樣,幾乎全系的同學,不禁都感到了一陣濃濃的快感,紛紛向這個一向很少和同學來往的楚林生投去了“打的好”的目光。

但有一個人比較例外,那就是李曉雪,恢復了理智的李曉雪先是楞了幾秒,隨後便對滿地打滾的楊大志跑了過去。

“大志,你沒事吧?你怎麼了?”李曉雪蹲下身關切的問道。

漸漸地,楊大志停止了掙扎,又過了一會,他滿臉煞白的坐了起來,在見到李曉雪那關切的目光後,不禁歎了口氣,剛剛這一瞬間,竟然讓他有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整個夏天一直被燥熱困擾的他,竟在此刻感覺到了異常的冰冷。

見楊大志沒有事,楚林生也徹底放下了心,畢竟他也沒有想要殺死楊大志,若是楊大志真出了什麼狀況,那麼自己也是逃脫不掉干係的。

楚林生輕輕的來到了李曉雪的身後,蹲下了身,從後面拉住了李曉雪的手,道:“曉雪,我們去開房吧。”

剛剛還對楊大志的傷勢關切無比的李曉雪,瞬間又變了一副表情,轉回頭滿臉興奮的對著楚林生點了點頭,道:“好,我們走吧。”

就這樣,楚林生拉著李曉雪的手,向著樓梯口走去,身後竟然還稀稀拉拉的傳來了一陣掌聲,也不知道是對楊大志的傷勢感到高興還是對楚林生能把李曉雪給上了的羨慕。

“楚林生!!我錯了!!我求求你放過曉雪吧!!!”

一聲歇斯底里的哀嚎在走廊內久久回蕩,喊話的人正是楊大志。

楚林生停下了腳步,回過了頭,看見了滿臉鼻涕和眼淚、正跪在走廊中間的楊大志。

“楚林生,我楊大志對天發誓,從此以後,我再也不和你作對了,我願意做你的小弟,你就是我的老大,我心服口服,我只求你別動曉雪了……”

楊大志一邊哭一邊給楚林生磕了三個響頭。

楊大志真是徹徹底底的服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楚林生這麼做,也就是為了能夠徹底讓楊大志服了而已,難道還真要把李曉雪給睡一宿啊。

想到這裡,楚林生主動的鬆開了李曉雪的手,又看了眼楊大志,道:“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我楚林生不想與任何人為敵,但也不能容忍別人騎在我的脖子上拉屎!”

李曉雪拼命的奔向了楊大志,在被全系同學圍成一圈的走廊內,兩人跪在大理石地板上忘情的相擁,涕泗橫流。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13 PM

第9章 有小弟的感覺就是好

昨晚一夜沒有睡覺,回到寢室後的楚林生一頭便紮在了床上,蒙頭大睡。

不知過了多久,楚林生醒了過來,隨即便注意到了床下正忙忙碌碌的楊大志。

不知道楊大志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正在收拾他書桌上的那尊太上老君像,表情有些傷感,看那樣子,他似乎是想把這尊塑像扔掉了。

楚林生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床下的書桌,呵——,以往自己這個亂七八糟的的書桌此刻竟然變得井井有條起來,整個桌面非常的整潔,而且在這書桌上還擺放著兩個速食盒,誘人的菜香正順著速食盒的縫隙源源不斷的向上飄散到楚林生的鼻中。

“老大你醒啦?”

見楚林生醒來,本來在收拾塑像的時候有些傷感的楊大志頓時變得喜笑顏開,對著楚林生繼續說道:“老大,我知道你醒來一定會餓,所以我剛剛下樓在校門對面的餐廳給你要了兩個菜,不知道能不能合你的口味。”

楚林生被楊大志這突來的變化弄的有些發懵,於是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老大啊!在走廊的時候我都說,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大,我跟你混了。”楊大志不假思索的說道。

楚林生撓了撓頭,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繼而試探性的問道:“你和李曉雪……?”

楊大志嘿嘿一笑:“和好啦,只要老大以後肯放過小弟,我和小雪的關係沒多大問題的。”

看著楊大志對自己恭恭敬敬的態度,楚林生暗自一笑,看來這楊大志是真的被自己給弄服帖了,但即使是這樣,楚林生也還是留了個心眼,楊大志這小子畢竟有些壞水,以後還是加以注意點為好。

想到這裡,楚林生跳下了床,打開了書桌上的兩個餐盒,是兩道菜,一個是京醬肉絲,另一個是宮保雞丁,不錯,正合自己的胃口。

出於對楊大志不放心,楚林生在動筷子之前還是看了眼楊大志,結果楊大志慚愧的笑了笑:“老大,你就放心吃吧。”

楚林生不再猶豫,美美的吃了起來。”

“大志,你餓不餓,這麼多菜,咱倆一塊吃吧。”不知不覺間,楚林生對楊大志的態度也好轉了起來。

楊大志感動異常,連忙搖了搖頭,道:“老大,我都吃過了,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我天天給你訂飯吃。”

楚林生一笑,道:“別,今天這樣我都有點過意不去了。”

“小弟給老大買飯吃,天經地義!”楊大志滿臉嚴肅。

楚林生無奈的笑了笑,不再說話,埋頭吃起飯來。

“對了大志,你那天到底在我的水杯裡放了些什麼?現在我也沒有什麼事了,你就如實的告訴我吧。”

吃完飯後,楚林生把這個在這兩天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說了出來,楚林生有著一種很強烈的直覺,自己身體上的這兩處寒氣,肯定是與那杯水有關。不過現在他真的一點也不怪楊大志了,相反心中還有些慶倖,如果沒有楊大志的話,自己哪會有這麼神奇的異能呢?

“這……”楊大志有些猶豫,他怕把實話說出去以後,楚林生會發怒。

“你就說吧,我不生氣了。”楚林生見狀連忙寬慰道。

“嗨,老大,我被人給騙了。”

隨後,楊大志將事情的前前後後毫無隱瞞的告訴給了楚林生。

楚林生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肉球?太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林生忽然想起了他在讀高一那年家裡發生的一件事,那時候的楚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

高一那年,因為太民村南山的礦石已經被父親開採的差不多了,所以父親決定開採北山。

開採北山的當天,在一聲轟鳴的爆炸聲中,北山的後方被炸出了一個大豁口,礦石是沒見著,但卻炸出了十多個足球大小的肉球,有的肉球已經被炸的稀巴爛,但有的肉球卻完好無損。

隨即這件事便在整個太民村中傳開,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說這肉球是“太歲”,是‘凶神’,楚家甚至整個太平村恐怕都要遭殃了。

為此,一些老人為了使太民村免受禍害,特地組織了一隻“北山保衛隊”,不讓楚家繼續對北山開採下去。

楚父雖然只有高中畢業,但思想卻從不迷信,無奈的是,這支“北山保衛隊”都是一些村子裡的老人,對他們不好動粗。於是楚父為了打消這些老人陳舊的思想和安撫一下村民的恐慌,特地從省城請來了一批專家,向村民們解釋,這個東西叫太歲不假,但它卻並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奇的魔力,什麼“太歲頭上莫動土”什麼“犯太歲”,這些都是迷信。這個肉球實際上是一種類似於真菌類生物,是一種介於動物和植物之間的奇特生物而已。為此,和這批專家一同前來的電臺記者還特地做了一期科普節目,題目叫做“揭秘太歲的種種謠傳”。

無獨有偶,當時中央電視臺的《走進科學》欄目也恰好播出了一期關於“太歲”的節目,所說的內容和楚父想向村民們表明的內容大同小異,都是想讓大家破除一些封建迷信的思想。

最終,在省城專家和《走進科學》的共同教育下,太民村的那支“北山保衛隊”不攻自破,楚家繼續了開採北山后山坡的工程。

想到這裡,楚林生心中不禁一震,難道三年前自己家那場變故,真的和太歲有關?

只是轉瞬間,楚林生便排除掉了這個猜測,因為炸出‘太歲’到楚家出事的間隔時間將近三年之久,若這些太歲真的有神力的話,肯定是不會停留這麼長時間才來報復啊。

況且在楚林生的骨子裡,他和父親的想法差不多,都不願意承認那些迷信,雖然楚林生現在的身體因為吃下了那個拳頭大小的‘太歲’而出現了變化,但楚林生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看樣子,當年那場家中的禍患,也就是純粹的意外吧。

想到這裡,楚林生對著楊大志問道:“大志,你能帶我去趟那個道士那嗎?”

楚林生雖然不相信這太歲的謠傳,但他現在實在是想看看那個交給楊大志肉球的人到底是什麼模樣,也好能對自己身體出現的這種變異分析分析。

楊大志歎了口氣,道:“老大,那道士就是一個江湖騙子,見他能有什麼用啊。”

楚林生搖了搖頭:“大志,你就帶我過去看看吧。”

見楚林生去意已決,楊大志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點了點頭,帶著楚林生離開了學校。

來到那道士臨時租住的社區時,剛好下午一點。

“咚咚咚!”

楊大志對著防盜門敲了起來。

過了很久,防盜門終於開了,但開門的卻不是什麼道士,只是一個二十多歲頭髮散亂的小夥子。

“呃?”楊大志愣了一下,對著那小夥子問道:“陳道士不在這裡嗎?”

那小夥子明顯剛剛睡醒的摸樣,不耐煩的回道:“這裡沒有什麼陳道士,我是今天上午搬過來的。”

得,那道士已經搬走了。

無奈之下,楊大志只好掏出了電話,給那道士打了過去,結果卻是對方的號碼已經註銷。

楊大志無奈的看了楚林生一眼,道:“老大,那道士八成是騙我的錢以後怕我繼續找他麻煩,跑了。”

事情到了現在,楚林生也不好繼續勉強楊大志了,雖然對自己身體出現的這兩團寒氣依然一無所知,但目前來看也沒有什麼辦法可行了。

隨後,楚林生和楊大志坐著計程車回到了學校,不管怎麼樣,下午的課可不能耽誤了。

一路上,坐在車中的楚林生對自己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仔細的思考了一番,不得不得承認,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身體內的這兩團寒氣不但沒有給自己帶來黴運,相反還帶了不少的好處,不知不覺間,楚林生在心中很是慶倖了一番。

不過很快,一個新的問題便出現在了楚林生的腦中,心臟位置的這寒氣每使用一次,就會消耗掉一些,而且消耗量的多少還跟牽手的時間長短有關,是正比例的關係,目前自己使用了這麼多次這團寒氣,已經耗掉了很大一部分了,現在心臟位置的寒氣只剩下了最初的時候的三分之一左右大小了,那麼,怎麼樣才能讓體內的寒氣增多起來呢,該用什麼辦法呢?

想了半天,楚林生的腦中依舊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生出,也難怪,這團寒氣實在太過詭異了,出現的詭異,使用後的效果更是詭異,這麼詭異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想增加就增加呢。

“既然想不到增加這團寒氣的辦法,那麼以後就應該控制這團寒氣的使用次數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也不能浪費了。”楚林生心中暗道。

目前這個寒氣的功能有三種,第一種毫無疑問,可以幫助自己的身體降溫。第二種便是在牽手的時候迷惑女人。第三種則是可以男性造成攻擊。

那麼,還能否出現第四種功能呢?

一路上楚林生的腦袋不停的盤算著。

馬上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楊大志忽然對著楚林生弱弱的說道:“老大,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楚林生撲哧一樂,道:“大志,你有什麼話就問吧。”

楊大志嘿嘿一笑,道:“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在小學和你牽手的時候就會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呢?還有,昨天我摸到你的手之後,整個手臂就像掉進冰川裡了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大志啊,這件事我覺得的你不該知道的。”

楚林生故意打了官腔,事實上他也不知道。

“哦哦。”

楊大志連忙點了點頭,唯恐楚林生會一時不爽,再去對李曉雪動起心思。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14 PM

第10章 你敢欺負吳老師!!!

回到學校的時候是一點四十,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略微考慮了一會,楚林生奔著校園內的超市走了進去,楊大志像隨從似地跟在了身後。

到了超市,楚林生直奔手套專區走了過去,找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賣手套的地方。

“我想買副手套,哪裡有?”

無奈之下,楚林生只好對著一旁的導購員問道。

那導購員明顯被楚林生問的一愣,心想:這大熱天你買什麼手套嘛!但顧客就是上帝,也不好對楚林生說出不賣,於是微笑的回道:“不好意思,手套都下架了,得秋季以後才上架賣,現在只有去年的款式在庫房壓著呢。”

楚林生執著的很,道:“到那就去庫房取出來吧,新舊款式什麼的我無所謂。”

“這……”導購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時間有點猶豫。

“哎我說你廢什麼話啊,我老大說要買手套你沒聽見嗎?”

見導購沒有動的意思,楊大志立馬不願意了。

導購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這兩人一定是有病吧,隨即向超市後面的庫房走了進去。

不一會,導購拿著一個純黑色分五指的厚皮手套走了出來,對著楚林生道:“諾,找了半天,就剩這一個款式了。”

導購其實這是在故意氣楚林生,庫房裡現在還剩下了三種款式的手套,但她卻挑出了最厚的那款,而且很貴。

可楚林生卻眼前一亮,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就它了。”

說話間,準備掏錢付款。不料身後的楊大志早有準備,一把奪過了導購手中的手套,屁顛屁顛的跑向了收銀台。

楚林生無奈的一笑,也不願意去與楊大志爭論。

走出超市,楚林生當場就將其中的一隻手套呆帶在了右手之上,心想,這回再碰到別人的時候心臟就不會出現那種寒氣了,要不自己總克制不住想去使用它,而且帶上這個手套之後,別人也不會發現自己右手的異常了,一舉兩得嘛。

楊大志現在已經對楚林生這樣奇怪的舉動見怪不怪了,得,反正是他是我的老大,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隨後,兩人一同去寢室取出了書本,前往教室上課。

一下午的課程,楚林生聽的非常專注,他深知,再掛一科那可就沒有升入大四的機會了。

身邊的同學不時的向楚林生右手上那個厚實的棉手套投來了怪異的眼光,一個個的偷著抿嘴直樂,像看到怪物了一般。對此,楚林生一點也不在乎,這手套雖說厚實了一點,但卻不影響自己寫字和吃飯,管他別人怎麼想呢。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叫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我這就叫帶自己的套,讓別人看去吧。哦,是手套,可別邪惡哦。

晚上放學時,和楊大志三食堂一起吃了點晚飯,看了眼時間,剛好五點,頓時想起了和吳昕的那個關於英語輔導的約定。

“大志,你不用陪陪我了,你還是去陪陪曉雪吧。”楚林生說。

楊大志肥乎乎的腦袋搖的向撥浪鼓似地,道:“天大地大,我老大最大,媳婦都得靠一邊去!”

楚林生一樂,道:“你說的是真的?要是真的話那我以後可就不讓你見曉雪了。”

楊大志瞬間變成了一張苦瓜臉,硬是硬著頭皮的說:“行……”

“哈哈,逗你呢,快去吧。”

看著楊大志離去的背影,楚林生掏出了手機,給吳昕發過去了一條短信:“吳老師,一會真的幫我輔導嗎?”

不一會,吳昕回過了一條短信:“我再好好想想吧。”

楚林生一陣無語,這真是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啊,但轉瞬間,楚林生又偷笑了一下,其實這也不能怪吳昕,全怪自己如今那只邪惡的右手。

不知道怎麼回事,楚林生腦袋中忽然冒出了曾聽說過的一個冷笑話:“小龍女墜入了穀底,十六年後,楊過左手無敵。”

楚林生心想:楊過擼了十六年管之後才能無敵,那自己還沒怎麼擼管,右手就無敵了,看來自己比楊過還要幸運了。

想到這,楚林生就有點飄飄然了,隨即向吳昕回復了一條新的短信。

“吳老師,你不能考慮啊,你是為人師表,說話可得算數啊,再說了,如果你不幫忙的話,那我就真的廢了……”

發完這條短信,楚林生大概已經猜出了吳昕看到這條短信後的表情和心情,總結起來應該就是兩個字:糾結。

果然,楚林生的這條死皮爛臉式的短信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大約過了五分鐘,吳昕投降了,回復道:“好吧,那你來吧。”

“在哪?”楚林生連忙趁熱打鐵。

“教師寢室203。”

楚林生不再磨蹭,將電話放入口袋,走出了食堂,快步的奔著教師寢室走去。

來到203的門口,楚林生忽然發覺裡面有點不對勁,竟然有兩個人在對話,貌似發生了矛盾。

“張鵬,我早就和你說了,咱們兩個不可能,可你為什麼天天還要來我這啊。”聽著聲音,說這句的人好像是吳昕。

“小昕,我從大一的時候就開始追你,現在都快畢業三年了,你的心就算是鐵做的也該被我融化了吧,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

說這句話的是個男的,楚林生心想,這人應該就是吳昕口中的那個張鵬吧。

“張鵬,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但我對你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啊,就算是我答應你了,咱倆可能幸福嗎?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愛情是需要有感情基礎的啊,你懂嗎?”吳昕的口氣特別的無奈。

“小昕,我張鵬哪裡不好了,你為什麼就見不上我啊,還有,剛剛你是在和誰發短信?”張鵬的口氣有點質問的意思。

“張鵬,麻煩你尊重我一點好不好,我和誰發短信需要向你彙報嗎?”吳昕有點生氣了。

“小昕,我愛你,我太愛你了,我愛你都愛到了骨髓裡了,我不允許你對任何人動心,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和別的男人說話我的心就會有一種刺痛感,這些你都知道嗎!?”

吳鵬的聲音有點癲狂了,緊跟著,站在門外的楚林生清晰的聽到了一聲“碰”響,似乎是椅子倒地的聲音。

“張鵬,你要幹什麼!?”吳昕忽然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我太愛你了,我實在是太愛你了,我忍了七年,我現在忍不了了,我要得到你吳昕,你就答應我吧,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張鵬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了。

“你放開我!你個流氓!你是瘋子!你放開我!!”吳昕拼命的哭喊。

楚林生覺得自己的胸口開始起伏了,儘管他還沒有見過那個張鵬長什麼樣,但他也能猜想到此時此刻那張鵬醜惡的嘴臉。

想到這裡,楚林生不在猶豫,對著房門重重的踹楚了一腳。

碰!!!

門開了。

張鵬正趴在吳昕的身上,撕扯著吳昕的衣服。

“放手!!”

楚林生大喝一聲,快步來到了張鵬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張鵬的肩膀,想把張鵬拽起來。

可是,楚林生愣是沒有拽動張鵬,這張鵬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健碩不已,哪是楚林生這個病秧子說拽起來就拽起來的呢。

張鵬也注意到了楚林生的來犯,一肚子邪火正愁沒處發洩呢,你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敢來壞我的好事,看我不收拾你!

想到這裡,張鵬大喝一聲,快速的轉回了身,一招擒拿手便將楚林生擒住,腳下向前一頂,一個腿拌便將楚林生放倒在地。

張鵬沒有停頓,直接騎在了楚林生的身上,掄起了他那只碩大的拳頭,對著楚林生的腦袋就砸了過來。

楚林生見事不好,急忙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試圖像昨天懲治楊大志那樣解決掉張鵬,不料的是,剛剛太過緊急,手套竟然忘記摘下來了……

張鵬明顯要比楊大志的力氣大的多,楚林生的右手的力氣根本無法阻擋住他的鐵拳。

碰!

張鵬的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楚林生的腦門之上,瞬間,楚林生的腦門便鼓起了一個大包。

楚林生也來不及去管腦門上的傷勢,左手快速的摘下了右手上的手套,將右手對著張鵬第二輪的鐵拳就迎了上去。

“啊——”

張鵬發出了一聲慘叫,隨即便從楚林生的身上後仰倒地,抱著自己的整條手臂滿地打滾,痛苦不已。

楚林生剛剛遭受了重擊,一時間只覺得天花亂轉,過了好一會,這才恢復了一些神智,從地上爬了起來。

張鵬此時依舊沒有好轉,抱著手臂在地上掙扎。

楚林生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床頭有些驚魂未定的吳昕,繼而來到了張鵬的頭頂,抬起了腿,對著張鵬就開始踹了起來。

本來就覺得整條手臂猶如掉入萬年寒冰中的張鵬再加上楚林生這一陣猛烈的扁踹後,頓時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一旁的吳昕終於恢復了神智,連忙上前攔住了楚林生。

楚林生停了下來,冷哼了一聲,指著地上的張鵬道:“以後還敢不敢再欺負吳老師了,說!!”

地上的張鵬鼻孔竄下,微微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回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15 PM

第11章 共處一室

過了好一會,張鵬很是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捧著自己的胳膊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

楚林生將掉落在地上的手套重新拾起,帶在了手上,這才轉回身來到了吳昕的身旁,眼神中充滿關切的對著吳昕問道:“吳老師,你沒事吧?”

吳昕似乎被剛才的一幕嚇的不輕,一時間還是有點呆滯,只是輕微的搖了搖頭。

楚林生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下吳欣,發現吳昕的白色連衣裙的上身已經被張鵬撕扯的走形了,裡面露出了乳罩那乳白色的吊帶,當然,還有她胸前那一片光滑細膩的雪白。

“吳老師,你還是換件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楚林生很識趣的退了出去,輕輕的將門帶上。

過了一會,裡面傳出了吳昕的聲音:“楚林生,你進來吧。”

楚林生推門進屋,卻皺了皺眉,吳昕根本就沒有換衣服,還是穿著剛剛那件被拽走形了的白色連衣裙,只不過經過整理一番之後,把裡面乳罩的吊帶給蓋住了。

吳昕呆滯的坐在床頭,俊美的雙目在室外夕陽的照射下隱約可見閃爍,原本端莊的髮鬢散亂的搭在肩膀,可憐楚楚的外表下竟然散發出一種從未在她身上出現過的慵懶氣息。

楚林生的心中不禁一動,暗道:怪不得那張鵬鬼迷心竅,吳昕簡直是太美了。

“吳老師,你別亂想了,那張鵬以後再敢打你的歪主意的話,你就告訴我,我去幫你收拾他。”

自從有了異能之後,楚林生說話的底氣也跟著足了起來,說話間將倒在地上的那個椅子扶了起來,在距離吳欣大約三米左右的距離坐了下去。

吳昕的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有話想說,但卻沒有說出口,緊跟著,一行晶瑩的淚花從她那白皙俊美的臉龐上滑落。

“吳老師,你別哭啊……”楚林生連忙站起了身,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坐到吳昕的身邊,去安慰幾句,但畢竟和這吳昕還不算是怎麼熟悉,怕引起吳昕的反感,於是原地轉了兩圈,又重新回到了椅子上。

“謝謝你……”吳昕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連忙解釋道:“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楚林生本以為自己說完這句話後,吳昕會接著說下去,沒想到的是,吳昕竟然再也沒有發出聲音,就這麼低著頭,默默不語。

悶熱的寢室的氣氛忽然變得壓抑起來,楚林生幾次張口想說話,但卻找不到什麼話題,只好就這麼一直坐著。

“可以抱抱我嗎……?”

吳昕忽然抬起了頭,臉上的淚水依舊,無助的眼神對著楚林生充滿期待的問道。

楚林生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要求了,放下吳昕是個大美人不說,單說她此刻心中的淒涼,楚林生就覺得自己應該去安慰安慰她了。

楚林生清清的來到了吳昕的身邊坐下,伸出了一隻手,將吳昕攬在了自己的懷中,口中不停的安慰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平心而論,楚林生的手還是比較老實的,如果換在平時,能有這麼好的機會和自己漂亮善良的吳老師有這種親密接觸的機會的話,楚林生雖不敢動手動腳,但也還是會想辦法揩點油的,但現在不同,吳老師是因為受到了傷害感覺到恐怖才借用自己的肩膀靠靠,楚林生當然不能趁人之危了。

況且楚林生覺得,自己在以後的日子當中,和這吳老師一定會有很多接觸機會的,既然已經光輝的把張鵬打跑了,那麼在這個原則性的問題上,也要繼續光輝下去,到時候如果能讓吳昕主動的對自己產生較好的印象,繼而愛上自己,到時候別說揩油了,怎麼搞也無所謂了嘛。

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就這樣,吳昕像一隻受傷的羔羊一樣依偎在楚林生的胸口,楚林生的手很有規矩的抱著吳昕的肩膀,任憑時間靜靜的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閉著眼睛的吳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繼而發現了楚林生腦門上那個已經變成青紫色的大包,連忙從楚林生的懷中走到了地上,彎下腰仔細的檢查著楚林生腦門的傷勢,並關心的問道:“疼嗎?”

本來吳昕的白色連衣裙就被那張鵬拽的走了形,加上她現在還是彎著腰面對著自己,頓時便在楚林生眼前形成了一個向下凸的小帳篷,楚林生不自覺的順著小帳篷向裡看去,是兩隻被白色乳罩包裹的小白兔,那兩隻小白兔中間的那條幽幽的溝溝,更讓楚林生覺得一陣心神蕩漾。

“不疼,嘿嘿。”

心神蕩漾中的楚林生回道。

“還說不疼,這麼大個的包,怎麼能不疼呢。”

說完這句話,吳昕直起了身,連忙翻找藥箱,隨後拿著棉球開始為楚林生消毒、消炎。

這屋子實在是太熱了,既沒有空調,也沒有電扇,一番忙碌過後,吳昕渾身便開始冒汗了,她那連衣裙卻偏偏是化纖布料,稍微遇到一點汗水便貼在了身上,整個人完美的曲線真真切切的展露在了楚林生的面前。

可偏偏吳昕自己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在稍作休息之後,便對著楚林生說道:“還有一個星期就快期末考試了,我還是抓緊時間幫你複習英語吧。”

楚林生撓了撓頭,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吳老師,我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應該讓你先洗個澡。”

這下,吳欣才注意到了自己的身體,頓時,耳根子都跟著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一會就好。”

話後,吳昕先是從衣櫃裡找出了件紅色的連衣裙,向在門口的浴室走去。

浴室的門是木質的,不透明,楚林生就算是有些許偷窺的心理,也是滿足不了了,無奈的歎了口氣,重重的躺在了吳昕的床上。

一股吳昕殘留在枕邊的體香順著楚林生的鼻孔便鑽了進去,一種從未有過的愜意感襲便了全身,這一刻,楚林生甚至有種想讓時光就此擱淺的念頭。

三年了,這三年來,生活的負擔已經讓楚林生那顆原本不安的靈魂壓抑太久了,特別是在薑欣無情的拋棄了楚林生之後,更讓他對世界感到了絕望。這三年來,楚林生曾無數次的告誡自己,不要去相信什麼愛情,更不要去相信什麼女人,可是在這一刻,他竟然生出了一種想與吳昕天長地久廝守終生的感覺。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暗道:楚林生啊楚林生,你就是一個濫情的貨,狗改不了吃屎,你和吳昕接觸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產生這樣的想法,有你這樣的嗎?再說了,她會看得上你這個窮光蛋嗎,人家剛剛只是太過無助才讓你抱一下,你至於想那麼多嗎?

十幾分鐘後,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的吳昕款款地從浴室走了出來,相比剛剛被張鵬欺負那會的可憐楚楚,此時的吳昕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地,那一頭濕潤的長髮,那晶瑩剔透的肌膚,那俊俏無暇的臉蛋,無不向全世界昭示著一種資訊,她真的很美,美到驚豔,美到讓人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當看到楚林生正躺在她的床上閉目養神之後,剛走出浴室的吳昕的臉蛋不禁又泛出了一絲紅暈。

楚林生睜開了眼睛,有些被吳昕此刻的模樣驚了一下,本能的讚美道:“吳老師,你是我見過的老師中,最美的一個。”

吳昕的俏臉更紅了,卻很想對著楚林生問“僅僅是你見過的老師嗎?”,但內斂的性格終究沒有讓她將這句話說出口,拉過了椅子,對著楚林生說道:“我們開始吧。”

楚林生戀戀不捨的從床上爬起,找到了自己帶來的那本英語課本,又拿過了把椅子,坐到了吳昕的書桌前。

就這樣,吳昕開始為楚林生補習起英語。

楚林生的英語底子實在是太弱了,整個腦海的詞彙量少的可憐,本來吳昕是計畫從語法上幫楚林生講解的,但講了一會她才發現,楚林生就像是聽天書一樣。無奈之下,吳昕只好找到了自己的英語辭典,隨即對著整個英語辭典的每一頁開始勾畫,畫出那些常用的詞彙。

整整三百多頁的英語辭典,當她畫完後,已是滿頭大汗,剛剛的那個澡算是白洗了。

夕陽早已落下,一輪皓月冉冉升起。

月華靜靜的流淌在兩人眉目之間,時間悄無聲息的從指縫中滑過。

“吳老師,這單詞太多了……”

背了半天的單詞,楚林生腦袋都快炸開了。

“是有點多,這樣吧,明天我去聯繫一下你們的英語老師,爭取讓她能夠照顧一下你,給一些範圍,然後我就照著她劃出的範圍,系統的幫你複習,你現在只能死記硬背了,高低也得把期末考試應付過去。”

說完這些話後,吳昕不自覺的擦拭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這個學生是在是太難教了。

“咦?林生,你不熱嗎?這麼熱的天,你為什麼帶著這麼厚的一隻手套啊?”吳昕忽然注意到了楚林生右手上的那個黑色厚皮的手套。

“我手涼,怕冰到你。”楚林生笑了笑,討好的說道。

“嗯?”吳昕皺了皺秀眉,忽然想打了今天上午在辦公室時和楚林生牽手時的狀況,那時楚林生的手的確很涼,可同時,吳昕的心中也生出了一絲好奇,他的手,為什麼那麼涼呢?

好奇心的驅使下,吳昕摘下了楚林生手套,模了模楚林生的右手。

楚林生心頭的寒氣浮現,在經過與張鵬這一戰之後,體內的寒氣只剩下了最初的五分之一左右,心疼寒氣消耗太多的同時,楚林生再也不捨得繼續使用這寒氣了,況且他覺得,對待吳昕這樣善良且漂亮的女人,使用這寒氣似乎有點不厚道。

“涼嗎?”楚林生問道。

“涼,很涼!”吳昕撅了撅嘴,又皺了皺眉,忽然又笑了一下,道:“不過蠻舒服的。”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16 PM

第12章 那年的恥辱

感受著吳昕軟弱無骨的嫩手搭在自己的手背,楚林生心頓時泛起了一陣波濤。

“吳老師,你要是覺得舒服的話,就一直這樣吧。”楚林生反手握住了吳昕那纖細的小手道。

吳昕的臉蛋再次浮現了一層紅暈,她開始有些難為情了,的確,在這個悶熱無比的寢室裡,楚林生冰冰涼涼的手上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清涼感,但如果就這麼握著下去的話……有點不太好吧……

剛剛吳昕之所以想讓楚林生抱著自己一會,是因為在那時她的的確確非常的無助,只要一想到張鵬之前欺負自己時的嘴臉,她便會生出一種濃濃的恐懼。可是在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恢復後,她已經恢復了不少,此刻如果就這麼和楚林生手拉手的學習的話,她還真就有點難為情。

想著想著,吳昕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將手往回縮。

感受到吳昕的意願,楚林生也不強求,就這樣,兩人的手再次分開了。

“林生,你記單詞的方法不對,記單詞是有竅門的,你需要讀出來,靠發音來記。”

吳昕非常認真的說,但此刻的她,卻漸漸開始懷念剛剛與楚林生握手時的感覺了。

“吳老師,不瞞你說……我音標都不會……”楚林生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吳昕歎了口氣,看來這個學生真是可以的了,與此同時,他對楚林生當年是怎麼考到江川大學的感到了好奇,江川大學雖不是什麼名牌大學,也不是什麼重點院校,但好歹也是個二本院校,錄取分數線也將近快到五百分了,他英語成績這麼爛,理科應該很好吧,都說理科好的人頭腦聰明,看來這楚林生也是個聰明的小夥子了。

隨後,吳昕開始徹底的從最基礎的音標幫楚林生複習起來,漸漸的,渾身上下又出了不少香汗。

看著吳昕滿頭香汗的樣子,楚林生不禁一陣心疼,本能的將自己的手放到吳昕那纖細的小手上,道:”吳老師,我看你實在是太熱了,還是讓我幫你降降溫吧。”

一種冰涼的感覺順著手背向臂膀襲來,吳昕頓覺渾身傳來了一陣愜意,這種感覺讓她漸漸的產生了迷戀,於是也就不再故意去抗拒楚林生的接近,雖然沒有開口說同意,但還是默許了下來。

楚林生心中一陣高興,於是就這樣拉著吳昕的手開始學習起了音標。

學習的過程中,楚林生一會摸一摸吳昕的左手,一會摸一摸她的右手,試圖讓她的身體均勻降溫,有好幾次,楚林生還有意無意的將自己那冰冷的右手搭在了吳昕的肩膀,但他卻也不敢往下移動。

對此,吳昕並沒有什麼表情,不知道她是感覺到了涼爽還是厭煩,總之,從她的臉上開不出什麼態度。

快到晚上十點的時候,吳昕將音標教的差不多了,於是看了眼時間,便提議讓楚林生先回去,明天晚上再過來,並強調自己明天的時候會幫楚林生去找英語老師,盡力爭取要到一些期末考試的範圍。

楚林生當然不想離開了,但看著吳昕那略顯疲憊的臉色,於是只好點了點頭,道:“吳老師,謝謝你。”

吳昕訕訕一笑,道:“我也沒比你大幾歲,以後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昕姐吧,吳老師吳老師的都快把我叫成老太婆了。”

楚林生心中大喜,連忙道:“那我可就聽吳老師的啦,哦哦,不對,是聽昕姐的。”

吳昕忽然笑的花枝招展,瘦弱的小腰也跟著擺動了起來,過了一會,這才道:“快回去吧,待會寢室就要關門了。”

楚林生這才戀戀不捨的走向了門口,臨開門的時候,回過了頭,道:“昕姐,我想以後天天幫你降溫。”

吳昕愣了,直到楚林生已經消失在了門外,她還是沒有緩過神來,心中似乎有一頭小鹿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撞了起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將燈熄滅,躺在床上的吳昕失眠了,幾番輾轉之後依舊無法安然入睡,

無奈之下,吳昕只好打開了檯燈,來到了窗前,望著天空的那輪皓潔的明月,想起了心事。

“整整四年的大學,為了學習,自己錯過了許多段本可以發展的感情,畢業後,心無旁騖的工作,這一切,自己到底是為了得到什麼?”吳昕不禁暗問自己。

淡淡的月光灑落在瘦弱的肩膀,窈窕的身影倒影在身後的地板……

伊人似水,年華如光。

……

接下來的幾天是楚林生從進入大學以來感到最輕鬆的一段時光,白天認真聽課,晚上則是來到吳昕這裡補習英語,不時還有楊大志的溜鬚拍馬,一切的一切顯得異常的充實。

吳昕從英語老師的手中果然要到了一些關於考試的範圍,不過比較籠統,意義不大,但即使是這樣,吳昕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楚林生強調,切不可將這些範圍告訴給他人。

看著英語課本上如同螞蟻一樣的考試題,楚林生百感交集,最後在吳昕的提議下,開始死記硬背起來了,先是硬背下來了七篇英語作文,後是將課本上的所有閱讀理解的答案記背了下來,最後又將聽力課本上的幾篇重點聽力課文的答案背了下來,至於那些選擇填空的之類的題目,只能靠考試時的運氣了。

看著楚林生積極地態度,吳昕心中一陣高興,她深知,雖然短時間內無法真正的提高楚林生的英語水準,但如果能繼續按照這種方法下去的話,期末想要打到六十分還是很有希望的,因為期末考試的題無非就是從課本上抽取一些提綱罷了。

隨後便進入到了緊張的期末考試當中,很幸運,英語這科放倒了最後一天考,前幾天考的都是一些電力電子電路、單片機基礎、PLC原理、電工CAD繪圖之類的理論性比較強的科目,雖然楚林生只臨時突擊了一個星期,但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這天,就在電工CAD繪圖剛剛考試結束,楚林生和楊大志走出考場,順著校園的馬路準備回寢室休息一會的時候,身旁的楊大志卻猛的推了楚林生一把,一下便將楚林生推開了老遠,同時,楊大志也跳到了一旁。

還沒等楚林生來得及反應,就聽到了一聲急剎車,緊跟著,一輛白色的寶馬,停在了馬路的中間,要不是剛剛楊大志推了楚林生一把,那後果可真就是不堪設想了。

看到這輛白色的寶馬,楚林生本能的皺了皺眉,這車他認識,正是刑警隊長的兒子趙浩的車。

本來通過最近幾日和吳昕的接觸,楚林生已經對當初薑欣帶給自己的傷害開始淡忘了,可如今見到這輛囂張跋扈的車之後,心頭的怒火漸漸的燃燒了起來,楚林生想到自己當年的那段屈辱史……

高中三年間,楚家並沒有隕落,在小鎮乃至全縣都赫赫有名,楚生自小生活在這樣優越的環境中,也難免養成了一些招花惹草的心性,整個高中時代,他有一位令全校男生都為之羨慕嫉妒的女友,叫姜欣,薑欣很漂亮,是他那所校高中當之無愧的校花,但即使這樣,楚生還是不能做到專一,時常會出軌,可薑欣卻無怨無悔,無論楚生怎麼折騰,她沒有一絲怨言。

當高考結束後,薑欣毫不猶豫的和楚生報考了同一所大學,但就在報考結束的第二天,楚家卻出事了。

步入江川大學的半年之後,楚生發現薑欣變了,變得很冷漠,和高中時簡直判若兩人,終於有一天,那個在高中曾對天發誓要愛楚林生一生一世的姜欣,向楚林生提出了分手,與此同時,投進了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一位元江川市市刑警隊大隊長的兒子趙浩的懷抱。

在升入大學到與薑欣分手之前的半年時間內,儘管薑欣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可楚林生卻對薑欣仍舊能陪在已經變成了窮光蛋的自己身邊的行為非常的感動,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對待感情從未專一過的楚林生從那時開始變得專一了起來。

沒想到的是,最終結果還是沒能留住薑欣,記得在分手的那天,楚林生這輩子第一次動手打了女人,給了薑欣一記狠狠的耳光。

那天的情況是這樣的。

姜欣在自習室內向楚林生提出了分手。

楚林生知道這段感情已經無法繼續挽留了,他決定,今天雖然是個分手的日子,但對待薑欣的態度一定要溫柔一些,以不枉當年在他花天酒地的時候姜欣卻依然能夠裝出一副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演技。

末了,看著那張俊俏的臉蛋,楚林生繼續保持著溫柔的語氣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薑欣,我有點不明白,你既然是因為錢才跟我在一塊的,那你為什麼不在半年前我家裡出事兒的時候提出分手,而是選擇半年後的現在呢?”

楚林生那天溫柔到極致的態度有些出乎了薑欣的預料,她本以為這個在進入大學之後就對她開始變得專一的男人會在自己提出分手後痛不欲生,沒曾想他的態度如此淡然。不經意間,一種被人玩弄之後一腳踢開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仿佛今天提出分手的人不是她,而是楚林生。

“既然今天咱倆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就和你坦白了,在你家出事兒以後,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薑欣下決心在分手中的氣場上一定要把楚林生壓過去,再怎麼說也是她踹的他。

“從你家出事再到你爸進了監獄,最後到你家的財產被政府沒收,我始終不相信這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覺得你媽手裡能有些存貨,因為在高中的時候你和我說過,你家是你媽掌錢,所以,雖然你家裡出事了,我還是覺得你家並沒有真正的垮掉。”

楚林生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對眼前這個在高中時就被他X過無數次的女人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決定轉身離去。

“你媽就是一個傻子,那麼大的家業她連一點私房錢也沒留下,弄的你到現在現在也沒有交上大三的學費!”就在楚林生轉身的瞬間,驕傲感被打擊慘痛的薑欣爆出了一句不算粗口的粗口。

“你說什麼?”楚林生停下了腳步,轉回頭問道。

“我說你沒錢交學費。”薑欣突然發現她剛才的那句話說到了楚林生的忌諱,說話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前面那句。”

“……”

“說!!!”

“你媽是傻……”

啪!!!

薑欣的臉上倏然間出現了一片通紅的手印。

“你打我?你敢打我??你以為你還是兩年多以前的你啊,我告訴你,你現在連屁都不是,你就是一個窮光蛋,你就是一個渣!!”薑欣鼓起勇氣,對著楚林生歇斯底里的吼起來,這樣兇狠的形象,她還是第一次在楚林生的面前展露出來,隨後便扔下了一句“你給我等著”,快步的沖出了自習室。

十分鐘後,就在楚林生收拾起書本準備回寢室睡覺的時候,原本已經恢復了安靜的自習室內忽然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亂,薑欣走在一群毛色各異的牲口最前方,指了指楚林生對著身後的那位這群牲口的帶隊人的紅毛道:“趙浩,打他,打完他我就和你搞。”

趙浩邁著方步從薑欣的身後走了出來,經過薑欣身邊的時候狠嗅了嗅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水味,在露出了一絲狡黠的淫笑後,向身後的牲口們一招手,氣勢恢宏的對著楚林生壓了過來。

那天的楚林生,被群毆了。

事後的楚林生很壓抑,曾多次想報了這個仇,結果他發現,這趙浩竟然是從體校長大的,可能是他老爸考慮到日後他讓接自己的班的緣故,從小就讓趙浩在體校內學習起了散打和跆拳道,到趙浩16歲在體校畢業的那天時,他的跆拳道,已經達到了四段級別。

楚林生伸手雖說不含糊,但也就是僅僅因為反應力比較快而已,他根本沒有學過什麼系統的招式,自然是無法出這口惡氣。

楚林生的仇一直未能報了,相反,在經過幾次接觸之後,楚林生發現趙浩這人竟然有著很重的‘處女情結’,對於楚林生在高中時代就將薑欣的處子之身毀掉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並揚言宣稱:以後見到楚林生一次,便會打楚林生一次。

這段屈辱史,楚林生一輩子也無法忘卻。

寶馬車的車門一響,從裡面走出了三人,分別是趙浩、姜欣和張鵬。

見張鵬下車,楚林生微微一愣,這張鵬怎麼會和趙浩勾搭在一塊呢,好歹他也是江川大學的在校老師啊,雖然教的都是一些實驗課程,但也不至於和趙浩這種官二代混在一起吧。

張鵬前幾日被楚林生在吳昕寢室打的臉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鼻青眼腫的,下車後咬著牙瞪著楚林生,一副想將楚林生吃到胃裡的模樣。

張鵬雖說這幾日被吳昕的拒絕弄的有點精神崩潰,但做人的常識還是懂一些的,知道作為一名在校老師的自己不應該出現在接下來的場合當中,於是狠狠的瞪了楚林生一眼之後便向著遠處走去了。

擁有著跆拳道四段級別的趙浩滿臉狂妄的看著楚林生,嘴角掛起一種放佛上位者般的笑容,就像一隻貓面對一隻已經沒有能力繼續奔跑的老鼠一樣,不僅僅是想吃掉,更多的,是折磨和戲弄。

薑欣很是配合的挽過了趙浩的胳膊,對著楚林生冷哼了一聲,眼神中充滿了鄙視。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18 PM

第13章 揚眉吐氣

正從食堂剛剛吃過飯的吳昕正向教學樓的方向走著,迎面便遇到了張鵬,與此同時,她發現張鵬也發現了自己,只不過今天這張鵬好像同以往有點不太一樣,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有點錯亂,而且還沒有同自己搭訕,一副心虛的樣子。

“難道這張鵬真的是上次被楚林生打怕了嗎?”

和張鵬擦肩而過之後,吳昕暗問了自己一句,不自覺的,他想起了這些天和出楚林生髮生的點點滴滴,不知怎麼了,一想到剛剛張鵬那心虛的表情,吳昕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可再抬頭一看,眼前的情況就讓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只見在馬路中間正停著一輛寶馬,而在寶馬的車旁,則是一個混混模樣的人,這混混正對視著自己腦海中剛剛浮現的楚林生,看這架勢,似乎是要打架了。

雖然不知道那混混是什麼身份,但看著那輛少說也得四五十萬的寶馬車,吳昕還是覺得這人有些背景,暗道一聲不好後,高跟鞋踩的當當作響地便來到了楚林生的身旁,連忙拉住了楚林生的胳膊,問,發生了什麼事兒?

還沒等楚林生回答,一旁的楊大志便走了過來,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情況。

見忽然跑過來了一個大美女,趙浩的眼前頓時一亮,但只是瞬間,他對楚林生恨意就更加濃了,又看了眼自己身旁的薑欣,不禁心中暗罵:好白菜怎麼都他媽讓豬給拱了呢!

見吳昕從來到楚林生的身邊就一直拉著楚林生的胳膊,薑欣也是一愣,作為在校生的她,雖然不是和楚林生一個專業,但對吳昕還是有些瞭解的,江川大學的第一美女教師誰不認識啊?

剛開始的時候,薑欣本以為這吳昕對楚林生就是那種簡單的老師對於學生的關心而已,可漸漸的,憑藉著女人特有的直覺她發現,那吳昕的目光中可不僅僅是老師對學生的普通關心那麼簡單,竟然還有一種別樣的情義在裡面。

頓時,薑欣心中生出了一種濃烈的醋意,雖然她已經和楚林生分手很久了,而且還是她甩的楚林生,但當她看到外貌和氣質都要勝於自己的吳昕看向楚林生那別樣的眼神後,她還是有種很不爽的感覺,特別是在發現身旁的趙浩竟然一時間看著吳昕有些走神的前提下。

薑昕現在就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該死的窮光蛋還能夠泡到這樣的極品美女呢,這吳昕長的比我還漂亮嘛!

“你想什麼呢?打他啊!”

此刻的薑欣的怒氣甚至要超過了處女情結極重的趙浩,於是便對著趙浩慫恿道。

趙浩目光這才從吳昕的俏臉上移動到了楚林生的身上,由那剛剛色迷迷的目光頓時變成了憤怒。

“小子,準備好了嗎?”

這句話是趙浩打架之前的一個習慣,事實上,趙浩並不是一個不太喜歡群毆對手的人,他有著跆拳道四段級別的伸手,對於打架,基本上從體校畢業之後那天起就沒有吃過虧。

楚林生見這趙浩要動手了,便對身旁的吳昕溫柔一笑,道:“昕姐,你讓一下,別蹦上這丫的血。”

吳昕哪裡放心的下,看著趙浩那寬厚的臂膀和健碩的身材,頓時對楚林生的安危擔心不已,於是一隻小手繼續拽著楚林生,另一隻手掏出電話,準備報警。

楚林生無奈的奪過了吳昕的電話,心想:這傢伙是刑警隊長的兒子,報警也沒用啊,搞不好待會員警來把我還給帶走了呢。

“大志,把吳老師拉走。”楚林生開始對楊大志發號施令。

“老大,這……”楊大志對楚林生也有些擔心,顯然,對於這個經常混跡在江川大學校園內的趙浩,他也是有些瞭解的。

“我不是你老大嗎,是你老大就要聽我的話!”楚林生擔心待會和趙浩交手的時候會傷及到吳昕,於是對著楊大志吼了一嗓子。

聽完這句這話,趙浩差點笑了出來:尼瑪,就這渣都開始收小弟了噢?

無奈之下,楊大志只好從楚林生的手中接過了吳昕的手機,隨後硬是將吳昕拉倒了一旁。

再看楚林生,不慌不忙的摘掉了自己右手上的手套,對著趙浩亮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趙浩哈哈一笑,緊跟著臉色驟然間一冷,沒有任何徵兆的就來到了距離楚林生大約一米左右的身前,只見趙浩一下便將他的右腿高高的抬起,那條在空中的腿和站立在地上的腿形成了完美的一百八十度。

“開!”

說時遲那時快,一聲暴喝過後,趙浩空中的那條腿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就奔著楚林生的肩膀砸來,掛著呼呼的風聲。

這招是跆拳道中有名的下叉,憑藉自己身體的力道,趙浩有信心將楚林生當場放倒,少說也得讓他進醫院呆幾天。

楚林生也真是怒了,這幾年來的委屈和壓抑的畫面統統浮現在了腦海,在看到趙浩那砸向自己肩膀的長腿後,也跟著暴喝了一聲,隨即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硬是對著趙浩那重若千斤的腿接了上去。

啪!

趙浩今天穿的是一條花褲衩,小腿部的肌肉砸到楚林生的手掌後發出了一聲脆響。

碰!

趙浩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楚林生雖然用右手格擋了一下,但還是被砸倒在了地上。

“林生!”

一旁的吳昕發出了一聲驚呼,奈何那楊大志將她拽的死死地,她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開。

薑欣笑了,笑的異常的燦爛。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忽然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旁。

楊大志心中一涼,暗道一聲:壞了。

吳昕將眼一閉,已不忍再看下去。

“啊——”

還是一聲慘叫,叫聲和之前的相同。

吳昕強壓著心中的恐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情況竟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原本被趙浩一腿砸倒在地的楚林生此刻竟然正蹲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倒在了地上的趙浩的身邊。

楚林生滿臉笑容,不時的用他的右手對著趙浩的全身上下摸來摸去,看似很輕的動作,可當他的手接觸到趙浩的身體之後,趙浩卻都會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一時間,慘叫聲連天,接連不斷。

“我操,搞基?”楊大志看著楚林生摸趙浩的動作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慨。

薑欣都傻了,傻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剛剛她明明看到趙浩已經將楚林生放倒在地,可轉瞬間怎麼就變成趙浩躺在地上了,還有,楚林生只是摸摸他而已,他至於叫的那麼慘嗎?

此刻的楚林生看似冷靜,實則他早已經瘋狂了,這個以往總是壓在他頭上的官二代如今終於躺倒在了地上,他怎麼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呢?此時的他也顧不上消耗體內寒氣的多少了,一個勁的折磨趙浩,將那股對男人傷害力極大的寒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到趙浩的體內。

趙浩的神智已經開始模糊了,他只感覺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人仿佛完完全全的掉入了冰窟窿裡面一般,刺骨的寒冷一波接著一波的從他身體的各個部位開始湧入。

“大志,幫我把吳老師的眼睛蒙上一下,不要問我為什麼。”楚林生忽然停下了蹂躪趙浩的右手,轉回頭滿臉笑容的對著楊大志說道。

楊大志雖然不知道楚林生接下來要幹什麼,但老大的話可不能不聽啊,於是伸出了他肉乎乎的大手,硬是將吳昕的眼睛給蓋上了。

再看楚林生,四平八穩的往地上一坐,一把抓住了正滿地打滾的趙浩的花褲衩,隨即臂膀發力,硬是將趙浩的短褲和內褲一起拽了下來。

痛苦中的趙浩似乎發現了楚林生的意圖,驚慌中,原本還滿地打滾的他硬是不動了,直接趴在了地上。

楚林生歎了口氣,懶散的站起起來,伸出了腳,死死的踩在了趙浩的屁股上,驟然間,腳下發力,愣是將趙浩踹了個翻白,頓時,趙浩的三寸不良之物,便和頭頂的日光來了個親密接觸。

楚林生邪惡一笑,快速的沖到了趙浩的身旁,蹲下身,伸出了他的右手,毫不猶豫,一把便攥住了趙浩那三寸不良之物,隨即將心臟浮現的寒氣再次驅動到了右手的五根手指之上。

“%#……&&……&*&@……&”

趙浩已不能說人話,愣是發出了一連串的火星語。

大約過了三秒,楚林生這才移開了自己的右手,隨即動作溫柔的幫著趙浩穿好了褲衩,對著楊大志道:“可以鬆開了。”

就連楚林生都不知道,他剛剛的這番動作,讓驕奢淫-逸的趙浩終生失去了性能力。

吳昕雖然不知道剛剛楚林生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但聽著趙浩那陣火星語心裡也明白了個大概,一時間,性格一向內斂的她的心中不但沒有責怪楚林生的意思,相反,還生出了一種濃濃的快意。

楚林生步伐輕穩的來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馬路中間、雙眼呆滯的薑欣身邊,彎下了身,拿起了薑欣扔在地下的紅色皮包,動作熟練的拉開了拉鎖,從裡面找出了一包香印牌濕巾,打開包裝,拿著濕巾擦了擦自己手,隨即將嘴角輕輕的貼在了薑欣的耳邊,道:“據說香印這牌子化學成分特別多,擦手可以,可別擦那裡哦,你以後還得靠那裡賺錢吃飯呢。”

一番耳語過後,楚林生緩緩的站了起來,順手從地上撿起了他之前丟在地上的那只手套,繼而來到了楊大志和吳昕的身旁,道:“走,咱們吃飯去,今天這頓,我請!”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19 PM

第14章 出事

本來吳昕剛剛吃過飯,是不打算和楚林生繼續去吃的,但楚林生卻執意的很,一口咬定了這頓飯是為了感謝她這些天來在英語上對於自己的幫助而請的,再一加上楊大志在旁邊的添油加醋,吳昕也就點頭同意了。

來到餐館點完菜後,吳昕板著臉,先是對剛剛楚林生狠狠教訓了趙浩的事情批評了一頓,說如今是個法制年代,不管遇到什麼事都需要用法律解決,暴力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對此,楚林生只能嘿嘿一笑,他有心拿那天張鵬欺負她的的事情來辯駁,但話到了嘴邊,又忽然覺得有點不妥,只好又咽了回去。

見楚林生那不知悔改的表情,吳昕頓時生氣了,說楚林生你嚴肅點,我現在是以老師的身份和你說話呢。

楚林生見吳昕有點發怒,於是也不敢繼續笑下去了,立刻裝作一副極其認真的表情,嚴肅道:“徒兒謹遵師傅的教誨。”

“撲哧。”

本來還對楚林生的嬉皮笑臉有點生氣的吳昕頓時笑了出來,轉而無奈的對著楚林生說道:“油嘴滑舌的傢伙。”

看著兩人間的對話,楊大志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兩人的表情,楊大志心中暗道:還是老大厲害,竟然連輔導員都敢泡。

吃完飯時,楚林生喊過來了服務員,打算把賬結了。不料服務員微微一笑,指了指楊大志,道:“這位先生剛剛已經結完帳了。”

楚林生瞪了楊大志一眼:“你什麼時候結的?”

通過楚林生之前教訓跆拳道高手趙浩的表現,楊大志現在是對楚林生心服口服了,見老大有些發怒,於是便弱弱道:“剛剛去廁所的時候。”

晚上的時候,楚林生照例來到了吳昕的寢室。

吳昕剛剛洗過澡的樣子,風采依舊迷人,見楚林生進門,露出了張笑臉,道:“林生,明天就要考英語了,你再好好奮鬥一晚,考試的時候別緊張,應該會過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吳昕這話之後,楚林生的心中忽然覺得有些傷感,是啊,明天就考英語了,明天一過就是暑假了,看來就要和吳昕分開了……

幾天的相處下來,楚林生對吳昕已經有點開始迷戀了,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和她那窈窕的身姿,還有她那既溫順又嚴厲的性格,無疑不對楚林生產生了強烈的吸引。

不自覺的,楚林生拉過了吳昕的手,目光專注的盯著吳昕的眼睛,卻沒有開口說話。

牽手時的楚林生只覺得一陣心疼,因為心臟口處位置的那團寒氣現如今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少到已經不能在用一團去稱呼了,只能用一絲了,看來白天時暴打趙浩的時候消耗的實在是太多了。仔細的想了想,楚林生覺得還是十分值得的,否則壓在心頭已久的那團惡氣怎麼能這麼酣暢淋漓的就報了呢。

想著想著,楚林生的心情再次由對體內寒氣減少的心疼變成了對即將很久無法見到吳昕的傷感上了。

這些天下來,吳昕現在已經默許了楚林生可以牽她的手了,因為在握著楚林生手時那種冰冰涼涼的感覺,實在是讓她感覺到舒服極了。

可是此刻,握著她的手的楚林生的眼神相比以往似乎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林生?”吳昕關心的問道。

“沒事……”楚林生的目光閃過了一絲傷感。

頓時,吳昕便猜出了楚林生的心思,隨即拉著楚林生的手來到自己的床頭坐下,對著楚林生認真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明天過後就是暑假了,有點……”話說到一半,吳昕卻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但意思卻已經表達出來了。

楚林生點了點頭,不敢對視吳昕的目光。

吳昕的臉蛋頓時浮現了兩朵紅暈,知道氣氛有些尷尬,於是連忙換了個話題,問楚林生今天和你打架的那人是誰,他為身邊的那個女生又是誰,他為什麼要和你打架?

楚林生也覺得之前的話題有點沉重,於是接著吳昕這個話題說了下去,將自己與姜欣和趙浩之間的事事非非如實的說了出來。

聽完楚林生的講述,吳昕歎了口氣,道:“現在好多的女孩子都被社會給腐化了。”

楚林生也跟著歎了口氣:“唉,自從和薑欣分手之後,我就再也不敢去相信什麼真愛了,都說真愛無敵,我看就是扯淡。”

吳昕忽然瞪大她那俊美的雙眸,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其實好女孩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的。”

楚林生迎上了薑欣的目光,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繼而將身子向後一靠,雙手枕於腦後,躺在了吳昕的床上。

見楚林生隨隨便便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吳昕也不生氣,回頭看了眼楚林生,眼波有些顫動,張了張口想繼續說點什麼,卻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便轉回了頭,看向了窗外。

兩人各自想著彼此的心思,寢室內陷入了沉默當中。

“好啦,趕快起來學習吧,明天還得考試呢。”

不知過了多久,吳昕忽然提議道。

楚林生歎了口氣,來到了書桌前,道:“昕姐,能背的我都背的差不多了,現在真不知道該背些什麼了。”

“再從頭到尾再背幾遍,鞏固一下,你之前的記憶是瞬間記憶,肯定不牢固的。”吳昕勸解道。

隨後,楚林生很是聽話的背了起來,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看著枯燥的英語課本,楚林生實在是有點背不下去了,便將書本合上,腦袋也跟著趴在了桌子上,看著窗外的星星。

“想什麼呢?怎麼不背了呢?”

吳昕躺在床上無聊的看著一本《意林》,見楚林生忽然停下,於是好奇的問道。

“昕姐,我實在是背不下去了。”楚林生頭也沒回,無奈的說道。

“唉,那咱倆就聊會天吧。”吳昕也是無聊極了,見楚林生真的不願意背下去,於是提議道。

楚林生等的就是這句話呢,隨後興奮的坐在了床頭,看著靠在床上頭髮有些散亂的吳昕問:“聊點什麼呢?”

吳昕一笑:“聊聊你的小時候吧,我最喜歡聽別人講小時候的故事了。”

楚林生皺了皺眉,心想:我小時候的事情可不能告訴你,我初一就去洗浴中心找過小姐,高中之前就處過十來個對象,這要是如實說出來,你還不得把我攆出去啊。

想到這裡,眼珠一轉,道:“昕姐,還是別聊我吧,聊聊你的小時候,我特想知道。”

吳昕將《意林》合上放在了床頭,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嗯。”

楚林生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和你說說。”吳昕淡淡一笑,“我呢,在家中是老大,我還有一個妹妹,比我小七歲,小時候家裡條件一般,但爸媽都希望我和妹妹能好好讀書,於是我就很聽話的讀書了,高三的下半年卻忽然生了一場大病,在家中病了三個多月,回來的時候就有點跟不上了,後來就考到了這裡……”

不知不覺間,吳昕竟然敞開了心扉,像講故事一樣的說起了她的往事,楚林生這才漸漸的對吳昕的身世有了一定的瞭解。

恍然間,兩人的關係似乎又拉近了許多。

晚上十點的時候,吳昕對著楚林生鼓勵道:“明天好好考著!”

楚林生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於是便戀戀不捨的站起了身,伸了個懶腰,對著吳昕說道:“昕姐,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定會考出一個好成績的。”

不料吳昕忽然神秘一笑,道:“林生,只要你這次英語能考過的話,我就有一個神秘大禮送給你。”

楚林生連忙好奇的追問道:“什麼禮物?”

吳昕卻再也不往下說了,道:“這個你別管了,總之對於你來說,一定是一份非常貴重的禮物。”

見吳昕有意賣關子,楚林生也就不再繼續追問下去,心想:等我考過的時候,看你到底能送給我點什麼。”

……

第二天一早,楚林生和楊大志帶著考試工具便來到了考場的樓下,這時剛好吳昕從樓門走出,清晨的曙光將她原本白皙的臉蛋鍍上了一層金黃,整個人好像從天堂走出的天使一般。

“好好考著,有大禮哦。”經過楚林生身邊的時候,吳昕似笑非笑的說道。

楊大志果斷的注意到了兩人間曖昧的耳語,待到吳昕已經走出老遠之後,便對著楚林生問道:“老大,你說以後我再見到輔導員的話,我是叫她老師呢,還是叫大嫂呢?”

楚林生對著楊大志的胸口就是一拳,笑駡道:“你個畜生。”

“嘿嘿,老大,畜生可是你的名字啊,咱做小弟的可承受不起啊。”楊大志說完這句話後,便一溜煙跑沒影了。

看著楊大志那肥碩的背影,楚林生抿嘴一笑,剛剛楊大志的那番話著實的讓他感覺到了一陣舒坦,想到這裡,楚林生忽然想起了吳昕口中的神秘禮物。

那禮物到底會是什麼呢?

一邊想,一邊走進了考場。

“請各位參加考試的同學把手機都調成關機狀態之後放到講臺,請同學們配合一下。”

講臺上的一位正在整理考卷的監考老師說道。

楚林生隨即掏出了電話,打算按照監考老師的要求將電話關機,就在手指已經放在了關機鍵上之後,卻忽然進來了一個電話,是母親打過來的。

楚林生快步的來到了走廊,按下了接聽鍵。

“林生,快回來,你爸在監獄裡出事兒了!”

一向柔弱的楚母此刻的聲音異常的焦急。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20 PM

第15章 村長趙寶剛

康定縣是江川市所管轄的四座縣城之一,也是楚林生的家鄉,該縣如果沒有以礦產資源豐富而遠近聞名的濉溪鎮的話,那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貧困縣,只不過由於濉溪鎮的存在,這才勉強的跳出了全國貧困縣的行列。

康定縣的西郊有所監獄,人們通常稱這所監獄叫做‘大西監獄’,裡面服刑著各類犯罪類型的犯人,作為當年在濉溪鎮發生的那起特大爆炸事故的最終責任人的楚父,服刑期間就是在這裡進行的。

只不過,還有一年就會出獄的楚父,如今卻在康定縣人民醫院的急救室內經歷著一場生與死的考驗,無數的管子插在了他身體上,場面甚是嚇人,只不過,這種痛苦,楚父是全然感覺不到的,因為他早已陷入了重度昏迷當中。

手術室門外休息椅上坐著四個人,三男一女。

三名男子全身上下都是員警制服的打扮,表情很淡然,似乎楚父的生死完全與他們無關的樣子,他們是‘大西監獄’的管理人員。

那女人是一位中年婦女,他叫林若夕,身材較為嬌小,五官異常俊美,只不過最近幾年的風雨,讓她的身體虛弱不堪,使她那原本傾國傾城的容顏顯得有些暗淡,特別是在此刻對手術室裡的男人無比擔心的情況下。

林若夕沒有流淚,因為目前正在急救室經歷生死考驗的男人在入獄之前曾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天塌下來,由我來抗,只要我還沒有死,遇到什麼事情也不要哭,一旦我死了,你再哭。

其實林若夕是想哭的,但她卻不敢哭,她害怕如果自己真的哭了,她的男人也就再也不能醒來了。

“媽!”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的遠處傳來,走來了一名身材瘦弱的年輕人,正是風風火火從江川大學考場趕來的楚林生,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林生!”

看到了兒子,林若夕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無助的淚水終於開始從她的臉上蔓延。

“媽,沒事,爸一定會挺過去的。”楚林生攙扶著林若夕再次坐下,目光死死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在焦急的等待中,楚林生向那三位監獄負責人瞭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在今天的早上吃飯的時候,楚父與一位獄友發生了口舌之爭,結果那獄友懷恨在心,在出早操的時候,趁著楚父沒有防備,用磨出了鋒利的尖的牙刷,猛的刺向了楚父的後背,剛好紮在了楚父的脊椎上,楚父當場昏迷。

“這次事故我們是有責任的,是因為我們的監管失誤,所以上頭領導已經做出了批示,手術的費用由我們來承擔。”

一名看樣子年紀要大於另外兩人的負責人在最後對楚林生說道。

楚林生盯著那人的眼睛,雙眼有些發紅,看得那人有些發毛。

“哦,對了,領導還說了,如果你爸爸的傷勢嚴重的話,可以考慮讓他在監外執行。”那人說。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最終將目光看向了手術室的大門。

他現在心中很矛盾,也很困惑,他無法想像曾在小時候就要求自己隱忍之道的父親會和人在監獄中發生口角,更無法曾參加過當年反越戰爭並獲得過兩次二等功的父親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人紮傷。

可眼前的情況,楚林生已來不及考慮這些問題了,他現在只有一個願望,父親能夠活下來。

口袋中電話忽然發出了一陣悅耳的鈴聲,打破了原本沉寂的走廊。

看了眼來電,竟然是吳昕,皺了皺眉,按下了接聽鍵。

“林生,你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能不參加英語考試呢!”

電話剛接通,吳昕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呵斥。

“家裡出了些情況,對不起吳老師。”

說完這句話後,楚林生按下了掛機鍵,隨後將電話關機,默默的低下了頭。

漫長的等待過後,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一名醫生在摘掉口罩後,疲憊的對著已經圍攏在他身旁的五個人說道。

“病人已近沒有生命危險了。”

聽到這句話後,林若夕和楚林生的那顆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的心,這才得以安穩,只不過,醫生接下來的話,卻再次讓他們感到了絕望。

“病人現在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他脊椎的神經組織卻遭到了很大的破壞,而且很難修復。”頓了一下,醫生歎了口氣:“病人以後恐怕得在輪椅上度過餘下的半生了。”

“嗚嗚——”林若夕捂嘴自己的嘴,努力的不讓自己發出哭聲。

楚林生重重的靠在了牆上,順著牆壁滑坐在了地上。

一直以來,父親就像一張大傘一樣撐在他的頭頂,為他遮風擋雨,儘管在父親入獄這幾年來,在經濟上已經無法繼續給予楚林生幫助,但他那偉岸的形象,卻一度成為了楚林生的精神支柱,楚林生時刻的都在盼著父親出獄的那天,他堅信,眼前的困難只是暫時的,一旦父親的獲得了自由以後,便會重新為楚家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可眼前,楚林生的希望和依靠過早的破滅,幻化成了一個淒美的泡影,和母親那絕望的眼神……

……

半個月後,太民村村頭的一棟平房內,中午十二點。

“林生,為什麼悶悶不樂的樣子,醫生那是扯淡,你老爹的身體素質你還不知道麼,用不上半年,我就不用這輪椅了。”

見自己的兒子躺在床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坐在輪椅上的楚父便打趣的對著兒子說道。

“沒事爸,我想事呢。”楚生擠出了一絲笑容。

“想什麼呢,和老爹說說。”楚父笑呵呵的問道,臉上的神色一如往常一樣自信,但氣色卻不太好。

“我就在想,你都出事這麼久了,可劉叔叔怎麼一次也沒來看你啊?”楚林生忽然坐了起來,對著楚父問道。

楚林生口中的劉叔叔是楚父當年的一位戰友,和楚父的關係親如兄弟一般,當年楚父從部隊復原並創建礦場之後,劉叔叔任礦場總經理,礦場上幾乎一切的事務,都是由他打理的,另外,他對楚林生也非常的好,就像親兒子一般,楚林生在上初中和校外的那些小混混打架的時候,劉叔叔經常會帶著礦場的工人來幫忙,幾乎每次都是將校外的小混混打的落荒而逃。

“你這兩天怎麼總是問這個問題呢,我不是和你說了嘛,你劉叔叔現在在縣城開了家食品價格廠,生意忙著呢。”頓了一下,楚父接著道:“再說了,誰說你劉叔叔一次也沒來看我,前天他還派人給我送過來不少補品呢。”

“哦……”

“你個晚輩的還挑長輩的理了,別瞎想了,過幾天,你劉叔叔肯定會來看我的。”頓了一下,楚父淡然一笑,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這是想你劉叔叔了,你想見見他,對吧?”

楚林生點了點頭。

楚父性格有個毛病,那就是萬事不求人,雖然家中現在十分的落魄,但楚父卻從來也沒有找人幫過什麼忙,楚林生也深受父親的影響,否則憑藉劉叔叔最近幾年在縣城創造的經濟實力,自己的大學生活其實也不用那麼辛苦的。

“對了爸,那天你在監獄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受傷呢?”楚林生換了個話題。

“啥也沒發生,就是一時大意了,讓那小子給我偷襲了。”楚父顯然不願回答這個問題,有些敷衍的意思。

“行啦,你們爺倆別嘮了,趕緊吃飯吧,咦,林生,這麼熱的天,你怎麼成天戴著手套啊。”

楚母從灶台旁端著兩盤菜來到了屋內,對著兒子好奇的問道。

經過半個月的恢復,在楚父不停的勸說下,她已經由原本絕望的心情轉變成了釋然,不管咋樣,至少一家三口都還活著,活著就會有希望。

隨著楚父身體的垮臺,原本虛弱不已的楚母在這些天內竟然變得硬朗了起來。

“不知道咋回事,在學校的時候手就很涼,然後我就買了只手套帶上了,時間一長,就戴習慣了。”

楚林生只能這麼回答了,他當然不能說出如今自己身體上的異變。

剛好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太民村現任村長,趙寶剛。

趙寶剛比楚父要小五歲,身體有些發胖,特別是他那圓乎乎紅撲撲臉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金剛葫蘆娃》裡面三娃,趙寶剛也曾當過兵,是炮兵兵種,當年在楚家出事之前,他也是礦場的一員,負責炸藥採購工作。

當年的楚父待趙寶剛不薄,不但幫趙寶剛在太民村蓋起了一棟體面的樓房子,還幫他介紹了一位貌美如花要小他五歲的女子,這女子叫馮萍,是濉溪鎮鎮裡人,家庭算得上是書香門第,她的爺爺和父親都是教書匠,到了她這輩,她也不負眾望,初中畢業後考上了一所師範中專,隨後又由中專升到了大專,畢業後,回到濉溪鎮的初中教授語文,和趙寶剛結婚那年,她剛剛參加工作,僅二十一歲。

在楚林生心中,趙寶剛應該算得上是這個社會已經越來越少見的知恩圖報那種人,因為自從楚家出事以後,幾乎所有的人都避而遠之,唯獨趙寶剛時常會送來一些生活必需品,特別是在父親出事之後的這半個月時間內,趙寶剛幾乎每天都會來看望父親一番,同父親聊天,緩解父親堅強外表下那顆脆弱的心靈。

“來寶剛,一塊吃點。”

見來人是趙寶剛,楚父哈哈一笑,對著趙寶剛招了招手。

“唉。”趙寶剛忽然發出了一聲歎息,面色很凝重,那紅撲撲的臉蛋也有些發白,道:“大哥,我有事想和你說一下。”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21 PM

第16章 謀殺

看著趙寶剛那心事重重的表情,楚父皺了皺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怎麼了寶剛?”

趙寶剛從口袋中的煙盒中拿出了兩根煙,遞給了楚父一根後,面色繼續凝重的說道:“剛剛王二他老婆和富貴他媽去我那了……”

楚父一聽這話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將煙點燃,道:“寶剛,你是怎麼和他們說的?”

聽到這裡,楚林生也明白了大概,剛剛趙寶剛口中的王二和富貴都是幾年前礦場的工人,也是太民村的村民,同時還是那次事故的受害者,王二直接變成了殘廢,而那富貴當場就被炸死了,那次事故之後,政府沒收了楚家的財產,同時將很大一部分的賠償任務判給了楚家,儘管楚家傾盡家產的去還債,為此還變賣了縣城的大房子和濉溪鎮的別墅,但依舊無法償還清,累計未償還的債務高達一百五十多萬。而這王二和富貴的家屬,就是在那一百五十萬的範疇,類似王二和富貴這樣情況的家屬,在太民村還有四家,在臨近的幾個村子也有三家。

“唉。”趙寶剛又是一聲歎息,道:“大哥,不瞞你說,自從你出事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人找到我了,他們想早點把那些賠償款要回來。”頓了一下,“你的人緣在太民村沒的說,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從你入獄以後大家都沒有過來要錢,但如今你卻出事了,我想,他們這麼做,也就是擔心你以後沒辦法拿出錢來還他們了吧,他們之所以找到我,也就是想通過我要來這筆錢,畢竟我現在是一村之長。”

楚父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不能正常行走的雙腿,猛吸了兩口煙,抬起了頭,道:“寶剛,我知道了,這些錢我會想辦法儘快償還給他們的。”

趙寶剛點了點頭,眼神有些慚愧,道:“大哥,我想幫你,但我的情況你也知道,雖然這些年攢下了一些錢,但……”

楚父擺了擺手:“寶剛,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好好帶著老婆孩子過日子。”

趙寶剛深吸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門。

本來還算歡快的一家三口,頓時陷入了沉默當中,這頓飯,味同嚼蠟。

“爸,你是怎麼打算的?”在楚母收拾過碗筷後,楚林生問道。

“不用你管,你只管好好念書就行了。”楚父不停捏著自己的眉心。

“爸,我不想念了,我想工作幫家裡還債。”楚林生說。

“不行!”一向和楚林生很少出現代溝的楚父瞪起了眼睛。

“可您現在的身體……”話說到了一半,楚林生又咽了回去,接著道:“實在不行咱們先找劉叔叔幫幫忙吧,到時候等我工作了,慢慢還給他吧。

啪!!!

楚父忽然狠砸了一下飯桌,喘了幾口粗氣後,道:“這句話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了。”

楚母在灶台邊忙著刷碗筷的楚母聽出了父子倆有點不對勁,於是連忙來到了屋內,對著楚父抱怨道:“你別發火,他一個孩子,你發生什麼火啊?”

楚林生也知道自己剛才說出的那句話,違背了父親一直以來教育自己的宗旨,那就是‘一個男人活在世界上,要做到不受人恩惠’的原則,於是連忙對著楚母說道:“媽,不怪我爸,是我沒有志氣。”

楚母用圍裙擦了擦手,安慰道:“唉,你爸的脾氣你還不瞭解,他最煩求人幫忙了。”

“你媽說的沒錯,自家的事情就需要自家來處理,你是我兒子,所以你要記住我這句話。”隨著楚母的勸解,楚父的火氣似乎熄滅了不少,轉而對著楚林生教育道。

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走進了里間,重重的躺在床上,試圖想出一個可以解決燃眉之急的辦法,想了很久,卻依然沒有什麼頭緒,摘掉了右手上的手套,下意識摸了摸冰冷的右手,心中暗忖:這突生出的異變,能否成為解決事情的辦法呢?

想到這,楚林生不禁暗自歎了口氣,他清楚的記得,在與趙浩的那一戰中,心臟位置的寒氣已經全部消耗掉了,也就是說,自己現在除了可以靠冰冷的右手降溫以外,已經沒有了別的功能……

“該怎樣才能重新獲取到心臟口處的寒氣呢?獲取了寒氣以後,怎樣利用那寒氣所產生的功能來幫助家裡解決眼前的困難呢?”

想來想去,可能因為這些天過於疲憊的原因,漸漸的,他熟睡過去。

晚上八點,楚林生被渴醒了,看了眼時間,這才發現自己原來睡了這麼久,走到外屋,發現父母都沒有睡,二人沉默的坐在床邊,似乎正在為還債的事情發愁。

“林生,晚飯給你留在鍋裡了,你吃點吧。”

見兒子已經睡醒,楚母連忙站起了身,準備把給兒子留出的飯菜端出來。

“媽,我不餓,太悶了,我出去轉悠轉悠。”說話間,楚林生走出了家門。

雖然此刻只有八點多鐘,但對於農村人來說,大多數的人家已進入夢鄉。

下午的時候淅瀝瀝的下過一場小雨,悶熱的空氣中摻雜著一股土腥味,不遠處的苞米地中,不時的傳來蛐蛐的鳴叫聲,夏季晚間的太民村,靜謐祥和。

楚生抬起了頭,望了一眼月光下的北山,深吸了口氣,順著主路向北山走去。

可以這麼說,太民村的南山成就了楚家當年的輝煌,而這座北山,卻成為了楚家的噩夢,因為當年的那起事故,就是發生在開採北山的過程中。

沒走幾步,楚林生聽到了前方的那戶人家的大鐵門忽然傳來一響,定睛一看,正是趙寶剛家的大門。

一個肥胖的身影從大門中走了出來,這人正是趙寶剛。

“寶剛叔,怎麼沒睡覺?”楚林生上前打了聲招呼。

“這天氣太悶了,睡不著,打算去小賣部買包煙。”趙寶剛接著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也沒睡覺?”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家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也睡不著。”

“得,那你等著我,咱爺倆好好嘮嘮。”說話間,趙寶剛拐進了小賣部,不一會,便拿著一包紅塔山從裡面走了出來。

“打算去哪?”趙寶剛問。

“我想山北山看看。”楚林生說。

“行,我陪你。”

順著北山的羊腸小路,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兩人便登到了北山的山頂,而在山頂的另一側,則是一個巨大的斷壁懸崖。

“林生,這個懸崖就是當初我們開礦的時候炸出來的。”趙寶剛指了指眼前的懸崖,接著道:“這座山的礦質非常好,要不是因為後來的那起事故,你家的礦場會做到很大的規模。”

說話間,找到了一塊平坦的地方,趙寶剛坐了下去,拆開了那包新買的紅塔山,從裡面抽出了兩根煙,扔給了楚林生一根,道:“抽吧,男人抽煙不是壞事。”

楚生點了點頭,拿著煙坐在了趙寶剛的身邊,問道:“寶剛叔,當年出事的時候,我們家的開採手續為什麼會到期啊?本來就是一起意外的工傷事故,可我爸為什麼受到了刑事責任?”

趙寶剛將自己的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回道:“唉,全在大意上了,開採手續和營業執照差不多,需要年檢,當年出事的時候,剛好在年檢期,就耽誤了一天的時間,結果卻出事了。”

說道這裡,趙大寶緩緩的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火機扔給了楚林生後道:“我去撒泡尿。”

楚林生獨自點燃了香煙,望著腳下那黑漆漆的懸崖,吐出了一個大大的煙圈,短短三年的時間,自己從一個富二代變成了今天這樣落魄,真實應了那句話,人世無常。

不知過了多久,楚林生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趙寶剛的這泡尿,怎麼撒了這麼久?

就在楚林生準備回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他的後背卻猛然的遭受到了一下猛烈的撞擊,瞬間,楚林生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在他恢復了意識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離開了地面,正從懸崖上方開始跌落。

楚林生猛然回頭,發現站在懸頂的趙寶剛。

趙大寶手中掐著他的半截香煙,正在看著楚林生逐漸下落的身體,月光下,楚林生忽然發現,趙寶剛的雙眼佈滿了血紅,這是一雙充滿了陰謀與欲望的雙眼。

下一秒,趙寶剛已然消失在了視線之內,楚林生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只有耳畔那呼嘯的勁風,在時刻的提醒著他,他現在不是在做噩夢,這一切,是真的。

站在懸崖之上的趙寶剛狠吸了口煙,隨即用手指將煙頭掐滅,揣入了口袋,望了眼天空的皓月,緩緩的走向了山下,到了山下後,將那口袋中的煙頭扔入了一片苞米當中,順著主路,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23 PM

第17章 又吃了一個太歲

迷蒙中的楚生忽然感覺到了身下傳來了一陣劇烈的蠕動,繼而在耳畔傳來了一陣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

“尊主,小奴前來護駕……”

楚林生只覺得心頭一顫,難道自己已經來到了陰曹地府?

睜開了眼睛,發現滿天的星星,似乎這裡並不是陰間。

楚林生動了動,發覺自己的正在躺在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之上,側過臉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因為他目前正躺在了一個巨大的肉球之上,這肉球正是當年父親在這裡開礦時炸出的那些‘太歲’的模樣。

只不過這肉球卻比一般的‘太歲’要大上許多,足有十多個籃球加在一塊的大小。

“尊主,小奴為護駕,身體受重創,氣候已盡,待會小奴死去後,你可以將小奴吃進腹內,小奴雖沒有能力為尊主提升法力,但小奴卻可以治癒尊主目前的傷勢……”

那肉球忽然又發出了低沉且沙啞的聲音,但卻看不出它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驚恐中,楚林生連忙從這肉球身上跳了下來,來到地面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腳已經受傷了,想必是在跌入懸崖的時候,一定是撞到了石塊之類的東西,此刻竟然連站立都已是困難。

“你……你剛才管我叫什麼?”楚林生心驚膽戰的問道,他以為自己這是出現了幻覺。

“尊主,你乃是極地千年尊主的肉身,可收集亡魂為己用……”那肉球此刻雖然就像一塊岩石一樣紋絲不動,但它發出的聲音卻異常的痛苦。

“什麼?收集亡魂為己用?”楚林生頓覺一陣頭暈目眩,本能的想到了自己心臟口處的那團目前已經被自己消耗已盡的寒氣,暗忖道:難道,心口的那團寒氣就是亡魂的化身?

“尊主,你剛剛成為極地太歲的肉身不久,可能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小奴也不是很瞭解,我只知道你目前心口的寒氣是情聖的亡魂,此魂生前悅花無數,好色至極,卻可任意摘取女子芳心。”頓了一下,那肉球繼續說道:“隨著你以後修煉的進化,你會發現,你會將各類的魂吸收到你的體內,在你體內的各個地方都可能以寒氣的形式聚集著不同的魂靈,而那寒氣量的多少叫做魄,若想讓魂為己用,就必須有不斷的吸取魄……魂為元力……魄為元量……量多力大……量少力稀……量無力消……”

說完這些話後,那肉球忽然發出了一聲哀嚎,隨後便再也沒有發出聲音。

楚林生心中大急,不停的開始向這肉球盤問,但結果,那肉球卻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楚林生蹬蹬的倒退了兩步,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剛剛那肉球奇怪的話語,讓他感覺自己正處在了一團巨大的迷霧當中,從來不相信鬼神說的他,在這一刻,卻不得不得承認一些事實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楚林生試圖站起身來,結果這次他才發現,自己的腳根本就不能動彈了,無力的再次坐了下去,從褲兜中掏出了電話,按了幾下,發現電話已經黑屏,不知道是摔壞了還是因為沒電的原因。

忐忑的按下了開機鍵,結果螢幕忽然亮了起來,楚林生暗自長舒了口氣,可就在他準備撥通電話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電的電話竟然再次自動關機了,在螢幕暗下去的瞬間,楚林生忽然注意到了此刻的時間日期,原來,自己竟然昏迷整整一天一夜了。

瞬間,楚林生的心就如同跌入穀底了一般,他本能的想到了在自己失蹤的這一天一夜裡,父母那焦急的心情……

楚林生心如刀割,幾次試圖從地上站起,想趕快回到家中,向父母報一聲平安,可最終卻都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

心中的掙扎,使他將目光放在了那肉球的身上,想到了剛剛肉球說出的那句吃了它可以治癒傷勢的話語,楚林生心中不禁一動,可是只要一看到那肉球噁心的外表,楚林生頓時食欲全無,況且這肉球這麼大,自己怎麼可能吃得下呢?

抬頭絕望的看向天空,忽然想到了自己在臨跌入懸崖之前所看到的那副畫面,特別是趙寶剛那雙佈滿血紅與欲望的雙眼……

“為什麼?為什麼趙寶剛要害我?”

一個又一個疑問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他想不通,為什麼這個當年被父親照料有加的人,竟然打算將自己置於死地。

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星星逐漸在天空暗沉下去,在遠處的山頭,隱約出現了一絲黎明前的曙光。

再次看了眼那肉球,忽然發現那肉球的四周有不少的枯草和樹枝,楚林生咬緊牙關,做出了艱難的決定,爬到了那肉球的身旁,收集了很多的枯草和樹枝,最後將它們堆放在了那肉球的身下,又找到了同自己一同跌入懸崖的那個打火機。

‘啪’的一聲,打火機著火了,將火苗對準了那些枯草,瞬間,火勢漸長,那肉球被熊熊的火焰包圍在其中。

楚林生心想:既然決定要吃他了,那乾脆還是吃熟的吧。

很快,一幕令楚林生不敢相信的畫面出現在了眼前,之間那熊熊火焰中的肉球,竟然發出了“吱吱”的聲響,伴隨著這奇特的聲音,那原本體態龐大的肉球正在急劇的縮小起來,待到火焰熄滅之後,那肉球竟然變成了拳頭的大小,表面黑黢黢的,就像一塊烤牛肉。

用自己冰冷的右手觸碰了一下那灰燼中的肉球,並沒有感覺到燙手,顫巍巍的將肉球捧在了掌心,深深的閉上了眼睛,深吸口氣,最終將肉球放倒了嘴邊。

本以為這燒焦的肉球的氣味會異常難聞,沒曾想,卻聞到了一陣清香,原本還是有些猶豫的楚林生終於下定了決心,囫圇的吃了起來……

楚林生打了個飽嗝,反上來的氣味倒也清新,同時,他開始覺得自己全身所有的細胞發生了變化,這種感覺說出不來,麻麻的,又癢癢的,還伴隨著輕微的刺痛,而且腹中似乎生出了一絲寒氣在遊蕩,再漸漸地游向自己的心口。

楚林生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心口處原本已經所剩無幾的寒氣得到了補充,可補充的量似乎很小,心口的寒氣幾乎沒有明顯的增加趨勢。

又過了一會,他發覺,自己那原本疼痛無比的腳腕的疼痛感在漸漸的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靈活。

楚林生從原地站了起來,果然,腳腕的傷勢已經徹底消逝,而且全身上下似乎充滿了力量,身體中有種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天色已大亮,凝視了一下四周,懸崖的後身依舊是一片大山,他知道,如果從這裡繞道回到太民村的話,想必得走上半天之久的路程。可家中的母親如今卻不知道變得了什麼模樣,自己失蹤了這麼久,想必他們現在一定肝腸寸斷了。

想到這,抬頭看了眼那陡峭的懸崖,他決定,從這裡爬上去,正好還能驗證一下他現在的體能情況。

他沒有耽擱,在找到了一條相對平緩的路徑後,便順著崖底一步步的向上爬去。

果然,在攀爬這幾百米之高的峭壁過程中,他行動異常的自如,無論是手腕還是小腿,都充滿了他前所未有過的力道,加之這懸崖當年是被炸出來的,在峭壁中存在著不少的石塊可以緩手,因此,整個攀爬的過程中,楚林生無比的順暢。

只不過在攀爬的過程中,空氣的高溫讓他感覺到一絲不適,好在有冰涼的右手配合,這才沒有造成汗流浹背的情況。

當楚生再次來到他之前跌入懸崖的山頂時,他俯視著整個太民村,感受著上頂處徐徐吹過的微風,心中的出現了一種久違的舒暢感,雖然此時的他並不知道趙寶剛為什麼要害自己,可隱約中,他已經確定,這裡面一定有著自己不知道的陰謀,當年的礦產事故,甚至是這次父親在監獄被刺,都很可能和趙寶剛異常的舉動有關,儘管這一切都只是暫時性的推測,但楚林生相信,在不久將來,通過自己的調查,這一切的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來到了山下,為了避免回家時嚇到父母,楚林生向西走了百十來步,找到了那條他小時候經常和鐵柱洗野澡的小河,彎下身來,將灰跡斑斑的臉清洗了一變。

洗過臉,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臉色相比以前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以前的臉色始終是一種晦暗無光的狀態,但現在,就像換了一張臉似的,沒有一絲疲憊之態,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楚林生回到了家門前,看著眼前這三間破舊的平房,一時間,他的心中百感萬千。

正在他準備進門時,一聲突兀卻從他的身後傳來。

“林生哥,你可算是回來了,急死俺了!!”

順著聲音的方向,楚林生回頭望去,說話的人是他的發小鐵柱。

說起楚林生和鐵柱,兩人還真就有些淵源,他們不但是發小,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他們還都是同班同學,只不過鐵柱的頭腦有些愚鈍,高考時沒能考上大學,這才輟學回家。

從小到大,因為鐵柱的愚鈍,不少人都瞧不起他,總是三五成群的欺負他,可每當他快要挨打的時候,楚林生總能站出來幫著他,也正因為如此,鐵柱一直喜歡和楚林生在一塊玩,在他的心中,他也只把楚林生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24 PM

第18章 算帳

此時,站在鐵柱身旁的是一位鄰村的赤腳醫生,看到這裡,楚生心中不禁一驚,鐵柱把大夫領到了家中,難道是家裡有人生病了?

“林生哥啊,你可不知道你失蹤這兩天嬸子是咋過來的,她這兩天一口飯也沒有吃下啊。”說話間,鐵柱已來到了楚林生的身前,指了指院內:“快進去吧,俺娘一直照顧著嬸子呢,你可算是回來了。”

隨後,三人一同向屋內走去。

楚母癱軟的躺在床上,那當年如仙般的容顏變得憔悴不堪,整張臉沒有一絲的血色,佈滿著濃濃的愁雲,先是丈夫的出事,接著便是兒子的失蹤,這一切的打擊對於柔弱的女人來說,未免也太沉重了一些。

楚父坐在輪椅上,默默的低著頭,不停的吸著煙,以往的硬漢似乎在這兩天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焦急的心情加上他那本就沒有完全恢復的身體,導致他的面色有些鐵青。

鐵柱娘正在投著一條毛巾,忽聽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知道是鐵柱回來了,低著頭對門外問道:“鐵柱,張大夫來了嗎,你嬸子正燒呢!”

“來了娘,林生哥也回來了!”正在向屋內走來的鐵柱應和道。

“啥!?”鐵柱娘愕然間的直起了身,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去。

“林生回來了?”本來癱軟的楚母一聽這句話後,整個人頓時精神了不少,隨後快速的下了床,順著門玻璃向外看去。

“媽,我回來了。”楚生緩緩的拉開了門,看著母親憔悴的面容,心中傳來了一陣刺痛。

‘哇’的一聲,楚母緊緊地抱住了兒子的肩膀,連日來的擔心與焦慮,在這一瞬間全部傾注成淚水,打濕了兒子的肩膀。

“天晴了,天晴了。”鐵柱娘也是異常的高興,隨後從兜裡掏出了二百塊錢,交給了鐵柱,道:“林生回來了,你嬸子也能吃下飯了,快去鎮上買些好菜,娘給他娘倆做些吃的。”

看到母子重逢,鐵柱也是高興不已,撒丫子的奔向了門外。

隨後,張大夫為楚母打上了點滴,也無非就是一些葡萄糖之類的營養藥。

“林生,這三天你去哪,擔心死媽了。”斜靠在枕頭上的楚母的臉上漸漸的恢復了一些氣色,對著楚林生疑惑問道。

“媽,我掉懸崖下麵去了,幸好被一顆樹掛住了,這才沒出大事,但我的腳卻崴了一下,動彈不得,只好在懸崖下呆了兩天。”楚生當然不會將自己與那個大肉球的遭遇告訴給楚母,一來怕她害怕,二來這件事是一個秘密,一個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

聽到這話,原本見兒子平安歸來的楚父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眼波微動,但卻沒有說話。

“腳崴了?那你現在好了嗎?”楚母擔心的問道。

“沒事了,就是還有一點疼,你放心吧。”楚生安慰道。

和母親寒暄了一會,楚林生走進了里間,打算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就在他剛剛換上衣服的時候,父親卻驅動輪椅來到了里間,進來後沒有說話,仔細的打量著兒子。

楚林生來到了楚父的身旁,將父親推到了床頭,笑道:“爸,我沒事,您別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知道為什麼,楚父的笑容有些生硬。

“對了爸,當年咱們家的礦場出事的時候,到底是因為什麼?”楚林生試探性的問。

“也沒什麼,就是一場意外而已,藥撚子著的太快了,當時的工人還沒來得及撤離,就忽然爆炸了。”楚父說。

“那您有沒有懷疑過這是一起人為事件呢?”楚林生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內實際是很糾結的,因為他太瞭解自己的父親了,父親這輩子對待任何人都求問心無愧,如果當年那起事故真的是人為造成的話,未免對他的打擊也太大了點。

“不會的,當年出事之後我調查過了,沒有人為的可能,就是一起意外。”楚父淡淡一笑,對著兒子回答。

“哦……”

思來想去,楚林生終究沒有將那晚自己與趙寶剛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他怕父親會受不了這樣大的刺激,況且就算父親知道又能怎麼樣呢,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殘疾人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隨便一伸手就能為家庭撐起一片的硬漢了。

楚林生若有所思的推著父親走出了里間,來到了外屋。

“對了林生,你快去村長家看看吧,你失蹤的第二天早上你媽就報案了,可派出所的人今天才來,說是什麼失蹤以後二十四小時才能立案,他們現在正在村長家瞭解情況呢。”鐵柱娘忽然說道。

楚生本打算是先在家陪會父母,然後再去找那趙寶剛算帳,沒曾想不知情的鐵柱娘卻催促他去一趟,不過這樣也好,趙寶剛那人渣是該處理他的時候了,想到這裡,楚生看了眼父母,隨後走出了家門。

“先吃點東西再走啊。”看著兒子那瘦弱的背影,楚母擔心的問道。

“我不餓媽,這兩天吃到了一些東西。”

看著楚林生遠去的背景,楚父兀自歎了口氣,卻並沒有阻攔。

太民村頭,一棟二百來平米的白瓷磚樓座的牆外停放了一輛警車,院內,是幾名濉溪鎮的派出所民警,正在不停的對著村長趙寶剛詢問一些情況。

“王所長,楚林生這孩子還是不錯的,雖然早些年因為家庭富裕有些張揚,但據我瞭解,這孩子自從家裡出事以後就踏實了許多,聽說在大學還打工呢,按理說不應該結下什麼仇人的啊。”趙寶剛滿臉擔憂狀的站在院內的杏樹陰涼下,對著王所長說道。

王所長點了點頭,大熱天的其實他也不願意出警,但失蹤那小子的父親以前卻是個全鎮的名人,如今在獄中剛出事不久兒子就跟著出事了,這才不得親自帶隊過來調查一下,“趙村長,我也就是例行公事而已,那小子他媽現在的身體虛弱的不行,從她口中也問不出個什麼情況,他爸現在又是個殘疾,所以我就過來找你問問,你可別多想啊。”

“瞧您這話說的,我是一村之長,幫你們辦案是義不容辭的責任,來,大熱天的也光在這站著了,進屋喝點水。”說話間,趙寶剛便拉著王所長向屋內走,能和派出所所長建立友誼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了。

可就在這時,只聽院外的大鐵門嘎吱一響,繼而一個讓趙寶剛好懸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人走了進來。

“林生……你……”瞬間,趙寶剛的臉色變得煞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在兩天前被他推入懸崖的楚林生,如今會突然出現,而且從他的氣色上來看,比以前還精神了許多。

“林生?”王所長皺了皺眉,繼而指著正向院內走來的那人問道:“他就是楚林生?呃?趙村長,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王所長忽然發現趙寶剛的神色有點不太對勁,剛才還滿臉堆笑的他此時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血色,雙目也有些發直。

“我沒事……那個……”趙寶剛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一種莫名的恐懼浮上心頭,如果楚生今天當場便將那晚的事情說穿的話,那自己豈不是犯了蓄意謀殺罪?那可是要判刑的啊。

“員警叔叔你們好,我就是那個失蹤的楚林生,我只是去同學家住了兩天,臨走的時候沒有通知我爸媽,一場誤會,絕對的誤會。”說話間,楚林生已經來到王所長的面前,笑呵呵的說道,與此同時,拍了拍驚魂未定中的趙大寶的肩膀一下,“寶剛叔,你說對吧?”

被楚林生拍這一下,趙寶剛渾身猛一激靈,呼吸也變得急促了,“對,是誤會,誤會……”

看著楚林生此時嬉皮笑臉的表情,王所長心中有些煩躁,感情自己大熱天出回警卻被人耍了一回,“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出去玩不會給家裡打個電話嗎?”

“呦,員警叔叔您高抬我了,我現在一窮二白的,電話早欠費了,您見諒一回,保證沒有下次。”楚林生滿臉堆笑道。

王所長皺了皺眉,這小子哪裡是飽受家庭磨難的樣子啊,這分明就是缺心少肺的主兒,想到這裡,王所長也懶得再和他繼續廢話了,“得得,今天算我倒楣。”,說話間,王所長帶著一干民警準備向外走,忽然轉回了身,“趙村長,你真沒事吧?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沒事,天氣太熱,可能是中暑了。”發現楚林生被沒有告發自己,趙寶剛暗自長舒了口氣,隨後在他那張便秘的臉上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沒事就好。”

伴著鐵門閉合的聲響,楚林生原本堆笑的臉漸漸的冷卻了下來,雙眼直直的盯著趙寶剛,不說話。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25 PM

第19章 勾引

派出所的人走了,雖然不知道楚林生怎麼活著走出來的,但趙寶剛的壓力頓時減緩不少,自己那三年大頭兵可不是白當的,待會你姓楚的要是和我硬磕的話,我就打你個植物人,反正這是我家,這叫正當防衛。

“姓趙的,為什麼要害我?”

楚林生雙目漸漸發紅,他對這個問題是最關心的,因為他現在很懷疑這件事與父親獄中被刺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繫。

“林生啊,沒摔死你算你命大,看在你爹當年待我不薄的份上,寶剛叔勸你一句,你走吧,帶著你爸媽,遠走高飛,離太民村遠遠的。”趙寶剛冷笑一聲回道,但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卻感到了一陣窒息,楚林生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狠狠的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知道我爸對你不錯,你說不說?不說我今天就掐死你!!”說完這句話後,楚生單臂發力,今天的他,再也不是這幾年中處處隱忍的廢材了。

趙寶剛沒有想到楚林生的出手速度會變得這樣迅捷,更沒有想到楚林生的力道變得如此之大,但他當兵的時候畢竟學過擒拿,雖然暫時處於被動,可他並不擔心,雙臂驟然抬起,反扣住楚林生的手腕,打算將楚林生來個背摔。

楚林生早有準備,猛的甩掉了右手上的手套,就在趙寶剛的手剛剛觸碰到自己手腕的同時,右手便反扣在了趙寶剛的手腕,心頭的寒氣頓時浮現,雖然吃完那肉球自己僅僅增加了一絲的寒氣,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將心口處僅存的這點寒氣一股腦的驅動到了右手之上。

很明顯,因為寒氣量很少的原因,趙寶剛所受到傷害要遠遠小於楊大志和趙浩,但即使這樣,他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寒冷的寒氣順著自己的手腕游向了整條臂膊,瞬間,整個身體也跟著發麻起來,就像被人點住了穴道一般。

楚林生見手上的寒氣起到了效果,猛的抬起了腿,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踹在了趙寶剛的小腹,趙寶剛那肥大的身軀就向一直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飛去。

“為什麼要害我,說!!!”

趙寶剛落地後,楚林生緊跟著來到了他的身邊,直接用腳將趙寶剛的頭踩在腳下,逼問道。

趙寶剛蒙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如今的楚生會變得這般可怕,僅僅幾秒的時間,便能將他制服,他想反抗,可越掙扎楚生踩他腦袋的腳就越用力,掙扎了幾次後,他便得出了一個結論:今天,栽了。

“你別逼我了,我不會說的。”放棄抵抗的趙寶剛無力的趴在地下,他現在認准了一件事情,楚林生不敢殺他,但他若是把想殺死楚林生的緣由說出去,那麼自己就一定會死,會有人殺了自己。

趙寶剛猜的沒錯,楚林生不敢殺人,雖然他心中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但殺人是犯法的,一命換一命,這可不划算。

“姓趙的,你就不怕我把你蓄意殺我的事情報警?”楚林生用腳碾了碾趙寶剛的腦袋,冷冷的問道。

趙寶剛先是一陣怪嚎,繼而喘著粗氣回道:“你去告吧,大不了我村長的職位被撤,大不了再被判個幾年。”

趙寶剛下定了決心,不能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說。

楚生眉頭微皺,看來這件事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正在這時,大門口處傳來‘嘎吱’一聲,繼而一個十五六歲青春靚麗穿著一套白色連衣裙的小姑娘推著一台自行車走了進來,這小姑娘身材高高瘦瘦的,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一雙動人的大眼睛就像漫畫裡的公主一樣,甚至好看。

這姑娘楚林生認識,她正是趙寶剛和那位在初中教語文的語文老師馮萍之女,正在上初中的趙娉婷。

“寶剛叔,你看你,走路的時候不注意,怎麼摔的這麼重啊?”

楚林生雖然不知道趙娉婷為什麼會突然回到家裡,但考慮趙娉婷可能並不知道這裡面的是是非非的緣故,於是立即變了副臉色,原本一直踩著趙寶剛的腦袋的腳瞬間移動了下來,彎下了身,裝出一副準備攙扶的樣子。

一直以來,楚家和趙家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要不是這次楚林生好懸被趙寶剛害死,他做夢也想不到一向仗義的趙寶剛會做出這樣的事。也正是因為兩家一直關係都很好的緣故,楚林生和趙娉婷的關係一直也不錯。楚林生是太民村唯一的一個大學生,平時寒暑假的時候,這趙娉婷總願意去找楚林生補習功課,一口一個林生哥叫著。

“爸,你怎麼了?”

趙娉婷將自行車停好,快步的跑了過來,顯然,她並沒有看出她那腹黑的爸爸剛剛和楚林生大戰了一場。

“哦,我沒事。”趙寶剛很是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一邊對著趙娉婷問道:“你不是去幫你媽判卷子去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見趙寶剛沒什麼事,趙娉婷這才放下心來,用小手不停的扇子自己的臉頰,回道:“天太熱了,我媽那辦公室又沒有電風扇,我熱的受不了了,就回來了。”

“林生哥,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啊?你們暑假放多少天啊?”趙娉婷將目光看向了楚林生,俊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也是剛剛來……”

楚林生說完這句話後,再次將視線放在了趙寶剛的身上,他有心繼續逼問趙寶剛,但考慮到趙娉婷可能完全不瞭解情況,於是終究還是忍住了,主要的是,通過之前與趙寶剛的交手,楚林生發現,這趙寶剛的意志非常堅定,遠非自己通過刑訊逼問就能問出事情緣由的。

“到底怎麼辦,才能讓趙寶剛說出殺自己的理由呢?”楚林生心中暗忖。

“對了林生哥,你有時間嗎?我下學期就升初三了,我想讓你幫我補一些初三的理科課程。”趙娉婷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趙寶剛和楚林生空氣之間那微妙的戰鬥氣氛,眼神充滿期待的問道。

看了眼趙娉婷那已經發育基本成熟的身材,楚林生心中一動,於是點了點頭:“行。”

趙娉婷高興不已,絲毫也沒有注意到她如今的林生哥眼神中的變化,於是樂顛顛的帶著楚林生走進了她的房間,只留下臉色惶恐的趙寶剛愣愣的站在原地。

趙娉婷的房間被她佈置的非常有小女生格調,粉紅色的牆壁上貼滿了韓庚的畫報,床頭擺著一個大大的玩偶,而在那玩偶上方的棚頂,掛著一竄漂亮的風鈴。

剛進屋,趙娉婷就指了指畫報上的韓庚,道:“林生哥,我和我同學說你和韓庚長的特別像,甚至比韓庚還要帥,可她們誰都不信,等哪天你要是用空的話,一定要讓她們看看,要不她們總說我在吹牛。”

說話間,趙娉婷將她那十分卡哇伊的小風扇打著,對著自己白皙的脖頸不停的吹著,口中還不停的嘟囔道:“太熱了,這天實在是太熱了。”

楚林生微微一笑,道:“娉婷,我有一個好辦法,可以幫你降溫。”

“嗯?”趙娉婷秀美微皺,接著問道:“林生哥你有什麼辦法啊?”

“娉婷,我最近學了一種魔術,可以讓自己的手變得冰涼冰涼的。”一邊說著話,一邊將右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繼而悄悄的將房門推開了一個縫隙,以便此刻已經從外面走進客廳的趙寶剛,可以清晰的觀察到自己在他寶貝女兒的閨房中與他寶貝女兒的一舉一動。

“真的嗎?”

本來眼睛都已經夠大的趙娉婷將眸子又瞪大了許多,不敢相信的來到了楚林生的面前,伸出了她那雙小手,握在了楚林生的右手之上。

“天啊,真的好涼啊!”趙娉婷驚奇的喊道。

伴隨著她的這聲驚呼,楚林生幻想著自己心口的寒氣可以奇跡般的再出現一點,可令他失望的是,奇跡並沒有出現,剛剛與趙寶剛的那一戰,已經將那僅存的寒氣全部用光了……

“怎麼樣,舒服嗎?”

雖然不能夠直接迷惑住趙娉婷,但楚林生卻並沒有放棄,瞟了眼坐在客廳沙發上臉色醬紫、正順著門縫向裡面看的趙寶剛,楚林生溫柔的對著趙娉婷問道。

“舒服,太舒服了,這就像是把手放在冰箱裡一樣的感覺啊。”依舊無比驚奇的趙娉婷接著問道:“林生哥,你這魔術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告訴我啊!”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哦。”楚林生故意神秘一笑,道:“來,幫你補課吧,待會你的哪裡熱,就告訴我,我一邊幫你講題,一邊幫你降溫。”

“好耶!”趙娉婷樂的像花一樣。

隨後,楚林生拉過了一把椅子,憑藉自己初三那年的回憶,先是幫趙娉婷講起了一元二次函數。

“林生哥,我的臉好熱啊。”剛講沒有多久,趙娉婷便撅著小嘴對楚林生問道。

楚林生嘿嘿一笑,將右手貼在了趙娉婷的臉上。

“我脖子也熱!”趙娉婷繼續要求。

楚林生會意,右手順著她那光滑細膩的臉蛋,滑到了她那雪白的粉頸之上。

“肚肚也熱!”

這個悶熱的夏天裡,趙娉婷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涼爽,於是便有些不由自主的得意忘形了。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26 PM

第20章 你別逼我!

聽完趙娉婷這個要求以後,楚林生有點猶豫了,雖然他現在想以勾引趙娉婷來擊潰趙寶剛的心智,從而使趙寶剛的防線徹底崩潰,告訴自己他想殺害自己的理由。

但眼前的情況卻是趙娉婷穿著一身連衣裙,連衣裙這個東西不同於短裙和T恤的搭配,若想直接摸到她的小肚皮,該從哪裡將手伸進去呢,隔著布料的話,降溫效果恐怕不會明顯……

最主要的是,儘管楚林生現在想知道趙寶剛殺害自己的緣由心切,但他的道德底線還是還是有的,看著趙娉婷那天真活潑的樣子,他實在是不忍心將自己那邪惡的手伸進去,畢竟有句話叫禍不及家人。可反過來講,如若自己真的不採取什麼有效的行動的話,那趙寶剛也斷然不會選擇妥協的……

“楚林生!!”

就在楚林生有些躊躇的時候,房門忽然大開,趙寶剛滿臉怒火的站在門外。

通過門縫,之前的一幕幕被坐在客廳內的趙寶剛看得異常真切,甚至連他們的對話也被趙寶剛聽在了耳中,眼前著自己未成年的寶貝女兒要吃虧,趙寶剛再也忍不住了,這才沖了過來,阻止了事態的進一步發生。

看到趙寶剛那滿臉怒火的表情,楚林生心中不禁傳來了一陣濃濃的快感,看來自己的分析沒錯,若是真的能搞定趙娉婷的話,一定會給趙寶剛的心造成沉痛的創傷,到時候自己就拿著趙娉婷的貞操來要脅趙寶剛,定會使他陷入絕望的境地。

剛想到這,楚林生的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起來,如果自己心口處的寒氣沒有被消耗光的話,那麼自己還用費這麼大的力氣去勾引趙娉婷嗎?

“爸,你幹嘛!林生哥正給我講課呢,你叫什麼叫啊!”

見趙寶剛打破了自己和楚林生之間美好的氣氛,趙娉婷頓時有些不願意了,站起了身,叉著腰,不滿的說道。

“這……”見寶貝女兒開始發火,剛剛還怒火滿面的趙寶剛頓時蔫茄子了,說話的底氣也有些顯得不足,“講課就講課,他在你身上摸來摸去的幹嘛……”

“是我叫林生哥摸的,我熱的難受,林生哥的手很涼,我很舒服!”趙娉婷的小嘴撅的老高,不滿的回道。

“你不是有電風扇嘛,熱就開電風扇啊。”

說話間,趙寶剛走到了屋內,隨即來到那台之前已經被趙娉婷打著又關閉的風扇前,按下了開關。

“開什麼電扇,你出去,我要學習了!”

顯然,趙娉婷還在記恨著趙寶剛之前的那聲大吼,一把便將她那卡哇伊版的電扇扔在了床上。

“鈴鈴鈴——”

倒在床上的電扇的風口剛好吹在了棚頂上掛著的那個風鈴上,那風鈴頓時發出了一陣悅耳的鈴音。

“唉……”趙寶剛無奈的歎了口氣,暗自搖了搖頭,有些怨恨的瞪了楚林生一眼,最終無奈的走了出去。

“咦?林生哥?你怎麼了?”

見趙大寶走出了門外,趙娉婷平靜了一下心緒,打算先聽楚林生再講幾道題,可就在她將目光放在楚林生的臉上的時候,她卻忽然發覺楚林生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他那帥氣的臉龐上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就像在努力的思考著什麼事情一樣。

沒錯,楚林生現在正在思考著一個令他感到萬分難解的問題,不是關於趙大寶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問題,而是關於自己心口處寒氣的問題,因為就在剛剛那風鈴發出聲響的一剎那,楚林生忽然發覺一股無名的寒氣正在從四周的空氣向自己的右手凝聚,漸漸的,那凝聚在右手四周的寒氣開始滲入右手之中,繼而像受到了命令一般,不約而同的像自己的心口處遊蕩,遊蕩的寒氣很微弱,但卻一直沒有間斷,楚林生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心口處原本已經消耗貽盡的寒氣,在逐漸的積累了起來!!

楚林生心中大喜,沒有回答趙娉婷的問題,直接來到了床邊,將那正吹著風鈴發出聲響的電扇按滅,漸漸的,上方的風鈴停止了擺動,與此同時,楚林生明顯的感覺到,隨著那風鈴發出音量的漸漸減弱,從右手游向胸口的寒氣也開始變得微弱起來,直到那風鈴不再發出任何聲響之後,游向心口處的寒氣也戛然而止。

楚林生眉頭深皺,對著電扇按下了啟動鍵。

“鈴鈴鈴——”

風鈴再次發出了悅耳的鈴聲。

幾乎和之前的感覺一樣,由右手游向心口的寒氣再次出現。

此時此刻,楚林生已經確定出了結果:這風鈴,竟然可以幫助自己獲取寶貴的寒氣!

難道,這寒氣就是在那肉球臨死之前所說的‘魄’嗎?

慢慢的,楚林生發覺自己開始有些理解那肉球臨時之前所說的那句“魂為元力,魄為元量,量多力大,量少力稀,量無力消。”的話了。

看來,目前潛伏自己體內的那個生前情聖就是魂,而這寒氣就是魄了。

楚林生心頭狂喜,隨即準備將那電扇抬起,離風鈴近點,讓風鈴發出的音量加大,看看能不能加快自己吸收寒氣的速度。可就在他準備拿起那電扇的時候,原本源源不斷向體內湧入的寒氣竟然消失不見。

“鈴鈴鈴——”

風鈴依舊在發出聲響,可卻再也沒有寒氣可以繼續吸收了。

楚林生心中一驚,暗忖:“這是怎麼回事?”

“林生哥,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的神情為什麼怪怪的,是因為我爸剛才闖進來嗎?”越看越覺得楚林生的神色不對,於是趙娉婷弱弱的問了一句。

“哦、哦,我沒事……”楚林生這才緩過神來,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咱們繼續吧,這次我給講一講關於一元二次方程的軌跡。”

“嗯嗯。”趙娉婷重重的點了點頭,主動的伸出了她的小手,拉著楚生坐了下來。

在與趙娉婷的小嫩手相握的瞬間,楚林生這才知道了這次自己一共吸收到了多少的寒氣量,雖然在那風鈴的聲響下,有著不斷的寒氣從右手向心口湧入,但這次吸收的寒氣量卻並不多,大概只能有最初的七分之一左右,憑藉這些天來楚林生對體內寒氣的瞭解,他知道,這七分之一左右的寒氣,僅僅夠迷惑一個女人或者擊敗一個男人而已。

但就算是這樣,楚林生還是感到了一陣慶倖,不管怎麼說,從自己獲得了這個神奇的異能以來,自己總算是發現了一種可以獲取寒氣的辦法,儘管不明白為什麼吸取一定時間的寒氣後,就不再會繼續的吸取,但楚林生還是壓抑不住此刻心中的喜悅,就連給趙娉婷講起課來,嘴角也跟著不自覺的掛起了一絲笑容。

見楚林生給自己講課時‘開心’的樣子,趙娉婷也是歡喜異常,一隻手緊握著楚林生那冰涼的右手,另一隻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磕,一雙動人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楚林生那俊美的臉龐。

“噠噠噠。”

見趙娉婷看著自己有些跑神,楚林生用筆敲打了幾下桌面,道:“娉婷,走神啦?”

“嘿嘿……”趙娉婷的臉頰浮現出了一抹紅暈,隨後不自覺的將她低下,恐怕此刻只有一個成語才能完美的詮釋出她的心境,那就是“情竇初開”。

楚林生要的就這種效果,偷偷的瞄了一眼正坐在大廳時刻準備闖入趙娉婷的房間、阻止自己和趙娉婷‘胡作非為’的趙寶剛,楚林生緩緩的站起了身。

“娉婷,你自己先看看,我去上趟廁所。”

話後,楚林生走出了房間,臨出門的時候,特意將門帶上。

“我的寶剛叔,感覺如何?”楚林生似笑非笑的來到了趙寶剛的身旁坐下,低聲的問道。

“哼!”趙寶剛冷哼了一聲,臉色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楚林生,你真夠陰的,你竟然會對娉婷動起了歪主意,她還是個孩子啊!”

“你個畜生還有資格說我陰!”楚林生的情緒有些激動,繼續道:“如果沒有我爸,你會有現在的這棟房子嗎?你會有那麼漂亮的老婆嗎?你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兒嗎?可你卻恩當仇報,想置我於死地,你還有臉說我!”

明顯的能夠發現趙寶剛的胸口開始起伏不定,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似乎有話想說,但最後,卻硬是將頭低了下去。

楚林生暗道一聲有門,逼問道:“趙寶剛,只要你把想殺我的理由告訴我,我保證不會動娉婷半個毫毛,你剛剛也看到了,娉婷已經喜歡上我了,你若是執意不說的話……”話說到一半,楚林生卻忽然停了下來,不過意思卻已經傳達的很清楚了。

只不過,趙寶剛接下來的話,卻令本已經充滿希望的楚林生再次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楚林生,你隨便吧,你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就算是娉婷的清白被你給毀了,我也不會說的。”

趙寶剛抬起了頭,目光中隱約可見一絲晶瑩,的確,做出這個決定對他來講未免也太過沉重了一些。

趙寶剛越是這樣,楚林生就越是覺得這件事愈加的複雜,且不說趙寶剛想殺自己的動機,單就他此刻如此決絕的話語,楚林生就感覺到了一絲玄機,讓他感覺自己正處於一個巨大的謎團當中。

啪!

楚林生重重的砸了一下茶几,站起了身,壓低了聲音,威脅道:“姓趙的,今天如果你真的不說,我不但要勾引你女兒,我還要吸引你老婆,到時候我把她們母女倆一塊給上了,我到要看你以後怎麼抬頭見人!”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27 PM

第21章 魂、魄

沒想到,楚林生的這句有悖道德底線的話語傳到趙寶剛的耳朵裡後,竟然引起了他一陣低沉的嘲笑。

“楚林生,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老婆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

趙寶剛對自己老婆人品還是比較放心的,雖然馮萍當年貌美如花、而且如今年近四十的她依舊風韻猶存,但她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典型傳統式中國女人,是絕不會做出背叛丈夫的事情,更不會卵蟲上腦到去與一個二十多歲的晚輩做出什麼有違天道之事。

楚林生冷笑了一聲,將嘴角湊到了趙寶剛的耳旁,道:“姓趙的,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早在娉婷五歲那年,你就再也沒有和你老婆過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你就是一個現代版的太監!”頓了一下,邪笑道:“我說的沒錯吧?”

楚林生說這句話還是有些根據的,因為在當年,也就是趙娉婷剛到五歲的時候,趙寶剛在一次醉酒之後,將三輪車開進了壕溝裡,車翻後,趙寶剛的睪-丸不幸的撞擊到了方向盤上,結果導致他那兩個命蛋當場碎裂,從此以後只有如同太監般一樣的生活。其實這件事是全村人的一個秘密,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楚林生也是在一次父親醉酒後無意間聽說到的。

瞬間,趙寶剛臉色便暗沉了下來,嘴角抽搐不停,他沒想到楚林生竟然會知道這個很多年以來、一直讓他在自己的老婆面前自卑無比的秘密。

見趙寶剛的囧態,楚林生乘勝追擊,開口道:“有句形容女人性-欲的話說的好,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馮萍嬸子今年好像是38歲吧?既似狼又如虎年紀,你讓她守了這麼多年的活寡,也該到讓她嘗嘗鮮的時候了。”

為了解開這個困擾在自己心中的疑團,為了找出當年那起事故的真正緣由,為了尋查到父親被刺的真正原因,楚林生最終選擇了不擇手段,對待趙寶剛這種知恩圖報的偽君子,沒有必要去和他講什麼道德了,雖然這樣一來對馮萍和趙娉婷有些不公,但如果不這麼多又有什麼辦法呢?

打他,他不說,舉報他,他頂多也就是被判幾年!

這一切,都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逼我做的!

“只要你把殺害我的理由告訴我,我不但不會動你的老婆和女兒,還會將那晚的事情忘掉,如何?”楚林生緊逼不舍。

“呵呵……”趙寶剛忽然發出了一聲苦笑,道:“楚林生,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廢人,但在我出事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你有聽說過關于我老婆的謠傳嗎?她和哪個男人有過緋聞!?”頓了下,趙寶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娉婷只是一個孩子,所以她禁不住你的誘惑,但你若是想勾引瘋萍,做夢去吧!”

趙寶剛的這番話徹底的激怒了楚林生,如果沒有心口那團寒氣的話,楚林生的確沒有什麼把握將馮萍推倒,趙寶剛之前所說的話也的確有道理,可能是因為出自教書世家的緣故,這馮萍是一個非常正統的女人,儘管她在這些年間一直忍受著守活寡的寂寞,但她的確沒有做出過什麼出軌的行為,甚至連一點緋聞也沒有傳出過。

但現在不同了,剛剛吸收到了七分之一左右的寒氣,楚林生覺得,如果自己能將這七分之一左右的寒氣利用好的話,推倒馮萍雖然還是有些困難,但也不能說成是一個絕對不可以完成的任務,只要能將馮萍推倒,趙寶剛的心理防線定會徹底瓦解,到時候只要自己再拿出趙娉婷為要脅,不怕他不說出實話來。

想到這裡,李毅緩緩的站起了神,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寶剛,轉身回到了趙娉婷的房間內。

“娉婷,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今年上午可能不能幫你補課了。”楚林生站在門口,對著正在認真看著剛剛自己給她講過的習題的趙娉婷說道。

趙娉婷的撅了撅嘴,顯然是一副有些不舍的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林生哥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忙去吧。”

楚林生一笑,指了指那個掛在棚頂的風鈴,問道:“娉婷,那個風鈴的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能送給林生哥嗎?”

趙娉婷皺了皺眉,顯然,她對這風鈴也是非常的喜歡,但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道:“林生哥,你拿走吧,不過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可要送我一個禮物哦!”

“沒問題。”說話間,楚林生來到了窗臺,伸手摘下了那風鈴。

隨後,在趙寶剛複雜的眼神下,楚林生走出了趙寶剛的家門。

此刻剛好是上午九點。

將風鈴拿在手中,楚林生凝視了一番,這風鈴和普通的地攤上的風鈴差不多,都是那種由很多根金屬小棒串聯在一塊的那種。

“鈴鈴鈴——”

楚林生晃了晃風鈴,風鈴頓時發出了一陣悅耳的鈴聲,與此同時,一股極其微弱的寒氣由右手再次遊動到了心口的位置,這次的感覺很小,如果楚林生不是在刻意留意自己體內的情況的話,恐怕他根本就察覺不到,因為這次吸收的寒氣量相比這風鈴第一次響起來時自己所吸收到的寒氣,要少的非常多。

這種差異令楚林生感到非常的困惑,到底是什麼原因,才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為什麼在風鈴第一次響起的時候,就會有大量的寒氣湧入自己的體內,為什麼之後即使風鈴依舊發出聲響、可就再也沒有新的寒氣繼續湧入心口,而又是為什麼,在自己走出趙寶剛的家門後,隨著風鈴的聲響,又會有新的寒氣出現,但卻少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狀況……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湧現在他的腦海。

“魂為元力,魄為元量,量多力大,量少力稀,量無力消。”那懸崖下的肉球臨死之前的話語再次在記憶中浮現。

“魂魄,魂魄,如果按照那肉球之前的話語來分析,自己目前之所以能夠迷惑女人,也就是因為有情聖的鬼魂潛伏在自己的身體,而那寒氣就是魄,只有讓魄增多起來,才能驅使體內鬼魂的力量,難道這風鈴可以聚集到周圍空間中的魄嗎?”站在村頭的楚林生不停的暗忖著。

想著想著,楚林生多多少少的想出了一些眉目,如果那寒氣真的就是‘魄’的話,那麼之前通過風鈴吸收寒氣時所發生的情況也就不足為奇了。

‘魄’可以理解成鬼魂的元氣,應該是在空間中散佈存在的,當一定空間中的‘魄’被自己利用風鈴吸收乾淨以後,那麼自然也就會發生無法繼續吸收的情況了。那麼反過來想,這風鈴吸收‘魄’的範圍大小應該是有限制的,準確的來說應該就是趙寶剛家院落的大小,因為走出他家的院落之後,自己通過風鈴又可以吸收一些寒氣了,只不過可能是因為目前空間內的魄要遠遠小於趙寶剛家院落中的魄而已。

這個猜想似乎有一些道理,邏輯上似乎也可以說的過去,那麼,究竟在哪裡才會有大量的魄存在於空間當中呢?

墳塋地?公墓?或是火葬場?抑或太平間?

楚林生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搖了搖頭頭,兀自歎了口氣,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當務之急是搞定趙寶剛的老婆馮萍,至於怎麼能夠獲取到大量寒氣的方法,只能以後慢慢摸索了。

回到家中,鐵柱娘剛好將飯菜做好,桌上的菜肴非常豐富,鐵柱也在其中,加上自己的父母,四個人圍在桌子四周,似乎在等待自己歸來的樣子。

“林生哥,都等你半天了,我還準備去寶剛叔那找你呢。”鐵柱對著楚林生憨憨一笑,從腳下拿起了三瓶啤酒,先是給楚父遞過去了一瓶,接著又給楚林生分了一瓶,道:“咱哥倆有日子沒有在一塊喝酒了,今天好好喝點。”說話間,鐵柱又將腳下的那一整箱青島啤酒拉了出來,道:“我買了兩箱,今個兒不醉不休!”

楚林生肚子也有些餓了,儘管吃了那烤熟的肉球之後將自己身上的傷勢治癒了,但卻沒有起到解餓的作用,於是也拉過了一把椅子,將手中的酒開啟後,咕咚咕咚就灌了兩口。

“慢點喝,你還是學生呢!”

見兒子喝酒有些猛烈,楚母連忙拽了拽楚林生,示意讓他慢點。

“男人喝酒就該這樣,林生早就成年了,該怎麼喝就怎麼喝,來鐵柱,和楚叔走一個。”

楚父是一個爽快性格的人,在開導楚母的同時,將手中的酒瓶高高舉起,和鐵柱碰了個響。

“你也慢點啊,你的傷還沒好呢,大夫不是說過不讓你喝酒嘛!”見自己的丈夫沒有和自己站在同一個立場,楚母心中大急。

“哎呀,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酒是活血化瘀的東西,別聽那些大夫沒事瞎扯!”楚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林生娘,你就別攔著他們了,今天林生平安歸來,虛驚了一場,大傢伙都高興,就讓他們男人多喝點吧。”鐵柱娘也在一旁跟著勸阻道。

“唉。”

眼前的情況是四對一,楚母最終也不再堅持,只好默許了男人間的痛飲,但卻不時的為楚林生往飯碗裡夾菜。

“你在大學竟吃苦了,多吃點,補補身子。”楚母說。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28 PM

第22章 兒時的夢想

吃完飯,帶著三分醉意,楚林生走出了家門,臨出門的時候,他特意晃了晃那從趙娉婷手中要來的風鈴,結果卻讓他有些失望,並沒有新的寒氣吸收,甚至連一絲一毫也沒有。

“看來咱們家的院落還是比較乾淨的,這裡沒有魄的存在。”楚林生當時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頭頂的太陽漸漸升高,楚林生向鐵柱借了台自行車,向濉溪鎮的騎去。

從跌入山崖到現在,楚林生一直沒有向父親提及關於趙寶剛想殺害自己的事情,一來他怕父親會傷心,因為父親一直都是個對待友情重視異常的人,他一定接受不了如今趙寶剛的所作所為。二來是父親如今已經殘疾,就算是讓他知道了,恐怕也不能幫上什麼忙,只能令他上火不已,搞不好氣火攻心,令他傷勢加重。

另外,楚林生在剛從懸崖爬上來回到家的時候,也曾試探過父親的口吻,問父親對當年的那起事故有什麼看法,有沒有人為的可能,可父親卻只是說那一起意外事故而已,由此楚林生推斷,父親對當年的那起事故並沒有什麼懷疑,他也不會知道什麼詳情和陰謀。

濉溪鎮初中距離太民村不遠,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楚林生便來到了初中的大門前。

看著這所自己至少已經有六年沒有踏進的學校,一時間,楚林生的心中五味俱全。

僅僅六年的時間,他便從一個天不怕地不怕成天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變成如今落魄的樣子,幾年的時間內,人世的無常,事實的變遷,讓他過早的背負了同齡人所沒有的壓力與痛苦。

四個字——造化弄人。

“大爺,讓我進去唄,我找人。”

楚林生敲了敲門衛房的玻璃,對著裡面一個六十多歲正在拿著半導體聽著評書的乾巴老頭說道,其實這老頭楚林生早就認識了,雖然離他初中畢業已經過去了六年的時間,但門衛大爺依舊沒有變,還是當初那個倔強無比的老頭。

“嗯?”老頭放下了手中的半導體,戴上了老花鏡不停的盯著楚林生,繼而一拍大腿,道:“楚生?你是楚生吧?”

在楚林生初中的時候,這老頭對楚林生的印象特別深刻,因為楚林生經常會在學校門口和一些校外的小混混大打出手,當時楚家很有錢,因此楚林生打起架來完全沒有什麼忌諱,通常拿著板凳腿狠狠的砸向對手的腦袋,手腕異常的狠辣,老頭曾無數次目睹過楚林生打架時的場面,久而久之,老頭便給楚林生起了個外號,把他的名字中間的‘林’字直接給去掉了,乾脆就叫楚生,取畜生的諧音。

殊不知,楚林生今天要來到濉溪鎮初中幹的這件事,更加的畜生了。

“大爺,你還記得我啊,嘿嘿!”楚林生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

“咋不認識呢,你小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老頭一邊說話,一邊用他那乾巴巴的手卷好了一根旱煙,繼而遞到了楚林生的面前,道:“來一根唄,好東西,和中華的煙絲一樣一樣的。”

楚林生接過了煙,又向老頭要過了火,點燃後吸了一口,頓時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這哪裡是什麼中華的煙絲,這分明就是最有勁的那種老旱煙嘛!

見楚林生被煙熏得通紅的眼睛,老頭歎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不中用嘍,想當年我小的時候,連樹葉都卷起來抽過。”

楚林生將煙掐滅,道:“大爺,我進去找個人,讓我進去吧。”

老頭皺了皺眉,道:“找人?找什麼人啊?裡面現在沒人啊!”

“怎麼會沒人呢,學生放假了,老師不是都在判卷子麼?”楚林生問。

“判什麼卷子啊,咱們學校就這點學生,卷子早就判完了,那些老師十點來鐘就走了,現在裡面連根毛也沒有。”老頭說。

“不對啊……”楚林生撓了撓頭,接著討好道:“大爺,看在當年我幫你維護校園治安的情面上,你就放我進去一次,裡面要是沒人的話,我保准立馬就出來。”

“得,你小子這麼一說我還真得放你進去,現在學校治安大不如從前咯,主要是現在的學生沒你們那屆橫,經常被校外的小混混攆到班級來欺負。”說著話,老頭從門衛房走了出來,拿著鑰匙將門鎖打開,“進去吧,沒人就早點出來,別讓大爺難做。”

“謝謝大爺了。”楚林生一陣感動,推著自行車走進了校內。

偌大的校園內,此刻冷冷清清的,只有那柳樹枝上不時傳來知了的叫聲,加上頭頂那濃濃的烈日,悶熱的出奇。

憑藉著記憶,李毅找到了教師的辦公室,就在他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陣令他不敢相信的聲音。

“嗯……嗯……嗯……啊……啊……呼……呼……哼……”

辦公室內的聲音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成非常的小,但在此刻安靜異常的走廊內,還是真切的傳到了門後的楚林生的耳中。

最主要的是,這聲音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和喘息聲夾雜在一塊,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楚林生當然知道這聲音意味著什麼,這聲音他也曾感受過,這是在島國AV中時常可以聽到的聲音,只不過音量要比AV裡小上許多罷了。

“啊……啊……啊……”

辦公室內傳出的音量有些加大的意思,但還是不難聽出,發出這聲音的主人,正在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音量。

“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學校的辦公室內幹出這種事?”

楚林生趴在了門縫上,試圖聽聽男人的聲音,可遺憾的是,裡面的聲音卻漸漸的小了下來,直到最後,變得和走廊一樣的安靜。

正在楚林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卻聽到了一陣高跟鞋踩地面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正向門口走來。

楚林生連忙直起了身,剛好在這時,門一響,繼而一個中年女人出現在了李毅的面前。

這女人身材高挑,一件緊身的短袖搭配著一條過膝的素群,嫩白細長的雙腿上裹著一層薄薄的肉色絲襪,特別是她此刻那些許有些散亂的秀髮、配上她那俊美的容顏上的那兩朵紅暈、及雪白細膩的頸部上那一層細密的汗珠,再加上她那雙丹鳳眼的眼角處幾絲細密卻並不淩亂皺紋,更為這個年近四十的女人平添了幾分致命的魅惑。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寶剛的妻子,正任教於濉溪鎮初中初二年級教授語文課程的馮萍。

“啊——”

馮萍顯然沒有想到門外竟然會站著一個人,在推開門的時候嚇了一大跳,等到恢復了平靜之後,這才問道:“林生,你怎麼跑這來了?”

楚林生向辦公室裡瞄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男人,於是微笑的回道:“嬸子,我找你有事。”

“嗯?什麼事,你說吧。”馮萍用他那雙嫩白的秀手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髮鬢,問道。

“這個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林生說。

“哦……”馮萍似乎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那你先進辦公室等會我,這天太熱了,語文卷子和別的卷子又不一樣,判的很慢,熱的難受,我去洗把臉。”頓了一下,馮萍的眼神有些錯亂的接著問道:“剛才你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吧?”

“沒有,我剛剛來就遇見你出門了。”楚林生回道。

“哦,那我先去洗臉了啊。”馮萍有些慌亂的走開了。

看著馮萍那窈窕的背影,和她肉色絲襪下那細長勻稱的小腿,楚林生的心不禁動了一下。

趙大寶和馮萍結婚的那年,楚林生剛好六歲,那天,在楚母的帶領下,楚林生也去參加了那場在楚父的安排下,異常隆重的婚禮。

在結婚典禮的時候,千等萬盼的小楚林生終於等到了新娘子的來臨,年紀只有六歲的楚林生當看到那時正風華正茂的馮萍第一句話便是對著楚母問道:“媽,寶剛叔的新娘子真的是爸爸介紹給他的嗎?”

當時楚母並沒有看出小楚林生的腦子裡想的究竟是什麼,於是點了點頭,回道:“嗯,沒錯,你寶剛叔為咱家的廠子沒少出力,爸爸當然要幫他說一個漂亮的媳婦了。”

聽完楚母的解釋後,小楚林生當場就哭了,嚎啕大哭,哭的異常傷心。

楚母大為不解,便對兒子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小楚林生並沒有回答楚母的問題,又哭了一會,便直接邁動著小腿,氣勢洶洶的跑到了正坐在證婚人席位的楚父身前,指著楚父的鼻尖叫嚷道:“爸,你偏心,這麼漂亮的新娘子,你為什麼介紹給了寶剛叔,而不是給我!”

小楚林生的一句話,頓時引起了全場人的哄笑。

入洞房的晚上,小楚林生不顧父親的阻撓,死活就要和新娘子睡在一起,楚父無奈之下要揍他,不料善解人意的馮萍在征得了趙寶剛的同意後,連忙攔下了楚父,最後抱起了小楚林生,來到了洞房。

新婚的夜晚,浪漫的燭光,小楚林生躺在了鋪著大紅褥單床上,左邊是趙寶剛,右邊是新娘子馮萍,美美的睡上了一覺。

睡夢中,他夢到自己手牽著一身婚紗的馮萍的手,結婚了。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29 PM

第23章 楚林生,林楚生

楚林生緩步的來到了辦公室內,進屋後,他左右的巡查了一番,結果並沒有發現什麼男人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既然沒有男人,那剛剛的呻吟聲是怎麼發出的?”

帶著疑問,楚林生來到了一張放著一摞厚厚的卷子前辦公桌,看了眼卷子的內容,是語文,於是楚林生便坐了下去。

楚林生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除了卷子以外,再有就是一個筆筒。

低下了頭,悄悄的拉開了抽屜,抽屜中很乾淨,只有一隻可以塗改鋼筆水的魔筆,隨著簽字筆的普及、鋼筆的衰落,這種可以塗改掉鋼筆水的魔筆在市場上已經越來越少見了,這種筆有個特點,比一般的筆要粗上許多,足有一個幹體力活的男人的大拇指一樣粗。

楚林生看了眼桌面上的筆筒,筆筒內,全部都是簽字筆。

“既然沒有鋼筆,那馮萍為什麼要將這個魔筆放在抽屜裡了呢,難道自己剛剛在外面聽到的那些呻吟,就是因為這只魔筆?”

好奇中,楚林生將這魔筆拿了出來,借著室外的陽光,隱約中,楚林生竟然發現這魔筆光滑的表面上,竟然有著一層滑膩膩的水跡,看到這裡,楚林生心中不禁一動,看來馮萍也不是聖人,欲望還是有的,只不過趙寶剛無法滿足她,所以她只好借用這只筆了,也正是在這時,楚林生忽然從筆帽處發現了一根毛發,這毛髮很黑,也很粗,還有點彎曲。

不自覺的,楚林生笑了出來:看來自己的猜錯並沒有錯。

剛好在這時,走廊內傳來了一陣高跟鞋踩地面發出的“當當”聲,看來是馮萍要回來了。

楚林生暗忖了片刻,邪惡一笑,將那魔筆直接放在了桌面的卷子上,靜靜的等待著馮萍的歸來。

“林生,找嬸子有什麼事?”

馮萍剛剛洗過臉,臉色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漲紅了,從身邊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楚林生的對面,素裙下勻稱光潔的兩條腿疊加在了一塊。

還沒等楚林生回答,她卻忽然注意到了自己桌面上的那支魔筆,臉色頓時又開始漲紅起來,道:“你翻我的抽屜了?”

楚林生一笑:“我合計找點紙擦擦汗,就看到這只筆了。”頓了一下,李毅故意裝作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道:“嬸子,這筆現在好像快絕版了吧,而且我看你的筆筒裡也沒有鋼筆,你用這個筆做什麼的啊?”

楚林生這麼問,完全是別用有心的,因為他即使知道了馮萍饑渴異常,但他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拿下馮萍,他這麼問,完全是想看看馮萍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以便自己能夠準確的拿捏住她的心裡,從而找出她的破綻,再加以體內寒氣的輔助,將她一舉拿下。

果然,在楚林生問出這個問題後,馮萍的臉更紅了,心中一邊暗自埋怨自己剛剛的齷齪之舉,一邊想該怎麼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這、這筆我都用了很多年了,一直放在抽屜裡,忘記扔了……”馮萍猶猶豫豫的說。

“哦,都很多年了啊,怪不得這筆表面都褪色了呢。”楚林生又說出了一句非常‘內涵’的話。

“咳咳……”馮萍清了清嗓子,深吸了口氣,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林生,說吧,找嬸子到底有什麼事?”

見馮萍那尷尬不已的表情,楚林生心中傳出了一陣濃烈的快感,不得不得承認,小時候的夢想直到今天還是存在的,對於這樣一個熟到掉渣的女人,楚林生還是有著很濃烈的欲望的,當然,若是不知道趙寶剛是一個無恥的卑鄙小人,已經長大的楚林生也不會生出這麼邪惡的想法,但現在,楚林生卻可以隨意的意淫,絲毫沒有半點良心上的自責。

“嬸子,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跟寶剛叔過了這麼多年,你覺得寶剛叔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楚林生目不轉睛的盯著馮萍問道。

“呃?”馮萍明顯一愣,她沒有想到楚林生竟然會跑到學校找自己問這個問題,“你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了呢?”馮萍問。

“嬸子你別多想,我就是問問,你是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吧。”

馮萍點了點頭:“寶剛是個憨厚的人,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人緣卻很好,要不他也不可能當上村長。”

“還有呢?”

“再也沒有什麼了。”

楚林生歎了口氣,忽然變得異常嚴肅起來,道:“嬸子,你被趙寶剛給騙了,他騙了你二十來年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憨厚的人,他是一個恩當仇報的偽君子!”

“什麼!?”馮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楚林生,接著不滿的說道:“你這孩子今天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的寶剛叔呢,他對你不是挺好的嗎?”

說話間,她伸出了手,摸了摸楚林生的額頭,以為楚林生這是發燒了。

聞著馮萍身體上那股誘人的淡香,看著她那絲毫沒有因為年齡而變得臃腫、相反卻要讓許多年輕姑娘都羨慕無比的身材,楚林生撥開了馮萍的手,道:“嬸子,我並沒有發燒,趙寶剛他的確是一個恩當仇報的小人。”頓了一下,問道:“在前天晚上八點鐘左右,他是不是從家走出去了?”

“呃……”馮萍再次一愣,本能的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很晚才回家,回家之後,鞋上還沾了不少的泥土?”楚林生追問道。

這次馮萍沒有出聲,但在稍微回憶了一會後,又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楚林生接著問道:“嬸子,你知道那天晚上他幹什麼去了嗎?”

“這個我還真就不知道……”馮萍搖了搖頭,看著楚林生此刻嚴肅異常的表情,她忽然覺得事情有些複雜。

“好,那我就給你說說,那天晚上他究竟幹了些什麼。”

隨後,楚林生將那天晚上自己和趙寶剛相遇到趙寶剛將自己推入懸崖之下前前後後的經過說了一遍,在最後,雙目中隱隱的帶著一絲血紅,道:“嬸子,我爸當年對他不錯吧?要不是因為我爸幫你們做媒,要不是我爸幫他把房子蓋的那麼體面,他能夠娶到你這樣漂亮的媳婦嗎?”

“不可能,不可能,寶剛絕對不會像你所說的那樣,幹出這樣卑鄙事的……”

看著楚林生那認真中夾帶著怒火的雙眼,馮萍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儘管她還是無法接楚林生剛剛的敘述,但在潛意識當中,她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嬸子,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趙寶剛是個小人,還有,當年我們家出的那起事故,究竟有沒有其他的原因。”楚林生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馮萍不停的搖著頭,她快要崩潰了。

楚林生點了點頭,將視線再次落在了那支魔筆上,口氣卻忽然緩和了許多,道:“嬸子,我其實早就來到辦公室的門前了,剛剛的聲音,我聽見了……”

本來還陷在崩潰邊緣當中的馮萍一聽這話之後,臉上再次佈滿了緋紅,咬著嘴唇看著楚林生,沒吭聲。

“嬸子,這些年你和一個廢人生活在一塊,可真就是苦了你了。”楚林生接著說道。

馮萍繼續沉默,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這個魔筆陪伴了你這麼多年,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找一個真正的‘魔筆’嗎?”說話間,楚林生將那魔筆再次拿了起來,有意無意的扔在了馮萍的那素裙下平坦無比的小腹上。

啪!!

剛剛還尷尬不已的馮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猛的站起了身,指著楚林生嬌嗔道:“你這孩子也太過分了,有你這麼和嬸子說話的嗎,這個話題是應該你這個晚輩該說的嗎,當年你是小孩我可以摟著你睡覺,但你現在已經二十多歲了,已經是一個男人了,你知不知道!”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你不是我的嬸子,因為他趙寶剛再也不是我的寶剛叔了。”

“你出去,你給我出去!!!”

馮萍指著門口怒道,不管趙寶剛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也實在忍受不了一個比自己小了近二十來歲的男人和自己研究這樣的話題,一時間,她耳根子通紅,細嫩的雙腿也微微的顫抖起來。

“嬸子,你沒覺得我現在哪裡不一樣了嗎?”

楚林生忽然伸出了他的右手,將他右手上那只厚厚的手套放到了馮萍的眼前。

馮萍氣憤交加,還哪裡有心情去管楚林生為什麼會在這麼熱的天、帶著這麼厚的一副手套的緣由,胸口起伏的繼續嬌嗔道:“你給我走,馬上走,否則我現在就報警!”

楚林生淡淡一笑,將右手的手套摘下,猛然間站起了身,一把攥住馮萍的秀手,繼而用自己雖然瘦但卻十分結實的胸膛,頂在了馮萍胸前那兩團飽滿的軟綿上,道:“我給你的感覺要比那魔筆好很多,難道你真的就不想要麼?”

馮萍怒髮衝冠,剛想甩開楚林生的手,可就在這時,她卻忽然發覺一股冰冷的寒氣順著自己的手背開始向身體內遊蕩,緊接著,一個讓她感到驚恐的念想出現在了腦海,她忽然開始對楚林生生出了一種濃烈的好感,這種濃烈好感,她就連和趙寶剛當年戀愛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理智上,她不停的告誡自己要甩開楚林生的手,但行動上,她卻怎麼也無法做出這個舉動。

“不可以,不可以,她只是一個孩子,我怎麼可以有這樣齷齪的想法……”馮萍用她那僅剩下的一點理智在不停的提醒著自己,可事實卻是她控制不了的。

漸漸的,馮萍的目光由之前的憤怒平和了下來,呼吸也變得愈加的急促,身體竟然有意無意的癱軟,依偎在了楚林生胸口。

楚林生用左手,偷偷的將電話調成了錄音狀態,隨即輕輕的放在了桌面上,問道:“嬸子,你很寂寞,很癢,是嗎?”

“嗯……”馮萍喘著粗氣吭了一聲,一層細密的香汗已浸滿了她的額頭。

楚林生用左手將馮萍的素裙慢慢撩起,在滑膩的絲襪上不停的撫摸著,襠部的小帳篷緊緊的頂著馮萍那平坦且柔軟的小腹,問道:“是我的東西好,還是那支魔筆好?”

“你的好……你的好………”馮萍張著小口,聲音很是急迫,她在祈求,她想要,她寂寞無比的靈魂想要楚林生那支帶著溫度的‘魔筆’。

楚林生緩緩地抱起了馮萍,將那些原本堆放在桌面上的卷子一把掀到了地上,輕輕的將馮萍放在了桌面上,但右手卻一直沒有離開她。

楚林生將她的絲襪和白色棉線的底-褲一同褪去,細膩雪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當中。

楚林生心中一震,真沒有想到,已經快到四十歲的她,竟然擁有著少女一樣的肌膚,兩條腿修長圓潤,潔白光鮮,完美無瑕。

輕輕的壓在了她的身體,親吻著她那白皙順滑的脖頸,將左手探入她胸前的波濤柔軟處,聆聽著隨著自己揉捏的用力而使她發出那音色起伏的呻吟。

在發覺馮萍的下身已汪洋一片之後,楚林生站起了身,褪去了自己的褲子,先是動作溫柔的找准了位置,接著便狠狠的頂了過去。

“啊!!!”

香消玉損、渾身滾燙中的馮萍,發出了一聲她已經十多年也沒有出現過的聲音。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30 PM

第24章 造化弄人

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褲,楚林生將癱軟在辦公桌上、渾身如同在浴缸中泡了很久一樣的馮萍的素裙拉了下來,又彎下身,拾起了之前掀在地上的那些語文卷子,整理了一番後,輕輕的放在了辦公桌上。

馮萍雙目緊閉,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小腹上的肌肉在有一下沒一下的痙攣著,門戶大開的雙腿還在不停的顫抖,欲仙欲死的畫面充斥著她的腦海,之前那已經十多年沒有經歷過的一幕讓她久久不能釋懷。

拿起了桌上的電話,在確認剛剛美妙的聲音已經全部收錄在了手機當中之後,楚林生彎下身,將已近虛脫的馮萍攙扶坐起。

馮萍已沒有了任何力氣,坐起後不自覺將頭癱軟在了楚林生的肩頭,張了張口,似乎有話想說,但終究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楚林生隔著衣服捏了捏她胸前的柔軟,道:“嬸子,我要走了,你繼續判卷子吧。”

馮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慢慢的,精美的眸子中出現了淚花,狠摧了一下楚林生的胸口,低聲道:“你這是在報復寶剛嗎?我只是你的犧牲品,對嗎?”

看著馮萍那淒美的容顏,楚林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嬸子,你並不應該算得上是犧牲品,因為小時候我就很喜歡你,再者說,你剛才也不是很滿足嗎?”

馮萍離開了楚林生的懷抱,吃力的走下了辦公桌,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將頭低了下去,肩膀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抖動了起來,在欲望宣洩之後,濃烈的自責與空虛如同潮水一般湧向在了她的心頭,就像一個手-淫過度的人在手-淫結束之後的空虛與無助。

楚林生拍了拍馮萍的肩膀:“嬸子,我要走了,以後你若是還有這方面的需求,可以隨時叫我。”

說話間,楚林生走出了門外。

不知過了多久,馮萍緩緩的抬起了頭,狠抽了自己一下嘴巴,接著便趴在了桌面上,暗自責駡自己:馮萍,你個賤貨,你個騷貨,你怎麼可以幹出這樣的事情,和一個比你小那麼多男人做出這事,明知道他在有意接觸你的時候,可你腦子裡都想了什麼,為什麼不去阻止,為什麼還要任由他那麼做,為什麼還要有意無意的去配合……

……

迎著中午時分火辣的烈日,楚林生騎著車回到了太民村,來到村口路過趙寶剛家裡的時候,他曾一度的想就這樣進去,用那段錄音告訴趙寶剛他已經被帶上了一頂大大的綠色帽子,但在冷靜下來之後,楚林生頓時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因為在與馮萍的這次接觸後,心口處那七分之一的寒氣幾乎全部用光了,若自己在此刻就將結果告訴給趙寶剛,趙寶剛定會發怒,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名退伍的軍人,自己若是沒有了心口寒氣的幫助,肯定不會是他的對手,搞不好自己會在趙寶剛的盛怒下,被他殺死了呢。

想出了結果後,楚林生便直接將車騎到了家中,父母正在睡午覺,楚林生輕手輕腳的來到了裡屋,重重的躺在了床上。

休息了片刻後,他將那放在床頭的風鈴拿在了手中,輕輕的晃了晃,期盼著奇跡可以出現,可終究還是沒有新的寒氣被吸收。

楚林生皺了皺眉,拿著風鈴走出了家門,順著村中的主路漫無目的的走著,一邊走,一邊搖晃著手中的風鈴,試圖可以像在趙寶剛時家那樣,吸收到一定的寒氣量,可結果,卻令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到從村西頭一直走到了村子的東頭,卻一直沒有奇跡出現,好在此刻正是農村人午睡的時間,路上沒有什麼人,因此並沒有人注意到楚林生這怪異的舉動。

來到了村子的東頭後,看著眼前只剩下的這唯一一座沒有經過的住戶,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抬頭忽然發現了東山上的那一排排墓碑,楚林生眼前一亮。

東山是整個太民村去世村民安葬的集中地,說白了就是一片墳塋地,既然心口的寒氣是‘魄’,那麼在墳塋地中會不會有大量的‘魄’呢?

想到這裡,楚林生將手中的風鈴握在了手中,加快了腳步,奔著東山而去。

看著就在眼前的東山,可走起來似乎並沒有那麼近,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楚林生這才來到了山腳下,全身上下已經出了無數的汗水,無奈,只好摘下了手套,用冰冷的右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休息片刻之後,順著山下的小路,向山上墓碑的集中地走去。

終於來到了一座墓碑前,迫不及待的將風鈴的掛墜放開,用力的搖晃了一陣後,一陣悅耳的鈴聲向四周發出,楚林生開始緊張起來,無比期待的等待著……

可結果卻和他想像的相差甚遠,依然沒有可以吸收的寒氣出去。

楚林生心中大失所望,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孩子在爸爸出門前,要求爸爸回來的時候給自己買一個變形金剛,結果爸爸答應了,可回來的時候卻告訴孩子自己忘記買了一樣的操蛋。

無奈之下,楚林生只好順著一座座墓碑走去,每走到一座墓碑前,都要用力的搖動手中的風鈴,結果一路下來,還是一如最初的失望一樣,沒有任何收穫。

找到了一塊石頭,無力的坐了下去,楚林生此刻有種想罵娘的衝動,明明已經將馮萍拿下了,眼看就可以利用趙娉婷摧毀掉趙寶剛最後的心裡防線,可偏偏自己卻再也無法獲取到新的寒氣……

沒有寒氣自己肯定打不過趙寶剛,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正在楚林生陷入無限苦惱當中的時候,口袋中的電話卻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響,掏出電話一看,竟然是吳昕。

看著螢幕上不停跳動的名字,楚林生頓時有些自責,自從半個月前從考場內衝衝忙忙跑到了醫院,因為一直忙著家裡的事情,自己一次也沒有給她打過解釋的電話,而那科沒有考試的科目,剛好卻是吳昕每天晚上都會用心為自己輔導的英語……

情何以堪!

深吸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接通,吳昕在那頭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大概意思就是你楚林生還想不想好了,為什麼沒有參加英語考試就不見人影了,你辜負了我的期待也就算了,你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不負責任,你這樣還可能升入大四了嗎,並在末尾對楚林生惡狠狠的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太讓我心寒了,看來我當初選擇説明你就是一個錯誤。”

楚林生百口難辯,一直等到吳昕將怒火發洩完畢,這才說道:“昕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考英語的那天,我家裡出事了,事情很大,所以我沒來得及向你解釋……”

“不管出什麼事也不能不參加考試啊,你知不知道這是關係到你前程的事情!”吳昕怒火依舊。

“唉,昕姐,我還可以升到大四嗎?英語我沒有去參加考試,可能連補考的機會也不能有了。”楚林生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升入大四和我無關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這句話後,吳昕便掛斷了電話,她對楚林生實在是太失望了。

聽著電話中傳出的忙音,楚林生重重的歎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好順著來時的路向山下走去。

來到村東頭的時候,楚林生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全村之中,只有這戶沒有被自己用風鈴晃悠過的院落,楚林生沒有任何期待的拿起了手中的風鈴,隨意的晃悠了幾下。

楚林生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幻想了,整整一個村子加上一片墳塋地都沒有發現寒氣的出現,他想,在這戶人家十有八九也不會出現什麼奇跡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楚林生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成語——“造化弄人”,這種感覺就像一個人拿出了全部的家當去買彩票,卻連一分錢也沒有中過,結果在已近絕望只剩下了唯一的兩塊錢之後,卻忽然中到了五百萬的大獎一樣興奮。

因為就在楚林生晃悠起手中瞬間,他明顯的能感覺到,一大團無形的寒氣,正從這家院落的大門向自己的右手方向襲來,轉瞬間,那大團寒氣已經聚集在了右手的四周,隨後就向打點滴一樣,一絲絲由右手向自己的心口位置移動開來。

楚林生大喜,加大了左手搖晃風鈴的力道,與此同時,他明顯的感覺到,隨著風鈴擺動的加快,那團聚集在自己右手處的寒氣移向心口的速度也跟著加快了許多。

很快,那團寒氣完全的被吸收,在寒氣從心口處消失的一剎那,楚林生對這次吸收的寒氣的量有了一個判斷,幾乎和在趙大寶家時吸收的差不多,剛好是最初時候的七分之一左右。

再次努力的搖晃了幾下手中的風鈴,在確定沒有寒氣可以繼續吸收了之後,這才停止了風鈴的擺動,繼而凝視著這座在絕望中帶給自己無限驚喜的院落。

這家院落的主人楚林生認識,是全村裡有名的無賴,叫馬三。

馬三今年四十多歲,早在他二十歲左右的時候,就成天遊手好閒,經常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後來因為在縣城強-奸了一名婦女,被判了八年的徒刑,出獄後不久,又因為一起盜竊,再次被判了八年。

馬三是在前年出獄的,在他出獄前的那段時間裡,全村人議論紛紛,總結出來一句話,那就是誰也不想讓馬三被放出來,因為他一出來,太民村的雞鴨鵝狗就跟著倒楣了。

“難道,只有在壞人的家中,才會有寒氣的出現?”楚林生暗自問了一句。

“馬三是壞人毋庸置疑,和馬三性質相同的還有趙寶剛,他也是個陰損之人,而這風鈴恰恰只在這兩個人的家中吸收到了寒氣……”

楚林生暗自琢磨著。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31 PM

第25章 討債

楚林生努力的想著,雖然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道理,但他也不能夠真正的得出結論,這件事看來還需要以後用事實來驗證的。

搖了搖頭,楚林生向家中走去。

父母依舊在午睡,楚林生將那風鈴放在了裡屋的床上後,來到外屋猛喝了幾口水,便推門走了。

楚林生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趙寶剛的家,自己和馮萍那段銷魂的錄音已經在電話裡了,而如今自己又吸收到了一些寒氣,雖然這寒氣的量不是很多,但他也不必再去忌諱趙寶剛盛怒下的武力了,只要趙寶剛敢動手,那自己就用寒氣來制他!

趙寶剛家的大門緊鎖,但角門卻是開著的,楚林生深吸了口氣,來到了院中。

趙寶剛剛好坐在院子的杏樹陰涼下乘涼,低著頭,手中夾著半截香煙,而地上,卻是足有十來個的煙頭,看他的樣子,他似乎很鬱悶,不知道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老婆真的會被楚林生迷惑、還是因為那天晚上沒有成功的殺死楚林生、抑或是自己醜惡的嘴臉終究暴露而導致的。

聽著有人走進院內,趙寶剛抬起了頭,剛好看到了此刻正在對他似笑非笑的楚林生。

“寶剛叔,沒午睡啊,是不是擔心你老婆會給你戴上一頂綠帽子,睡不著了?”

楚林生先是抬眼看向了趙娉婷的房間,發現趙娉婷正在睡覺後,輕輕的來到了趙寶剛的身前,壓著聲音在他的耳邊問道。

趙寶剛冷哼了一聲,臉色由之前那濃重的鬱悶變為不屑,冷冷道:“綠帽子?你太小看馮萍了,她絕對是不會給我戴綠帽子的,就算戴,也絕對輪不到你讓她給我戴!”

楚林生先是一笑,繼而坐到趙寶剛的身旁,拍了拍趙寶剛的肩膀,道:“做人自信點是好事,但自信過頭了,往往就會使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頓了一下,指了指趙寶剛的襠部,道:“嬸子的身材還是不錯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恥骨的位置好像有顆黑痣,我說的沒錯吧?”

“什麼!?”趙寶剛臉色大變,一把抓住了楚林生的脖領,就在他即將發火的時候,他卻忽然平靜了下來,再次冷哼了一聲,臉色變為不屑的道:“對了,你小時候她帶你去洗過海澡,你是在那時候看到的吧?”

楚林生不想過多的去廢話了,從兜內掏出了電話,調到了一個合適的音量,將那段錄音打開,放在了趙寶剛的耳旁。

“嬸子,你很寂寞,很癢,是嗎?”

“嗯……”

“是我的東西好,還是那支魔筆好?”

“你的好……你好的……”

這段對話中,馮萍呼吸急促,從裡面不難聽出馮萍的渴望,然而接下來,就從電話中傳出了馮萍的尖叫,隨後便是她那哼哼呀呀享受不已的呻吟,其中還摻雜著楚林生用力耕耘時的喘息聲。

這段錄音一共長達三十多分鐘,但趙寶剛只聽到三分多鐘,就再聽也不下去了,準確的說,是再也平靜不下去了,他再次抓住楚林生的脖領,掄起拳頭就對著楚林生的臉部襲去。

楚林生早有準備,腦袋猛的向左一躲,用右手反握住了趙寶剛的手腕,但楚林生卻沒有將心口中全部的寒氣驅動到右手,只是驅動了一絲,就算是這樣,也夠趙寶剛喝一壺的了。

趙寶剛先是覺得手腕處一陣冰冷,繼而渾身也跟著麻痹起來,硬是動彈不得。

見寒氣起到了效果,楚林生沒有磨蹭,一把將趙寶剛的頭按了下去,隨即在他耳旁冷冷的說道:“你不是很有自信嗎?你不是很相信你的老婆嗎?”頓了一下,冷冷一笑,接著道:“趙寶剛,今天我就和你攤牌了,你若是不講出那天殺害我的原因,我今天晚上就把你的女兒也給睡了,就算今晚睡不了,我總有一天也會找機會給她睡了,你總不能看著她一輩子吧,她們母女倆我全都要享受一遍,我讓你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其實楚林生這也只是一句氣話而已,他就算是再畜生,也不會做出這樣有違倫理的事情,但為了防止趙寶剛會抱有僥倖心裡,所以他必須將這句氣話說得異常逼真,說到那種如果趙寶剛還不將事情交代出來的話,就會真的行動一般。

果然,楚林生的話語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事到如今,趙寶剛欲哭無淚,她可以允許馮萍背叛自己,甚至她也可以忍受年幼無知的女兒愛上楚林生,但他卻絕對不允許老婆背叛和女兒愛上楚林生這件事情同時發生,若真的是發生了,那麼自己以後還怎麼活了!?

最主要的是,他從楚林生的眼神中讀出了狠辣,他深知,只要自己不說出實話,那可怕的事情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一時間,趙寶剛渾身僵硬,碩大的身軀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重重的癱軟在了地上,手中的香煙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

見趙寶剛那徹底洩氣的表情,楚林生感覺勝券在握,從一旁的石階上的煙盒中抽出了根煙,點燃後吐出了口煙霧,對著趙寶剛說道:“說吧,說完之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趙寶剛揉了揉臉,沉默了良久,終於開口了。

“林生,這件事一時半會說不清,而且待會娉婷就醒了,說話也不方便,這樣吧,晚上的時候我去找你,我一定把事情如實的說出來。”頓了一下,滿臉擔憂的問道:“娉婷的事……?”

楚林生點了點頭,道:“如果你肯說出實話,我保證我不會去打娉婷的注意,還有,晚上的時候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那樣的話,你只會死的更慘。”

“不會的,不會的。”

一聽楚林生肯放過自己的女兒,趙寶剛的氣色恢復了不少,一個勁的點頭。

“那好,那我在家等著你。”

說話間,楚林生走向了門外,剛好在這時,大門一響,剛好馮萍走了進來,與楚林生撞了個正著。

瞬間,馮萍的臉色就漲紅了起來,她擔心楚林生已經將在辦公室內的好事告訴給了趙寶剛,於是低聲問道:“你來這幹嘛了……?”

坐在地上的趙寶剛看著自己老婆那鬼鬼祟祟的表情,重重的歎了口氣,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那已經成為擺設十多年的命根子,將頭深深的低下。

“沒事,你放心好了,趙寶剛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楚林生倒是自然的很,對著馮萍淡淡一笑,走出了大門。

看著楚林生那遠去的背影,馮萍深吸了口氣,心情的忐忑的推著車來到了院內,看了眼落魄無比的趙寶剛,將車停在了一旁,又來到了趙寶剛的身旁,彎下身,問道:“寶剛,怎麼了?林生來幹什麼了?”

“沒、沒什麼,你進屋歇著去吧……”趙寶剛說。

……

來到家門前,楚林生忽然聽到室內傳來了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是女人的動靜。

楚林生暗道一聲不好,以為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便快步的向屋內跑去。

推開門,這才讓他一顆高懸的心徹底放下,感情哭啼的人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這老太太楚林生認識,她正是富貴的娘,而富貴就是當年在那起事故中不幸遇難的本村工人。

“建昌啊,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也知道你有了錢一定會還給我。”建昌是楚父的名字,老太太哭哭啼啼的接著說道:“但我家老頭子現在卻下不了地了,急等著錢去看病,我實在是沒有折了……”

聽到這裡,楚林生明白了個大概,由於當年的那起事故死亡的人數實在是太多,因此楚家並沒有將全部的死傷者家屬的賠償款還清,看來這老太太是老討債來了。

“大嬸你別哭了!”楚父斬釘截鐵的回道,接著看向了楚母,道:“若夕,監獄不是給了我一萬塊錢的補償款麼,拿出來,趕緊給大嬸,讓大叔看病去。”

楚母臉色糾結不已,喃喃道:“這錢是留給你複診的啊……”

“別說了,拿出來!”楚父的態度不容拒絕。

楚母無奈的歎了口氣,來到了組合櫃前,從裡面翻出了一個口袋,掏出了那一萬塊錢。

“大嬸,這錢你先拿著,這是我家全部的錢了,過幾天我再想想辦法,我向你保證,肯定會儘快的把那筆補償款全部還請的,您看成嗎?”楚父接過了楚母手中的錢,遞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建昌,當年你對全村人的好大嬸都看在眼裡,你現在的為難大嬸也都知道,大嬸今天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來找你了……”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接過了錢,兀自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步履艱難的走了出去。

“林生,餓了吧,媽去給你拿飯去。”

看著兒子回來,楚母連忙走向了灶台。

“爸,咱們家現在大概還欠多少錢?”林生對著楚父問道。

“一百五十萬吧。”楚父點了根煙,又看了眼楚林生,道:“錢的事你別操心,你只管好好上學,最好能考個研究生。”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剛好在這時,楚母端著飯菜走了過來,道:“我和你爸都吃過了,你吃吧。”

楚林生點了點頭,埋頭吃了起來。

吃完飯,鐵柱來了,要找林生聊天。

於是,兩人一同走向了房後的陰涼處。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32 PM

第26章 可怕的念頭

“林生哥,大學裡到底是什麼樣啊,你給我講講,聽說大學裡面的姑娘都特別會打扮,他們到底是怎麼打扮的,是像咱們高中那個風騷的女校長那樣打扮自己的麼?”

鐵柱靠著牆根,從煙盒中拿出了兩根煙,扔給了楚林生一根,滿臉期待與憧憬的問道。

鐵柱的頭腦比較愚鈍,當年能考上高中純粹是因為他那堅強的意志,可是到了高中以後,他卻再也跟不上了,高考時只考出了二百多分,最終只能和大學無緣,輟學後,正趕上部隊征新兵,於是鐵柱便應徵入伍了,如今他也是剛剛退伍不久,三年的大頭兵下來,鐵柱本來就挺敦實的身材又強健了不少。

鐵柱今生有個遺憾,那就是沒有考上大學。

“大學啊,大學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在大學,人會漸漸的變得勢力,那裡就是一個小型的社會,裡面充斥著許多勾心鬥角,有的人甚至為了一個入黨的名額,不惜以坑害同學為代價。”楚林生深深的抽了口煙,對著鐵柱若有所思的說道。

“娘的,大學還這麼陰暗啊,看來我當初沒有考上大學也不是什麼壞事。”鐵柱撓了撓腦袋,憨憨一笑。

“對了鐵柱,部隊裡面是什麼樣子,給林生哥講一講。”

和鐵柱一樣,楚林生也有個小小的遺憾,那就是自己沒有當過兵,因為父親是一名曾參加過越南戰役的退伍兵,因此楚林生自幼便有當兵的夢想,想在自己當兵的時候國家也能有一場戰爭,然後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因為父親曾說過,只有在戰場的時候,男人才能感覺到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呵呵,當兵其實也沒啥,就是每天都需要訓練,然後班長欺負老兵,老兵欺負新兵,啥時候新兵熬成了老兵,也會繼續欺負新來的新兵,但再最後要離別的時候,不管是欺負人的還是曾經被欺負的,心裡都很難受,大傢伙誰也不捨得誰離開。”鐵柱似乎想到了退伍時離別的場景。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過了大概二十幾秒,楚林生問道:“鐵柱,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麼?”

鐵柱用腳將煙頭碾滅,搖了搖頭,道:“還沒想好,我想去城裡裡闖闖,但我娘卻說城裡人壞水多,而我我頭腦又愚鈍,會被人騙,所以不讓我去。”

楚林生將手中的煙頭彈向了遠方,沒吭聲。

“林生哥你呢,你以後是怎麼打算的?”鐵柱問。

“我?我想先幫著家裡把欠債還了,再把我爸的腿治好,把我媽的身子骨也治好,然後……”說道這裡,楚林生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他也不知道在處理完家庭的事情之後,自己該做些什麼,抑或是選擇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最主要的,他現在已經越來越確信當年那起事故是一起人為事故,肯定是有人在故意坑害自己的父親,若是自己有機會將這個仇給報了的話,肯定還會出現許多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自己的命運,也很有可能隨之改變。

“林生哥,等你開學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江川市吧,你上學,我找工作,到時候你帶我去闖天下,怎麼樣?”鐵柱充滿期待的問道,他那張敦厚樸實的臉龐,在這刻,竟然隱隱出現了一絲躁動,這是一種對外面世界的好奇。

“你娘不是不讓你離開咱們這兒嗎?”楚林生問。

“沒事,我都這麼大了,自己有手有腳的,我娘看不住我!”鐵柱說。

……

晚上七點的時候,楚母正在灶台旁刷碗,楚林生躺在外屋的床上,不停的思考著待會趙寶剛找到自己時會發生的情況。

楚父驅動著輪椅從院內來到了屋內,由於在父親出院之後,楚林生便將家中的門檻給弄沒了,因此楚父在自家院落中行動起來,還是可以做到暢通的。

“林生,怎麼了,有心事?”楚父來到了兒子的身旁,如鷹般的雙目此刻充滿了關愛。

“沒事爸,就是躺一會。”楚林生一笑,他當然不會說出關於趙大寶的事了,因為這樣會嚴重的打擊父親的自尊心。

“嗯。”

楚父點了點頭,緊接著,忽然問了一句讓楚林生有點莫名其妙的問題。

“林生,你覺得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應該珍惜什麼?”

“呃?”楚林生一愣,想了一會,回道:“應該是事業吧,男人只要有了事業,別的東西自然也就跟著來了。”

楚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事業的確很重要,但我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兩種東西是無論你多有錢都換不來的,一是真愛,二是友情。”頓了一下,接著道:“我這輩子很幸運,這兩樣我都擁有了,你媽是我這輩子的摯愛,從我風光到我落魄,你媽都不離不棄的守在我的身邊。而你劉叔叔卻是我的知己,當年在越南打仗的時候,我救過他一條命,他也救過我一條命。所以,就算是目前我們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的腿也廢了,但我卻並不悲觀,畢竟我的幸福還在。”

聽完父親的這番話,楚林生並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當中,他不明白今晚父親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東西,難道,父親已經看出了自己這兩天的反常?

“爸,我想問你個問題,但你別生氣,行嗎?”楚林生問。

“行,你說吧。”

“一直以來,我都對劉叔叔非常的尊敬,除了你以外,我這輩子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了,我知道他和你的關係非常好,但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在我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之後,已經有經濟實力的他就不主動幫一幫咱們家呢?”楚林生怕父親還會像上一次那樣發火,於是接著解釋道:“爸,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並不是代表你兒子沒有志氣,我只是好奇而已。”

楚林生雖然是這樣解釋的,但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有另一層想法的,因為在剛剛的交談中,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趙寶剛,既然趙寶剛都可以恩當仇報,背叛父親,那麼,自己一向敬愛的劉叔叔會不會也是如同趙寶剛那樣的偽君子呢,當年他是礦場的總經理,如果那起事故真的是人為策劃出來的話,他是最有條件做到的,而且在楚家隕落不久,他就在縣城內開辦了一家公司,那麼,他的啟動資金是哪來的,難道真的就是父親當年給他開的工資嗎?

在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楚林生心中忽然狂跳了起來,因為他實在是不敢想像事情真的會如同他的猜想一樣、他更不敢相信他自幼時就崇拜無比的劉叔叔也會是那樣的小人,他對劉叔叔的感情,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僅次於他的父母了,他不敢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但他卻不得不去面對一些東西,這是一種源自骨髓中的無奈,因為自從從懸崖下走出的那一刻,他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另外一種認知,他已經不敢在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一種虛幻假像,而在那些假像之後,是他無法想像的恐怖。

“呵呵。”聽完楚林生這個問題後,楚父竟然笑了起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要不我怎麼說你劉叔叔是我的知己呢,正因為他瞭解我的性格,所以才不會主動來幫我,因為他知道,他一旦主動來幫我了,我和他之間知己的關係也就沒有了。”

楚林生很理解父親的這番話,因為父親和劉叔叔是真正同生共死的兄弟,兩人相處的時間,比自己的年齡還要長,彼此的性格肯定會瞭解的很清楚了,可理解歸理解,但楚林生之前在腦中出現的那個念頭,還是沒有就此而打消,他甚至開始害怕了,他害怕待會趙寶剛找到自己,說出了當年的那起事故真的是劉叔叔操控出來,那樣的話,父親會怎樣?他能夠接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嗎?

剛好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開門的聲響。

“寶剛來啦,進屋坐。”

在灶台邊的楚母對著來人說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寶剛。

“寶剛,吃過飯了麼?”楚父笑呵呵的和趙寶剛打了聲招呼。

“吃過了,吃過了。”趙寶剛氣色和往常沒有什麼差異,但卻偷偷的瞄了一眼正在盯著他的楚林生。

趙寶剛坐在了床邊,和楚父嘮了一些家常,談話的內容和往常差不多,無外乎是‘關心’一下楚父的傷勢之類的話題,楚林生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一直保持著沉默。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趙寶剛緩緩的站起了身,說自己有點困了,先回去睡覺,改天再來看望楚父,臨出門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楚林生。

“爸,太熱了,我也睡不著,我出去轉轉。”

趙寶剛走後不久,楚林生便對著父親說道。

“別出去了,你一出去就瞎溜達,上次都掉懸崖裡了,差點把我們給急死。”楚母連忙說道。

“沒事媽,這次我不遠走,就在村裡面轉轉。”

說話間,楚林生不顧母親的阻攔,走出了家門。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33 PM

第27章 搏鬥

走出家門口,楚林生四處看了一下,結果卻並沒有見到趙寶剛。

楚林生有些納悶,趙寶剛從自己家中走出來的時候,明明特意看了自己一眼,他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可現在,他跑哪去了?

恍惚間,一股不安浮現在心頭,莫非這趙寶剛故意藏在了暗處,想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對自己下黑手?

楚林生快速回頭,依舊沒人,向左看了看,是一堆稻草堆。

剛好在這時,一個身影從草垛的後方走了出來,借著淡淡的月光,定睛一看,正是趙寶剛。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見趙寶剛現身後,楚林生心中暗道,但還是提醒自己今晚切不可大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手套下冰涼的右手,知道心口的寒氣已經不多了。

趙寶剛不放心的向楚林生家的院內看了幾眼,在確認楚父楚母沒有跟出來之後,這才放下心,壓低聲音對著楚林生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還是去村口那說吧。”

見趙寶剛鬼鬼祟祟的模樣,楚林生皺了皺眉,但還是跟在了他的身後,向村口走去。

沉悶的夏季晚間,整座村子靜悄悄的。

村口處有塊與鄰村的分界石碑,但這石碑卻倒在了路旁,來到村口後,趙寶剛直接坐到了那石碑上,並從懷中掏出了兩隻煙,扔給了身後的楚林生一根。

楚林生接過煙,來到了趙寶剛的對面,接過趙寶剛再次遞過來的火機後,點上火,猛吸了一口,煙頭的火苗將他俊瘦的臉龐照得通紅,吐出煙霧,表情陰冷對著趙寶剛說道:“趙寶剛,你說吧,那天你為什麼要殺我,如實的說,不要撒謊,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趙寶剛點了點頭,重重的歎了口氣,表情有些沉重,緩緩道:“林生,你不要怪寶剛叔,我也懂得禮儀孝悌,我也不想做那種恩將仇報的小人,我是被逼無奈啊。”

聽完這話,楚林生心口一顫,看來這件事果然不簡單,在趙寶剛的幕後果然有人,想到這,楚林生急忙追問道:“你是被逼無奈?誰在逼你?”

問完這句話的同時,楚林生的心臟開始跳了起來,因為他怕在下一秒,趙寶剛就會說出那個逼迫他殺自己的人會是劉叔叔,若是真的是劉叔叔在操控著這一切的話,不僅僅父親不會承受了這樣大的打擊,甚至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畢竟從小到大,劉叔叔是他這輩子除了父親以外,唯一崇拜的男人,那些童年時代與劉叔叔在一起的歡快時光開始在他的腦海中呈現……

在此刻,楚林生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因為他很害怕趙寶剛會說出‘劉叔叔’這三個註定會讓他崩潰的字,所以他不想讓趙寶剛就這麼快的回答自己,但他又急迫的想知道那些隱藏在虛幻中的答案,所以他又迫不及待的想趙寶剛快點回答……

趙寶剛忽然抬起了頭,指了指楚林生的身後,狐疑道:“咦?楚大哥,你怎麼也跟出來了?”

楚林生猛然回頭,結果身後除了那空曠的村路意外,連個鬼影子也看不到一個。

剎那間,本來就對趙寶剛有些警惕的楚林生知道自己這是上當了,來不及去想其他的,身子猛然向左跳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感覺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貼著自己腰際滑過,那冰冷的東西竟然是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若是自己的動作再慢上半秒,恐怕這柄匕首便會直接的沒刺入自己的後腰。

來不急去看趙寶剛此時的表情,楚林生再次向旁跳了一步,在確認已經脫離了趙寶剛的攻擊範圍之後,這才將目光落在了趙寶剛的臉上。

月光下,趙寶剛右手持著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面色猙獰至極,和之前的無奈判若兩人,他那殺氣騰騰的雙目,陰深深的盯著楚林生。

楚林生胸口起伏著,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碎石,靜靜的看著趙寶剛。

“你去死吧!”

趙寶剛動了,肥胖的身軀在此刻就如同一支離玄之箭一般,手持著那柄寒光四射的匕首,猛的刺來。

楚林生知道自己單憑伸手絕對敵不過趙寶剛,而且他現在手中掐著武器,想抓住他的手腕利用心口的寒氣制服他也是很困難,所以只能選擇向後退,在確定趙寶剛此刻已經徹底癲狂了之後,一邊退,一邊將手套摘下,同時,將手中的石塊砸向了趙寶剛。

趙寶剛真的是瘋狂了,他現在的眼中只有楚林生,他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死楚林生,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砸向自己的石塊,結果,那石塊正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瞬間,趙寶剛的腦門便流出了鮮血,可他卻並沒有停止自己前進的腳步,就像一隻瘋牛一樣,繼續提著匕首追著還在繼續後退的楚林生。

見趙寶剛臉上的血水越來越多,而且他的步伐也開始淩亂了之後,楚林生猛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但雙目卻怒瞪著即將來到自己近前的趙寶剛。

見楚林生忽然停下,本來已經陷入瘋狂當中的趙寶剛竟然愣了一下,但只是瞬間,他的口中便發出了一聲怪叫,與此同時,手中的那柄寒光四射的匕首也刺向了楚林生的心口。

楚林生猜的沒錯,因為趙寶剛的腦頂受到了石塊的撞擊,儘管他還是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但他的速度卻明顯要比之前偷襲自己的那刀慢上許多,抓住了這個空擋後,楚林生快速的伸出了右手,一把便握住了他持刀的手腕,明顯的能感覺到趙寶剛的力氣之大,唯恐他會衝破自己施加的束縛,楚林生沒有猶豫,在與他手腕接觸的瞬間,便將在心口處浮現的那些寒氣,一股腦的驅動到了右手之上。

“啊——”

在那匕首的刀尖即將頂到楚林生的胸口時,趙寶剛發出了一聲慘叫,同一時間,匕首也掉落在了地上,趙寶剛先是抱著自己的手腕蹬蹬倒退了幾步,最終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一邊嚎叫,一邊抱著手腕在地上打滾。

楚林生大喜,快步上前,對著趙寶剛的胸口及小腹分別兩腳,再確定趙寶剛徹底失去戰鬥力之後,將腳踩在他的頭頂,用力的碾壓兩下,道:“姓趙的,你還是執迷不悟,好,今晚我就讓你真正的感受一次,什麼叫老婆和女兒統統被一個男人睡的感覺。”說話間,楚林生再次很踢了他兩腳,便向村裡面走去。

楚林生故意將自己的腳步放的很慢,因為他也不想真的就做出那麼惡俗的事情,畢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趙寶剛說出實話而已,趙寶剛若是無論怎樣都不想將實話說出,那麼自己再怎麼從精神上去折騰他,又能怎麼樣呢?

在楚林生一步步向村裡走去的這段路上,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平時比較喜歡的一種棋類,跳棋。

他忽然覺得,自己此刻的步伐就是跳子的進攻,在一次次進攻後,那麼必然就會進入到趙寶剛的大本營,可是進入大本營之後,一定會取得勝利嗎?

楚林生不敢確定,但他卻必須維持著自己的進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一步、兩步,一米、兩米,楚林生一步步的向村裡走去,趙寶剛厚重的喘息夾帶著痛苦的哀嚎變得越來越小,可楚林生的心跳卻越來越快。

“我說,我全說了,你回來……”

終於,楚林生取得了這盤棋的勝利,遠在身後的趙寶剛發出了一聲痛苦的祈求。

楚林生大喜,轉回身,但表情卻依舊保持著一種淡然,向趙寶剛走去。

看著依舊躺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已的趙寶剛,楚林生蹲下了身,看著趙寶剛的臉,似笑非笑,不說話。

可能是因為痛苦減弱的原因,趙寶剛漸漸平靜了一些,但依舊粗氣連連,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林生,我低估你了,我沒有想到你念了三年的大學之後,變化能夠這麼大,你能這麼狠,也能這麼冷靜。”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道:“趙寶剛,不是我這年三變的,而是從你給我推入懸崖那之後變的,是你讓我知道了人性的黑暗,也是你讓我知道了什麼叫人渣!”說完這句話後,楚林生心中再次想到了劉叔叔,忐忑也隨之而來,但外表卻依舊保持著冷靜。

“好吧……我輸了……”趙寶剛很是費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抬頭看了夜空中的星星,重重的歎了口氣後,問道:“林生,咱們鎮上有個外號叫‘滾地雷’的人你知道吧?”

聽完趙寶剛這話後,楚林生一顆高懸的心這才徹底放下,看來自己真的是被趙寶剛這人渣給洗腦了,竟然把整個世界都想像的那麼黑暗,這件事怎麼可能和劉叔叔有關呢,劉叔叔那麼好的人,待自己如同親生兒子一樣,他怎麼會指使趙寶剛來殺自己呢。

“嗯,我知道他,怎麼了,難道你是被滾地雷逼的?”楚林生連忙問道。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34 PM

第28章 真相大白

趙寶剛口中的那個‘滾地雷’楚林生是知道的,雖然他不知道滾地雷的全名叫什麼,但對於滾地雷的事蹟還是有過一些耳聞。

滾地雷是濉溪鎮有名的地痞,今年四十歲左右,早年間,他的外號叫滾刀肉,後來隨著他做事風格的改變,他的外號也跟著變成了今天的滾地雷。

從滾地雷的外號演化史不難想像出他那劣跡斑斑的事蹟了。

與其說滾地雷是個地痞,還不如說他是一個喜歡訛人的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流氓,隨著滾地雷三十二歲那年從大西監獄的暴力犯監獄出獄的那時起,短短半年的時間,他便成為了濉溪鎮全體流氓、混混的老大。

隨後,滾地雷便開始了他的非法獲取錢財的人生,由於濉溪鎮是一座礦場資源豐富的鄉鎮,因此,類似于當年楚家那樣的礦場在濉溪鎮的各個自然村都會有一家兩家的,而這滾地雷就會強行的向每所礦場收取保護費,幾乎每個季度都要收取一次,哪家礦場若是敢不交的話,輕則機器被毀,重則則可能發生礦場老闆被捅事件。

奇怪的是,這劣跡斑斑的滾地雷,自從三十二歲出獄之後,儘管他變本加厲的從事著違法犯罪活動,但卻再也沒有進過監獄,甚至連看守所也沒有進去過。

“林生,還記得當年你爸和滾地雷的那一戰嗎?”

看著楚林生若有所思的表情,趙寶剛繼續問道。

“嗯,記得。”楚林生點了點頭。

當年父親和這滾地雷的確發生了一場大戰,那年,楚林生剛好讀高一,那場戰鬥,也是楚林生生平看到最精彩卻又最慘烈的一次。

自從滾地雷出獄之後,他便強行的向各個礦場收取保護費,作為全鎮數十家礦場中最大一家的楚家,自然也就被這滾地雷列為了重點目標。

起初的時候,滾地雷收取的保護費還不算太多,楚父秉承著少惹事多賺錢的原則,在滾地雷帶著人來收取保護費的時候,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便的掏出兩個錢應付過去了。

就這樣,滾地雷與楚家相安無事了兩年。

可在兩年後的一天,滾地雷忽然加大了收取保護費的數額,向楚父來了個獅子大張口。

從越南雷區的走出來的楚父壓根就沒有太瞧起滾地雷這群烏合之眾,見不知好歹的滾地雷得寸進尺之後,當時就對滾地雷瞪起了眼睛,狠砸了一下辦公桌,怒道:“帶著你的人馬上給我滾!”

滾地雷收取了這麼多年的保護費,還真就沒有遇到過敢和他叫板的人,於是也跟著怒了,指著楚父鼻子問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楚父忽然笑了,對著坐在沙發上拿著指甲刀正修剪著指甲的劉叔叔說:“建國,你把林生帶出去,然後把大門鎖上。”

劉叔叔會意,領著正放暑假的楚林生走出了辦公室,繼而來到院內將大門給鎖上了。

當劉叔叔重新走回辦公室的時候,他的手中多了出兩根鐵棍。

“大哥,接著。”劉叔叔扔給了楚父一根。

隨後就是一場血戰,悄悄跑回來趴在門縫的楚林生親眼目睹了當時的場景,只見辦公室內的兩條鐵棍上相翻飛,只是眨眼的功夫,包括滾地雷在內的十多個混子,紛紛倒下,等他們被120的醫護人員抬出辦公室的時候,每個人至少折了一條腿。

想到這裡,楚林生忽然生出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難道,自己高三那年家中發生的那起事故,和這滾地雷有關?

“林生,今晚,我就把這幾年來,我所遭受的痛苦告訴你。”

趙寶剛手指顫抖的點了根煙,一吞一吐中,他將自己那晚為什麼要殺死楚林生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楚家當年發生的那起事故,正如楚林生的猜想一樣,那並不是一起簡單的意外事故,而是一起人為事故,而幕後的操控者,正是滾地雷。

自從滾地雷被楚父和劉叔叔聯手打垮之後,他就一直無法咽下這口氣,但他也知道,憑藉他手底下的那幾個混混,想和楚父去硬磕,還是會自取其辱,於是,他開始伺機報復了。

由於太民村的北山山體是由大量的花崗岩構成,因此,開採北山的時候需要用到大量的膨化炸藥,這種炸藥的威力巨大,可以將花崗岩直接炸成碎石,便於運輸。

炸藥這個東西不是想買就能買的,這需要很複雜的相關手續,首先要去鎮裡的派出所開出證明,然後還需要到縣裡的公安局再次開出個證明,繼而需要聯繫一家縣城內的民爆公司,向民爆公司申請炸藥需購量,再由民爆公司向上級申報,將炸藥批准下來。

在得知到這套流程之後,滾地雷樂了,因為他恰好有個表哥在縣城的民爆公司任經理一職。

於是,在楚林生高考期間,滾地雷利用了他表哥的關係,偷偷進入了民爆公司的庫房,將那批楚家申購的炸藥悄悄的做了一些手腳,增加了藥撚子裡面的火藥含量,因為這樣會使藥撚子的燃燒速度加快。

由於趙寶剛當時是負責炸藥採購工作的,因此,每次從民爆公司領情炸藥的時候,他都要對炸藥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於是,趙寶剛發現了藥撚子的異常,打算換一批貨,這批貨不打算要。

結果就在趙寶剛返回太民村的途中,他被等候已久的滾地雷劫持了,滾地雷並沒有打趙寶剛,但卻拿著趙寶剛在濉溪鎮初中任職的老婆馮萍以及那時候剛剛上初中的女兒趙娉婷為要脅,要脅趙寶剛必須回民爆公司把那批炸藥取回來,並用在楚家的礦場爆破山體的過程中,否則的話,便會將他的老婆和女兒統統弄死,讓她們屍骨無存。

萬般無奈之下,趙寶剛只好低下了頭,最終妥協,於是便引起了那起讓楚家從此隕落的重大事故,楚父也因此入獄。

一個月前,滾地雷開始莫名的擔心了起來,儘管當年那起事故被他做的天衣無縫,但他卻始終害怕楚父會發現那起事故是源自他的一手策劃,唯恐楚父會在出獄後,對他展開報復,所以他花了重金,請了一個已經背上人命官司的亡命徒,打算在監獄中將楚父殺死,結果楚父被刺成了殘疾。

雖然沒有預想的那樣殺死楚父,但得知到楚父已經殘疾了之後,滾地雷心安了許多,可是又沒有過多久,他便發現了楚父的兒子——楚林生,唯恐楚林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發現自己的陰謀,所以滾地雷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來個斬草除根,決定殺死楚林生。

滾地雷再次找到了趙寶剛,同樣是拿趙寶剛的老婆和女兒的性命作為要脅,要求趙寶剛去殺死楚林生,並承諾,在事了之後,會給趙寶剛一筆不菲的報酬。

趙寶剛再次出於無奈,只好繼續違背道義,答應了滾地雷的要求,於是開始尋找機會,直至上演了前幾天他將楚林生推入懸崖的那一幕。

說道最後,趙寶剛竟然哽咽了起來,一邊抽著自己的嘴巴,一邊聲淚俱下道:“林生,我對不起你,我更不多你們楚家,可我,可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咬了咬牙,猛然間站起了身,對著趙寶剛的胸口就是一腳,一下子便將趙寶剛踹出了兩米多遠,並追上前,繼續開始踹了起來。

“這一腳踹你的不仁!”

“這一腳踹你的不義!”

“這一腳踹你的無恥!”

“這一腳踹你的腦癱!”

終於,楚林生停了下來,而地上的趙寶剛卻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趙寶剛,知道我為什麼說你腦癱嗎?”楚林生問。

“不……不知道……”趙寶剛躺在地上,無力的搖了搖頭。

“當年滾地雷劫持你的時候,你本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爸,憑藉我爸的能力,他也定不會讓你的老婆孩子受到傷害,而是你卻鬼迷心竅的答應了滾地雷,你說你不是腦癱還是什麼!?”楚林生怒目圓睜的看著趙寶剛,他此刻想殺死趙寶剛的心思都有了,雖然整件事的罪魁禍首是那個滾地雷,可若是沒有趙寶剛的話,自己的家裡會變成如今這樣嗎,父親會殘疾嗎?

滾地雷是元兇,趙寶剛是從犯,兩個人都罪該萬死!

楚林生忽然注意到了那把之前掉落在了地上的匕首,彎下腰,將匕首撿了起來,蹲下身,對準了趙寶剛的小腹。

“林生,你不能殺我,殺完我你也會犯法的啊……”趙寶剛聲音微弱的祈求道。

“去你-媽的!”楚林生暴怒,接著道:“匕首是你帶來,而且是你先動的手,殺了你這個畜生也是正當防衛!”

說話間,楚林生手腕加力,準備先解決掉這個害了自己更害了父親的畜生。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聲突兀。

“林生,住手!”

楚林生順著聲音的方向回頭望去,看到了月光下坐在輪椅上的父親。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37 PM

第29章 出發

“爸,你怎麼來了?”

楚林生詫異至極,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父親身後的四周,並沒有看到母親的身影。

楚父面色陰沉,搖動著輪椅的兩個輪子,緩慢的移動過來。

“寶剛,沒事吧?”楚父彎下身,對著已經奄奄一息的趙寶剛問道。

趙寶剛雖然被楚林生踹的不輕,但好在當年當兵時有過底子的,身體素質還不錯,於是吃力的搖了搖頭,又苦笑了一下,哽咽道:“大哥……”

“爸,他是個小人,當年我們家的那起事故就是因為他,你怎麼還關心他!?”楚林生不滿的說。

楚父緩緩的直起了腰,將目光落在了楚林生的身上,道:“林生,剛剛你們的對話我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寶剛也是被逼的,這件事,就算了吧。”

楚林生不敢相信的看著父親,蹬蹬的向後倒退了兩步,道:“爸,他害的我們家變成現在這樣,您卻要放過他……?”

楚父無奈的歎口氣,往日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在月光下隱約的出現了一絲晶瑩,沒說話。

楚林生胸口不停的起伏,恍然間,父親以往在他心中的高大形象變得模糊。

“走吧,和我回家。”

楚父將輪椅調轉,緩緩的向村裡而去。

楚林生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楚父已經走出了老遠後,他才無奈的跟了上去,臨邁出步子的時候,他回頭惡狠狠的瞪了趙寶剛一眼。

趙寶剛嚇的魂飛魄散,躺在地上的身體哆嗦個不停。

……

“爸,你怎麼知道我是出去找趙寶剛算帳的?”

在回家的路上,楚林生推著父親的輪椅,對著楚父問道。

“我猜的。”楚父回頭看了眼兒子,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猜的??”

“對,從你上次說你失足掉入懸崖以後,我就發現你有點不正常了,這些天,我一直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直到今晚趙寶剛來到咱們家和我聊天後,我終於發現了一些眉目。”頓了一下,楚父繼續道:“我剛剛出門的時候和你媽說出來溜達,回家後別把這件事告訴你媽。”

“嗯。”楚林生理解楚父的擔心,於是點了點頭,接著對楚父說道:“爸,我們報警吧,當年的那起事故既然是滾地雷和趙寶剛所為,咱們家是受害者,政府總應該給個說法吧,至少也得把咱們家那些債務給解決了吧?”

楚父苦笑了一下:“林生,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的,當年宣判的時候,法院是以咱們家礦場營業執照到期為由判的,那筆債是是逃不掉的。”頓了一下,楚父的神色暗淡了不少,接著道:“現在就算咱們報警,那滾地雷也不會認帳的,況且那批炸藥是直接從民爆公司取出來的,如果炸藥真的有問題,民爆公司也不會認帳的,他們會以炸藥都是規格貨品而且時間久遠為由,不惜任何代價的和咱們打官司。”

“趙寶剛不是從犯嗎,他只要出庭指證這件事,那一切問題不就是迎刃而解了麼?”楚林生不解的問道。

“你還是不懂,別看今晚趙寶剛和你說出了事情,但到法庭上,他敢去指證麼,只要他一指證,他的罪名也是相當的大的。”楚父無奈的歎了口氣。

“爸,就算咱們不報警,那咱們也不能忍啊,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趙寶剛和滾地雷?”楚林生越想越覺得憋屈。

“這件是你就別管了,至於趙寶剛那,你以後別找他的麻煩了,畢竟他也是被逼的。”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自家的院外,臨進院子的時候,楚父壓低聲音強調道:“今晚的事不能讓你媽知道,懂麼?”

楚林生點了點頭,滿腦子困惑的將父親推進了屋內。

楚母顯然沒有發現父子二人的異常,向父子二人簡單的問了幾句話後,便鋪好被褥,準備休息。

楚林生疲憊來到了里間,重重的躺在了床上,今晚發生的這一系列的事件,讓他忽然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現在的他,發現了一個新的仇人,那就是滾地雷,楚林生有種預感,如果不儘快的將這滾地雷解決的話,那他遲早還是會找自己的麻煩,甚至就連如今已經變成了殘疾的父親他也不能放過。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時,楚林生聽了到外屋幾聲濃重的歎息聲,他知道,那是同他一樣無法安然入睡的父親所發出的聲音,他可以想像出此刻父親心中的苦楚,父親是對一個感情格外重視的人,如今知道了趙寶剛背叛了自己,一定是非常的失落。

楚父的歎息聲一聲接著一聲,很快便驚動了剛剛睡著不久的楚母。

“建昌,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楚母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這就睡了。”

楚父說,說完這句話後,他還真就一直沒有再發出歎息。

楚林生知道,父親並沒有睡著,他這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苦楚。

父親越是這樣,楚林生就越覺得有一塊無形的大石壓在自己的心口,這石頭重若千斤,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楚林生忽然坐了起來,透過窗戶,望向了夜空中的那輪明月和滿天的繁星。

這樣的夜景,是楚林生在大學的時候無法看到的,原因無它,只因江川市中大小的化工廠排放出的氣體,將那大氣層蒙上了一層面紗。

可現在,在沒有大氣污染的太民村,卻有著那麼多的陰謀。

“滾地雷!”

楚林生的在心中一邊一邊的吶喊起來,楚家的今天,完全都是敗於滾地雷所賜。

想到這,楚林生本能的想到了自己心口的那團寒氣,經過今晚與趙寶剛的一戰,那團寒氣已經用光了,若是自己就這樣去找那滾地雷算帳的話,恐怕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可以吃。

眼前的當務之急還是獲得到新的寒氣。

不自覺的,楚林生將視線看向了擺在床頭的那個風鈴,暗忖著怎樣通過這風鈴獲取新的寒氣。

楚林生現在對獲取的寒氣的途徑已經有了一個猜想,通過上次獲取寒氣時的情況,楚林生得出了個還沒有真正確認下來的結論:只有在壞人的家中,才可以聚集到寒氣。

漸漸的,困意襲來,不知不覺間,楚林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楚林生迷迷瞪瞪的醒了過來,來到了外屋。楚母已經將早飯做好,見楚林生醒來後連忙開始端飯菜。

楚林生看了眼楚父,楚父的眼圈有些發暗,顯然,昨晚他睡的很不好。

吃過飯後,楚林生以去找鐵柱為由,打算走出了家門。

對此,楚母並沒有多想,去灶台邊收拾刷碗,但楚父卻將楚林生攔了下來,攥著兒子的胳膊,低聲問:“你真的打算去找鐵柱?”

楚林生明白父親的不放心,於是點了點頭,道:“爸,你放心吧,我不會去惹事的。”

楚父點了點頭,道:“我還是那句話,那些事不需要你去處理,等過幾天,我的身體康復以後,我自然就會處理。”

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走出了家門。

“唉。”

看著楚林生的背影,楚父重重的砸了自己那兩條已經報廢了的雙腿,知子莫若父,他知道楚林生是怎麼想的。

果然,楚林生根本就沒有去找鐵柱,相反,他直接來到了趙寶剛的家門。

剛來到趙寶剛家的院門前,他就看到了神色匆匆的正準備向外走出去的馮萍。

馮萍看到楚林生後先是一愣,臉蛋也跟著紅了起來,咬了咬下唇,沒說話,打算繼續往出走。

“怎麼了嬸子?”楚林生明知故問。

“那個……那個你寶剛叔昨晚遇到打劫的了,被人打傷了,我去請個大夫過來。”說完這句話後,馮萍忽然停下了腳步,臉色由之前的通紅忽然變得驚訝了起來,指了指楚林生,道:“難道昨晚是你??”

楚林生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則,只說了句‘那你去找大夫吧’後,便奔著院內而去。

馮萍心中大急,唯恐楚林生還會對趙寶剛不利,連忙跑了回來,緊緊的抓住了楚林生的胳膊,道:“你要幹什麼?寶剛已經被你打的夠慘了,你別進去!”

楚林生回過頭,從頭到腳的對著馮萍打量了一番,道:“嬸子,你是不是還想和我那個一次啊?”

馮萍渾身一激靈,本能的鬆開了楚林生的胳膊。

“放心吧,我不會再動他了。”

在馮萍錯愕不已的表情下,楚林生信步來到了屋內。

趙寶剛癱軟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裡哼哼個不停。

在沙發旁,則是對父親的傷勢有些擔心的趙娉婷,以往總抱怨趙寶剛管教嚴格的她,今天像變了個人似的,忙前忙後,不時的用毛巾幫趙寶剛擦拭著臉頰。

“林生哥,你來啦,我爸昨晚遇到壞人了。”

見楚林生走進來,趙娉婷連忙打招呼道。

楚林生點了點頭,繼而來到了趙寶剛的身旁,彎下身,口氣意味深長的問道:“寶剛叔,傷勢很重?”

趙寶剛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過了好一會,這才對著趙娉婷說道:“娉婷,你先去看會書吧,爸沒事,爸要和你林生哥說點話。”

“好吧……”趙娉婷猶猶豫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臨進門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眼楚林生,不是懷疑,而是不舍。

“滾地雷的家住在什麼地方?”

楚林生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趙寶剛的對面問道。

“我不知道……”趙寶剛心驚膽戰的回道,可能是擔心楚林生不會相信他的話,於是連忙解釋道:“滾地雷沒有家,他居無定所,晚上的時候經常帶著他的那些小弟去縣城吃喝玩樂,到了白天,他才會回到鎮裡的賭坊,一賭就是一宿。”

“賭坊?”

“滾地雷這人好賭,鎮裡不是有家賭坊麼,他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在那裡出沒……”

“你確定?”楚林生接著問道



“不確定……”趙寶剛無力的搖了搖頭,“但據我的瞭解,是這樣的。”

“沒騙我?”

“嗯……”

看著趙寶剛不像是說假話的雙眼,楚林生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7 11:38 PM

第30章 蹲坑

趙寶剛口中的那家賭坊楚林生知道,因為在初中的時候,他曾去過幾次,那家賭坊二十四小時營業,規模不大,裡面的設備也簡單,就是幾個留著給人打紙牌的桌子和幾張麻將桌而已,不過這家賭坊內賭客們的賭博數額卻不小,原因無它,只因這家賭坊是全濉溪鎮鎮內唯一一家賭坊。

以前的濉溪鎮,也曾出現過多家賭坊並存的情況,不過後來,那些賭坊卻都被派出所的人員給端掉了,只有這家賭坊頑強的存活了下來,而且一次也沒有被片警沖過。

據說,這家賭坊的老闆和濉溪鎮派出所的所長是表親。

走出趙寶剛家後,楚林生先是在村中轉悠了幾圈,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將那個風鈴帶在身上,於是他便再次返回到了家中。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楚母對著兒子問道。

“我取那個風鈴,娉婷管我要了。”說話間,楚林生來到了里間,找了個塑膠袋將風鈴裝進去後,他便再次走出了家門。

看著兒子的背景,楚父皺了皺眉,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兒子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鐵柱,把你的自行車接我!”

楚林生來到了鐵柱家的牆頭,對著躺在炕上酣睡的鐵柱喊道。

鐵柱懶散的睜開了眼睛,呆滯了幾秒後,走出了屋子,繼而將那自行車推出了院外,來到楚林生的近前,問道:“林生哥,你要去哪?”

“我去鎮裡。”

楚林生接過了車子,還沒等鐵柱回話,便奔著濉溪鎮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楚林生從熟料袋裡拿出了那個風鈴,掛在了車把上,風鈴也因此不停的發出悅耳的鈴響,可是,卻沒有新的寒氣被他所吸收。

太陽漸漸升高,蒸籠一樣的大地使楚林生熱的難耐,於是只好將右手的手套扔進車筐裡,用右手不停的擦拭著頭上的汗水。

來到濉溪鎮後,楚林生順著農貿市場西側的那個胡同拐了進去,因為那家賭坊就在那裡。

賭坊其實就是一座院落,黑色的大鐵門緊閉著,但卻能夠聽到裡面的喧鬧聲和不時傳來的麻將碰撞聲。

楚林生將車停下,隨即拿起了那個掛在車把上的風鈴,輕輕的晃動起來。

“鈴鈴鈴——”

風鈴再次發出了一陣悅耳的鈴音,與此同時,一種令楚林生興奮的感覺出現,他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極其冰冷的氣息,正從賭坊的大門縫中源源不斷的向自己的右手聚攏。

心中大喜的同時,楚林生加快了風鈴的擺動。

終於,將寒氣吸收乾淨,這次吸收的量比上次要多二倍,大概是最初時七分之二的數量。

可就在這時,楚林生卻忽然聽到了院內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同時還伴著幾句類似於“外面什麼動靜,走,出去去看看!”的嘀咕聲。

楚林生連忙上車,快速的騎出了胡同。

騎出老遠後,楚林生這才將車停下,繼而盤算著晚上的行動,如今擁有了七分之二的寒氣量,差不多可以解決掉兩個人,自己該怎樣利用這有限的寒氣量,抓住那個滾地雷呢?

想了半天,楚林生依舊沒有想出什麼結果,因為他既不知道滾地雷身邊會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滾地雷是否真的就在那賭坊內,但不管怎樣,他還是覺得應該試試,到了晚上的時候守候在賭坊門外,伺機而動。

看了眼時間,才九點半,楚林生決定還是先回家,要不父親肯定是不會放心的。

見兒子回來,楚父笑了笑,問道:“你不是說去還風鈴去了麼,怎麼還在你的手上?”

楚林生聽出了父親話中有話,但考慮到母親也在一旁的緣故,於是只好回道:“娉婷後來又改變主意了,決定將這風鈴送給我。”

說完話後,楚林生便獨自回到了里間。

可能是因為昨晚沒有睡好的原因,楚林生躺在床上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

“建昌,咱兒子這是怎麼了,這兩天我怎麼覺得他有點不正常呢?”

聽到兒子在裡屋發出的鼾聲,楚母小聲的問。

“咱兒子長大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楚父苦笑了一下,雖然他不知道楚林生這一上午都去做什麼了,但他可以確定,楚林生這一上午的行動肯定是和滾地雷有關的,他知道他應該極力的去反對兒子去做這些事,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危險,可他也知道,以目前的狀態,他是無論如何也勸阻不了兒子的。最主要的是,通過昨晚一夜的冥想,他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老了,而兒子卻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是兒子遲早需要去面對的。

“我看你也有點不正常。”楚母白了一眼楚父,找出了幾件髒衣服,走出了屋內。

下午五點鐘左右,楚林生忽然聞到了一陣菜香,從床上坐起,搖了搖頭,努力的恢復了一下神智,這才走出了里間。

“林生,我剛打算叫你呢。”楚母說。

看了眼桌上的兩盤小炒,楚林生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

“媽,鐵柱約我晚上去鎮上的初中同學家玩,我可能會晚點回來。”簡單的吃了幾口飯,楚林生說。

“是那個王龍家嗎?”

“嗯,就是他家。”

“那你得早點回來啊。”

“嗯。”

說話間,楚林生便打算向外走,可就在這時,楚父卻開口了。

“林生,注意安全!”

楚林生回過了頭,看了眼表面上裝作鎮靜自若的父親,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

再次來到濉溪鎮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六點了,但天色卻依舊大亮,來到了那間賭坊的胡同口,發現了一個修理自行車的攤鋪,於是楚林生便將自行車推了過去,對著正在修理一台二八自行車的老大爺說道:“大爺,我這車的剎車有點不好使,你能幫我看看不?”

那老大爺抬起了頭,指了指一旁的一個小木椅,道:“你先在那坐會,我今天的活多,你等等。”

楚林要的就是這句話,於是便將車停好,坐到了那木椅上,但目光卻一直順著胡同盯著賭坊的情況。

賭坊內不是有三三兩兩的人群進進出出,但令楚林生感到失望的卻是並沒有發現那滾地雷的身影。

漸漸的,隨著夕陽的下落,天色暗了下來。

“小夥子,把你車推過來吧,我先給你修修。”

可能是覺得楚林生等的時間有點太久的緣故,老大爺主動的說道。

楚林生一笑,道:“大爺,你忙你的,我不著急。”

老大爺哈哈一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幹什麼事情都心浮氣躁,像你這樣的不多嘍。”說話間,老大爺從口袋中掏出了根都寶煙,扔給了楚林生,道:“抽根煙先,我手裡的活快完事了。”

楚林生接過煙,從旁邊的小板凳上找到了個火機,點燃後對著依舊低頭忙活的老大爺說道:“大爺,這胡同裡有間賭坊對吧?”

老大爺依舊忙活著手裡的活,點了點頭,道:“沒錯,這賭坊有派出所所長護著。”

“那您知不知道滾地雷會經常來這裡?”楚林生接著問道,事實上,滾地雷在整個濉溪鎮都是個名人,沒有人不知道他。

“嗯,當然知道了,他天天都來這,今天到現在也沒有出來呢,不過也快了,一般再有個把小時,他也就該走了。”老大爺抬頭看了眼楚林生,隨後又繼續忙活起來。

“他身邊一般都跟著幾個人,您知道嗎?”

“幾個人?”老大爺想了一會,道:“三兩個吧,滾地雷這小子不學無術,仇家也多,身邊總是離不開人的。”

“你確定他還在賭坊裡嗎?”

一聽三兩個人,楚林生放心了不少,畢竟自己心口現在有著足夠可以弄倒兩個人的寒氣,待會稍加利用一下,擒獲滾地雷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事。

“嗯,肯定沒走,別看我的歲數大了一些,但我眼神卻好使著呢。”說話間,老大爺已經幹完了手中的活,直起了身,先是揉著腰齜牙咧嘴了一番,繼而來到了楚林生騎來的自行車前,問道:“是前把不好使還是後把?”

“都不太好使。”得知道滾地雷肯定就在這間賭坊後,楚林生的目光就不敢離開這條胡同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老大爺放下了手中的板子,對著楚林生道:“差不多了,前後的剎車我都幫你擰緊了一下,應該沒啥問題了。”

“大爺,多少錢?”楚林生問,但目光還是在胡同裡的那家賭坊門前。

“算了,也沒費什麼事。”說話間,老大爺開始收拾攤位了,看樣子是打算回家了。

“小夥子,你怎麼還不走呢?”

老大爺臨走的時候對著楚林生好奇的問道。

“我等人,一會就走,謝謝大爺哈。”楚林生轉回頭,笑了笑。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9:58 AM

第31章 抓賭

晚上七點半,天色已經大黑,一直守候在胡同口等著滾地雷出現的楚林生開始煩躁了起來,這段時間內,楚林生發現了不少從賭坊門前進進出出的賭客,但卻一直沒有發現滾地雷的身影,要不是之前那位修車的老大爺已經明確的告訴他滾地雷就在賭坊裡面的話,恐怕楚林生早就沉不住氣了。

賭坊的門前忽然傳來一響,繼而從裡面走出了兩個人,楚林生沒看不清對方的面貌,只能從他們的體態上確定出他們是兩個男人。

楚林生神色一震,心中期盼著這兩人有一人就是滾地雷,但表面卻裝出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看著馬路的另一側,不時的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那兩人。

那兩人漸漸的向胡同口處走來,在距離楚林生不到五米左右的距離時,楚林生的心中再次一陣失落,因為這兩人中並沒有滾地雷。

那兩人抽著煙,邊走邊聊,似乎並沒有發現蹲在胡同口處的楚林生,可就在他們剛剛來到楚林生身旁的時候,卻忽然不約而同的從後腰拿出了兩把砍刀。

“幹什麼的?”一名男子將視線落在了楚林生的臉上,橫眉冷目的問道。

“我等人。”楚林生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以為是滾地雷發現了自己的行蹤,派人出來殺自己。

“等人?等人有從下午一直等到現在的嗎?”

另外一名男子已經將砍刀架在了楚林生的脖子上,冷冷道:“和我們走!”

楚林生心中一沉,表情故作鎮靜,問道:“你們是滾地雷的人?”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

無奈之下,楚林生只好跟著兩人的腳步,向賭坊走去。

其中一名男子將賭坊的大門打開,另一名男子押著楚林生走到了賭坊的院內。

“鋒哥,這小子被我們抓回來了。”一名男子對著一位似乎站在院中等候多時的中年男子說。

楚林生打量了一下這中年男子,這人他曾見過幾次,正是這間賭坊的老闆,叫陳鋒。

在楚林生打量陳鋒的同時,陳鋒也將楚林生打量了一番,皺了皺眉,問道:“我看你有些面熟,說說,你為啥從下午就一直在胡同那蹲著?”

聽完陳鋒這話,楚林生一顆高懸的心這才放下了不少,這陳鋒一定是以為自己對賭坊產生了威脅,所以才派人將自己抓了回來,而不是滾地雷抓自己進來的。

“鋒哥,我以前也來過你這裡幾次,我今天下午就在那等我的同學,但我同學卻一直沒有出現。”楚林生編織了個理由,偷偷的瞄了兩眼室內的情況,結果他在一台麻將桌的後方,發現了滾地雷,滾地雷長的很有特點,腦袋特別大而且特別圓,還是一個大光頭,非常的好辨認。

“等你的同學?你不會打電話麼?”陳鋒追問道。

“我電話沒電了。”楚林生本能的說。

“沒電?”陳鋒有點不太相信,接著道:“把你的電話給我拿出來看看。”

楚林生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埋怨自己說話時不經思考,一時間猶豫不絕,不敢掏出電話。

“快點!!”身後的持刀男子喊了一聲。

楚林生將手緩緩的放入了口袋,他知道,只要自己掏出電話,那麼一切都露餡了,若是待會再把那滾地雷給驚動了,自己這不就等於自投羅網了麼。

就在這緊要的關頭,院門外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繼而大鐵門嘩啦一響,緊跟著,一大群員警魚貫而入。

“不許動,我們是縣公安局的,抓賭!”

一名隊長摸樣的員警對著院內大喝了一聲,隨即對著身後的警員一擺頭,員警們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沖進了屋內,當然,那兩名之前持刀的男子,也‘無辜’的被手銬伺候。

楚林生也未能倖免,被一名員警駕著胳膊,帶到了牆邊。

這群員警的動作非常迅捷,很明顯,在這次行動之前,他們一定是經過了周密的部署。

短短五分鐘的時間內,在屋內賭的正酣的二十多名賭客便被押了出來,其中包括大光頭滾地雷。

“走,帶他們上車!”帶隊的員警一聲令下,警員們如同趕鴨子上架一般,將所有的人押到了胡同的盡頭,而在胡同的盡頭,早已停著七八輛警車。

在進入警車之前,楚林生回頭看了一眼,在確認那滾地雷也被押進了警車後,這才放心的走了進去。

晚上九點,縣公安局大廳。

三十多名賭客連帶賭坊的老闆和楚林生,默默的蹲在了牆根,而在他們的頭頂,則是五六名負責看守他們的員警。

“你,進去!”一名員警對著蹲在最右側的一個賭客指了指審訊室的門。

那賭客兀自歎了口氣,暗道一聲倒楣,只好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五分鐘後,之前的那名賭客走了回來,那員警便指了指原本蹲在右側第二位的賭客,道:“你,進去!”

就這樣,在經過了一番漫長的折騰後終於輪到了楚林生。

楚林生心中忐忑的推開了審訊室的門,裡面是是兩名端坐在椅子上的員警,一男一女,看這樣子是男的負責審訊,女的負責記錄。

“咦?”楚林生忽然倒吸了口涼氣,隨即指了指那女員警,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是韓冰雪……?”

那女員警明顯一愣,抬頭打量了起楚林生,臉上充滿了困惑,不過很快,她便恢復了之前冷漠的表情。

楚林生忽然樂了起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這裡是審訊室,快步的來到了韓冰雪的身前,道:“你畢業了?你什麼時候來這當員警的?”

可還沒等韓冰雪回答,只見韓冰雪身旁的那帶著一副看起來十分猥瑣的眼鏡的男員警將頭轉向了韓冰雪,問道:“冰雪,你認識他?”

楚林生心中大喜,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夠碰到熟人,看來今晚不會有什麼麻煩了,不過接下來韓冰雪的話語,卻讓他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認識,但不算熟,我高中時的學弟,幾面之緣而已。”韓冰雪冷冷的回道。

“你……?”楚林生看著韓冰雪,接著道:“你不用這麼絕吧?”

那男員警臉色大變,怒道:“這裡是審訊室!”

韓冰雪的表情依舊冷漠,隨即拿起了手中的記錄本,一副準備記錄的樣子。

“姓名,性別,年齡,職業,家庭住址。”男員警一絲不苟的問道。

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只好坐在了員警的對面:“楚林生,男,二十一歲,學生,濉溪鎮太民村。”

楚林生回答這些問題的同時,目光一直停在了韓冰雪的臉上,他發現,幾年沒見之後,這位當年在整個高中都以‘冰美人’聞名于全校的韓冰雪,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她的臉蛋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俊美的素顏,可她穿上這套警服之後,卻令她那股冷豔的氣質得到了極致的彰顯,仿佛她就是註定為這套警服而生的感覺。

“去過濉溪鎮的賭坊幾次,賭博的數額多大?”男員警繼續盤問。

“沒去過,我今天是被賭坊的人抓進去的。”楚林生說。

啪!

那男員警狠啪了一下桌面,怒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楚林生無奈一笑,雙手一攤:“我沒有撒謊。”

那員警點了點頭,毫無預兆的抬起了手,直奔楚林生的臉打來。

楚林生反應很快,身子向後一靠,員警的手指貼著他的鼻尖而過。

“你什麼意思?”楚林生很生氣,但他卻知道這裡不能撒野。

“你什麼意思!?”員警怒視著楚林生。

“行了!”韓冰雪忽然將手中的記錄本扔在了桌子上,對著同事說道:“翻他的身,看看他帶了多少現金不就知道了?”

那員警嘿嘿一笑,來到了楚林生的身旁。

“站起來!”員警說。

楚林生很配合,將椅子向後一拉,站起了身,同時將雙臂伸開。

那員警在楚林生的身上摸了半天,卻只從楚林生的身上找出了十七塊錢。

韓冰雪劍眉微皺,對著楚林生問道:“在高中的時候你出手不是挺闊綽的嘛,怎麼今天就剩下了這點錢,輸了?”

楚林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這韓冰雪不但沒有顧及當年與自己間的情誼,相反還要公事公辦了起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現在就是窮光蛋一個,我真的是被賭場老闆抓進去的,我剛被抓進去進去,你們就進來了。”楚林生笑了笑。

“你少他媽裝蒜!”

楚林生剛剛說完話,男員警便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了楚林生的脖領,準備來翻刑訊逼供。

“住手!”韓冰雪忽然喊停了男員警,表情依舊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架勢,看來這美人對誰都是這幅態度了,她接著說道:“你讓他繼續解釋解釋。”

那男員警似乎很怕韓冰雪生氣,點了點頭,狠推了把楚林生,道:“快點說,別他媽說廢話!”

楚林生再次坐回了椅子上,將今晚的經過說了出來,當然,他沒有說自己在胡同口是為了等滾地雷。

韓冰雪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相信了楚林生的解釋,略微沉吟了一會,便說道:“行了,你出去等著吧。”

楚林生莫名其妙的走出了審訊室,來到大廳再次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蹲下。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後,楚林生看到了滾地雷也走進了審訊室,而且兩人的目光無意間還交流了一次,可令楚林生奇怪的是,那滾地雷看向自己的目光,竟然沒有任何異常,就像見到了一個陌生人一樣。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9:59 AM

第32章 女警的怨氣

快到晚上十點的時候,所有人都經過了一番審訊,大約又過了五分鐘,負責審訊的那名男員警從審訊室走了出來,指了指陳鋒和滾地雷,道:“你們倆個,跟我過來!”

陳鋒和滾地雷相互對視一眼,兀自歎了口氣,便跟著那名員警走進了另一間審訊室內。

負責看守這群蹲在牆邊的賭客的一名員警來到了賭客們的正前方,趾高氣昂的問道:“你們以後還敢繼續賭博嗎?”

“不敢了!”眾賭客一口同聲的回道。

那員警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大手一揮,道:“都回家去吧。”

眾賭客如釋重負,紛紛向門外走去。

楚林生有點莫名奇妙,暗道一聲難道這樣就把人給放了,那陳鋒和滾地雷怎麼沒有立馬被放走呢?

稀裡糊塗的跟著人群向外走的時候,那名員警卻忽然將楚林生攔住了,表情似乎有些不屑,冷言冷語道:“你不能走!”

楚林生眉頭深皺,不解的問道:“他們都可以走,我為什麼不能走啊?”

那員警忽然哈哈一笑,表情卻在瞬間又變為了嚴肅,道:“他們都是小規模賭博,在審訊室的時候就交了罰款,並且寫了保證書,你呢?”

楚林生暗罵一聲‘去你-媽的’,但表情卻裝出一副恭維的態度,解釋道:“我剛才在審訊的時候已經向那個員警解釋過了,我今晚並沒有賭博,我是被那老闆抓進去的。”

員警嘲笑的笑了笑,道:“你說這些都沒用,反正我們是在賭坊給你抓到的,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問道:“那我該怎麼做你們才肯放我?”

“你的賭額應該不是太大,讓我們放你走很簡單,兩種辦法,一,你現在就把罰款交了,再寫一份保證書。二,給你家裡人打電話,讓你家裡人帶錢來,把你接走。”員警這番話說的非常流利,就像背臺詞一樣。

楚林生鬱悶了,自己全身上下就十七塊錢,哪有錢交罰款,給家裡打電話更是不可能了,放下家中也沒錢不說,單說父母現在的狀況,如果他們知道自己進了局子的話,那還不得瘋掉麼?

萬般無奈之下,楚林生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劉叔叔,可只是瞬間,他就又想到了父親的教導,不可輕易去求人……

楚林生拿著手裡的電話磨蹭來磨蹭去,不知道到底該打不打這個電話。

“你他媽能不能快點,你以為員警就是為你們服務的啊!”那員警顯然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口氣不善的發火道。

可就在這時,楚林生之前進去過的那個審訊室的門傳來一響,繼而韓冰雪從裡面走了出來,她那足有一米七的身高在一身乾淨俐落的警服襯托下,顯得既挺拔,又勻稱,帶著一股鏗鏘之感,特別是她胸前被警服繃得緊緊的那兩朵軟綿,此刻看起來更是彈性十足,加之她那翹挺的臀部和纖瘦的小蠻腰,更是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韓冰雪這一亮相,便迅速的吸引了包括這名正在對楚林生不耐煩的大廳內全部員警的目光,之前還神色莊嚴的員警們,此刻的眼中均紛紛發出了綠光,嘴角也跟著不停的抖動,就像一批餓了許久的狼群發現一隻小綿羊時的興奮。

之前去進審訊室的時候,由於韓冰雪是一直坐在椅子上,因此楚林生只是一覽了他的芳容,並沒有看到她體態,如今看到韓冰雪這完美的展現後,也不禁跟著砰然心動了一下,暗道一聲好美。

韓冰雪完全蔑視了所有投向她的目光,似乎這種目光對於她來講,早已司空見慣了一樣,她好像是準備打算下班回家,可就在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她便發現了楚林生。

韓冰雪劍眉微皺,停了腳步,對著楚林生問道:“你怎麼還在這?”

楚林生無奈一笑,指了指那名員警,道:“他不讓我走。”

那員警連忙解釋道:“冰雪,是這樣的,他既沒有交罰款,也沒有家人來擔保他,所以我們不能放他。”

其實這名員警的職位和韓冰雪是平級的,若是論起資歷的話,他比韓冰雪還要更有地位,因為韓冰雪畢竟在縣局的實習期剛滿,上個月才轉成的正式警員,但他對韓冰雪說話時的態度,就如同向局長彙報一般,恭敬的很,似乎很怕他一個不禮貌就會惹得韓冰雪生氣一般。

“哦,原來這樣。”韓冰雪點了點頭,接著解釋道:“是這樣的,剛才在審訊室的時候我已經盤問過他了,他並沒有參與賭博,這點賭坊的老闆陳鋒也證實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把他放了吧。”

楚林生心中大喜,看來這冷美人之前在審訊室時的冷漠態度完全是裝扮出來的,她並沒有忘記在高中時與自己的情誼。

“這……”那員警似乎有些猶豫,顯然,他開始為難了,如果從他個人的角度來講,他當然想賣給韓冰雪一個人情了,但罰款這事關係到了領導們的收入……

“這樣吧,你不用為難了,我做他的擔保人。”韓冰雪看出了那員警的為難,口氣冷淡的說道。

“你認識他?”那員警忽然瞪大了眼睛。

“當然認識了,我高中時的鐵子。”

說完這句話後,韓冰雪便動作自然的摟住了楚林生的肩膀。

大廳中全體的員警在這一瞬間驚呆了,可以這麼說,韓冰雪此刻的這個舉動,顛覆了一直以來在他們心中那冰山女神的形象。

這尊女神今天是怎麼了,想不到她口中竟然能夠說出‘鐵子’這個詞,更想不到她竟然會主動的去摟一個男人的肩膀,要知道,以往別說想接近她的身體了,就算是能夠多和她說上幾句話,那也是可以連續保持興奮狀態好幾天、並且在同事面前吹牛-逼的絕對資本。

在短暫的驚呆之後,眾員警便非常默契的將他們那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的目光,投放在了楚林生的身上。

“還有問題嗎,沒問題我就帶他走了。”

韓冰雪懶得理同事們複雜的目光,帶著楚林生向門外走去。

之前那名攔截楚林生的員警,嘴巴上下抖動,愣是說不出話來,只能目送著楚林生和韓冰雪的背影離開,而在他身後的那些員警,目光中卻隱隱的出現了一些血紅,這血紅主要包含著幾種複雜的元素:羨慕,嫉妒,恨!

……

“冰雪,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們當年的情誼,一定會幫我的。”剛出警局大院,楚林生便有些興奮的對著韓冰雪說道,與此同時,雙手不經意的搭載了韓冰雪的肩膀。

啪!

一聲脆響傳來,韓冰雪一下子便將楚林生的手打了下去,表情和之前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冷冷道:“楚林生,你離我遠點。”

楚林生對韓冰雪的行為大為不解,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少和我廢話,剛出我把你擔保出來,僅僅就是看在我們曾是一個學校的同學的面子上,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你可以回家了。”說話間,韓冰雪加快了腳步,順著人行道向北走去,腳上的小皮鞋踩的劈啪直響。

楚林生快步上前,來到韓冰雪的身旁,一把拽住了韓冰雪的胳膊,問道:“冰雪,你還在生我當年的氣?”

韓冰雪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你已經不配了!”

從韓冰雪的目光中,楚林生讀出了一股恨意,楚林生知道,韓冰雪還是沒有原諒自己當年在高中時的所作所為,於是繼續拽著韓冰雪,解釋道:“冰雪,當年那件事的確是我不好,但我後來一直在努力的彌補啊,只是後來你一次機會也沒給我……”

韓冰雪忽然停下了腳步,忽然瞪大了那雙俊美的大眼,道:“你覺得有意思嗎?”

韓冰雪越是這樣,楚林生就越覺得應該將當年那件事情解釋清楚,隨即本能的便想到了利用自己的右手來暫時熄滅韓冰雪的怒火,畢竟目前心口處還有七分之二左右的寒氣,可就在這時,他又忽然想到了滾地雷,這七分之二的寒氣得留著收拾滾地雷啊,若是將它耗費在了韓冰雪的身上,那麼以後找滾地雷報仇的時候怎麼辦,畢竟這寒氣是一種及其珍貴的東西,不是想獲取就可以隨時獲取到的。

思前想後,楚林生最終放棄了利用寒氣來讓韓冰雪熄火的辦法,只好苦口婆心的說道;“冰雪,給我一次機會,聽我好好解釋解釋行嗎?”

韓冰雪的怒火漸漸的小了一些,再次恢復了一副冷傲的氣色,道:“我懶得去聽你的什麼所謂的解釋,但是我現在餓了,我要去吃夜宵了。”

楚林生心中暗道一聲有門,連忙點頭,道:“我也餓了,我和你一塊去吧。”

韓冰雪冷哼了一聲,道;“你有錢麼?”

楚林生摸了摸褲兜,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還有十七塊……”

韓冰雪白了楚林生一眼,獨自奔著前面一家晚間營業的燒烤店而去,楚林生連對著她那魔鬼般的背影跟了上去。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22 AM

第33章 喝酒的女警

夏季的晚間,各家夜間營業的燒烤店都在室外內擺出了大排擋。

楚林生和韓冰雪剛來到這片大排檔時,便迅速的吸引了周圍那些正在喝著冰鎮啤酒啃著肉串的男人們的目光,當然,楚林生沒有那麼大的魅力,這一切還是源自韓冰雪那魔鬼般的身段和她那張無暇的素顏。

男人們的目光灼熱的看著韓冰雪,要不是發現韓冰雪穿著一身警服的話,恐怕還真就有上前主動搭訕的角色,但仔細一打量後,他們也只能放棄那因為幾分醉意所產生的邪惡想法,原因無它,只因這韓冰雪的冷豔氣場太過驚人,一張俊美的臉蛋如同千年寒冰一般,無形中散發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氣,再搭配上她那身合體的警服,誰還敢對她產生歪念頭?那不是找死麼?

“冰雪,想不到你一個女孩子也喜歡吃燒烤啊?”

兩人找了一個靠角落位置坐下後,楚林生便嬉皮笑臉的搭訕道,他打算用自己的笑臉,來讓韓冰雪臉上的溫度提高一些。

韓冰雪冷哼了一聲,道:“誰規定燒烤就得男人吃?”

剛好在這時,燒烤店的服務員很適宜來到的兩人的身旁,這是名男服務員,在將菜譜放在桌上的同時,還是忍不住的看了韓冰雪一眼,心中忽然狂跳起來了,因為他忽然覺得自己看到了趙雅芝般的容顏、同時又看到了世界名模走秀時的冷豔。

“兩位來點什麼……?”服務員問出這話的時候,還不時的瞄了一眼韓冰雪。

“我想喝酒,你們這有什麼酒?”

韓冰雪拿著菜譜翻看了幾頁,最終將菜譜扔給了楚林生,對著服務員問道。

“我們這有青島,元生,雪花,小棒,對了,還有紮啤……”服務員可能是沒有料到這氣質絕佳又冷豔的女警一上來就會要酒,介紹的時候聲音很不自然。

“那就來紮啤吧。”韓冰雪接著看了眼楚林生,問道:“你要什麼?”

楚林生正拿著菜譜不停的翻看,他試圖用那兜裡僅剩的那十七塊錢來請韓冰雪吃一頓,最好可以吃的很好的那種,但當他仔仔細細的將菜譜翻看完後,他才知道,這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於是只好用手搓了搓衣襟,嘿嘿一笑,道:“我和你一樣吧!”頓了一下,他才忽然想到了韓冰雪剛剛要的是紮啤,於是便驚奇的問道:“什麼,你要喝酒!?”

“兩桶紮啤,二十個肉串,再來點你家的特色,就這些。”韓冰雪直接對著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又心驚膽戰的偷偷看了幾眼韓冰雪,這才轉身向店內走去。

楚林生兀自歎了口氣,他搞不懂韓冰雪此刻究竟在想著什麼,為什麼會忽然想喝起酒來,他幾次想張口說話,但每次都話都到嘴邊了,卻無法發出聲音,因為他知道,無論現在自己找到一個什麼樣的話題,這韓冰雪依舊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楚林生,今晚我告訴你兩件事,一,這頓飯我請,二,不許提當年的那些事,OK?”

韓冰雪忽然開口了,但口氣卻有點盛氣淩人,不容拒絕。

楚林生到現在算是看出來了,解釋當年的那件事也是沒有用的了,於是只好點了點頭,同時問出了一個他比較關心的問道:“冰雪,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我保證,這件事和當年咱倆之間的那些事無關。”

見楚林生沒有提及當年那些是是非非的事件的意思,韓冰雪冷漠的表情多多少少的有些緩和了一些,於是便點了點頭,道:“咱倆現在就是同學關係,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

楚林生見狀大喜,問道:“我就是想知道,今晚抓賭的時候,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被放出去了,但那個大光頭和賭坊的老闆卻被帶進了另一間的審訊室?”

韓冰雪點了點頭,道:“被放走的那些人賭博的數額都不很大,按照規矩,罰點錢就過去了,但那個光頭身上的現金卻不少,還需要繼續調查,另外的那個陳鋒,他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掉干係的,因為他是那間賭坊的老闆,我們已經調查他很久了。”

“哦,原來是這樣。”楚林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個光頭大概什麼時候能被放出去,這個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韓冰雪說。

剛好在這時,肉串和酒都上來了,韓冰雪率先的拿起了紮啤杯,猛的喝下去了一口,頓時,那雙犀利俊秀的劍眉便擰成了一個疙瘩,很顯然,她對酒精還很不適應。

楚林生看到韓冰雪此刻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會喝酒了,於是連忙伸手搶下了她手中的酒杯,道:“不會喝你要酒幹啥啊。”

韓冰雪雙目一瞪,再次奪過了酒杯,嗔道:“用你管我!!”

得,好心變成了驢肝肺!

楚林生搖了搖頭,獨自一人喝了口酒,冰涼的啤酒帶著一股特有的香氣,順著喉嚨湧入腹中,這種感覺讓楚林生感受到了久違的舒服,於是便又猛喝了一口。

“楚林生,以前你不是挺有錢的麼,怎麼今天就剩十七塊錢了?”酒精已經在韓冰雪的身體中起到了作用,她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發紅。

楚林生重重的歎了口氣,沒吭聲。

“你家出事了?”

作為一名在警校內學習了將近四年刑偵學的韓冰雪來說,她當然有著一雙善於觀察的眼睛,一見楚林生的表情,她已經明白了個大概。

楚林生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高考的時候家裡出的事。”

“什麼原因?”韓冰雪放下了酒杯。

“應該算是一起工傷事故吧。”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隨著韓冰雪身體輕微的動了一下,她那胸前的警徽在路燈的照耀下所反射出的光線,剛好射進了楚林生的眼簾,楚林生心中一動,便接著說道:“其實也不應該算是工傷事故,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起人為操控出來的事故。”

聽完這話後,原本表情還十分淡漠的韓冰雪,臉色瞬間便嚴肅了下來,職業頭腦迅速的轉動了起來,追問道:“具體怎麼回事,有人在害你們家?”

楚林生並沒有急於去回答這個問題,相反,他在心中暗忖了一番,他思考著該不該將當年滾地雷脅迫趙寶剛來坑害自己家的事情說出來,思前想後,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的說出來,畢竟韓冰雪現在也算得上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員警,讓她知道這件事或許對自己有幫助。

隨後,楚林生便一邊喝著酒,一邊將當年的那起事故連同最近幾日自己調查到的線索,包括在賭坊的胡同外等候滾地雷出現的經過說了出來。

當聽完楚林生的講述後,韓冰雪倒吸了口涼氣,沒想到今晚局裡的一次打擊賭博窩點行動,竟然能夠牽扯出這麼複雜的案子,思考了一會,她卻又忽然覺得有些不妥,若是按照楚林生的話來思考的話,那起事故距離現在已經整整三年的時間了,雖然沒有過追訴期,但許多物證早就不見了……

想到這,韓冰雪便對著楚林生問道:“你口中的那個趙寶剛可以站出來幫你作證嗎,他若是幫你作證的話,這起事故的最終責任人就不會是你爸了,就會是你口中的那個滾地雷了,這樣的話,你們家應該會得到賠償的,那些因為那起事故而受害的死傷者家屬的債務問題,也不會由你們家來承擔了。”

其實韓冰雪這番話的意思,楚林生也早就思考過,但若是真想讓趙寶剛出庭作證的話,這可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畢竟他也是罪大惡極之人,不管他當年做出那件事是被脅迫與否,他所需要承擔的法律責任也將會是巨大的。自己為了從他的口中問出滾地雷就費了那麼多的波折,若是想讓他以犧牲自己來出庭作證,那絕對會是一件勢必登天的任務。

想到這,楚林生歎了口氣,道:“那趙寶剛一定不會配合的,現在所有的證物都沒有了,想翻案絕對不容易。”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這也就是我今晚為什麼要找滾地雷的原因。”

“你想殺了他報仇?”韓冰雪警覺的問道。

“殺他倒不太可能,他現在不是有錢麼,我就想讓他先拿錢,賠我們家當年的損失,至少那些外債他得還!”楚林生也有點喝多了,不知覺間竟然將自己的心理想法說了出去。

韓冰雪點了點頭,由於話題轉到了案子上,酒精似乎在她的身體內失去了效果,而且她臉上原本那淡漠的表情,也因為這起案子而變得專注認真了起來,她用手揉了揉額頭,思考了一會,但卻仍舊沒有想出什麼頭緒,她知道,她總不能憑藉楚林生的片面之詞就向上級領導申請抓獲趙寶剛的行動,到時候一點物證都沒有,趙寶剛卻又死活不肯承認有這件事,那可就難辦了。

“我現在就想見到滾地雷,我有信心可以制服他,他出警局的時候,你能不能想辦法通知我一下?”楚林生充滿期待的問道。

“不行!”韓冰雪連忙搖頭,接著解釋道:“我不是不可以通知你他什麼時候能夠走出警局,我時怕你會幹出傻事,你情緒一激動給他殺了怎麼辦?”話說到這的時候,韓冰雪可能忽然覺得有些不是自己的風格了,於是連忙整理了下衣襟,道:“你殺人可以,我可怕受到牽連。”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無可奈何。

“不過我倒是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不知道你敢不敢做?”韓冰雪忽然說道。

楚林生眼前一亮,追問道:“什麼辦法,快說。”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23 AM

第34章 計策

韓冰雪先是整理了一下已經掠過眼眉處的劉海,繼而正襟危坐,臉色由之前的高度專注再次恢復了她那一如既往的看冷漠。

“你想到了什麼辦法,你倒是快說啊!”楚林生兩眼放光的追問道。

“你不是說滾地雷指使趙寶剛要殺害你麼,也就是說,滾地雷現在已經注意到了你的存在,所以他一定會認識,待會我打算給你再弄局子裡去,給你和滾地雷安排在同一間屋子裡,然後我將屋子裡的視頻、聲音監控同時打開,你想辦法吸引他說出當年坑害你們家的那起事故的過程,這樣一來,不就算得上是證據了麼。”

韓冰雪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非常的平靜,可她的內心卻早已波濤滾滾了,因為從她半年前來到這個縣城的公安局實習以來,身邊的那些男人就會搶著幫她幹活,到最後,弄得她一次表現的機會也沒有,如今從楚林生口中知道了這麼大的一件案子,她想完全憑藉自己的能量破獲,這樣一來,也能夠成為她從一個實習生變成正式員警後的第一件功績。

楚林生當然看不出韓冰雪心中的小算盤,他只覺得韓冰雪的這個辦法非常的可行,於是雙目放光的點了點頭,說道:“成,這個辦法不錯!”

韓冰雪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這絲笑意轉瞬即逝,隨即她便對著楚林生提醒道:“待會你和滾地雷關在一塊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儘量別讓他情緒激動,否則你會吃虧,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會一直在監控室裡看著你們的情況,一旦發現苗頭不對,我會沖進去救你的。”

楚林生哈哈一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滾地雷是動不了我的。”

就這樣,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對策後,結帳走人。

回往市局路上的時候,楚林生猛的一拍自己的腦門,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出來這麼久,竟然沒有給家裡打過去一個報平安的電話,而且在之前進局子裡的時候,電話卻被員警強行關機了,家裡的父母現在很可能擔心自己的安危,於是連忙掏出了手機,向家裡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剛響沒幾聲,楚母便接聽了電話,很顯然,見兒子這麼晚都沒有回家,她很擔心,所以一直守候在電話旁。

“媽,我剛剛電話沒有電了,然後有幾個初中時的同學要請我吃飯,今晚估計不能回家了,您別擔心。”楚林生解釋說。

楚母在電話那頭抱怨了一陣,說你這孩子最近怎麼總讓我擔心呢,但在最後,楚母還是妥協了,提醒楚林生少喝點後,母子二人便掛斷了電話。

“看不出來你還挺孝順的。”韓冰雪有些詫異的看著楚林生。

楚林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道:“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孝順的。”

“那在高中的時候怎麼還胡作非為呢?”韓冰雪忽然停下了腳步,表情很凝重。

“孝順和胡作非為有時候是兩碼事。”楚林生接著說道:“你不是不讓我提咱們高中時候的事麼,現在你自己怎麼提出來了?”

韓冰雪的臉蛋‘騰’的就紅了起來,隨後連忙加快了腳步,匆匆的向前走去。

楚林生並沒有急於去追韓冰雪,相反,他靜靜的站在了原地,看著韓冰雪的背影,特別是她那兩條筆直且有緊繃的雙腿。

韓冰雪似乎注意到了楚林生沒有跟上來,在走出了十幾米之後停了下來,回頭怒道:“你到底還想不想去幫你家報仇了?”

楚林生嘿嘿一笑,便向前緊走了幾步,來到韓冰雪的身邊後輕描淡寫的問道:“我聽說警校的男生特別多,你上大學的時候怎麼沒搞物件呢?”

韓冰雪又是一愣,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處物件的?”

韓冰雪不經意間的一個反問,卻中了楚林生的圈套,事實上,楚林生也不知道韓冰雪在大學期間有沒有搞過物件,他剛剛只是從韓冰雪雙腿走路時的腿型大致的判斷出了她還是個處女而已,之前的這個問題,純粹就是為了試探一下而已,畢竟這個問題直接了當的問不太好。

“沒事,我猜的。”楚林生滿臉欣慰的接著說:“走吧。”

韓冰雪深吸了口氣,胸脯上下起伏著,最後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後,便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楚林生有些莫名其妙,兀自歎了口氣。

兩人來到市局的時候,大廳內還剩下四名值班的人員,這四人懶散的坐在一排休息椅上,叼著煙,一副混吃等是的表情,可當他們看到韓冰雪再次歸來後,嘴中的煙卻紛紛的掉落在了地上,更有甚者,‘騰’的站起來身,滿臉堆笑的走上前去,打招呼道:“冰雪,你不是下班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韓冰雪沒有回答這人的問題,向最裡邊的審訊室望瞭望,問道:“程濤呢,那兩個人審訊完了?”

值班這人絲毫沒有因為韓冰雪忽略自己問題這件事而感到生氣,滿臉繼續堆笑道:“沒呢,那兩人口緊,濤哥正給他們做‘工作’呢。”

“咦?冰雪,你喝酒了?”

這人說著話,忽然從韓冰雪的身上聞到了一股酒氣,繼而又將鼻孔沖向楚林生的方向,同樣也聞到了一些酒味。

瞬間,這人就如同石化了一般,整張臉都跟著僵硬了起來,如果殺人可以不犯法的話,他現在保准會掏出槍,一槍便將楚林生幹死,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心中女神般存在的韓冰雪,竟然會和一個男人一同出去喝酒……

剛好在這時,最裡邊的那間審訊室的房門傳來一響,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員警,這員警正是之前曾在另一間審訊室盤問過楚林生的那名員警,楚林生覺得他應該就是韓冰雪口中的程濤了。

“咦?冰雪,我不說了嗎,這兩個人我就可以搞定了,你怎麼又回來了呢?”

程濤說話間便滿臉關心的來到了韓冰雪的近前,幾乎和剛才那值班員警的感覺一樣,他也分別聞到了韓冰雪和楚林生身上的酒氣,還沒等到韓冰雪開口回答,他便不由自主的蹬蹬的倒退了好幾步,隨後臉色既恐慌又驚奇的指了指楚林生,對著韓冰雪問道:“你和他出去喝酒了?”

韓冰雪點了點頭,似乎有些厭煩這程濤,便帶著楚林生徑直的來到了一間空置的審訊室門前,道:“你先進這間屋子裡。”

臨進門的時候,楚林生緩緩的回過了頭,對著韓冰雪曖昧的說道:“冰雪,謝謝你。”

韓冰雪沒有什麼表情,向程濤之前走出來的那間審訊室走去。

“冰雪,你要幹什麼?”程濤快步的追了過去,不解的問道。

“你先回家吧,今晚我加班,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新的線索。”韓冰雪這句話說的還算禮貌。

“我幫你吧?”有的人有刀不練,非要練賤,說的就是程濤這種人。

“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說完這話後,韓冰雪不再和程濤磨嘰,打開了審訊室的門,指了指剛剛遭受到程濤的一陣刑訊逼供、滿臉淤青的滾地雷說道:“你和我來。”

滾地雷哼哼了兩聲,費力的從地上站起,搖晃著他那顆碩大的光頭,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隨後,韓冰雪將滾地雷領到了之前楚林生已經進入的那個間屋子,將門鎖好,便對著監控室走去。

程濤緊隨其後,雖然他不明白韓冰雪究竟打算做什麼,但他唯恐楚林生會佔據了他在韓冰雪心中那僅存的一絲地位,便暗自下了決心,今晚片刻也不能離開,必須守在韓冰雪的身邊。

“我不需要你的幫忙,謝謝。”韓冰雪在進入監控室內之前,忽然轉回了後,對著程濤冷冷的說道。

碰!

韓冰雪快速的進入了監控室,並且將監控室的門反鎖上,這是她轉正後第一次遇見的大案子,她才不想與別人一同分享這份功勞呢,況且她壓根就對程濤不怎麼待見,他覺得程濤這人特別小心眼,而且心內歹毒,暴力傾向也很嚴重,幾乎每次有嫌疑人審訊的時候,他都要去動手解決。

至於程濤認為的自己在韓冰雪心中僅存的那一絲分量,也就是他在屢次追求韓冰雪被挫的時候,給自己找的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審訊室內,滾地雷晃晃悠悠的來到了牆邊,直接坐在了地上,似乎他並沒有注意到在這間屋子的角落從他一進門就一直注視著他的楚林生。

“媽了隔壁地,敢打老子,等老子出去以後不收拾你!”滾地雷靠在牆上自言自語的嘟囔著,很顯然,他對之前程濤施加在他身上的那頓暴力極為不滿。

楚林生默默的看著滾地雷,他不信這滾地雷真的就沒有注意到自己。

“小子,你怎麼還沒出去,我記得今晚打牌的時候也沒有你啊!”滾地雷忽然抬起了頭,對著楚林生問道,說話時嘴巴上的動作帶動著他臉上的肥肉也跟著晃來晃去。

“什麼,他不認識我??”

楚林生心中暗忖,不過很快,這個想法便被他排除了,這滾地雷既然都能夠讓趙寶剛來殺自己,他肯定會是認識自己的,看來,他只是在演戲罷了。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24 AM

第35章 精神病?

“滾地雷,你不用再裝了!”

楚林生斜靠在牆角,雙眼已經隱隱的出現了一絲怒火,雖然他已經和韓冰雪制定好了一套方案,今晚要從滾地雷的口中套出當年他脅迫趙寶剛坑害自己家的證據,但在真正的面對著滾地雷的時刻,楚林生還是無法做到完全的平靜,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快速的跑到這滾地雷的身旁,想辦法在瞬間將他弄死,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平息自己心頭的怒火,畢竟這滾地雷罪大惡極,不但令自己家的礦場出事,還派人在獄中行刺父親,最後還要利用趙寶剛將自己也弄死,如此大的仇恨,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楚林生還是沒有完全的喪失掉理智,在經過一系列的思想鬥爭後,他還是克制住了衝動的情緒,畢竟這裡是公安局,不是什麼荒郊野外,殺人可是要槍斃的。

“呃?”

聽完楚林生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後,滾地雷一愣,便問道:“你認識我?”

楚林生深吸口氣,怒道:“你他媽少跟我裝蒜,你都要殺我了,我還不認識你,你以為我是傻子麼?”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實話告訴你,我今天一直蹲在賭坊的胡同口等你,今天算你幸運,你遇到了抓賭的,要不現在你早就落在我手裡了。”

楚林生的這番話的用意是想激怒滾地雷,一旦他被激怒了,那麼他也就會肆無忌憚的露出他那醜惡的嘴臉,況且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的話以及整個人的動作,都會被錄下來。

可令楚林生感到失望的是,這滾地雷並沒有他預想中那樣露出醜惡的嘴臉,相反,在聽完楚林生的這番話後,整個人更加雲裡霧裡了。

滾地雷先是撓了撓自己的頭,繼而又眨了眨眼,仔仔細細的將楚林生的全身上下打量個遍,最後竟然哈哈的笑了起來,對著地上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語道:“他媽的,今天老子真是倒楣,竟然和一個精神病關在一塊了。”

楚林生眉頭深鎖,看著滾地雷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相信了滾地雷真的是不認識自己,但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趙寶剛和自己的說的那些話,他便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隨後站起了身,一步步的來到了滾地雷的身旁。

“滾地雷,你給我記著,等你出公安局的那天,我就讓你死!”楚林生趴在滾地雷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去你-媽的!”滾地雷抬起了手就準備給楚林生一個嘴巴子。

楚林生早有準備,身子騰的一下就退向了後方,繼而呵呵一笑,道:“別以為當年的那起事故我什麼也不知道,趙寶剛把一切都跟我說了,這回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你媽了隔壁啊!”滾地雷騰的一下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別看他身形龐大,但速度卻不慢,只是眨眼之間,便來到了楚林生的近前,掄起了他那只巨大的拳頭,掛著呼呼的勁風就奔著楚林生的面門襲來,同時口中還大罵了一句:“別他媽以為你是精神病老子就不敢打你!”

楚林生猛的向旁一閃,躲過了滾地雷的攻擊,正在他準備找機會利用自己心口寒氣制服滾地雷的時候,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砸門聲,接著傳來了一句怒喝:“別他媽打架,再打架老子連你們一塊收拾了!!”

喊話的人正是被韓冰雪拒絕的差點想死的程濤。

滾地雷晃了晃肩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中充滿著敵意的看著楚林生。

楚林生暗自歎了口氣,埋怨自己剛才有些衝動的同時,重新的坐回了牆角,試圖找機會繼續激怒這滾地雷,好讓在他同自己的對話中,將當年坑害礦場的經過說出來。

“小子,你這病啊,得去大醫院治!”

剛剛還被楚林生莫名其妙的話語激怒的滾地雷,在坐地上的休息了片刻後,竟然笑了出來,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還暗自埋怨自己和一個精神病去較勁幹什麼呢。

楚林生眉頭深皺,他被滾地雷這話弄的也有點懵圈,暗道:這滾地雷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呢?

“滾地雷,你就因為我爸當年打折你一條腿,就要讓那麼多無辜的人都被炸死,你還是人麼你?”楚林生忽然冷冷的問道。

“我操,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又要犯病了?”頓了一下,滾地雷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於是便追問道:“你剛才說啥,你爸把我的腿打折了,莫非你事楚建昌的兒子?”

楚林生心中大喜,看來這滾地雷馬上就要走進自己佈置好的圈套裡了,於是便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正是楚建昌的兒子楚林生,你不是要斬草除根麼……”

楚林生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滾地雷打斷了,滾地雷晃了晃他的大手,道:“你等等,你等等,你之前說的這些東西我一點也聽不懂,什麼趙寶剛,什麼炸藥,還有,誰要斬草除根了,這到底是咋回事?”

楚林生臉色驟然一變,怒道:“你他媽還想裝糊塗,我家礦場的那起事故不是你一手策劃出來的麼,我爸在獄中不是你派人前去刺殺的麼,還有,最近這些天,你不是一直想讓趙寶剛殺了我麼?”

滾地雷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道:“不對不對,你說這些事我都不明白,我當年的確是讓你爸打折過一條腿,但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去你家的場子收過保護費啊!”

楚林生勃然大怒,再次站起了身,向前跑了兩步,飛起一腳便踹在了毫無防備的滾地雷的胸口上。

滾地雷悶哼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不滿道:“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你爸打敗過我一次,怎麼你也還想再來一次噢?”頓了一下,滾地雷繼續憤憤不平的說道:“這樣,你不是想打架麼,那好,老子就陪陪你,不過這裡不是打架的地方,等咱們出去以後,你找我,是單挑還是群的隨你便,怎麼樣?”

事到如今,楚林生算是徹底看明白了,這滾地雷雖然外表長的一副愚鈍的摸樣,但他的頭腦卻不低,要不他絕對不會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激怒下,而做到對當年那起事故的具體過程滴水不漏。

漸漸的,楚林生發現,自己和韓冰雪精心設計的這個計策算是徹底泡湯,看來,要想報仇,還得靠自己,還得等到滾地雷出去之後單獨找他算帳,想到這,楚林生點了點頭,道:“好,滾地雷,等你出去的時候,咱們走著瞧。”

滾地雷被楚林生剛剛踹的那腳踹的不輕,還在繼續揉著自己的胸口,點了點頭,道:“老子隨時奉陪!”

剛好在這時,門鎖一響,繼而韓冰雪走了進來,對著楚林生說道:“你的擔保人過來了,你出來辦理一下手續。”

楚林生明白韓冰雪這是找了個介面把自己引出去,於是點了點頭,跟著韓冰雪向外走,但在臨出門的時候,卻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滾地雷,剛好滾地雷也在怒視著楚林生,四目相對,產生了濃濃的火藥味。

“小子,你敢留個電話不,老子出去以後,一定找你把今晚的賬算了。”滾地雷忽然問道。

楚林生停下了腳步,他實在是想不通滾地雷要自己的電話究竟是何用意,難道他還真的打算和自己單挑一回?略微想了一會,楚林生還是將自己的電話留了下來:“138xxxxxxx,你給我記好了。”

話後,楚林生不再猶豫,在大廳內眾員警錯愕的眼神下,隨著韓冰雪找了一間沒人的值班室,走了進去。

程濤一直鬱悶的在大廳中踱步,見兩人走進了值班室後,便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悄悄的趴在了門縫上。

“哎,看來這滾地雷沒咱們想的那麼簡單,從他的口中套不出任何有利的證據。”

值班室內,韓冰雪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

“你困了?”楚林生問。

“困了。”韓冰雪說。

“我也有些困了。”楚林生說。

“那咱們就各自回家睡覺好了,你們家的事以後在研究吧。”說話間,韓冰雪就準備向外走。

“哎,我家在農村,這大半夜我上哪睡覺啊?”楚林生無奈的問道。

“我管你上哪,和我有關係麼?”韓冰雪再次變成了那冰冰冷冷的樣子。

“不管咋說咱倆好歹也是同學一場,你難道就不能給我提供一個住宿的地方?”楚林生的目光有些期待。

韓冰雪回過了頭:“這裡的條件不錯,要不你現在這裡湊合一晚?”

楚林生哭笑不得:“老大,咱不帶這樣的……”

韓冰雪白了楚林生一眼:“自己找個賓館吧。”

楚林生雙手一攤:“錢不夠。”

“我這有,不過你得還給我!”韓冰雪說著話,便從錢包中拿出了一百塊錢扔給了楚林生。

楚林生接過錢後,呵呵一樂,隨著韓冰雪一同走出了門外。

一直趴在門外的程濤忽然聽到了腳步聲,於是連忙直起了身,可他心頭的怒火卻燃燒到了極點,可能是因為剛剛他趴在門縫偷聽效果不好的原因,他將楚林生和韓冰雪之間的對話聽錯了,他聽成了如下內容。

“一起找個賓館吧。”

“錢不夠。”

“我這有,不過你得還我。”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25 AM

第36章 綁架

“他媽的,竟然發展要開房的地步去了!!!”

程濤目送著楚林生和韓冰雪離開的背影,心中就如同被一根針紮進去了一樣,鑽心的疼。

“媽的,竟然敢搶我的馬子,看我不弄死你!!”程濤將兇狠的目光落在了楚林生的背影上,嘴角抽搐不已的同時,掏出了電話,一連串按了幾下,等到電話接通的瞬間,他便對著電話那頭急不可耐的說道:“黑子,別他媽睡了,起來,老子有任務交給你!”

……

警局外的人行道上。

“冰雪,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楚林生緊走慢走才算攆上了韓冰雪。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你說你沒錢住賓館,我已經借給你了啊,你到底還想怎樣?”韓冰雪怒目圓睜的瞪著楚林生。

“雖說你是個員警,但你也是個女孩子啊,現在都這麼晚了,我不是擔心你麼。”楚林生討好似的了笑了笑。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想討好我,然後從我口裡得到滾地雷被放出的時間麼!”韓冰雪聰明絕頂,聯想到楚林生和滾地雷在審訊室內的衝突場景,她當即便看出了楚林生的花花腸子。

被人家一句話道出心事的滋味不好受,楚林生只好尷尬的笑了笑,有些牽強的解釋道:“冰雪,我真是擔心你安全。”

“我不需要!”韓冰雪一字一句的說道,隨即走到了馬路旁,打算攔下一輛計程車走人,可此時畢竟已經是後半夜了,眼前的馬路上剛好沒有計程車。

楚林生見狀,連忙再次追了上去。

“我現在警告你,你離我遠點,OK?”韓冰雪再次瞪起了眼睛。

楚林生大急,不和這冰美人搞好關係的話,那自己上哪去知道滾地雷以後的下落啊,自己總不能成天蹲在警局外等他吧?況且那間賭坊已經被查封了,想必在短時間內不會繼續營業了,這樣一來,不就徹底掌握不到滾地雷的行蹤了麼,雖然滾地雷在審訊室的時候要下了自己的電話,但鬼知道他要自己電話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就像他說的那樣找自己決鬥一番麼,這個可能性可不大,要真是這麼簡單的話,那麼他用得著挖空心思的去找趙寶剛來弄死自己麼!

楚林生是越想越著急,但看著韓冰雪那冷冰冰的臉龐,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去讓這韓冰雪來配合自己,於是他便本能的想到了自己心口處的寒氣,事到如今,也只能用這個辦法了,雖然心口處的寒氣只是一種短時間內的迷惑,但好歹也是一個讓韓冰雪暫時不再抗拒自己的辦法,等到將她迷惑的時候好好跟她說說,沒准她真的就會答應自己關於滾地雷什麼時候能被放出去的要求呢,略微猶豫了一下,楚林生將自己的右手伸到韓冰雪的面前。

“冰雪,你看這麼熱的天我的手上還帶著一隻手套,你不覺得奇怪麼?”楚林生嬉皮笑臉的說道。

“和我有關係麼?”韓冰雪白了楚林生一眼,隨後便向馬路的遠處看去,剛好在這時,馬路的遠方駛過來一輛車,可這輛車的車燈卻異常的刺目,因此韓冰雪無法看清這車究竟是計程車還是私家車。

楚林生大急,於是只好將自己的手套摘了下來,打算來個霸王硬上弓,趁著韓冰雪不注意的瞬間,一把便將她那細瘦的手指攥在了自己的掌心,心口處也頓時浮現出了寒氣,七分之二的量。

心疼這寒氣將會被消耗的同時,楚林生將心口的寒氣移動到了右手之上。

漸漸的,韓冰雪那冷若冰霜的臉龐開始緩和了下來,效果似乎卻不太明顯,眼神愣愣的盯著楚林生,但卻沒有立即將楚林生的手打開。

楚林生一咬牙,硬是將寒氣逼迫到了五根手指之上,可還沒等他看清韓冰雪表情的變化的時刻,耳輪中卻聽到了一聲急剎車。

“噶——”

一輛黑色的轎車忽然停在了楚林生和韓冰雪的身旁,還沒等楚林生緩過神來,只見車內快速的跑下來了三個人,這三人身材魁梧,均是一身黑衣打扮,下車後目標很明確,其中一人直奔楚林生而來,而那另外的兩人,則是奔著韓冰雪而去。

“別動,跟我們上車!”

隨著面堂比較黑的那名大漢的一聲低沉的威脅,三把冰冷的砍刀毫無預兆的分別架在了韓冰雪和楚林生的脖子上,韓冰雪兩把,楚林生一把。

韓冰雪也萬萬沒有想到會在轉瞬間出現這樣的情況,她更沒有想到究竟是什麼人敢在市局大院不遠處來劫持作為一名員警的自己,但韓冰雪畢竟是韓冰雪,在短瞬間的愣神之後,便恢復了理智,眼珠微微一轉,隨即便悄悄的將手向後腰挪動,因為那裡,有她剛領取到不久的配槍。

可還沒等韓冰雪摸到她的槍,她那細瘦的手腕便被一隻粗壯的大手緊緊的抓住,抓住她的人是剛剛說話的那名黑臉大漢,那大漢先是淫-蕩一笑,繼而將她後腰處的手槍卸下,另一隻邪惡的大手伸向韓冰雪那俊俏的臉龐。

“停!”

楚林生忽然對著那大漢喊了一嗓子,隨即便嘿嘿一笑,道:“大哥,你們是劫財還是劫色呢?”

那大漢明顯被楚林生這話問的一愣,用手搓了搓下巴,道:“老子今天都劫了。”

楚林生點了點頭:“那你們不應該在這動手啊,你看看身後,那就是市公安局,你們應該把她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去啊。”

韓冰雪聽完這話差點吐血,這還是人麼?

那大漢向市公安局的方向瞄了兩眼,又看了看手錶,點了點頭,道:“沒錯!”

話後,那大喊對著另外兩人一擺手,示意將楚林生和韓冰雪帶進車裡。

畢竟有兩把寒光閃閃的砍刀架在自己的身上,韓冰雪就算是再衝動也不敢輕舉妄動,無奈之下,只好在兩名大漢的監押下緩慢的向車內走,同時在心中將楚林生一頓狠狠的罵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在這麼緊要關頭你竟然還幫他們出主意。

楚林生其實也知道在自己說完剛剛的那番話之後,韓冰雪一定會大失所望,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心口的寒氣需要自己觸碰到對方皮膚才能發揮出它的作用,被人逼在這裡無法觸碰到那些大漢的的身體,只能先進車裡試試了。

可就在這時,就在楚林生和韓冰雪即將走入車內的時刻,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大喊。

“員警,別動!”

夜色下,一名一身警服的員警從遠處的人行道上飛奔一樣的向這邊跑來,而在他的手上,則是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之前劫持楚林生和韓冰雪的那三名大漢均是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遠處正向己方跑來的員警。

韓冰雪也趁機回過了頭,發現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同事程濤,一時間,韓冰雪的心中感慨萬千,儘管她對這個男人的印象一直以來不是很好,但在如此緊要關頭的此刻,她還是對程濤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激之情。

“放開她!”眨眼間,程濤已經來到了大漢們五米左右的距離,用手槍指了指韓冰雪,他面色剛毅,一臉的鄭重。

之前還冷靜無比的大漢們的眼神紛紛錯亂了起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再說一便,放開她!!!”程濤忽然加大了音量,仿佛下一秒大漢們依舊執迷不悟他就會果斷開槍的樣子。

“老大,怎麼辦?”一名用刀架在韓冰雪脖子上的大漢對著之前那黑臉大漢說道。

黑臉大漢略微遲疑了一會,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向同伴快速的遞了個眼神,嗖的一下便鑽進了車內。

那同伴倒也精明,在黑臉大黑鑽進車內的瞬間,便猛推了一把韓冰雪,直接將韓冰雪推向了程濤槍口的方向,自己也跟快速進了車內,幾乎在同一時間,另外一名劫持楚林生的同伴卻將楚林生一把推進了車內,隨之上車。

車早已發動了起來,還沒等那程濤緩過神來,便已經駛向了遠處,途中,從視窗扔下了韓冰雪的手槍,看樣子,他們很怕會因為這把手槍而惹出更多的麻煩。

“冰雪,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程濤把著韓冰雪的肩膀,眼中充滿了柔情的問道。

“你愣著幹什麼,他們把楚林生劫持走了!”

若換成平常女子,在經過這樣一番驚嚇之後,恐怕早就癱軟在程濤的胸前了,但韓冰雪可不是什麼尋常女子,一向以冰美人而著稱的她果然名不虛傳,只是在短暫的時間內,她便修復了自己剛剛那恐懼的心靈,於是便飛奔的奔著那輛轎車的方向追去,雖然剛剛楚林生的表現令她很不滿意,但作為一名員警的她,還是無法容忍這樣赤裸裸的劫持事件在自己的眼前發生,這已經和她與楚林生的關係沒有關係了,這已經上升到了員警職責的高度了。

在途中,她發現了那把被黑衣大漢丟在了地上的手槍,迅速彎下身撿起了槍,提著她這把失而復得的槍繼續向前追,並多次的舉槍,試圖瞄準那轎車的後胎,奈何那轎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夜色中,那備胎變得越來越小,根本無法瞄準。

最後,韓冰雪只能兀自歎了口氣,因為那轎車早已不見了蹤影。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26 AM

第37章 事情敗露

“冰雪,別追了,我們追不上了!”

不知什麼時候,程濤已經來到了站在馬路正中雙眼有些絕望的韓冰雪的身旁,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竟然將他的手搭在了韓冰雪的肩膀上。

韓冰雪向旁側開了一步,將程濤的手擺脫掉,但卻對程濤說了聲謝謝。

雖然韓冰雪說這聲謝謝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還是一如往常一樣冷冰冰的,但程濤卻非常的受用,畢竟在公安局當中,韓冰雪還是第一次和人道謝呢,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也算是一種破-處吧,嘿嘿。

正在程濤意淫無比的時候,韓冰雪卻忽然掏出了電話。

“你要幹嘛?”程濤感覺事情要不妙,謹慎的問道。

“給領導打電話,讓他馬上派人在各個路口下設關卡!”說話間,韓冰雪放在鍵盤的手指便動了起來。

“這……”程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韓冰雪的手機奪了過來,解釋道:“都這麼晚了,領導們都在睡覺,咱們這麼做有些不好吧?”

韓冰雪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程濤,她無法想像這句話竟然是從一名員警的口中說出來的。

程濤似乎覺得剛剛的那番話有些欠妥,於是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就算領導現在下達命令,恐怕執行起來也會很慢的,到那時候,那車說不定跑到哪裡去了呢。”頓了一下,程濤嘿嘿一笑:“這樣吧,我先把你送回家,讓你好好休息一下,其餘的事情就交給我就好了。”

韓冰雪搖了搖頭,從程濤的手中將電話搶了回來,還是要準備打電話。

程濤大急,還想伸手去奪電話,不料韓冰雪早有準備,身體向旁一側,躲開了程濤的手,並瞪著眼睛怒道:“程濤你什麼意思!?這就是你作為員警的素養嗎?”

見韓冰雪大有上綱上線的意思,程濤只好繼續解釋;“冰雪你先冷靜一下,你聽我好好和你分析分析!”

“你明天和領導分析去吧!”說話間,韓冰雪已經翻出了電話薄,可就在這時候,遠處的馬路上卻忽然傳出了一陣車響。

韓冰雪和程濤本能的扭頭看去,登時嚇了一跳,因為這輛車正是剛剛逃跑的那輛車。

程濤眉頭深皺,在他的印象中,他也沒有安排這個環節啊。

韓冰雪本能的將槍提起,對準那輛去而又返的轎車,神情高度嚴肅。

“噶——”

這車竟然停在了韓冰雪和程濤的面前。

韓冰雪的手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她雖然從警校出來就一直沒有開過槍,但在此刻她已經下定了決定,待會只要有半點苗頭不對,就開槍!

相比韓冰雪的緊張,程濤更加的緊張了,不自覺的,冷汗已經開始從他的額頭滑落,因為他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一種做了壞事即將被人發現的不安感,充斥在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

車門響了。

從車裡走出了一個讓韓冰雪和程濤根本就沒有想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人劫持的楚林生,最主要的是,他竟然是從駕駛席上走下來的。

月光下,楚林生那略過眉梢的頭髮加上他那白淨的臉龐和勻稱的身形,顯得異常俊秀。

楚林生左手拿著一隻手套,下車後對著韓冰雪嘿嘿一笑,隨即低頭將手套帶在右手之上,道:“我沒事了。”

韓冰雪張了張嘴巴,但愣是沒有發出聲音,過了足足十幾秒鐘,她這才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發生什麼了?”

“其實也沒啥,就是那三個人都被我制服了,他們現在正昏迷在車裡呢。”楚林生淡淡一笑,雙眼看似不經意的落在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程濤的臉上,並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其實楚林生這句話僅僅是一個猜測而已,但也不是完全毫無根據的猜測,畢竟這裡距離公安局不遠,什麼樣的劫匪敢在這裡行兇啊,而且剛剛程濤沖出來的那一幕也比較蹊蹺,最主要的是,他為什麼救下了韓冰雪而沒救下自己的呢,還有,那三個大漢怎麼就那麼聽話,乖乖的將韓冰雪放掉了呢,要知道,那三名大漢在之前可說過既劫財又劫色的啊!

果然,在楚林生問完這句話後,程濤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他卻強顏露出了一絲微笑,對著楚林生道:“你沒事就好,你現在一定是驚嚇過度了。”

韓冰雪也被楚林生這句話弄的有點莫名奇妙,提著槍上前兩步,在確定車裡的那三名大漢真的已經徹底昏迷了以後,這才開口對著楚林生問道:“你說什麼?還有,你是怎麼將他們制服的?”

楚林生再次一笑,他當然不能說出自己是通過體內的寒氣制服了其中一人後又分別偷襲了坐在駕駛席和副駕駛席那兩人的經過。

隨即便將目光再次落在了程濤的臉上,看著程濤那錯亂的眼神,和那一頭的虛汗,登時,楚林生便再次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於是便對著韓冰雪說道:“冰雪,今晚這起事件完全是你這個好同事一手策劃出來的!”

“什麼!?”韓冰雪詫異至極。

“你好好想想,這裡距離公安局不到兩百米,什麼樣的劫匪敢在這裡出沒啊。”說到這裡,楚林生指了指程濤,接著道:“還有,為什麼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等到你即將被人劫持成功以後才出現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一定是想來一次英雄救美,同時還想把我收拾一遍,原因就是他看見今晚我們兩個走的比較近,他吃醋了!”

楚林生這番話說的非常犀利,一點餘地也沒有給程濤留下,弄的程濤冷汗直流。

“你他媽說什麼呢!!!”程濤試圖用自己說話的音量來掩蓋一下他內心中極度的恐慌,接著對韓冰雪道:“冰雪,你不能信他的,這小子就是信口開河!”

韓冰雪深吸了口氣,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程濤,再一結合今晚的前後經過加上平時對程濤這人的瞭解,頓時她便覺得楚林生所說的似乎有一些道理。

韓冰雪冷著臉,看著程濤,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從裡面射出了道道寒光。

“冰雪,你千萬別信他的啊……”程濤已近崩潰,聲音開始無力。

“我說的對不對只有這三個人知道。”楚林生指了指身後的轎車,頓了一下,“冰雪,乾脆今晚咱們來個連夜審查吧,你把這三個人弄醒,看看他們怎麼說不就知道了麼?”

韓冰雪眼前一亮,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於是連忙拿出了電話,給正在局子裡值班的同事打了過去。

“王峰,你帶幾個人,來大門外一下。”

聽完這話,程濤就如同墜入了穀底一般,既絕望又恐懼,但在此刻,他卻沒有理由更沒有辦法去干涉什麼,他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自己找來的這個三個人的嘴能夠緊一些,千萬別把自己的陰謀給說出去。

不得不得承認韓冰雪的力度,在她放下電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市局的大院便跑出來了三名值班的員警,這三人很快便注意到了靜謐的夜色中站在道路中間的這些人,於是很快便跑了過來。

“把車裡那三個人幫我背到局裡。”韓冰雪一聲令下,那三名值班刑警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將那三名昏死在車內的大漢背了出來。

來到局子裡後,韓冰雪指了指一旁的休息椅,對著楚林生說了一句‘你在這裡等我’後,便領著自己的三名同事來到了審訊室。

程濤急忙也跟了進去,但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進去不到一分鐘後又走了出來。

走出審訊室的程濤情緒有點低落,環視了一下大廳的四周,最後只好無力的坐在了楚林生的身旁,獨自一人點了根煙抽。

“做賊心虛了?”楚林生似笑非笑的問道。

程濤抬起了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楚林生,沒說話。

不多時,韓冰雪從審訊室走了出來,來到一間值班室找到了三瓶水,又重新回到了審訊。

片刻後,楚林生忽然聽到了幾聲從審訊室內發出的慘叫,那叫聲異常的淒慘,甚至比自己之前在車內利用寒氣去擊傷那名大漢時發出的慘叫還要淒慘。

程濤也將這一切真切的聽在了耳中,渾身開始不自覺的戰慄了起來,如果此時給他測試一下心跳的話,少說也得達到每分鐘一百八以上。

“王峰,這三個人今晚要劫持我,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一定得給我問出他們到底是受誰的指使!”

審訊室內忽然傳出了寒冰雪的嬌嗔,緊接著,韓冰雪便走了出來。

片刻後,審訊室開始傳來了一陣哀嚎。

“啊——”

“媽呀——

“天老爺啊——”

審訊室的慘叫是一聲接著一聲,不多時,門又開了,王峰從裡面探出了頭,道:“冰雪,冰雪,他們要招了,你進不進來聽一下?”

韓冰雪再次回到了審訊室內。

程濤已經坐立不安,大串的汗珠從他的臉龐開始滑下,他猛然的站起了身,發瘋一樣的打算沖進審訊室,不料卻忽然被人一把抱住了後腰,回頭一看,正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楚林生。

程濤已經崩潰到了極點,知道今晚的事情已經徹底露餡了,盛怒之下,他忽然掏出了自己的槍,頂在了楚林生的頭上。

“程濤,我今天才發現!你竟然是個無恥之徒!”韓冰雪又走了出來,對著正拿著槍的程濤氣氛交加的說道。

“程濤,你真夠無恥的,你竟然會對冰雪做出這樣下流的手段!”另外三名值班的刑警也從審訊室走了出來,對著程濤呵斥道。

“我……我……”程濤拿槍的手指開始顫抖,突然大喝一聲:“我現在就殺了他!!”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27 AM

第38章 當場擊斃

韓冰雪見勢不好,也連忙掏出了槍,將槍口指向了程濤,嗔道:“程濤,你冷靜點,今天的事和他無關!”

程濤忽然發出了一陣冷笑,笑聲淒涼無比,繼而將槍口狠狠的戳在了楚林生的太陽穴,道:“和他無關???要不是因為他,我今晚會幹出這麼下流的事嗎?”程濤已經知道那三名自己找來的大漢已經在自己同事的毆打下,招出了全部,他現在就算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了了,事情算是徹底敗露了。

韓冰雪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也多少猜想出了程濤今晚為什麼會做出這麼讓人不恥的事情,於是便勸阻道:“程濤,你別衝動,他只是我的高中校友而已,連同學都算不上,我和他什麼事情也沒有!”

程濤的手指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道:“韓冰雪,你別騙我了,你們都要出去開房了,你還敢說什麼事情也沒有!”頓了一下,絕望道:“韓冰雪啊韓冰雪,我程濤對你什麼態度你還不知道麼,從你來這實習到現在,我對你咋樣你心裡不清楚麼??可是你從來也沒有對我露出過笑臉,如今還選擇了他,難道就因為他長的比我好???他除了臉蛋比我強以外,還有哪裡比我強!!”

程濤越說越激動,整個人已經進入了癲狂的狀態。

一直被動于人的楚林生此時也不敢亂動,之前和幾名大漢在車內的時候已經消耗掉了他心口處的很大一部分寒氣,如今心口處的寒氣恐怕連七分之一也沒有了,況且現在的情況是,他根本就沒有抓住程濤手的機會,若是輕舉妄動的話,這程濤定然會幹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的。

“程濤,你誤會我們了,我們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樣,我們沒有要去開房,你趕快放開他,今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韓冰雪臉色凝重的說道。

“你騙鬼去吧,你和他在值班室裡的談話我已經聽到了,還是你拿錢出去開房!!!”程濤深吸了口氣,看著楚林生的雙眼中已經佈滿了血紅,一直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也開始加大了力度。

“程濤,你住手!”王峰和另外那兩名值班人員也亮出了槍,將槍口指向了程濤。

其實程濤這人在局子裡人緣應該算是最差的一個了,他平時不但小氣,而且還勢力眼,除了他動心思的韓冰雪以外,整個局子裡的其他和他平級的同事,他從來也沒有放在眼裡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此時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這些以往的同事,紛紛毫不猶豫的將槍口指向了他。

程濤苦笑了一聲,心中說不出來的壓抑,整個腦袋就像要炸開了一樣,因為他實在是太瞭解身邊的這些同事了,可以這麼說,自從韓冰雪來到警局以後,這些以往起碼在面子上還能說的過去的同事,關係徹底瓦解掉了,幾乎所有的同事都為了能夠追求到韓冰雪而再背地裡算計著。

程濤深知,在此刻,雖說韓冰雪承諾如果放掉眼前這個小子之後可以對今晚的事情既往不咎,可別的同事也絕對會向領導打報告的,自己幹出了這樣的事情,領導定然會大怒,也就是,自己苦心搖著尾巴賣好這麼多年的阿諛奉承,都將毀於一旦,搞不好還得有一場入獄之災。

想到這,本來就氣血上腦的程濤更加瘋狂了,他緊咬著牙關,突然大喝了一聲:去死吧!!!

楚林生早就看出了情況不秒,在程濤剛剛喊出這句話的瞬間,他的腦袋便猛然的向左躲去。

砰砰!

兩聲槍響幾乎在同一時間傳來。

楚林生躲開了程濤的槍,子彈擦著他的臉頰而過,那灼熱的氣息瞬間就使他的臉頰留下了一道血印,但他卻並沒有顧忌臉色的傷勢,一下子將右手上的手套甩在了地上,用右手一把抓住了程濤的手臂,同時將心口處浮現的那七分之一左右的寒氣逼到了右手之上。

本以為程濤會繼續開槍,但楚林生卻忽然發現,程濤的瞳孔卻開始渙散,失去了光澤,這是一雙只有死人才能擁有的眼睛。

沒錯,程濤死了,因為第二槍是韓冰雪的開的,子彈不偏不正,正擊中在了程濤的太陽穴上。

噗咚!

噗咚!

兩聲倒地的聲音。

程濤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同時將一直緊抓著他的手腕的楚林生也帶倒在地上,口中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有那雙依舊睜著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楚林生,傳達出了絕望。

楚林生大腦一片空白,右手還攥在程濤的手腕,下意識的看了眼程濤那絕望的眼神,心中頓時開始惶恐起來,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一個死人,楚林生還是第一次。

可是忽然,楚林生卻忽然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他原本將心口的寒氣驅動到右手之上是為了制服這程濤,本以為這聚集到右手之上的寒氣會慢慢的消耗,可是現在,竟然一點沒有消耗的意思。

“難道這寒氣對死人沒有作用,觸碰死人的時候不需要消耗寒氣?”楚林生在心中暗問了自己一句。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股極其陰冷的氣息,正從已經成為屍體內的程濤的身體裡,向自己的右手方向襲來,這股寒氣陰冷的程度已經完全的超出了楚林生的想像,甚至比他心口處的那寒氣還要陰冷幾倍。

眨眼間,那寒氣已經從程濤的身體裡凝聚到了楚林生的右手之上,在右手上不停的抖動起來,但肉眼卻無法觀察到,只能憑感官感受到。

“什麼,難道死人的身體內會有寒氣存在?也就是魄的存在??可是這股寒氣為什麼要比用風鈴收集的寒氣要涼這麼多呢?”楚林生深吸了口氣,隨即動起了意念,打算將這團凝聚在右手處的寒氣吸收到自己的體內,不管咋說,這個東西可是寶貴的,絕對不能浪費掉。

漸漸的,隨著楚林生意念的驅動,那團源自程濤身體內的寒氣開始向楚林生的身體內遊蕩,速度很慢,慢的讓楚林生心亂如麻,因為以前吸收寒氣的時候,從來也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以前通過風鈴吸收的時候,都是非常快的,那寒氣幾乎在瞬間就會被自己吸到心口上。

終於,這寒氣漸漸的移動到了右胸之上,楚林生暗自長舒了口氣,看來馬上就要彙集到左胸、也就是心口的位置了。

可再次令楚林生感到驚恐無比的是,這團寒氣卻忽然在右胸前停了下來,不動了!!

之前被楚林生驅動到右手之上的那七分之一左右的寒氣早已回歸到了心口消失不見,可這股寒氣卻忽然停在了他的右胸不再移動,這種情況令楚林生恐慌無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冰雪,冰雪,你怎麼了?”三名值班的員警忽然發出了幾聲急迫的呼叫,將楚林生從無限的困惑中驚醒。

楚林生抬頭,看見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韓冰雪,而在韓冰雪的身旁,則是那三名對她擔心不已的值班員警,而躺在自己眼前的這程濤,卻沒有一個人前來查看。

楚林生鬆開了一直攥著程濤的右手,從地上爬了起來,來不及思考體內寒氣的問題,便來到了韓冰雪的身旁,關心的問道:“冰雪,你怎麼了?”

韓冰雪臉色煞白,攥著槍的手指不停的顫抖著,顯然,她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就算她平時再冷漠、再堅強,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剛剛由實習生轉成正式員警女孩,而且她還是第一次開槍,最主要的是,開槍就殺了一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她能不怕嘛?

“冰雪,你別擔心,今晚的事情的經過我們都知道了,也都在場,你這槍開的對,放心,等明天調查的時候我們大家一起給你作證!”王峰不停的安慰道。

“對,我們給作證。”另外兩名值班員警也跟著附和道。

韓冰雪的嘴角動了動,目光呆滯的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將視線放在了楚林生的臉上,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楚林生說。

韓冰雪機械的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忽然說:“我想回家。”

三名值班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分別狠狠的點了點頭,不約而同的回道:“冰雪,我陪你回家!”

“那他怎麼辦?”韓冰雪指了指程濤。

“這……”三名員警撓了撓頭,最後都不吭聲了。

韓冰雪費力的站起了身,默默的走進了一間值班室,楚林生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冰雪,你放心吧,肯定沒事的,咱們大廳有監控器,我們幾個還都在場,明天你只需要接受一下調查就可以了。”王峰也跟了進去,對著韓冰雪繼續安慰道。

“讓我靜靜,好嗎?”韓冰雪的氣色恢復了一些,聲音有些冷淡的問道,其實王峰解釋的這些話,她當然知道了,剛剛的程濤已經處於了癲狂的狀態,當時最好的選擇也只能是一槍擊斃了,否則不僅僅楚林生的生命會受到威脅,甚至連整個大廳的人都會受到威脅。

“好吧……”王峰兀自歎了口氣,只好走出了值班室。

“冰雪,我需要出去嗎?”楚林生小聲問道,他忽然覺得韓冰雪現在變成了一頭受傷的小綿羊,很需要人保護。

“你也出去。”韓冰雪用兩個拇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語氣冷淡的說道。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28 AM

第39章 殘魂

楚林生識趣的走出了值班室,發現那三名員警正在處理程濤的屍首,其中一人似乎正在給120打電話的樣子。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心想:人都死了,打120還有用麼?

疲憊的坐在了休息椅子上,透過值班室的玻璃,看見了正趴在桌子上的韓冰雪,楚林生可以想像出韓冰雪此刻的心情,他曾在一本犯罪心理學的書籍上看到過這樣一段關於殺人的描述:無論是出於正義還是邪惡,在親手殺死人之後,殺人者都將陷入一段漫長的恐懼期。

楚林生想,韓冰雪目前可能就正處在這段恐怖期內,至於多久能恢復狀態,只能靠她自己的心智了。

楚林生知道,今晚過後,包括自己在內,都會接受刑偵部門的調查,特別是韓冰雪,她將陷入一段很長時間的調查詢問期,這和她這次殺人是否犯法無關。

楚林生歎了口氣,沒想到滾地雷的事情還沒有搞定,竟然生出了這樣麻煩的事情,想到這裡,楚林生將視線看向了一間審訊室,審訊室雖然沒有玻璃,因此他無法觀察到滾地雷在裡面的情況。

恍然間,楚林生忽然想起了自己剛剛吸收的那團寒氣,於是連忙將手放在了自己右胸的位置,果不其然,那團寒氣依舊沒有游向心口,已經定格在了自己的右胸。

楚林生實在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本能的將右手伸入了衣服內,將冰涼的右手貼在了右胸前的皮膚上。

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出現了,就在楚林生的右手觸碰到右胸的瞬間,原本只有在用右手接觸他人時才能在心口處出現的那團寒氣,此刻竟然奇跡般的出現了,七分之一的量。

這回可倒好,兩團寒氣分別出現在了左胸和右胸,就像女人的兩隻乳-房一樣,這種感覺讓楚林生哭笑不得的同時,也生出了無比的好奇。

對於左胸的這團寒氣,他現在已經瞭解的很清楚了,主要兩個功能,一,對女人迷惑,二,對男人傷害。

但這右胸的寒氣能幹什麼呢?得怎樣才能使用它呢?

楚林生輕輕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試圖用意念將右胸中的寒氣整合到左胸,可是無論他怎麼做,這團右胸的寒氣就如同被釘子釘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楚林生暗自歎了口氣,隨後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驅動意識,試圖將左胸的寒氣驅動到右胸之上。

這次楚林生沒有感到失望,因為就在他啟動意識的同時,那原本待在左胸的寒氣動了起來,開始緩緩的流入右胸當中,直到最後,左胸的的寒氣全無,完完全全的融入到了右胸當中,可令楚林生感到奇怪的是,再接受了左胸寒氣的融入後,右胸的寒氣並沒有增加的趨勢,還是剛被自己吸入體內時的大小。

對於這種現象,楚林生感到詫異至極,在他的印象中,寒氣這個東西是可以疊加在一塊的啊,也就是說,寒氣是隨著積累可以增加體積的……可是現在,在經過左胸的輸入後,右胸的寒氣為什麼沒有增加呢??

“哎呀……”

正在楚林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卻忽然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響,更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聲響竟然是從他右胸中那團寒氣中出發來的,聲音是順著他的骨骼才傳到他的耳內的。

楚林生呆住了,在足足愣了十多秒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出現幻聽了,可是下一秒出現的情況,卻讓他不得不相信安慰自己的這個理由是錯誤的。

“小奴竟然復活了……”

聲音依舊源自右胸中的寒氣,而且這聲音讓楚林生感覺到非常的耳熟,因為這聲音正是上次他被趙寶剛推入懸崖下方,那巨大肉球所發出的聲音。

楚林生現在說不出是一種什麼心情,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小正太即將告別二十來年的小處男生活、正準備臨門一擊時一樣,既恐慌又期待,恐慌的是他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期待的是直覺告訴他那種感覺會很爽。

楚林生期待著,他期待著右胸的寒氣能夠繼續發出聲響,甚至可以與他交談,以此來幫助他從擁有了這奇特異能一來的種種疑惑。

“小奴拜謝尊主,謝謝尊主為小奴賦予了亡魂,讓小奴重獲新生!”聲音再次從身體裡出現,接著道:“尊主,當日小奴被你吃下時,小奴本以為從此就會魂飛魄散,沒曾想,小奴的殘魂卻可以一直寄存在尊主的體內,如今尊主吸收那名叫程濤的亡魂,剛好賦予在了小奴的殘魂之上,小奴這才得以現身在尊主的右胸,而尊主剛剛向小奴輸入的魄氣,賦予了小奴的活力,小奴這才可以發出聲音,同尊主說話。”

楚林生心中一震,驚恐開始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想問出那充斥在自己腦中無數的問題,可他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去與這曾經被自己吃到了肚子中的殘魂溝通。

“尊主,您有什麼話儘管問小奴,您不需要用嘴說,您可以和小奴進行靈魂溝通的,也就是您的想法小奴會感受到。”

“靈魂溝通???”楚林生張大了嘴巴。

“是的,靈魂溝通是一種溝通形式,事實上,小奴現在說的話,就是用小奴的殘魂發出的。”

楚林生開始覺得有些懂了,隨後閉上了眼睛,用意念向那存留在自己體內的殘魂問道:“我左胸的寒氣究竟是什麼?”

“尊主,上次在你跌入懸崖的時候,我已經告訴過您這個問題了,你乃是極地太歲的肉身,可擁有通神喚鬼之術,你左胸口的那團寒氣其實也是一個殘魂,這殘魂生前曾是情聖,曾閱花無數,可隨意盜取女子的芳心,至於那個寒氣量的多少,它叫做魄,魄是所有殘魂的元力,相當於人類的元氣,殘魂吸取魄,就相當於人類要吃飯一樣,只有魄充足了,殘魂才會發出他生前的能力,小奴剛剛就是吸取尊主賜予的魄,這才恢復了一些體力,可以開口說話了……”

“哦……原來是這樣。”楚林生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猜測的沒錯,用風鈴吸取的那些寒氣,就叫做魄。

“除了用風鈴,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吸取到你所說的魄嗎,還有,哪裡的魄比較多?”楚林生現在越來越覺得那寒氣的重要性,於是接著問道。

“尊主,以你目前的等級來看,你只能利用風鈴來吸取魄了,風鈴是一種涉陰工具,它可以將周圍空間內的遊散的魄聚集在一塊,當然,不同的風鈴聚集能力是不同的,據說,有一種名為‘吸魄’的風鈴,它的吸取能力超強,可以聚集方圓八百里魄,但這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具體有沒有小奴也無法確認。”頓了一下,那肉球殘魂繼續解釋道:“至於哪裡的魄比較多這個問題,小奴也不是很瞭解,但小奴知道有一種人身邊會有魄的存在,那就是心術不正之人,人類形容一個壞人的時候,往往會用到‘心中有鬼’這個成語,其實這句話不正確,那並不是心中有鬼,那是心中有魄,魄是邪氣,只能寄存在心術不正之人的體內,當然,尊主屬於極地太歲的肉身,現在已經不應該算在人類的範疇了。”

“哦……”楚林生再次點了點頭,雖然這肉球的殘魂所說的話,他已經猜想出了一些,但在這殘魂的確認下,他終於有了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略微停頓了一下,楚林生繼續問道:“你剛剛提及到等級的問題,那麼我想知道,等級究竟是什麼,等級提升以後對我有什麼好處?”

“尊主,你是極地太歲的肉身,因此,即使你的現在的等級較低,但也會受到我們太歲界的尊重,因為普通的太歲,無論級別有多高,也是不能夠吸取殘魂的。”頓了一下,這殘魂接著說道:“尊主目前的等級為下品,在下品之上還會有中品、上品、極品、尊品、極限、神通的存在,隨著等級的提高,尊主將會可以吸收多種功能強大的殘魂,來幫助尊主完成事業和心願。”

“什麼?”楚林生有著詫異,接著問道:“我現在是下品,那麼我現在最多可以吸收幾個殘魂?”

“兩個。”肉球殘魂繼續說道:“目前尊主的體內已經有了一個情聖鬼的殘魂,加上小奴的殘魂,剛好已經達到了尊主的上限,尊主若想繼續吸取殘魂的話,只有將小奴逼出體外,不過這樣一來,小奴就將會徹底的魂飛魄散,永無超生!”

楚林生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道:“你放心,當初若不是你在懸崖下救我一命,我恐怕早已經死了,所以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將你逼出體外,你就放心的在我體內修煉吧!還有,以後不用叫我尊主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叫楚林生。”

“尊主大恩,小奴無以為報,小奴只有以淺薄的知識,在尊主日後需要小奴説明的時候,為尊主排憂解難……”這肉球的殘魂感到的異常,但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微弱了。

“你怎麼了?”楚林生發現這殘魂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於是連忙問道。

“剛剛尊主為小奴提供的魄已經快消耗光了,過不了多久,小奴便會陷入沉睡,直到尊主再次為小奴輸送魄時覺醒……”

楚林生心中一沉,他沒有想到這麼珍貴的寒氣竟然這麼快就被這殘魂消耗光了,心疼寒氣消耗的有點多的同時,他卻對殘魂安慰道:“你放心,日後我若是有多餘的寒氣時,一定會讓你覺醒的。”頓了一下,楚林生問道:“怎麼樣才能提高太歲的等級,吸收更多可以為我提供神奇功能的殘魂?”

“小奴、小奴……”顯然那殘魂已經沒有了寒氣可以消耗,沒能回答了楚林生的問題,便沉睡過去。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28 AM

第40章 筒子樓

楚林生又試探性的向體內的肉球殘魂問了幾句,結果這殘魂再也沒有發出聲響。

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雖然這殘魂解決了不少之前困擾他的問題,但卻消耗了他體內僅有的那七分之一的寒氣……

一種莫名的失落感襲便了楚林生的全身,漸漸的,可能是因為太疲憊的緣故,他靠在休息椅上竟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楚林生忽然覺得被人推了兩把,待到他睜開眼以後,發現天色已經大亮了,看了眼掛著大廳牆壁上的鐘,當時嚇了楚林生一跳,此時竟然七點半了,快速的向值班室望去,韓冰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楚林生揉了揉眼睛,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被人蓋上了一件衣服,是警服,而且還是竟然有著淡香味的警服,看來一定是韓冰雪給自己蓋上的。

不自覺的,楚林生感覺到了一絲暖流從心田流過,看來韓冰雪並沒有她表面上那麼冷漠,難道她還記得當年在高中的時候和自己的情誼?

楚林生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畢竟當年自己做的事實在是太缺德,韓冰雪怎麼可能原諒自己呢?

“你好,請你接受一下我們的調查。”

站在楚林生面前的一名看樣子是位領導的員警對著楚林生說道。

楚林生這才注意到原來是這人將自己推醒的,看著這人的表情,知道他想問的事情一定與昨晚程濤死亡的事情有關,於是點了點頭,起身跟著這名員警來向一間沒有人的審訊室內走入。

可就在即將走入審訊室的時候,楚林生卻忽然聽到了隔壁的房門一響,繼而一個大光頭從那間屋子裡走了出來,這人正是滾地雷。

滾地雷和身後的員警握了握手,隨後跟著一名早在大廳內等候他多時的女人走了出了大廳。

楚林生心中大急,這滾地雷難道就這麼走了?那自己以後上哪去找他啊?不找到他,怎麼才能報仇呢?

事情到了現在,楚林生也來不及去管其他的,轉身就想去追滾地雷,可在他身旁的那名領導樣子的員警反應卻很快,一把便將楚林生的胳膊拽住了,道:“楚先生,請配合一下我的工作,我的調查很快就會結束的。”

無奈之下,楚林生只好點了點頭,跟著這員警走進了審訊室內。

來到審訊室後,那員警很有禮貌的示意楚林生坐下,隨即坐在楚林生的面前,簡單明瞭的說道:“楚先生,我姓劉,是市局偵查科的組長,你能把昨晚的經過具體和我描述一下嗎?”

楚林生知道這是流程,於是便點了點頭,將昨晚的經過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並在最後強調,是韓冰雪眼看程濤要殺了自己後,這才不得已開槍將程濤擊斃。

劉組長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煙,繼而遞給了楚林生一根,並幫忙點燃,這才開口道:“楚先生,你剛才所說的情況和我們掌握的視頻資料基本一致,另外,關於昨晚那起程濤指示的劫持事件我們也很清楚了。”頓了一下,劉組長的面色有些糾結,道:“我希望在你出去之後,這件事能夠保密。”

“呃……?”楚林生一愣,因為他不太明白劉組長的意思。

“我們考慮到了昨晚你受到了一定的刺激,所以拿出了一些補償費,這是五千塊錢。”說話間,劉組長竟然從懷中掏出了五千塊錢的現金。

這樣的情況是楚林生萬萬沒有預料的,他本以為昨晚的事情會讓自己也跟著焦頭爛額一陣子,需要配合公安的調查,可眼前的情況是,流程竟然是如此的簡單,而且還給了自己五千塊錢!

“劉組長,韓冰雪昨晚開槍了,她會受到處分麼?”楚林生並沒與急於去接過那五千塊錢。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們的監控錄影已經將當時的情況都記錄了下來,韓冰雪並沒有冒失行動,她選擇了當場擊斃的確是最好的辦法,放心吧,我們是不會為難她的。”劉組長說著話,將那五千塊錢推到了楚林生的面前,道:“實話和你說吧,這五千塊錢應該是我們給你的保密費,畢竟程濤是我們員警中的個例,不能代表全部,如果傳出去的話對我們公安局的影響不好。”

楚林生這才算是知道劉組長的意識了,感情是花了五千塊錢買自己的保密啊,細想一想也是,昨晚這程濤先是指示三名大漢綁架自己,繼而在事情敗露後打算開槍殺死自己,的確有損政府一直向外宣揚的那種光輝的員警形象。

“成,劉組長,這錢我受了,昨晚的事情我一定會徹底忘記的。”楚林生淡然一笑,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將錢揣入了腰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劉組長滿意一笑,站起了身,拍了拍楚林生的肩膀,道:那今天就先到這?

楚林生也站起了身,回之一笑,道:行,先到這。

走出審訊室的時候,楚林生問劉組長韓冰雪現在在哪。劉組長呵呵一笑,道,韓冰雪正在接受隔離審查,這是必要的流程,過幾天她再交上來一份報告,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楚林生放心的點了點頭,他有心等韓冰雪出來,見上一面,但他卻更著急關於滾地雷的事情,於是經過再三權衡之後,楚林生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公安局。

來到公安局的大門前,馬路上早已車水馬龍,轟鳴的發動機聲響,竟然將這座本來不算富裕的縣城烘托的有些喧囂。

抬頭看了眼刺目的太陽,楚林生感到有些無助,自己該去哪裡去找那個滾地雷呢?

“咕嚕嚕——”

肚子忽然發出了一陣抗議,楚林生只好找到了一家麵館,要了碗牛肉麵。

正吃著,口袋中的電話竟然響了起來,是母親打過來的。

“林生啊,你今天幾點回家?”楚母問道。

“不一定,同學不讓我走,怎麼了媽,有事嗎,有事的話我現在就回去。”楚林生說。

“沒事,媽就是問問,難得你能出去散散心,那就好好和同學玩吧。”

“嗯,媽,我儘量早點回家。”

放心電話後,楚林生繼續吃面,可電話偏偏又響了起來。

楚林生皺了皺眉,看了眼螢幕,竟然是個陌生的號碼,略微思索了一會,按下了接聽鍵。

“小子,你不是要打嗎?你來啊!”

剛剛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陣挑釁般的怪叫,說話這人的聲音楚林生覺得有些熟悉,在想了三秒之後,他恍然大悟,是滾地雷。

楚林生萬萬沒有想到這滾地雷竟然真的會給自己打電話,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正愁找不到他呢。

“好啊,你在哪?”楚林生試探性的問道。

“老子現在在東郊,那個筒子樓你知道不,老子在哪等你,怎麼樣?”滾地雷囂張的不得了。

“好,你等著!”楚林生將筷子插入面中,表情愈發的凝重。

“妥了,是群架還是咱倆單挑?”滾地雷似乎非常注重江湖規矩,打架之前要先講清楚。

楚林生竟然氣的樂了出來,眼珠一轉,道:“單挑吧。”

其實楚林生雖然是這麼回答的,但他對於能夠和滾地雷單挑這件事還是不報什麼希望,這滾地雷竟然能夠去脅迫趙寶剛來害自己,那他怎麼可能會選擇和自己單挑呢。

“好,老子等你,你最好快點!”說完話後,滾地雷率先掛斷了電話。

楚林生加快了吃面的速度,最後將湯也喝進了肚子裡,結帳的時候,他問老闆附近哪裡有玩具店。老闆指了指東方,道:“出門向左走一百米就有一家玩具店。”

楚林生不再猶豫,奔著那家玩具店走去。

玩具店的規模不大,楚林生進門便問玩具店的老闆這裡有沒有風鈴。

那老闆指了指一個角落,道:“那裡就有。”

順著老闆的手指方向,楚林生找到了那個角落,從五花八門的風鈴中挑選出了一個和趙娉婷送給自己那個差不多的風鈴。

走出店門的時候,楚林生左手提著風鈴,使勁的晃了晃,果然,有寒氣開始向體內湧入,但量卻微乎其微,基本上連一絲也稱不上。

楚林生琢磨這大概是因為周圍空間內心術不正的人少的原因,於是便順著人行道走去,一邊走一邊搖晃著風鈴,可結果卻讓他有些失望,根本就吸收不到多少寒氣。

楚林生深知,大敵當前,自己要是沒有足夠的寒氣配合的話,想制服滾地雷恐怕有些難度。一時間,他心中焦急不已。

可就在這時,楚林生卻忽然笑了出來。

心術不正之人?那滾地雷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這滾地雷先是利用趙寶剛坑害了自己家的礦場,接著便是派人在獄中行刺父親,最後還想殺死自己,他的心術能正嗎?

想到這,楚林生便不再為寒氣的問題感到發愁了,他打算直接拿著風鈴去找滾地雷,到時候在現場從滾地雷的周圍吸取到大量的寒氣。

這叫做用你之魄,虐你之軀!!

隨即,楚林生下定決心,攔下了輛計程車,直奔東郊的筒子樓而去。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42 AM

第41章 絕處逢生

所謂的東郊筒子樓,實際上是原東郊服裝廠的宿舍樓,早年間,東郊的服裝廠可算是著急的輝煌了一番,那時候尼龍布料剛剛引入內地,一時間全國上下掀起了一陣尼龍熱,服裝廠的老闆也抓緊了這個契機,狠狠的賺了一筆,可惜的是,後來因為康定縣政體大改,新上任的縣長大手一揮,開始鼓勵起了重工業,抑制輕工業,所以,這家服裝廠也步入了低谷期,直至兩千年之後,服裝廠正式宣佈倒閉,可能因為位置正好處於在了農村和市內之間,有些尷尬,因此也沒有人前來租賃這裡,只能無期的荒落下去,經過幾年的風雨,院內早已荒草叢生,廠區的棚頂坍塌,只剩下了那棟看不出最初是什麼顏色的宿舍樓,人稱筒子樓。

當楚林生走下車來到這座荒廢的服裝廠門前的時候,剛好是上午十點,頭頂的太陽也變得毒辣了起來。

大院的門是開著的,隱約可見裡面的雜草,楚林生深吸了口氣,此刻他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既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同時也有一種莫名的躁動,經過了這麼多的波折,如今馬上就能和滾地雷正式交戰了,也難怪會生出這種奇怪的躁動。

楚林生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自己就越需要冷靜.

楚林生努力的平靜了一下波濤的心潮,緩緩的向那大院走去,來到門前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拿出了風鈴,開始輕輕的搖晃了起來。

“既然滾地雷在這裡,那這裡的四周一定會有大量寒氣存在的。”楚林生心中暗道。

可是令他絕望的是,搖了半天,他愣是沒有覺察到寒氣的存在,甚至就連一絲都沒有,這種感覺讓楚林生有點詫異,因為肉球的殘魂已經消耗掉了他體內的全部寒氣(魄),若是沒有寒氣幫助的話,他還真就沒有信心待會可以擊敗滾地雷。

“難道這滾地雷不在裡面?”楚林生暗問,通過那肉球的殘魂,他已經瞭解到了魄的存在方式,魄是存在心術不正之人的體內以及四周。

“如果滾地雷在裡面的話,那自己應該可以吸收到魄的啊!”楚林生很費勁。

剛好在這時,口袋中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滾地雷。

楚林生皺了皺眉,按下了接聽鍵。

“操,你他媽還來不來了,老子等你半天了!”電話剛接通,滾地雷便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你現在在哪?”楚林生一邊問一邊繼續搖晃著手中的風鈴,但還是沒有寒氣可以吸收。

“老子在東郊的筒子樓啊!”滾地雷說的很自然。

“我已經到了,你在哪?”楚林生忽然想到了體內太歲殘魂的話,就是風鈴吸收魄的範圍是有限制的,普通的風鈴吸收的範圍更是小,他想,他一定是離滾地雷的距離比較遠的原因,所以才不能將魄吸收到自己的身體,等待會見到滾地雷的時候,再搖晃手中的風鈴也不遲。

“你到了!?”滾地累先是詫異了一下,便接著道:“你從大門直接走進來,左邊有個廠房,廠房前是一片空地,老子就在那裡等你!”

楚林生掛斷了電話,開始緩步的向大院內走去,果然,在進入院內後,他便發現了左側廠房前的空地,當然,還有坐在那空地正中的一把木椅上的滾地雷,而在滾地雷的身後,則是一個小混混打扮的小子。

滾地雷光著膀子,再加上他光禿禿的腦瓜殼,整個人在火辣的太陽下就向一個巨大的電燈泡一般,他身後那名小混混打扮的小弟,拿著一把大扇子,不停的給他扇風,一副溜鬚拍馬的表情。

楚林生快速的向四周看了看,在確定這大院內只有滾地雷和他的小弟以後,這才放下了心,加快了腳步,向滾地雷所在的方向走去。

“鈴鈴鈴——”

在距離滾地雷五米左右的距離時,楚林生停下了腳步,隨即晃悠了起了風鈴,然而,讓他感到驚恐的事情發生了,儘管此刻他距離滾地雷已經很近了,但卻依舊沒有寒氣可以吸收!!

“哈哈——”滾地雷忽然狂笑了起來,懶散的站起了身,對著楚林生問道:“本來在公安局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精神病了,果然啊,打架還他媽拿個玩具來,哈哈!”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他完全想不通為什麼在這個罪大惡極的滾地雷的四周沒有魄的存在,一時間,一股不祥的預感向心頭襲來,他知道,滾地雷之所以在濉溪鎮那片橫行無忌,絕對不是偶然,他的身體雖然笨重,但他的伸手一定不可忽視。

“你-媽的,那爹曾經打過我,你他媽還要欺負老子,今天老子不管你是不是精神病,非把你要了你的命不可!”話後,滾地雷忽然大吼一聲,快步的向楚林生跑了過來。

楚林生暗道一聲不好,但也來不及思考其它的了,將風鈴扔在了地上,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前去。

“去死吧你!”

伴隨著一聲大喝,滾地雷碩大的拳頭猛的奔著楚林生腦袋砸來。

楚林生不敢怠慢,身子猛的側開,與此同時,伸出雙手,抓住了滾地雷的胳膊,沒曾想,這滾地雷胳膊的力氣巨大,還沒等楚林生抓牢,他便一下子掙開,隨即又是一拳砸來,楚林生急忙繼續閃躲,但還是慢了半分,滾地雷那碩大的拳頭正砸到了他的後背。

瞬間,楚林生腦袋一片空白,整個身體向前飛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滾地雷哇哇怪叫,罵了句‘不中用的東西’後,來到了楚林生的頭頂,抬起了腿,直奔楚林生的腦袋踢去。

楚林生只好來了個就地十八滾,堪堪的躲過了滾地雷的這輪攻擊。

身體的劇痛就如同被火車撞上一般,事到如今,楚林生已經深知自己不是滾地雷的對手了,儘管他報仇心切,但理智卻告訴他,眼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逃!

想到這,楚林生連忙撿起了地上了風鈴,忍受著身體的劇痛,奔著大門口方向逃去,可是事情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就在他即將來到大門的時候,卻忽然從大門處走進來了另一個混混摸樣的黃毛小子,這黃毛小子似乎早就料到楚林生會逃跑,竟在進入大門的瞬間,將大門反鎖。

楚林生呆住了,看了眼那兩米多高的院牆,心中頓時浮現出了一種無助感,“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

“王二,你把我老婆送家去了?”

見自己的小弟已經將大門反鎖上,滾地雷便不著急去收拾楚林生了,而是對著那麼新來的小弟問道。

“放心吧大哥,大嫂已經到家了。”那黃毛小子連忙來到了滾地雷的身邊,滿臉堆笑。

黃毛小子忽然指了指楚林生,道:“大哥,我幫你收拾一下這小子?”

滾地雷搖了搖頭,道:“不用,這小子在局子裡的時候就和我裝逼,我自己搞定他,我要讓他心服口服!”

說話間,滾地雷滿臉不屑、昂首挺胸的向楚林生一步步逼來。

楚林生的心開始狂跳,下意識看了眼手中的風鈴,絕望之中,他不報著任何希望的搖晃了幾下。

“鈴鈴鈴——”

便隨著悅耳的鈴聲,楚林生臉色大變,此時此刻,他的腦中忽然出現了四個字:絕處逢生!!

因為就在他抱著絕望的心情搖晃這風鈴的時候,竟然有著一股明顯的寒氣從四周的空間想右手方向襲來,緊接著,那寒氣便湧向了自己胸口,不多不少,還是七分之一的量!

楚林生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他本已經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但卻在這個關鍵時刻吸收到了寒氣,漸漸的,楚林生的信心開始恢復,但他也知道,這七分之一的寒氣量只能夠擊倒一人,而這院子中除了自己以外卻有三人……

“滾地雷,你敢和我單挑嗎,也就是說,今天不管結果如何,你那兩個小弟不可以插手!”楚林生整理了一下衣襟,對著滾地雷問道。

“哈哈——”滾地雷又是一種充滿藐視的笑聲,通過之前的交手,滾地雷已經確定了楚林生就是一個廢材,根本就沒有他爹那樣的伸手,想到這,滾地雷臉色一冷,道:“小子,我答應你,今天我們單挑,不管誰輸誰贏,我的兩名小弟都不會插手!”滾地雷回過了頭,對著兩名小弟問道:“你們聽到了嗎?”

兩名小弟顯然是十分懼怕滾地雷,於是連忙點頭回道:“聽到了,聽到了,我們保證不插手!”

滾地雷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將藐視無比的目光放在了楚林生的臉上,道:“準備好了?”

楚林生點了點頭,將右手上的手套摘下。

“老子下手可黑著,你注意了!!!”

滾地雷大吼一聲,肥大的身軀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奔著楚林生襲擊來。

“開!!!”

伴隨著這一聲大喝,滾地雷再次使出了一記重拳,直奔楚林生的胸口砸去,可能是因為他速度太快的原因,在他拳頭的四周竟然發出了陣陣劃破空氣的‘嗖嗖’聲。

令滾地雷奇怪的是,這次楚林生在面臨著自己這力大無比的重拳時,竟然一點閃躲的意思也沒有,相反,他還伸出了右手,看樣子是打算靠手掌接住自己的這記重拳,滾地雷心中恥笑不已,就憑你這點力氣,還敢和老子硬磕,你這不是找死嘛!

不知不覺間,滾地雷出拳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啪!!”

拳頭和手掌撞擊在一塊時發出的聲音清脆無比,滾地雷身後的兩名小弟隨著露出奸笑,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老大的力量,這小子竟然還敢硬接,這不是飛蛾撲火嘛!

緊接著,一聲嚎叫傳來。

“啊——”

伴隨著這聲嚎叫,滾地雷轟然倒地,抱著胳膊,滿地打滾。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46 AM

第42章 憑空捏造

看著滿地打滾的滾地雷,楚林生心中大喜,他知道,這是他心口的寒氣發揮了作用。

楚林生沒有耽擱,快步的來到了滾地雷的頭頂,抬起了腳,對著滾地雷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踢。

“啊——啊——啊——”

滾地雷發出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傳來。

那兩名原本站在滾地雷身後等著看一場好戲的小弟都傻了,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彪悍的老大竟然會在一個回合之內倒地,更沒有想到的是,倒地後的老大竟然完全的喪失了繼續作戰的能力,相反,還被這個看起來體型偏瘦的小子這麼踢著!

不自覺的,兩名小弟的冷汗也跟著流了出來,過了良久,這才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不約而同的向後方的廠房內走去。

很快,兩名小弟便一人手掐著一根鐵棒走了出來,對著還在繼續暴打滾地雷的楚林生喝道:“住手!!!”

漸漸的,楚林生停止了動作,將視線放在了這兩名小弟的身上。

在衝動過後,楚林生已經恢復了冷靜,他清楚的知道,剛剛與滾地雷的拳頭接觸的剎那,已經將自己吸收到的那七分之一左右的寒氣消耗的差不多了,此刻面對著兩名手持鐵棒的混混,他也沒有把握了,但他卻不得不裝出一副鎮靜的表情,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自己顯示出慌亂的神色,那麼必定會給對手漲士氣。

兩名小弟果真也有些懼怕楚林生,畢竟他們剛剛親眼看到了自己的老大被這小子一下子就放倒在了地上,兩人再次對視一眼,隨後步伐緩慢的向楚林生逼來。

楚林生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對方只有一個人,即便對方手中有武器,他也有信心可以憑藉自己敏捷的反應能力擊垮對方,但眼前的情況卻是對方是兩個人,就算是自己能打翻一人,那麼另一人給自己一鐵棒怎麼辦?

不自覺的,楚林生的後背已經浸出了冷汗。

兩名小弟一步步的向前走去,氣氛甚是緊張。

“幹!”

在離楚林生大約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時,兩名小弟不約而同的大喝一聲,提著鐵棒便沖了上來。

楚林生暗道一聲糟糕,但卻無法逃脫,只能準備迎戰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三個正準備交手的人卻同時聽到了一聲叫駡。

“媽了隔壁,住手!!”

說話的人正是之前躺在地上慘叫不已的滾地雷,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滾地雷竟然從地上坐了起來,他一隻手抱著自己的胳膊,臉色煞白,看樣子,他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

“你們兩個崽子把老子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麼,老子剛剛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讓你們插手嗎??”滾地雷有些踉蹌的從地上站前,身體晃了晃後,步伐淩亂的來到了兩名小弟的面前。

“啪!”

“啪!”

兩聲清脆的聲響傳來,兩名小弟的臉上均多出了一個通紅的大手印。

“罵了隔壁的,以後給老子記住,老子說單挑就是單挑,不用你們插手!”

教訓完小弟後,滾地雷回過了頭,將目光放在了楚林生的身上。

楚林生心中一顫,他沒想到這滾地雷竟然恢復的這麼快,以前他用這冰冷的寒氣去收拾楊大志和趙浩的時候,那兩人可是恢復了很久才恢復過來的啊,可這滾地雷為什麼這麼快??

楚林生已經來不及去思考這些問題了,他現在的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滾地雷的身上,唯恐滾地雷的再次攻擊。

滾地雷面色依舊煞白,卻忽然急步的向前走去。

楚林生雙拳緊握,寒氣已經用的差不多了,現在只能靠自己的拳頭了。

“小兄弟,我服了!”

令楚林生沒有料到的是,這滾地雷在走到自己不到一米距離時,竟然雙手抱拳,對楚林生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

楚林生倒吸了口涼氣,他以為滾地雷這是在耍手段,出於謹慎,他選擇了向後退出一米,問道:“滾地雷,你什麼意思?”

滾地雷嘿嘿一笑,用手撓了撓後腦,回道:“我技不如人,願賭服輸,心服口服。”

“什麼!!??”楚林生大惑不解,這罪浪滔天的滾地雷竟然和自己講起了江湖規矩!!

“小兄弟,雖然我不知道你練的是哪門子功夫,但今天我屬實栽你手裡了,你說吧,你有什麼要求,我如果能辦到的話,我願意滿足你!”滾地雷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色非常的鄭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到如今,楚林生雖然制服了這滾地雷,但他卻忽然覺得自己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之中,在他的印象中,這滾地雷是一個陰損至極之人,他先是坑害了自己家的礦場,後是派人刺殺父親,最後利用趙寶剛來暗殺自己,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滾地雷並不是個頭腦簡單的傢伙,但眼前的情況卻是,滾地雷竟然如此鄭重的道歉,楚林生知道,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可這滾地雷此刻的眼睛中竟然充滿著真誠。

“好,既然你這麼爽快,那麼你敢不敢讓你這兩名小弟離開這?”

楚林生知道,別看這滾地雷現在可以開口說話,但他那煞白的臉色卻表明他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他對自己來說,應該是沒有什麼威脅了,所以楚林生想把那兩名對自己有著威脅的小弟支開。

“沒問題!”滾地雷果真是爽快,回過頭說道:“今天沒你們兩個什麼事了,你們想去哪就去哪吧!”

“這……”黃毛小子似乎有些猶豫,接著道:“老大,我怕這小子會害你!”

“滾!!!”滾地雷絲毫沒有領情,火爆的性格讓他直接吼了一聲,但在吼完這句話後,卻接連咳嗽了兩句,看來他之前被楚林生寒氣傷害的不輕。

“唉……”兩名小弟無奈的歎了口氣,最後只好打開了大門,離開了大院。

看著兩名小弟漸行漸遠的背影,楚林生臉色也漸漸的陰沉了下來,將手伸入口袋,偷偷的將電話調成了錄音狀態,隨即快步的來到了滾地雷的身前,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道:“滾地雷,我爸當年只是打折了你一條腿,你卻要用二十多名工人的性命來報復我們楚家,你還是人嗎!?”

楚林生當然不會瘋狂到直接將這滾地雷殺死,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收集滾地雷當年利用趙寶剛製造出那起事故的證據,因為只有這樣,當年的那起事故才會翻案,而那些遇難者家屬的賠償款,也就不需要自己家來償還了,至於在翻案之後的事情,還需要看法庭的宣判,如果能將滾地雷直接判處死刑,那這個仇也就等於報了。

“什麼??小兄弟……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滾地雷滿臉的茫然,由於被楚林生緊緊的扣住脖子,他的臉色也由之前的煞白變成了醬紫,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楚林生冷笑了兩聲,逼問道:“你別裝糊塗了,趙寶剛都已經將當年的全部經過告訴我了。”頓了一下,楚林生臉色驟然一冷,手指的力度也加大了幾分,逼問道:“說,你當年是通過什麼途徑來害我們楚家,又是通過什麼手段害的!!”

隨著楚林生手指的力度加大,滾地雷開始翻白眼了,根本無法說出話來,只好用力的捶了捶楚林生的胳膊。

楚林生緩緩的鬆開手,一把將滾地雷推倒在地,同時將腳踩在了他的胸口,逼問道:“說!”

滾地雷先是劇烈的咳嗽了一陣,隨後擺了擺手,道:“小兄弟,你究竟在說什麼,你在審訊室的時候好像也問過我這樣一番話,我根本就聽不懂啊!”

看著滾地雷的表情,聽著他那說話的語氣,有那麼一瞬間,楚林生差點就相信這滾地雷的確與當年的那起事故無關,但只要一想到趙寶剛那晚的話語,楚林生便迅速的推翻了這個念想,隨即從身旁撿起了一塊磚頭,彎下身,來到了滾地雷的頭頂,將手中的磚頭高舉在空中,道:“你說不說,不說我一轉頭拍死你!!”

滾地雷突然發出了一聲長歎,道:“你到底讓我說什麼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問我什麼,什麼事故,什麼趙寶剛,我真的是不知道啊!!”頓了一下,滾地雷喘著粗氣繼續說道:“小兄弟,我滾地雷平時雖然作惡多端,但我卻敢拍著自己的胸脯說我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的確,在多年前我曾被你爸打折過腿,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找過你爸的麻煩,因為我服了,這將是我滾地雷的做人原則,打不過我就服,從不耍賴,更不會去做什麼陰損的事情!”

在說完這番話後,滾地雷又咳嗽了一陣,那他碩大的身軀上的肉也跟著擺動了起來。

“小兄弟,就拿今天來說,我沒打過你,你讓我的小弟走人,我二話沒說就給他們罵走了,我若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陰損的話,我和你單挑幹嘛,我們三個直接把你打趴下不好麼?”滾地雷接著說道。

滾地雷的這番話讓楚林生感覺到了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是啊,從今天的整個事情經過來看,這滾地雷確定沒有耍半點陰謀,只不過之前自己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一心想著報仇的事情,所以才把這些細節問題給忽略了。

如今看著已經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滾地雷,楚林生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他重重的坐在了地上,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開始了漫長的沉思。

良久過後,楚林生緩緩的抬起了頭,同時,一個答案出現在了他的心中:自己被趙寶剛給耍了。

楚林生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原因有三。

一、滾地雷的話語和表情,很真誠,根本看不出半點撒謊的痕跡。

二、滾地雷今天的所作所為,也的確不像是一個蓄謀已久想殺死自己的人該做的行為。

三、在那黃毛小子到來之前,自己利用風鈴沒有吸收掉任何寒氣,也就是說,滾地雷並不是一個心術不正之人。

“滾地雷,我錯怪你了。”

楚林生抬頭看了看如火的烈日,心中卻無比的淒涼,想不到經過這麼一系列的折騰之後,自己還是被趙寶剛耍了一番,好在自己有著寒氣,否則今天還不被滾地雷打算麼,趙寶剛這是想借他人之手來殺自己啊,用意之歹毒可見一斑!

“小兄弟,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滾地雷吃力的坐了起來,對著楚林生問道。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被人給耍了,耍我的人叫趙寶剛,他說你才是我真正的仇家,讓我找你老報仇。”

滾地雷點了點頭,顫抖的從口袋中磨出了盒煙,獨自點燃一根後,將煙盒和火機扔到了楚林生的面前,咬了咬牙,道:“媽的,這趙寶剛是打算害我啊!”

楚林生點了根煙,道:“他是想害我,想借你的手來殺我!”

隨後,楚林生將那晚趙寶剛所說的那些完全是憑空捏造出來的、關於滾地雷設計陷害楚家以及楚父還有自己的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聽完楚林生的話後,原本因為受到寒氣襲擊身體虛弱不已的滾地雷瞬間便跳了起來,狠狠的將煙頭摔在了地上,大罵道:“他媽的,我滾地雷雖說五毒俱全,平時也會靠暴力向鎮裡的廠礦收取保護費來維持生計,但我他媽是什麼時候幹出這等惡事啊,我滾地雷不算是好人,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憑著良心,最看重的就是道義,可這趙寶剛卻將我說成了如此不仁不義之徒,看老子不要了他的狗命!!!”

楚林生的情緒也跟著激動了起來,被趙寶剛玩弄的這麼慘,他現在有種殺人的衝動,但他卻沒有滾地雷表現的那麼激動,他拍了拍滾地雷的肩膀,說道:“雷哥,我一直誤會你了。”

話後,楚林生便向大門外走去,他要去回到太民村,他要找趙寶剛算帳。

“兄弟,我知道你現在想去哪,你等等!”滾地雷在身後喊道。

楚林生回過了頭。

“你別回去了,趙寶剛的事情你就交給我了,我一個電話,他很快就會被我的小弟抓過來,到時候我有辦法讓他說出坑害你們家的真正仇人!”滾地雷極其認真的說道。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47 AM

第43章 抓奸(上)

看著滾地雷那認真的表情,楚林生無奈一笑,搖了搖頭,道:“雷哥,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等等兄弟!”

滾地雷快步來到了楚林生的身前,將楚林生攔下,道:“這件事不僅僅是你的事,如今我躺著都中槍了,我非廢了那趙寶剛不可!”

楚林生歎了口氣,隨著事情的發展,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正被一團巨大的雲霧包圍著,因為無論是在精神上還是肉體上,自己都把趙寶剛給好一番折磨,可他為什麼還是不肯說出殺害自己的真正理由呢,相反,他還使出了一招借刀殺人的手段,要不是因為心口的寒氣,恐怕自己今天真的就得死在這滾地雷的手裡了。

“雷哥,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趙寶剛為什麼要殺我,你有辦法讓他開口嗎?”楚林生問道。

“哈哈——”滾地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兄弟,不是我吹牛-逼,我折磨人的手腕還是有一套的,你現在只管安心的待在我這,不出半天的時間,我保證讓趙寶剛吐口!”

楚林生點了點頭,雖然父親一直都要求他不能求人,但他還是覺得如今找滾地雷幫忙是最好的辦法,否則就算自己回到太民村了,把趙寶剛的寶貝女兒也給上了,那也不能保證這趙寶剛會說出實話的。

見楚林生終於同意了,滾地雷大喜,隨即便掏出了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二虎,你現在馬上帶著幾個人去太民村,不管用什麼手段,必須把趙寶剛給我抓到我這!”滾地雷對著電話那頭下達了命令。

“趙寶剛是太民村的村長,別廢話了,速度辦好這事兒!”滾地雷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接著對楚林生再次保證道:“兄弟,你就瞧好吧!”

楚林生感到的看了滾地雷一眼,道:“謝謝雷哥了。”

滾地雷皺了皺眉,道:“兄弟,以後別管我叫雷哥了,我這人有個原則,那就是誰把我打敗了我就服誰,所以你現在叫我哥我有點不得勁。”

看著滾地雷那憨厚的表情,楚林生撲哧一樂,道:“雷哥,你都四十來歲了,我要是不管你叫哥的話,那就只能叫叔了。”

“嗨——”滾地雷歎了口氣,接著抱怨道:“我還真就沒想到能輸給你這麼年輕的人,成,那你就叫我雷哥吧。”

兩人哈哈一笑,關係又拉近了幾分。

“走兄弟,老哥請你吃點飯去。”滾地雷提議道。

“好!”楚林生點了點頭,人是鐵飯是鋼,不管事情多麼複雜,飯還是得吃的。

隨後,兩人一同走向了大門外,來到門外後,滾地雷一拍腦門,道:“娘的,車又讓王二給開走了。”

“王二是誰?”楚林生下意識的問道。

“就是剛才進來把大門鎖上不讓你出去的那個黃毛啊!”滾地雷一邊說一邊掏出了電話,準備打給那黃毛。

一聽滾地雷這麼一說,楚林生這才知道了滾地雷口中的王二,他正是之前自己因為沒有吸收到寒氣的時候準備逃跑時,從外面走進來、並將大門上鎖的黃毛小子。

想到這,楚林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那黃毛小子進來之後,自己竟然通過風鈴吸取了一些寒氣,也正是因為這些寒氣,才成了今天戰勝滾地雷的決定性因素。

通過剛剛與滾地雷的聊天,楚林生也發現了滾地雷這人其實不壞,雖然也經常幹一些違法犯罪的勾當,但心胸卻是坦蕩蕩的,也正是基於這個瞭解,楚林生對之前剛剛走入這個院內沒有吸到寒氣的狀況才算想通了,因為這滾地雷算不上什麼心術不正之人,所以,在他周圍沒有魄的存在。

“可是,為什麼在那個黃毛小子進來之後,自己就吸收到了寒氣呢?”一個疑問出現在了楚林生的腦海

“難道說,自己吸收的寒氣是源自那黃毛小子,也就是說,那黃毛小子是個心術不正之人?”楚林生暗忖著。

“一個心胸坦蕩蕩的人,身邊卻跟著一個心術不正的小弟,那麼,後果是什麼?”又是一個疑問出現在腦中。

剛好在這時,滾地雷的電話已經打通。

“王二,把我車開回來,我還在筒子樓那!”滾地雷說完這句話後就掛斷了電話。

“雷哥,那王二跟你多長時間了?”楚林生試探性的問道。

“大概兩年了吧。”滾地雷不假思索的回道,頓了一下,不解的問道:“兄弟問我這個幹嘛?”

“也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畢竟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那滾地雷口中的‘王二’對滾地雷產生了什麼實質性的威脅,因此楚林生也不能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滾地雷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他也聽出了楚林生話裡有話,於是便忽然問道:“兄弟,你把老哥當成朋友不?”

“當然算是朋友了!”楚林生只能點了點頭。

“既然當老哥是朋友,那有什麼話就不能藏著掖著了,你剛剛想說什麼?”

滾地雷這個問題問的比較高明,直接便給楚林生送進了死胡同。

楚林生無奈的笑了笑,再次點了點頭,道:“雷哥,我覺得你身邊的那個黃毛小子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要提防點他。”

滾地雷倒吸了口涼氣:“兄弟你以前認識他?”

“不認識,但我就是覺得他不像好人,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感覺而已,雷哥你不必當真的。”楚林生回道。

“哦……”滾地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眉頭深皺。

“雷哥,這王二平時經常會幫你做些什麼事兒?”楚林生問道。

“其實也沒啥,我身邊的這些小弟,屬王二打架不行,所以我就讓他開車了,平時的時候做我的司機,偶爾也會送送我的老婆回家。”滾地雷說。

“雷哥還有老婆?”在楚林生的印象中,滾地雷應該是一個光棍啊。

“就是一個女人而已,沒結婚。”滾地雷解釋道。

“哦,那看來我多心了,雷哥可別挑兄弟理。”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

“沒,兄弟你沒多心,王二這小子其實我還是比較瞭解的,他為人真就不怎麼地,我收下的這些兄弟中,頂屬他的人緣不好了,要不是因為他嘴皮子功夫好,我找就給他踢走了。”滾地雷說話間點燃了根煙,表情很凝重,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哦。”楚林生笑了笑。

“媽的,這王二會不會和我老婆夠扯羊皮上了呢!?”

滾地雷猛的一拍大腿,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接著道:“沒錯,他們兩個一定有事,每次這王二看我老婆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我老婆看他的眼神也不對,我發現過好幾次,一直沒放在心上,今天聽兄弟你這麼一說,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雷哥,這個不太可能吧,他有那麼大的膽子麼?”楚林生連忙勸解道。

“我看懸,不是有句話叫色膽包天麼,我看這小子就是色膽包天了!”滾地雷性格就是這樣,一旦想到了什麼,就會立即斷定。

“這……”楚林生發覺自己不好再亂說話了,自己只是向滾地雷提了個醒而已,他就能聯想到這麼多事,要是再說下去,這滾地雷還不得直接把這王二給殺了!

“媽的,怎麼才能查到他倆到底有沒有事呢?”滾地雷原地跺腳,表情有些抓狂,頓了一下,他忽然看向了楚林生,問道:“兄弟,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幫老哥想想!”

得,這滾地雷還真是實在,直接找自己幫忙了。

楚林生暗忖了片刻,道:“要不這樣吧雷哥,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幫你查證一下他們倆到底有沒有事。”

“兄弟,什麼辦法?”滾地雷眼前一亮,追問道。

隨後,楚林生趴在了滾地雷的耳邊,耳語了一番。

在聽完楚林生的話後,滾地雷一拍大腿,贊道:“高招!就按兄弟說的這麼做!”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一輛黑色的奧迪便從遠處開了過來,來到大門前,奧迪車緩緩的停下,繼而黃毛王二從裡面走了出來。

“雷哥,你要去哪,我載你過去。”王二來到滾地雷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滾地雷不動聲色,滿意的點了點頭,指了指楚林生道:“王二,我和這兄弟今天交了個朋友,待會要出去喝點。”

“好嘞,雷哥要去哪吃飯?”王二點頭哈腰的問道。

“我打算和這兄弟買點東西,回來吃,這樣吧,你在這等著,一會咱仨一塊喝點。”滾地雷哈哈一笑,說話間就拉著楚林生向外走。

“回來吃?這裡多熱啊!”王二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道。

“待會我有事,必須要在這裡解決,怕錯過了。”

滾地雷不再和王二廢話,直接帶著楚林生走進了車內,只留下沒有沒腦的王二還呆站在原處,待到奧迪已經開出老遠後,王二狠狠的向地上吐了口吐沫,罵道:你就牛-逼吧,我看你還能牛-逼幾天,哼哼!

奧迪車很快便開到了縣城中心的一家大酒樓下,滾地雷和楚林生一同下車走了進去。

來到酒樓內,滾地雷要了四瓶茅臺,又點了十來道好菜,最後對著服務員說出了倆字:打包!

服務員詫異不已,但顧客就是上帝,於是笑呵呵的向後廚跑去。

不多時,菜已經做好,服務員將打包餐盒裝在了一個塑膠袋料中,恭恭敬敬遞到了滾地雷的面前。

付完款,滾地雷和楚林生走進車內,奔著一家數碼商場而去。

隨後,楚林生下車走進了數碼商場,大約過了五分鐘便又走了出來。

“買到了嗎?”滾地雷問。

“買到了,我們回去。”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48 AM

第44章 抓奸(下)

兩人一同回到了筒子樓大院時,那王二正蹲在大院內的一顆槐樹下抽煙,見老大回來,於是便屁顛屁顛的跑上前去,接過了滾地雷手中的東西,驚訝道:“老大,買了這麼多菜啊,我靠,還是茅臺酒啊!”

滾地雷哈哈一笑,指了指楚林生,道:“今天結識了這個兄弟,我高興,必須得好酒好菜。”

王二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樹蔭下,跑向了廠房內,不一會便搬出了一張雖然破舊但卻被他擦的很乾淨的桌子和三把椅子來到了樹下。

“老大,你坐!”將桌椅擺放好,王二用手又擦了擦其中的一把椅子,對著滾地雷奉承道。

滾地雷拉過了楚林生,先讓楚林生坐下,這才自己坐下。

王二將餐盒和酒都打開了,濃郁的菜香和甘醇的酒香頓時便彌漫在了整個院中。

“哎呀,看我這記性,怎麼把我老婆給忘了呢!”

滾地雷剛和楚林生對碰了一下酒杯,便猛的一拍自己腦門,接著對剛剛坐下的王二說道:“這樣,你去把我老婆接來,咱們四個一塊喝點。”

眼看一桌子酒菜就要入口,老大卻忽然下達了命令,王二有點不願意了,偷偷撇了撇嘴,但也不敢違背老大的意願,只好起身離去。

“速度要快!”滾地雷在身後大吼了一句。

“快你媽個逼!”王二暗自罵了一句,但還是加快了腳步。

“兄弟,這個辦法真的可行麼?”見王二已經將車開走,滾地雷放下了酒杯,對著楚林生問道。

楚林生呵呵一笑,道:“如果他們倆個真有事的話,那這個辦法就一定可行!”

滾地雷臉色有點凝重,仔細的琢磨了一會,這才再次拿起了酒杯,道:“兄弟,不管咋說,老哥今天都要感謝你,來,再幹一杯。

楚林生回之一笑,道:“雷哥,趙寶剛大概什麼時候能抓回來?”

“下午肯定能,二虎辦事效率很快,兄弟你只管放心了!”滾地雷回道。

隨後,兩人一邊閒聊,一邊喝著酒吃著菜。

一個小時後,門外忽然傳來了車響,滾地雷早已等候多時了,知道是王二帶著自己的女人回來了,於是便快步的向門外走去。

王二剛剛將車停好,一個三十來歲、面容較好但妝扮卻很濃的女人走下了車,看著這女人相貌,楚林生第一眼對她的印象就不是太好,就感覺她是那種酒吧的坐-台小姐似的。

“老雷啊,你真好,吃好東西也不會忘記我!”那女人下車後便給滾地雷來了個大大的擁抱,並在滾地雷鬍子拉碴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一副對滾地雷情深意濃的模樣。

滾地雷沒吭聲,將女人推開,直接來到了車裡。

“怎麼了老雷?”女人不解的問道,印象中這滾地雷還沒有直接忽視她的時候啊。

滾地雷來到了車中,在擋風玻璃後方拿起一支筆,隨後快步向院內走去。

那女人和王二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是莫名其妙。

“王二,那筆是你的?”女人問。

“我沒事帶筆幹啥啊?”王二搖了搖頭,眼神有點無辜。

“那就是老雷的?”女人皺了皺眉。

“老大就更不能帶筆啊!”王二很無解。

隨後,兩人稀裡糊塗的來到了院內,王二從廠房裡又找出了一把椅子,四個人圍坐在桌前。

“哇,這麼的菜。”女人搓了搓手,一副興奮的樣子,但眼角的餘光卻瞟向了滾地雷。

滾地雷正在擺弄著手中的那支筆,粗壯的手指在筆上亂按,表情很嚴肅。

“我弄不好這筆,兄弟,還是你來吧!”滾地雷最後將筆遞給了楚林生。

接過筆,楚林生有點猶豫,道:“雷哥……”

滾地雷知道楚林生在擔心什麼,道:“兄弟,你只管放出來就好了!”

楚林生不再猶豫,隨即對著筆桿上面的兩處小凸塊按了好一番。

王二和女人都愣了,他們搞不懂滾地雷和楚林生究竟在搞什麼,一時間均不解的盯著楚林生手中的那支筆。

神奇的一刻出現了,本來普普通通的一隻筆,在經過楚林生一陣擺弄後,竟然發出了一陣“嘩嘩”的聲響,這聲音就如同在有線電視普及之前,電視機沒有信號雪花屏時發出的聲音差不多。

楚林生又擺弄了一會,隨即眼前一亮,道:“雷哥,好了。”

滾地雷連忙將筆接在手中,靜靜的聽著裡面的聲音。

不多時,這筆中發出了一聲車門閉合時的聲響,隨即便是汽車啟動並行駛的聲音,很快,裡面竟然傳來了一聲叫駡。

“操你-媽的滾地雷,老子吃會兒飯也不讓我消停,接你老婆接你老婆,接你妹啊!!”

抱怨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王二!!

瞬間,王二的臉色大變,他現在終於知道這是一隻什麼筆了,這他媽的是一隻錄音筆啊,他千算萬算,終於沒有算到滾地雷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機,竟然能在車裡放了一隻錄音筆。

在呆滯了幾秒後,王二騰的一下便站了起來,沒有半分猶豫,猛的就向大門口跑去,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跑,那一會就會沒命。

滾地雷早有準備,王二還沒有跑出兩步遠,他便一把將王二拽了回來,沒有廢話,一個勾拳就打在了王二的下巴上,王二怪叫一聲,身體癱軟下去,滾地雷順勢將王二按在了桌子上。

那女人的臉色也是大變,知道事情馬上露陷,也想要逃跑,可就在這時,耳輪中卻聽到了滾地雷的一聲怒吼。

“媽了隔壁的,今天誰要是敢跑,老子就弄死誰!!”滾地雷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隻手死死的按著王二,眼神卻充滿怒火的看著那女人。

女人嚇的渾身一激靈,知道滾地雷不是再開玩笑,她也深知滾地雷的脾氣秉性,於是便不由自主的重新坐了回去。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那筆筒又發出了一聲車門打開與閉合的聲音,又過了兩分鐘,又出現車門的響動。

“蘭姐,你啥時候能把滾地雷的銀行卡密碼搞定啊,我現在在他身邊就像狗似的,我受夠了。”伴隨著王二說話的聲音,筆筒內又出現了汽車啟動的聲音,看樣子王二這是載著滾地雷的女人往回返了。

“你個小犢子著什麼急啊,我不也一直在研究麼,放心吧,等我弄到他銀行卡密碼的時候,我就帶著你遠走高飛!”

“蘭姐,你還不知道我啊,我幹什麼事都比較急的……”

“小犢子,上午你送我回來的時候咱倆不是幹了一次麼,現在又想了?”

“嘿嘿,蘭姐,要不咱倆再玩一回?”王二說完這話後便傳來了一聲剎車的聲音。

“別鬧了,時間耽誤太長的話滾地雷就發現了。”

“沒事,他就是一傻逼,咱倆都好上大半年了,他哪次發現了?”

“也是……”

“哈哈,我的好蘭姐,每次和你幹的時候我才能全身都跟著放鬆,給滾地雷帶綠帽子的感覺就是他媽的爽!”

“猴急的東西,哦……哦……啊……啊……嗯……快……快點……啊……快……好舒服……”

接著便是一陣男女交-歡的聲音從筆筒內傳出。

滾地雷一邊按著王二,一邊聽著筆筒的聲音,臉色變得煞白,一雙獅子眼中佈滿了血絲。

再看那女人,渾身上下瑟瑟發抖,在如此高溫的天氣下,冷汗順著臉龐不停的滑落,把她臉上那濃濃的妝扮都給洗刷光了。

“老大,我錯了……我錯了……”被滾地雷一直按著的王二渾身也顫抖個不停,聲音也沙啞了,然而,筆筒中的男女交-歡聲依舊。

“我去你媽-的!!!”滾地雷重重的將錄音筆摔在了地上,一把將王二拎起來,頂在樹幹上,對著王二的肚子就是一記重重的直拳。

“啊——”王二發出了一聲無比痛苦的哀號,身體開始順著樹幹下滑,然而,還沒等他滑坐在地上,滾地雷就又是一個勾拳,再次打在了王二的下巴上,王二整個人也在這記重重的勾拳下,直起了身。

就這樣,滾地雷拳腳相加,對著王二一頓無比辛辣的毆打。

起初的時候,王二還能發出叫喊,但到了最後,王二已經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了,渾身上下已近沒有一塊好地方了,特別是他那張臉,已經面目全非,大股的血水不停的從他的鼻孔和嘴巴裡流出。

“行了雷哥,再打一會就出人命了。”楚林生見狀不好,連忙上前勸阻道。

滾地雷怒火依舊,道:“我今天就是要把他打死!”

楚林生一陣無語,一把抱住了滾地雷,道:“打死他你也會沒命的。”

漸漸的,滾地雷這才將情緒穩定下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那女人身體縮成了一團,淚流滿面,滿臉的驚慌,她現在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了,因為她的腿早就軟了,走路都是不能。

“媽了隔壁的,老子平時對你不錯啊,你他媽還要卷走老子的錢,你他媽不知道老子那錢是給我媽看病的嘛!!”

滾地雷的怒火再次燃燒,猛的站起了身,對著那女人的肩膀就是一腳。

再看那女人,整個人就如同斷了向的風箏一樣,直接從椅子上飛了起來,足足飛出去了兩米多遠,這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直接便昏死滾去。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48 AM

第45章 失蹤

見滾地雷還想上前暴踢那女人,楚林生不敢怠慢,再次攔下了滾地雷,道:“雷哥,女人可不抗打,可別搞出人命!”

滾地雷重重的歎了口氣,卻忽然給你楚林生跪了下去,‘蹦蹦蹦’的給楚林生開始磕頭。

楚林生大愕,不明白這滾地雷到底是什麼意思,連忙蹲下身攙扶滾地雷,並問道:“雷哥,你這是幹嘛?”

不料滾地雷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臉色的肌肉抽搐個不停,話音竟然變得悲嗆起來,道:“兄弟,今天如果沒有你,我媽的命就沒了……”

楚林生驚訝不已,自己只不過是幫滾地雷找出了王二的罪行,怎麼還牽扯到他媽的性命了呢?

滾地雷看出了楚林生的詫異,便將事情的緣由講了出來。

原來,當年在滾地雷出獄的時候,她白髮蒼蒼的母親站在監獄的門口等著他,可就在滾地雷剛剛走出大門的時候,可能是因為他母親許久沒有見到兒子、過於激動的原因,橫闖了馬路,結果不幸的被一輛經過的汽車撞了個正著,那車當場逃逸,而她的母親,卻變成了植物人。

滾地雷手腕狠辣,心地卻不壞,而且還是個孝子,這麼多年,母親為她操碎了心,如今還為了接他回家而慘遭車禍變成了植物人,這件事令滾地雷痛不欲生。

隨後,他便不惜任何的代價將母親送往了省城最好的醫院,但結果卻沒有改善,母親依然昏迷不醒,但即使是這樣,滾地雷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母親的治療,將母親一直留在了省城的醫院,並且雇傭了一名專業的護理,對母親全天二十四小時進行照料,然而,這一切的費用加起來卻是一個巨大的數位,每年需要五十萬。

可以這麼說,這麼多年來,滾地雷通過收取保護費所賺取的錢財,絕大多數的都用在了他那植物人的母親的身上,如今他的銀行卡裡只有五十來萬,剛好夠他母親一年的費用。

說道最後,滾地雷的眼睛中已隱隱出現了淚花。

楚林生這才算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不由得也開始了唏噓。

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相比滾地雷來講,楚林生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的了,至少他目前還父母雙全,雖然父親的腿殘疾了,但依舊還是一個溫馨的家庭,日子雖然艱苦,外債也過於沉重,但他相信,只要努力,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同時,楚林生對滾地雷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楚林生始終相信著這樣一句話,百善孝為先,在楚林生的認知中,無論什麼樣的大奸大惡之人,只要他還懂孝道,並且能夠真正的做到對待父母孝敬有加,那麼這個就沒有到那種該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地步。

楚林生曾看過一部電視劇,叫《天不藏奸》,這部電視劇的主要講述的是一群伸張正義的員警和一個頭腦極高的不法分子鬥智鬥勇的過程,這名頭腦極高的違法分子叫做江嘯,在劇中,可以說,在導演的刻意安排下,江嘯壞事做絕,殺員警、玩女人、搶銀行、搶金店,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但同時,他卻是一名孝子,也正是因為這點,楚林生對江嘯做出了一個評價,他是梟雄。

而現在,楚林生對滾地雷好感,也正是源自他的孝道,雖然他從年輕時就走入了歧途,讓白髮母親操碎了心,但他卻為了能讓母親多存活在世上一些時間,而傾其所有的去花錢,這點非常難能可貴。

可以這麼說,之前楚林生對滾地雷說的那句“我們是朋友”還有一些虛偽和面子的成分在裡面的話,那麼,以後的歲月中,楚林生卻可以拍著自己的胸脯對滾地雷說:“你滾地雷不是我的朋友,而是兄弟!”

朋友一種泛稱,見一面可以稱作朋友,貌合神離的人也可以稱作朋友,勾心鬥角的人同樣可以稱為朋友,而兄弟卻不是,楚林生對兄弟的定義只有一種:在必要的時刻,我可以為你、你也可以我捧出心肝的人,才能稱之為兄弟。

兩人唏噓一陣後,楚林生忽然注意到了那個之前被他隨手放在了牆邊的風鈴,再看了一眼依舊昏迷在地上那女人,楚林生心中一動,因為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女人也是一個心術不正之徒,也就意味著她的體內會或者身邊一定存在著大量的‘魄’。

想到這,楚林生眼前一亮,隨即拾起了那地上的風鈴,來到了距離女人不遠處,搖晃了起來。

果然,伴隨著風鈴一陣悅耳的鈴聲,楚林生感覺到了一團寒氣正從女人的身體方向向自己的右手移動,楚林生大喜,隨即用意念將這些寒氣全部吸收,不多也不少,還是七分之一的量。

“呃……為什麼每個心術不正之人體內的寒氣都只有七分之一呢?”楚林生百思不得其解,本來他想用少量的寒氣將體內那太歲的殘魂呼喚出來,以此來解答自己的疑問,但卻被身旁滾地雷的話語給打斷了。

“兄弟,你這麼大的人怎麼還喜歡玩風鈴呢?”滾地雷好奇的問道。

“哦,這個,這個是我幫別人買的。”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

“哦……”滾地雷點了點頭,繼而指了指楚林生的右手,道:“這麼熱的天,你為啥帶著一個手套呢?”

“這個……我手比較涼……”楚林生說。

滾地雷一拍腦門,道:“對了,兄弟,我想起來了,你的手的確很涼,剛才我們交手的時候我就感覺你的手實在是太涼了,一下子就令我整條胳膊都跟著麻了,你這練的是什麼功?”

楚林生無奈的笑了笑,打趣道:“我說我練的是化骨綿掌,雷哥你信嗎?”

“兄弟你也太會開玩笑了,哈哈!”滾地雷放聲大笑,剛才因為王二和女人所產生的憤怒似乎已經消散,看來,滾地雷這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剛好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急剎車,楚林生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停在了大院前。

很快,從車上走下來了四個大漢,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膚色黝黑、光著膀子,大步的奔著滾地雷走來。

“雷哥,太民村我去了,那趙寶剛沒在家啊,他家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我打聽了一下,他家周圍的鄰居誰也不知道他和他家人去哪了啊!”這人說話時的嗓門極大。

“二虎,你他媽是不是傻啊,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就叫做電話麼,你沒找到趙寶剛的人就不會打電話通知我一下,你用得著特意跑這來和我彙報一趟麼,有這時間你再找找不行麼!”滾地雷大怒,上前狠抽了這麼叫二虎的大漢的腦袋一下。

楚林生明顯的能感覺到這二虎對滾地雷十分的尊敬,因為滾地雷抽了他一下後,他不但沒有生氣,相反還憨憨一笑,撓了撓頭,道:“雷哥,哥幾個都餓了,合計回來吃點飯,嘿嘿。”

“鎮裡飯館都黃了?”滾地雷瞪著二虎。

“鎮裡的菜不好吃……”人高馬大的二虎竟然弱弱的回了一句。

滾地雷被這二虎竟然給氣笑了,隨即指了指桌上那些酒菜,道:“成,那你們幾個就在這吃點吧,酒看樣子是不夠了,那個誰,你再去買點回來!”滾地雷指了指二虎身後的一名小弟。

那小弟連忙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

二虎忽然發現了躺在樹下的王二,繼而又發現了躺在另一側的女人,頓時有些發愣,道:“雷哥,到底咋了?”

滾地雷冷哼了一聲,道:“王二給我帶綠帽子了。”

那二虎瞬間便瞪大了他的雙眼:“什麼!?”

滾地雷隨意的擺了擺手,又指了指楚林生,道:“這是我新認識的一個兄弟,叫楚林生,你們也別管他年紀的大小了,以後見面必須叫生哥!”

“生哥好!”二虎倒是配合,對著楚林生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嗓子。

“生哥好!”二虎身後的兩名小弟也跟楚林生打了聲招呼。

隨後,二虎走向了王二,單手將王二提起,又來到那女人的身旁,用另一隻手提起了女人,對著滾地雷憨憨一笑,道:“雷哥,這兩人就交給我了,保證讓他們知道啥叫背叛大哥的下場!”

滾地雷隨意的擺了擺手,二虎不再猶豫,奔著廠房走去。

“雷哥,不會出人命吧?”楚林生有些擔心的問。

“沒事,二虎還是有分寸的。”說話間,滾地雷對另外兩名小弟招了招手,道:“來,咱們不等他們了,先吃點。”

那兩名小弟一見桌上竟然是茅臺酒,眼睛都跟著冒出了綠光了,可就在他們剛坐下去的時候,二虎卻神不知鬼不覺的跑了回來,道:“那兩畜生現在裝死呢,晚上我再收拾他們!”很顯然,二虎這是害怕他們把酒菜給吃光了。

眾人哈哈一笑。

就這樣,五個人圍坐在一塊,吃了起來,吃飯中,二虎不停的向楚林生敬酒,並多次說自己這條命當年就是滾地雷救的,最後向楚林生強調,你既然是雷哥的兄弟,那麼就是我的大哥了,以後有事儘管開口,沒得說!

楚林生當然不會駁二虎的面子,多次喝他碰杯,但這頓飯楚林生吃的卻並不開心,他心中一直有事,他在想:趙寶剛怎麼會失蹤了呢?是他自己跑路了,還是有人將他抓起來了呢?還有,他老婆和女兒去哪了,難道都被一起抓走了?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49 AM

第46章 劉叔叔

和滾地雷眾兄弟吃過飯,楚林生起身要走,他已經出來這麼久了,他知道,家中的父母一定開始有些擔心了,況且他現在很想回到村內去親自看看趙寶剛的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楚林生要走,滾地雷連忙攔下了他,問道:“兄弟,你是不是著急回去看看那趙寶剛家到底是怎麼了?”

“嗯……”楚林生不可置否,點了點頭。

“兄弟,你別回去了,雖然現在二虎沒能抓到趙寶剛,但我敢拍著胸脯向你保證,只要他趙寶剛一露面,我肯定能抓到他!”滾地雷信誓旦旦的說道。

“對,生哥,這倆天你就好好和雷哥在縣城裡玩吧,其餘的事情交給我們幾個好了。”二虎也跟著附和道,說話的聲音還是很大,沒辦法,二虎天生大嗓門,改不了了。

楚林生感激的看了眼二虎,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滾地雷的身上,道:“雷哥,你們別挽留我了,就算我不找那趙寶剛,我也得回去了。”

見楚林生去意已決,滾地雷也不好再說什麼,繼而也跟著站了起來,道:“兄弟,我開車送你回去。”

楚林生不好繼續謙讓,於是點了點頭,跟著滾地雷來到了院外的奧迪車內。

一路上,兩人聊著天,很快就來到了濉溪鎮。

考慮到父親對滾地雷這人印象不太好的原因,楚林生選擇在濉溪鎮下車了。

“兄弟,保重,以後有什麼事用到我的話,你一個電話,我保准帶人過去!”滾地雷說。

“好,雷哥保重!”

話後,楚林生便來到了賭坊前那個胡同口處,今天的那個修車的老頭還在,而且自己昨天騎來的自行車也在那裡,楚林生上前和修車老頭打了個招呼,便騎著車子回太民村了。

楚林生先是將車騎到了趙寶剛的門口,他家的大門緊閉,裡面靜悄悄的。

將車停好,在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有行人經過後,楚林生翻牆跳進了趙寶剛家的院內。

先是在院內轉悠了一圈,繼而來到了屋前,房門已經上鎖,無法進入,楚林生只好隔著玻璃向裡面看去。

屋內的擺設和以往差不多,並未顯得淩亂,似乎並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

“他們到底去哪裡了呢?”楚林生暗問,但怎麼也想不出結果。

無奈,只好跳出了院牆,推車向家走去。

來到家門前,楚林生發現一輛停在自己家門前的黑色轎車,而且這轎車他認識,正是劉叔叔的車。

楚林生心中大喜,知道這是劉叔叔來了,於是便準備快步的進屋,可就在這時,他卻忽然冷靜了下來。

如今他已經知道了指使趙寶剛殺自己的人不是滾地雷,也就是說,指示趙寶剛的人一定會另有其人,那麼這個人,會不會就是自己平時尊敬無比的劉叔叔呢?

若是換在平時,楚林生定然不會生出這個念頭,但是在現在,在趙寶剛一次次玩弄陷害自己以後的現在,楚林生的思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出於謹慎,楚林生看了一眼被自己掛在車把上的風鈴,隨後提著風鈴走進了向了屋內。

在臨進門的時候,楚林生聽到了劉叔叔和父親聊天的聲音,楚林生便站在門口,擺動起了手中的風鈴。

既然魄只存在於心術不正的人的四周,那麼,若是劉叔叔這人有問題的話,自己一定會吸收到寒氣的,一旦吸收到了寒氣,也就證明了劉叔叔不是好人,這樣一來,事情似乎也就有眉目了。

在楚林生搖晃風鈴之前,他的心臟狂跳不止,他此刻非常的糾結,因為他實在害怕真的會有寒氣被自己吸收,這樣的結果,是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畢竟劉叔叔平時待他就像兒子一般,他對劉叔叔的感情也非同尋常。

“鈴鈴鈴——”

一陣悅耳的聲音從風鈴中發出,楚林生這顆高懸的心終於放下了,因為並沒有寒氣出現,也就是說,自己一直以來的懷疑被否定了,劉叔叔還是當年那個劉叔叔!

想到這,楚林生不禁埋怨起自己思想的偏激,他感覺現在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自從發現趙寶剛的陰損之後,對什麼事情都開始覺得疑神疑鬼,暗自埋怨了自己幾句不應該後,楚林生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喜悅,推門走了進去。

“劉叔叔!”楚林生站在門前,看著坐在床頭的劉叔叔喜笑顏開。

“林生!”劉叔叔今天穿著一身西裝,筆挺的身板,刀削的臉龐,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剛毅,他站起了身,來到了楚林生的身旁,眼光中充滿了慈愛,一把將楚林生抱在胸前,並愛憐的責怪道:“臭小子,這麼長時間沒有看到劉叔叔,怎麼就不去縣城看看我呢!”

楚林生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耶喝,又結實了不少!”劉叔叔拍了拍楚林生的肩膀。

和劉叔叔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後,楚林生來到了里間,將手中的風鈴放在床頭,又重新回到外屋,坐在床頭聽著劉叔叔和父親聊天,不時的插上幾句話。

楚母也是微笑的坐在一旁,不時的端茶倒水。

楚父看了眼時間,讓楚林生去鎮上買些好菜,今天要和劉叔叔好好喝上一頓。

楚林生點頭,準備向外走,不料被劉叔叔一把攔下,道:“別去了,縣城裡的事情特別多,我恐怕不能在這多待了。”

楚父顯然很理解劉叔叔,道:“也成,生意重要,咱哥倆改日再喝!”

劉叔叔的臉上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無可奈何的看著楚父,低聲道:“大哥,我現在手裡有些錢,你要是……”

話說到一半,劉叔叔便停了下來,因為他實在是太瞭解楚父的性格了。

楚父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道:“你回去吧,大哥要是實在生活不下去了,自然會找你去的。”

劉叔叔鄭重的點了點頭,繼而摸了摸楚林生的腦袋,又向楚母道了一聲珍重後,走出了楚家的院子。

楚林生連忙站起了身,出門去送劉叔叔。

“劉叔叔,你有時間可一定要過來啊!”

現在已經明確的知道了劉叔叔依舊是個好人,楚林生有些戀戀不捨的說。

劉叔叔哈哈一笑,繼而來到了楚林生的耳旁,道:“你爸是個死腦筋,現在你們家的境況這麼不好,但他卻死活不向我開口,我也沒辦法主動幫你們家,否則讓他知道的話,我和他的關係也就沒了。”頓了一下,接著道:“但林生你不一樣,你現在還讀書,每年都需要很大的一筆費用。”

說話間,劉叔叔從口袋中掏出了張銀行卡,遞到了楚林生的面前,道:“這裡面的錢不多,三萬,你留著開學的時候用吧。”

楚林生感動異常,但還是將銀行卡推了回去,道:“劉叔叔,我有辦法讀書的,這錢我不能要。”

劉叔叔將眼睛一瞪,罵道:“你這臭小子咋不學你爸的優點呢,萬事不求人這事是缺點,不能學的,聽話,把卡收起來,別讓你爸發現。”

楚林生再次推了回去,道:“其實我爸的優點我也學了不少。”

“你到底收不收!?”劉叔叔忽然使出了一招擒拿手,一把便將楚林生壓在了身下,這個動作他和楚林生已經練了多年了,但每次楚林生依舊無法躲開。

楚林生被劉叔叔壓的難受,只好點了點頭,道:“我要,我要!”

劉叔叔嘿嘿一笑,繼而將銀行卡放進了楚林生的口袋,不再磨蹭,走進了車內。

可就在他剛要關上車門的時候,銀行卡卻又飛了進來,而那楚林生,早已一溜煙的跑回了屋內。

回屋後,楚母問楚林生昨晚去哪玩了,楚林生說先是和初中同學一起吃的飯,後來又去縣城的KTV唱了會歌,最後在同學家睡的覺。

楚母剛開始的時候有些不太相信,就問楚林生,鐵柱怎麼沒去呢?

楚林生一笑,說鐵柱和他們的關係不太好,所以就沒去。

楚母點了點頭,似乎相信了,於是便走向灶台,打算做飯。

楚父驅動著輪椅,緩緩的來到了楚林生的身旁,臉色有些陰沉,壓低了聲音問:“林生,你到底去哪了?”

考慮到自己無法騙了父親,最後楚林生只好將昨晚的經過說了出來,並強調那滾地雷並不是當年坑害楚家的兇手,一切都是趙寶剛設置的大騙局。當然,他沒有具體的說出自己和滾地雷結識的經過。

楚父倒吸了口涼氣,這樣的情況似乎他也沒有料到,略微沉思了一會,這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想打算去找趙寶剛算帳了?”

楚林生無奈的搖了搖頭:“爸,趙寶剛失蹤了。”

“什麼!?”楚父詫異至極,“他真的失蹤了?”

楚林生再次點了點頭:“不光他失蹤了,他的女兒和老婆也不知道哪去了。”

隨後,父子二人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

這件事,越來越蹊蹺了。

剛好在這時,房門一響,鐵柱推門走了進來。

楚林生對鐵柱笑了笑,問鐵柱有事?

鐵柱點了點頭,又看了眼楚父,道:“咱倆去房後說吧。”

剛剛還陷入沉思當中的楚父竟微微一笑,對著楚林生點了點頭,道:“去吧。”

楚林生搞不懂向來心智有些愚鈍的鐵柱今天怎麼還遮遮掩掩了起來,於是便同鐵柱走向了房後。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50 AM

第47章 同學聚會(一)

來到房後,鐵柱先是掏出了兩根煙,遞給了楚林生一根,獨自點燃一根,將後背靠在了牆上,表情有些糾結。

楚林生一邊從鐵柱的手中拿過火機,一邊盯著鐵柱的表情,他忽然覺得,鐵柱今天的表情有點怪怪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種表情在鐵柱的臉上很少見,一時間楚林生有些詫異,但他也沒有著急問鐵柱到底有什麼事,他知道鐵柱待會就會說出來,於是便點燃了嘴上的煙,吐出了個大大的煙圈。

“林生哥,你還記得高中時咱班的愛琳嗎?”鐵柱蹲了下去,低著頭撿起了一塊石片,對著地上的泥土不停的畫著圈。

楚林生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鐵柱口中的愛琳了,她的全名叫徐愛琳,當年在高中的時候,和自己和鐵柱都是同班三年的同學,她長的很普通,但絕對不是醜女,臉上五官很平常,在鼻樑上還有一些小雀斑,但她的性格卻非常好,恬靜安適,學習也很認真,是一個典型的安靜乖乖女,有時候,如果她不主動去說話的話,恐怕一天也沒有人會已注意到她。

就這這樣一個安靜的普通女孩,卻奪走了鐵柱整整三年的感情,準確的來說,鐵柱暗戀了她整個高中時期,這件事鐵柱跟誰也沒有說,只有楚林生知道,為此,在高中時,楚林生曾無數次提議鐵柱應該向徐愛琳表白,有好幾次,鐵柱也聽從了楚林生的建議,鼓起了勇氣準備表白,可是每當鐵柱來到徐愛琳的書桌前,看著徐愛琳低頭認真看書的樣子時,他的勇氣便會在瞬間破碎。

“鐵柱,怎麼了,你還沒有忘記她?”楚林生狠吸了口煙,問道。他沒有想到已經事隔三年多久了,鐵柱竟然還會念念不忘,不過這也難怪,鐵柱的確就是一個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嗯。”鐵柱重重的點了點頭,忽然抬起了頭,看著房後不遠處的那顆老槐樹,喃喃道:“林生哥,我當兵的那會每天都會想她。”

楚林生點了點頭:“她當初考到哪了你知道嗎?”

“知道,考到省城了,一座財經類院校。”鐵柱回道,頓了一下,他接著說:“林生哥你可能不知道,咱們高中同學明天打算聚會了,是王超組織的,他雖然沒有叫我,但我想……”話說道一半,鐵柱忽然停了下來,將頭也低了下去。

楚林生十分理解鐵柱的心情,知道他這是想去參加明天的聚會,通過在聚會上,可以見到他朝思暮想的徐愛琳。

鐵柱口中的王超是楚林生高中時代的班長,王超這人非常勢力,而且極其擅長溜鬚拍馬,當初楚林生剛上高中那會,由於楚林生是以富二代身份走進的校園,因此這王超對楚林生還算是尊敬,但有一次,王超卻和家庭條件一般性格愚鈍的鐵柱產生了矛盾,結果這王超糾結了一群其他班級的學生,將鐵柱給打了一頓。

楚林生之後才知道這事,當時想也沒想的就直接踹下了一條板凳腿,給王超堵在牆角一頓毆打,事後,王超也試圖去找楚林生報仇,奈何那時的楚林生財大氣粗,隨時可以叫來一些學校知名的混子來幫忙,王超接連受挫,最後,王超只好忍氣吞聲,但從那以後,整個高中時代的王超就再也沒有和楚林生、鐵柱說過話。

這個仇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在王超每年組織一次的暑假高中同學聚會時,從來也不會叫上楚林生和鐵柱。

對此,楚林生根本就不屑一顧,正好他還不喜歡和那王超接觸,不叫我更好。

“林生哥,我知道配不上愛琳,但我就是想看看她,哪怕是一眼,我也就知足了。”鐵柱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但我卻擔心明天的時候那王超會故意找我的麻煩,所以我想讓你跟我一塊去。”

聽完這話,楚林生撲哧一樂,道:“鐵柱,你都當了三年兵了,體格練的這麼強壯了,你還怕王超敢欺負你?”

鐵柱搖了搖頭,道:“他和我打架的話我倒是不怕,我就怕他用話嘲笑我,我嘴笨,說不過他們……”

楚林生點了點頭,的確,鐵柱平時少言寡語的,也就是在沒事的時候能跟自己說點話而已,甚至和他的父母都不說話。

作為鐵柱的發小,楚林生當然想幫鐵柱這個忙了、陪他一同去參加明天的聚會,但楚林生現在卻有難言之隱,畢竟趙寶剛憑空消失,他還想去調查調查這件事。

見楚林生有些猶豫,鐵柱歎了口氣,道:“算了林生哥,我也就是這麼說說而已,既然你不願意去,我也就不去了……”

看著鐵柱那低落的神情,楚林生感覺一陣心疼,這麼多年來,鐵柱都把自己當成了親哥哥一樣看待,如今他提出了一點小小的要求,自己怎能就這麼拒絕他呢,至於那趙寶剛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反正現在他失蹤了,自己就算調查也八成調查不出什麼眉目,想到這,楚林生淡淡一笑,拍了拍鐵柱的肩膀,道:“鐵柱,別傷心,我明天陪你去!”

鐵柱心中大喜,嘿嘿傻笑,就像個孩子一樣。

“鐵柱,明天聚會的時候,如果王超拿話擠兌我們倆個,要不是特別的過分的話,我們能忍儘量就忍一忍,明白我的意思嗎?”楚林生忽然提醒道。

鐵柱搖了搖頭,皺了皺眉,問:“為什麼?”

楚林生輕歎一聲,道:“現在不比當年了,我們家完了,我不想去惹什麼是非,他王超要是不是很過分的話,我不想再去招惹他了。”楚林生最近的事有點焦頭爛額,他是真心的不想去節外生枝了,所以才說了這麼一番話。

鐵柱點了點,似乎明白了楚林生的意思。

其實鐵柱也不是怕那王超,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無形的將楚林生當成了他的依仗,無論做什麼事情,只要楚林生能夠在他的身邊,他都感覺心裡踏實。

晚上六點的時候,同父母吃過晚飯,楚林生咳了兩嗓子,表情有點神秘兮兮的。

楚母以為兒子的身體出現了毛病,連忙關心的摸了摸楚林生的腦門,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楚林生嘿嘿一笑,沒有回話,而是將手放入了褲兜內,繼而從裡面掏出了公安局以封口為由送給他的那五千元‘賠償款’。

楚母有些驚訝,連忙問楚林生是從哪弄的這麼多錢。

楚父的表情和楚母繼而相反,臉色忽然變得不好看了起來,嚴肅的問楚林生這錢是不是你劉叔叔的給你的。

楚林生得意一笑,道:“爸媽,我昨天不是去聚會了嘛,我就順手買了一張彩票,結果剛好中獎了。”

楚父和楚母相互對視一眼,又將視線紛紛放在了楚林生的臉色,異口同聲的問道:“真的?”

楚林生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了,要不我怎麼會一下子弄到這麼多錢。”

楚母喜笑顏開,接連誇獎兒子手氣好。

而楚父卻迅速的恢復了冷靜,默默的看著楚林生,不說話,他似乎並沒有相信兒子的解釋,但他也知道兒子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干預了的了,而且他相信自己兒子的智商,絕對不會去做搶劫的那種蠢事,於是,他只能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知道,他現在已經不能給兒子提供任何幫助了,未來的路,都需要兒子自己一個人去一步步的走,無論前面是荊棘還是懸崖抑或是什麼千難萬阻,這都是一個男人應該接受的,生存下來,便是王者,生存不下來,就會被淘汰、苟延殘喘的過餘下的半生,他希望並且堅信著他的兒子會是前者。

楚林生將手中的錢點出了五張揣入了自己的口袋,將其餘的四千五交給了楚母,並說道:“媽,明天我還要去趟縣城,同學聚會。”

“聚會?昨天你不是聚完了嗎?”楚母不解的問。

“昨天是初中同學的聚會,明天是高中同學的聚會。”楚林生笑著解釋道。

“哦,那你的錢夠嗎,要不再拿點。”說話間,楚母便將那四千五的錢遞到了楚林生的面前。

楚林生搖了搖頭,道:“五百塊錢足夠了,大家都是AA制的。”

……

第二天一早,鐵柱早早的便來到了楚林生的家門。

楚林生正在睡覺,被鐵柱搖晃醒了。

“怎麼這麼早?”楚林生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早就醒了,你快點收拾收拾吧,咱們別遲到了。”鐵柱臉上充滿著興奮,這一切都是源自他朝思暮想的徐愛琳。

楚林生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鐵柱昨晚是什麼時候睡的,鐵柱嘿嘿的笑,說昨晚沒有睡覺,睡不著啊。

楚林生無奈的歎口氣,來到外屋,從水缸裡打了盆水。

洗漱結束後,又簡單的吃了口飯,最後實在看不下去鐵柱那心急火燎的樣子,只好同鐵柱前往縣城。

臨出門的時候,他特意來到里間,看著那風鈴想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將風鈴戴上,於是便找了一個黑色的朔料袋將風鈴裝了進去。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51 AM

第48章 同學聚會(二)

楚林生和鐵柱來到縣城的時候,剛好是早上九點,根據鐵柱在其他同學口中得到的消息,這次聚會的集合地點在縣城的興隆商城正門集合,於是鐵柱便拉著楚林生來到了興隆商城的正門。

可能是時間比較早的原因,正門前一個高中同學的影子也沒有見著。

“來早了不是。”楚林生一笑,對著鐵柱打趣道。

鐵柱憨憨一笑,撓了撓頭,但臉上卻洋溢著興奮的笑容,鐵柱早就想好了,今天爭取能多看那徐愛琳一眼就多看一眼,過了今天,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楚林生走進了商城內,在門口的煙酒專賣那塊買了包紅塔山。

兩人就這樣坐在了商城門前的臺階上,一邊抽著煙,一邊聊著天,靜靜的等待著同學們的到來。

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鐘,一行人從商場東側的人行道而來,楚林生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高中同學,但裡面卻沒有王超,也沒有徐愛琳。

那群人也發現了楚林生和鐵柱兩人,均是一愣,他們沒曾想這兩個從來都不參加聚會的人今天會出現,但畢竟是老同學,而且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大傢伙很快就聊到了一塊,彼此之間相互打聽了一下自己所在大學時的情況,總的來說聊的還是比較愉快。

通過聊天,楚林生才發現,有很多同學並不知道自己家裡出事了,還以為自己是高中時代那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對此,楚林生也不想去過多的說什麼,總不能挨個去告訴自己家裡出事了吧?

陸陸續續的,又有不少的同學來到了商場的門前,其中包括鐵柱期盼已久的徐愛琳。

當楚林生看到徐愛琳第一眼的時候,他心頭一顫,如今的徐愛琳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不是高中時代那個安靜恬適的徐愛琳了。

她今天穿著一件性感的緊身短袖,下身則是繃的緊緊的牛仔短褲,腳上穿著一雙吊帶式的高跟鞋,露出了塗抹成了五顏六色的腳趾,而她的臉上變化更是很大,畫著濃濃的眼影,嘴唇塗抹的光彩鮮豔,以前逗留在她鼻樑的那些雀斑也神奇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抹著許多‘塗料’的臉,髮型更是新潮,在沙宣的基礎上還燙出來幾條波浪,整個人看起來新潮時尚,完全一副90後潮女的造型。

更令楚林生大跌眼鏡的是,這以往在高中時沉默寡言的她,今天竟然變得異常的健談,幾乎和每一個到場的同學都親切無比的打了招呼,左右逢源,不時的看一眼手腕上那塊精緻的手錶,整個人完全一副成熟穩重的交際花。

鐵柱也愣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短短三年的時間,這徐愛琳竟然會變化這麼大,眼前的徐愛琳已經完全不是他記憶中那個素面朝天安靜恬適的徐愛琳了,這種強烈的反差導致的直接後果便是,直到徐愛琳來到鐵柱身前和他打完招呼之後,鐵柱依舊愣在了原地,以至於在徐愛琳轉身向別的同學打招呼時,鐵柱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鐵柱的嘴巴直動,整個人呆若木雞。

“鐵柱,怎麼了?”楚林生敏感的發現了鐵柱的異常,上前問道。

“沒……沒事……”鐵柱的眼中寫滿了絕望,他現在開始後悔來參加這次聚會了,以往徐愛琳在他心中那美好的形象蕩然無存,他現在有種想撞牆的衝動,他在想,如果這次不見到徐愛琳的話,那麼徐愛琳那清純的形象是否會在他的記憶中永存一輩子?

楚林生也看出了鐵柱的絕望,但畢竟已經到場了,如果在這個時候離開的話,顯然有些不太好,於是便拍了拍鐵柱的肩膀,道:“鐵柱,堅持一會,吃完飯我們就回去。”

鐵柱點了點頭,沒吭聲。

“這王超也太不像話了吧,他告訴我們十點鐘到這,可現在都十點半了,他卻沒來,這不是泡我們嘛!”

一大批人似乎有些等不急了,開始抱怨道。

“對啊,他不是訂好飯店了麼,要不咱們去飯店等吧。”有人跟著附和道。

“誰知道是哪家飯店啊!”

正在同學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一輛藍色的本田開了過來,繼而在一大群同學的面前緩緩的停下,車門一響,從裡面走下了一個身穿一身西裝的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哈!”王超手中夾著一個黑色的小皮包,噴著啫喱水的頭髮在陽光下顯得錚亮,黑框眼鏡後的那雙猥瑣的小眼睛中充滿了神氣。

“靠,你這也太不守時了吧?”有的同學不滿的說道。

“我這不是去接咱們的班花了嘛!”王超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楚林生和鐵柱,他微微一愣,但很快,嘴角便掛出了一絲嘲笑,心中暗道:你倆來了正好,看我今天不好好的羞辱你們一番!

“班花?哪個班花?”有的同學好奇的問道。

“靠,還能是哪個班花,當然是咱們的姜大小姐了。”說話間,王超來到了車的後門,將門打開,同時將鄙視無比的目光落在了楚林生的臉色上。

看到這裡,楚林生頓時明白了個大概,感情這王超竟然是去接薑欣去了,而且從他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應該是知道了自己家裡出事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在王超打開車門後,薑欣便從車裡走了出來,一雙妖孽的臉蛋對著眾人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是我讓王超去接我的,大傢伙久等了哈!”

說完這話後,薑欣也忽然注意到了楚林生,頓時,本來還熱情洋溢的臉蛋頓時變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他本能的想到了那天在江川大學的時候,楚林生教訓趙浩並羞辱自己的場景。

眾人似乎也都知道了楚林生分手的事實,於是也沒有說出什麼跑題的話,大傢伙議論了一會後,便決定去吃飯了。

“飯我訂好了,在世紀酒樓,訂了一個大包廂!”王超得意的對著眾人說道。

隨後,大傢伙來到了路旁,打車前往世紀酒樓。

王超忽然在人群中發現了如今卓爾不凡徐愛琳,不自覺的心就有些癢癢了起來,於是硬是將準備打車的徐愛琳拉到了自己開來的本田中。

見王超又拉上了一個女人,坐在車後座的姜欣暗自白了他一眼,隨後,便再次陷入了對楚林生的懼怕當中。

……

世紀酒樓三樓,一間超大型的包廂的大圓桌旁,圍坐了四十多號人。

酒菜上齊之後,王超率先站起了身,對著眾人道:“今天呢,大傢伙能來,完全是捧我這個老班長的場,我啥也不說了,先幹一杯!”話後,王超一仰脖,將一杯啤酒喝下,繼而又倒滿了一杯,道:“這杯是我敬大夥的,大夥一起走一個吧!”

碰!碰!碰!……

一聲聲酒杯相撞的聲音,眾人共同走了一個。

王超坐了下去,偷偷的瞟了一眼楚林生,心中暗自琢磨著得怎樣才能羞辱一番楚林生。

楚林生沒有注意到王超眼神的複雜,他現在的精力全放在了鐵柱的身上,因為自從大傢伙共同喝完第一杯酒之後,鐵柱便一連串開了十多瓶啤酒,直接對著酒瓶就喝了起來,而且喝的很猛、很急。

楚林生知道鐵柱這是想用酒精來麻痹他那此刻悲傷無比的心,但出於對鐵柱身體的擔心,他還是不時的去勸阻鐵柱,示意他應該慢點喝。

鐵柱起初的時候還非常聽話,在楚林生提醒的時候果然會放慢喝酒的速度,但到了最後,他卻完全控制不住了,無論楚林生再怎麼勸阻,他依舊獨自喝個不停。

見楚林生和鐵柱奇怪的動作,王超眼前頓時一亮,覺得這是一個羞辱他們的機會,於是便對著坐在他身旁的薑欣說道:“薑欣,看見沒,農村人喝酒就是沒有素質,竟喝獨酒,別人都成了空氣。”

姜欣本來想配合一下王超,但她卻始終有些懼怕楚林生,因此她沒吭聲。

鐵柱也聽到了這句話,本來他的心情就壓抑無比,再一聽到王超的嘲諷,頓時有些沉不住氣了,騰的一下站起了身,指了指王超的鼻子怒道:“你他媽再說一次?”

王超根本就沒有瞧起鐵柱,但他卻難得的紳士了一回,用鼻孔冷哼了一聲,鄙視道:“你們農村人素質可以再低一點嗎?”

鐵柱大怒,操起了酒瓶就準備奔著王超而去,但卻被楚林生一把攔下了。

“鐵柱,坐下!!”楚林生的語氣不容拒絕。

鐵柱喘了兩口粗氣,終究還是聽了楚林生的話。

“呸,低素質的農村人,土包子一個!”王超小聲吐罵了一聲,但心裡卻像開花了似的。

“超哥,你不能以偏概全啊,農村人不一定全都是低素質的。”一個在高中時候和王超關係不錯的人忽然說道,但話語中卻更是充滿了嘲諷的味道,他叫高海。

“高海,這話怎麼講?”王超知道,這是自己的同伴在配合自己呢。

“你看看人家楚林生,人家也是農村人啊,但人家的素質不是很高麼,而且還很有錢呢,高中的時候,那叫一揮金如土。”高海接著嘲諷道。

王超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猛的一拍大腿,道:“哎呀,看我這記性,把楚林生還給忘了。”頓了一下,他忽然站起了身,對著全場人說道:“既然咱們有這麼有錢的同學,那今天這飯錢就讓他給報銷了,咋樣?”

“好——”

有很多人還沒有看出王超的詭計,一見可以吃到免費的午餐,頓時跟著叫好起來,這些人中,基本上都不知道楚林生的家中出了事情。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52 AM

第49章 同學聚會(三)

楚林生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事情到了現在,他算是看出這王超的今天就是想讓自己難堪了.

楚林生心中暗自一笑,看來這王超還是低估了自己,他還是認為自己像三年前那樣,是一個對面子非常看重的紈絝子弟。

楚林生緩緩站起了身,將自己的酒杯斟滿,繼而對著全體同學嘿嘿一笑,道:“這個客我今天是請不了了,我自罰一杯。”話後,楚林生便將杯中的酒一口灌下。

很多不瞭解情況的人被楚林生這句直截了當的話弄的有點發懵,在他們的印象中,按理來說,楚林生這個富二代不會為了這頓飯錢而折掉自己的面子啊,今天他這是怎麼了呢?

楚林生看出了眾人的困惑,莞爾一笑,解釋道:“我楚林生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楚林生了,我也不怕大夥笑話,我們家現在沒錢了,因為一起事故,我現在就是一個比任何人都要窮的窮光蛋了。”說話間,楚林生將自己的褲兜向外一扯,露出了裡面僅有的五百塊錢,示意自己不是在撒謊。

楚林生的這番話和這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顯得做作,更沒有露出難堪之色,事實上,楚林生並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難堪。

人的壓力都是自己給自己施加的,一旦你放下了壓力,其實也沒有什麼,楚林生現在就是這個狀態,所以他顯得非常的自然。

“哦,來來是這樣……”

大傢伙都看出了楚林生沒有在撒謊,於是也沒有露出什麼嘲諷之色,便不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各自相互間再次喝起了酒來。

看著楚林生淡定的表情,再一聯想到他輕而易舉的便將自己的嘲諷化解掉,王超心中大為不爽,但卻也不好發作,於是便獨自一人喝起了悶酒,但在心中卻無時不刻的盤算著究竟怎樣才能讓楚林生丟把人,可是直到吃完飯,他卻依舊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計策。

吃過飯,喝完酒,大傢伙提議去KTV唱歌,本來楚林生打算帶著鐵柱回去的,但不料王超卻一把將楚林生攔下,說今天大家高興,你別就這麼走了啊,多掃興啊。

身旁的同學也勸楚林生,說還是別走了,大傢伙難得的聚在一起一回,就是一起去唱會歌,都是AA制,唱完再走吧。

楚林生看了眼鐵柱,鐵柱已經有點多了,眼神開始有些迷離。

“不行,鐵柱多了,我得給他送回去。”楚林生試圖找個藉口離開,他實在不想和這群人玩下去了,特別是王超和那個高海。

“林生哥,我沒多,我要去KTV,我要去唱歌!”鐵柱忽然開口說。

得,走不成了!

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只好跟著眾人來到了一家KTV,進入包廂後,楚林生將鐵柱攙到了一處角落,便坐了下去,聽著粉墨登場的同學的狼嚎。

鐵柱一點困意也沒有,還在不停的喝著要來的酒,一口水果也不吃。

楚林生現在特別無奈,包廂內的音樂聲音非常大,他勸阻的話根本就無法傳入鐵柱的耳朵裡,所以他只能不停的推著鐵柱,示意他少喝點。

奈何這鐵柱今天就如同發瘋了一般,還是一口接著一口的喝。

就這樣,楚林生煎熬的在包廂內待了一個小時。

“我要唱歌,唱《素顏》!!!”

本來還嘈雜無比的包廂內,忽然被一聲巨大的叫聲打破,喊話的人正是早已喝醉的鐵柱。

見鐵柱要唱歌,不少同學都樂了,但還是為鐵柱點出了《素顏》這首歌。

鐵柱晃悠悠的站起了身,拿著話筒來到了包廂的正中,忽然將視線落在了正在一旁小口吃著西瓜的徐愛琳的身上,伴隨著這首《素顏》的前奏,緩緩地道:“以前我聽這首歌的時候聽不懂,但今天我明白了,我終於知道了,許嵩在唱這首歌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了,今天我要把這首歌獻給徐愛琳,以此結束我長達六年的暗戀。”

隨後,鐵柱唱了起來,他的聲音很不好,而且還有些跑調,但他卻盡情的唱著,那鎂光燈下的眸子中,也出現了晶瑩的淚花。

徐愛琳大感詫異,特別是鐵柱說的那番話,更讓她感到了震驚,在鐵柱一曲過後,她已經深深的低下了頭。

全場在這個時候都安靜了,之前還為搶麥克風吵鬧不停的包廂內,竟然出奇的靜了起來。

回到座位,鐵柱再次拿起啤酒,喝了起來。

王超歎了口氣,看樣子在這裡沒有辦法讓楚林生和鐵柱出醜了,於是他眼珠一轉,便邪笑地來到了鐵柱的身旁,道:“鐵柱,這裡喝酒沒意思,咱們乾脆去酒吧喝得了。”

楚林生知道這王超八成是沒有好心,於是沒有等鐵柱回話,便開口說道:“王超,行了,鐵柱今天喝的夠多了,我得帶他回家了。”

“林生哥,我沒多,我還要喝!”鐵柱鄭重其事的說道。

王超哈哈一笑,道:“你看看,人家鐵柱都說他自己沒事,你跟著操什麼心啊!”

“鐵柱,你別胡鬧了!!!”

楚林生終於怒了,一把將鐵柱架了起來,直奔門外而去。

可還沒走兩步,鐵柱竟然撲哧地一下坐在了地上,聲音顫抖的說道:“林生哥,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聽你的,今天你就聽我一次吧,我今天就是想喝個夠,我求你了,你就讓我喝吧,鐵柱向你保證,過了今天,我就會忘掉今天的一切……”鐵柱已經聲淚俱下。

楚林生深深的吸口氣,彎下腰,道:“走鐵柱,我陪你喝,我們去酒吧。”

話後,楚林生拉起了鐵柱,大步的向外而去。

王超連忙拿起了話筒,對著包廂中的人說道:“我們下一個環節是去酒吧喝酒,想去的人跟上。”

……

跟到酒吧的人不多,也就十多個人,楚林生本來是拉著鐵柱來到了一個角落的散台,但沒有喝多久,鐵柱便被王超忽悠到了他們那邊的大桌上,擔心鐵柱會吃虧,楚林生只好跟了過去。

王超見楚林生過來了,心中暗自發笑,於是便以去點酒為名,來到了吧台,對著正在調酒的調酒師好一頓耳語。

見王超行為有些異常,楚林生心中暗自加了防備,又抬頭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薑欣,心中冷哼了一聲。

姜欣似乎沒有之前見到楚林生時那麼恐懼了,白了一眼楚林生,也沒吭聲。

這時王超已經走了回來,道:“酒已經點好了,都是現調的酒,保證好喝。”

不多時,三名服務員輪流端著高腳杯來到了桌前,為每人發了杯酒。

楚林生端起酒杯,聞了聞,由於在大學時天天在酒吧打工的緣故,因此他對酒吧內出售的酒類還是比較瞭解的,聞了幾下後,他頓時發覺自己分到的這杯酒的濃度很高,於是又拿過了鐵柱面前的酒聞了聞,同樣,也是一杯高濃度的酒。

楚林生頓時便明白了王超的意思,看來他是想將自己和鐵柱灌趴下,於是楚林生便故意的兩個酒杯碰倒在地,起身對眾人說了句不好意思後,又來到了吧台重新要了兩杯低濃度的紅酒回來。

見楚林生識破了自己詭計,王超又是一陣無語,與此同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同伴高海的目光有點不太對勁了,這小子正盯著距離己方不遠處的正坐在散台旁的一名獨自喝著悶酒的極品美女發呆。

“我靠,超哥,你看,那女的實在是太正點了!”高海指了指那女人,雙眼發光,就差流出口水了。

眾人不由自主的順著高海的手指方向看去。

也難怪高海會有這樣的表情,他目前注意到的那個美女的確正點,他的臉蛋簡直就真人版的舒淇,但她的嘴唇卻沒有舒淇那麼厚,相反,薄嫩無比,她下身穿著一件黑色的皮裙,上身是一件大開領的深藍色T恤,一頭披肩的長髮一直搭到肩膀,整個人要多動人就有多動人,就連薑欣和她比起來,也要差上許多。

王超認識這女人,因為他經常來酒吧喝酒的緣故,這兩年來,他曾無數次在這裡見過這女人,起初的時候,他和高海一樣,也非常迷戀這女人,但後來他才知道,這女人很有背景,具體是什麼背景,他也沒有搞清楚,總之每次有人想泡她的時候,都會受到一記響亮的嘴巴,被打的人起初很憤怒,但卻都在酒吧老闆的勸說下,主動的和這女人道起了歉。

“超哥,我受不了了,你說我給她一千塊錢,他能跟我睡一晚上不?”高海搓著手問道。

“得了,你就別扯淡了。”王超勸阻道。

高海絲毫沒有聽進去王超的勸阻,說了一聲‘不試一試怎麼能知道呢’後,便起身走了過去。

不多時,王超清楚的聽到了‘啪’的一聲脆響,緊跟著,高海捂著臉滿臉沮喪的走了回來。

看著王超那張苦瓜臉,王超眼珠又轉了起來,忽然一拍大腿,對著眾人說道:“在高中的時候咱班有個情聖,大家知道是誰嗎?”

“楚林生唄!”一些人想也沒有想的說道,因為楚林生在高中的時候的確有這麼一個外號,那時候,因為家庭條件好、人又張的帥的原因,楚林生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泡到妹子。

王超得意一笑,最後將目光放在了楚林生的臉上,問道:“楚林生,既然你是個情聖,那你能不能把那女的泡到手呢?”

楚林生哪裡會有這閒心,搖了搖頭,道:“我待會就待鐵柱回去了。”

“唉,太掃興嘍!”王超撇了撇嘴,繼而臉上變得嚴肅了起來:“這樣吧楚林生,咱們打個賭怎麼樣,你若是能在十分鐘之內,將那妞泡到手,我就輸給你一萬塊錢,並當著全體同學的面跪下來叫你一聲爺爺,咋樣?!”

王超陰損的程度已經無法理喻了,他深知那女人是一個可遠觀但絕不可褻玩焉的尤物,因此他才能語氣十足的說出這番話,他堅信如果楚林生敢答應自己的話,那楚林生定然會出醜的。

“那如果我輸了呢?”楚林生忽然對王超口中的那一萬塊錢產生了興趣,一萬元,可以解決不少的問題呢。

“你輸的話,你就要當著全體同學的面給我跪下,並對高中你打我那件事情賠禮道歉,還得恭恭敬敬的喊我一聲爺爺,咋樣??”事到現在,王超終於露出了他那醜惡至極的嘴臉。

楚林生沒說話,而是默默的注視著王超的眼睛。

“怎麼?嫌少?嫌少的話就兩萬,咋樣?”王超緊逼不舍,他深知那妞的底細,他准知道楚林生無法泡到那女人,因此他說話的語氣也很硬朗,咄咄逼人。

“好!”楚林生竟然答應了下來。

坐在一旁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薑欣先是一愣,隨即便開始暗自嘲笑了起來:切,你楚林生打架雖然行,但我就不信你能在十分鐘之內泡到這麼極品的女人,哼,窮光蛋一個,裝什麼裝,待會等著管王超叫爺爺吧!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53 AM

第50章 同學聚會(四)

楚林生搓了搓手,深吸了口氣,將自己右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王超心中大喜,他當然不知道楚林生現在擁有著那種神奇的異能,他的腦中,此刻全都是待會楚林生跪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喊自己一聲爺爺的畫面,可能是王超因為覺得僅僅這樣還有些不太過癮的緣故,因此在楚林生剛剛站起身的瞬間,他竟然伸出手將楚林生攔了下來。

“怎麼了?反悔了?”楚林生皺了皺眉問。

“當然不會反悔了!”王超邪惡一笑,接著道:“我只是覺得就我們兩個打賭的話沒啥意思,這樣吧,咱們開個盤,咋樣?”

“開盤?”

“沒錯,咱們現在不是十二個人麼,這樣吧,感覺你能贏的就押你那邊,感覺你會輸的押我這邊,咋樣?”王超奸笑道,說完話他連忙向之前挨了一個嘴巴的高海使了個眼色。

高海會意,還沒有楚林生點頭同意,便直接舉起了手:“我押王超這邊,賭楚林生會輸!”高海剛剛挨了個嘴巴,對那女人的算是有了一層比較深的瞭解,他也很想楚林生能夠跪在自己面前叫一聲爺爺的感覺。

“還有人押嗎?”王超連忙對著其他人問道。

其餘的人有些無語了,事情到了現在,再傻的人也看出了王超這是不懷好意了,這不明顯就是要坑楚林生嘛,大家都是同學,至於這樣麼。

見眾人沒有願意下賭的了,王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快,將目光放在了薑欣的臉上,問道:“薑欣你不下賭麼?”

薑欣微微一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道:“我也押王超這邊!”姜欣和高海的想法差不多,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楚林生能夠在十分鐘之內將那女人搞定,她之所以猶豫了一下,純粹就是對於楚林生武力的懼怕而已。

“我押林生哥!”鐵柱忽然放下了酒杯,抬起了他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眼,口氣嚴肅的說道。

王超大喜,道:“好,那就這麼定了,如果楚林生贏的話,我、高海、薑欣每人拿出兩萬塊賠給你倆,如果楚林生輸了的話,你們兩就要對我們仨跪下,每人叫一聲爺爺,哦不對,對薑欣應該叫奶奶,哈哈!”

楚林生冷笑了一聲:“王超,這樣吧,你們先把錢拿出來,我怕待會你會賴帳!”

王超擺了擺手:“這麼多同學在這看著,我們不會賴帳的!”

楚林生搖了搖頭,道:“還是錢拿出來再說。”

“好,拿錢就拿錢!”王超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姜欣忽然捅了捅王超,趴在王超的耳邊道:“我哪有那麼多錢啊。”

王超嘿嘿一笑,道:“放心吧,他不可能贏的,這錢我出!”

說話間,王超從錢包中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向桌面上一扔,道:“這裡是我爸給我準備的大四生活費,不多不少,剛好六萬,密碼是我手機號的尾數,你要是能贏的話,待會你就把這卡拿走!”

楚林生點了點頭,不再磨蹭,緩步的向那女人走去。

身後的王超和高海發出了陣陣的笑聲,是即將看到好戲前的笑聲。

楚林生在距離那女人三米左右的時候,就聞到了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奇怪的是,這香水味一點也不重,竟然是一種淡淡的茉莉-花香。

楚林生頓時覺得有些心曠神怡,不自覺的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滾。”

還沒等楚林生來到了那女人的對面,那女人卻忽然罵了一句,頭也沒抬,儘管這聲音不大,但還是傳到了身後的王超等人耳中,頓時又引起了他們一陣嘲笑。

楚林生皺了皺眉,這才算知道王超為什麼會和自己下這麼大的賭了,感情這女人真的是不好對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非常的強,而且這種氣場和韓冰雪還不太一樣,韓冰雪屬於那種外表冷漠,但內心卻容易靠近的人,而這女人卻由內到外的散發著冷漠的氣場。

楚林生忽然淡淡一笑,不顧女人的罵聲,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這女人的對面。

女人猛然抬頭,俊美的眸子怒瞪,沒有任何預兆的抬起了手,對著楚林生的臉就扇了過去。

好在楚林生早有準備,身體猛的向後一靠,這才堪堪地躲開了女人的巴掌。

“哈哈——”身後的王超和高海忍不住笑了出來。

“馬上給我滾!”女人瞪著楚林生,冷冷的說道。

看著女人的臉龐,楚林生心中不禁一動,難怪之前高海看著她的時候差點流出口水,這女人果真是美,美到驚豔,不可方物。

“小姐,別這麼大的脾氣,聊聊天。”楚林生紳士一笑,對著盛怒下的女人淡淡的說道。

“別以為我沒有聽到你們在說什麼,我告訴你,你現在馬上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女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氣勢逼人。

“那我要是不離開呢?”楚林生挑眉問道,可就在問完這句話後,他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一道勁風奔著自己的腦袋襲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女人的手中竟多出了一個酒瓶,直接便砸向了楚林生的腦袋。

楚林生下意識的伸出了右手,格擋了一下。

啪!

酒瓶剛好砸倒了楚林生的手腕處,瞬間破碎。

身後的王超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已經感覺到了勝券在握,向高海遞了個眼色,意思是準備好讓這孫子給咱們磕頭吧。

薑欣的嘴角也掛出了一絲笑容,暗道:你都變成了窮光蛋了,還敢和人打賭泡妞,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嘛!

楚林生揉了揉手腕,儘量繼續保持著笑容,道:“打夠了嗎?”

女人冷哼一聲,嬌嗔了一句‘沒有’後,再次操起了一個酒瓶,對著楚林生的腦袋就砸了過來。

楚林生這次終於有了準備,還沒等那酒瓶靠近,便用右手一把握住了女人的手腕,心口那七分之一的寒氣也在此刻浮現出來,考慮到待會那白來的六萬塊錢,楚林生一咬牙,硬是將這七分之一的寒氣逼到了右手之上。

很快,寒氣便產生了效果,那女人的目光在逐漸由憤怒變化成了柔和,漸漸的,出現了柔情。

楚林生心中暗喜,看來這寒氣真不是蓋的,什麼樣的女人遇到它都會情亂意迷,想到這,楚林生回過了頭,嘲諷了看了眼王超。

可能是因為距離比較遠的原因,此時的王超還沒有發現女人目光中的變化,嘴角依舊掛著邪惡的嘲笑。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楚林生拉著女人的說緩緩的坐下,語氣柔和的問道。

“我叫宗若,你呢?”女人臉上的怒氣煙消雲散,口氣溫柔的反問。

“我叫楚林生。”楚林生露出了標準的紳士笑容。

“名字好奇怪啊,有什麼故事嗎?”女人好奇的問。

“哦,是這樣,因為我爸爸姓楚,媽媽姓林,所以我的全名叫楚林生。”楚林生解釋道。

直到現在,王超才算發現了情況的異常,一時間他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楚林生和那女人對話時親昵的動作和曖昧的表情,他現在的腦子都快炸了,他無法想像楚林生是怎麼在瞬間便會滅掉那女人拒絕男人靠近的霸氣,而且還可以與她愉快的攀談起來。

起初的時候,王超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於是他便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結果他才發現,這不是幻覺,這他媽竟然是真的!

當然,和王超表情一致的人還有兩人,那就是高海和薑欣,可以這麼說,楚林生在這一瞬間,同時摧毀了三個人的心智。

還沒等這三人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更大的震驚便接踵而至了。

只見楚林生又和那女人攀談了幾句以後,便輕輕的站起了身,拉著那女人纖細的小手步伐輕盈的來到了王超的身邊,指了指王超,對著那女人說道:“宗若,告訴他,我是你什麼人?”

宗若點了點頭,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小聲說出話來:“我喜歡楚林生。”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徹底將王超三人逼到了崩潰的邊緣,這三人就像石化的木偶一般,呆坐在了原處,只有那微微發抖的腿和猛烈的心跳在不時的提醒著其他人,他們還沒有死。

楚林生輕輕的趴到了王超的耳旁,問道:“可以了嗎?”

王超機械的點了點頭。

楚林生滿意一笑,繼而對著宗若說道:“我送你上車回家吧。”

宗若點了點頭,道:“好。”

隨後,楚林生牽著宗若的手,向酒吧的門外走去,走出門外後,來到了馬路旁,楚林生伸出左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對著身邊的宗若道:“好了,我們再見吧。”

宗若不舍的看了一眼楚林生,問道:“可以留個電話給我嗎?”

楚林生本以為和這女人就此結束關係,但無奈的是,宗若那臉蛋和身材實在太過於吸引人,如果不是因為有賭約在身加上爛醉如泥的鐵柱的話,楚林生還真就有可能將這宗若領到一家賓館內翻雲覆雨一番,想到這,楚林生毫不猶豫的將電話號碼口述了出來。

楚林生輕輕的鬆開了已經坐到了車上的宗若的手,揮了揮手,與此同時,他發現了坐在車內的宗若那原本柔情似水的雙眼中出現了迷茫無比的目光。

不過這一切對於楚林生來講已經不重要了,他毫不猶豫的轉身的向酒吧而去,腦中只有兩件事。

一,六萬塊錢的賭金。

二,王超等人磕頭叫爺爺的場景。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0:56 AM

本帖最後由 satinewu 於 2013-8-18 11:04 AM 編輯

第51章 同學聚會(五)

鐵柱雖然已經喝的爛醉如泥了,但他的思維似乎還有些清醒,見楚林生從門外凱旋而歸,他便毫不猶豫的將桌上的那張銀行卡拿了起來,對著王超嘲諷的問道:“王超,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王超依舊處於震驚當中,雙眼呆滯,一時間竟然沒有聽到鐵柱的盤問。

鐵柱也懶得去搭理這王超了,於是對著身旁的一個沒有參加賭注同學問道:“王超的電話多少?”

那同學雖然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賭博,但還是被楚林生這高超的泡妞本領驚的不輕,足足愣了半天,這才將手機拿了出來,翻出了電話薄,將手機遞給了鐵柱。

鐵柱看了眼號碼的後六位,暗自記在心中,隨即將雙眼再次落在王超等人的身上。

王超漸漸的恢復了一些神智,剛好在這時,楚林生不緊不慢的走了回來。

楚林生拉過了一把椅子,輕輕的坐在了王超的對面,就這麼直直的看著他,不說話。

王超被楚林生盯的渾身不自在,他知道楚林生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高海和薑欣的臉色漲紅,畢竟他們也參加了今晚的賭博,而且都輸了。

“王超,這麼多同學在場,別想耍賴!”說話間,鐵柱也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王超的對面,雙眼中隱隱帶著一絲得意。

“林生……這……這……這件事算了吧……”王超說著話,但雙眼卻緊緊的盯著鐵柱手中的那張銀行卡,看樣子他不單是不想下跪叫爺爺,而且連那錢也不願意輸了。

“別他媽廢話,跪下,叫爺爺!!”鐵柱絲毫沒有給王超留下任何情面,還沒有楚林生說話,他便搶先說道。

“鐵柱說的沒錯,這麼多同學在場,你王超不是想耍賴吧?”楚林生嘲諷的一笑,接著說道:“今天這是我贏了,如果要是我輸了的話,你會放過我和鐵柱麼?”

說話間,楚林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臨出門的時候放在塑膠帶中的那個風鈴,今天的聚會中,他一直將那風鈴帶在了身旁,此刻,他在想,這王超和高海還有薑欣的體內,會不會蘊含著大量的魄呢?

想到這,楚林生假裝不經意的將那放在桌面上的塑膠袋打開,從裡面拿出了風鈴,輕輕的晃動著,他的猜想果然沒有錯,這王超等人的體內果真有魄的存在,只不過他們的魄不是很多,剛好彌補了楚林生剛才迷惑那女人時所消耗掉的寒氣量,待到他將四周的魄統統吸收到體內後,心口的寒氣再次恢復了七分之一的量。

可能是因為王超等人此刻非常尷尬的緣故,因此楚林生這番奇怪的動作竟然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王超依舊是一張便秘臉,站起了身,聲音有些祈求的說道:“林生,大家都是同學一場,別這麼絕情啊,我說實話,我家裡沒有多少錢,今天我開來的那輛本田是花錢租來的,這張銀行卡裡的確是有六萬塊錢,但這六萬塊錢卻是我整個大四的學費加生活費、住續費還有大四末期找工作時需要花的錢,你也知道,我讀的是三本大學,學費很貴,我求你了,放過我一次吧……”

王超可憐兮兮的話剛說完,便引起了身後的同學一陣嘲笑:感情這王超今天是跑著來裝逼來了,呸!

薑欣的臉色也發生了變化,她也沒有想到王超竟然是裝出來一幅很有錢的樣子,虧得自己還以為他家在這幾年發財了呢,什麼人啊,沒有錢也敢和我套近乎,呸!

但只是轉身間,姜欣對王超的不恥便被濃濃的擔憂所取代,不管怎麼說,自己也參與了這場賭博,如果這楚林生真的把王超的那六萬塊錢拿走的話,那王超將來還不得找自己討債麼?此時此刻,薑欣只期盼著一件事,那就是楚林生可以網開一面,在王超的祈求下可以不要錢了……

楚林生將這三個人每個人表情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嘲笑了一下他們三人的厚顏無恥,暗道:“老子耗費了七分之一的寒氣量贏了這次賭,豈是你們這些小人的祈求可以了事的!”想到這,楚林生微微一笑,簡簡單單的說出了兩個字:“不行!”

王超臉色煞白,一屁股便坐了回去,雙手微微發抖。

“你他媽別裝死人,錢我先收起來了,跪下叫爺爺呢?”鐵柱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而且他也知道王超一直絞盡腦汁的想讓自己和楚林生出醜,如今得到了可以治這孫子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了。

王超的臉色的肌肉開始發抖了,空洞的雙眼絕望的看著楚林生,他知道,今天無論他怎麼祈求,那錢肯定是要不回來了,絕望中,他只好抱著最後的希望對著楚林生祈求道:“錢你們拿走吧……能不能不讓我跪了……”

其實王超跪不跪對楚林生的影響還真就不是很大,他最在乎的是那六萬塊錢,如今錢已經到手了,他也就沒有和王超繼續閒扯下去的心情了,他擔心王超這孫子會去銀行將這張卡註銷掉,所以他現在想馬上找到一個提款機,將裡面的錢提出來。

想到這,楚林生難得的點了點頭,隨即對著鐵柱淡淡的說道:“鐵柱,咱們走吧。”

沒曾想,鐵柱腦袋瓜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不行林生哥,今天他們必須跪下來叫爺爺!”

楚林生一陣無語,今天的鐵柱實在是太反常了。

“鐵柱,你別得寸進尺了!!”王超本來十分難堪的臉色竟然隱隱的出現了一絲怒火,無論楚林生如今是否還是當年那個飛揚跋扈的紈絝子弟,他對楚林生在潛意識當中還是有些敬畏的,但鐵柱卻不同了,在他的印象中,鐵柱就是一個土包子,而如今這土包子竟然騎在了他的脖子上拉屎,他怎能不怒?

“我去你-媽的!”鐵柱也怒了,三年的大頭兵下來,鐵柱自認為對付王超還是搓搓有餘的。

王超終於怒了,對著身旁的高海使出了個眼色,操起了酒瓶就撲向了鐵柱。

鐵柱早有防備,就在王超靠近他的同時,他便準確的抓住了王超的手腕,肩膀發力,一下子就將王超駕到了自己的背上,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將王超摔在了地上。

王超落地後媽呀一聲慘叫,隨後便抱著自己的腿,再也站不起來了。

高海剛剛來到鐵柱的身前,就看見了王超那慘烈的下場,一時間,他的雙腿竟然抖了起來,手中的酒瓶也抖動個不停,他萬萬沒有想到已經爛醉如泥的鐵柱竟然會有這麼好的伸手,當然,他也不知道鐵柱在高中畢業以後就去當兵了。

可鐵柱卻絲毫沒有給高海時間去想十萬個為什麼,對著高海的臉就就是一記沉重的直拳。

“媽呀——”

遭受到鐵柱攻擊的瞬間,高海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嘴巴,最後嘴巴動了動,手掌上也多出了兩顆門牙。

楚林生一見鐵柱輕而易舉的就搞定了這倆個孫子,會心一笑,拍了拍鐵柱的肩膀,道:“行了鐵柱,咱們還是走吧。”

沒曾想,神經正處於被酒精麻痹中的鐵柱又搖了搖頭,道:“他們還沒有給咱倆跪下叫爺爺呢!”說話間,鐵柱快步的來到了王超的頭頂,不顧王超的痛苦,單手將王超提起,怒道:“老子再問你最後一句話,你他媽跪還是不跪?”

王超滿臉惶恐,沒吭聲!

“啪!!!”

鐵柱那粗糙的大手狠狠的砸在了王超的臉上,怒道:“跪還是不跪!?”

“……”王超依舊沉默。

“啪!!!”

“跪不跪!?”

“……”

接下來,鐵柱便不在問了,直接連續的扇王超的嘴巴,給王超抽的嘴丫子全是血。

“別打了,別打了,我跪……我跪……”

王超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痛苦了,滿臉淚水的說道。

鐵柱冷哼一聲,這才將王超鬆開。

王超低下了頭,‘噗咚’一聲跪在了楚林生和鐵柱的面前。

“該管我們兩個叫什麼?”鐵柱問。

“爺……”

“大聲點!!!”

“爺爺,兩位爺爺我錯了……”

鐵柱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將視線落在了坐在地上的高海的臉上,道:“你呢?”

高海親眼看到了鐵柱的殘暴,唯恐自己也會像王超那樣被爆打一頓,所以他很識趣的跪在了鐵柱和楚林生面前,主動的喊道:“兩位爺爺好,兩位爺爺好……”

鐵柱哈哈一笑,最後將視線落在了薑欣的身上,他早就聽過楚林生說過薑欣的勢力眼和貪慕虛榮,如今能找到這個機會替林生哥報仇,鐵柱才不管他是不是女人呢,鐵柱認准了一句話,你輸了,就要付出代價。

見鐵柱將目光看向了自己,薑欣猛的激靈了一下,咬著下唇,對著鐵柱求饒道:“鐵柱,我錯了,剛剛下注的時候是王超誘導我的,不應該算數……”

“少廢話!!”鐵柱才不管這些呢。

看著鐵柱那充血的雙眼,薑欣心臟狂跳起來了,唯恐鐵柱會給她扇毀容了,於是只好跪了下去。

“兩位爺爺好……”一向以孤傲自負的薑欣終於低下了她那顆自認為昂貴的頭顱。

“走吧鐵柱。”楚林生覺得差不多了,拉了拉鐵柱。

這次鐵柱終於聽話了,跟著楚林生走出了酒吧。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04 AM

第52章 浮屍

“高海,薑欣,今天這錢是我們仨一塊輸的,你倆總不能讓我自己一個人拿吧?”

終於送走了楚林生和鐵柱這兩尊瘟神,王超如釋重負,捂著依舊流血的嘴丫子、站起了身問道。

“王超,你怎麼能說這話呢,要不是你煽動我們兩個,我們兩個會下賭嘛!”高海也不傻,他看出了王超這是想讓自己掏錢,於是連忙推脫道。

“對啊,就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們能下賭嘛!”薑欣連忙跟著附和道。

王超一陣無語,心中將高海和薑欣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我有點累了,回家去。”見王超被自己的話噎了回去,薑欣起身要走。

“不行,不管咋說這錢也是咱們一塊輸的,你們每人得返回我兩萬。”王超心中大急,一把拽住了薑欣的胳膊。

“我說你到底有完沒完了,有你這樣的嗎!?”薑欣也顧不得自己那一向裝出來的淑女形象,瞪起了眼睛。

“你不許走,還我錢!”王超也沒有了任何紳士形象,緊緊的拽著薑欣,死活就是不讓薑欣離開。

“靠,你找死啊!”薑欣爆了句粗口。

“還錢!”王超堅定而執著。

“好!”薑欣忽然點了點頭,竟然坐了下去,從包中拿出了手機,一連按下了一連串的號碼。

“老公,有人說我欠了他兩萬塊錢,你來一下。”薑欣對著電話那頭說道,電話那頭的人當然就是在江川大學被楚林生狠虐的趙浩了。

不多時,薑欣掛斷了電話,對著王超說道:“你等一下吧,我老公現在在江川市,趕到這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王超以為薑欣這是找人帶錢過來了呢,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高海,你也得還我錢!”搞定了姜欣,王超便對著他以往的同伴高海催促起來。

“王超,你他媽的不講究啊,我家裡什麼情況你也清楚,我上哪給你弄兩萬塊錢啊。”高海憤憤不平的說道。

“別他媽廢話,今天要是弄不來錢還我,你也別他媽走了。”王超算是徹底翻臉了。

“靠,不走就不走,你能咋地!”高海也怒了。

就這樣,高海對視著王超,一個是要錢,一個是賴帳,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滑過。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候,酒吧門外忽然走來了五個人,為首的那人身材高大健碩,氣宇軒昂,但穿著卻挺怪異,上身是一件緊身黑背心,下身則是一個大花褲衩子,而跟在他身後的那四個人,和他的裝扮也差不多少,一個個橫眉冷目,一看就是來打架來了。

“老公,我在這!”薑欣面帶微笑的對著為首的那人招了招手,這人當然就是趙浩了。

趙浩邪惡一笑,來到了薑欣的身旁,道:“老婆,誰管你要錢了?”

薑欣一撅嘴,故意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指了指王超:“他!”

直到現在,王超還是沒有看出這夥人的來意,還在認為著這些人是幫姜欣還錢來了,於是便笑臉相迎的來到了趙浩的身旁,道:“是我。”

趙浩一撇嘴,毫無預兆的就給了王超一拳,剛好打在了王超的鼻子上,瞬間,王超的鼻子就如同湧泉一般,向外竄血。

隨後,趙浩對著那四人一招手,那四人便呼啦一下圍在了王超的周圍,開始暴打起來。

……

楚林生攙著鐵柱離開酒吧之後,便直接對著路口處的一家建行而去,可能是因為清風拂面的原因,一出門,鐵柱體內的酒精便發揮了作用,結果導致鐵柱根本無法正常走路了。

楚林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背起了鐵柱,向那銀行走去。

來到銀行左側的取款機旁,楚林生將鐵柱放在了臺階上,隨後對著鐵柱問銀行卡的密碼是多少。

慶倖的是,迷迷瞪瞪的鐵柱竟然說出了密碼。

楚林生大喜,將銀行卡插入了取款機裡,快速的輸入了密碼。還別說,這張卡裡真的有六萬塊錢,於是楚林生毫不猶豫打算分多次、將這六萬塊錢全部取出,但無奈的是,提款機每日取錢的上限數額最多兩萬,因此,楚林生只提出了兩萬塊,並將取出的錢同風鈴裝在了那個一直帶在身上的塑膠袋中。

“明天一早一定要去櫃檯將剩下的那四萬取出來。”楚林生心中暗道。

楚林生已經想好了,反正當時打賭的時候有不少的同學都在場,如果王超耍賴,以銀行卡內的錢丟失為由報案的話,那些同學是可以給自己作證的,雖然賭博也是件違法的事情,但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取錢,至於這錢最後能不能真的變為自己的,那只能以後再說,否則王超將銀行卡的密碼一改的話,那一切都晚了。

十八歲之前,錢對於楚林生來說意義不大,算然不能說成只是一個數字,但楚林生還真就沒有為錢發愁過。

十八歲之後,錢對於楚林生來說非常重要,他深知,一百塊錢可以為母親買一次營養品,一千塊錢就可以為父親去醫院複診一次,一萬塊錢的話就會讓父母高興很大一陣子,十萬塊錢的話就可以償還一定的債務了,要是有一百萬的話,家裡的債務也就差不多可以償還三分之二了。

當楚林生拎著朔料袋走出取款房後,他發現了已經在臺階上鼾聲如雷的鐵柱。

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和鐵柱從小玩到大,他實在是瞭解鐵柱今日淒涼的心情,要不他也不能喝了這麼多的酒。

將鐵柱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向路邊走去,他想打輛車,直接回到太民村。

可沒走幾步,鐵柱就哇的一聲吐了,那些污穢正吐在了楚林生的脖子上,並且順著他的脖子在漸漸的滑向他的前胸、後背。

楚林生平時是一個很在意個人衛生的人,若是換成別人吐了他這麼一身,他定然會翻臉的,可是今天他卻異常的鎮靜,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因他把鐵柱看成了自己的兄弟,他甚至開始埋怨起了自己,作為鐵柱的兄弟,他不能替鐵柱承受今天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鐵柱的痛苦是一種源自幻想破滅的苦痛,對於鐵柱來講,比任何事情都要沉重,鐵柱的性格可以忍受挨打、甚至可以忍受羞辱,但他卻忍受不了那顆單純的心不停的滴血。

鐵柱在KTV唱的那首《素顏》開始在楚林生的腦中回蕩。

楚林生長歎一聲,步伐艱難的來到了路邊,攔下了輛計程車。

司機打開了車窗,一見楚林生的背後竟然是一個酒鬼,皺了皺眉。

“師傅,去太民村多少錢?”楚林生問。

“不好意思,你還是找別的車吧,今天我的車剛刷完……”說話間,那司機準備開車離去。

“師傅,我給你三倍的價錢。”楚林生說。

司機點了點頭:“上車吧。”

很快,計程車開出了縣城的市區,前方是一座架在護城河上的高架橋,過了那座橋,便距離濉溪鎮不遠了。

可是,司機竟忽然將車停了下來。

“怎麼了?”楚林生不解的問道。

“前面堵車了。”司機無奈的說道。

楚林生將目光向前望去,果然,在高架橋那塊聚滿了人,而且還有幾台警車停在那裡。

“我下車看看。”司機推門走了出去。

大概過了五分鐘,那司機依舊沒有回來,看著扔在酣睡的鐵柱,楚林生也推門走下了車。

高架橋上此刻已經堵的水泄不通了,楚林生很是廢力的來到人群中,可能是因為楚林生被鐵柱吐在身上的污穢散發出了很濃重的氣味的原因,原本擠在身邊的人,竟然主動的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楚林生向前又走了幾步,發現了前面兩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而在警車旁,則站滿了員警,更巧合的是,這些員警裡面竟然有韓冰雪。

雖說楚林生知道韓冰雪不會因為開槍殺死同事的那件事而受到過大的處分,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韓冰雪竟然會在殺死同事的第二天便上崗了。

“難道這韓冰雪還有什麼背景??早怎麼沒有發現呢?”楚林生心中暗忖。

帶著疑問,她來到了距離員警最近的位置,對著韓冰雪招了招手,道:“冰雪,冰雪!”

韓冰雪回過了頭,發現了楚林生,先是略微愣了一下,隨後竟然直接無視了楚林生,又將頭轉了過去。

楚林生清晰的記得在公安局的那天晚上,韓冰雪見自己睡著以後還特意幫自己批了件衣服,所以他覺得韓冰雪的冷漠完全是裝出來的,於是他便繼續的招了招手,道:“冰雪,你過來,我有事!”

韓冰雪再次回過了頭,臉色還是很冷漠,但終究還是走了過來。

“什麼事,快說,我正辦案呢!”韓冰雪冷言冷語的問。

“你沒有事了?”楚林生問。

“沒事了。”說話間,韓冰雪就要走回去。

“你們辦什麼案子啊,把這裡堵成了這樣。”楚林生喊停了韓冰雪。

“在橋下的河裡發現了一具浮屍,正在打撈,打撈完就通車了。”韓冰雪說話間重新回歸了隊伍。

“浮屍?”

楚林生皺了皺眉,將視線放在了橋下,果然,在橋下的河裡,正有一艘小皮艇,而皮艇上,則是一些負責打撈的人員。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05 AM

第53章 不懷好意

反正也是過不去這高架橋了,楚林生乾脆也不著急了,就讓鐵柱在車裡先睡著吧。

出於無聊,楚林生站在了橋邊,看著橋下的打撈浮屍的皮艇。

看了半天,楚林生只看到了皮艇上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但卻絲毫沒有看到什麼水面上的浮屍。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負責疏散人群的員警忙得不可開交,但卻對越來越多的人群愈發的無力,沒辦法,中國的老百姓就是這樣,不管啥事,總喜歡看個熱鬧,更何況如今是關於浮屍的事件呢。

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打撈人員在水面上終於喊出了一句話:“終於找到了!”

全體員警神色為之一震,將目光齊齊的落向了橋下的皮艇上。

康定縣屬於洪水災害區,因此高架橋下的護城河有個特點,橋兩側的大壩非常的高,而且在護城河的兩側都種滿了防洪帶,因此河中的皮艇無法在岸邊將浮屍移送到岸上,只能通過員警加上消防隊從橋上拋下的那條繩索將浮屍打撈到橋上。

楚林生凝視著那具剛剛被打撈到皮艇上的浮屍,因為距離太遠,他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只能確定那是一具裸體的屍體,甚至連男女也分不清,但楚林生可以肯定的是,這應該是一具沒拋入河中不久的浮屍,因為他並沒有看到皮艇上的打撈人員捂著鼻子之類的動作,顯然,這屍體還沒有發臭。

皮艇人員將浮屍固定在了從橋上拋下來的繩索上,隨即對著橋上的工作人員作出了一個OK的手指。

橋上的人員一齊加大了力量,開始將那浮屍向上牽引。

這是一副比較恐怖的畫面。

被河水泡的雪白的浮屍被一個長長的繩索固定,漸漸的向上升起,就向升旗儀式上的五星紅旗。

全體在高架橋上圍觀的群眾,也紛紛屏住了呼吸,原本人聲鼎沸的現場,在這一刻鴉雀無聲,不少年紀不大的女生,更是將雙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但她們的好奇心卻使她們的手指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縫隙。

在浮屍徹底被牽引到了高架橋上後,鴉雀無聲的人群中同時傳出了一聲驚呼。

這是一具男性的浮屍,他的身體已經臃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楚林生倒是沒有覺得場面有多嚇人,抬起了腳,努力的向那被眾員警包圍的浮屍看了過去,奈何那浮屍被員警包圍的嚴嚴實實,他終究還是沒有看到那浮屍的相貌。

員警們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很快便將那浮屍放到了準備好的擔架上,蓋上了一層白布,隨即抬著擔架向一輛麵包警車內走去。

橋上忽然來了一陣風,剛好將那浮屍臉色的白布吹了下去。

由於浮屍正躺在擔架上,因此在這一瞬間,楚林生忽然看到了那浮屍的相貌。

瞬間,楚林生如同石化了一般,這是一張讓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料想到的面孔。

儘管這具屍體的臉已經被河水泡的臃腫不堪,但楚林生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了這浮屍,這浮屍不是別人,正是從太民村失蹤不久的趙寶剛!!!

楚林生覺得後背開始發涼,他雖然也很想趙寶剛能夠早點死去,但在真正見到趙寶剛的屍首的瞬間,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幾天前還活蹦亂跳的大活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楚林生渾身忽然出現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的理智在告訴他,趙寶剛的死,和他有關!!

同時,一種濃濃的無奈也浮現在了楚林生的心頭,趙寶剛死了,那麼誰來告訴自己當初坑害自己家礦場的人究竟是誰!?

想到這,楚林生迫不及待的向員警的方向而去,可沒有走了兩步,便被一個員警攔了下來。

“幹什麼的!退後!”那員警一絲不苟的呵斥道。

楚林生無助的將目光方向了正在準備進入警車內的韓冰雪,大喊道:“冰雪,你過來,我有急事!”

韓冰雪愕然的回過了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楚林生的臉色,似乎覺察了一絲不對勁,便走了過來。

“什麼事?”韓冰雪問。

“呃……冰雪你認識他啊!”那名之前攔截楚林生的員警瞬間便沒有威嚴,對著韓冰雪嬉皮笑臉的問道。

楚林生本想說“那具屍體我認識!”,但話到嘴邊,他卻忽然又咽了回去,因為他忽然想到了幾天前的夜晚,自己給趙寶剛的那頓毒打,若是此刻真說出“那具屍體我認識”的話,那麼必然就會導致自己被帶回公安局,這樣的話,自己或許有著推脫不掉的關係,即使推脫掉了,那麼也會生出許多的麻煩,況且鐵柱現在還在計程車內酣睡,自己必須得給他送到一個安穩的地方啊。

思前想後,楚林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將見到趙寶剛屍體瞬間生出的衝動冷卻了下來。

“到底什麼事,快說!?”韓冰雪不耐煩了。

“哦,也沒什麼事……”楚林生說。

“你有病!!”韓冰雪惡狠狠的瞪了楚林生一眼,轉身走了。

楚林生對著韓冰雪的背影喊道:“冰雪,晚上的時候注意查收短信!”

楚林生的這句喊話頓時引起了周圍人注意,而且這些人中,有著一個楚林生完全意想不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準備開車送薑欣回家的趙浩。

在酒吧內將王超毆打完之後,趙浩便將他帶來的那四個人打發走了,隨即便在薑欣的提議下,開著他那輛白色的寶馬送薑欣回家。

結果和楚林生的遭遇一樣,來到這架高架橋的時候遇上了堵車,於是趙浩便下車過來看了一下情況,剛好看到了剛剛被打撈上來的浮屍,隨後便從人群中聽到了楚林生對著韓冰雪背景喊的那句話。

人群中的趙浩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頓時發現了楚林生。

一時間,趙浩說不出一種什麼滋味,忽然有了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早在上次在江川大學被楚林生毆打了一頓後,趙浩便一直懷恨在心,結果等到他的傷勢漸漸好轉準備找人報復楚林生的時候,卻趕上了暑假,楚林生早已消失不見。

為此,趙浩很是鬱悶了一陣,他多次的給薑欣打電話,打算問問薑欣知不知道楚林生的家在哪,可薑欣卻和楚林生同縣不同鎮,雖然在高中的時候和楚林生相戀了三年,但楚林生卻從來也沒有將她帶回家過,加上楚家如今已經隕落,楚林生一家人回到了農村生活,因此這薑欣也說不出楚林生如今在哪。

趙浩氣憤交加,卻無處發洩,只能計畫著等楚林生開學的時候再去報復。

造化弄人,如今讓趙浩在這裡遇見了楚林生。

趙浩心中大喜,但他卻深刻的領會到了楚林生的伸手,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和楚林生交手的瞬間,自己就如同掉進了冰窖裡,但他對楚林生還是敬畏不已。

所以,在趙浩發現了楚林生的蹤跡後,他並沒有急於上前對楚林生展開報復,相反,他難得的冷靜了一回,藏在人群中偷偷的注視著楚林生的舉動,並決定先跟蹤他一段時間。

楚林生絲毫沒有發現人群中正有著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自己,目送著那幾輛警車開走和圍觀群眾漸漸散開以後,他重新回到了計程車內。

鐵柱依舊斜靠在車後座酣睡,司機也很快回來了,上車後司機的臉色有些難看,楚林生猜想他一定是剛剛被那浮屍嚇道了。

“師傅,我不想去太民村了,你看看附近有沒有旅館什麼的,把我送那去吧!”楚林生對著司機笑呵呵的說。

那司機顯然是有些不滿,原因無它,只因價錢的問題,可還沒有等他發作,楚林生便寬慰道:“放心,我給你同樣的價錢。”

司機滿意的一笑,不再猶豫,將車頭調轉,向市里返回。

由於發現了趙寶剛的屍體,因此楚林生覺得眼前的耽誤之急是查找一下趙寶剛的真正死因,但這個問題只能靠韓冰雪知曉了,這也正是他選擇暫時不回家的原因,至於他為何選擇先去了賓館,當然是想讓鐵柱能夠睡一個安穩的覺了。

計程車在一家賓館的門前停下,付完車費後,楚林生背著鐵柱向賓館內走去。

楚林生開了一間設備比較齊全的雙人間,將鐵柱輕輕的放在了床上,隨後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走進了衛生間,洗了個澡,將身上的污穢清洗乾淨。

隨後,將那件沾滿污穢的衣服又清洗了一遍,掛在了賓館的窗戶上。

此時已經快到晚上六點了,夕陽漸漸下落。

楚林生拿出了手機,向韓冰雪發過去了一條短信:“冰雪,我是楚林生,晚上你要是有空的話,最好能來XX賓館一趟,我在那裡,我有關於今天那具浮屍的事情和你說。”

發完短信後,楚林生抽了根煙,來到窗前摸了摸那件衣服,依舊潮濕,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會幹了。

擔心韓冰雪看到那條短信後會心急火燎的來賓館找到自己,又擔心自己光著膀子面對韓冰雪有損自己的形象,所以楚林生決定出去買件衣服。

於是他便光著膀子走出了賓館。

天色已經變得濛濛黑,走出賓館沒有幾步後,楚林生忽然察覺到了一些異常。

自從被趙寶剛推入懸崖之後,楚林生對周圍的事物都非常的敏感起來,因此,他總能做到走路的時候去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在走出賓館後發現遠處那輛白色的寶馬轎車。

楚林生的記憶力還是比較不錯的,他一眼便認出了那輛轎車就是趙浩的,本能的皺了皺眉,他將視線落在了車胎上。

憑藉車胎凹陷的程度,楚林生發現,那輛車裡此刻最少坐著五個人。

一種莫名的不安忽然湧現心頭,楚林生知道,這不是巧合。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06 AM

第54章 我不管你老子是誰!

楚林生不知道趙浩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他究竟是怎麼發現自己的呢,細想了一下那天在江川大學對趙浩的侮辱,楚林生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像出此時此刻坐在車裡的趙浩有多麼的憤怒。

楚林生故意將自己的步伐放緩,他在想,自己該不該先回到賓館裡躲一躲呢?

目前心口處只有七分之一左右的寒氣,只夠擊倒對方一個人的量,可對方卻至少有著四個人,待會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很明顯,吃虧的將會是自己。

就在楚林生猶豫不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口袋中的電話卻很適宜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韓冰雪發過來的。

“你真的知道關於那具浮屍的資訊?我告訴你楚林生,你最好別耍我!”

韓冰雪的短信內容有點強硬,但還是不難看出她對那具浮屍的關心。

楚林生忽然眼前一亮,回復道:“真的,那具浮屍我認識,你快點來我這裡,我還在XX賓館。”

回復完短信後,楚林生便裝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繼續往前走。

果然不出楚林生所料,就在他沒有走出幾步的時候,那輛寶馬車的車門一響,趙浩帶著三個混混模樣的人下車了,而且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棒球棒,看起來氣勢洶洶,完全無視了法律法規。

楚林生嘴角上挑,與趙浩對視了一眼後,轉身就向賓館走去。

趙浩邪笑了一下,對著身後的混混一招手,道:“別讓他跑了,抓住他!”

那三個混混摸樣的人頓時興奮了起來,快步的追上前去。

楚林生也加快了腳步,飛奔的闖入了賓館的門口,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自己和鐵柱的房間內,對著依舊酣睡的鐵柱喊道:“鐵柱,醒醒,要打架了!”

多一個人多一分力,況且在教訓王超的時候楚林生親眼看見了經過三年在部隊錘煉後鐵柱如今的伸手。

鐵柱先是哼了哼,忽然猛的坐了起來,對著楚林生問道:“打架?和誰打架?”

楚林生忽然笑了,道:“我的仇人,找上門來了,快清醒一下,準備和他們幹!”

鐵柱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困意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下床後直奔著牆角的那把木椅而去,對著那木椅就是一腳,瞬間,那木椅變成了七零八落的木棒。

鐵柱彎下身,撿起了兩根,扔給了楚林生一根,道:“林生哥,他們在哪?幹他們去!”

話音剛落,賓館的走廊內便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而且還伴隨著喊叫。

“老闆娘,剛才那小子進那屋了!??”追到走廊的趙浩大喊到。

“他們來了。”楚林生對著鐵柱使了個眼神,兩人很有默契的站到了門的兩側,嚴陣以待。

不多時,楚林生感覺到走廊內的腳步聲開始變得規律了起來,而且這規律的腳步聲正在向著他的房間靠近。

“鐵柱,準備!”楚林生低聲說道,與此同時,將手中的椅子腿舉在了胸前。

碰!!!

楚林生的話音剛落,房門便被站在門外的趙浩給踹開了,通過上次的交手,趙浩知道了楚林生的厲害,於是這次他學的聰明了,踹開房門後,並沒有急於進屋,而是對著身後的三個混混命令道:“進去抓住人就給我打,打壞了我擔著!”

那三名混混倒也聽話,毫不猶豫就沖了進去,他們知道,今天誰能給趙浩把仇報了,那就等於足球隊員將球踢進球門裡一樣牛-逼,不僅僅在趙浩面前有面子,真給錢啊。

可是就在三名混混剛剛進入室內的瞬間,幾乎每個人便發出了一聲慘叫。

原因無它,只因在門後兩側早已等候多時的楚林生和鐵柱,楚林生伸手沒有鐵柱快,在混混們湧入的瞬間,只掄出了一棒子,但鐵柱卻掄出了兩棒子。

就這三下,基本上便使那三名混混失去了戰鬥力,鐵柱乘勝追擊,對著已經蹲在地上的三名混混又是一陣狠砸。

楚林生心中暗喜,一把將站在門外表情有些驚愕的趙浩拽進了室內,對著鐵柱大喊道:“鐵柱,這小子才是主謀!”

話後,楚林生掄起了椅子腿,便想趙浩砸去,楚林生已經想好了,這趙浩算帶人來挑釁,只要不給他直接打死,一切都好說。

令楚林生沒有想到的是,驚愕中的趙浩竟然反應了過來,忽然抬起了手中的棒球棒,一下便將楚林生的椅子腿格擋了回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猛然踹出一腳,直奔楚林生的小腹襲來。

楚林生大驚,急速向旁閃躲了一下,勉勉強強的將趙浩的重腿躲了過去。

這時候,鐵柱也到了趙浩的身旁,椅子腿橫著便對趙浩砸去。

趙浩的伸手真的不是蓋的,反應也是驚人,在巧妙的躲過了鐵柱的攻擊後,又做出了反擊。

不幸的是,鐵柱位置不好,雖然做出了閃躲,但還是被床給絆了一下,趙浩的拳頭也在這個時候擊中了他的心口。

鐵柱抗擊打能還是比較強的,雖然趙浩這拳勢大力沉,但他還不至於一下子就趴倒在地,身體向後猛退了兩步後,捂著自己的心口,疼。

直到這時候,楚林生才算想起了件事,這趙浩是跆拳道四段的高手啊!

想到這,楚林生覺得今天有必要再次用寒氣去收拾他了,否則的話,自己和鐵柱都得跟著吃虧。

楚林生忽然邪惡一笑,將右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

趙浩一見楚林生這個動作,整個人就開始覺得不寒而慄起來,因為上次與楚林生交手的時候,趙浩就親眼見證並感受到了楚林生的狠毒,他不知道那天的楚林生的手為什麼會那麼涼,特別是摸到他那三寸不良之物的時候,更覺得刺骨的冰冷。

也正是從那天起,趙浩漸漸的發現自己的性能力竟然不行了,起初的時候,他還認為這是短時間的傷痛,通過一些輔助的治療可以康復過來,可是後來趙浩才發現,他那三寸不良之物真的是不行了,就連和女人上床的時候也一絲反應沒有,為此,一向沉迷于女色的趙浩開始惶恐了起來,好在薑欣剛好放了暑假,這才沒有人發現他現在的病症,不過這卻成了趙浩一個很大的陰影,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楚林生恨之入骨了。

想到這,趙浩也豁出去了,雙目中開始出現了濃重的怒火,握著棒球棒的手恨不得將肉扣進木頭裡。

楚林生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必須保證在接下來與趙浩交手的過程中,能夠一下子用右手觸碰到趙浩的皮膚上去,只有這樣,寒氣才能發出效果。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嬌嗔:“別動,員警!”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韓冰雪。

沒錯,這種情形正是楚林生預料好的,他擔心自己和鐵柱敵不過趙浩這些人,所在才發出了一條催促韓冰雪快點過來的短信,但楚林生卻沒有料到韓冰雪竟然會這麼快,前前後後竟然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她便趕過來了,看來,她對於那具浮屍的線索是非常急切的想知道的。

趙浩也愣住了,看著眼前這個冷豔無比,手持手槍的女警,他一時間也莫名其妙了起來。

“都站牆根那!”說話間,韓冰雪竟然惡狠狠的瞪了楚林生一眼,她覺得楚林生這是在玩弄她,是引她來讓她幫忙解圍,而不是什麼浮屍的線索。

氣憤歸氣憤,但韓冰雪畢竟是一名員警,也不能眼前鬥毆情況在自己的面前發生。

趙浩忽然笑了,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韓冰雪一見趙浩這身流氓的打扮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於是便怒道:“我管你是誰,蹲著!”

說話間,韓冰雪掏出了電話,向局裡的同事說明了情況,讓同事過來支援。

趙浩冷哼了一聲,道:“你打電話也沒有,就算他們把我抓走了,過不了十分鐘他們就得把我放了,你信不?”

韓冰雪愣了一下,哪裡的流氓竟然敢這樣狂妄?

“實話告訴你,我爸是江川市刑警隊的隊長,你要是把我給惹毛了,我讓你明天就被撤職!”

趙浩這番話說的雖然狂妄,但的確還是有著資本的,畢竟康定縣只是江川市下屬的一個縣城,一名市刑警隊隊長,若真想為兒子出氣,去報復一個縣城公安局的小警員的話,還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

可是趙浩卻低估了韓冰雪,準確的來說是低估了韓冰雪對待案子的認真程度,韓冰雪哪裡會去管他有什麼深厚的背景,你既然犯到我這了,那你就甭想跑。

“我不管你老子是誰,就算是李剛也不好使,你今天就等著瞧吧!”韓冰雪怒目圓睜,將槍口對準了趙浩的腦袋,嗔道:“蹲下!!”

看著那黑漆漆的槍口,趙浩就算是有再大的背景也不敢繼續撒野了,只能悻悻的蹲在了牆邊。

“你也蹲下!”

韓冰雪對著楚林生命令道。

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知道韓冰雪的脾氣有點大,只好也跟著蹲了下去。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07 AM

第55章 砸折兩條腿

很快,韓冰雪的增援部隊便趕到了賓館,沒有過多的廢話,將楚林生、鐵柱以及趙浩和那三名混混,統統帶上了警車。

楚林生剛好和韓冰雪同車,一路上韓冰雪冷著臉看著楚林生,不說話。

楚林生知道韓冰雪的腦子在想什麼,於是便趁著其他員警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對著韓冰雪說道:“冰雪,我沒有騙你的意思,我真的知道那具浮屍的資訊。”

韓冰雪眼前忽然一亮,本來氣憤不已的臉龐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問道:“真的?”

楚林生重重的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只想和你一個人說,所以待會你得想辦法快點把我從局子里弄出來。”

按理來說,韓冰雪是不會答應楚林生這個請求的,但楚林生卻準確的把握住了她想靠著自己破獲一件大案子的心態,畢竟她剛剛轉正不久,心中急切的想破獲一件大案,以此來向世人證明她並不是一個花瓶,而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優秀警員,所以,在經過了一番思考後,她還是點了點頭,但卻小聲的向楚林生威脅道:“你最好別耍我!!”

楚林生呵呵一笑,不再說話。

由於這起案子楚林生和鐵柱屬於被動防衛,雖然兩人將趙浩帶來的那三名混混打傷了,但也構不成犯罪,再加上韓冰雪有意無意的配合下,所以在經過了一個小時的訊問後,兩人便走出了縣公安局,只留下了趙浩和那三名混混繼續接受盤問。

天色早已黑了下來,在走出公安局後,鐵柱便狠狠的向地上吐了口吐沫,憤憤不平地道:“媽的,讓那小子便宜了!”

楚林生也有些不爽,畢竟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將趙浩虐的酣暢淋漓。

就在楚林生和鐵柱打車,準備回到賓館的時候,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卻忽然從他們的身旁停了下來。

楚林生嚇了一跳,以為又要出現突發情況了呢。

隨著車窗的落下,一個大光頭對著楚林生呵呵一笑,道:“兄弟,你怎麼又進局子裡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滾地雷。

楚林生沒有想到在這竟然可以遇見滾地雷,詫異了一下後,嘿嘿一笑,道:“出現了點狀況,雷哥你怎麼來這了?”

滾地雷向公安局的大門口看了看,神色顯得有些詭異,對楚林生說道:“兄弟,你還是上車吧。”

楚林生點了點頭,帶著鐵柱來到了麵包車內。

車內不僅僅是滾地雷一個人,相反,裡面坐了五六個大漢,而且裡面還包括滾地雷手下的那名得力幹將,二虎。

“兄弟,我也不瞞著你了,我這是來報仇來了。”

楚林生上車後不久,滾地雷便說道。

“報仇?”楚林生有些發懵,跑公安局來報什麼仇啊。

“沒錯,就是報仇,你忘了麼,那晚抓賭的時候,那個叫程濤的員警審訊我的時候不是把我好頓打麼,這口氣我一直咽著呢,今天我來這的目的就是等著他下班,下班後我就跟到他的家,找機會我非把他給廢了不可!”滾地雷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眼神甚是嚇人,看來,他還真就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主。

楚林生忽然笑了,從後面拍了拍滾地雷的肩膀,道:“雷哥,你這個仇恐怕一輩子也報不成了。”

“不可能,除非他搬走,要不我非弄死他不可!”滾地雷惡狠狠的說。

“雷哥,他搬不走了,他現在已經死了。”楚林生淡淡的回了一句。

“什麼!?他死了!?”滾地雷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楚林生掏出了煙,點燃後,一邊抽著煙,一邊將那天晚上韓冰雪在公安局大廳內擊斃程濤的經過說了一遍。

“哈哈——”

聽完楚林生的講訴後,滾地雷忽然大笑了起來,在他心中,那程濤就是該死,雖然這次不是自己動手弄死他的,但他還是死了,大快人心啊。

“兄弟,老哥我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這件事我第一個要感謝的人就是你,要不是有你的話,程濤不可能就這麼死的。”頓了一下,滾地雷接著說道:“至於第二個人嘛,我就要感謝那個開槍的員警妹妹了,只不過這妹妹恐怕要倒楣一陣子了,難免會官司纏身啊!”

“雷哥你放心吧,那女警沒有倒楣,她今天又正式上崗了,沒啥事的。”楚林生解釋道。

“呃……今天就正式上崗了?不會吧?那她的門子得有多硬啊,雖說那槍開的合情合理,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啥事沒有了吧,按我的分析來看的話,她就算是不被撤職也得調走的啊!”滾地雷有些困惑的說。

滾地雷這番話倒是給楚林生提了個醒,對啊,這韓冰雪畢竟是殺死了個人,而且還是個員警,這件事情不同于普通老百姓間的打架鬥毆,她怎麼這麼快就沒有事了呢,難道,她真的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這麼強大的背景,為什麼高中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呢?

“對了兄弟,你到底是因為啥又進了趟局子啊?”滾地雷好奇的問道,楚林生的樣子似乎不是在道上混的模樣啊,而且他還是個沒有畢業的大學生,怎麼三天兩頭的往公安局跑呢。

楚林生也沒有隱瞞,將今天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並且略帶的提及了一下以前和趙浩的結仇經過。

“他媽的,現在這幫官二代就是裝-逼,仗著自己的老子有點能耐就他媽胡作非為,別讓我遇到這小子,要是讓我遇見這小子,我非他媽把他廢了不可。”滾地雷的性格火爆,聽完楚林生的敘述後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了兄弟,你看什麼呢?”滾地雷忽然發現楚林生的眼神有點不對勁,楚林生正直勾勾的看著車窗外。

“雷哥,那小子竟然出來了,看來他老子的能量果然是大,縣城的公安局奈何不了他。”

楚林生用手指了指公安局的大門,果然,趙浩正帶著那三名混混往外走呢。

滾地雷神色一震,略微思索了一會,對著楚林生道:“得,既然兄弟你幫我把那個程濤都給解決了,今天我也不能白來一趟,這樣吧,我幫你把這小子給解決了咋樣?”

楚林生沒想到滾地雷竟然這麼好惹事,這好歹也是在公安局的大門前,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怎麼就這麼輕鬆呢,但楚林生的確對這趙浩有些恨之入骨了,他找自己的麻煩不說,剛剛在賓館交手的時候竟然將鐵柱打了一拳,而鐵柱卻是楚林生從小就一直幫助並且保護的人,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再需要自己的保護了,但楚林生還是覺得有必要為自己為鐵柱報這個仇。

男人,做事就應該辛辣一些,對待敵人要往死裡打壓,而對待自己的兄弟就要仗義到家,這一向是楚林生的做事原則。

想到這,楚林生點了點頭,道:“雷哥,那就辦一下這雜碎,不過在這裡解決卻有點不合適。”

滾地雷再次哈哈一笑,道:“兄弟,你還真把老哥當成了傻子啊,我就是再衝動也不能在這裡去弄他啊,你就坐在車裡等著瞧好吧!”

話後,滾地雷對著旁邊開車的大漢使了個眼色,示意跟緊點。

從公安局走出來的趙浩心情非常不爽,今天不但沒有搞定楚林生,還他媽來公安局轉了一圈,要不是剛剛在公安局給自己的老子打了個電話,使這縣城的局長給自己開了直通車,恐怕那冷豔的女警還是要折磨自己一番呢。

想到這,趙浩便下了個決定,回到江川市的時候,一定要利用自己老子的關係,把那該死的女警撤職了,反正自己命根子在短時間無法痊癒了,那女警就算是在漂亮,跟自己又能有什麼關係呢。

隨後,趙浩便帶著那三名走路時一瘸一拐的混混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奔著那家賓館而去,因為寶馬車還在那停著呢。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輛看起來非常不起眼的白色麵包車,卻一直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來到了賓館門前,趙浩帶著三名混混走進了他的寶馬車,打算開車回往江川市。

車開到半路,正在江川市和康定縣中間位置的郊區處,趙浩卻忽然發覺自己身旁飛快的開上來了一輛白色麵包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那輛麵包卻忽然橫在了路中間,伴隨著一聲急剎車後,將路給堵死了。

已是晚間,雖然月亮高掛在頭頂,但這條路在這個時候還真就沒有什麼過往的車輛。

直到現在,趙浩依舊沒有意識到不妙,心想你他媽敢擋著老子的車,看老子不弄死你,剛好今天一肚子的邪火還沒處發洩呢。

想到這,趙浩便對三個混混道:“走,下車看看去!”

可就在他們四個剛下車的瞬間,白色麵包車中卻忽然沖出了五六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而且這些大漢中,每人的手中竟然拿著一隻大大的麻袋。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跟著趙浩一同下車的那三名混混便被這群大漢用麻袋給套上了,趙浩的反應要快一些,躲開了。

趙浩已知道事情不好,撒腿剛想跑,便被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無奈,趙浩只好回頭砸出了一拳,可沒曾想,身後那大漢早有準備,反手便握住了趙浩的手腕,只是一下子,便將趙浩徹底的擒住。

趙浩自認為身手不凡,如今一個照面便被對手給擒獲,一時間方寸大亂。

可那大漢卻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麻袋直接罩上。

那大漢不是別人,正是二虎。

碰!

一聲悶響,二虎一拳便砸在了趙浩的小腹。

被罩在麻袋裡的趙浩吃痛不已,摔倒在地。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另外幾名大漢也下手了,將那三名混混統統放倒在地。

二虎快步回到了麵包車內,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幾條鋼管,對著滾地雷低聲的問道:“雷哥,打成什麼程度?”

滾地雷將目光落向了楚林生,問道:“兄弟,你想要什麼效果?”

楚林生暗忖了一會,覺得殺人有點太冒失了,最後權衡了一下利弊,說道:“兩條腿砸折吧。”

二虎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廢話,拿著鋼管重新來到了趙浩等人的頭頂,為每名大漢分了一根鋼管,惡狠狠的說道:“每人兩條腿,全部砸折!”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08 AM

第56章 懷疑

“生哥,那四個人每人砸折了兩條腿,另外,他們的寶馬也被我砸了。”

回往縣城市區的路上,坐在車中的二虎對著楚林生嘿嘿一笑,恐怖的畫面在他的話語中竟然顯得那麼稀鬆平常。

楚林生現在有種蛋疼的感覺,之前他的意思只是想讓二虎把趙浩的腿砸折而已,這回可倒好,另外那三名混混也跟著倒楣了,不過這樣也好,反正那三名混混也不會是什麼好人,砸折就砸折吧。

“二虎,你以後還是別管我叫生哥了,咱倆的年紀差不多,你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楚林生有些感激的看著二虎。

二虎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那可不行,雷哥都讓我們管你叫生哥了,那你就是我們的生哥!”

“二虎說的沒錯,必須叫生哥!”滾地雷哈哈一笑,跟著附和道。

楚林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心中卻很舒服,受人尊重的感覺就是好。

在滾地雷主動的提議下,他將楚林生和鐵柱送回了那家賓館的門前,臨下車的時候,滾地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對著楚林生說道:“兄弟,咱哥倆就是有緣,以後你要是有事需要老哥我幫忙的話,你儘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的,絕對二話沒有!”

楚林生感激的點了點頭,暗自記下了今晚滾地雷的幫忙,和鐵柱向賓館內走去。

賓館裡三十來歲的老闆娘看到光著膀子歸來的楚林生後有些詫異,她沒有想到楚林生這麼快就能從局子裡出來。

“我開的那個房間今晚應該還是我的吧?”楚林生笑呵呵的來到前臺和老闆娘打了聲招呼。

“是你的……你不是有鑰匙麼。”老闆娘說。

楚林生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和這有些風韻的老闆娘繼續廢話,來到了自己的房間,用鑰匙打開了門。

“林生哥,咱們今晚不回家了啊?”經過這麼一系列的折騰,鐵柱的酒勁已經消散,對著楚林生問道。

楚林生點了點頭,道:“我今晚有事,咱們先別回去了,你現在給家裡打個電話吧,在讓你娘告訴我爸媽一下,說我們不回去了。”說話間,楚林生就開始翻箱倒櫃了起來,他在尋找那個裝著兩萬塊錢現金和風鈴的塑膠袋,可是找了半天,那塑膠袋竟然不見了。

楚林生心中大急,再次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

到了現在,看著已經被收拾過的房間,楚林生猜想那錢肯定是被老闆娘或者服務員在收拾房間的時候拿走了。

想到這,楚林生對著正在撥號碼的鐵柱說了句‘我先出去一下後’,便走出了房間。

“老闆娘,你們在收拾我那房間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一個裝著兩萬塊錢現金的塑膠袋?”楚林生來到吧台前,對著老闆娘問道。

老闆娘臉上的肌肉明顯的抽搐了一下,眼神也錯亂了起來,但卻回道:“沒有。”

楚林生一看這老闆娘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撒謊,於是便動作自然的將右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微笑的問道:“你確定沒有?”

“嗯。”老闆娘重重的點了點頭,以此表示他並沒有撒謊。

楚林生不再廢話,一把抓住了老闆娘的手,心口處那七分之一的寒氣浮現,隨意用意識,將少許的寒氣逼到了右手之上,待到覺得老闆娘的臉色開始發生變化以後,開口道:“還給我吧,我知道,那錢是被你拿走了。”

老闆娘呆呆的看著楚林生,心臟卻不自覺的亂跳了起來,仿佛有一頭小鹿在亂撞,過了好一會,這才彎下身,從把台下的抽屜中拿出了那裝有兩萬塊錢現金的塑膠袋。

“是不是這個?”老闆娘風騷的眼神含情脈脈的問。

“就是這個。”楚林生從老闆娘的手中接過了塑膠袋,唯恐寒氣會過多的浪費,於是連忙鬆開了一直握著老闆娘的手,與此同時,打開了塑膠袋檢查了一下,兩萬塊的現金和那風鈴還在。

老闆娘眉頭深皺,她完全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乖乖的將東西還給楚林生,自己這是怎麼了?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了?

楚林生對老闆娘的人品一陣鄙視,不想和她繼續耗費時間了,打算回房間,可沒走出幾步,他卻忽然停下了腳步,轉回身,將塑膠袋裡的風鈴拿了出來,對著還在處於困惑當中的老闆娘晃了晃。

果然,楚林生猜想的沒錯,這心術不正的老闆娘的體內有著魄的存在,不過可能是因為她還沒有達到那種壞到掉渣的程度,她體內的寒氣少的可憐,僅僅是將自己消耗那些彌補回來了而已,但即使是這樣,楚林生也夠滿足了,兩萬塊錢的現金失而復得,而且等同於沒有消耗掉寒氣,不算虧本。

回到賓館後,楚林生便給韓冰雪發出了一條短信:“你有空沒?要是有空的話咱倆就見一面吧,我把關於那具浮屍的消息和你說說。”

很快,韓冰雪回復了一條短信:“有空,這樣吧,我們還是去上次一起吃燒烤那個地方見面吧。”

“好的。”楚林生放下了電話。

“鐵柱,今晚我要出去一下,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回來,你就在這睡吧,把錢看好。”楚林生將那塑膠袋交給了鐵柱。

“林生哥,你是不是又要出去找小姐啊?”鐵柱壞笑的問道,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我什麼時候找過小姐啊?”楚林生摸了摸晾在窗戶上的那件衣服,已經幹了,於是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林生哥你就別裝了,你上初中就找過小姐,別以為我不知道哈!”鐵柱打趣到。

楚林生一陣無語,道:“那是以前,現在可沒有那閒錢了,行了,你早點睡吧,不用等我回來了。”

說話間,楚林生已走出了門外。

當楚林生來到那家燒烤店的時候,韓冰雪已經坐在一張桌子旁等候多時了,此刻的韓冰雪竟然換下了她那身警服,而是選擇了一件深藍色的短袖搭配著一條緊腿的牛仔褲,這身裝束下來,使她那股濃烈的冷豔氣場減少了幾分,多出了一股鄰家姐姐的味道。

楚林生看來看去,還是覺得韓冰雪現在的這身行頭比較養眼,那警服實在是太嚇人了,總會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你現在怎麼這麼閑,那具浮屍不用你們調查?”楚林生坐到了韓冰雪的對面搭訕道。

“浮屍正在屍檢呢,屍檢報告得明天早上才出來。”韓冰雪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後便直奔主題的問道:“那具浮屍到底是誰,快說。”

楚林生環視了一下四周,在確定沒有人注意自己這邊後,身體微微前傾,道:“那浮屍我認得,他就是我曾和你說過的趙寶剛。”

“趙寶剛?”韓冰雪似乎對這個名字有點陌生,想了好一會這才算是想了起來,眼前頓時一亮,問道:“趙寶剛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將你推入懸崖的人?”

楚林生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他,昨晚我回到家之後,就發現他失蹤了,不光他自己失蹤了,而且連他的家人都跟著失蹤了。”

韓冰雪秀眉微皺,用手捏了捏鼻子,沉吟了一會,問道:“知道是誰幹的麼?”

楚林生一陣無語,心說我要是知道幹嘛跑著來找你啊,但口中卻回道:“不知道,但我覺得這次趙寶剛的死,肯定和我和我們楚家礦場有關。”

韓冰雪點了點頭,問道:“也就是還是那個滾地雷幹的?”

楚林生知道韓冰雪還在繼續誤會著滾地雷,於是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他,這件事和滾地雷沒關係,當年我家的那起事故也和滾地雷無關。”

“你為什麼這麼說?”韓冰雪接著問道:“你那天晚上不是和我說這一切都是滾地雷策劃出來的麼?”

楚林生點了點頭:“那天晚上我不瞭解情況,不過現在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件事的確和滾地雷無關。”

“你見過滾地雷?”

“嗯。”

“什麼時候?”

“昨天。”

韓冰雪深吸了口氣,忽然將目光死死的盯在了楚林生的臉上,但卻不說話。

楚林生被韓冰雪盯的有些不太自在,便問道:“怎麼了?”

韓冰雪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猛然間睜大,道:“楚林生,那趙寶剛是不是你殺的!?”

楚林生腦袋‘嗡’的一聲,連忙問道:“冰雪,你怎麼能說出這話呢?”

“一,你有動機,因為趙寶剛曾想殺過你。二,你有條件,因為你們同在一個村。”韓冰雪冷冷的說,在這一刻,她和楚林生就像員警與犯人一樣。

“韓冰雪,地球人已經阻止不了你了。”楚林生本以為通過這次談話可以從韓冰雪口中得知一些趙寶剛死亡原因的資訊,例如死亡時間,哪裡受傷至死等問題,可沒曾想這韓冰雪竟然開始懷疑起自己了。

“別的我也不想去解釋了,我只想說,如果是我殺死的趙寶剛,那我會笨到主動找你嗎?”楚林生反問道。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09 AM

第57章 跟我回家

看著楚林生有些氣憤的表情,韓冰雪繼續凝視著他,直到最後,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解釋道:“你也不埋怨我想的太多,關於趙寶剛的死你的動機的確很大。”

聽著韓冰雪的語氣開始緩和,楚林生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解釋什麼了。

“楚林生,既然你確定你家當年的那起事故已經和滾地雷無關了,那就是說,幕後的兇手肯定另有其人,你現在有懷疑的人麼?”

韓冰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開口問道。

楚林生搖了搖頭,道:“我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麼可懷疑的人。”

的確,之前楚林生曾懷疑過劉叔叔可能是幕後黑手,但通過昨天下午劉叔叔來自己家時,楚林生搖動風鈴並沒有收穫到新的寒氣,所以他將這點懷疑排除掉了。

“真的?”韓冰雪似乎有點不太相信楚林生的話。

“真的。”楚林生無奈的攤開了手。

韓冰雪輕歎了一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就越來越複雜了,就算明天趙寶剛的屍檢報告出來了,也不會有什麼進展,這就是一起無頭案。”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他現在比任何人都關心殺害趙寶剛的真正兇手是誰,可以這麼說,一旦找到了這個兇手,那麼,自己的仇家也就浮出水面了。

明知道仇家隱藏在暗處,但就是不知道仇家到底是誰的這種感覺很讓人窒息,楚林生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他明知當年的那起事故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驚天的陰謀,但卻就是不知道那陰謀究竟是誰策劃出來的,到底是誰在暗中搞鬼!

以前楚林生還能將揭開這謎團的希望放在趙寶剛的身上,可現在,趙寶剛卻莫名的死去……

“楚林生,你恐怕要有危險了!”韓冰雪忽然說道。

楚林生點頭:“應該是這樣的,我覺得那個幕後黑手目前很有可能在尋找機會殺我,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快就將趙寶剛滅口!”

韓冰雪的神色愈加嚴肅了起來,隨即眼前一亮,道:“那豈不是只要我一直跟在你的身邊,就遲早有發現兇手的那天!?”

說完這句話後,韓冰雪的心開始狂跳起來了,一種莫名的興奮迅速聚攏在了她的心頭,她隱隱有種預感,自己將破獲一起大案,這案子不僅僅包括今天的浮屍,還包括三年多以前,發生在楚家礦場的重大爆炸事故。

楚林生其實早就看出了韓冰雪的這些小心思了,但他對韓冰雪卻並不反感,相反,他很久以前就對韓冰雪充滿了好感,而且在當年,楚林生差一點就將韓冰雪泡到自己的手中,只不過後來發生了許多的小插曲,這才讓韓冰雪對自己由愛生恨,以至於變成今天冷冷冰冰的這麼一個人。

想到這,楚林生有些厚顏無恥的說道:“冰雪,你說的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準備以後全天二十四小時都要陪在我身邊呢?”

韓冰雪的臉蛋‘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嗔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楚林生知道自己裝上了槍口,只好吐了吐舌頭。

韓冰雪又白了楚林生一眼,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道:“對了,既然你現在都這麼危險,那你爸爸會不會……”

楚林生猜出了韓冰雪想表達的意思,略微沉吟了一會,回道:“我想我爸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因為他現在的雙腿已經廢了,對那個幕後的兇手應該構成不什麼威脅,所以那幕後兇手的現在的第一個目標肯定是我。”

說完這句話後,楚林生和韓冰雪的眼前同時一亮,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那個幕後兇手在當初一定非常忌憚著楚父,否則的話,也不會出現楚父在監獄中被行刺的事情。

“楚林生,我怎麼感覺你爸會知道這個幕後的黑手是誰呢?”韓冰雪繼續發問。

楚林生心頭一震,韓冰雪的這個問題正是目前困擾在他腦海中的問題,既然那個幕後兇手擔心自己的父親出獄,也就是說,他擔心父親出獄後回對他展開報復,或者是說,父親已經知道當年的那起事故並不是一起簡單的意外事故了,甚至父親已經知道了那個幕後黑手究竟是誰,所以才引起了那人的極度恐慌……

瞬間,楚林生就如同陷入了一團巨大的漩渦當中,因為他之前曾無數次向楚父問過關于當年那起事故的真正原因,但楚父的回答都是那是一起純粹的意外事故,而且在楚林生的印象中,父親是從來不會騙自己的。

難道,父親真的是已經知道了那幕後的黑手,就是不肯告訴自己??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真是為了害怕自己出現危險???如果真的擔心自己出現危險的話,他為什麼還會如此的鎮靜,能夠在自己目前處於如此險惡的境地當中的時候不聞不問,只是在臨出門的時候會簡單的交代一句自己“注意安全”呢???

一連串的問題一下子便湧現在了楚林生的大腦,他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開了一樣,他從來都是認為自己是非常瞭解父親的,可是現在,父親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和高深。

有那麼一瞬間,楚林生很想起身,立馬回到家中,去質問父親這一切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可是,他卻遲遲沒有做出這個行動,因為他的理智告訴他,無論他怎麼去質問,父親依舊不會告訴他這一切的答案的,而且他還堅信著一件事情:父親這麼做,一定會有他的用意,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兒子被人害死。

想到這,楚林生堅定了要通過自己的雙手調查出這一切隱秘於暗處的秘密的信念,他覺得,這可能就是父親對他的一個考驗。

楚林生現在十分希望那些隱藏在暗中時刻準備殺死自己的人立馬就出現自己的面前,這樣,他就可以快速的調查清楚這一切了。

“你怎麼了?”韓冰雪眉頭輕顰,她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問題竟然引出了楚林生這一系列的聯想。

“沒事,我問過我爸,我爸說他不知道。”楚林生簡單的敷衍了一句。

韓冰雪看出了楚林生在敷衍自己,有些不爽,心說我雖然是為了自己獲得功名,但好歹也是在幫你楚林生做事,你竟然敢敷衍我!

楚林生似乎看出了韓冰雪的不爽,於是連忙笑了笑,道:“冰雪,別生氣,今天先這樣吧,等到明天屍檢報告出來的時候再具體想想,看看能不能通過警方將殺害趙寶剛的兇手找出來,如果真能找出來的話,咱們也就不會廢這麼大的力氣了。”

韓冰雪忽然冷哼了一聲,說出了一句非常憤青的話:“你別把員警想的那麼厲害!”

楚林生詫異不已:“你不就是員警麼!?”

韓冰雪卻忽然不說話了,但俊美的雙目卻出現一絲隱隱的怒火,這怒火不是針對楚林生的,而是針對她在實習期到現在在公安局內所看到的一些人和事。

“冰雪,那就先這樣,你也回家早點休息吧。”楚林生緩緩的站起了身,打算先回賓館好好睡個覺休息一下,雖然眼前危機四伏,但也必須保證自己的精力充沛。

“呵,你心可夠大的。”韓冰雪的表情有些不滿。

“這話怎麼說?”楚林生不解道。

“行了,你跟我走。”說話間,韓冰雪也站起了身,隨即在路旁攔下了輛計程車。

“你要帶我去哪?”

“上車,別廢話。”韓冰雪已經坐上了副駕駛席。

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莫名其妙的坐上了車。

十分鐘後,計程車在一處康定縣內比較古老的一棟社區樓前停下,這棟社區是上世紀八十年代蓋的,經過了盡三十來年的洗禮,外表的牆皮已經斑駁不已,甚是老舊。

“這是哪?”

下車後,楚林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建築,不解的問道。

“我家。”韓冰雪已經率先的來到了樓口。

“你住在這??”

好奇中,楚林生只好跟在了她的身後。

來到三樓,韓冰雪從口袋中掏出了鑰匙,繼而將房門打開。

來到室內後,楚林生頓時覺得有些不敢相信,他想像不到,外表上看起來如此破敗的一棟老式建築,竟然在裡面有著以一種別有洞天的感覺。

這房子很大,足有一百五十平米的樣子,而且裡面的裝修也很不錯,雖然不是那種流行的華麗,但也不失溫雅,紅木的茶几,水磨石的地面,好有書房中那檀木質地的書架,非常的富有復古的情調。

“你爸媽不在家?”楚林生雖然在高中的時候與韓冰雪有些一段揪心的往事,但他還真就不知道韓冰雪的家住在哪,也不知道韓冰雪的家中究竟有什麼人,他東張西望的看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發現什麼人影,於是只好好奇的問道。

“這房子我自己住。”韓冰雪忽然指了指靠左側的那間臥室,道:“最近期間,你就住在那間屋子。”

楚林生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能的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睡在那屋!!”

韓冰雪沒有好氣的回道。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10 AM

第58章 糗事

此時此刻,楚林生既驚訝又欣喜,他萬萬沒有想到韓冰雪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於是乎他便開始想入非非了……

韓冰雪唯恐楚林生會想歪了,於是連忙語氣冷淡地解釋道:“楚林生我告訴你,我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能夠早點破案,能夠早點發現兇手,你要是敢自作多情的話,你現在馬上就給我走!”

緊接著,韓冰雪向楚林生定下了三條規矩。

一、不許和她搶衛生間和浴室。

二、不許擅自進她的臥室。

三、不許提以前兩人在高中時代之間的事事非非。

並且,以上三條規矩只是暫時想到的,根據實際情況會做出相應的補充,如有違反,嚴懲不貸,具體怎麼個不貸法,韓冰雪並未說明,但看著她那兇狠的眼神,楚林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本來還飄飄然的楚林生一聽這話,頓時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這就好比一個他曾聽說過的一個笑話:說有一男的和他的女友天天乘坐地鐵下班,結果每天都會在地鐵內看到一個高富帥的帥哥對他的女友暗送秋波,久而久之,他的女友開始漸漸冷落他了,終於有一天,高富帥手捧著玫瑰來到了他女友的面前,含情脈脈,他女友感動不已,當場便跟他提出分手,可就在這時,高富帥卻嘿嘿一樂,對著他說道:“她終於不愛你了,你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當然,楚林生此刻的感受是那女友的感受了。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最後一咬牙,狠狠的點了點頭,道:“成,我接受!”

見楚林生同意了,韓冰雪的臉色這才多少緩和了一些,來到冰箱前,取了罐飲料。

“你真的打算以後每天二十四小時守在我身邊?”楚林生坐在了沙發上問。

“嗯。”韓冰雪一邊喝著飲料,一邊點了點頭。

“你一個員警,成天穿著警服,要是天天待在我身邊的話,還有人敢來殺我麼?”楚林生繼續發問。

“哦,忘了告訴你了,明天我會向領導寫一個休假報告。”韓冰雪輕描淡寫的說道。

“休假??能批准麼,還有,就算批准了,你的槍還能繼續在你手裡麼?”楚林生有些不太放心,如果這冰美人沒有槍的話,如果真遇到了殺手,那豈不是連她也跟著倒楣了?

“這個不用你操心。”韓冰雪竟然自信的笑了一下。

聽著韓冰雪的語氣,楚林生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繼而對著這間大房子環視了一番,最後問道:“冰雪,你爸究竟是做什麼的,他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吧?”

楚林生問這個問題的原因有三。

一、韓冰雪可以在擊斃程濤的第二天繼續上崗工作,絲毫沒有受到處分和影響。

二、從剛剛的談話中,楚林生聽出了即使韓冰雪在休假的時候依然可以佩戴手槍。

三、這間大房子,如果沒有雄厚的背景的話,一般人是沒有條件住上這麼大的房子的。

韓冰雪秀美微皺,沒有回答楚林生的問題。

“你倒是說啊?”楚林生現在越來越好奇了,雖然兩人高中就相識了,但楚林生還真沒有想到韓冰雪會有一個如此有力度的老爹。

“和你有一毛錢關係嗎?”韓冰雪冷冷的回道。

得,和她溝通就向黃繼光沖槍口一樣,有去無回。

楚林生有些開始發困了,本來打算先去臥室睡上一覺,結果他卻忽然想起了還待在旅館的鐵柱,是來想去,楚林生覺得有必要回趟賓館。

“冰雪,你先早點睡吧,我有點事,待會就回來了。”楚林生站起了身,準備向門外走去。

韓冰雪也跟著站了起來,跟在了楚林生的身後。

“呃……你這是……?”楚林生不解。

“我都說了,二十四小時。”韓冰雪面無表情的說。

楚林生一拍腦門,心中也說不出幸福還是無奈,只好默許了韓冰雪的尾隨。

回到賓館的時候,鐵柱已經睡著了,鼾聲如雷。

楚林生無奈的一笑,推了推鐵柱。

鐵柱吭哧了兩聲,依舊酣睡。

楚林生手上加大了一些力道,又推了推鐵柱,可鐵柱還是酣睡如初。

“你這麼推他一輩子也不會醒的!”韓冰雪在身後忽然說道,隨即便拿起了放在床頭的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對著鐵柱的腦袋就倒上去了一些。

楚林生大愕,這韓冰雪怎麼和黑社會的行為差不多呢?

“誰!!誰!!??”

果然,韓冰雪這招還是非常管用的,鐵柱瞬間便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忽然看見了楚林生,於是便不解的問道:“林生哥,咋回事?哪來的水?”

楚林生眼神無辜的用手指了指韓冰雪,道:“她。”

鐵柱看向了韓冰雪,頓時一愣,又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怎麼是你……?”

鐵柱和楚林生是死黨,當然對眼前這個楚林生在高中時代曾挖空心思想追到手的冷美人有些瞭解了。

“怎麼就不能是我!”韓冰雪接著對楚林生說道:“你有什麼話趕快說,我還要早點休息呢。”

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向鐵柱說明了情況,說今晚我不能在這睡了,而且以後這些天裡可能也不回太民村了,如果我父母對你問起我在縣城幹什麼的話,你就說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打算在這個暑假賺點錢花。

末了,楚林生拿起了那個裝有兩萬塊錢和風鈴的塑膠袋,將裡面的兩萬塊錢盒那張還有四萬餘額的銀行卡交給了鐵柱,說:“鐵柱,連卡帶現金一共是六萬,等明早你去櫃檯把卡裡的錢都取出來,這些錢有你一半,其餘的三萬塊你幫我交給我爸媽吧。”

鐵柱連忙搖頭,道:“林生哥,這錢都是你贏的,我一分也不能要。”

楚林生有些感動,道:“什麼叫我贏的,你不也下賭注了嘛。”頓了一下,解釋道:“如果我爸媽問起這錢是從哪弄來的話,你就說這錢是我買彩票中的。”

雖然楚林生已經用過類似的藉口向父母說過一次之前那五千塊錢的來歷,但此刻楚林生還是找不到什麼好的藉口了,只能繼續用這個了,至於父母相信與否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家裡實在是太需要錢了。

“賭博??你倆賭博??”韓冰雪臉色一震,咄咄逼人的問道;“你們倆到底在哪賭博的?說!!”

楚林生現在有種想撞牆的衝動,這韓冰雪現在怎麼變得眼中只有案子了呢?

“大姐,我這是和朋友打賭贏的錢,不是你想像中那種在賭坊賭博贏的錢……”楚林生無奈的解釋道。

“打賭?這也是賭博!”韓冰雪依舊犀利。

楚林生百口難辯,最後乾脆將心一橫,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道:“行,那你把我抓走吧。”

韓冰雪白了楚林生一眼,心中忽然想起了那個更為重大的案子,於是咬了咬嘴唇,沒吭聲。

“鐵柱,按我說的做,我先走了,明早你也早點回家吧。”楚林生決定離去。

目送著楚林生的背影,鐵柱嘿嘿一樂,暗道:“我才不會要那三萬塊錢的,明天我就和建昌叔和建昌嬸子說你中了六萬。”

鐵柱重重的躺在了床上,忽然有些感慨了起來:“還是林生哥厲害啊,雖然他在高中時沒有追到韓冰雪,但現在估計快了吧。”

……

回往韓冰雪家中的路上,韓冰雪忽然對著楚林生問這麼熱的天你帶著這麼厚的一隻手套就不嫌熱?

楚林生嘿嘿一笑,說我心冷,所以手就跟著涼了。

韓冰雪秀美輕顰,問,你心冷?

楚林生點了點頭,表情開始裝出凝重,道,冷,非常冷。

韓冰雪白了楚林生一眼,道,最好別跟我有關。

楚林生一陣無語,但還是沒有克制住心中的想法,道,冰雪,你現在還在恨我當年的所作所為?

韓冰雪雙目一瞪:“你再說一遍試試?”

楚林生清了清嗓子:“算了……”

韓冰雪沒有好氣的冷哼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兩人回到住所後,韓冰雪從臥室中取出了睡衣,便對著衛生間走去,看樣子是打算洗個澡。

楚林生忽然有點內急,便搶先一步來到了衛生間的門前,道:“我保證會很快。”

韓冰雪雙目一瞪,道:“我之前定的規矩你忘了!?”話後,便推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楚林生只好坐回沙發,靜靜的等著韓冰雪洗漱結束。

可能是因為晚上和韓冰雪在燒烤店談話時吃到了不乾淨的東西的原因,楚林生肚子忽然提出了一陣預警信號。

楚林生大感不妙,便快步的來到了衛生間的門後,使勁的砸了砸門,道:“冰雪,你快點,我要不行了。”

“你煩不煩!?”浴室內正在洗澡的韓冰雪嗔道。

“真的不行了,你快開門,我很快就會結束!”楚林生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可能是聽出了楚林生並不是在撒謊,不多時,韓冰雪便穿著睡衣推門走了出來,對著楚林生冷哼了一聲,道:“快點!”

楚林生現在沒有心情去注意寒冰雪那被水浸濕嫵媚妖嬈的秀髮了,快步的沖進了衛生間。

宣洩結束,楚林生頓時覺得全身上下一陣輕鬆,原本他是打算就這麼推門走出去的,但來到了浴室旁後,他卻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毛玻璃後方那霧氣騰騰的浴室,楚林生鬼迷心竅的拉開了門。

在浴室的角落的衣掛上,他發現了那些韓冰雪脫下的外衣。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來到了那些衣服旁,扒開那些外衣,發現了一件黑色蕾絲的內褲。

楚林生覺得自己有些氣血上湧,深吸了口氣,顫顫巍巍的將那蕾絲內褲拿到了手中。

楚林生沒有戀物癖,但在此刻的情況下,她還是忍不住的聞了聞。

沒有絲毫的腥臊味。

看來韓冰雪非常的注意個人衛生。

不自覺的,楚林生的下身開始產生了反應,他忽然回憶起了前些天他在馮萍辦公室時候的畫面。

褲門前的小帳篷越來越大,楚林生再想是不是該用手解決一下。

就在這時,客廳內忽然傳來了一聲嬌嗔:“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我限你在一分鐘內解決完,否則你現在就給我搬出去!”韓冰雪開始發難了。

楚林生菊花一緊,心臟撲撲的跳動,知道韓冰雪絕對不會是在開玩笑,於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小帳篷,希望它快點消失。

事與願違,那小帳篷不但沒有變小的趨勢,相反,還更加挺了起來,楚林生也因此冷汗直流。

“十!九!八!七!六!五!……”

韓冰雪開始在客廳內倒計時了。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11 AM

本帖最後由 satinewu 於 2013-8-18 11:11 AM 編輯

第59章 相約

唯恐十個數查完之後韓冰雪就會像他所說的那樣將自己的驅逐門外,楚林生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將他那已經很偉岸的小楚林生夾在了兩腿-之間。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將小楚林生壓的生疼不說,走起路來也是尷尬不已,就向鴨子一般,一拽一拽地。

楚林生走出了衛生間,對著雙目隱隱已經冒出怒火的韓冰雪尷尬一笑,道:“我完事了,你繼續洗澡吧。”話後,楚林生便繼續身形擰巴的向沙發走去,他想快點坐下,他覺得現在這種情形有點太虐待他的小楚林生了。

韓冰雪原地沒動,轉回頭注視著楚林生走路的姿勢,冷冷的問道:“你的腿怎麼了!?”

楚林生心口一顫,但還是裝出一副笑面,轉回頭答道:“鬧肚子鬧的厲害,腿抽筋了。”

韓冰雪冷哼一聲,來到了衛生間,但很快,她又走了回來,指著已經坐在沙發上剛準備喘口氣的楚林生怒道:“你進浴室幹什麼!?”

楚林生渾身一哆嗦:“我……我進去洗個手,老師曾說過,上完廁所要洗手。”

“衛生間不是有水龍頭嘛!!”韓冰雪怒不可赦的看著楚林生。

楚林生雙腿本能一顫,兩腿-之間的小楚林生跟著也跟著一滑,小帳篷頓時再次支了起來,楚林生手疾眼快的將手蓋在了小帳篷上,尷尬的一笑:“我手涼,習慣用溫水洗手……”

韓冰雪在剛剛那的一瞬間已經注意到了楚林生褲門前的帳篷,臉色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隨即便咬牙切齒的盯著楚林生。

楚林生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開始不受控制了,一抽一抽的,於是只好繼續解釋道:“男人的生理反應而已,不用管我,你還是繼續洗澡去吧……”

韓冰雪深吸了口氣,雙眼眯成了一條縫,但最終,她還是重新進入了衛生間。

楚林生一顆高懸的心這才算徹底放下,低頭看了眼依舊昂揚的小帳篷,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行,得趕快讓小楚林生把頭低下,要不那冰美人洗完澡出來之後還是個麻煩。”想到這,楚林生忽然注意到了那卷放在茶几上的衛生紙,略微琢磨了一會,他覺得自己用手把小楚林生弄低頭的速度一定要快于韓冰雪再次洗澡的速度,想到這,楚林生便拿著紙走向了韓冰雪分給他的臥室,默默的退下了褲子,躺在了床上。

隱隱中,楚林生感到了即將讓小楚林生低下頭的勝利希望,而此刻,他也有種血脈噴張的感覺,這是那股岩漿迸發之前的感覺。

可就在這時,臥室的門卻傳來了“咣當”一聲,繼而韓冰雪滿臉憤怒的站在門口。

“啊——”楚林生大驚失色,連忙提上了褲子。

韓冰雪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特別是在踢開門看到楚林生剛才揮動手指的那一幕,更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怒焰,韓冰雪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床邊,拿起了床頭的檯燈,猛的就砸向了楚林生。

楚林生向旁一躲,勉強的躲開了那檯燈,連忙解釋道:“冰雪,我就是自己解決一下生理需求,你不用這麼生氣吧?”

“你竟然敢動我的內褲!!看我不殺了你!!!”韓冰雪說話間就操起了地上的椅子。

楚林生一拍腦門,後悔自己在浴室的時候因為韓冰雪的倒計時而亂了分寸,竟然忘記將那些衣褲蓋在內褲之上了,忘記將現場弄回原型了!

遲疑間,韓冰雪手中的椅子已經到了,楚林生再想躲已是來不及,只好用手去接。

盛怒之下的韓冰雪的力道果真是大,外加上加上椅子所產生的慣性,一下子就將楚林生從床上砸到了床頭。

韓冰雪沒有停頓,想繼續砸,但楚林生卻牢牢的攥住了椅子腿。

剛好在這時,楚林生口袋中的電話卻發出了鈴聲。

“冰雪,你先消消氣,我接個電話成嗎……”楚林生趁機說道。

韓冰雪胸口不停的起伏著,沒吭聲。

見韓冰雪沒有繼續毆打自己的意思了,楚林生連忙掏出了電話,一看來電,竟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楚林生皺了皺眉,繼而對著韓冰雪尷尬一笑,按下了接聽鍵。

“帥哥,知道我是誰嗎?”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嬌滴滴的聲音。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但一時半會卻想不到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於是便問道:“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了一陣銅鈴般的笑聲,道:“你這記性也太不好了吧,這樣吧,我給你提個醒,聖亞酒吧還記得不?”

楚林生恍然大悟,聖亞酒吧就是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和王超打賭的那個地方,想必電話那頭的這女人就是那場賭局中的賭注‘宗若’吧,想到這,楚林生便試探性的問道:“你是宗若?”

“哈哈,你竟然還能記住我,不錯不錯。”宗若顯然對楚林生的回答很滿意。

“嘿嘿,當然記得了,怎麼了,有事嗎?”

雖然在酒吧門前將宗若送上車的時候,她曾要過自己的電話號碼,但楚林生還真就沒有想到她真的會給自己打電話,印象中,這宗若應該是一個韓冰雪差不多的女孩子啊,非常不容易接近的那種,要不然王超也不敢和自己下那麼大的賭注,如果當時沒有心口的寒氣的配合的話,應該是拿不下她的,可現在,她怎麼主動的找到了自己呢,難道她真的喜歡上自己了?

不會吧……

“帥哥,我想你了。”宗若笑吟吟的說了一句讓楚林生心驚肉跳的話。

十八歲之前,如果有女人對楚林生說出這樣一句話,楚林生會覺得自己的確是有這個魅力,可是在十八歲之後,隨著家庭的隕落,特別是在薑欣提出分手之後,他便對自己重新認識了一番,他覺得以前自己實在是太自戀了,泡妞的時候之所以能夠手到擒來,完全就是因為他有錢而已,而並不是因為他的人格魅力和不凡的外貌。

如今,這只和自己僅有一面之緣的宗若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到底是咋回事,心口的寒氣是沒有持續作用的這個效果啊。

“帥哥,有空沒,要不咱倆見個面,喝兩杯?”宗若見楚林生遲遲沒有說話,便主動邀請道。

楚林生看了眼怒火依舊的韓冰雪,覺得這個時候離開這裡還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況且那宗若也的確是一個外貌出眾的女人,和她見見面也是件不錯的事,正好還可以驗證一下她對自己是否真的有感覺,如果真有的話,那麼剛剛自己沒有釋放出體內的岩漿也就跟著有著落了。

想到這,楚林生便不再猶豫,對著話筒說道:“好,在哪?”

“還是在那間酒吧吧!”宗若說。

放在電話,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道:“冰雪,我覺得你現在該先冷靜冷靜,我正好準備出去一下。”

韓冰雪瞪著眼睛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楚林生見狀,連忙逃似的走出了韓冰雪的家門。

當楚林生來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十點了。

此時的酒吧內要相比下午的時候火爆的多,雖然沒有達到那種爆滿的程度,還也是一片人海之相,酒吧內的立體環繞式音響正播放著崔健的一首歌,《苦行僧》,楚林生是個搖滾迷,因此對這首歌有些瞭解,這首歌正是當年崔健發行那張同名專輯《一無所有》時裡面收錄的一首歌曲,可能因為八十年代末期的《一無所有》火遍了大江南北,因此,在巨大的光環背後,這首《苦行僧》卻變得不那麼知名。

楚林生最初迷上搖滾、試聽著上世紀經典搖滾曲目的那會,也的確對這首《苦行僧》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但在大學期間,他卻一度迷戀上了這首《苦行僧》,只因這首歌的歌詞撞擊到了他心靈深處某個脆弱的地方,歌詞中那句“如果你愛我就別後悔,因為我有天要遠走高飛”對於在大學時已經一無所有的楚林生來講,完美的詮釋出了他的心境。

用短暫的時間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潮,楚林生開始環視著酒吧內的人群,試圖找到宗若。

不多時,他便在靠北側的那張桌子上找到了宗若,人群宗若顯得很另類,因為在人群簇擁的酒吧內,她依舊是一個人霸佔了一整張四人桌。

她的穿著和下午的時候不一樣,此刻的她,穿著一件披肩緊身藍色短袖,下身則是火辣辣的黑色網狀絲襪搭配著一條短的不能再短的皮裙,整個人看起來完全是一副妖精的模樣。

楚林生緩步的來到了宗若面前桌下,對著宗若淡淡一笑:“久等了?”

楚林生剛說完這話,周圍的人便向看怪物一樣的將視線落在了楚林生的身上,這些目光中沒有一個是羨慕,相反,都是一水的“你小子瘋了吧,還敢坐到她的對面??”

楚林生有些不太理解周圍的目光,但卻並未在臉上表現出困惑,相反,臉上繼續保持著紳士般的笑容。

“沒多久,來,酒我已經點好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說話間,宗若將自己面前的一杯為楚林生預備好的酒推到了楚林生的面前。

楚林生拿起了酒杯,和宗若輕輕的碰了個響,淺抿了一口。

順滑的口感不失烈性,這正是伏加特的味道。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12 AM

第60章 迷一般的女人

兩人碰杯的動作迅速的引起了周圍人的高度關注,周圍的人群紛紛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完全不不敢相信的看著楚林生,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清瘦的小子竟然能夠和宗若搭訕成功,而且宗若還主動的和他喝酒,今天這他媽是咋回事,那個見到過來搭訕的人就會狠狠的甩出一巴掌的妖精今天吃錯藥了吧?

不過很快,周圍人原本驚訝的目光便變成了一種等著看好戲的眼神,他們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宗若的背景,他們現在對楚林生只有一個結論:等著死翹翹吧!

楚林生用眼角的余光瞟向了周圍的人群,他不明白這些人眼神為何會這麼怪異,這裡面難道有什麼事?

“來,帥哥,再喝一個!”宗若再次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借著酒吧內美輪美奐的鎂光燈,她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和酒杯內紅色的液體形成的對比畫面甚是好看。

楚林生怦然心動,直到這時,他才算真正的領略到了王超今天下午為什麼會敢和自己打那個賭,這宗若實在是太美了,美到不可方物,特別是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高貴溫雅的氣質,更是給平常人一種可遠觀但絕不可以褻玩焉的感覺。

“好,幹!”

楚林生來了興致,和宗若碰了一個響後,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下。

宗若依舊輕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後對著楚林生淡淡的問道:“帥哥,你今天下午來和我搭訕的原因,是因為和你的同學打賭吧?”

楚林生一愣,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並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宗若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掛出了一絲完美的弧度,可是忽然間,她的臉色驟然一冷,身子微微前傾,說話的語氣也跟著冰冷了起來,道:“你身上帶著什麼迷幻藥!?”

楚林生訝然,原來,宗若找自己來並不是像她在電話中說的那樣,是想自己了,原來她是以為自己身上帶著迷幻藥,所以在下午的時候才能將她迷惑住,想到這,楚林生尷尬一笑,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道:“我身上沒有什麼迷幻藥。”

宗若秀美輕顰,目光專注的看著楚林生的雙手,繼續冷冷的發問,道:“你右手上為什麼要帶著手套,裡面一定有東西吧!?”

楚林生再次一笑,將右手上的手套摘下:“什麼也沒有,我手涼,所以習慣帶著手套,不信你摸摸。”

宗若深吸了口氣,試探性的將她的秀手觸向了楚林生的右手上,只接觸了一下,她便猛的又縮了回去,驚奇的問道:“為什麼這麼涼?”

楚林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宗若直直的看著楚林生,高挺的鼻子上那精小的鼻頭動了動,沒說話。

宗若現在困惑不已,她為下午的時候為什麼會在那一瞬間對楚林生產生好感而感到無比的困惑,宗若自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冷靜的人,但她卻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在那一瞬間對楚林生產生好感,她回到家中後足足思考了三個多小時,最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楚林生的身上有著一種可以讓人失去理智的迷幻藥。

可是現在,看著楚林生那無辜的眼神,宗若很不解,她有些不相信自己這雙一向很精准的眼睛。

宗若忽然笑了出來,這笑容令原本認為自己今晚和宗若不可能擦出什麼火花的楚林生感到好奇。

“你笑什麼?”楚林生問。

“你到底是什麼人?”宗若反問。

“我?我就是一個正常的人啊,我家是農村的,我還在讀書,開學就上大四了。”楚林生又笑了笑。

宗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輕輕的將她的手搭在了楚林生的右手上,對著楚林生的臉龐吐出了一口香氣,道:“你想和我上床嗎?”

宗若這一會冰一會火的態度讓楚林生感到詫異至極,他不明白這宗若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為什麼會反差如此之大呢,心口處那七分之一的寒氣在宗若的手觸碰到自己瞬間就已經浮現,但楚林生卻沒有將她施加給宗若,因為他實在是想看看這宗若到底是要幹什麼!

見楚林生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宗若又笑了,繼而站起了身,輕輕的來到了楚林生的身後,趴在楚林生的耳邊問道:“這酒吧的樓上有空置的房間,要不咱倆上去談談?”

楚林生知道宗若是話裡有話,那‘談談’的意思會不會是上床呢?在韓冰雪家裡剛好有著一肚子的邪火沒有發洩,要是這妖孽真願意主動獻身取‘精’的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反正自己目前沒有什麼錢,她就算耍什麼花樣還能將自己怎樣呢?

想到這,楚林生淡淡的點了點頭。

宗若拉起楚林生的手,來到了吧台前,對著吧台後方的收銀員說道:“給我一把樓上的鑰匙。”

那收銀員顯然對宗若很熟悉,淡淡的一笑,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楚林生,最後從抽屜中拿出了一把鑰匙,遞到了宗若的面前,道:“206。”

宗若不再猶豫,拉著楚林生來到了二樓,只留下了身後全場那詫異的目光。

這是一間賓館那種標間格局的房間,進屋後,宗若將楚林生輕輕的推倒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林生。

楚林生心曠神怡,心中暗道:再美的女人都有寂寞的時候。

“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宗若騎在了楚林生的腿上。

楚林生雙眼一閉,隱隱中,感受到了宗若那黑色網狀絲襪下那爽-滑的肌膚,下身開始有了些許的反應。

宗若的手指開始動了,他先解開了楚林生上身穿著的那件襯衫的衣扣,隨後又輕輕的解開了楚林生的腰帶。

楚林生不時的配合著宗若,很快,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條內褲,可剛好在這時,從進屋之後一直非常主動的宗若卻停下了動作,她站在了地上,對著楚林生全身開始打量了起來。

“怎麼了?”楚林生的欲火已經被再次調動了起來,他本以為兩人會激戰一番,然後彼此走人,但此刻他不明白宗若為何停了下來。

宗若眉頭深皺,還在不停的打量著楚林生的全身上下,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楚林生的內褲上。

“沒事。”

宗若淡淡的回了一句,話後,她便義無反顧的趴在了楚林生的上身。

感受著宗若那軟溫的身體,楚林生心跳有些加速,雙手不自覺的按在了宗若那纖細的腰間,試圖幫宗若將短裙褪去。

“別急。”

宗若輕輕的推開了楚林生的手,身體前傾,將她那挺拔的鼻尖貼在了楚林生的喉嚨處。

一陣舒麻的感覺順著喉嚨處傳遍了全身,楚林生享受的閉上了眼睛,暗道:沒想到這妖孽竟然是一個調情高手。

宗若的鼻尖緩緩的下滑,由楚林生的喉嚨滑到了他的胸前,繼續向下滑動,到了楚林生的小腹,避開楚林生的內褲,轉移到右腿,最後滑到腳踝。

楚林生全身奇癢難耐,有好幾次,他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很想將宗若壓在自己的身下,瘋狂的折騰一番,但他卻實在不想打破宗若這富有節奏感的動作,於是只能咬著牙堅持著。

宗若忽然站起了身,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之前那妖豔嫵媚的神情淡然無存。

楚林生睜開了眼睛,看著宗若的表情很納悶,暗道:這妖孽又要變臉了?

果然,宗若又變臉了,她猛的拽下了楚林生的內褲,雙目快速的看了一眼,最後又將臉轉了過去。

“你什麼意思?”

楚林生坐了起來,有些怨恨的問道。

宗若沒吭聲,快步的向門口走去。

“耍我??”楚林生在身後喊道。

宗若依舊沒有吭聲,推門走出了房間。

“嘎嘣。”

宗若在外面竟然將門給鎖上了。

楚林生意識到了不好,快步的下床,來到門前用力的擰著門鎖,但終究還是沒有打開。

隱約中,楚林生感覺到了一種極強的不安感,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正處在一種極其危險的境地當中。

想到這,也來不及釋放今晚那些因為韓冰雪的內褲和剛剛宗若調情而生出的邪火,快速的回到床上,穿好了衣服。

剛好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門鎖響了幾聲後,房門開了。

宗若站在四名身著黑色西裝大漢的正前方,指了指楚林生,道:“拿下他!!”

楚林生心中大驚,看著這四名大漢的體格就知道他們都是練家子,而此刻心口的寒氣卻只有七分之一,顯然無法低過對手,萬般無奈之下,楚林生只好放棄了反抗,將雙手伏於腦後。

那幾名大漢冷笑了兩聲,暗道“你小子還算知趣”後,將楚林生五花大綁起來,隨後就向提著小雞一樣,走向了門外。

路過一樓酒吧的時候,那些喝酒的人紛紛一笑,心中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小子這回可要廢嘍。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17 AM

第61章 可怕的聲音

酒吧的門外早已經停放好了一輛吉普車,四名大漢將楚林生扔到車上後,各自也走進了車內。

宗若面無表情的來到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楚林生的身旁,對著坐在駕駛席的那名大漢淡淡的說道:“開車。”

大漢一腳油門,吉普車便向郊區的方向駛去。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候,吉普車已經來到了北郊的一處荒無人煙的地帶,漸漸的,吉普車停了下來。

宗若看著楚林生,忽然冷笑了一聲,隨後竟然從她的腰間掏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架在了楚林生的脖子上,冷冷的問道:“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究竟是用什麼方法迷惑我的,否則我今天一刀殺了你!”

楚林生萬萬沒有想到這宗若妖孽般的外表下,竟然有著一顆如此狠毒的心,看著宗若那陰冷的目光,再看了看那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楚林生現在十分後悔今晚自己精-蟲上腦竟然色膽包天的跑去酒吧見這宗若了,但他也深知,此刻後悔是沒有用的,還是想個辦法脫身比較好,要不然這宗若腦袋若是真的一發熱的話,給自己真捅上一刀怎麼辦?

想到這裡,楚林生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表情也跟著變得凝重了起來,對著宗若鄭重其事的說道:“唉,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聰明,我身上這麼隱蔽的迷幻藥,還是沒有辦法騙過你。”

宗若臉色一震,雙目眯成了一條逢,心中暗道:看來自己判斷的不錯,這小子身上果然有著可以迷幻人心智的東西,要不自己在今天下午怎麼可能被她弄的神魂顛倒呢?

“你身上的東西在什麼地方,快說!”

宗若是一個執著且充滿了好奇心的人,她實在是想看看楚林生身上的迷幻藥究竟是什麼樣,為什麼就可以在無形中將她這個從來都沒有對男人產生過興趣的女人給迷惑住。

楚林生做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道:“我這藥在我右手上了,現在我被你們捆住了,沒法讓你看啊!”

“右手上?你的右手上不是沒有東西麼?”宗若皺著眉頭問道。

“我是騙你的,你給我鬆綁吧,反正你們這麼多人,我也跑不了,我拿出來給你看看。”楚林生有些牽強的笑了笑。

宗若深吸了口氣,覺得楚林生說的在理,於是便對著四名大漢說道:“給他鬆綁了,但不許讓他跑了,聽見沒?”

“聽見了!”四名大漢異口同聲的回道,話後,其中的一名大漢便為楚林生松了綁。

楚林生活動了一下手腕,又晃動了一下脖子,最後嘿嘿一笑,將右手上的手套摘下,並將手掌沖向了宗若,道:“你好好看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宗若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的看著楚林生的手掌,最後搖了搖頭,道:“我什麼也沒有發現!”

楚林生淡然一笑,將手掌徹底攤開,用左手指了指掌心,道:“你摸一摸就能感覺到了。”

宗若撅了撅嘴,深吸了口氣,最後將她的秀手輕輕的靠近楚林生的手掌。

楚林生心中大喜,隱隱的感覺到了勝券在握,心中做出了決定,只要這宗若觸碰到了他的掌心,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對宗若釋放寒氣,從而再次將她迷惑,讓自己得以逃脫身,他知道,這魔女的思維遠非他能夠掌控的,多在這裡待一分鐘,就會多一分的危險,自己真正的仇家還沒有找到,若是在這個時候稀裡糊塗的死了,那可真夠憋屈的了。

可是,就在宗若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楚林生的掌心的時候,這宗若卻忽然將她的手縮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憤怒,用狠毒無比的語氣對著楚林生說道:“你以為我傻麼,你還想迷惑我麼??”

事情到了現在,宗若已經確信了楚林生的身上有著一種可以迷惑自己心智的東西,她可不想再次成為犧牲品,儘管她對那種可以迷惑她的東西好奇無比,但她也不至於傻到再去親自驗證一遍,反正已經知道了下午的時候自己為什麼會被迷惑了,宗若也覺得差不多,事情也該結束了。

宗若的臉色陰冷無比,猛然的抬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對著楚林生的心口就刺了過去,殺人對她來講,不是什麼大事,楚林生也不是她殺死的第一個人。

楚林生暗道一聲不好,他有心去應抓住宗若的手,但眼前的情況卻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而車門也被那幾名大漢上了鎖,想跑出去更是困難,難道自己真的就要死在這裡??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宗若口袋中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宗若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瞪了楚林生一眼,終究還是掏出了手機。

在宗若按下電話的那一瞬間,楚林生清晰的看到了螢幕上的那兩個字,“乾爹。”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打算在宗若接這個電話的時候找機會逃走,並在心中做出了兩個計畫。

一、將車門鎖打開,在四名大漢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奪路而逃。

二、利用宗若打電話分神的時候,抓住她的手,將她迷惑了。

思前想去,又看了看那四名緊緊盯著自己的大漢,楚林生覺得還是第二個辦法比較可行。

可就在他準備去抓宗若手的時刻,一個令他感覺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出現了。

“小若,你現在忙什麼呢?”

電話那頭的聲音儘管不大,但楚林生還是真切的聽在了耳中,這聲音不是別人的聲音,竟然是劉叔叔的聲音。

瞬間,楚林生如同被石化了一般,他對劉叔叔的聲音非常的瞭解,他確信自己是不會聽錯的,可是他不明白,劉叔叔為什麼會認識這個魔女宗若呢,印象中的劉叔叔是沒有什麼乾女兒的啊。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努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了起來。

“乾爹,我在處理點私人問題呢,怎麼了,找我有事嗎?”宗若似乎沒有察覺到楚林生表情的變化,對著電話那頭問道。

“嗯,有事。”頓了一下,電話那頭繼續說道:“縣城裡最近來了一批農村的混混,領頭的人綽號叫滾地雷,是來自濉溪鎮的,他手下有著一批比較能幹的兄弟,他們似乎想要和咱們爭奪各個場子的保護費,我想讓你找機會去處理一下他們。”

聽到這裡,楚林生心中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劉叔叔竟然也幹起了黑社會的勾當,否則他為什麼要收取保護費啊,還有一點也令楚林生震驚不已,那就是滾地雷。

“嗯,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一些,放心吧乾爹,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去收拾他們了,保證不會浪費掉一兵一卒,我們就會給他們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說這番話的時候,宗若看了楚林生一眼,可能在她的眼中,她覺得楚林生是一個即將丟掉性命的人,因此她說話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忌諱。

“不錯不錯,把你的計畫和乾爹說說。”電話那頭問道。

“我是這樣想的,他們不是要搶場子嗎,那我們乾脆就讓出一個場子算了,然後在那個場子裡投放一些毒品,最後再通過乾爹的關係向公安部門一舉報,一切不就解決了麼?”宗若自信滿滿的回道。

“不錯的辦法,那好,就按你說的那麼做吧。”話後,電話那頭便主動的掛斷了。

宗若放下了手機,繼而將頭轉向了楚林生,雙目忽然放出了一道精光,看樣子,她又要動手了。

楚林生還是有些呆滯,因為他實在是無法接受宗若剛剛的通話內容,劉叔叔怎麼可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難道真的是自己聽錯了,那人說話的聲音只是和劉叔叔有些像而已???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出現在了楚林生的腦海,以至於讓他全然忘記了此刻的險境。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在吉普車外的馬路上卻急速的行駛來了一輛計程車,緊跟著,一聲劃破夜空的急剎車傳來,那計程車停在了吉普車的旁邊。

“別動,員警!!”

計程車內快速的跑出了一個人,一個女人,準確的來說,是一個穿著便衣的女警,她手中的槍口,對準了車內。

包括宗若在內,車內的人均是一愣,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竟然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會出現員警。

楚林生也愣了,印象中,這韓冰雪是因為自己動了她的內褲將自己驅出家門的,她怎麼會跟到這裡?難道,他一直在跟蹤著自己?


楚林生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問題了,借著車內的人還在愣神的時刻,快速的打開了車門鎖,猛的一下便沖出了車內。

“冰雪,我沒事!”楚林生快速的來到了韓冰雪的身前。

韓冰雪點了點頭,槍口依舊對著車內,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下車,否則我開槍了!”在距離吉普車不到兩米的距離的時候,韓冰雪停下了腳步,冷冷的說道。

嗡——

那吉普車忽然發動了起來,緊跟著,猛的向前駛去。

韓冰雪心中大急,砰砰的開了兩槍,但卻依舊沒有阻止了那吉普車的逃跑,於是只好快步的來到了空空的計程車內,直接開車就準備開追,楚林生見狀也跟著鑽進了計程車內。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18 AM

第62章 殘魂NPC

計程車的性能相比前方的那輛吉普車要相差不少,前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那吉普車便遠遠的將計程車甩出了老遠,又過了兩分鐘,吉普車徹底從視線中消失。

咣當!

韓冰雪一腳剎車,重重的砸了一下方向盤,雙眼中充滿了遺憾和憤怒。

楚林生看著韓冰雪此刻的表情,忽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於是便試探性的問道:“冰雪,你一直跟蹤我?”

韓冰雪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楚林生見狀連忙討好道:“冰雪,今晚在你家的事情你就忘記吧,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韓冰雪沒有好氣的白了楚林生一眼,道:“你給我記住,以後再敢在我家幹出你那齷齪之事的話,小心我讓你變成太監。”

看著韓冰雪那兇狠的表情,楚林生本能的護住了自己的襠部,弱弱道:“保證沒有下次……”頓了一下,楚林生忽然笑了,問道:“冰雪,你不打算將我驅出門外了?”

“少跟我廢話!剛才劫持你的人肯定和你的仇家有關,你看清楚他們的相貌了麼?”韓冰雪忽然問道。

楚林生搖了搖頭,道:“這些人其實不是那個幕後黑手派來殺我的。”說道這裡,楚林生忽然想到了剛剛宗若接聽的那個電話,他明知道宗若殺自己的原因是因為下午的時候自己將她迷惑了,但只要一想到電話那頭已經變得陌生無比的劉叔叔,他卻忽然生出了一種不安感。

“什麼?不是幕後黑手派來的,那他們是誰?為什麼要劫持你?”韓冰雪敏感的問道,當然,他沒有看出楚林生此刻臉色的變化。

“這是我以前自己結仇的一個人而已。”楚林生解釋說。

由於還沒有完全確認劉叔叔如今真的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僅靠一個電話中的聲音顯然證據有點不太充分,因此在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楚林生還是沒有將宗若的那個電話內容和韓冰雪雪說出來。

韓冰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相信了楚林生的解釋,多少有些慶倖的說道:“還好不是那當年坑害你們家的幕後黑手,要不就打草驚蛇了。”

楚林生點了點頭,忽然開口問道:“冰雪,咱們縣裡,黑社會的情況嚴重嗎?”

韓冰雪被楚林生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愣,反應了一會這才點了點頭,道:“嚴重,據我所知,有兩個很大的團夥,這兩個幫會的人和市里各個部門的領導關係都非常不錯。”

“哦……”

“總有一天我會將他們統統打掉的!”韓冰雪握了握拳頭,滿臉的憤青。

隨後,韓冰雪開車,兩人向市區內返回。

剛到市內的轉盤,楚林生就發現了一個男子站在人行道上來回度步,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韓冰雪將車停在了那人的面前,走下了車,對著那人道:“師傅,謝謝你了,你的車還給你。”

“好的,為員警服務,我應該做的!”那人嘴上是這麼說,但心中卻將韓冰雪詛咒了一遍:員警怎麼了,員警就可以拿槍頂著我的頭讓我下車嘛,有你這樣的嘛!

由於已經距離韓冰雪的家不算遠了,因此兩人一同步行向前走著。

楚林生雖然還是很希望能夠過上和韓冰雪同居的日子,但他現在卻很想將韓冰雪甩開,因為他要見一個人,滾地雷。

從宗若的那個電話中,楚林生已經知道了宗若要派人陷害滾地雷,楚林生覺得要儘快的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他。

可是,這韓冰雪如今卻像影子一樣跟在自己的身邊,大有寸步不離的意思,如果讓她發現了滾地雷要在縣城內和別的黑社會團夥搶地盤的話,那她豈不是要秉公執法了?

無奈之下,楚林生只好暫時同韓冰雪回到家,打算等到韓冰雪睡去以後,再偷偷的走出門。

可能是因為比較累的緣故,回到家後不久,韓冰雪便回到臥室睡覺了,但在臨進臥室門的時候,卻對著楚林生冷冷的強調道:“晚上的時候你就給我安穩的睡覺,別沒事找事!”

楚林生也回到自己的臥室,由於不確定韓冰雪是否睡去,因此他也不敢立馬就走出去,躺在床上後,他的腦子便瘋狂的開始運轉了起來。

劉叔叔是黑社會?

劉叔叔還有個乾女兒?

劉叔叔真的是壞人嗎?

如果劉叔叔真的是壞人,那麼當年礦場的那起事故真的是他策劃出來的嗎?趙寶剛也是劉叔叔殺死的嗎?

楚林生非常不情願相信自己的這些猜想,但在被宗若劫持時,劉叔叔在電話那頭冷冷的聲音,卻不得不令他胡思亂想了起來。

“不對不對,如果劉叔叔真的是壞人的話,那麼上次在見到他的時候,用風鈴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吸收到寒氣呢,吸收不到寒氣,就證明沒有魄的存在,也就是說劉叔叔不是一個心術不正之人。”楚林生忽然告誡自己。

“可是,今晚宗若的那個電話又作何解釋呢,難到真的是自己聽錯了?”疑問也同時在他的腦中浮現。

想到這,楚林生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了潛伏在自己身體內的太歲殘魂,它能否為自己解惑呢?

楚林生將眼睛閉上,隨即用手伸進衣服裡,將右手放倒了右胸那團寒氣前,左胸那七分之一的寒氣頓時浮現。

楚林生驅動意識,將左胸的寒氣緩慢的向右胸移動,試圖喚醒那太歲的殘魂。

“呼——”

果然,在接收到寒氣的補充後,那一直沉睡在楚林生身體內的太歲殘魂漸漸開始了蘇醒。

“尊主,有什麼需要小奴解答的問題嗎?”那殘魂問道。

楚林生知道多和這殘魂聊一會,心口的寒氣就會消耗的更多,於是抓緊時間,用意識問道:“如果用風鈴在一個人的身上吸收不到魄的話,就證明這個人不是壞人,對嗎?”

“這個……”殘魂略微沉吟了一會,接著回道:“理論上講是這個樣子的,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據我瞭解,例如像尊主目前正處於下品極地太歲的等級,每日吸取魂魄的次數是有限制的。”

“限制??什麼限制???”

“下品極地太歲,每日利用風鈴只可以吸收兩次魄,也就是說,只要尊主在一天之內一共吸收了兩次的寒氣的話,那麼,就算再遇到心術不正之人也是無法吸收到新的寒氣的。”

聽到這裡,楚林生這才算恍然大悟,仔細的想了想劉叔叔那天去自己家裡的時候,在那之前,自己果然利用了風鈴吸收了兩次寒氣,一次是滾地雷的那個小弟王二的,一次就是滾地雷那個女人的。

“也就是說,那天風鈴雖然沒有產生效果,也不能證明劉叔叔是一個好人!”儘管楚林生不願去相信這個結果,但他在此刻卻不得不去懷疑劉叔叔了。

“尊主,還有什麼問題需要小奴解答嗎?”殘魂見楚林生沒有了動靜,於是便問道。

“怎麼才能提升我的太歲等級,還有,提升等級之後,我會多出什麼能力?”楚林生問道。

“提升太歲等級有多種方法,但小奴卻只知道一種。”頓了一下,那殘魂繼續解釋道:“尊主若是想提升等級的話,就要將自己心口處的那團寒氣積累到充盈的狀態,也就是百分之百的狀態,到達了要求後,尊主便會自動晉升到中品太歲,中品太歲可以允許三隻魂魄在體內同時存在,如果尊主不想將小奴逼出體外的話,那麼當尊主到達了中品太歲的時候,只可以吸收一隻新的魂魄,至於尊主會多出什麼能力,只能看尊主新吸收的那只魂魄的具有什麼能力了。”

楚林生恍然大悟,原來心口的寒氣不僅僅可以迷惑女人和攻擊男人,而且還是提升等級的關鍵性因數,想到這,楚林生便頓時有些懊悔了起來,想起之前有好幾次浪費掉的寒氣,他便覺得一陣心疼。

“看來這寒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夠亂用了,要儘量的積累到百分之百的狀態,晉升一級再說。”楚林生在心中暗道。

“尊主,還有事嗎?如果沒有事的話,就儘快讓小奴沉睡吧,要不會浪費掉你的魄的。”殘魂說。

楚林生點了點頭,用意念說了聲“保重後”將右手離開了右胸,剩餘的寒氣量迅速的回歸到了左胸。

這次消耗的量不算多,又之前的七分之一變成了現在的十分之一。

楚林生看了眼時間,覺得韓冰雪應該是進入了夢鄉,於是便輕手輕腳的走出了門外。

來到樓下後,楚林生快速的拿出了自己的電話,給滾地雷打了過去。

電話剛接通,楚林生就聽到了滾地雷那邊的情況很亂,好像很多人在商討事情的樣子。

“怎麼了兄弟?”滾地雷問道。

“雷哥,你在哪,我要見你。”楚林生直截了當的說。

“這……”滾地雷似乎有些猶豫,接著解釋道:“兄弟,你找我有急事嗎,要是沒有急事的話,明天我去找你咋樣?

“不行,你快告訴我你在哪,還有,在我沒有過去之前,你千萬別亂動,今晚的一切計畫都要暫停。”楚林生的口氣不容拒絕。

滾地雷似乎聽出了事態的嚴重性,沉吟了一會,說道:“好吧兄弟,我現在在站前的廣發賓館二樓。”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19 AM

第63章 行動取消

來到廣發賓館的時候,剛好晚上十一點。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信步來到了二樓。

剛來到走廊,楚林生就聽到了最裡側的房間人聲鼎沸,仿佛很多人在那兩間屋子裡討論著什麼事情一般。

楚林生猜想滾地雷大概就是在那,於是便對著最裡側的那個房間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烏煙瘴氣,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間,此刻竟然站著二十多人,在人群正中,正是滾地雷。

滾地雷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抽著煙,一見楚林生走了進來,連忙站起了身,哈哈一笑道:“老弟,都這麼晚了,你還是來了。”

楚林生點了點頭,對著人群打量了一番,發現這些人中的腰部都鼓出了一塊,看樣子,裡面一定是藏著什麼兇狠的冷兵器,楚林生還從人群中發現了滾地雷的得力幹將二虎,剛好這時二虎也在看著楚林生,二虎哈哈一笑,對著楚林生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生哥好!”。

周圍的人都不認識楚林生,但一聽二虎都向他問好了之後,於是也跟著向他問好,一時間,屋內再次熱鬧鬧了起來。

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知道這些人都是滾地雷最忠實的手下,繼而神色一震,來到了滾地雷的身旁,問道:“雷哥,你和我說實話,今晚你集合了這麼多人到底要幹什麼?”

滾地雷暗忖了一會,歎了口氣,道:“兄弟,我也不瞞著你了,老哥和你說實話。”頓了一下,滾地雷的雙目忽然發出了兩道光芒,道:“我打算以後在縣城發展了,咱們鎮再怎麼發達,但規模也是太小了,今晚,我就打算帶著我這些兄弟去和縣城的勢力搶場子!”

“今晚你一共集合了多少兄弟?”楚林生問。

“這屋一共是二十四個,旁邊那屋剛好二十個,一共是四十四號兄弟,也是我全部的陣容了,今晚我就打算背水一戰,非在縣城站穩腳跟不可!”滾地雷表情愈發的凝重,接著道:“兄弟,如果剛才不是你打過來的這個電話,我就已經帶著這些兄弟出發了!”

楚林生點了點頭,繼續發問:“你打算先對哪下手?”

“市中心有家敦煌KTV,我就打算先打那裡,聽說那裡看場子的人就是縣城內最大的幫會,叫龍頭幫!”滾地雷解釋道。

楚林生點了點頭,宗若在車內的通話內容再次在腦海中浮現,略微思考了一會,拍了拍滾地雷的肩膀,道:“老哥,今晚的行動取消吧。”

滾地雷詫異至極,不明白楚林生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於是便問道:“兄弟,此話怎講?為什麼要取消?”

“雷哥,我聽到了一個消息,今晚有人要害你。”楚林生說。

“什麼!?”滾地雷挑眉。

“據我所知,今晚你們準備動手的那家KTV的看場人員,現在已經退出了,只要你們人一到,若是真把那家KTV給搞定了,馬上就會有員警過來,然後還會在KTV內發現大量的毒品,這樣一來,你們就徹底廢了。”楚林生解釋道,說話間,掏出了兩根煙,遞給了滾地雷一根,自己則獨自點燃。

滾地雷接過了煙,放在了口中,但卻並沒有點著的意思,相反,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大的疙瘩,剛剛楚林生的話語開始在他的腦海中回蕩,不自覺的,一層冷汗竟然浸濕了他的後背。

“兄弟,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滾地雷問。

“這個你先不用管,總之,今晚你們的行動一定要取消,我的消息很準確。”楚林生的語氣不容拒絕。

“這……”滾地雷開始猶豫了,畢竟今晚的計畫已近醞釀了很久,而且還把眾兄弟都集合到了一塊,要是就這麼放棄的話,是不是有點太可惜了。

楚林生看出了滾地雷的猶豫,也知道滾地雷心中在想什麼,唯恐這滾地雷會衝動,於是開口說道:“雷哥,如果你擔心我的消息不準確的話,你可以先這麼做,你現在別把人全部都帶過去,你先派兩個兄弟裝成顧客的模樣,到那看看那家KTV的看場人員還在不在,如果不在,我說的就是正確的。”

滾地雷眼前一亮,點了點頭,道:“好主意!”說話間,滾地雷對著二虎招了招手,道:“二虎,你帶個兄弟過去看下。”

二虎會意,點了點頭,道:“成。”話後,便帶著一個兄弟走出了門外。

原本喧鬧的房間,在二虎帶人走後恢復了寧靜,眾人都在默默的打量著楚林生,他們看不出來,自己一向性格如烈火的老大滾地雷,為什麼在眼前這個清清瘦瘦的小子面前一點氣場都沒有了呢,對這個小子十分恭敬不說,還對這小子的話唯命是從,這還是自己的老大嗎??

“你們給我聽清了,這位兄弟叫楚林生,也是咱們濉溪鎮的人,他爸我相信你們會有所耳聞,是楚建昌。”滾地雷對著眾人開始介紹了起來。

“原來是楚建昌的兒子,不對啊,老大當年被楚建昌打過啊,現在怎麼還對他的兒子這麼客氣了呢,難道老大真的是被楚家制服了麼?”眾人心中盤算著,彼此也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滾地雷似乎看出了眾人腦海中的疑問,於是繼續解釋道:“這位元兄弟和我剛認識不久,但卻是我滾地雷的真兄弟,你們以後不管是誰,見到他的時候都要恭恭敬敬的叫聲生哥,他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們幫忙,就算我不在場,你們也必須得幫,明白沒!?”

“明白!!!”眾人齊聲回道,滾地雷對於他們來講,還是比較讓他們折服的。

滾地雷滿意的點頭點頭,這才將視線放在了楚林生的臉上,不自覺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竟然像一個孩子,之前那霸氣側漏的威風瞬間消逝。

看著因為滾地雷的話語而滿屋子都對自己恭維的眼神,楚林生有些尷尬了起來,這間屋子裡的人,歲數應該頂數自己最小……

“雷哥,你真的打算要在縣城內發展嗎?”楚林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對著滾地雷鄭重的問道。

“沒錯,鎮裡實在是太小了,我媽每年的醫藥費又太多,還有,這些兄弟跟了我不少年了,但現在卻都沒有賺到錢,我不能繼續窩在了鎮裡了。”滾地雷臉色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楚林生點了點頭,問道:“雷哥,那你瞭解縣裡的黑道格局嗎?你有信心能在這站穩腳跟嗎?”

滾地雷點了點頭,道:“我已近打聽很久了,目前的縣城裡只有兩個勢力,各佔據南北兩方,勢力稍微大一些的叫龍頭幫,佔據南方,手下一共養著二百多人,另外一個叫黑星幫,手下僅有一百多人而已,佔據北方。”

楚林生皺了皺眉,問道:“那你只有四十多人,怎麼才能站住腳呢?”

“放心,我的人雖然少,但我這些兄弟都是跟了我很多年的老人,打架沒的說,保證沒有軟蛋!”滾地雷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自信,與此同時,屋內的眾人表情也跟著嚴肅了下來。

楚林生卻忽然搖了搖頭,道:“雷哥,既然龍頭幫和黑星幫都在縣城記憶體在多年了,他們就一定會有些白道的關係,你如果這麼冒然闖入的話,他們一定不會和你正面開戰,他們只要向公安局打個電話,你們這些人豈不是都要被拘留嗎?”

滾地雷臉色一變,道:“這個我也想過,但不試試怎麼能知道結果呢,放心,我們打架的時候下手都很有分寸,一般是出不了人命的,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說,大不了花點錢就是了。”

楚林生搖了搖頭:“你可以花錢,那他們也可以花錢啊,只要他們比你出的多,那一切都完蛋了,還有,你現在有錢麼?”

“這……”滾地雷變成了一個大紅臉,道:“我計畫是先拿下個場子,然後向場子的老闆暫時借一些,然後就拿著這些錢去疏通關係,這也是我今晚將目標定在那家KTV的緣故,那家KTV是咱們縣最大的,老闆一定很有錢。”

“你說的辦法不行啊雷哥。”

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這滾地雷的腦子也未免太過簡單了一些,康定縣哪裡會有濉溪鎮那麼簡單,在濉溪鎮沒有競爭對手,怎麼折騰都行,到時候只要把鎮長和派出所所長之類的搞定就可以了,可縣城內卻不一樣,無論是黑勢力的格局還是官場內的規矩,都是複雜非凡的,若真是按滾地雷這麼去做的話,那保准是一鬧一個死,弄不好還得落下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兄弟有沒有什麼高招,你是念過書的人,腦子一定比老哥靈活,要不你幫老哥好好想想?”滾地雷焦急的問道。

楚林生一陣頭大,自己以前雖說也是胡作非為,但還真就沒有混過社會,一時間真就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

“兄弟你別急,先慢慢想,反正二虎一時半會也帶不回來消息。”滾地雷連忙解釋道。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19 AM

第64章 將計就計

看著滾地雷那充滿期待的眼神,楚林生也實在是不好意思推脫,況且在潛意識當中,他其實也希望滾地雷可以在縣城內混出一定的勢力。

楚林生知道,雖然自己和滾地雷相處的時間較短,但滾地雷已經將他看成了兄弟了,如果這滾地雷真的能在縣城站穩腳跟的話,那麼,對自己日後報仇行動一定會有所幫助的。

雖然楚林生現在不敢確信自己的仇家真的就是那個自己一向敬愛無比的劉叔叔,但他知道,在不久的將來,真正的仇家一定會浮出水面,所以,他有必要讓滾地雷強大起來。

楚林生暗忖了很久,最後眼前一亮,計上心頭,對著滾地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楚林生認為,既然縣城內現在的勢力已經很明確了,主要是龍頭幫和黑星幫,所以外來勢力很難生存,那麼,可不可以讓這兩個一向保持和平狀態的幫會出現裂痕呢,如果他們之間能夠發生械鬥的話,那麼必然會引起縣城內的大亂,到時候無論是黑道上、還是白道上,都夠整個康定縣的老爺們喝一壺了。

最後等到兩個幫派械鬥的差不多了,滾地雷再想辦法去將那些官老爺們搞定,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去佔領整個縣城的娛樂場所,這樣一來,絕對會有著事半功倍的效果。

聽完楚林生的想法,滾地雷心中大喜,他猛的一拍自己的腦門,讚歎的說道,看來還得有文化,像我這種沒念過書的人,根本就想不出這招啊,我之前就一門心思的想去怎麼先站穩腳跟,從沒有想過什麼要挑撥黑星和龍頭之間的關係。

可是很快,滾地雷剛剛的喜悅便被他的擔憂所吞沒,滾地雷的擔憂主要有兩點。

一,怎麼去挑撥黑星幫和龍頭幫這兩個穩定了很長時間的幫會之間的矛盾。

二,在縣城大亂的時候,怎麼去搞定那些官老爺們。

對於滾地雷的這個擔心,楚林生感到了一絲欣慰,看來,這滾地雷還算沒有糊塗到什麼也不會考慮的地步。

針對滾地雷的擔憂,楚林生回答了四個字——‘利益’和‘錢’。

‘利益’會成為兩個原本保持和平的幫會的衝突點,而‘錢’則是解決官老爺們的最佳途徑,當然,這裡面還需要一些手段。

“哦……”滾地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兄弟,究竟該怎麼去利用利益挑撥這兩方的矛盾呢?”

楚林生點了根煙,環視了一下屋內的人群,最後忽然開口問道:“雷哥,你們這些人中,有負責去查情報的人嗎,你們既然準備進軍縣城了,難道在此之前沒有具體調查過縣城內的情況嗎?”

“怎麼會沒有呢,要是不調查,我哪能知道龍頭和黑星呢。”說話間,滾地雷指了指一名站在人群前方、身高不到一米七,張的有點賊眉鼠眼的小子,道:“他叫小四,在來縣城之前,我讓他在縣城蹲了三個多月,目的就是調查一些縣城內的情況。”

那叫小四的人倒也識趣,在聽到滾地雷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後,快步的上前了幾步,對著楚林生恭恭敬敬的說了句生哥好。

楚林生有些不太好意思,拍了拍小四的肩膀,問道:“能把黑星幫和龍頭幫的具體情況和我說說嗎,例如他們的老大都是什麼性格之類的東西。”

小四點了點頭,隨後將他在這三個月之間所瞭解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龍頭幫的勢力雖然要比黑星幫大一些,但這兩個團夥在縣城的白道勢力都差不多,和公安局還有市委的各個領導都有一些聯繫,由於這兩個團夥所負責的場子內沒有出現過什麼大案子,因此市里的領導們也就默許了他們的存在,外加上有時候市里要竣工什麼的會遇上釘子戶,官方不好出面,也可以叫他們暗中去處理一下,因此,他們任何一方都沒有被公安給沖過,相互之間也保持著穩定的狀態,輕易不會產生矛盾。

黑星幫的老大叫何豹,此人是土生土長的本市人,早年間在90年代嚴打之前,靠著當年在西郊的一場以一敵七惡戰而成名,嚴打期間入獄,一直到兩千年初才被放出,出獄後創建了黑星幫,到現在已經快有十多年的歷史了,這些年來,何豹深諳了政府的能量,所以他一直積極的與市委領導搞好關係。

關於龍頭幫,小四不是很瞭解,只說出了龍頭幫是三年前才在市內出現的,剛出現的時候搶奪了一些原黑星幫的場子,但奇葩的是,兩個幫派之間卻並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衝突,似乎黑星幫容忍了龍頭幫的存在,直到現在,龍頭幫的勢力已經超過了黑星幫。

小四還說,龍頭幫目前的掌舵人是個女人,此女人喜歡喝酒,但頭腦卻冷靜異常,而且心狠手辣,叫宗若。

聽到這,楚林生心中一動,龍頭幫三年之前才出現的,那時候,不正是自己家的礦場出事且劉叔叔來到縣城獨自創辦食品加工廠的時候嗎?

難道,這一切真的有聯繫?

那麼,這宗若到底和劉叔叔是什麼關係呢?宗若到底是哪裡人,他這麼年輕,為什麼會接手那麼大的一個幫派呢?

一個又一個疑問出現在了楚林生的腦海。

“黑星幫已經有了十多年的歷史,而龍頭幫的歷史只有三年,那麼,在龍頭幫剛剛成立的時候,黑星幫為什麼不儘快的將龍頭幫扼殺在萌芽之中呢,繼而導致了如今的龍頭幫的勢力要大於黑星幫,這裡面有什麼玄機?”楚林生百思不得其解。

剛好在這時,二虎回來了。

“怎麼事二虎??”滾地雷連忙站了起來,對著二虎問道。

“我擦,雷哥,敦煌KTV裡的情況不對啊!”二虎喘了兩口粗氣,接著說道:“我一進門就感覺不對了,前天我們不是去踩過點嗎,那裡的看場人員我們都見過,可是今晚,那裡一個看場人員都沒有,就連顧客也少的可憐,而且裡面的服務員表情也不自然,一見我們進去,都看著我們。”

“後來呢?”滾地雷接著問道。

“後來?後來我就進去轉悠了一圈,然後我就回來了啊!”二虎有點莫名其妙。

“哦……”滾地雷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楚林生剛來到賓館的時候說的那些提醒自己的話語,想到這,滾地雷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上前一把抱住了楚林生,感動的說道:“兄弟,今晚要不是因為你的提醒,老哥可就算是栽了,那裡果真是他媽的空城計啊!”

楚林生點了點頭,回之一笑,道:“雷哥你不用這樣,咱們都是兄弟,我知道你們有危險,怎能不告訴你呢!”

說道這裡,楚林生的臉色忽然嚴肅了起來,他想到了宗若在與劉叔叔通話的時候所說的要在KTV中安放毒品的事情,想必那家KTV當中的包廂內,此刻一定藏在大量的毒品,楚林生眼前一亮,隱隱的,他覺得這是一個挑撥龍頭幫和黑星幫的大好機會。

看著楚林生那一亮一亮的眼睛,滾地雷似乎看出了楚林生有話想說,於是連忙問道:“兄弟,你在想什麼?”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說道:“既然龍頭幫今晚設了這個計策,打算害你們,那麼,我們為什麼不來個將計就計呢?”

“兄弟此話怎講?”滾地雷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的意思是,今晚我們想辦法將那些龍頭幫原本打算來坑害你們的毒品偷出來,然後偷偷的放到黑星幫的場子裡,接著我們打匿名電話報警,這樣一來,龍頭幫和黑星幫的矛盾不就有了嗎?”頓了一下,楚林生繼續解釋道:“為了能夠讓你們徹底的消失,所以今晚龍頭幫在敦煌KTV內放的毒品數目一定不會少,這樣一來,就算是黑星幫也知道了你們如今打算進軍縣城了,但他們如何也想不到你們會搞到那麼多毒品,他們一旦被人陷害,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龍頭幫!”

本以為滾地雷聽完自己的這番話之後會變得熱血沸騰,可沒曾想,滾地雷的眉頭竟然擰成了一個大疙瘩,而且臉色也變得為難了起來。

“怎麼了雷哥?”楚林生笑著問道。

“唉,兄弟,不行啊,不管是龍頭幫還是黑星幫,他們目前和公安局的關係都不錯,就算我們投毒成功了,員警也不會出警的。”滾地雷解釋說。

“這個你放心,我自然有辦法。”楚林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腦中浮現了三個字——韓冰雪。

楚林生深知韓冰雪的為人,而且也知道韓冰雪很想破獲大案子,所以,他有信心可以利用這件事找來韓冰雪,只要韓冰雪一出動,那麼必然會引起眾多對韓冰雪已經淬煉已久的警員出動,到時候,這些人甚至會不聽局長的命令,而在韓冰雪的帶領下向瘋狗一樣咬向黑星幫,因為有那麼一句話,叫精-蟲上腦,楚林生相信韓冰雪有這樣的魅力,這點在當初她開槍打死同事程濤之後,那些值班民警的表情就可以看出。

一旦黑星幫被韓冰雪加上精-蟲上腦的警員們咬疼了,那麼黑星幫必然會將這筆賬算在龍頭幫的身上了,楚林生心想。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21 AM

第65章 偷毒(上)

看著楚林生那自信滿滿的表情,滾地雷一時間更加雲裡霧裡了,雖然這次帶領眾兄弟進軍縣城的行動有點匆忙,但他對黑星幫和龍頭幫這兩個盤踞在縣城內多年的勢力組織的白道關係還是有一定瞭解的,他完全想像不到楚林生究竟會有什麼辦法可以令員警出警……

可是,通過最近這些天與楚林生的接觸,滾地雷已經深知了楚林生是一個做事非常謹慎且有著自己無法比擬的頭腦的人,雖然他還很年輕,但他考慮事情卻不顯毛嫩,不知不覺中,滾地雷已經將楚林生視為了自己以後將要走的路線中的強大智囊上的依靠,想到這,他便急不可耐的對楚林生問道:“兄弟,你到底是有什麼辦法,才能夠讓員警出警呢?”

楚林生微微一笑,看著滾地雷那急切的目光,他也不好意思故作神秘的有所保留,於是,他便將自己想通過韓冰雪的想法說了一遍,並在最後強調,說韓冰雪是一個剛剛由實習生轉正不久的員警,心中的正義感很濃重,而且很憤青,現在急切的想立功,以此來證明她自己的能力。

滾地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有點不放心,問道:“一個黃毛丫頭,真的會有那麼大的能量嗎?”

楚林生淡淡一笑:“她的能量多大無所謂,主要是可以讓黑星幫與龍頭幫結仇了就可以了。”頓了一下,目光變得嚴肅,道:“現在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就是一件,那就是在今晚想辦法將頭龍幫安放在敦煌KTV,原本打算害你們的毒品偷出來,然後在悄然的放到黑星幫的場子裡。”

“怎麼偷?”滾地雷撓了撓腦袋,他覺得這個問題也比較棘手,讓他打架可以,甚至讓他殺人也可以,但偷盜這方面,他的確不在行。

楚林生暗忖了片刻,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眾人,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些人的長相實在是太違章了,他們的相貌基本上和滾地雷和二虎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用張口說話,單從他們那氣勢洶洶的眼神上就能夠看出他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一打眼就是黑社會暴力成員,若是真讓他們分散開來,裝成顧客去那家KTV去偷毒品的話,那保准還是會被相關人員認出來的……

看來,這件事還是需要自己出馬。

“雷哥,和我說說,假設今晚我沒有出現,你們去砸那家KTV了,那麼,你們成功以後,會做些什麼?”楚林生忽然問出了一個對滾地雷來說慕名奇妙的問題。

滾地雷再次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閉上眼睛想了好一會,最後睜開眼睛,嘿嘿一笑,道:“當然就是當場慶祝了,在那家KTV中最大的包廂裡喝酒,找妹子唱歌了。”

楚林生眼前一亮,道:“好,你們在這等著我,我不回來,你們不能行動。”

說完這番話,楚林生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向門外走去。

滾地雷大敢詫異,對著楚林生的背影喊道:“兄弟,你要幹什麼去?”

“去偷毒品!”

楚林生回頭一笑,轉而走出了門外,只剩下了房間內眾人的詫異目光。

走出了旅館,一絲晚間的夜風拂過臉龐,愜意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路邊,楚林生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對著司機說:“去敦厚KTV”。

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打量著楚林生,眼神中有些好奇。

楚林生看司機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於是便問司機怎麼了?

司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最後又搖了搖頭,沒說話。

楚林生大為不解,道,你再不說話我現在就下車,車費也就沒了。

司機不好意思的歎了口氣:“嗨,兄弟,我看你不像有錢人,但你卻要去敦厚KTV,所以我就有點好奇了。”

說完這句話後,司機變成了一張大紅臉,心想楚林生該會生氣吧。

楚林生竟然撲哧一笑,隨即和司機問了一些關於敦煌KTV的情況。

司機見楚林生沒有生氣,也就跟著放開了,一路上,和楚林生聊的還比較投機,但他卻並不知道什麼太深的情況,甚至連龍頭幫也不知道,就知道敦厚KTV裡面有著很厲害的看場人員,而且還知道那家老闆和政府的關係也不錯,外來人員要是想在那裡鬧事的話,通常都會自取其辱的。

十五分鐘後,楚林生走下車,凝視著眼前這座共計五層,總占地面積在一萬平米以上的敦煌KTV,看著那五光十色的巨大彌紅燈招牌,深吸了口氣,向室內走去。

來到前臺,楚林生對著前臺小姐問:“你們這最大的包廂在幾樓?”

那小姐抬頭看了眼楚林生,隨後便又對著電腦聊起了QQ,心不在焉的說道:“在二樓。”

楚林生點了點頭,道:“成,今晚我就要訂那最大的包廂了。”

小姐忽然抬起了頭,有些鄙夷的看著楚林生,問道:“你自己?”

楚林生莞爾一笑,道:“當然不是我自己了,待會我有一大堆的朋友要來。”

那前臺小姐的眼神還是有些鄙夷,似乎有些看不起楚林生,便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解釋道:“今晚那包廂已經被人預定出去了。”

聽到這話,楚林生心中一動,這小姐雖然有些勢利眼,但她剛剛說的話卻應驗了自己的判斷,想必那些早已經準備好的毒品,一定放在那間包廂內,只等滾地雷帶著眾人來落網了。

想到這,楚林生點了根煙,道:“如果我非要訂那間包廂呢?”

那小姐看了眼楚林生抽的七塊錢一包的紅塔山,差點笑了出來:“就你?你有那麼多錢麼?你知道那間包廂一個小時的價錢是多少?”

楚林生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忽然問道:“你們這裡的經理是男是女?”

“你有病吧!”

那小姐對於楚林生的這個問題有些莫名起來,於是便直接了當的罵道。

“是男是女?”

楚林生執著的很,緩緩的摘下了右手上的手套,笑眯眯的眼睛變成兩個月牙。

“保安!保安!!”

那小姐直接對著門外的保安叫了起來,要不是因為今晚看場人員都不在,她保准會直接叫看場的人員了,非將眼前這個窮酸無比卻非要裝大爺的臭小子胖揍一頓不可。

楚林生看了眼原本站在門口此刻正準備進來的保安,繼續保持著微笑,卻猛的將右手握在了那小姐的手腕上……

“怎麼了鈴姐?”

進來的保安是個年輕的小夥,手中提著一個保安棍,一邊瞪著楚林生一邊對著那小姐問道,仿佛在聽到小姐的回答後,便會大打出手一般,可令這保安奇怪的是,剛剛還在大喊大叫的鈴姐,竟然變得溫柔了起來。

“小趙啊,這裡沒有什麼事,你回去吧。”那小姐笑眯眯的對著保安說道。

叫小趙的保安莫名其妙的撓了撓腦袋,看了眼楚林生正在握著小姐手腕的手,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道:“他是你對象?”

“哎呀,你就出去吧,這裡沒什麼事了。”小姐還是笑眯眯的。

“操,沒事你喊我幹毛啊!”保安不爽的在心中埋怨道,但外表卻不露聲色的離開了。

“我再問你一遍,你們的經理是男的還是女的?”楚林生直勾勾的看著她,口氣溫柔極了。

那小姐大眼睛眨了眨,抿嘴一笑:“女的。”

“她在這裡吧?可以打電話叫她下來麼?”楚林生繼續發問,他知道,心口只有十分之一的寒氣,如果在這小姐身上浪費太多的話,那待會見到經理也是白費。

“好的。”小姐答應的很爽快,隨即便操起前臺上的電話,撥通了一連串的號碼。

“謝姐,前臺來了個人,要見你,你下來一趟吧。”小姐對著電話那頭恭敬的說道。

小姐放下不多時,便從樓上走下來了一位白領麗人,這女人穿著一套典型的女士工作西裝,臉蛋上化著不濃不淡恰到好處的妝,再加上她那原本就不俗的外表,整個人看起來既端莊、又妖嬈,只不過她那雙眼睛卻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她的眼睛帶有著一種濃重的江湖氣息,就像香港黑道電影中那種大哥的女人的眼神一樣,有一種上位者的霸氣。

楚林生知道,這女人可能就是那小姐口中的謝姐了,也應該是這家KTV的經理,想到這,楚林生連忙撒開了小姐的手,他要將剩餘的寒氣用在這女人身上。

在楚林生的手移開之後,那小姐的雙眼中頓時浮現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迷茫,她用力的搖了搖頭,努力的去回想了一下剛剛的畫面,頓時,一種濃烈的恐懼感浮現在了她的心頭,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剛剛的那一瞬間會對眼前這個原本被他鄙視不已的小子動起了情義,她只知道,這小子的手涼的要命,涼到在他的手離開了之後,自己的手腕依舊冰冰冷冷的,只不過,這種感情卻很舒服……

“小玲,是他找我?”

謝姐皺了皺眉,似乎沒有發現小姐雙眼中的迷茫,將視線定格在了楚林生的臉上。

楚林生看著謝姐的表情和氣場,就知道她在敦煌KTV當中的地位,想到這,他便覺得今晚自己的行動非常的正確了,不自覺的,他將身體緩慢的移動到了謝姐的身旁,口氣非常恭維的問道:“你是這裡的經理?”

謝姐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楚林生,她發現,眼前這個清瘦的小夥子除了外貌異常的俊秀以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就這樣一個人,為什麼小玲會特地的打電話叫自己下來呢,弄的自己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來到場子了呢。

“你有事?”

謝姐沒有小玲那麼勢利眼,準確的來說,她的深厚的修養讓她裝扮的很好,雖然楚林生的衣著不怎麼地,但她還是保持著一副禮貌的口吻對著楚林生問道。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21 AM

第66章 偷毒(下)

楚林生淡淡一笑,道:“我想訂這裡最大的包廂。”接著指了指那叫小玲的女人:“可是她說那間最大的包廂已經被人訂下了。”

謝姐點了點頭,似乎不想和楚林生繼續浪費時間了,表情有些無奈的攤開了手,道:“她說的沒錯,那間包廂的確被人訂下來了。”

楚林生眉頭微皺,這謝姐越是這麼說,便越是加深了他自己的判斷,想到這,他便試探性的問道:“剛剛那間包廂我已經去過了,那裡現在沒有人。”

楚林生之所以這麼說,完全就是想詐一下謝姐,看看她到底怎麼回答,如果她真的也承認那間包廂目前裡面的確沒有人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那間包廂裡一定存在著問題,準確的說,很有可能在那裡藏著龍頭幫打算坑害滾地雷眾兄弟的毒品。

聽到楚林生這麼一說,那叫小玲的小姐忽然瞪大了眼睛,她清楚的知道,楚林生從進門以來,就一直在和她糾纏著,他什麼時候去過二樓的那間包廂啊,但不知道是因為她還是處在剛剛對楚林生產生那股莫名的情緒的詫異當中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她並沒有開口將楚林生揭穿。

“咳咳……”謝姐清了清嗓子,顯然她在思考該怎麼回答楚林生的這個問題:“是這樣的,那間包廂的確被人訂出去了,不過那些客人暫時沒有來,這樣吧,在那間包廂的隔壁也是一間比較大的包廂,我覺得一定會滿足你的需求,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謝姐畢竟是這裡的經理,儘管從楚林生穿著上來看不像什麼有錢人,但作為一名長期在服務行業混跡的人來講,她還是深懂顧客就是上帝這個道理。

楚林生淡然一笑,竟然點了點頭,道:“那好,那你帶我過去看看?”

謝姐回之一笑,道:“跟我來。”

就這樣,楚林生跟著謝姐的腳步來到了二樓,只留下了依舊站在前臺發呆的小玲。

“諾,就這是這間,一百平的面積。”

來到二樓後,謝姐指了指一間房門對著楚林生說道,一旁的服務員連忙會意,將那間大包的門打開,並對楚林生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楚林生並沒有急於走進去,而是對著這間房的隔壁一間開始凝視了起來,指了指那間房的門,開口問道:“這間是那件被人預訂的最大的包廂吧?”

謝姐本能的點了點頭,但只是轉瞬間,她卻忽然覺察出了什麼不對勁,於是便詫異的問道:“你怎麼問我?你不是說你剛才來看過麼?”

感覺事情要露餡,楚林生不敢耽擱,趁著謝姐還在詫異之中的空擋,一把攥住了謝姐那軟弱無骨的小手,將心口處僅剩的十分之一左右的寒氣驅動到了右手之上,在感覺到了寒氣在慧姐的身上產生了效果之後,直接便開口問道:“我想去那間最大的包廂,可以麼?”

楚林生的這個動作迅速的引起了一旁的服務員的注意,那服務員的表情非常的誇張,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向在敦煌KTV當中猶如女神般存在的謝姐竟然會被人牽手,更重要的是,在被人牽手之後,這謝姐那一向高貴的面龐上竟然沒有出現半分的不悅之色,相反,還流露出了一種濃濃的情義……

“把這間包廂的門打開。”

顯然,已經被楚林生利用寒氣搞得情亂意迷的謝姐接受了楚林生請求,對著依舊處於震驚當中的服務員命令道。

“這……這……”服務員依舊詫異著,過了良久,他才開口說道:“謝經理,你不是一再強調今晚這間包廂不開放嗎?”

謝姐的臉色頓時變得不悅了起來,對著服務員呵斥道:“我是經理還是你是經理!??”

服務員無奈的歎了口氣,不敢違背謝姐的旨意,於是便將那最大的包廂的房門打開了。

楚林生心中暗喜,隱隱的感覺勝利就在眼前,但他也知道,既然龍頭幫打算靠那些毒品去害滾地雷眾人,那麼,他們安放在包廂當中的毒品也會相對隱蔽一些,想要一下子就找到會比較有難度,於是,在略微權衡了一會之後,他便義無反顧的拉著謝姐來到了包廂內,並在進入包廂的瞬間,將門關上。

這間包廂果真是大,足有一百五十平米,作為一名曾經時常出沒在各種夜總會場所的楚林生也被這間包廂的面積震驚了一下,印象中,在縣城內哪裡會有這麼大的包廂啊。

震驚歸震驚,但楚林生還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目前的任務,於是便在進屋之後不久,將嘴角輕輕的挪到了已經完全被他所迷惑的謝姐耳邊,問道:“東西你們藏在哪了?”

慧姐果真是徹底的被迷惑了,整個人的神志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了,儘管楚林生的問題很含蓄,但她還是指了指沙發與後方牆壁的牆縫那裡。

楚林生眼前一亮,知道在那縫隙中一定藏著大量的毒品。

但他卻知道,若是想去哪裡翻找毒品,那麼必然就要鬆開謝姐的手,可是,一旦鬆開了謝姐的手,那麼就必然造成自己的迷惑能力從謝姐的身上消失,這樣一來,就算自己能夠找出毒品,想要脫身也就不容易了……

想到這,楚林生看了眼這間包廂的窗戶,由於是空調房間,因此這間包廂的窗戶都是緊閉的,楚林生拉著謝姐來到了窗前,發現窗外並沒有護欄,不由得心中傳來一陣喜悅,於是便拉開了窗戶。

楚林生已經成竹在胸,猛的鬆開了謝姐的手,快步的來到了沙發旁,雙臂發力,硬是將那沙發挪動開來,瞬間,他便清晰的看到了在沙發與牆壁縫隙中的一個鼓囊囊的黑色塑膠袋,他快速的上前,一把拾起了那塑膠袋,感覺有些沉甸甸的。

這時,謝姐已經開始清醒了過來,和那小玲的感覺差不多,她也先是一陣從未有過的迷茫,但她的恢復能力卻要比小玲快上許多,在楚林生剛剛拾起那塑膠袋的瞬間,她已經意識到了不好,她剛想準備喊人進來,但卻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勁風從左側襲來,楚林生已驚人的速度來到了窗前。

“快來人!!”

謝姐本能的對著門外喊道。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來到窗後的楚林生沒有半分的磨蹭,他想也沒想的便帶著朔料袋跳出了窗外。

服務員從外面闖進了包廂,看著面色呆滯加震驚的慧姐問道:“謝經理,怎麼了??”

謝姐的嘴巴蠕動,嘴中不停的重複著兩個字:魔鬼。

雙腳剛剛接觸到地面的楚林生的雙膝猛的蹲了下去,這個動作,為他減少很大一部分的慣性,起到了非常好的緩衝效果,也正是因為這樣,在平安著陸之後,他才能飛快的向馬路跑去。

恰好一輛計程車從這裡經過,楚林生攔下了車,直奔滾地雷目前所在的那家賓館而去。

為了防止敦煌KTV的人會跟了上來,中途的時候,楚林生接連換了兩輛計程車,在確定沒有被人跟蹤後,楚林生這才來到了滾地雷目前所在賓館的房間。

房間中只剩下了兩個人,一個是滾地雷,另一個便是二虎,其餘的兄弟都各自回房睡覺去了。

滾地雷見楚林生歸來,一顆高懸的心這才算徹底放下,快步的來到了楚林生的面前,握住了楚林生的手:“兄弟,怎麼樣了?”

楚林生呵呵一笑,將手中的塑膠袋晃了晃:“全在這呢。”

說話間,楚林生將裡面塑膠袋打開,然而,呈現在三人面前的情況卻令人震驚無比。

鼓囊囊的塑膠袋中,竟然有著整好二十塊被包裝好的白粉,包裝的格式就如同超市里出售的那種綠豆糕一般,這些白粉的總量加在一塊,少說也得兩公斤重。

楚林生雖說在路上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塑膠袋中的毒品不一般,但在親眼見證到的時候,還是感到了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他清楚的知道,白粉的價格堪比黃金,這麼多的白粉,若是換成錢的話,少說也得值個幾十萬,看來,這龍頭幫為了將滾地雷這個外來的勢力斬草除根,果真是下了大本錢。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23 AM

第67章 豈日無衣,與子同袍。

看著這些重量厚重的白粉,楚林生深吸了口氣,與此同時,在心中得出了一些結論。

楚林生忽然覺得,這龍頭幫的勢力似乎並沒有自己和滾地雷所想像的那麼強大,否則的話,他們怎麼會為了消滅滾地雷一干人等,而動用這麼大量的毒品呢?

看來,龍頭幫還是不願意與滾地雷這群人正面交鋒的,他們寧肯花費大量的金錢、通過側面來消滅滾地雷.

可以想像的是,他們對滾地雷這幫兄弟的武力之還是十分忌諱的。

“他媽的,這龍頭幫真是想將老子弄的魂飛魄散啊!”滾地雷猛的砸了一下桌子,不滿的叫嚷道,胸口也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起伏著。

滾地雷是典型的中國東北傳統式混子,無論是槍地盤還是收取保護費,一向的原則都是以武力為主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主動去疏通白道關係的。

可能是因為他以前一直在鄉鎮發展的緣故,他這傳統式的手段還真就奏效,這麼多年來,除了當初在楚家的場子受到了一回挫以外,還真就沒有受過什麼太大的挫折,基本上都是一路彩虹,凱歌猛進。

然而,讓他應接不暇的是,在剛剛踏入縣城準備與縣城的勢力搶奪地盤的第一次戰鬥中,就險些中了龍頭幫的陰損到了極致的圈套。

滾地雷忽然覺得這縣城有點忒難混了,這人心真是難測,一步沒有走對,就容易被人家套進去,弄個萬劫不復。

滾地雷開始感激楚林生了,準確的來說,他是代表著手下那四十四號曾陪他一同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共同感謝楚林生,要沒有楚林生今晚的提醒,恐怕自己和兄弟們早就進局子裡了。

娘的,這麼多的毒品,這罪可夠大的了,聽說倒賣毒品超過五十克,就夠判死刑的呢。

看著滾地雷那鬱悶的表情,楚林生淡淡一笑,拍了拍滾地雷的肩膀,道:“老哥,別多想了,現在咱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將這些毒品投放到黑星幫的場子裡。”

滾地雷點了點頭,對於楚林生的提議不置可否。

“怎麼去投放呢?”滾地雷果真對於智慧戰一竅不通,加上楚林生就在自己的面前,因此滾地雷便直接的問道,他懶得動腦子。

楚林生沉吟了片刻,他有心好人做到底,去親自完成這個任務,但他忽然覺得這樣做又有些不妥,因此,他便想到了那個負責情報消息的小四,因為滾地雷的這些兄弟當中,頂數小四長的最不顯眼了,讓他去負責投毒的話,應該是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的,於是,楚林生就對著滾地雷問,小四哪去了?

滾地雷說小四正在隔壁睡覺,隨機便吩咐身旁的二虎,讓他去隔壁將小四叫醒。

二虎嘿嘿一笑,奔著隔壁走去。

“老弟,你打算讓小四去投毒?”

滾地雷以前一直稱呼楚林生為兄弟,而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的變成了‘老弟’。

楚林生點了點頭:“他不是在縣城蹲了三個月了麼,對縣城的各個場子比較瞭解,而且長的也矮小,不是那麼顯眼,這件事情我覺得最合適的就是他了。”

剛好在這時,小四和二虎一同走了進來,小四睡覺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脫衣服,此刻只是有點迷糊而已,揉了揉眼睛,對著滾地雷問:“雷哥,找我有事?”

滾地雷點了點頭,隨後將投毒的事兒和小四說了一遍,並在最後強調,說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得辦成,一定要想辦法將那些毒品投放到黑星幫的場子裡,最主要的是,投放完之後,在短時間內還不能讓黑星幫的人員發現。

小四撓了撓頭,感覺壓力有點大,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滾地雷將那足有兩公斤的毒品重新裝到了塑膠袋內,交給了小四,鄭重的說出了四個字:注意安全。

小四感動的點了點頭,說雷哥你就放心好了,今晚上我要是不把這件事情辦成,我這輩子都不回來見你了。

滾地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然也是感動不已,回道:“四兒,你別說這話,今晚就算失敗了,你該回來還是回來,有什麼事雷哥給你頂著,但你要注意安全。”

聽著兩人的交談,楚林生無法想像這些話是從兩個大男人、而且還是兩個混黑社會的大男人嘴中說出來的,一時間竟然愣了一會,他現在終於看出了滾地雷為什麼會對手下的這四十四個兄弟的武力這麼有信心了。

這樣的兄弟,打架的時候能不賣力麼?

直到小四拎著毒品準備走出門外的時候,楚林生這才緩過了神,於是連忙追了上去,將小四攔下。

“生哥,你這是……?”小四莫名奇妙的問道,他知道,雷哥之所以讓自己去投毒,完全都是楚林生的計策,所以他不明白此刻楚林生為什麼要將他攔下。

楚林生呵呵一笑,拿過了小四手中的塑膠袋,繼而從裡面取出了一半的毒品,放到了桌上,這才將朔料袋交還給了小四,道:“去吧!”

小四對楚林生的這番動作大為不解,撓著頭問楚林生為什麼要取出一些。

楚林生淡然一笑,解釋道:“我們這次投毒的目的只是為了讓龍頭幫和黑星幫之間產生矛盾,沒有必要注入那麼大的投資,剩餘的這些毒品我們給它賣了,然後用換來的錢,去疏通縣城的關係。”

啪!

還沒等小四反應過來楚林生的話是什麼意思,身後的滾地雷便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快步來到了楚林生的近前,按住了楚林生的肩膀,興奮無比的說道:“老弟,你就是一個混社會的天才啊,這樣吧,你別上什麼大學了,你和我一起去闖天下吧,我和你混,你是我們的老大,只要你能讓我這幫兄弟過上好日子,我就願意鞍前馬後的伺候你!”

滾地雷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神情非常的激動,整個人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和眾兄弟們美好的未來,他堅信,只要楚林生願意當這個領袖,自己和眾兄弟便一定會打出一片大大的江山。

楚林生非常理解滾地雷的心情,也非常佩服滾地雷能夠為了手下兄弟的幸福而放棄做了十幾年的大哥的身份,但楚林生卻有著自己的想法,他一向都對所謂的黑勢力沒有什麼好感,儘管最近這些天,滾地雷改變了一些他一直以來關於這方面的認知,但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卻做一個暴力團夥的領袖的事實,楚林生深知,現如今的社會,單純的暴力是成就不了太大的事業,真正的事業,需要暴力和權力的結合,而這權力,卻是自己短時間內拿捏不了的事情……

思考了良久,楚林生終究還是放棄了滾地雷的請求,但考慮到在日後復仇的時候可能需要暴力的輔助,楚林生也沒有直接回絕滾地雷的這個提議。

“雷哥,我必須得上大學,這是我爸爸的一個願望,我必須得完成,所以,我不能在現在加入你們,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我會幫你們提供一些辦法,我不敢保證我所提供的辦法都是正確的,但我盡可能的會仔細的琢磨,你看怎樣?”

楚林生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真誠,語氣也非常的誠懇。

滾地雷淡淡的點了點頭,知道無論自己再去怎麼勸說,也無法改變楚林生的決定了,深吸了口氣,重重的拍了拍楚林生的肩膀:“兄弟,你的恩情老哥我記下了。”話後,滾地雷整理了一下心潮,對著小四一揮手,道:“四兒,去吧,注意安全!”

小四也被楚林生和滾地雷剛剛的對話感動了,隱隱的,眼圈竟然發紅了起來,對著滾地雷重重的點了點頭,大步的走出了賓館。

小四走後不久,楚林生就如何在這次投毒成功之後繼續挑撥龍頭幫和黑星幫兩個團夥之間的矛盾說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楚林生覺得,單就這次投毒來說,還不足以能夠完全挑撥起兩幫派之間的矛盾,還需要進一步的行動,楚林生提議讓滾地雷在表面上帶著自己的兄弟退出縣城,給龍頭幫和黑星幫造成一種放棄了縣城各個娛樂場子的假像。

但實則,卻是將這些兄弟分散在縣城內的各個角落,伺機的對黑星幫的各個場子發起小規模的騷擾爭鬥,並在爭鬥結束後,故意裝出自己是龍頭幫的人。

這樣的情況只要持續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那麼,就不愁黑星幫不對龍頭幫徹底發飆了。

聽完楚林生的分析,滾地雷非常的贊同,接連的點頭,隱隱中,他忽然覺得能夠認識楚林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榮幸,但他卻是一個不太善於表達的人,所以,他沒有將心中的感激說出來,但卻銘記在了他的心裡。

滾地雷沒有文化,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什麼詞語能夠形容他此刻對楚林生的感激之情。

也許,滾地雷想要的那個詞語是這樣的一句話。

豈日無衣,與子同袍。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24 AM

第68章 突擊

小四果然沒有辜負滾地雷的期望,在他出發了一個小時之後,他便空著手回到了賓館。

見小四平安歸來,滾地雷的心中大喜,連忙上前問道:“四兒,辦的怎麼樣了?”

小四得意一笑,道:“雷哥,聖舞迪廳知道吧?那裡是黑星幫的場子,我把毒品全放在舞場旁的沙發後方了,當時的場子挺亂,不少人在跳舞,所以沒有人發現我的動作。”

滾地雷哈哈一笑,狠狠的拍了拍小四的肩膀,道:“幹得漂亮。”

小四被滾地雷那如同熊掌一樣的大手拍的生疼,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將視線落在了楚林生的臉上,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下一步就是看楚林生的了。

楚林生淡淡一笑,覺得事不宜遲,如今到了應該讓韓冰雪出馬的時候,於是便從口袋中掏出了電話。

可就在剛剛掏出電話、還沒撥通號碼的時候,竟然進來了一個電話,而且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韓冰雪。

楚林生先是一愣,暗道一聲天底下還有這麼巧的事情,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不自覺的,楚林生竟然笑了出來,隨即按下了接聽鍵。

“楚林生,你跑哪去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亂跑嘛!!!”

電話剛接通,韓冰雪便來了一頓劈頭蓋臉的呵斥,顯然,她對於楚林生趁著她熟睡之時,偷偷的溜出房門一事大為不滿。不過這也不能怪她,雖然她決定二十四小時待在楚林生的身旁是有著想破案的功利心在裡面,但好歹也有著對楚林生生命安全的保障考慮,而他卻偷著跑出去,作為一名性格本來就有些戾氣的她來講,她能不怒嗎?

雖然沒有看到韓冰雪此時此刻的表情,但楚林生還是造了一個大紅臉,感覺自己這次屬實有點過分,不過他卻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還是把正事說一下吧。

“咳咳……”楚林生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忽然問道:“冰雪,你是不是一直想破獲一件大案子?”

“你少給我說這些沒用的,你告訴我,你就是想死了唄??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那好,以後你也不必來我這住了,你愛上哪去上哪去,愛有誰殺你誰殺你,與我一分錢的關係也沒有了。”韓冰雪果真的是怒了,說話的時候完全失去了平時的理智。

聽著韓冰雪如此氣憤的口吻,楚林生不但沒有感覺到半分的尷尬,相反,他的心田中竟然流過了一股濃濃的暖流,楚林生清楚的知道這樣一句話,那就是越在乎,所以才會越生氣。

韓冰雪這樣的口氣,楚林生曾聽到過一回,那次,是兩人在高中時代的最後一次對話。

看來,這韓冰雪還是在乎自己的,否則她絕對不會動這麼大的氣,她之前所表現出的冷淡,看來完全是裝扮出來的。

想到這,楚林生便堅定了日後一定要與韓冰雪化開矛盾的信念,他想,他有必要讓這個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美人發生改變了。

“冰雪,你出來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楚林生的口氣很溫柔。

“你去死吧,我睡覺了。”韓冰雪的怨氣依然很重。

“冰雪,我和你說的這件事,是關於一起案子的。”楚林生故作神秘的說道。

果然,楚林生的這句話令原本還怒火中燒的韓冰雪有些冷卻了下來。

“你說的是關於趙寶剛的那起案子?”韓冰雪問道,語氣開始緩和了一些。

“這樣吧冰雪,你在家裡等我,我這就回去。”話後,楚林生便掛斷了電話,和滾地雷、二虎、小四道別之後,便走出了賓館的房門,臨出門的時候,特地對滾地雷交代道:“雷哥,一切都按我之前所說的做,去以龍頭幫的名義騷擾黑星幫,越快越好,行動的時候一定要當心點,而且不能露出破綻,一旦這件事做成功了,那麼,你們距離在縣城內站穩腳跟也就不遠了。”

滾地雷鄭重的點了點頭,心中的感激無以復加,道:“老弟,電話聯繫。”

當楚林生回到韓冰雪的家中的時候,已經將近後半夜了。

韓冰雪衣著整齊的坐在了沙發上,看樣子,他似乎是打算要去出門尋找楚林生了,而並不是像她在電話中說的那樣絕情。

楚林生笑嘻嘻的來到了韓冰雪的身旁坐下。

韓冰雪秀美輕顰,瞪了一眼楚林生,張口問道:“到底什麼案子,快說,別和我廢話。”

楚林生再次一笑:“一起關於毒品的案子,毒品的量不小,怎麼樣?”

“毒品?”韓冰雪眼前一亮,追問道:“在哪,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剛才去哪了?”

楚林生搖了搖頭,道:“現在時間有點不夠用了,你要是真想破那案子的話,現在就該起身了,至於別的事情,我只能以後在和你解釋。”

韓冰雪深吸了口氣:“哪裡有毒品,有多少?”

“聖舞迪廳,少說也得有一公斤。”楚林生鄭重其事的回道。

“真的?”韓冰雪有些不太放心的問道,俊美的雙目死死的盯著楚林生的眼睛。

“真的,我不會騙你的冰雪。”楚林生淡然的回道,頓了一下,他接著道:“你打算怎麼辦?”

“嗯……”韓冰雪暗忖了片刻,雙目忽然一亮:“當然是去看看了!”

“就你自己?”楚林生有些不太放心的回道,畢竟這件事自己屬於利用韓冰雪,如果她一旦出現了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自己恐怕會遺憾終生的。

“當然不能我自己了,不行,我得向上級彙報一下。”說話間,韓冰雪就要掏出手機。

楚林生一把按住了韓冰雪的手,道:“你瘋了,你們的領導一定會通風報信的。”

楚林生的這句話頓時驚醒了正處於亢奮狀態的韓冰雪,是啊,大半年的實習以來,韓冰雪耳聞目睹過不少黑暗事件,那些領導們早就和一些社會上的不法分子有些勾結了,這次的毒品量這麼大,肯定也是一些慣犯搞出來的,他們和領導們的關係定然會不錯……

“那我自己去!”

韓冰雪實在是太看不慣如今的社會風氣了,況且她知道,這麼多的毒品,一旦流入社會,造成的危害是不可估計的,早在小時候就立志長大要做一名優秀的員警的她,怎能眼看這樣情況的發生?

說話間,她便站起了身,從抽屜中拿出了自己的佩槍,裝好了子彈,就準備向門外走。

楚林生無語到了極點,連忙攔住了韓冰雪,道:“你一個人去肯定是不行的,你叫上你的同事吧!”

“都是一群廢物,我才懶得叫他們!”韓冰雪去意已決。

“不叫他們肯定不行,你如果出什麼事,那以後趙寶剛的案子誰來破?”楚林生繼續勸解道。

韓冰雪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仔細的想了想楚林生的話語,覺得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看韓冰雪的表情緩和了不少,楚林生心中暗喜,接著勸說道:“叫上你的同事吧,不管咋說,這次行動沒有經過你們領導的批准,應該算是違紀,但如果去的人多的話,就法不責眾了。”

隨即,楚林生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了好一通。

“好吧……”韓冰雪終究還是妥協了,隨即拿出了電話,分別打給了四個同事。

和楚林生之前預想的差不多,韓冰雪的力度果然是非常的大,儘管在通話中,韓冰雪已經明確的向那四個人說明了這次行動是擅自行動、並沒有通過領導的批准,但電話那頭的那四名同事還是無一例外的點頭應許下來,而且答應的時候的語氣都很興奮。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韓冰雪家的樓下便開來了一輛警用吉普車。車內坐著心有戚戚的四個人,當然,他們就是平時對韓冰雪唯命是從、討好不已的同事了。

在此期間,楚林生和韓冰雪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漸漸的,韓冰雪那之前的怒火已經基本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對待會帶人前往聖舞迪廳收繳毒品時的興奮,這是她轉成正式警員來的第一起案子,她暗自做出了決定,要不畏強權,一定將這起案子處理好,將那些長期混跡在縣城的黑社會成員繩之以法,以此來還康定縣老百姓的安穩。

在看到同事已經將車開到樓下以後,韓冰雪去臥室換了一身警服。

“冰雪,我和你一塊去吧。”

儘管已經有韓冰雪的四名同事作為陪襯,但楚林生還是擔心韓冰雪的安危,於是便在她穿著一身乾淨俐落的警服走出臥室之後,誠心誠意的提議道。

韓冰雪冷搖了搖頭,摸了摸自己後腰上的配槍,道:“你老老實實是在家裡睡覺,別亂跑了就成了!”

話後,韓冰雪已然走出了門外。

……

聖舞迪廳今晚的生意非常不錯,整個場中已經達到了人滿為患的境地,伴隨著全場內震耳欲聾的嗨曲和五光十色的鎂光燈,場中的青年男女身姿搖曳,完全一派紙醉金迷之象。

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從二樓走了下來,有些臃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笑容,他是這裡的老闆。

生意如此興隆,他當然要高興一番了。

可就在他剛剛來到一樓場邊的時候,卻忽然發現正門闖入了五名面色威嚴的員警,為首的人竟然是一個氣質冷豔的女警。

老闆心頭一顫,不知道這些員警來意為何。

“搜!”

女警一聲令下,身後的四名警員湧入場中。

音樂停止了,燈光變成了日光色。

人群也停止了狂歡,紛紛矗立在場子。

鴉雀無聲。

老闆快步來到女警面前,恭維的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女警瞪了老闆一眼:“靠後!”

迪廳內十來名負責看場的人員,也正是黑星幫的成員這時也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對著女警怒目圓睜。

女警果斷的從後腰掏出了手槍,拿在手中墊了墊,環視著那些大漢,絲毫不顯慌亂。

老闆眉頭深皺,對著看場大漢們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劃過,四名員警正忙碌的在場中搜索著……

“冰雪,找到了!”

一名負責在場旁搜索的員警,從沙發的縫隙中忽然找出了一個黑色塑膠袋,對著韓冰雪搖晃了起來。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50 AM

第69章 怒火沖天

何豹躺在床上,抽著軟包的中華,看著身旁那個剛剛被自己折騰了一番的小姐,一時間心中感慨頗多。

作為黑星幫的老大,這麼多年來,帶著兄弟在縣城內鬧騰著,他覺得,如今到了該好好享受美好的生活的時候了。

因為龍頭幫的存在,黑星幫現在雖然沒有做到在縣城內可以一手遮天,但也算得上是佔據了縣城內的半壁江山。

何豹應該算的上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了,他從沒想過要擴大過自己的勢力、向縣城以外的地區發展,他很安於現狀,他只想能夠這麼安安穩穩的、可以每晚都換著女人玩的去過活。

何豹也知道好色是件壞事,要不三年以前龍頭幫也不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崛起的,可何豹卻不後悔,春宵一刻對於他來說,值的不僅僅是千金,甚至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何豹無父無母無家人,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夠多玩幾個女人。

可就在何豹思緒翩翩的時刻,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卻打破了他的沉思,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聖舞迪廳的老闆,江濤。

“麻痹的,這麼晚打毛電話!”

何豹皺了皺眉,不滿的叫駡了一句,他想不通這麼晚的時間,江東為什麼會打過來電話。

“喂,什麼事,快說!”何豹怒氣衝衝的對著電話那頭的江東問道,但他的另一隻手卻摸向了身邊那女人胸前的兩朵軟綿上。

“豹哥,不好了,我的場子被員警給沖了,他們在場子裡發現了一公斤的白粉,他們現在馬上就要把我帶局子裡了啊!!”江濤聲音焦急的在電話那頭說道。

“什麼!!?”何豹猛然的坐了起來,滿臉的不敢相信。

“出事了,出事了啊豹哥,你不是和王局長比較熟嘛,他們這次行動為什麼沒有提前放風啊!”頓了一下,江濤繼續焦急的說道:“對了豹哥,今晚他們搜到的那些毒品,根本就不是咱們場子裡的貨,是有人在陷害咱們啊!”

何豹喘著粗氣,臉色漲紅,一股極其強烈的不安感忽然浮現在了心頭,也正在這時,他忽然從電話中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女人好像是在呵斥江濤馬上掛斷電話,緊接著,電話中便傳出了‘嘟嘟’的忙音。

何豹深吸了口氣,仔細的思考了剛剛江濤在電話中所說的內容,過了好一會,他這才撥通了王局長的電話。

“老王,怎麼回事,你們今晚有突然行動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何豹的口氣多多少少帶有著一絲不滿,畢竟他每年都會花著大把的錢去上供這王局長,可到了關鍵的時候,他卻不給自己通風報信,何豹能舒服嘛!

王局長似乎是被電話給吵醒的樣子,神智還不算太清醒,似乎沒有聽清何豹在說什麼,於是便問道:“老何,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何豹再次深吸了口氣,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說道:“聖舞迪廳是我的場子,今晚被你們的人給沖了,還在裡面發現了一公斤的白粉,你說今晚這事怎麼辦吧!”

“什麼!!有這事!!!”王局長大驚。

“行了老王,你就別和我裝了,我就不信,要是沒有你的命令,他們敢擅自行動!?”何豹顯然有些不相信王局長的話語。

“老何,你聽我說,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吧,這件事你交給我,我查清以後肯定給你一個交代。”王局長一邊解釋,一邊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你也別說了,這樣,我現在就去你們局子裡,你也過去,我看看到底是咋回事!!”何豹性如烈火,這輩子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別人耍自己。

“好吧……”

……

韓冰雪同四名同事壓著聖舞迪廳的老闆和幾名服務員連夜回到了公安局,直接帶到了審訊室,開始盤問了起來。

對於那一公斤的白粉,聖舞迪廳的老闆江濤矢口否認,說這些毒品哪裡來的他也不知道,還說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韓冰雪豈能相信江濤這種人的話語,逼問了幾番無果後,對著同事擺了擺手,獨自一人走出了審訊室,來到了大廳。

不多時,審訊室內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一名同事從審訊室走了出來,對著韓冰雪討好的笑了笑。

韓冰雪沒有什麼表情,問道:“他交代了?”

那同事搖了搖頭,道:“今晚這些毒品的事情倒是沒有承認,但卻承認了以前的一些案子。”

“什麼案子?”韓冰雪眼前一亮。

“他說他的場子的確有販賣毒品的事情存在,而且還賣-淫嫖-娼!”那同事解釋說。

韓冰雪點了點頭,剛要問那今晚的毒品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大廳的正門外卻走來了一個體態臃腫的男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康定縣公安局局長王大海。

“冰雪,怎麼回事,今晚你們去聖舞迪廳了?”

進到大廳後,王大海直截了當的問道,但口氣卻很柔和。

“嗯,去了。”韓冰雪淡淡的點了點頭,滿臉的風輕雲淡,她似乎並不懼怕這王大海,甚至連一丁點的恭維的意思也沒有。

“你們行動之前怎麼沒有通知我呢,我有批准嗎?”王大海的臉上掠過了一絲不悅,但很快,就又變成了之前的柔和,他似乎有些忌諱這韓冰雪。

韓冰雪並沒有就這個問題加以解釋,而是對今晚在聖舞迪廳內查獲的毒品和剛剛江濤在審訊室內交代的事情說了一番。

聽完韓冰雪的話,王大海的臉上開始漲紅了起來,而且臉上那肥嘟嘟的肉也開始抖動了起來,他深吸了口氣,最後走向了審訊室內。

韓冰雪對著王大海的背影白了一眼,暗道:“總有一天,你會欲哭無淚,我要讓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終生!”

那王大海進到審訊室沒有多久,便走了出來,臉色有點為難,走路時也有些畏手畏腳的,往日那種在局子裡威風凜凜的風采全然不見,取而無比的擔憂,他有些步履艱難的來到了韓冰雪的身旁,對著韓冰雪嬉皮笑臉的說:“冰雪,剛剛我問了一下聖舞迪廳的老闆江濤,他說今晚的那些毒品的確與他無關,要不……”

還沒等王大海將話說完,韓冰雪便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王局長,你別說了,今晚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還有,這江濤不簡單,他以前也幹過違法的事兒!”

王大海咽了口吐沫,心中暗道:“你要不是有個牛-逼的老子,我今天非給你撤職了不可。”

剛好在這時,大廳的正門又走進了一個人,這人身材魁梧高大,面色漆黑,一雙豹子眼甚是威嚴,他不是別人,正是黑星幫的老大,何豹。

“耶喝——”見何豹來了,王大海只好暫時的放棄了韓冰雪這邊,快步的迎了上去。

何豹冷哼一聲,他對今晚王大海的表現十分的不滿,雖然在縣城內他離不開王大海的照應,但他在王大海面前卻從不卑微。

“老何,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跟我上樓吧!”王大海壓低了聲音說道。

何豹沒有吭聲,而是徑直的奔著樓上而去,王大海緊跟著也走了上去。

韓冰雪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雙目眯成了兩條縫,她雖然不認識這何豹,但他卻看出了這何豹今晚的目的是什麼,同時,他也知道何豹和王大海的關係是什麼——狼狽為奸。

“今晚誰也不好使,誰要是敢放走江濤,我就立馬給我爸打電話!”韓冰雪在心中暗自發誓。

韓冰雪其實是一個不願依靠她老爸關係而工作的人,這點從她在公安局內實習了多半年才轉正就能看出來,在工作上,她從不以自己有一個成功的老爸而孤傲,相反,他一直在積極努力的去尋找可以破案的機會,想靠自己的雙手和能力,向自己的老爸證明一下,她並不是花瓶。

而現在,在面對著腐敗至極的王大海,韓冰雪終究還是想到了她的老爸。

……

“王大海,你什麼意思,今晚你能不能放人?”

局長辦公室內,何豹坐在了原本屬於王大海的位置上直截了當的問道,頓了一下,他接著說:“王大海,你不要忘了,你包養的小三的房子是誰給你的,還有,你每年卡中多出的那五十萬是誰給你打的!!”

王大海擦拭了一下頭上的汗水,解釋道:“老何,你這人怎麼這樣,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今晚的行動我並不知道,全是下面的警員擅自行動的。”

何豹死死的盯著王大海的眼睛,過了良久,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破綻,這才將目光收回,道:“他們擅自行動?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唉,你不瞭解我這裡現在的情況。”王大海說這句話的時候想到了韓冰雪,早在半年多以前,韓冰雪剛從學校到這實習的時候,王大海就覺得這遲早就會是一個隱患,果然,這個隱患今天果真爆發了。

“行了,我也不管你是什麼情況了,我就問你,我的人,今天能放走嗎?”何豹咄咄逼人的問道。

“這……”王大海猶豫了,若是沒有韓冰雪,他當然可以一句話就將江濤給放了,但現在的情況卻是韓冰雪較真了,若是真的激怒了這黃毛丫頭,她將這事告訴給了她那在省城的老爹,那一切不就完了嗎?

“操!!!”

何豹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一把便將王大海的脖領抓住,逼問道:“說,是不是龍頭幫給你的好處比我給的多,所以你現在想聯合他們打壓我了??我告訴你,你要是真的這麼打算的話,那麼,我保證第二天清早,你的老婆孩子還有你的老爹老媽,都會失蹤,王大海你信麼!!”

王大海冷汗直冒,這都是哪跟哪啊,自己的確也收過龍頭幫的好處,但什麼時候要聯合龍頭幫去打壓黑星幫了啊,王大海本打算好好解釋一番,但卻被何豹口袋中的電話發出的鈴音給打斷了。

何豹掏出了電話,先是看了眼號碼,皺了皺眉,按下了接聽鍵。

“老大,出事了,咱們有三家場子被人給攻擊了,好像是龍頭幫的人。”電話那頭一陣焦急的聲音。

“什麼??龍頭幫??你確定???最近不說從濉溪鎮來了一批混子嗎,能不能是他們???”

何豹雖然此刻有些氣憤,但還沒有完全的喪失掉理智,對著電話那頭問道。

“不會的,我們的人親眼看到那群混子今晚撤離縣城了,就在兩個小時前,他們一起回濉溪鎮了,不可能是他們,肯定是龍頭幫的人!”電話那頭的人語氣堅定的解釋道。

何豹深吸了口氣,再一聯想今晚聖舞迪廳的情況,頓時覺得打電話的小弟說的沒錯,濉溪鎮的混子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子弄到這麼多的毒品,看來還是龍頭幫幹的,他們一定是想趁著那批農村混子進城的時候來騷擾一下自己,以此讓自己懷疑到那群農村混子身上,最終使自己的黑星幫和那些混子幹起來,他們好坐收漁人之利。

“宗若啊宗若,老子以前是讓著你,你還真以為老子是個軟蛋啊!!!”

何豹在心中開始吶喊了起來。

王大海看著何豹那兇狠的臉色,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濃烈的不安,於是便弱弱的解釋道:“老何,你這是怎麼了,這件事真的跟我無關啊!”

何豹咬了咬牙,猛然間站起了身,冷哼了一聲,大步的向門外走去。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52 AM

第70章 像春蠶,作繭自縛

第二天清晨,楚林生被一道刺目的光線照醒,睜開眼,從床頭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六點半。

坐起了身,搖了搖頭,清晰了一下,給鐵柱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鐵柱正在睡覺,足足過了三十多秒才接了電話,聲音懶散的問:“林生哥,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鐵柱,你早點起來,起來後馬上去銀行,我昨晚給你的那張卡裡還有四萬,你去櫃檯取出來,別讓王超那孫子給提前辦掛失了。”楚林生說。

“哦哦,我這就起來,你就放心吧林生哥!”鐵柱一聽楚林生的提醒,頓時精神了不少。

“嗯,取完錢你就早點回家吧,別忘記告訴我爸媽我現在的情況。”

說完話,楚林生便掛斷了電話,隨即又撥通了一個號碼,這個號碼,是劉叔叔——劉建國的。

楚林生在撥通這個號碼的時候,手指是顫抖的,但他卻深知,現在,是該正視劉叔叔的時候了,無論在此之前劉叔叔在自己的心中有多麼的高大神聖,但在此刻,他必須以一種全新的認知去對待劉叔叔,撥開他那層一直裝扮很深的面紗……

他不知道,在這個電話結束之後的以後的歲月中,自己的命運將作何改變,但他卻在心中吶喊:如果當年那起礦場的事故真的是劉叔叔一手策劃出來的話,那麼,無論怎樣,無論以前劉叔叔待自己有多麼好,他也要親手將這個仇給報了,因為劉叔叔背叛的並不僅僅是自己,還有那對著他一直義薄雲天的父親。

電話接通了,話筒中,傳來了一聲讓楚林生既親切又陌生的聲音。

這聲音,他在昨晚的時候還聽過一次,那就是在宗若通話的時候。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心潮依舊不能平息,他的嘴唇蠕動,但卻無法發出聲音。

“林生,怎麼了,找劉叔叔有事嗎?”劉叔叔的語氣中帶著笑意,和往常沒有什麼差別,對楚林生依舊充滿了慈愛。

劉建國越是這樣,楚林生就越是無法接受劉叔叔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之人的事實,準確的來說,是三年前就變成了這樣的一個壞人。

楚林生終究還是戰勝了自己的心魔,這對於他來講,是一次艱難的脫變,他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聲線,儘量保持著和平時說話時差不多的語氣,對著劉建國問了一句:“劉叔叔你在哪了,我現在在縣城,我想過去看看您。”

楚林生做到了,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的語氣的確沒有絲毫的破綻。

“臭小子終於想我了,哈哈。”劉叔叔似乎很高興,接著說道:“我昨晚睡在廠子裡的辦公室,你直接來我的廠子吧。”

“好,我一會就過去。”楚林生笑了笑。

放下電話後,楚林生找出了那個風鈴聲,將風鈴揣入了口袋中,來到了衛生間洗了把臉。

楚林生坐在沙發上抽了根煙,同時給韓冰雪發過了一條短信,問韓冰雪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剛好在楚林生快將煙抽了的時候,韓冰雪的回復短信過來了:“我得中午才能回去,你別亂走,就在家裡好好的待著!”

楚林生無奈的笑了笑,回復了一個字,好。

站起了身,走出了門外。

在馬路邊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對著司機說去“雅源食品廠”。

雅源食品廠就是劉叔叔名下的食品加工廠,最初的時候,只是生產一些冷飲,在本縣內銷售,但經過了三年間的發展後,已經開始向麵包和啤酒業發展。

來到雅源食品廠的時候,是七點半。

看著這座規模不大不小的廠子,楚林生無論如何也無法和一個隱藏於龍頭幫的幕後老闆聯想到一塊。

在廠子的生產車間旁就是一棟兩層的辦公小樓,這裡,楚林生來過一次,那次是在兩年前,來這的原因楚林生已經記不清了,但他卻清晰的記得在臨走的時候劉叔叔要給自己錢,結果自己一如往常一樣沒有要。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奔著辦公小樓走去。

由於是清晨,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廠內的人很少。

楚林生來到了劉建國的辦公室的門前,看著那棕色的木門,環顧了一下靜悄悄的走廊,他將口袋中的那個早已經預備好的風鈴緩緩的拿了出來。

在晃動之前,楚林生的心跳已經狂跳到了極點,他清楚的知道,隨著風鈴的晃動,將會有著很多的魄被自己吸收到心口,可對於這樣的結果,儘管他在來到這之前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在即將證實自己的判斷之前,還是會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慌。

“鈴鈴鈴——”

一陣的鈴聲在空寂的走廊內傳來,聲音不大,但卻悅耳,與此同時,楚林生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流開始從辦公室的門縫中向自己的右手上移動,這股氣流強大無比,要遠遠高於他之前通過風鈴吸收的寒氣量,甚至……要多出數倍……

楚林生驚愕至極,他早已預料到了會有大量的寒氣出現,但他卻絕對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寒氣,他明顯的能感覺到,那巨多的寒氣就像精靈一般,紛紛的由他的右手開始湧向心口。

心口的寒氣快速的增多著,只是轉瞬間,便達到了二分之一的量。

楚林生開始狂喜了起來,以前吸收的量一般都是七分之一左右,而現在,在短短的時間內竟然達到了二分之一,更重要的是,右手邊的寒氣還有很多,還在源源不斷的向心口湧入。

正在這時,楚林生忽然想到了上次和體內殘魂的交談,他清楚的記得那殘魂曾說關於提升太歲等級的方法,按殘魂說,只要將心口的寒氣達到充盈的狀態,那麼就會自動的晉升到下一等級——中品極地太歲,也就是說,自己可以吸收一隻新的魂魄,從而在可以迷惑女人的基礎上,多出另一種能力!

“至於這種能力究竟是什麼,只能看自己吸收的那只魂魄的能力了。”楚林生心想。

右手邊的寒氣還在不斷的向心口處湧入,與此同時,心口處的寒氣也開始增多,二分之一,五分之三,五分之四,十分之九……

楚林生的心跳已然達到了極限,可就在心口處的寒氣即將達到充盈的時刻,右手處的寒氣竟然吸收光了。

這個情況令楚林生有種快要蛋碎的感覺,眼看就要晉升下一等級了,可就在僅差十分之一的量的時刻,竟然沒有了新的寒氣可以吸收,這種感覺甚至比上床的時候早-泄還讓人無語。

過了良久,楚林生總算將失落的心情恢復了,努力的搖晃了一下腦袋後,將風鈴收入口袋中,打算敲開房門。

當當當——

伴隨著敲門的聲響,這一刻,楚林生的心跳已經達到了極限,雖然他目前只確定出了劉叔叔是一個心術不正之人,還沒有完全的調查出劉叔叔就是當年那個坑害自己家礦場的罪魁禍首,但他卻深知,隱藏如此之深的劉叔叔,一定與那件事逃脫不掉關係。

可以這麼說,在這一刻,楚林生已經把劉叔叔當成了自己的仇人,這件事,已經成為了不可置否的事實,再也不會像當初趙寶剛那樣耍自己一次了。

然而,一直以來,劉叔叔在他的心中卻是無比尊敬與崇拜的存在,這樣大的落差,這樣大的反差,即使是在經歷了整整一夜的思想準備之後,楚林生還是無法做到真正的釋懷。

可同時,他卻深刻的知道,已經不再是小孩的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男人的他,在未來的日子中,需要面對那些血淋淋的人性和陰暗潮濕的社會,他要用他那不算寬厚的肩膀去為父母抵擋著風雨。

他不能夠退縮,更不能逃避,為了那些沒有償還的債務,為了楚家的崛起,他必須擔當。

這是責任。

他沒有任何理由退縮。

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冷,冷到遠遠的超乎了太多人的想像,這太多人中,包括以前的自己。

因為利益,人情太冷,只有實力才是王道。

此刻的楚林生忽然悟懂了一個道理。

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才不會被人踩在腳底,就算別人想踩,他們也會有所畏懼。

以前的父親雖說很強,但還是不夠強大,否則劉叔叔絕對不敢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也許,父親早就知道了劉叔叔是個小人,只是他暫時不想告訴自己罷了,他怕自己承受不住這樣大的打擊。

可以想到的是,父親知道劉叔叔背叛自己的那一刻,他的那顆仁義之心一定碎得七零八落。

楚林生現在才知道。

父親缺少的並不是智商和武力,他所缺少的是一顆辛辣的心。

他對任何人都過於仁慈和信任,所以,今天的家庭衰落了。

如果他能夠有劉叔叔一半的陰損,楚家現在還會這樣嗎?

楚林生覺得答案不是未知,而是否定的。

“總有一天,我要站在世界的最高點,睥睨整個世界,讓那些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背信棄義之人,死無葬身之地!”

在房門打開的之前的這一刻,楚林生在心中吶喊起來。

在等待開門的這段時間內,楚林生得到了一次重生,是心智上的,更是靈魂深處的。

他要強大,要狠,要崛起。

這,是必須地。

但是,他要必須要像春蠶一樣,作繭自縛,在沒有強大的實力之前,隱忍的成長,待到實力強大之後,一飛沖天。

這便是脫變。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53 AM

第71章 宗若的電話

門開了,展露在楚林生面前的是一張熟悉無比的臉孔。

這張臉一如往常一樣的剛毅,可是卻忽然讓楚林生覺得陌生了起來。

這張臉此刻似乎有些疲憊,它的主人似乎有些倦意,但卻掛著如同往常一樣慈愛的笑容。

他穿著一身西裝,黑色的,裡面搭配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沒有領帶,領帶在室內辦公桌旁的沙發上。

他的西裝有些褶皺,沒有往常那樣平整,他昨晚似乎是在這間辦公室的沙發上睡的,而且睡的很晚,要不然以他的身體素質來講,臉上是不會出現疲憊之色的。

“劉叔叔早。”

楚林生很自然的笑了笑,向這張臉的主人打了聲招呼。他知道,今天,還不是報仇的時刻,所以他要裝出和劉叔叔一如往常一樣的親切,以免打草驚蛇,雖然,這條蛇可能很久之前就打算要殺死自己了。

楚林生心中的怒火再大,但經過在門外那番思考之後,他還是冷卻了下來。

他不可能今天就去報仇,心口處雖然有著剛剛吸收到的十分之九的寒氣,而且他有信心憑藉著這些寒氣當場殺死劉建國,但他卻沒有把握在殺死劉建國之後,可以安然無恙的繼續生活。

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可以犯法的,亡命天涯的日子可不是他想要的。

另外,他覺得如果讓劉建國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死去,似乎有些對不起他的奸詐狡猾,更無法消散自己的心頭之恨。

楚林生想要的,是對劉建國生不如死的折磨。

除此之外,楚林生覺得,在動手之前還是應該通知要一聲家中的父親。通過父親出事以來的種種表現,楚林生已經猜想出父親應該對劉建國有所懷疑的,不管咋樣,只有經過父親的允許,自己才可以無所忌憚的去報仇,以免漏掉一些父親口中的線索和引起父親的責備。

“林生啊,今天怎麼想起劉叔叔了呢?”

劉建國話中帶笑,將楚林生帶入了辦公室內,打趣的說道,臉上依舊佈滿了慈祥和憐愛。

劉建國越是這樣的表情,楚林生就越是覺得一陣噁心,因為兩個字——虛偽。

可楚林生目前不能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他還得繼續裝下去。

“我昨天和高中的同學聚會了,玩了一個通宵,今天上午打算回去,剛好就過來看看你。”楚林生接著試探問道:“劉叔叔,你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

劉建國揉了揉太陽穴,坐在老闆椅上呵呵一笑,解釋道:“昨晚事情太多了,睡的有點晚。”

楚林生心頭一震,忽然想起了昨晚在黑星幫的場子中投放毒品的事情,接著聯想到了自己交代滾地雷要以龍頭幫的名義去騷擾黑星幫的話語。

難道,劉建國是因為龍頭幫背上黑鍋的事情而在昨晚忙到了很晚?

“對了劉叔叔,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嬸子啊,你比我爸小不幾歲,這麼多年,你為什麼就不找一個女人來照顧你呢?”楚林生問這句話的時候表現上是簡單的聊天,實則他腦子中想的卻是在酒吧內因為自己和王超等人打賭時所認識的宗若,他已經知道了宗若是龍頭幫的老大,而且還知道了宗若是劉建國的乾女兒。

楚林生的這個問題令劉建國的嘴角抽噎了兩下,接著他卻哈哈一笑,用打趣的語氣責備的說道:“你個臭小子竟然敢拿劉叔叔尋開心了!”

楚林生也跟著哈哈一笑,表面上裝作一副輕鬆自然表情,但卻時刻在觀察著劉建國的眼睛。

劉建國似乎並沒有發現楚林生的異常,接著和楚林生簡單的聊了聊家常,打聽了一下楚林生在大學期間的學習情況,最後又問了問楚父楚母最近兩天的身體狀況和情緒狀況。

聽著劉建國如此虛偽的關心的話語,有好幾次,楚林生心中已經惱怒到了極點,他很想通過心口中那些充盈的寒氣,去直接令劉建國失去反擊的能力,然後用辦公桌上那個裡面堆滿了煙頭的煙灰缸,狠狠的砸向劉建國的腦袋,將他的腦骨砸碎,迸出腦漿。

可是他的理智卻告訴他,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刻,他必須保持著冷靜,必須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個仇一定要報,但絕對不在今天。

剛好在這時,辦公桌上一陣電話鈴聲傳來。

劉建國先是看了眼來電顯示,又看了眼楚林生,嘴角依舊掛著慈善的笑意,但卻並沒有去接這個電話。

楚林生隱隱的感覺到了這個電話的不凡,於是淡淡的問道:“劉叔叔,我在這裡不方便嗎,要不我出去一下?”

實際上,楚林生是很想聽聽這個電話的內容的,他知道,他這麼一問,劉建國定然不會好意思讓他出去了。

果然和楚林生預計的差不多,劉建國一笑,擺了擺手,道:“不用,出去幹嘛,都是公司裡的事。”

說話間,劉建國伸出了手,將電話拿到耳畔。

“喂,乾爸。”

電話那頭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楚林生悄悄地屏住呼吸的情況下,他還是清楚的聽到了這句話,這聲音對於他來講,很熟悉,不是別人,正是那魔女宗若的聲音。

楚林生早在昨晚和滾地雷等人在站前的旅店內交談的時候,就知道了宗若是龍頭幫的話事人,如今宗若打來的這個電話,更加的堅定了楚林生的判斷,看來,這劉建國才是龍頭幫真正的幕後的老闆,那宗若,只是他的一個棋子而已。

劉建國拿著話筒,不經意的看了眼一旁的楚林生,似乎有些顧忌,隨後便對著電話那頭說道:“有什麼事嗎,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就先掛了吧,我這正忙著呢。”

按照劉建國的預計,自己說完這番話後,那一向聰明絕頂的宗若就會聽出一些貓膩,會簡單的寒暄幾句後便掛掉電話,可是今天的宗若沒卻有。因為出事了。

“乾爸,出事了,昨晚我們不是被人陷害了麼,那黑星幫的老大何豹現在大發雷霆,已經認准了昨晚的一系列事情都是我們幹的,現在他正準備召集人馬與我們開戰呢。”頓了一下,電話那頭的宗若繼續說道:”那何豹現在已經放出了話,他說當年我們剛剛崛起的時候他是讓著我們,但從今以後,他要與我們徹底決裂,非拼個你死我活不可。”

劉建國眉頭緊鎖,聽著宗若的話語,沒吭聲。

“乾爸,依我看,昨晚陷害我們的那些人一定是濉溪鎮的那群混混,他們識破了我們在敦煌KTV內設置的陷阱,從而來個將計就計。”宗若接著說。

劉建國的拳頭已經攥出了聲響,以至於讓他甚至忘記了身旁楚林生的存在,道:“不可能,那群混子我很瞭解,他們都是一些沒有頭腦的鼠輩,他們肯定想不出這麼高明的辦法。”

“唉。”宗若忽然歎了口氣,接著問道:“那如果不是他們的話,那又能是誰呢?在縣城裡,誰還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陷害我們呢,莫非,是他們黑星幫故意找茬,找出了這些藉口,非要和我們一爭高下?”

劉建國忽然冷笑了起來:“他們敢!!雖然我們起步的比他們晚,但他們若是真的想一爭高下的話,我保准要讓他們灰飛煙滅。”

說完這番話後,劉建國忽然注意的到了一旁的楚林生,意識到了不好,於是連忙改口說道:“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自己看著辦,都是一些商業之爭,不要太過火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後,還沒等宗若回答,劉建國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的劉建國對著楚林生淡然一笑,解釋道:“哎呀,最近劉叔叔的生意比較忙,還多出了幾個競爭對手,那些人靠產品的品質勝不過我,如今搞出了一些歪門邪道,打算找一些混混來找我的麻煩。”

楚林生跟著附和一笑,故意裝作關心的問道:“那劉叔叔是怎麼打算的,有把握嗎?”

劉建國毫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道:“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成不了大氣候的。”

楚林生點了點頭,隨後又和劉建國閒聊了幾句,便以想早點回家為由,起身告別。

臨出門的時候,劉建國攥住了楚林生的胳膊,滿臉關心的說:“林生,我和你爸是過命的交情,你要是有什麼難處的話一定要和劉叔叔說,別像你爸那樣死板。”

以前,劉叔叔每次說出這樣的話語的時候,都會引起楚林生發自內心的感動,但今天,楚林生卻覺得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噁心。

虧得這劉建國還知道與父親的交情,可是他,都幹了些什麼?

難道利益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可以改變掉一個人的良知和那些莫逆的交情。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終於還是拒絕了劉建國的‘好意’,大步的走出了門外。

待到走廊內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劉建國重新坐回了老闆椅子上,目光陰冷至極,和剛剛面對楚林生時的表情截然相反,他冷哼了一聲,掏出了根煙點燃,一吞一吐中,他喃喃的說道:楚林生,別怪我無情,這一切,都是怪你那個太過於優秀的老爹,你得死,而且很快。

劉建國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按下了一連串的號碼。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1:54 AM

第72章 興奮的韓冰雪

走出劉建國的食品加工廠的時候,剛好早上八點,楚林生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確定周圍來往的都是一些行人之後,他掏出了手機,將電話打給了滾地雷。

楚林生在電話中對滾地雷說出了剛剛自己在劉建國辦公室內所聽到的內容,說最近期間,黑星幫很可能組織一批大規模人員,向龍頭幫宣戰,龍頭幫也一定會不甘示弱。

這兩個盤踞在縣城多年的幫會,與縣城內的公安系統都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所以,他們若是真的開火了,如果動靜鬧的不是特別大的話,估計公安是不會干預的,也就是說,整個市內的各個娛樂場所,將會出現一起比較大的風波。

而滾地雷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帶著眾兄弟靜觀其變,等到這兩個幫會都各自大傷元氣的時候,掘杆而起,一鼓作氣的將縣城內的各個娛樂場所的保護權吞併。

考慮到以後吞併各個娛樂場所時可能會遇到的麻煩,楚林生提議滾地雷現在應該想辦法將昨晚剩餘的那一公斤的毒品出售掉,但一定不能在康定縣內出售,要在周圍的縣城或者是周圍的地級市內托人出售,要迅速的將這些毒品換成錢,然後再想辦法籌集一些錢,最後湊成一筆鉅款,將這筆鉅款在合適的時候砸進公安系統的內部,以此來保證日後爭奪場子的時候公安系統不會干預,或者只是象徵性的干預而已。

對於楚林生所提議的辦法,滾地雷百分之百的接受了,他已經親身的感受到了好幾次楚林生智慧上的卓越,此刻的他,已經將楚林生當成了自己的智囊團,說啥信啥。

掛斷電話後,楚林生攔下了輛計程車,回到了韓冰雪的家裡。

此時,韓冰雪依然沒有歸來,對此,楚林生感到了一絲欣慰,否則的話,恐怕還會引起這冷美人的一陣強烈的不滿。

折騰了一大早,楚林生感覺有些餓了,於是便開始在冰箱內翻找食物,可是除了四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入冰箱內的雞蛋以外,就只剩下了幾瓶可樂而已。

楚林生有心下樓去吃些東西,但卻害怕在這段時間內韓冰雪會突然歸來,最後只好無奈的拿著四個雞蛋走到廚房,慶倖的是,廚房內竟然還有一袋沒有開封的大米。

楚林生於是用電飯煲做出了一鍋軟硬相當的飯,最後利用電炒鍋和那四枚雞蛋和一些作料將這鍋飯變成了蛋炒飯。

楚林生將熱氣騰騰的蛋炒飯端到了客廳的茶几上,坐在沙發前一邊吃著飯,一邊無聊的打開了電視機。

螢幕上恰好播出了本省的早間新聞,而此刻播出的內容卻令楚林生心中感到一驚,不是別的事,正是昨晚那家黑星幫的迪廳被查獲出大量毒品的事情,螢幕中的時間似乎是在今天早上四點鐘左右,地點似乎是在省城的公安局,不時的還有韓冰雪的身影,而在韓冰雪的身後的那個臃腫的男人,則是康定縣的公安局局長王大海。王大海笑容滿面,當記者採訪到他的時候,他接連的稱讚著韓冰雪的傑出,說韓冰雪剛剛轉正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破獲了一起這麼大的案子,實在是全省員警的楷模,將來一定會出落成一名優秀的警員,為康定縣的治安提供穩定的保障。

在這條新聞結尾的處,播音員播報了那家KTV老闆江濤的去向,說江濤已經被轉接到了省公安廳的專案組,接受進一步的調查和取證。

直到這條新聞播報完畢的十幾秒鐘以後,楚林生依舊處於震驚當中,身在遼安省的他清楚的知道遼安省是全國中黑道勢力最為紛雜的一個省,在這裡,小到農村小鎮,大到縣城、地級市、甚至省城,都盤踞著各路草蜢,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類似於像剛剛那條新聞的節目卻很少,以前的新聞聯播中,播報的通常都是一些振興老工業基地,省泰民安,老百姓的日子增增向上的內容,類似于這種打黑除惡的內容非常罕見,想到這,楚林生不禁想起了一句在網路中流傳已久的一句話:電視上的國家是繁榮昌盛、日益繁榮的,而網路中的國家確實黑暗腐朽、貪污腐敗的。

可現在令楚林生感到納悶的是,為什麼在今天的一早,省級衛視的新聞中就能夠播報出一條發生在昨晚後半夜的黑暗勢力的一條新聞呢,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一些了吧?

楚林生清楚的知道,別看螢幕中的王局長喜笑顏開,實則他的內心現在一定非常的恐懼,在自己管轄的地界一下子查出了這麼多的毒品,他的責任是不可推卸的。

也就是說,這條新聞一定不會是這王局長處心積慮公開的,更不會是他申請播報的。

那麼結果就有一個,那就是韓冰雪。

可韓冰雪作為一名小小的警員,她怎麼可能頂住王局長施加的壓力,將這起案子報給了省公安廳,並且在第一時間從螢幕中播報出來呢?

莫非,這韓冰雪真的有什麼通天的背景??

楚林生環顧了一下這座足有一百六十來平米,而且裝修比較考究的房子,心中頓時加深了自己剛剛的那點猜疑,雖然這棟房子在康定縣內屬於一棟老的不能再老的房子,但楚林生卻深知,在當年,如果沒有一定的地位和實力的話,想搞到這棟房子的難度絕對不會小於如今想縣城內的金鼎社區搞到一棟別墅的難度。

思緒及此,楚林生忽然有了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如果這韓冰雪真的有什麼強大的背景的話,那麼,在她以後的從警生涯中,定然是會一帆風順、一路上高歌猛進的,沒准通過昨晚的那起案子,韓冰雪就會升職呢,再加以時日的話,這韓冰雪還不在康定縣的公安系統內呼風喚雨麼?

若真的是這樣,那麼,如果能夠在現在與這韓冰雪搞好關係,甚至是讓她愛上自己的話,那以後自己的道路、甚至滾地雷等人的道路會不會平坦一些呢?

雖然這韓冰雪的性格古怪冷淡,而且痛恨那些社會上黑暗的風氣,但楚林生還是覺得這是自己一個不可錯過的機會。

剛好在這時,門鎖處傳來了幾聲響動,繼而房門一開,穿著一身和剛剛在螢幕上看到的警服一樣的韓冰雪走了進來。

韓冰雪面容顯得有些疲憊,但雙眼卻泛著興奮的光芒,顯然,昨晚那一整夜的忙碌對於她來講,是非常值得的。

韓冰雪先是看了一樣坐在沙發上的楚林生,接著便注意到了擺在楚林生面前的那一鍋蛋炒飯,她眼前一亮,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問道:“這飯是你做的?”

楚林生尷尬一笑,點了點頭:“要不你也嘗嘗?”

“看顏色還不錯。”說話間,韓冰雪已然走進了廚房,很快,便拿著一副乾淨的碗筷又走了回來。

楚林生獻媚的為韓冰雪盛了碗飯,韓冰雪可能是真餓了,毫不客氣的接過了飯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開始吃了起來。

看著韓冰雪那津津有味的表情,楚林生欣喜的笑了笑,問道:“味道如何?”

“不錯不錯。”韓冰雪一邊扒了飯,一邊將視線看向了電視機上。

“冰雪,我看你今天好像是很高興,對嗎?”楚林生試探性的問道。

韓冰雪忽然放下了碗筷,盯著楚林生,不說話。

楚林生被韓冰雪盯的有些發毛,便怯怯的問道:“怎麼了……?”

韓冰雪依然沒有回答,目光依舊停留在楚林生的臉上。

楚林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解釋道:“昨晚你走後,我就老老實實的睡在這裡,一直都沒有出門……”楚林生此刻的表情,像極了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韓冰雪忽然哈哈一笑,整個人從未有過的開朗,以往那冷傲的神色早已全然不見,他一把抓住了楚林生的肩膀,感慨萬千的說道:“我今天太需要感謝一下你了,要不是昨晚你提供的那個情報,我恐怕還需要很久才能破案呢。”

楚林生一顆高懸的心徹底的放下,緊接著,一股莫名的興奮傳來,並在同一時間明白了一個道理:看來,若是想要討好這韓冰雪,甜言蜜語是不行的,討好她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她不停的有案子可以破。

“冰雪,你謝我幹什麼,咱倆都這麼多年的感情了,幫你破案就是我最大的快樂。”楚林生試探性和韓冰雪套著近乎。

韓冰雪今天果真是非常的高興,楚林生的這番話絲毫沒有引起他的反感,她繼續的保持著笑容,可過了一會,她的臉色卻忽然又恢復了以往的神色,開始變得冷冷冰冰了起來。

這種突來的變故讓楚林生有點應接不暇,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冰火兩重天,莫非,這韓冰雪是一個人格分裂患者。

“楚林生我問你,你昨晚的情報是從哪裡打探到的?”韓冰雪冷冷的問道,目光中充滿了專注與執著。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09 PM

第73章 搶包賊

看著韓冰雪那專注的目光,楚林生大感不妙,他實在是太瞭解韓冰雪的性格了,他深怕自己一個沒有留神,便被韓冰雪看出什麼貓膩,從而導致這冷傲的警花將自己也抓進局子裡盤問一番。

楚林生並不是一個木訥的人,平時的小伎倆小藉口還是張嘴就可以說出來的,但如今在面臨著韓冰雪那強大的壓迫感下,一時間,他愣是找不出一個恰當的理由來讓自己逃脫關係。

韓冰雪看著楚林生那張憋得漲紅的臉,頓時警覺起來,雖然楚林生昨晚為她提供的那個消息讓她大顯威風,但她卻不是一個被利益衝昏頭腦的人,在她的世界有一條不曾更改過的原則,無論是誰,只要犯到她的手中,就休想有什麼好的下場,這點原則是交情所沖淡不了的,甚至在必要的時刻,她完全可以做出大義滅親之舉。

況且在韓冰雪的潛意識當中,她始終對楚林生當年在高中的時候對自己幹出的那件讓世人所鄙視的事情耿耿於懷。

想到這,韓冰雪的臉色愈加的陰冷了起來,對著楚林生咄咄逼人的追問道:“快速,你昨晚是怎麼知道的那個消息,你是不是也和這件事情有關?”

楚林生一陣頭大,憋了半天,總算想出了一個藉口,於是便解釋道:“冰雪,你不要這麼敏感好不好,昨晚的那個消息,是我在坐計程車的時候聽司機說的。”

“司機??司機可能知道那迪廳有毒品???”韓冰雪顯然沒有相信楚林生這個牽強的理由。

“那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就是聽那個司機說的。”楚林生把眼睛一閉,來了個一推六二五,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那司機叫什麼名字,還有,那輛計程車的車牌號是多少?”韓冰雪繼續追問,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將雙手一攤,道:“冰雪,我記得你上高中的時候是挺聰明的一個人啊,怎麼現在專門問這些弱智的問題啊。”頓了一下,楚林生滿臉無辜的表情,接著道:“你上計程車之前會記下車牌號麼,還有,你上車之後會平白無故的問司機叫什麼名字麼??”

楚林生的這個反問果然奏效,頓時便將韓冰雪噎了回去。

韓冰雪默默的看著楚林生,最後搖了搖頭,道:“看來我是過於敏感了,說聲對不起了。”

說話間,韓冰雪伸了個懶腰,這種慵懶的動作楚林生還是第一次在韓冰雪的身上見到,於是本能的說道:“冰雪,其實你放鬆的時候比調查案子的時候要漂亮。”

韓冰雪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顯然對楚林生的讚美有受用。

直到這個時候,楚林生又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她冷也好,熱也好,嫵媚也好,溫雅也罷,都是喜歡聽別人稱讚她漂亮的。

想到這,楚林生便趁熱的打鐵的說:“冰雪,其實你最漂亮的時候是在高中,那時候你雖然每天都穿著校服,但你卻不知道你那時候多有氣質,知道我們男生在背地裡叫你什麼嗎?”

“什麼?”韓冰雪秀眉輕顰。

“叫你校服誘惑!”楚林生有些戲弄的笑了笑。

韓冰雪心中一動,一絲自豪感油然而生,但長期養成的那種冷傲的性格終究讓她忍住了笑容,於是故意將眼睛一瞪,道:“你少在這跟我油嘴滑舌了。”

說著話,韓冰雪便站起了身,奔著臥室內走去。

來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她好像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事,於是便停下了腳步,轉過頭,說道:“對了,趙寶剛的屍檢報告今天一早出來了,說是趙寶剛死於前天晚上午夜,死因是被人用繩索勒住了脖子,窒息而死。”

楚林生心中一動,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前天晚上午夜時分的自己,那時候,自己應該在家中酣睡。

楚林生搖了搖頭,撇棄了腦中的思緒,追問道:“還有其他的嗎?”

韓冰雪將雙手攤在了胸前,搖了搖頭:“目前就這些。”

“哦……”楚林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其實目前對於他來講,有關趙寶剛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確認楚了自己真正的仇家,那就是——劉建國。

他之所以對著韓冰雪追問了一句,是因為他忽然想到了趙寶剛的妻子馮萍還有趙寶剛的女兒趙娉婷,他有些擔心這母女二人此刻也遭到了劉建國的毒手,不管怎麼說,那風姿卓越的馮萍和他有過一次“深入”的接觸,而那趙娉婷卻又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蘿莉,如果她們真的也慘遭到了毒手的話,在楚林生的內心世界中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們的屍首沒有同趙寶剛一起出現,或許,她們並沒有遇害,而是遠走他鄉了呢。”楚林生對著自己安慰道。

見楚林生沒有問題繼續提出,韓冰雪便不再猶豫,準備回到臥室內好好的睡上一覺,補充一下體力,至於別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再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在沒有精力的情況下,什麼事情也幹不成。

可沒走上兩步,她便又停了下來,再次將頭轉了回來。

楚林生心中一顫,搞不懂這有著人格分裂症狀的冰美人是什麼意思,開始有些發慌。

“楚林生,在我睡覺期間,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在屋內待著,明白?”韓冰雪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

楚林生嘿嘿一笑,心中的擔憂落下,於是便點了點頭,道:“你睡吧,我保證不會亂出去走動的。”

韓冰雪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臥室內。

楚林生先是將碗筷收拾到了廚房,又刷洗了一遍,獨自回到了客廳的沙發。

側躺在沙發上,開始思考著自己以後的行動。

毋庸置疑,當前的第一件事就是該回到家裡和父親好好聊一聊,事情到了現在,楚林生就算再擔心父親會因為劉建國的事情受到打擊也必須得說了,況且在隱約中,楚林生猜測父親恐怕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想著想著,楚林生就開始有了回家一趟的念頭,但正在這時,他卻忽然想到了心口處那十分之九的寒氣。

他清楚的記得體內的殘魂曾說過的一句話:在寒氣達到百分之百充盈後,會進入到下一個太歲等級——中品極地太歲,與此同時,可以吸收一隻新的魂魄為己用。

想到這,楚林生便有些興奮了起來,自己體內目前有兩隻魂魄,拋去那殘魂不算的話,那情聖鬼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可非同尋常,若是自己真的能夠再吸收到一隻強大的魂魄的話,那麼以後的路,會不會出現新的篇章呢。

楚林生開始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此刻波濤洶湧的心情了,他覺得,眼前的當務之急便是想辦法再搞到十分之一的寒氣量,讓自己心口處的寒氣達到百分之百的充盈,從而讓自己快速的進入下一等級。

楚林生站起了身,摸了摸口袋中的風鈴,決定出門轉轉,外面的世界人來人往,若是幸運的話,沒准就遇到了一個心術不正之人呢。

擔心韓冰雪此刻沒有睡著,於是楚林生便輕手輕腳的來到了韓冰雪的房門前。

房間內不時傳來了音量極弱的鼾聲,看來這韓冰雪果真是累了,竟然打起了鼾。

楚林生笑了笑,不再猶豫,走出了家門。

來到街上後,楚林生便從懷中掏出了風鈴,順著人行道開始向縣城內的商業街中走去。一路上,他不停的晃動著手中的風鈴,試圖在來往的行人當中尋求到新的收穫,可結果卻令他無可奈何。

“這裡的人還是太少,去步行街那塊試試。”楚林生心中不停的安慰著自己,同時加快了腳步,奔著縣城內人流量最多的步行街而去。

步行街的人果然不少,烈日炎炎下,來來往往的行人竟是絡繹不絕。

楚林生也管不了那些投向他的奇異的目光,從街的東頭一直到街的西頭,一路上,他拼命的搖著手中的風鈴。

“快看,那人好奇怪,這麼熱的天竟然還帶著那麼厚的一副手套。”有人指著楚林生說。

“是呦,你看看,他至少得二十來歲了,竟然還喜歡玩風鈴,邊走邊玩的,有那麼好玩嗎?”還有人說。

“哎呀,你們議論個瘋子有什麼意思啊,快走走,前面那家店打折呢。”

聽著身後的那些猜疑聲,楚林生毫無感覺,他現在只求可以在這人來人往的行人當中,遇到心術不正的人,吸收到新的寒氣。

可是足足走了一個小時後,楚林生便無奈的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大多數的,壞人難求啊!

楚林生忽然冒出了一種想讓自己進監獄的想法,監獄裡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一些壞人,若是能在那裡暢遊一番的話,體內的寒氣一定會大增的。

“可是,監獄裡能讓自己帶著風鈴進去嗎?唉,看來還是晚上的時候去一去酒吧、迪廳之類的地方吧。”楚林生自嘲的笑了笑,打算往回走。

可就在這時,一聲突兀卻從耳旁傳來。

“來人啊,有人搶包!!”

一名相貌奇好,此刻卻驚惶失措的女子站在大約距離楚林生二十多米遠的地界忽然大喊道,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讓楚林生在剛剛產生了一種她距離很近的錯覺。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28 PM

第74章 異變

聽聞那女人一聲大喝,楚林生心中一驚,但轉瞬間便興奮起來。

想必能幹出搶劫之事的盜賊,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人,在他的身體內一定彙集著大量的魄的存在。

這正是提升自己太歲等級的絕佳機會。

想到這,楚林生已來不及去欣賞那被搶包的女人那嬌媚的容顏和性感的打扮,手提著風鈴便對著那即將消失在街口盡頭的盜賊追了上去。

那女人也不甘等待,一邊呼喊著一邊踩著高跟鞋向前追去,奈何當今社會敢管這攤閒事的人在是太少,任憑那女人再怎麼呼喚,也僅此楚林生一人前去追趕。

楚林生腳下加足了力氣,賣了命的向前追趕,他知道,自己手中的風鈴的吸收能力有著距離的限制,只有在能夠近距離的接著到那盜賊之時,才能發揮作用。

楚林生的腳力明顯要強于前方那盜賊,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便來到了街口盡頭左側的胡同前,和那盜賊相距的距離也由最初時的五十多米縮短到了十幾米。

那盜賊忽然向左一轉,便進了那胡同。

楚林生心中暗喜,他知道那條胡同是個死胡同,想必待會那盜賊定然會被困在其中。

想到此,楚林生緊張的心情便平靜了不少,他漸漸的放慢了腳步,一步步的向胡同內逼近。

可就當楚林生來到胡同裡的時候,他卻吃了一驚,剛剛明明看到那盜賊進入這胡同,可此刻,這死胡同內竟然冷冷清清,沒有半個人影。

楚林生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圍胡同內那兩米多高的牆壁,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莫非那盜賊狗急跳牆,從這裡翻出去了?

楚林生加快了腳步,快速的來到了胡同的盡頭,努力的尋找著牆壁上的腳印,試圖判斷出那盜賊逃離的軌跡。

打量了好一會,終究還是沒能發現出什麼線索。

楚林生眉頭深皺,隱約中,一股不祥的預感湧現心頭,他忽然覺得,這盜賊並沒有徹底的逃走,更可能在某個角落內窺探著自己,他猛的將手中的風鈴提到胸前,使勁的晃動了起來。

“鈴鈴鈴——”

一陣悅耳的鈴聲在氣氛詭異的胡同中傳來,與此同時,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流從楚林生腦頂斜上方的牆壁處開始湧向他的右手處。

一時間,楚林生大喜過望,竟然忘記了剛剛那詭異的氣氛,便本能的將那彙聚到右手的寒氣向心口處吸收。

感受到心口處的寒氣即將達到充盈狀態,楚林生整個人都為之興奮起來,期待已久的晉升等級的願望即將達成,這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感。

這次果然沒有令楚林生失望,那寒氣量果真大於了十分之一,在新口寒氣達到百分之百充盈的一剎那間,楚林生忽然有種天花亂墜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奇特,就似一個巨大的蟻穴由心口處爆發一樣。

那堆積在心口處滿滿的寒氣在達到充盈值的瞬間,猛然的迸發出來,向全身的各個脈絡遊散,緊跟著,彙集到各個脈絡處的寒氣就像同一時間接收到了至高無上的指令一樣,猛的向左手處彙集。

眨眼間,那原本全部歸屬於心口的寒氣由各個脈絡彙集到了楚林生的左手之上,最終紛紛的靜止下來。

楚林生心中大愕,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寒氣怎麼都跑到了左手呢??

這左手此時的感覺,竟然和右手的感覺變得一般無二,都是冰冰冷冷的。

還有,那心口處的寒氣竟然變得空空蕩蕩,僅剩下了一絲的量。

這,就是升級了?

楚林生下意識的揮動一下自己的雙手,又伸展了一下全身各處的關節,他發現,全身上下除了左手變得和右手一樣冰冷以外,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種感覺令楚林生詫異不已,他本以為自己在晉升到中品極地太歲之時,自己不但可以吸收到一個新的魂魄,同時身體也一定跟著產生某種強大的變化,可是現在卻……

“莫非,我並沒有升級?”楚林生呆站在原地,暗問了自己一句。

他將右手彈入自己的右胸,想令體內的殘魂覺醒一下,以此來幫助自己解答腦中的困惑,可無奈的是,此刻左胸前的寒氣卻少的可憐,根本就沒有喚醒那殘魂的能力。

楚林生忽然感到了一種無比的無助,無數天來的期待與興奮,在此刻竟然煙消雲散。

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仔細的打量著,錯亂的掌紋,修長的手指,除了冰冷以外,竟沒有多餘的變化。

就在楚林生思緒紛雜之時,那胡同左側的牆壁上卻悄然的竄出了一人,這人,正是之前那盜賊。

這盜賊身材嬌小,但手中卻多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他默默的看著牆下的楚林生,嘴角掛出了一絲邪惡至極的笑容,目光中卻呈現了一股濃濃的殺機。

“媽的,讓你管閒事,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那盜賊一聲大喊,猛的一下便跳下了牆壁,刀口直奔楚林生的心口刺來。

恍惚間,楚林生終於驚醒,暗道一聲‘不好’後,身體猛然的側開,可還是慢了半分,那匕首貼著他腰間的肉皮劃過。

瞬間,楚林生的衣服便被鮮血染紅。

楚林生摸了摸自己的傷口,確定沒有傷及到內臟之後,猛的抬起了腿,對著那盜賊的持刀的手腕便踢了過去。

那盜賊顯然沒有預料到楚林生的反應速度能夠如此之快,一愣神的功夫,楚林生的長腿已經到了。

“噹啷啷——”

匕首落地,那盜賊握著自己的手腕,表情痛苦不已。

既然已經動手了,楚林生當然不會給這盜賊喘息的機會,再次抬腿,對著盜賊的小腹就踹了下去。

那盜賊吃痛的同時向後飛去,結果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只這一下,便如同被賓士的火車撞擊到了一般,大腦中空白一片,身體也不受控制的順著牆壁滑落。

楚林生雙眼一眯,又是一腳側踢,正踢在在那盜賊的臉頰。

盜賊發出一聲慘叫,便趴在了地上,口中呻吟不已。

這時,那之前被搶包的女人也來到了胡同口處,在劇烈的奔跑過後,她那原本一頭飄逸的黃髮變得淩亂起來,貼著在了汗流直下的臉龐,而他那絲滑的綢緞質地的半袖,此刻也緊貼在了身上,在耀眼的日光的映襯下,裡面那兩朵被黑色胸罩包裹的軟綿,也愈發的呈現出來。

整個人雖然狼狽,但卻散發著一種無比誘人的氣息。

在解決掉那盜賊之後,楚林生再次沉浸在了之前腦中那些困擾他的事情上,以至於讓他這個原本就對漂亮女人會產生過多非分之想的偽色狼,對這個剛剛走入胡同的尤物有所忽略。

“你……你沒事吧?”

那女人注意到了楚林生腰間還在流淌的鮮血,可能是有些害怕,便眼神慌亂的問道。

楚林生淡然一笑,搖了搖頭,隨即彎下身,從那盜賊的身上搜出了一個粉紅色的皮包,道:“這個是你的嗎?”

“是……”那女人雙手有些顫抖的接過了皮包,但眼神依舊停留在楚林生的傷口上,“你真的沒事嗎?要不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楚林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勢,果真還在向外冒血,於是便點了點頭,道:“這樣吧,我是為了幫你才受的傷,你給我一百塊吧,我自己去包紮一下就行了。”

楚林生其實也知道自己這句話說的有點無恥,剛幫忙人家一個忙就要金錢的回報,未免也有點太那個啥了。

但楚林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自己的錢都給家裡了,只是在同學聚會的時候從家裡拿出來了五百,經過這幾天的折騰已經花費了不少,要是再自己搭錢的話,那自己口袋中這倆個錢不就很快就搭進去了麼。

況且楚林生覺得自己並不是什麼獅子大張口,看這女人的穿著打扮,定然不是什麼窮人,要她一百塊錢包紮傷口,這不算是過分吧。

“呵呵——”見楚林生呆呆的樣子,那女人竟然發出了銅鈴般的笑聲,她先是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楚林生的傷口,皺皺眉:“這傷口不淺啊,這樣吧,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吧,放心,費用由我出。”

說話間,這女人站起了身,可卻在無意間觸碰了一下楚林生的左手。

“咦——”那女人發出了一聲驚奇聲,接著便問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女人竟在說完話後將楚林生的手捧在了掌中,開始打量了起來。

在女人觸碰自己左手的同時,楚林生的心口突然浮現出了一絲寒氣,但這寒氣的量卻要少的很,就連百分之一也不到,顯然,這點寒氣量,是不會發揮什麼作用的。

可楚林生卻好奇自己左手會不會生出什麼新的功能,於是便將這僅剩的一絲寒氣驅動到了女人的手掌上。

“她會不會被自己迷惑呢?”楚林生暗問自己。

那女人的雙眼果真出現了一絲的迷茫,但卻沒有用右手迷惑女人時所出現的溫柔。

女人忽然感覺一股極其陰冷的寒氣由自己的掌心湧現了手腕,繼而在手腕中停留下來,而這股停留在手腕的寒氣卻像是有著極其強大的願望向外釋放。

可就在她迷茫不已的時刻,她卻發現了那原本倒在牆邊的盜賊竟然動了起來。

“小心!!!”那女人竟忽然大吼了一聲,一把便將楚林生推倒一旁。

楚林生猛然回頭,發現那個原本被自己打倒在地的盜賊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將那把匕首也撿了起來。

這盜賊原本是準備將匕首刺向楚林生的後背的,但在這女人的干擾下,卻刺了個空,心中頓時有些惱火,於是毫不猶豫的將匕首對準了女人。

楚林生暗道一聲不好,此時想上前幫助那女人顯然是來不及了。

那女人也懵了,眼看著匕首的鋒芒就要刺入自己的身體,她便下意識的用剛剛觸碰到楚林生的那只手伸手去格擋了一下。

可就在她的手剛好觸碰到那盜賊的手腕的時候,那原本停留在她手腕處的陰冷寒氣,便猛的沖出掌心,一下子便湧現了那盜賊的身體。

“啊——”

盜賊的匕首還沒能觸碰到女人的身體,整個人便轟然倒地,與此同時,發出了一聲慘叫。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29 PM

第75章 麻煩

楚林生將這一切清晰的看在了眼中,一時間,他竟張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

那盜賊倒地後痛苦的表情,分明和他用右手攻擊對手時的樣子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難道這女人和自己擁有一樣的能力?

楚林生搖了搖頭,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她的能力,一定是自己賦予給她的,也就是在之前與她的手接觸的時候,賦予給她的。

難道,右手的寒氣可以迷惑女人,而左手的寒氣去可以賦予給女人攻擊的能力?

可同時,疑問也在楚林生的腦中形成。

看著地上盜賊那痛苦的表情,楚林生清楚的知道,若是讓自己對他人施加傷害達到這種效果,少說也得消耗掉十分之一的寒氣量。

可是剛剛自己卻明明賦予了這女人不到百分之一的寒氣,可能達到這麼強烈的效果嗎?

但一切卻真實的上演了,縱使楚林生滿腦子的困惑,但這一切也是真真切切的上演了,與幻覺無關。

那女人在擊倒盜賊之後也愣在了原地,之前停留在她手腕上的寒氣完全消失,就跟正常時一樣,可是一旦回想起了剛剛自己對那盜賊所造成的傷害,她便困惑不已。

我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大的能力了?

他怎麼可能被我所擊倒?

莫非,這盜賊身體中有什麼隱疾,恰好在剛剛那一瞬間發作?

嗯,這個似乎有一定的道理,看他倒地後那慘樣,他那隱疾定然是一些羊角風之類的頑疾。

女人漸漸地恢復了平靜,繼而從包中掏出了電話,撥通了110,對著電話說明了事發經過和地點之後,便對著依舊愣在原處的楚林生說道:“我們還是趕快去醫院看看你的傷勢吧,待會員警來了肯定會讓我們做筆錄,還是少點麻煩為好。

“哦……”楚林生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最後聽從了女人的建議,同女人一起走出了胡同。

楚林生本想打車去醫院,不料這女人嘿嘿一笑,說了聲‘稍等’後,便向著步行街的盡頭走去。

大約過了三分鐘,一輛紅色的奧迪A6便停在了楚林生的面前,車窗緩緩落下,開車的竟是那女人,只不過,此時女人的頭髮已經被梳理整順,臉上還多了一副遮住了半邊臉的茶色墨鏡。

“上車!”那女人淡然一笑,對著楚林生招了招手。

楚林生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沒曾想今天還救了一個富婆,但終究還是走到了奧迪A6的副駕駛席。

這女人非常的健談,在去往醫院的路上,不停的和楚林生說著話,也正因為如此,楚林生才得以知道這女人叫做林萱,而且還是一個無職業人員。

在近距離交談中,楚林生對著這林萱簡單的打量了一番,因此也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林萱果真是漂亮,特別是她那張小嘴,薄嫩寬長,溫潤粉紅,叫人忍不住的聯想到如果能將自己的命根子放在她的口中進出一番會是一種什麼樣子滋味。

可是今天的楚林生卻沒有過多的去想那些邪惡的念想,他的腦中,此刻全是關於自己體內奇異變化的問題,他凝視著窗外,拼命的思考著一些自己解答不了的困惑。

見楚林生不願主動跟自己交談,林萱便有些好奇,以往那些臭男人總是巴不得和自己套近乎呢,可是眼前這個清秀的帥哥怎麼就這麼冷漠呢,除了剛剛打量了自己兩眼以外,就一直默默的看著窗外,而且他那俊朗的眉毛也始終擰成了一個疙瘩,難道,他不願意坐在自己的車裡嗎?

於是林萱便翻腸刮肚的去尋找一些話題,試圖好好摸一摸楚林生心中所想。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林萱問。

“哦,我還沒有工作,還在讀書。”楚林生笑了笑說。

“讀書??你這麼大了還在讀書??”林萱有些驚奇。

“嗯,開學就大四了。”楚林生無奈的笑了笑。

“天啊,你還是大學生啊,真看不出來啊!”林萱莫名的開始興奮了起來。

“現在大學生多如牛毛,沒什麼的。”楚林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誰說的?咱們縣城每年能考上大學的不會超過三百人吧?”林萱一邊繼續開著車,一邊接著問道:“對了,你讀的是哪所學校?”

“江川大學,離咱這不遠,很一般的學校。”楚林生回道。

“哦……”林萱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江川大學的分數線不低啊,都快到國本的分數了吧?”

楚林生覺得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似乎有些尷尬,便敷衍的說道:“馬馬虎虎吧。”

一個話題討論結束後,車內再次恢復了安靜,林萱覺得還得找一個話題來說說。

“對了,你的手為什麼那麼涼啊,你是不是有什麼病呢?”林萱忽然覺得自己這句話問的有點不妥,便解釋道:“我不是別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身體中有什麼罕見的病痛嗎?”

楚林生淡然一笑,搖了搖頭,道:“我的身體不錯,沒啥病。”

林萱點了點頭,繼而騰出了一直正在駕車的手,指了指楚林生右手上的手套,道:“這大熱天的,你戴著手套就是因為自己的手涼吧?”

“嗯,是的。”楚林生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送給這林萱一本《十萬個為什麼了》。

“那你的左手為什麼不戴呢,我之前碰到的就是你的左手吧,好像也是很涼的。”林萱繼續發問。

楚林生心想,有機會的話,一定要送給她一本《十萬個為什麼了》,但嘴上卻回道:“我那只手套丟了。”

“哦……”林萱點了點頭,道:“是剛剛在追趕那個盜賊的時候弄丟的嗎?”

“是……”楚林生實在是不想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了。

“呵呵,看來我不僅僅需要帶你去醫院包紮傷口,還需要賠給你一隻手套啊!”林萱忽然笑了笑來。

楚林生再不吭聲,默默的看著窗外。

來到醫院後,一路上在林萱的帶領下,楚林生很快就來到了外科的門診。

那大夫在確認楚林生的傷口沒有傷及到內臟之後,先是幫楚林生打了一針麻藥,接著便對著楚林生的傷口消毒,隨後縫合了起來。

十二針。

在包紮結束之後,大夫又拿出了血清為楚林生注射到了體內。

而林萱卻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大夫這一系列血淋淋的畫面,他忽然覺得躺在床上的楚林生竟然是那麼的熟悉,根本就不像是剛剛認識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相見恨晚?

林萱使勁的搖了搖頭,暗道:林萱啊林萱,你就是一個花癡,看見人家長的很帥,而且還是個大學生,便對人家產生了歪念頭,你敢再賤一點嗎?

在大夫包紮完傷口後,楚林生站立了起來,此時,麻藥的藥效還沒有退去,楚林生覺得自己的半邊身子都跟著發麻。

吃力的向前走了幾步,但右腿卻沒有任何的力量,恍然間就要摔倒在地。

林萱反應倒也快速,上前一把便扶住了楚林生,將楚林生攙扶到椅子上。

在林萱扶住自己的瞬間,楚林生忽然感覺到了自己胳膊肘頂在了一團彈性十足的軟綿上,楚林生知道那裡是什麼東西,可又覺得愜意的很,加上林萱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於是也就沒有將胳膊快速的撤離。

在坐到椅子上之前的瞬間,楚林生還故意晃了晃自己頂在林萱那朵軟面上的胳膊,與此同時,楚林生清晰的看見了林萱那溫柔的小嘴張了張,輕吐出了一口芳氣,眼波也跟著顫動了幾下,而且還伴隨著一聲音量極小的呻吟。

楚林生心中一顫,沒想到這林萱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她的敏感帶也要比一般女子強烈許多,想必自己的胳膊肘在晃動之時,定然是觸碰到了林萱的那朵軟綿之上的葡萄上了。

也難怪這林萱會產生這樣的反應,她的穿的衣服,實在是太薄了。

將楚林生攙扶到椅子上之後,林萱咽了口吐沫,一絲紅潮也若隱若現的浮現在了她那雪白的頸脖,連帶著耳根也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你先坐著等我,我下去付款。”林萱步伐稍顯淩亂的走出了門。

林萱走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楚林生口袋中的電話卻發出了聲響。

拿出電話一看,頓時覺得心驚肉跳,這來電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睡覺之前還特意對自己強調“不許亂出去走動”的韓冰雪。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心情忐忑無比,但終究還是顫抖的按下了接聽鍵。

“楚林生!!!”

電話剛剛接通,韓冰雪便發出了咆哮般的嘶吼,她實在是太氣憤了。

“冰雪,你先別發火,你聽我說。”楚林生趁著韓冰雪沒有繼續歇斯底里之前,連忙說道:“我受傷了,我正在中心醫院的外科門診包紮傷口呢。”

剛剛說完這句話,楚林生便開始後悔了,這韓冰雪要是趕過來,剛好撞見了林萱,她還不得以為自己是出來泡妹子了麼!

這樣一來,自己勾引韓冰雪的難度不就是加大了嗎,要是這樣,那韓冰雪日後怎麼會幫助自己和滾地雷眾兄弟完成事業呢?

“嘟嘟嘟——”

話筒中已然傳出了忙音,韓冰雪掛斷了電話。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30 PM

第76章 針鋒相對,女警勝!

楚林生暗道一聲不好,隱隱約約中,他覺得今天這林萱很有可能成為阻礙自己和韓冰雪發展關係的一個強大因由,縱使這林萱再怎麼貌美如花,但她卻只是曇花一現罷了,為了能夠與她產生火花而錯過了韓冰雪這樣既貌美又對自己有用之人,楚林生可不願意。

恰好在這時,剛剛下去付款的林萱已經歸來。

她輕輕的來到了楚林生的面前,對著楚林生莞爾一笑,問道:“麻藥的勁過了嗎?”

“好了,已經全好了,可以自由行動了,你還是早點回家吧,我不需要你幫忙了。”

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並努力的伸展了一下腿腳,示意林萱自己真的沒事了,可那麻藥勁卻遠沒有消退,就在他活動筋骨的時候,體內的那股強大的藥效卻使他臉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你這哪裡像是好的樣子啊,我今天也沒什麼事,既然你是為了幫我才受的這麼重的傷,我怎能就這樣走了呢!”

說話間,這林萱竟搬過來了一把椅子,貼著楚林生的身旁坐下。

楚林生頭疼不已,猛的站起了身,道:“我真的沒事了,要不咱們一塊走吧。”

林萱瞪大了眼睛盯著楚林生的雙腿,不太放心的問道:“真的沒事……?”

“沒事,你看看!”楚林生努力的向前走了幾步,還別說,在他刻意的裝扮下,若是單從走路姿勢上來看的話,還真就看不出什麼問題。

“唉。”林萱兀自歎了口氣,也不好再說什麼,便跟著楚林生向樓下走去。

來到醫院門口,林萱忽然停下了腳步,看了眼手腕上那塊銀光閃閃精美絕倫的手錶,道:“現在已經是中午了,這樣吧,我請你吃點飯,表示一下謝意。”

楚林生連忙搖頭,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就是舉手之勞而已,換成是誰我都會幫忙的。”

楚林生現在巴不得讓林萱快點走呢,豈能和她一同去吃飯。

可楚林生越是這樣,林萱的心中就越是覺得他不一般,而且還有著一種淡淡的失落感,特別是剛剛他口中的那句“換成是誰我都會幫忙的”的話語,更是刺痛了林萱心中從來也沒有發現的那根脆弱的神經。

每個人都有自卑的一面,而每一種自卑的背後,都會牽扯著一根自卑的神經,只不過自信的人通常是將自己的自卑神經掩埋的很深,而自卑的人將這根神經卻無限放大而已。

如今,往日自信的林萱的這根自卑的神經卻是被楚林生硬生生的挑撥了出來。

“她真的就一點沒有被我相貌所吸引??”林萱心中暗問自己。

“不可能,男人都是好色的動物,他們不可能會忽視掉自己的,再怎麼說,自己的容貌也不比電視中的那些電影明星差多少。”林萱在心中對自己暗自加足了勇氣,於是便忽然喜笑顏開的說道:“你不吃飯也行,但無論如何我也把那只手套賠給你。”

頓了一下,林萱眼珠一轉,道:“這樣吧,剛好我還要買件衣服,你下午就陪我逛逛吧,步行街那塊有賣手套的地方,我保准買一隻和你右手上的手套一模一樣的給你。”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目光變得嚴肅了起來:“林萱同志,我要回家了。”

林萱雙眼眯成了一條逢,努力的窺探著楚林生的表情,試圖發現一些關於虛偽的蛛絲馬跡,但看了半天,她愣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你電話給我!”林萱忽然拿出了她的‘愛瘋4’,準備記錄號碼。

“這……”楚林生猶豫了,考慮著要不要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

“給我!!”林萱臉色有著漲紅,顯然,楚林生這一系列的拒絕,讓她有些不滿起來,她在心中發誓,我一定要搞定這個小子。

“給你你就會回家嗎?”楚林生有些期待的問了一句。

“是的!!”林萱回答的那叫一個乾脆,她的確也是這麼想的。她知道,今天無論自己再怎麼糾纏,這楚林生也是吃了秤砣一般,鐵了心的不願理睬自己,倒不如先把他的電話要下來,到時候從長計議。

見林萱回答的肯定,楚林生心中一陣暗喜,於是便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給了林萱。

林萱卻謹慎的很,生怕楚林生說出的號碼是隨口編織出來的,於是用她的‘愛瘋4”嘗試的撥了一下。

不一會,楚林生口袋中的電話便發出了鈴音。

林萱滿意的笑了笑,將手機收回。

“回家吧。”楚林生也跟著笑了笑。

林萱點了點頭,決定今天暫時到此為止,回家之後先想想對策再說。

可就在她準備轉身離去的瞬間,一輛計程車卻忽然停在了她和楚林生的面前。

緊接著,一名身材高挑,面色冷若冰霜的美人從車內走出。

楚林生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暗道一聲不好,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楚林生來不及多想,期待著這剛剛下車的韓冰雪沒有注意到自己,猛的轉身就向後跑去。

可沒有來及跑上兩步,身後的一聲嬌嗔便傳了過來。

“姓楚的,你給我站住!!!”

韓冰雪雙手叉腰,面色猶如千年冰封一般,對著楚林生的背影喊道。

楚林生收住了腳步,知道今天這事躲不掉了,於是便在咬牙放屁之間完成了腳一跺心一橫的任務,轉回了身,面帶微笑的向韓冰雪走了回來,來到近前後,故意裝出一副什麼也不懂的樣子,問道:“冰雪,你來的可真快啊!”

林萱忽然注意到了楚林生表情上的變化,瞬間,心中就大為不爽了起來。

這楚林生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怎麼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可跟這個冷傲不已的女人說起話來卻又變成了一副討好奉承的樣子呢,難道,自己長的沒有這個看起來冷冷冰冰的女人好看??

哼,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哪裡比我強!

林萱想到這裡,便收回了原本打算離去的腳步,大步流星的來到了楚林生的身旁。

“她是誰?”

韓冰雪不愧是一名優秀員警,雖然從下車到現在,她那充滿怨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楚林生的身上,但她卻敏感的注意到了林萱的存在,於是便對著楚林生冷冷的問道。

“這……這……”楚林生猶豫了半天,但終究還是無法開口。他有心將事情的前後說出來,但他卻深知,自己說出來的話語顯然無法令韓冰雪信服。況且,自己偷著從韓冰雪家中跑出來已經違背了韓冰雪刻意強調的旨意,此時此刻,就算說破大天,也無法熄滅韓冰雪這個冰封美女眼中射出的怒火了。

林萱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韓冰雪的目光,憑藉女人的第一直覺,她發現,這個冷傲的女人似乎並不是楚林生的女朋友,想到這,林萱便有些得意起來,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便對著韓冰雪揚了揚脖,同時,一把挎住了楚林生的胳膊,趾高氣昂的說道:“我是楚林生的現任女友,你是誰啊!?”

楚林生雙眼一翻,差點氣暈過去,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他猛然的脫離了林萱挽住自己的手臂,連忙對著韓冰雪解釋道:“冰雪,你別聽她瞎胡說,我和她一丁點的關係也沒有的。”

見楚林生這麼絕情,林萱頓時又悶悶不樂了起來,小嘴撅了撅,但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愛是誰就是誰,就算是你女兒也無所謂,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韓冰雪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說道,頓了一下,她忽然將視線落在了林萱的身上,又用手指了指楚林生,道:“他,現在是必須跟我走,你,愛上哪去上哪去!”

聽著韓冰雪這番話語,林萱是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這不是罵人嘛,什麼叫我是他女兒都沒有關係!!

“唉,有的人啊,人長的醜,說話也不乾淨,哼!”林萱雙手掐腰,仰著脖看著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

韓冰雪的臉瞬間就漲紅了起來,她這是在說我?我長的醜嗎?你確定就真的比我漂亮嗎??

“你再說一遍試試!?”韓冰雪一把便扯住了林萱的衣領,氣勢逼人的問道。

“我就說你怎麼了!?你怎麼還想打人啊!?我怕你啊!!”林萱也不甘示弱,一把握住了韓冰雪的手腕。

“我不敢打你,但我可以請你喝杯茶!!!”韓冰雪用另一隻手猛然的從後腰上掏出了一個銀光閃閃的手銬,說話間就要將林萱拷上。

楚林生見狀心中大急,連忙攔下了韓冰雪的動作,解釋道:“冰雪,你消消氣,這樣吧,我現在就跟你回去,回去以後我好好的和你解釋一下,咱們還是回家吧。”

林萱萬萬沒有料到這冷傲的女人竟然還會有著員警的身份,一時間竟然呆站了原處。

“哼,以後最好別讓我再見到你,見到你一次我就抓你一次!!”

韓冰雪似乎聽進去了楚林生的勸阻,將手銬收歸原處之後,帶著楚林生向東側走去,但在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對林萱丟下一句惡狠狠的話語。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30 PM

第77章 偽司機

同韓冰雪回到家中的時候,剛好中午十二點整。

韓冰雪進門後將房門狠狠的關上,怒目圓睜的看著楚林生,胸口起伏不定,不說話。

楚林生知道韓冰雪的怒氣之源,於是便嬉笑的來到了韓冰雪的面前,解釋道:“冰雪,我不是有意跑出去的,我就是覺得我可能會在你這裡常住些日子,但卻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沒有一套換洗的,而你的衣服我根本就穿不了,所以我才想出門買幾件衣服去,我有心叫你一同和我去,但我卻不忍心打擾你睡覺,所以……”

頓了頓,楚林生接著說道:“我本以為很快就會回來,可沒曾想在步行街那塊遇到了一個搶包的盜賊,剛剛那女人的包就是被那盜賊搶走的,不管咋說,我楚林生也算得上是一個熱血青年,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幹出這等惡事,於是便出手相助了。不料在與那盜賊交手的時候,被那盜賊刺了一刀,所以這才去了醫院。”說到這裡,楚林生掀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裡面的包紮傷口。

果然,楚林生這番解釋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韓冰雪的臉色開始緩和了下來,但依舊白了楚林生一眼,並冷哼了一聲。

“冰雪,你要是不信的話你現在馬上可以給你們單位打個電話問問,問問在今天上午有沒有一個搶包賊被抓獲!”楚林生滿臉的鄭重。

“行了楚林生,你別說了,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信你是個見義勇為的人!”韓冰雪冷冷的回道。

楚林生一陣頭疼,難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真的就有那麼差嗎?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沒有撒謊,這件事情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楚林生雙手一攤,做出了一副無辜狀。

韓冰雪再次冷哼一聲:“就算你做了這件事,那也是因為覺得那女人長的漂亮才出手的吧?”緊接著,韓冰雪自問自答的回道:“你和高中時候一樣,好色之徒!!”

楚林生一番白眼,這都是哪跟哪啊!

“行了,你好不好色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想最後的提醒你一句,你必須得在我的陪同下才能出門,要知道,現在那個幕後黑手一定會想盡辦法的在算計你,你要真是想查出兇手,找出那個當年坑害你們家礦場的幕後黑手,就必須聽我的,明白!?”韓冰雪劍眉一挑,嚴厲的問道。

“明白、明白。”見韓冰雪不再繼續追究自己今天上午出逃的問題,楚林生連忙點頭答應。

“我餓了。”韓冰雪坐到了沙發上。

“餓了?那咱們下樓一塊吃個飯吧!”楚林生撓了撓頭,他不明白韓冰雪為什麼還坐下去了。

“吃飯不花錢啊?”韓冰雪又白了一眼。

“呃……”楚林生一愣,接著道:“那怎麼辦?”

韓冰雪“撲哧”一聲,竟然笑了起來,隨便臉色再次變冷,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早上做的蛋炒飯就不錯,去吧。”

楚林生一陣無語,但終究還是服從了命令,向廚房走去。

兩人吃過飯,韓冰雪忽然問楚林生以後有什麼打算,怎麼樣才能快點的查出那幕後黑手。

楚林生有心說那幕後黑手不用查了,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但話到嘴邊,他還是咽了回去。

他想,如果現在就將劉建國這個人告訴給韓冰雪的話,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因為劉建國表面上並沒有與龍頭幫有瓜葛的證據,而且三年前在礦場發生的那起事故也沒有留下什麼可以指證劉建國罪行的證據,人家劉建國現在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商人,而且他的食品加工廠還解決了縣城一定人員的就業問題。

最重要的是,楚林生清楚的瞭解這韓冰雪是火爆的性格的人,若是就這麼直截了當的告訴她的話,她定然會採取一系列的行動,很有可能就打草驚蛇了。

思前想後,楚林生覺得還是通過自己多多調查取證後,將這個消息再告訴給她,但她的問題自己卻不能忽略,於是在略作沉吟之後,喃喃的回道:“冰雪,對於以後我還沒有什麼打算,但現在我想回家看看。”

韓冰雪盯著楚林生雙眼,兀自歎了口氣,問道:“你擔心家裡了?”

“嗯……”楚林生點了點頭,不可置否。除此之外,楚林生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回到家中好好和父親聊聊,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的突破。

“沒想到你還挺孝敬的,平時你爸媽對你關心嗎?”韓冰雪忽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當然了,那可是我爸媽啊,他們能不關心我麼?”楚林生本能的回道。

“唉——”韓冰雪竟發出了一聲長歎,隨後便自言自語的說道:“要是我能夠有你這樣的一個家庭該多好。”

再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

楚林生不經意的一個回答,竟勾起了韓冰雪那隱藏於內心世界裡二十多年的一個夙願。

“對了冰雪,你爸爸到底是幹什麼的啊?他現在在哪住?”

對於這個問題,楚林生早就想知道了,他早已猜測到韓冰雪的父親定然不是一個等閒之輩,從韓冰雪最近的種種事蹟來看,她爸爸很有可能是遼安省內公安系統裡的一個身居要職的人物。

韓冰雪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打算回答楚林生的這個問題,但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將視線定格在了窗外,沒吭聲。

看著這個一向冷傲美豔的韓冰雪如今臉上掛出的沮喪之色,楚林生縱然是心中有天大的好奇,已是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況且他也知道,即便是再怎麼追問,這韓冰雪也不大可能選擇回答。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韓冰雪沉默了良久,心情似乎有些好轉,對著楚林生問道。

“現在。”楚林生覺得還是早點見到父親為好,於是便直接回道。

韓冰雪又沉思了一會,最後點了點頭,忽然站起了身,道:“我陪你去吧。”

“這……”楚林生遲疑了,她陪自己回家?這算怎麼回事啊?家中的父母若是見到自己帶著她回家,還不產生誤會啊!縱然父母都不是那種思想守舊之人,對於自己的戀愛經歷從來不會主動去干涉,但這似乎也有些不妥吧……

可是楚林生卻深知,韓冰雪是認准了這段時日內那“幕後黑手”定然會對自己動手,她片刻也不願放過可以破獲案子的機會,就算自己再怎麼去說,她也必定會跟著自己。

“唉,去就去吧,大不了以後就娶她進門!”楚林生在心中暗自做出了決定,於是便對著韓冰雪點了點頭,道:“好吧!”

走出韓冰雪的家中,兩人一同來到馬上邊,準備打車回往太民村。

不多時,一輛計程車便停在了兩人的近前,駕駛席的車窗緩緩的落下,裡面的司機對著兩人問道:“去哪?”

在車窗落下之後,楚林生看清了這司機的臉龐,頓時便覺得這司機不一般,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這司機的外貌太過於出眾,雖然他已經足有三十多歲了,但他那刀削的臉龐和高挺的鼻子,卻絲毫不比電影明星差,特別是他那雙眼睛,更是光潔明亮。

楚林生笑了笑,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帥氣的計程車司機,於是便回道:“去濉溪鎮的太民村,多少錢?”

那司機也跟著一笑:“三十,上車吧!”

楚林生心中一愣,這司機不僅僅長的帥氣,人也是不錯啊,從這裡到太民村的話,少說也得一個半小時的路程,若是換成一般的計程車司機,保准得來個獅子大開口,要個五十也是極有可能,可這司機要出的價格竟然是如此的公道。

楚林生心中暗喜,於是拉著韓冰雪坐到了車中。

帥哥司機很健談,一路上不停的和楚林生對話,並時常誇讚幾句楚林生的女友很漂亮。

顯然,這司機誤以為楚林生和韓冰雪是情侶了。

對此,楚林生也不在意,相反,心中還竊喜了起來,不時的看著韓冰雪的表情。

韓冰雪弄成了一個大紅臉,但也懶得去跟一個計程車司機解釋什麼,於是也就沒有吭聲,不經意的抬眼看到楚林生那詭異的笑容,心中的怒意頓生,但同時,心臟卻有一種撲撲亂跳的感覺。

我這是怎麼了?

韓冰雪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感覺有些發燙。

“楚林生這個大色狼,從高中一直色到了現在,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和他戀愛!!”韓冰雪在心中吶喊起來,但她的臉頰卻是不聽話的依舊滾燙。

可能是因為昨晚休息的時間太少,而今天上午經歷的事情又太多,上車後和那司機交談沒多久,楚林生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楚林生感覺到一陣顛簸,懶散的睜開了眼,環視了一下車窗外的環境,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可不到三秒的時間,楚林生便猛然的睜開了眼,整個身體也為之一震,對著司機問道:“這裡是哪?我不是說要去太民村嘛!!”

你司機嘿嘿一笑,道:“去太民村的路正在維修,那裡過不去,我們得繞著走。”

楚林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窗外的情況,窗外,是一片茫茫的苞米地,而此時的道路也不是什麼鄉路,竟然是一條只有一個機動車寬的羊腸小路。

楚林生出生在濉溪鎮,因此對濉溪鎮周邊的村落也是比較熟悉的,可在他的印象中,卻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不自覺的,一股不安浮現在了心頭,抬眼看了眼車內的反光鏡,那司機的雙目正好呈現在鏡中。

可此刻,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雙眼卻變得極為陰森詭異!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31 PM

第78章 險象環生

楚林生已經預感到了不妙,怪不得剛上車的時候腦中會忽然生出那種特別的感覺,原來,這司機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司機。

楚林生轉頭看了一眼全然沒有注意到危險臨近的韓冰雪,她正愣愣的望著車窗外的農田,想著什麼心事一般。

楚林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右手,由於兩手的溫度如今變成了一樣,右手顯得也不是那麼涼了。

又看了看反光鏡後那雙陰森至極卻又自信滿滿的雙目,楚林生的心中浮現了一絲不安。

他清楚的知道,在與那盜賊的一戰之後,自己體內僅存的那百分之一的寒氣賦予了林萱,而林萱又將那些寒氣施加給了盜賊。此刻自己的胸口,已沒有一絲的寒氣,也就是說,待會這司機真的有什麼異常的舉動的話,自己能會是他的對手嗎?

楚林生清楚的知道,如果這個司機真的是劉建國派來的暗殺人員的話,那麼,他的實力必然十分強悍,伸手也應該非常了得……

想到這,楚林生表面依舊不動聲色,但卻悄悄的將手探入自己的兜中,兜裡,是風鈴。

楚林生輕輕的將風鈴提起,輕輕的搖晃了起來。

“鈴鈴鈴——”

一陣悅耳的鈴聲在原本稍顯安靜的車中彌漫開來。

伴隨著這陣鈴響,楚林生心頭一喜,和他預料的情況差不多,果然,這司機的體內有著魄的存在,大量的寒氣正從駕駛席處向自己的右手處移動。

楚林生沒有料到竟然會有這麼的多寒氣,看來,這司機果然是一個十足的腹黑之人。

他不敢耽擱,快速的通過意念,將這些彙集到了他右手之上的寒氣,一股腦的吸收到了心口處。

可就在將這些寒氣吸收到胸口後,楚林生卻大感詫異,在吸收之前,他明明感覺到了這次的寒氣量不少,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心口之後,這寒氣竟然急劇的縮小起來,待到全部吸收之後,心口的寒氣量只有百分之二左右。

“這是怎麼回事??”

自從晉升了等級之後,一件又一件比較異常的事情接連出現,楚林生也因此困惑無比。

可就在這時,一直坐在旁邊愣愣發呆的韓冰雪卻說話了,她口氣好奇中夾帶著嘲諷的意味,問道:“楚林生,你這麼大的人,為什麼總喜歡玩風鈴啊!”

韓冰雪的話語將楚林生從困惑中驚醒,他只好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我就是喜歡聽這種聲音而已。”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量著那司機。

楚林生忽然將手搭在了韓冰雪的肩頭,繼而手腕用力,將韓冰雪擁入了自己的懷中。

楚林生的這個異常的動作頓時引起了韓冰雪的強烈不滿,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敢和自己耍流氓,這就是傳說中的色膽包天嗎!?

可就在她剛要大罵楚林生之時,楚林生的嘴角卻忽然伏在了她的耳邊,聲音極其微弱的說出了一句話:”冰雪,這個司機有問題。”

韓冰雪先是一愣,隨即便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楚林生的眼睛,發現楚林生並不是像撒謊的樣子,沉吟了片刻,韓冰雪終究還是默默的允許了現在兩人之間的這個曖昧姿勢,隨即也裝出了一副曖昧的樣子,將嘴角貼到了楚林生的耳旁,低聲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他難道不是好人?”

兩人專注且巧妙的交談著,但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正在開車的司機此時此刻表情上的變化。

這司機竟然笑了,帥氣的臉龐上的嘴角微微揚起,本來這陽光般的笑容應該令他更加帥氣,可配上他那雙此刻陰森至極的雙眼之後,卻給人一種無比恐怖之感。

楚林生點了點頭,此時也沒有時間去解釋什麼,於是便繼續低聲的問道:“槍帶在身上了嗎?”

韓冰雪重重的點了點頭:“帶了。”話後,便將手向自己的後腰摸去。

可是忽然,韓冰雪的臉色大變,瞪大了那雙俊美的雙目,滿臉的恐慌。

楚林生暗道一聲不好,低聲問道:“怎麼了?”

“槍丟了。”

韓冰雪此刻整個人雖然處於震驚當中,但還是沒有完全的喪失掉理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依舊保持著很小。

“不會吧?”

楚林生隱隱的感覺自己果真是遇到了高手,便接著問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落在了家裡?”

“沒有,下樓的時候我還摸了摸,一直帶在身上的。”

韓冰雪說完這句話後,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

韓冰雪的家的樓下離馬路只有二十幾米的距離,而且在兩人一同前往馬路上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什麼行人,而到了馬路之後,也僅僅就是和這位坐在車內的司機交談了幾句而已,之後便進入車內了。

難道,是這司機在自己進入車內的時候,忽然從駕駛席的車窗上探出了手,把槍給偷走了???

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問題,與此同時,巨大的震驚感也同時在兩人的腦海當中浮現。

若真是這司機的偷走的手槍,那麼,他得擁有多麼高超的手段才能做到!?

想到這,楚林生覺得自己的後背竟然被冷汗打濕了,同一時刻,一道陰冷的目光從楚林生的雙眼中射出。

還好現在這司機沒有發現自己的反常,何不如在他還沒有動手的時刻,主動的去抓到他的身體,然後用體內的寒氣將他制服呢?否則的話,等這個司機準備動手的時候,再想用右手觸碰到他的身體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想到這,楚林生便不在猶豫,緩緩的推開了‘依偎’在自己肩頭的韓冰雪,準備對著那司機伺機下手。

可就在這個時候,計程車卻忽然發出了一聲急剎車的聲音,緊跟著,那司機緩緩的回過了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林生。

楚林生心中大驚,知道事情不妙,伸出右手,便對著那司機的手腕抓去。

可沒想到的是,就在楚林生的手即將觸碰到那司機手腕的瞬間,那司機卻忽然抬起了手,手指變刀,猛的就對楚林生的手臂切了下去。

瞬間,楚林生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如同被磚頭砸中了一般,整個人的身體也跟著前傾。

那假司機反應果真是快,在楚林生的身子稍有前傾之勢的瞬間,便用另一隻手抓住了楚林生的衣領,同時嘴角掛出笑容,但聲音卻冰冷至極的說道:“不錯,很聰敏,竟然能夠看出我的問題,怪不得有人想要了你的命呢!”

被這假司機拽住自己的衣領後,楚林生覺得呼吸都跟著困難起來,他有心繼續用右手去觸碰這假死機的身體,奈何剛剛吃痛實在是嚴重,整條臂膀都跟著麻痹起來,一時半會竟然無法動彈。

直到現在,楚林生才算是想到了自己的左手,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左手會不會和右手產生同一種效果,但他也來不及多想了,猛的將左手扣在了那司機正在抓著自己衣領的手腕上。

心口的寒氣頓時浮現,楚林生一咬牙,將少量的寒氣逼到了左手的指尖上。

他想先看看這寒氣的效果,以此來判斷是不是該大量的使用。

不得不承認,楚林生做事果然謹慎,他選擇了施加給這假死機少量的寒氣,否則的話,今天的他,在劫難逃。

在將少量的寒氣由自己的指尖輸入到那假司機手腕後的瞬間,楚林生就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且陰冷氣流向自己左手的掌心反向襲來,竟然使他全身都感覺到了麻痹不已。

楚林生大驚,暗道:“自己的寒氣怎麼會傷害自己???”

與此同時,本來還臉上掛笑的假司機雙眼也開始迷茫了起來,他不知道剛剛是怎麼回事,他只是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寒氣浮現了他的手腕,緊跟著,這陰冷的寒氣竟然迸發出去,回饋給了楚林生。

但只是瞬間,這假司機便恢復冷靜,來不及去想其它的是是非非,還是先把這楚林生殺死完成任務要緊,想到這,他便用另一隻手伸向腰間,緊跟著,拽出了一條紅繩。

看到假司機拽出紅繩的瞬間,一旁的韓冰雪本能的想到了今天早上出來的關於趙寶剛的屍檢報告,報告中說明,趙寶剛的死因並不是溺水,而是被繩索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轉眼間,那司機竟然以及其高超的技術將紅繩勒到了楚林生的脖子上。

韓冰雪大急,揮出一拳,直奔駕司機的面門而去。

那假司機早已有準備,猛的騰出了一隻手,對著韓冰雪的拳頭迎了上去。

雙拳相撞過後,韓冰雪一下子便被擊倒了車座靠背之上,捂著自己的拳頭,臉色張紅不已。

剛剛的這一拳,讓她有種骨斷筋碎般的感覺。

可那假司機卻偏偏沒事,一邊加緊了楚林生脖子上的繩索,一邊對著韓冰雪戲謔的說道:“你先別急,弄死完他,下一個就是你,誰讓你不長眼,非要看到今天的事情呢。”

楚林生感覺到了一陣窒息的痛苦,此時此刻,他已失去了任何的反擊能力。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自己的仇家未報,父母的身體都很不好,如果就這麼撒手人寰了,那由誰來重振楚家當年的雄風呢!!!

想到這,楚林生猛然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準確的扣在了那假司機的手腕上,將心口中浮現的寒氣調動起來。

可令楚林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右手竟然失去了往日的效果,在將寒氣襲擊到這假司機的手腕上之後,他竟然沒有一絲吃痛的表現。

脖子上的繩子越來越緊,楚林生的腦門已經迸出青筋,在最後絕望的時刻,他將左右握在了韓冰雪剛剛吃痛的那只手上,隨即將心口處已不到百分之二的寒氣,輸入到了韓冰雪的體內。

韓冰雪的雙眼頓時出現了生機,在脫離了楚林生左手之後,她義無反顧的將秀拳再次高揮,奔著駕司機砸了過去。

假司機冷冷一笑,心說漂亮的女人沒大腦,你真是吃一百次黃連也不嫌苦啊!

隨即,便伸出拳頭,再次對著韓冰雪的秀拳迎了上去。

“啊——”

兩拳再次相接的時刻,車內忽然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32 PM

第79章 車禍

伴隨著那聲慘叫,假司機整個人都跟著騰空而起,只是片刻之間,便重重的撞擊到了身後的擋風玻璃上,隨之而來的竟是那擋風玻璃發出一陣細密的脆響,只是瞬間,這玻璃便如同一張蜘蛛網一樣,出現道道裂痕。

楚林生大驚,心中暗道:這怎麼可能!!!

之前自己用右手都沒能傷害了這假司機,可是在通過用左手將寒氣傳輸到韓冰雪的體內後,竟然出現了如此大的能量,看著此刻那假司機痛苦不已的表情,楚林生大感困惑,就連自己當初用右手對他人造成傷害時也沒能達成這般效果啊!

韓冰雪也懵了,這一切競像是一種幻覺般的存在,她只覺得在與這假司機雙拳對撞之前,自己的手腕處在楚林生的觸碰下被賦予了一種極為強大的寒氣,隨之而來的便是那寒氣定格在了手腕處,可這寒氣卻並不老實,就像被困于體內的魔鬼一般,有著極其強烈的願望向外遊去,以至於讓她在剛剛那緊要關頭下,竟然忘記了之前與那假司機之前對碰的那拳造成的苦痛,竟然本能的又揮出了一拳,可這一拳的力量卻達到了驚人的效果。

在與假司機對碰的剎那間,韓冰雪明顯的感覺到了停格在自己手腕處的寒氣向是一道光一樣射出,順著假司機的拳頭擊向他的軀體。

一時間,車內再次恢復了安靜的氣氛,楚林生卸去那捆綁自己脖子的紅繩,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知過了多久,韓冰雪率先恢復了神智,隨即毫不猶豫的從後腰中摸出了一把手銬,動作極其專業的奔向依舊躺在擋風玻璃處的假司機。

更為驚奇一幕的出現了。

那原本痛苦不已的假司機,竟然在韓冰雪即將接觸到自己的一剎那間,猛然的抬起了腳。

而這腳卻沒有奔向韓冰雪,而是踹向了車門。

“咣當——”

原本已經上鎖的車門在勢大力沉的這一腳下,竟然被硬生生的踹開。

韓冰雪暗道一聲不好,猛的便抓住了準備向車外逃竄的假司機。

不料在觸摸那假司機後腰的時刻,竟然摸到了一件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正是她之前那不翼而飛的手槍。

韓冰雪大驚,暗道一聲“果然是他將我的槍偷了去”後,手腕發力,隨即便將原本屬於自己的手槍從那假司機的後腰卸了下來。

那假司機面色惶恐至極,猛然的就竄出了車外。

韓冰雪也不示弱,一個縱身也跟著跳出了車外。

可來到車外後,韓冰雪卻大驚失色,前後不到兩秒的時間,那假司機竟然已經跑出了二十多米的距離。

“他還是人嗎!?”

可是韓冰雪已經沒有時間去多想,毅然決然的提起了手中的槍,對著遠處那個身影越來越小的假司機就射了出去。

那假司機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就在韓冰雪的手指剛剛扣動扳機的瞬間,他的身子便猛然一躍,一下子便竄到了道路兩側的密集的苞米地裡。

而此時季節的苞米紛紛都長成了一人來高,人一旦走了進去,便就難尋蹤跡。

韓冰雪一槍射孔空懊惱不已,於是又接連的對著毫無目的的苞米地連射兩槍,可就在他準備射出第三槍的時候,一直勻稱細長、且又冰冰冷冷的手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冰雪,別亂開了,留點子彈。”說話的人正是楚林生,在經過短暫的調整之後,他已然恢復了一定的體力。

“唉!!”韓冰雪重重的歎了口氣,顯然,她對沒能成功的拿下那駕司機遺憾不已,但終究,她還是聽從了楚林生的勸阻,將槍口緩緩的落下。

“我們不能在這個地方久待了,待會那傢伙沒准從哪裡竄出來偷襲咱們,他的伸手非常厲害,我們恐怕會吃虧。”

吃虧的事情楚林生當然不會去做,於是便對著韓冰雪勸阻道。

“哼,吃虧?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的伸手快,還是我的槍快!”韓冰雪毫不在乎,她此刻已經惱怒到了極點,非要抓住那人不可,她知道,只要能抓住那人,那麼就一定會有辦法將幕後黑手揪出來,到時候,對於自己來講,這又是大功一件。

“不行,我們必須得走。”楚林生可沒有韓冰雪那麼衝動,繼續勸阻道。

“要走你自己走,我非要等他出來不可!”韓冰雪堅定著、執著著。

“呱——”

天空中忽然飛過一群大雁,在掠過二人頭頂時竟然一同發出了一陣叫聲。

在空曠無比的小路上,這聲叫聲甚是驚人,以至於讓楚林生和韓冰雪二人同時打了一個哆嗦。

在大雁飛過後,楚林生笑了笑,道:“冰雪,看見沒,一群大雁就能把咱倆嚇成這樣,待會那人要真的竄出來,咱們肯定會措手不及的。”

這次,韓冰雪似乎聽了進去,於是便不耐煩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到車內的駕駛席。

楚林生也來到了駕駛席,剛上車,韓冰雪便將車發動了起來。

“冰雪,這玻璃都碎成這樣了,像蜘蛛網一樣,你能看見路嗎?”楚林生有些擔心的問道。

韓冰雪忽然冷冷一笑,接著拿出了手槍,用手槍的把頭,‘咚咚咚’的對著破損不已但卻依然堅挺的擋風玻璃砸了起來。

不一會,那藕斷絲連的玻璃便紛紛的掉落下去,與此同時,韓冰雪的眼前也出現了可以看見路的小窗。

楚林生無奈的笑了笑,問:“冰雪,你這是打算去哪?”

韓冰雪冷哼了一聲,道:“醫院!”

楚林生眉頭深皺,不解的問道:“醫院?去醫院幹嘛?難道你受傷了??”

問完話,楚林生便對著韓冰雪的全身上下開始打量了起來,試圖發現韓冰雪身上受傷的痕跡,但看了半天,除了韓冰雪手上的紅腫以外,就再也沒有看到什麼異常的地方。

韓冰雪被楚林生打量的十分不舒服,便不耐煩的說道:“別看我,還是看看你自己吧。”

楚林生低下頭,頓時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常,自己白色的衣服此刻竟然佈滿了新鮮的血液,又摸了摸自己的腰間,暗道一聲不好:娘的,剛剛和那傢伙死纏的時候,竟然將今天上午縫合的藥線給撐開了。

直到現在,楚林生才覺得腰間的傷口如同被灑上鹽了一般的疼痛,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痛苦之色,相反,還嘿嘿一笑,對著韓冰雪問道:“冰雪,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韓冰雪開車的同時,猛的轉過了頭,對著楚林生怒目圓睜的說道:“我告訴你,你少在那給我自作多情,我是怕你死了,從而調查出幕後黑手的線索中斷了才打算把你送到醫院,你以後說話的時候最好給我過過腦子!!”

將這番話聽在耳中之後,楚林生就如同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一般,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和自己說過這樣惡毒的一番話語,縱然是在姜欣當年提出分手的時候,也沒有說出這樣的話語啊。

一時間,楚林生的心中五味俱全,悵然若失。

難道,就是因為當年高中時候自己對她造成的傷害,她一直銘記到了今日???

“楚林生,我實話告訴你,等到這起案子破完之後,你立馬就給我搬出去,咱倆以後恩斷義絕,從此就像陌生人一樣,明白沒!?”

其實在今天之前,韓冰雪對楚林生的印象已經多多少少的緩和了一些,雖然也不是什麼好印象,但還沒有達到那種恨之入骨般的境地,可是通過今天上午的那個事件,特別是在那林萱挽住楚林生胳膊的瞬間,韓冰雪的思緒忽然回到了三年以前的那個夜晚,那個讓她刻骨銘心、心在滴血的夜晚。她忽然覺得,楚林生就是一條狗,永遠也改不了吃屎的惡趣。

除此之外,令韓冰雪在此刻情緒波動如此之大的原因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之前在車內與楚林生假裝曖昧相擁在一塊時的感覺。那時,她忽然找到了高中時代時的一種感覺,也是讓她日後最為痛心的那種感覺。她深知並曾經親身感受到過楚林生泡妞手腕的高明之處,為了日後自己不再繼續落入他的圈套,為了日後自己不再受到傷害,所以,她現在要明確的和楚林生劃分開界限,以免節外生枝。

也正是因為韓冰雪此刻的情緒非常激動的原因,她一直將頭沖著楚林生的方向,而忽略了前方的路況……

一顆在十字路口旁的大樹,也因此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轟——”

計程車的前身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大樹上,巨大的衝擊力下,那大樹猛的晃動了起來。

紛紛油綠油綠的樹葉開始落下,像下雨,更像雪花。

“冰雪,你怎麼了!??”

楚林生忽然發出了一聲焦急的大喊。

他僥倖了避過一劫,因為那大樹的位置並不是副駕駛席,他只是遭受到了一下猛烈的撞擊而已,在快速的恢復了神智之後,他便看到了雙腿被卡在車中的韓冰雪,並在同時注意到,她以往那雙冷傲的秀目中的目光,也開始出現了昏迷前的游離。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33 PM

第80章 生死救援

韓冰雪剛剛那極具惡毒的話語此刻早已在楚林生的腦海中煙消雲散,他的腦海中只有四個字:救韓冰雪。那些關於利益,關於陰謀,關於利用的字眼忘得一乾二淨,這是他本能的反應。

他半秒鐘也不能耽擱,打算推門下車,從駕駛席的車門那塊,將韓冰雪救出,奈何這前車蓋已經完全變形,門鎖完全失效,於是他只能選擇從擋風玻璃這塊作為出口。

可是擋風玻璃前的洞口實在是太小,根本就無法讓他全身而出,他有心學著之前韓冰雪的樣子,用手槍的把頭去砸幾下,但考慮到時間的問題,他終究還是用自己的胳膊肘去擊打擋風玻璃。

咚!咚!咚!

一聲聲沉悶的聲響傳出,由於穿的是半袖,皮膚與那些碎玻璃直接接觸,不幾下,楚林生的胳膊肘便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他已不知道了疼痛,他只知道,多一分鐘就會多一些希望。此刻,時間就是生命。但同時,他也在不停的呼喊著韓冰雪的名字,努力的不讓她就這麼睡去。

“冰雪,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就會救你出去!”

迷蒙中的韓冰雪看著楚林生那瘋狂的動作,聽著他那不停呼喚的聲音,嘴角竟浮現出了一絲笑意,用腦海中僅存一絲意識暗問自己:“難道,我真的是錯怪他了……?”

咚!咚!咚!

那缺口越破越大,與此同時,楚林生整條手臂連帶胸前的衣服,都已被鮮血染紅。

再大一點,楚林生便能從那缺口處竄出去了,可他卻實在等不及了,他猛的站起了身,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雙腳之上,隨即驟然發力,硬是用自己身體去衝撞那玻璃。

“嘩啦——”

無數片破碎的玻璃掉落的同時,楚林生也已竄出了車窗之外,可他卻沒有感覺到,一片極為鋒利的玻璃碎片,也不偏不正的劃破了他的眉心,傷口很深,以至於讓他這輩子在眉心的正中,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疤痕。

來到車外的楚林生,起初是很冷靜的,他有心打出一個120電話,但在環顧了一下空曠偏僻的四周後,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是什麼鬼地方。

之後他就更加瘋狂了,他像發瘋了一樣在樹下找到了一塊大石,抱起這塊大石,對著駕駛席的車門狠砸起來,他要砸破那已經失靈的車鎖,他要打開那車門,他要救韓冰雪,他不能讓韓冰雪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去。

終究,門鎖被楚林生的意志所戰勝,他終於打開了車門。

可同時,一個新的難題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由於前車蓋嚴重變形,韓冰雪的雙腿已經被牢牢的卡在了裡面,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在四周的地上找到了一塊相對要小的一塊石塊,對著那卡住了韓冰雪雙腿的變形的車板敲擊了起來。

由於變形的車板和韓冰雪的雙腿是緊密接觸的,又為了防止在敲擊中會誤傷到韓冰雪的雙腿,於是楚林生便用自己的一隻手死死的護住了韓冰雪那兩條纖細的雙腿,而另一隻手卻是用著那石塊拼命的敲擊。

由於太過於焦急,在敲擊的過程難免會出現砸偏的情況,因此楚林生那只一直護著韓冰雪的雙腿的手,也一次又一次的遭受到了重擊。

可楚林生現在毫無疼痛的感覺,他只知道,若是再耽擱一會,這韓冰雪恐怕真的就會沒命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那不停敲擊的手不但沒有減小力道,相反,還加大了些許。

他護著韓冰雪的手開始變得血肉模糊了起來,甚至中指上的白骨,也開始隱約可見。

奈何這變形的車板太過於堅挺,砸了無數次之後,卻依然沒有太大的改觀。

可楚林生並沒有放棄,也不知道他偏瘦的身體此刻是如何生出這麼大的力量,他就像一個永遠不知道疲憊的戰神一樣,不知疲憊的戰鬥著。

可同時,他依舊沒有忘記對韓冰雪的安穩,口中不停的說道:“冰雪,不能睡,千萬不要睡,縣城中有好多的案子,有好多的黑幫,它們都需要你來破解來打擊啊!”

不知過了多久,楚林生那血肉模糊、早已失去知覺的雙手忽然感到了一絲暖意。

抬眼一看,韓冰雪的那修長的雙手不知何時竟然死死的護在了他那血肉模糊的手上,與此同時,一滴冰冷的淚水打落在了楚林生的額頭,將他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腦門,沖刷出了一條乾淨的軌跡。

楚林生緩緩的抬起了頭,迎上了韓冰雪那迷離中卻充滿感動的目光。

“別砸了……別砸了……我心疼……”旦夕之間的韓冰雪帶著祈求的語氣微弱的說道。

楚林生心中頓時覺得流過了一條從未有過的暖流,他猛然的撥開了韓冰雪的雙手道:“冰雪,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救活!要不是因為我,今天絕對不會出這事的!!”

說話間,楚林生再次敲擊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麼給他的力量,在這次敲擊中,那一聲聲沉悶的聲響要遠大於之前的聲響。

終於,那原本變形不已的車板被楚林生所征服,韓冰雪的雙腿,得以抽出。

楚林生不敢耽擱,快速的背起了依然多少有些神智的韓冰雪,憑藉著直覺,向路的遠處跑去。

楚林生一邊跑一邊期待著這時會有一輛車從自己的身邊經過,從而將韓冰雪火速的送往醫院。

但結果卻偏偏事與願違,這裡不但沒有車,甚至就連人影子也看不見一個。

一滴滴鮮紅的血液從楚林生的額頭、手臂、腰間滴落,可他卻偏偏全然不知。

“疼嗎……?”一直趴在他背上沒有力氣說話的韓冰雪攢足了力氣問出了一句。

沒曾想,渾身上下像個血人一般的楚林生竟然一邊跑一邊笑了兩聲,道:“不疼,只要你沒事,我一點都不疼。”

……

“韓冰雪,你告訴我,你沒事,是嗎!?”

楚林生還在跑著,但口中的話語卻從不間斷。

“嗯……”韓冰雪的吃力的回道,神智已完全模糊。

“韓冰雪!你長的有多漂亮你知道嗎!?當初在高中的時候!我真的沒有故意耍你!我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但那時!薑昕還在我身邊!我卻沒有勇氣告訴你!而我想甩掉她!她卻死纏爛打的纏著我!直到最後!你終究還是產生了誤會!”楚林生腳步依舊,但說話的語氣卻像極了《裸婚時代》中劉易陽向童佳倩求婚的那段。

“好吧,我承認我很花心,但我卻並不像你口中說的那麼好色,我是沒有遇到讓我真正發自內心喜歡的人,若是真遇到了,我一定不會繼續花心下去了,所以,我想和你試試,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真正喜歡的那個人!”

“今天只要你沒事,我隨時都想和你試試,就算你變成了殘疾也無所謂,我會一直的照顧著你!”

“冰雪,你不能睡,看看頭頂的太陽,他雖然烈,但卻很光明,那就是我們日後的人生!”

……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說了多少話語,楚林生終於走出了偏僻地帶,來到了一處國道的路口。

國道上的車果真是多,不多時,一輛計程車便在楚林生橫躺在大路正中的攻勢下停下。

見計程車終於停下,滿身是血的楚林生立即起身,直接來到了車窗前,對著車內有些目瞪口呆的司機直接扔進去了二百塊錢,道:“師傅,江湖救急,我們出車禍了,快把我們拉倒醫院去!”

驚魂未定中的司機打量了一眼躺在路邊的韓冰雪,繼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道:“快抱她上車!”

一路上,楚林生將韓冰雪緊緊的擁在懷中,不停的說道:“冰雪,你不能睡,咱們馬上就到了,馬山就到了。”

韓冰雪的雙眼已經閉上,但一竄竄晶瑩的淚花卻不停的從她那俊美的臉頰下滑下,與此同時,楚林生明顯的感覺到,韓冰雪那一直放在他腰間的雙手也加大了力量,死死的掐著他身上的肉。

……

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後,楚林生被急救室的門隔在了走廊。

楚林生費力的坐在了急救室門外的休息椅上,忽然想起了十多天以前,自己同媽媽在這裡等候父親時的情形。

父親因此落下了殘疾?

韓冰雪會丟掉性命嗎?

楚林生不知道,或者不敢知道。

不多時,一名護士便來到了楚林生的面前,對著楚林生說道:“喂,你身上流了這麼多的血,我看你腦門也破了,還是去外科那裡包紮一下吧。”

楚林生點了點頭,隨後便在護士的引領下,來到了外科門診。

那大夫顯然還記得楚林生,先是一愣,隨後便緊張有序的為楚林生處理起了傷口。

半個小時後,楚林生步履艱難的走出了外科門診,在體內麻藥的藥效依然強烈的情況下,步履艱難的來到了急診室的門前。

他愣愣的看著急診室門上方的工作燈,不知所措。

無論再堅強的人,在急救室門外等候的時候,都是極其脆弱的。

這一點,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想像。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39 PM

第81章 驚魂未定的局長

晚上六點。

楚林生愣愣的盯著急救室的門口,期盼著這扇門能夠早點打開,繼而能夠從裡面走出一位滿臉輕鬆的醫生,告訴自己,韓冰雪只是輕微的受到了些許的傷害,生命無恙,只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便可痊癒。

然而,現實遠遠沒有期待中那麼順利,時間一分一秒鐘的度過,而那扇門,卻久久沒能打開。

楚林生有些黯然神傷,不自覺的便想起了從大學回家到現在的這些天內發生的種種險象環生的經歷,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天,但卻要比他這一輩子所經歷的事情還要多。

先是父親在監獄中被刺的消息傳來。接著便是趙寶剛想傷害自己。有那麼一段時間,自己還中了趙寶剛的圈套,將自己的仇家認定成了滾地雷。結果卻因禍得福,結識了滾地雷這一仗義的兄弟以及他手下那些極其看重義氣的兄弟。再到現在,自己發現了仇家竟然是自幼便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劉叔叔——劉建國。而如今,韓冰雪卻因為一場莫名的車禍躺在了手術臺上。

這一切,為什麼會在這短短的時日內忽然迸發?

以後,又將會有怎樣的驚險和經歷在等待著自己?

還有,心口處的寒氣為什麼會這般詭異?

想到這,楚林生忽然想到了寄存在自己體內的那個殘魂,他有心喚醒那殘魂來解答頭腦中的問題,但在與假司機的一戰中卻將體內的寒氣完全的消耗掉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扇期待已久的門終於打開,繼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疲憊的走了出來。

楚林生心頭一顫,看著那醫生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於是快步上前,抓住了醫生的衣襟,問道:“大夫,她怎麼樣了?”

那大夫兀自的歎了口氣,繼而將從韓冰雪身上找出的手機遞到了楚林生的面前,道:“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的生命雖然能夠保住,但她雙腿上的中樞神經卻遭到了極為嚴重的破壞,她的腿以後不能正常的走路了,需要在輪椅上渡過餘下的半生。”

聽著醫生的話語,雖然已經知道了韓冰雪生命無恙,但楚林生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要知道,那雙腿對於韓冰雪來講,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啊,那雙腿不僅僅是漂亮,更是她為了證明自己能力、破獲各種案子的關鍵工具啊。

她,能夠承受住這樣大的打擊嗎?

楚林生不知道,或者是不敢知道。

那醫生似乎看出了楚林生沮喪的神情,於是便按問道:“你也不用太過於絕望,類似這樣的病人我曾在醫學書籍上看到過,不排除奇跡發生的可能,我之前的那些話只是一些嚴謹的醫學判斷,或許,會有奇跡的發生。”

楚林生眼前一亮,頓時問道:“可能性有多少!?”

“這……”醫生遲疑了一下,神色也跟著暗淡了下去,音量極小的說道:“萬分之一……”

一句話便再次令楚林生跌入穀底,他清楚的知道萬分之一是一個什麼概念,雖然這概率沒有買彩票中了五百萬要小,但卻也是一個近乎為零的數值。

那醫生忽然拍了拍楚林生的肩膀,道:“先去把手術費和住院押金交了吧,病人在手術結束之後需要一段康復治療,各項費用都不會少,還是想辦法去弄一筆錢吧。”

說完話,那醫生便轉身回到了手術室。

楚林生愣愣的站在原地。

錢?該上哪弄到錢呢?

的確,家裡現在大概能有幾萬塊,但是,這些錢是給父親做複診和還債的啊!!

忽然,一個念想出現在了楚林生的腦海,韓冰雪的父親。

沒錯,她的父親一定是個非同尋常的人,一定要把他先找來。

說話間,楚林生打開了韓冰雪手機裡的電話薄,努力的翻查她父親的電話。

奈何她的電話薄裡卻空空如也,只存下了自己的電話和一個叫做“王局長”的電話。

萬般無奈之下,楚林生試探性的撥通了這個叫做王局長的電話。

電話接通。

“喂,冰雪啊,那個啥,我知道你找我什麼事,就是那個關於申請休假的事兒吧?放心吧,申請報告不用寫了,你就安安穩穩的在家裡休息一段時間吧。”

電話剛接通,那王局長就來了一連串的自言自語,但從中卻不難聽出,這位王局長對韓冰雪的態度非常的恭維。

王局長明明是韓冰雪的頂頭上司,可他為什麼要對韓冰雪這麼恭維呢?

只是瞬間,楚林生得出了兩條結論。

一、這王局長是一個色狼,他想老牛吃嫩草,所以他才對貌美如花的韓冰雪這麼恭維。

二、韓冰雪的父親是一個身份顯赫的之人,王局長忌諱並想討好她的父親,所以才會對她這麼恭敬。

結合著今天上午看到的那個省級衛視的早間新聞,楚林生覺得自己的第二條分析應該更為合理。

“你是冰雪的上司嗎,我是冰雪的朋友,冰雪出車禍了,現在正在中心醫院搶救,你有冰雪家人的聯繫方式嗎,麻煩告訴我一下,我好通知她的家裡。”楚林生對著電話那頭的王局長說道。

“什麼!!?出車禍了??”電話那頭的王局長震驚至極,還沒等楚林生繼續解釋,他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中傳出的忙音,楚林生無奈的搖了搖頭,看這樣子,過不了多久,這位王局長便會風風火火的駕到了。

果然不出楚林生所料,在兩人通話結束後五分鐘的時間內,那渾身是肉的王局長像百米衝刺一般來到了走廊,而在他身後,則跟著四、五個員警,一個個的面色都是焦急異常。

看來,這速度,可比一般的出警速度要快多了,五分鐘,恐怕接到報警電話還沒有出發呢吧?

那王局長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急診室門外的休息椅上的楚林生,快步的來到近前,氣喘吁吁的問道:“你就是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冰雪現在怎麼樣,生命有沒有什麼危險??”

說話間,這王局長竟然打算往裡面沖,完全無視了門上方的那個“禁止入內”的提示燈。

楚林生連忙將王局長攔下,解釋道:“大夫剛剛說了,冰雪的生命無恙,但雙腿卻受到了重傷,很可能就此殘廢了。”頓了一下,話鋒一轉,道:“但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把費用較上,你有沒有冰雪家人的電話,我聯繫一下他們。”

“冰雪這一定是工傷,還用她家人來交手術費嘛!!”王局長臉色的肥肉抖了抖,便對著身後的一名警員招手說道:“以我的名義,馬上去給冰雪辦理工傷手續,按照最高的工傷標準去辦理,快去!”

那警員如同接到了聖旨一般,飛快的向樓梯口跑去。

王局長再次來到了楚林生的面前,向楚林生問起了事發經過。

楚林生忽然覺得這王局長有些噁心,於是便言簡意賅的將今天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當然,他將那個假司機說成了一個開著計程車的搶劫犯。

王局長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凝視在了手術室的大門,頭上開始冒出了大竄的汗珠。

他雙眉緊皺,似乎有著什麼濃重的心事,而且臉色顯得也有些惶恐,似乎韓冰雪的這次出事,對他的打擊非常之大。

他擦拭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又兀自長歎了一聲,略微停頓了一會,從懷中掏出了手機,緊接著,按下了一連串的號碼。

很快,電話便接通了。

與此同時,楚林生忽然發現,王局長的臉色也瞬間暗沉下去,竟像是在悼念會上時需要表露出來的神色一般。

“韓廳長,我……我要像您彙報一件不幸的消息……”說話間,王局長竟然出現了哭腔。

“您聽我說,本來這幾天冰雪是休假期,可是她卻實在是進取心太強了,她今天下午在休息的時間抓獲了一名搶劫犯,然而,就在回來的途中,卻意外的出了車禍,現在她正在手術室搶救呢,不過您放心,醫生已經說了,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我也向您保證,一定會有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藥品,將冰雪治好。”王局長語氣悲痛中夾帶著堅強說道。

“什麼?您這就要過來??”王局長此刻雙腿竟然開始發動了起來。

“好吧……”王局長無奈的將電話揣入懷中,隨後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休息椅上,之後便直接無視掉了走廊內掛在牆壁上醒目的“禁止吸煙”標語,手指顫抖的掏出了香煙,點燃。

經過走廊內的幾名護士原本想上前制止一下王局長這絲毫沒有道德底線的行為,但一看見他身旁的那幾名員警後,頓時便失去了上千干預的勇氣,終究還是裝出了一副沒有看見的樣子,遠遠的避開。

楚林生從王局長剛剛在電話中所說的話語加上他的表情已經猜測出了一些貓膩,想必王局長那口中的韓廳長定然就是韓冰雪的父親了,而且很快也要來到這裡。

王局長猛然渾身一震,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緊急的事情,於是連忙叫過來了一名員警來到自己的面前,語氣十分嚴厲的說道:“你馬上帶人去縣城內各家的娛樂場所通知,最近幾日,切不可在各個場所內發生打架鬥毆、賣-淫嫖-娼、倒賣毒品等事件,一旦哪家場子出現了這種情況,你告訴他們,我王運海必定格殺勿論,嚴懲不貸!”

說話間,王局長瞟了一眼站在窗口前的楚林生,隨即將嘴貼在了那員警的耳旁,露出了兩排黑黃的牙齒,不停的說著一些什麼。

那員警不停的點頭,直到王局長將話講完,才直起了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王局長,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廳長留在縣城的這些天內,保准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王局長狠狠的瞪那員警一眼,又指了指楚林生,最後用食指點了兩下自己的腦袋。

那員警臉色一紅,便奔著走廊的另一側而去。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物。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41 PM

第82章 大戰之前

黃昏的時候,康定縣的上空漸漸的彙集了一些烏雲,而到了傍晚時分,天空中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原本燥熱的空氣也在這陣淅淅瀝瀝的小雨中變得涼爽起來,整座縣城的空氣也被洗禮了一遍,空氣中散發出一陣陣清新。

然而,就在這表面上祥和涼爽的夏夜之中,縣城中的兩家大型的娛樂場中卻各自出動了一匹人馬,他們手持棍棒、砍刀等《古惑仔》經常出現的武器,紛紛上車,向北而去。

入夜,小雨依舊。

滾地雷帶著二虎和幾名伸手精幹的兄弟,悄悄地潛伏在了北郊處的一片空地左側的楊樹林中,天空中無星無月,這片樹林中的隱蔽效果極佳。

中午的時候,滾地雷就已經從小四那裡得到了準確的消息,今晚,在龍頭幫與黑星幫之間有一場大戰迸發,這場仗,將直接決定了從今以後的縣城的真正霸主,兩方人馬全部出動,勢必分出個高下,而兩方各自也早已疏通了公安系統,無論這場仗打的有多麼慘烈,都不會有警車出沒在這裡。

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死的人將會被脫走。而活著的人,日後定然衣食無憂。

滾地雷雖然不精通什麼兵法,但他也知道今天為什麼會爆發這場戰役。

昨晚滾地雷等人的投毒加上以龍頭幫的名義去黑星幫的各個場子的騷擾,定然是這場戰役的誘因,但卻也不是真正的決定性因素所在,用馬克思的一句話來講,這叫做表面矛盾和根本矛盾。就如同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一樣,直接的導火索是刺殺死國王的青年,而根本矛盾在於各個國家之間為了擴充勢力和擴大利益而摩擦出積壓多年的禍根。

昨晚滾地雷等人的作用就是龍頭幫和黑星幫今晚開戰的導火索,而他們開戰的最終原因,還是因為埋種已久的利益糾紛。

古人雲,一山容不得二虎,這句話必定有它深厚的道理。

推理一下,一城容不得兩幫,似乎也必將成立。

而今晚,在北郊的這片荒漠地帶,便會誕生出康定縣一隻真正的老虎,沒有之一。

……

“雷哥,你說待會他們打起來了,我們到底是上還是不上啊?”

二虎開始有些等不及了,他左顧右盼了半天,依然沒有發現什麼人影,於是便找了個話題問道。

“見機行事。”

在楚林生的面前,滾地雷總是表現出一幅沒有多少智慧的模樣,這也的確是他真實的模樣,但在他的手下面前,他卻往往要裝出一種富有睿智的神色,說出一些富有含義的話語,以此來向手下兄弟證明一下,我這個大哥不是白當的,我不但伸手好,而且智商還要比你們高。

二虎等眾兄弟曾就裝逼一事無數次向滾地雷表示出過抗議,奈何每次滾地雷都是把眼睛一瞪,道:“老子說咋地就咋地。”

好在這些兄弟都是跟隨滾地雷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對他的性格頗為瞭解,更知道他是一個對眾兄弟義薄雲天的大哥,所以也從來沒有真的生過他的氣,久而久之,還總喜歡在他裝逼之時戲弄幾句。

如今又聽到了滾地雷一句富有裝逼之嫌的話語,二虎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對著滾地雷嘿嘿一笑,道:“雷哥,你能給我解釋一下“見機行事”這句成語的真正意思和來源嗎?要準確的,不許瞎編亂造。”

看著二虎那戲謔的眼神滾地雷就知道了他這是在想什麼了,心中暗道:“老子裝會兒逼你能折壽啊!”

但表面上卻裝出了一副氣定神閑的摸樣,沉吟片刻,又清了清嗓子,道:“見機行事這個成語吧,它是因為一個女人而來的,而這個女人呢,卻又是一個寡婦,要知道,女人一旦開了閘,那股邪火可要比男人都旺盛,久而久之呢,這女人就寂寞空虛冷了,就很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強壯的男人的安穩了。”說道這的時候,滾地雷竟然本能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像口中的那個強壯的男人就是他一樣,頓了頓,接著道:“有一天,這女人山上采藥回來的路中,卻忽然見到了一個中年漢子站在一棵小樹旁澆尿,可令那女人奇怪的是,那男人澆完尿之後卻並沒有立刻提上褲子,相反,他的手卻開始揮舞了起來。女人漸漸的明白了那男人在幹什麼,由於太久沒有看到那根讓她魂牽夢繞的命根子了,於是她便悄悄的繞到了那男人的身側,欣賞到了那男人的JJ,可那男人JJ卻無比粗大,遠比她那死去的丈夫還要生猛,驚訝之下,那女人便不自覺的將自己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說道這,滾地雷又清了清嗓子。

“然後呢??”二虎以及身邊的幾個兄弟明顯被滾地雷的這個故事吸引了進去,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剛剛還在討論的“見機行事”的成語的內容,一個個眼冒綠光的盯著滾地雷,迫切的想知道下文。

滾地雷得意一笑,拍了拍二虎的肩膀:“然後那男人忽然也發現了那女人,於是他們兩個人便做了那事唄,這就是‘見J行事’這個成語的真正來歷!”

“哈哈——”

滾地雷的這個解釋給二虎等人都給樂懵了,滾地雷這次雖然同樣有裝逼之嫌,但他卻講出了一個恰當至極同時還非常吸引人的小故事,這讓二虎等人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頓時放下不少,口中一個勁的嘟囔著雷哥你真行、雷哥你真行。

可就在眾人均已放鬆之時,滾地雷卻忽然將食指豎在了嘴邊,道:“別出動靜,來了。”

瞬間,原本來樂呵不已的幾人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精神高度集中的盯著前方的那片空地。

果然,滾地雷的話音剛落,眾人便同時的聽到了遠處的西路上傳來一陣車響,聽這動靜,少說也得有個七八輛。

“雷哥,說正經的,待會他們真的打起來的話,咱們到底幫誰啊?”二虎壓低了聲音問道,之前那輕鬆搞笑的神色全然變成了此刻的嚴肅認真。

“林生兄弟說了,讓我們今晚先看好戲,然後等到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再上前動手,將他們這些人一同端掉,然後只要能夠疏通好公安系統的關係,以後的縣城,就是咱們的天下了。”滾地雷說話的聲音也很鄭重,但雙眼中卻隱隱的射出了對未來無限憧憬的光芒。

剛好在這時,八聲幾乎在同一時間的剎車聲從遠處的空地傳來。

滾地雷等人定睛一瞧,便看到了從八兩白色麵包車中紛紛走出來的人群,這群人,都是每個人身上都穿著一件黑色背心的大漢,足有八十多人,這些大漢不單服裝整齊,而且手中的武器也非常整齊,一水的軋鋼帶齒砍刀。

看到這裡,滾地雷倒吸一口涼氣,雖說早已知道今晚是一場惡戰,但還真沒有料到這黑星幫的人馬竟然亮出了這麼辛辣的兵器,軋鋼乃是金屬中硬度極大的物體,而那帶齒的砍刀更是恐怖,這刀不單鋒利,而且放血的速度非常快,人一旦挨上一刀,就算是沒有傷及到內臟和腦部等重要器官,也極有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可以這麼說,一旦被這刀砍中,如果在二十分鐘之內不能接受治療的話,那必定會是九死一生。

滾地雷再次定睛,試圖在人群中找到黑星幫的帶隊人員。

很快,滾地雷便看到了被人群簇擁著的一名大漢,這大漢穿的服裝和他人無異,但長相也太過於特殊了,令滾地雷在心中罵道“媽了個逼的,還真就沒有見到長這麼醜的人,這傢伙比我還醜啊!”

也難怪滾地雷會有這樣的感歎,這大漢長的著實有些對不起觀眾——劉歡的脖子,曾志偉的腿,洪金寶的肚子,李勇的嘴。

這還不算完,最主要的是他那鼻子,這是一雙滾地雷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的鼻子,這鼻子的鼻孔竟然是沖上長著的,起初的時候,滾地雷都快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人的鼻子,怎麼可能沖上長著呢?

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定睛凝視之後,他那鼻子依然還是沖上著的。

瞬間,滾地雷便知道這人是誰了,因為小四打探情報的時候曾無數次向他說過這樣一句話“黑星幫的老大叫何豹,此人長相奇醜,天下難尋。”

想必,此刻被簇擁在人群長相奇醜的那人,也就定然就是何豹了。

剛好在這時,那長相奇醜無比的何豹卻忽然大罵了一句。

“他媽的,這龍頭幫果然是一群-奸詐之徒,已經定好了晚上八點到此處決一死戰,可他媽現在都快八點半了,卻連一個鬼影子也見不到!!!”

“是啊老大,我早就說了,那宗若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想必那龍頭幫在她的帶領下,也光明不到哪裡去,今晚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現身,該不會設了什麼圈套在等著咱們兄弟往裡跳吧?”

何豹身旁的一名手下有些擔心的提醒道。

“她敢!?她若是真不敢與老子直接對決而非要和老子玩什麼陰謀詭計的話,老子定然要將她抓來,折磨他個十天十夜!”何豹怒目圓睜的回道。正因為長相問題,何豹在年輕的時候一直無法娶到媳婦,而且還經常被一些自己打算追求的女人冷嘲熱諷一翻,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何豹改正歸邪之後,他便立誓要玩盡天下的女人,而那龍頭幫如今的領頭人,卻又偏偏是一個年輕貌美、不可方物的尤物……

“唉,老大,類似的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你哪次抓住她了?咱不說現在,單說三年之前、龍頭幫剛剛崛起的時候,咱們那時候的實力要比他們大多少啊,可哪次成功抓到她了?更何況是現在了……”身邊那人暗自了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老大,哪都好,就是吹牛-逼和好色這倆毛病改不了。

“呃……”

被那人這麼一說,何豹不單沒有生氣,相反,還造了一個大紅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剛好在這時,遠處卻忽然傳來了一陣車響。

“老大,他們好像是來了。”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42 PM

第83章 刀光劍影

黑星幫的眾人不愧為康定縣內的老牌黑社會團夥,訓練相當有素,在聽到遠處的車響後,原本散亂的人群便快速的排成了陣型,紛紛移動到了這片空地的西側地帶,一個個摩拳擦掌,面色蕭索,嚴正以待。

那何豹的目光更是凝重,之前那尷尬之色早已在他那張醜臉上全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無比的莊重,他手持鋼刀的矗立在人群之前,望著東路上那十多盞越來越靠近的己方的車燈,咬緊了牙關。

那十多輛車同樣也是白色麵包,沒過多久,便紛紛在空地的東側地帶停下,緊接著,從車上絡繹不絕的下來足有兩百來人的大漢,這群大漢的著裝同樣整齊,均是白色背心打扮,而他們的手中,則是和黑星幫等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武器——軋鋼帶齒砍刀。

而在下車的這群人中,卻有三個人較為另類,正中的那人,穿著一身白色女士西裝,髮鬢高盤於頭頂,整個人神采奕奕,雖然她的手中空空、沒有任何武器,但全身上下去散發出了一種濃郁的蕭殺之氣。

她,正是龍頭幫的話事人,年僅二十四歲的宗茹。

而分別站在她左右兩側的兩名男子,全身上下均是一套合體的白色西裝,這兩人身材高挑,與那些與他們一同前來的身材魁梧的大漢顯得格格不入。

龍頭幫眾人下車後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便列出了隊形,紛紛站到黑星幫眾人的對面,也是一副準備勢死一搏之象,只不過相比黑星幫的眾人,龍頭幫眾人的眼中,均流露出了一絲不屑與自信。

宗茹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嘴角露出了適宜的震懾弧度,站到何豹五米來遠的對面,冷冷的笑了兩聲,緊著便道:“何豹,你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昨晚明明是有人栽髒我們龍頭幫,而你這有頭無腦的牲口卻死活認准了就是我們龍頭幫所為。”頓了一下,宗茹臉色再次一冷,道:“也罷,今晚我就要成全一下你,你不就是想找死嗎,看我今晚不將你千刀萬剮,將你苦心經營多年的黑星幫打成魂飛魄散!”

聽完宗若這一番話,何豹不但沒有半分畏懼,相反,還對天長笑了起來,過了良久,他這才將視線再次落在了宗若的臉龐,目光也隨之變得陰冷起來,道:“宗若,別以為當初的時候我沒有阻止你們的發展就以為我怕了你,實話告訴你,我何豹這輩子還真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我身後的這些兄弟,都是一些跟隨我多年久經沙場的好漢,各個伸手了得,與我不相上下,打起仗來更是有著萬夫不當之勇!”頓了下,何豹的目光忽然變得戲謔了起來,接著道:“而當初,我卻並沒有阻止你們的發展,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哈哈,老子就是看你的臉蛋漂亮而已,不忍心將你和你的幫派直接殺掉而已,我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定然會在發展一些勢力之後心存感激,從而主動來為我寬衣解囊,可沒曾想,你卻壓根就不懂得好歹,老子足足等你了你三年之久,可你依然沒有幡然醒悟,老子今天定然要將你活著擒下,讓你感受一下老子的強壯,哈哈!”

話後,何豹便再次放聲長笑了起來,雖然對方有二百多人,而他只有八十多人,但他卻絲毫沒有擔憂之色,相反,竟像是勝券在握了一般。

聽著何豹的這番嘲弄,宗若惱怒不已,胸口也開始起伏了起來,但她卻並沒有立即發號施令,而是冷冷一笑,道:“何豹,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你就敢確定我身後的這些人,在這三年來的伸手沒有長進!?還有,我身邊的這兩個人你知道是誰嗎?他們是我們龍頭幫的兩把尖刀,得到過高人的真傳,在瞬間便可取掉你這牲口的狗命!!”

何豹再次大笑,臉色轉而又變得無比冰冷,道:“嘴是懶漢,手是好漢,咱們這麼說也沒有個結果,誰強誰若,咱們交手便知!!”

宗若不再廢話,側開幾步,退到了一旁。而那兩名跟在她身旁的西裝男子,也一步不離的跟隨她退到了一旁。

宗若側身,對著自己的人馬一招手,嬌嗔道:“龍頭幫已經養了你們三年之久,今天就是你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待會誰若是能取到那醜鬼的狗頭,我定重賞!”

見宗若已經開始發號施令,何豹也不甘示弱,回頭喊道:“我黑星幫的眾兄弟們,今天,就看你們的了,咱們廢話不多說,晚上十點,咱們一同到世紀酒樓天字型大小包房喝慶功酒!!”

“嘩——”

隨即,兩方人群就像炸開了鍋一樣,紛紛沖向對方的陣營。

刀光相見的剎那,喊殺聲也隨著震天。

一時間,哭喊聲,哀嚎聲,也跟著傳來。

剛剛殺入對方的陣營之後,何豹便大感不妙,他原本以為一個僅僅成立三年的幫派,下面所養的人員的伸手定然不會高到哪裡,雖然他們的人數要多出己方二倍之多,但也定然不會是自己一方這些久經沙場的兄弟的敵手,可實現在,在剛剛砍翻一人之後,何豹便覺察出了異樣,這些人的伸手,竟然和自己的兄弟沒有相差太多!!

看著打鬥的場面,早已退到一旁宗若抱起了雙肩,臉上已經隱隱露出了勝利的曙光。

“風徹,風猛,你們倆個不用在我這裡保護我了,快點上去幫忙吧,早點結束戰鬥,把那醜鬼殺死!”

宗茹試圖快點結束這場戰役,於是便對著身旁的那兩個西裝男子說道。

“不行小姐,老闆今日再三的叮囑我們,切不可離開小姐半步。”那兩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宗若無奈的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拗不過這兩人。

可就在這時,宗若口袋中的電話卻忽然響起。

宗若有些納悶,心想,這個時候,誰會給自己打電話呢?

……

“雷哥,咱們到底什麼時候動手啊,看樣子這黑星幫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啊!”

一直隱蔽于樹林中的二虎覺得戰場上有些失控,他也看出來了,那黑星幫的兄弟的伸手都很不錯,但那龍頭幫卻也不含糊,加上還占著人數的優勢,因此沒有多久,黑星幫就出現了敗潰的跡象。

“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滾地雷雙目放光,但同時,心中卻有些擔心了起來,若是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那麼結果毫無疑問,肯定是龍頭幫勝,而且在戰役結束之後,龍頭幫少說也得有近百號人平安無事,這樣一來,自己這五個人再跑出去不就是送死嗎?

……

看著自己帶來的兄弟開始招架不住,還有幾個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何豹心頭大急,他奮力的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鋼刀,狠狠的向龍頭幫的人群中砍去,一邊砍著,還不忘為己方增加士氣,他大喊道:“兄弟們,給我狠狠的砍,砍死一個今天晚上的慶功宴就多加一道好菜!!!”

何豹的戰鬥力果然強悍如斯,他所過之處無人能擋,特別是當他將他手中那勢大力沉的鋼刀揮動之時,更是有著驚天泣地之勢,周圍的人群無不紛紛逃竄。

奈何這龍頭幫的人實在是太多,縱然這何豹有些驚天的本領,也難轉眼前的敗局。

一時間,何豹的心中五味俱全,他開始無比的懊悔了起來,他懊悔自己的好色,為什麼不在當初龍頭幫剛剛建起勢力之時將他們扼殺在繈褓中呢,而是為了能夠感化那該死的宗若,竟落得了今天這步田地。

可就在何豹開始變得沮喪的時刻,原本龍頭幫方向的後方,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嬌嗔:“都停下!全部退回來!!!”

喊話的人正是宗若。

宗若的話語在龍頭幫眾人的心中果然有著非同尋常的力度,在聽到她的這一聲令下之後,便開始向後撤去。

黑星幫的眾人豈是一些貪生怕死之徒,雖然今天的形勢不利,但也不想就這樣結束這場戰役,於是本能的向龍頭幫撤退的陣營中沖去。

何豹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可還沒等他緩過神的時候,他口袋中的電話竟然也響了起來。

何豹感覺到了這個電話有些非同尋常,於是便拿出來看了一眼,隨即按下了接聽鍵。

“喂,是何大哥嗎,我是公安局小劉,我們局長說了,今天晚上千萬不能鬧事,一丁點事也不能鬧,否則他們也保不住你們了,今天晚上,省裡的韓廳長要過來,你們可千萬不能惹禍啊,局長還說了,等韓廳長走了之後,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只要不在市中心鬧,都會隨你們的便,但今晚卻千萬要停,一定要停,不可不停啊!”

電話剛接通,那叫小劉的人便來了一竄連環炮。

何豹深吸了口氣,終於明白了剛剛宗若為什麼會喊出那句話,暗忖了片刻,終究和宗若做出了同一個選擇,對著正在追趕著龍頭幫的兄弟喊道:“我黑星幫的兄弟速速歸來!!!”

何豹的力度也毋庸置疑,話音剛落,那些剛剛還誓死還休的兄弟便紛紛撤回。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43 PM

第84章 風徹,風馳電掣

一直隱蔽于樹林當中的滾地雷等人也是一驚,眼前這場大戰就要打到白日化的境地了,可又為什麼都停了下來呢?

“雷哥,咋回事,他們怎麼不打了?”二虎更是雲裡霧裡,撓了撓腦袋後對著滾地雷問道。

滾地雷有心去說“老子上哪知道去!”,但體內裝逼的基因卻在此刻發揮了作用,於是他沉吟了片刻,緩緩道:“此中有詐!”

二虎一驚,本能的問道:“有詐?什麼詐?難道他們發現了我們,現在停下手要過來收拾我們?”

滾地雷嘿嘿一笑:“這個倒不至於,還是先看看再說。”

……

龍頭幫和黑星幫的眾人紛紛回歸原位,剛剛那一陣交鋒,黑星幫受傷了二十多人,而一直佔據著優勢的龍頭幫付出的代價更為之大,足有接近四十來人受了刀傷,所幸的是,這些人都沒有傷及太重,性命暫時無憂,而且他們似乎早已做好了受傷的準備,在短暫的時間內紛紛從口袋中掏出了紗布,開始對自身的傷口包紮,以免那被帶齒鋼刀劃出的口子造成失血過多的情況發生。

兩方的人馬顯然誰也沒有服誰,即便今天的形式對黑星幫大為不利,但黑星幫的眾人一個個卻依然昂頭挺胸,怒瞪著龍頭幫的幫眾,大有何豹一聲令下,便再次衝殺向前,以命相博之勢。

何豹喘著粗氣,剛剛的一番血戰令他的體力消耗有些嚴重,休息了片刻之後,他便咬牙瞪著此刻已來到龍頭幫眾人之前的宗若,恨不得立馬就上前將這魔女撕成八塊,吃肉喝血。

那宗若更是狂傲,在發現何豹的那要吃人的眼神之後,便是冷冷一笑,趾高氣昂的說道:“醜鬼,現在你知道我們龍頭幫的實力如何了吧!?”頓了下,接著說道:“想必你也接到了公安局的通知,要是今晚沒有省裡的老爺來到縣城,我宗若定然取了你的狗命!!”

何豹臉色大變,怒道:“姓宗的,你別在那大言不慚了,你們的確比我人多,但若是博取命來,今日誰砍下誰的狗頭還是未知!”

宗若忽然放聲大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了良久,她才將目光再次落在了何豹的臉色,道:“何豹啊何豹,你真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牲口,剛剛那一戰,我身邊的兩把尖刀還未出手,你黑星幫就出現了潰敗之勢,倘若我這兩把尖刀出手的話,你那狗頭定然早已落地!”

何豹將目光落在了宗若身旁的兩個西裝人身上,發現這兩人的身材勻稱修長,根本就不像是打仗鬥毆時狠角之狀,於是便對宗若輕蔑的說道:“姓宗的,你少在那裡說大話,就憑你身邊那兩個毛頭小子還想與老子動手,不用多,一分鐘的時間,老子定然會斬下他們兩個的狗頭!”

話畢,還沒等宗若開始回話,那兩個一直站在宗若身旁保衛宗若安全的西裝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這樣的話,還是他們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人敢說!

宗若也覺得何豹太過狂妄,但卻對剛剛接到的那個電話有所顧忌,於是便將嘴湊到了左側那白色西裝人身旁,低聲的說道:“風徹,上前去教訓他一番,但要暫時留他一條性命、放放血便可,等過些天省城裡的老爺從我們這走了以後,再去拿下他的狗頭。”

原本那叫風徹的男子是不打算離開宗若身旁半步的,但剛剛何豹的一番話語卻將他著實氣的不輕,二十剛剛出頭的他也正是處於爭狠好鬥、氣血上湧的年紀,於是便點了點頭,向何豹的方向而去。

何豹冷冷一笑,知道這小子是打算上前和自己比劃兩下而已,於是便對身後的眾人說道:“我和他比武之時,你們切不可上前插足,明白嗎!?”

“明白!”身後的黑星幫眾兄弟對何豹的性格都很瞭解,不約而同的回道。

何豹上前幾步,將手中的鋼刀橫在胸前,對著風徹揚了揚頭,口氣狂妄的說道:“小子,亮出你的傢伙吧。”

那風徹雖說心中對何豹的狂妄憎恨不已,但外表上卻淡定至極,他淡淡的笑了笑,隨即將手緩緩伸向後腰。

剎那間,一把流光溢彩的軟劍竟然出現在了風徹的手中,這軟劍只有兩指的寬度,劍身長約三尺。

一看見風徹亮出了這樣的武器,何豹差點笑噴出來,這尼瑪是不是武俠電影看多了,還跟我玩上花樣了,你當你是電視劇中的武林高手啊,現實生活中,打架哪有用這種花架子的兵器,還是砍刀來得實在啊。

風徹似乎看出了何豹心中的嘲笑,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沒有說話,但卻猛的彎下了腰身,做出了一個和狸貓起跳之前一模一樣的動作。

何豹知道風徹這是要動手了,於是便將手中的砍刀的刀尖指向地面,伺機而動。

哪曾想,還沒等何豹來得及向前靠攏,那風徹整個人便如同化為了一道白光一樣,以電光火石的速度,猛的便沖了過來。

何豹心中大驚,這人的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但他果真也不是白給的,雖然他沒有看清風徹的動作,但還是本能的抬起手中的砍刀,橫在胸前,以保自己的平安。

也正是在這時,何豹耳輪中便傳來一聲巨響。

“噹啷啷——”

何豹格擋在胸前的砍刀忽然出現了道道火花,下一秒,那鬼魅般的白影已然飄到了何豹的身後。

何豹意識到了不好,剛想轉身,可脖子處卻傳來了一陣冰涼。

風徹依舊面帶笑容,靜靜的站在何豹的身後,而他手中的那把流光溢彩的軟劍,卻已橫在了何豹的咽喉處。

“啊——”

黑星幫的眾人無不發出了一聲驚呼,此刻的這一幕,讓他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們清楚的知道何豹的伸手,雖說何豹沒有學過什麼正統的武術,但經過多年的實戰積累經驗、加上他天生就是一個打架的天才,因此,他的伸手不敢說在縣城內能排到第一,但若是想擠進前五,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可是現在,在短短的一秒鐘的時間,這伸手了得的老大便被對方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小子給擒獲,這小子……還是人嗎……?

“醜鬼?還敢狂妄了嗎?”風徹笑了笑,但眼神卻無比陰冷的問道。

“操,有本事你就殺了老子!!”

何豹倒也是個硬漢,雖然已經被人刀架脖子,但口中卻沒有半點懺悔之意。

風徹再次冷笑了兩聲,他有心一劍將這該死的醜鬼斬殺,但考慮到之前宗若的交代後,他最終還是將攻擊的目光選在了何豹的肩膀。

“噗——”

一劍過後,汩汩鮮血順著何豹的肩膀處開始流淌,而那風徹卻早已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回歸到了己方的陣營。

“醜鬼,今日之事不算了結,等過些時日,必定讓你黑星幫煙消雲散!”考慮到剛剛接到的那個電話,宗若覺得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於是便回過頭,對著龍頭幫的眾人下令道:“撤!”

龍頭幫的眾人紛紛上車,十多台麵包車眨眼間便順著來時的路返回。

“大哥,你沒事吧?”

一群人呼啦一下圍在了何豹的周圍,充滿關切的問道。

“沒事。”

何豹深吸了口氣,已然不知道了傷口處的疼痛,此刻他的腦海中全是剛剛與風徹交手時的畫面,陣陣寒意,也開始在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中浮現。

這樣的高手,自己的黑星幫可以招架的住嗎?

何豹現在忽然有些感激今天公安局打來的這個電話了,若是沒有這個電話,那麼自己這八十多號的兄弟,還不得全軍覆沒麼?

“老大,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一旁的兄弟看何豹有點愣愣發呆,於是便問道。

“我們也回去。”何豹恢復了一些神智,對著眾人招了招手。

不多時,黑星幫的幫眾也坐上了車,紛紛而去。

……

“雷哥,他們為什麼都走了啊?”

隱藏于樹林當中的二虎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裡面應該出現了什麼事情。”滾地雷目光有些幽深的說道,一般情況下,他習慣和二虎說話的時候用這種目光。

二虎被滾地雷這話氣的一番白眼,心說:誰不知道這裡有事啊,我求你了,別在裝逼了好不好?

但在口中卻問道:“雷哥,你說他們這是打算去哪?”

“醫院唄!”滾地雷這次還真沒有裝逼,直截了當的回道。

“醫院?他們這麼多人受傷了,而且受的都還是刀傷,去醫院能行嗎?”二虎有些不敢相信。

滾地雷嘿嘿一樂,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小四已經打探到消息了,說每次火拼過後,他們都會去各個郊區的醫院分點的,一般情況下,那裡的醫院其實就是為了他們服務的。”

“哦……”二虎若有所思的店了點頭。

“雷哥,他們都走了,咱們咋辦?”

二虎忽然有些惆悵了起來,他發現,今晚這個坑算是白蹲了。

“嗯……”滾地雷沉吟了片刻,忽然道:“我們應該把今晚看到的事情先告訴給林生兄弟。”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12:44 PM

第85章 奇怪的韓爸爸

市中心醫院,急救室,走廊。

楚林生已經坐在休息椅上整整六個多小時了,期間沒有喝過一口水,更沒有吃過一口飯。

早在幾個小時之前,醫生走出來已經告訴他韓冰雪的生命無恙了,卻不為什麼,這手術還是沒有結束。

當然,這段等待的時間內,楚林生並沒有感到太大的寂寞,因為那一直坐在他身旁的王局長實在是太能折騰了。

王局長是在韓冰雪進入急救室後兩個小時左右趕來的,這段期間,他打了無數個電話,有時表情嚴肅,有時表情悲傷,整個人就像小丑一樣,不時的轉換表情。

楚林生對王局長打的電話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給那個韓廳長所打的電話,每隔半個小時,他就要打一個,而且在打電話的時候,經常會表現出對於韓冰雪這次車禍的悲傷以及對市中心醫院的醫療水準的肯定。

從電話中不難聽出,那韓廳長似乎正在路上。

期間,王局長還同楚林生閒聊了幾句,起初的時候,他問了問楚林生的職業,隨後,他便問楚林生是韓冰雪的什麼人?

通過劉建國的事情,楚林生現在對虛偽的人非常反感,所以他壓根就對這王局長就沒有什麼好印象,但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於是只好敷衍了幾句,並在最後對著王局長說:“我和冰雪在高中的時候是校友,而現在,應該算的上是一個朋友!”

“簡單的朋友?”王局長似乎挺看重這個問題的,表情挺鄭重的問道。

楚林生點了點頭,實在是不願意同他繼續廢話了,於是也就不再吭聲下去。

而王局長在得知到楚林生和韓冰雪只是簡簡單單的普通朋友後,竟然也不再願意去理睬楚林生,暗自冷哼了一聲,便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沉默中,楚林生對這王局長更加的厭惡了起來,覺得這人實在是狗眼看人低,而且,他此刻的慌忙顯然也不是出於對韓冰雪的關心,他是在擔心韓廳長會怪罪于他。

不管怎麼說,韓冰雪也是在他的單位上班時間出的事,雖然這起車禍與他沒有什麼太大的聯繫,但若是那韓廳長怪罪下來,也定然不是他所能夠承受起的,只需要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便可讓他變為一介草民。

對於頭上這頂奮鬥了二十多年才換來的烏紗帽王局長是格外的看重,可以這麼說,目前頭上的這頂烏紗帽,是他不惜犧牲掉了自己的肝臟、肺子才換取來的,為了它,他曾參加過無數場飯局,煞費苦心絞盡腦汁才達到了今天的成就,若是真的就被人一句話卸了下去,那王局長可真就對不起他的酒精肝和塵肺了。

正在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一陣電話鈴聲卻忽然傳來。

王局長渾身為之一震,整個人立馬抖擻起來,連忙拿出了自己的電話,一看螢幕,卻是什麼也沒有。

“我的。”

楚林生有些戲虐的笑了笑,隨即站起了身,來到了衛生間後按下了接聽鍵。

打來電話的人是滾地雷,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切入了主題,向楚林生說明了今晚發生在北郊的關於龍頭幫和黑星幫之間的事情,並在最後向楚林生刻意強調了一下兩幫會打鬥正激烈的時候卻忽然挺了下來,緊接著,彼此撤離。

“兄弟,你說他們今晚這是怎麼了,他們為什麼撤了啊?”滾地雷在電話那頭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楚林生的智商毋庸置疑,聽到這裡,他已然猜出了事情有些蹊蹺,再一結合那王局長之前對手下人的交代,心中便猜出了一些結論,可是在電話中說話卻不是很方便,而且這件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因此楚林生沒有立即對滾地雷加以解釋,只是交代了一句:“今天起,你們所有行動都要停止,馬上回到濉溪鎮,具體的行動聽我的安排。”

電話那頭的滾地雷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楚林生的話他卻是言聽計從,不敢怠慢,於是便連忙應許下來,並承諾:“沒有老弟你的吩咐,我們這一票人保准不出濉溪鎮。”

楚林生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滾地雷這人實在是太相信自己了,於是便在相互寒暄了一會後,回到了走廊。

此刻,那急救室的大門依舊緊鎖,在瞟了一眼王局長之後,楚林生再次坐了下去。

那王局長冷哼了一聲,似乎覺得楚林生在這裡有點多餘,但終究也還是沒有將他驅逐。

楚林生能夠感受到這王局長對自己的厭煩,悄然間,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看著王局長的模樣,他定然不是什麼好人了,那麼,他的體內究竟會有多少的魄的存在呢?

想到這,楚林生便將手摸向了自己的衣兜,從裡面取出了風鈴。

“鈴鈴鈴——”

一陣悅耳的鈴音從空寂的走廊內傳出。

王局長一愣,心想哪裡來的聲音,轉過頭,他便看到了正在搖晃風鈴的楚林生,不由得使心中的厭煩再次加重。

楚林生不動聲色的繼續搖晃,但右手上卻開始瘋狂的吸收寒氣了。

從那風鈴搖晃的剎那間,楚林生就感覺到了一股極其濃郁的寒氣開始由王局長的方向襲來,這寒氣的量非常之大,甚至比在計程車內的那個假司機還要大。

可奇怪的事情卻再次上演了,明明十分濃郁的寒氣,轉化到心口之後,竟然又開始急劇縮小了起來,轉眼間,在吸收掉全部寒氣時,心口中的寒氣量之達到了百分之四的量。

已經是第二次經歷這種奇怪的現象發生了,楚林生還是依舊的困惑,他清楚的知道,在沒有晉升太歲等級之前,即便是遇到一個普通的壞人,自己吸收到心口的寒氣量也能夠達到十分之一左右,更有甚者,可以一次性達到七分之一左右。

可是如今卻為什麼偏偏只吸收到了這麼少的量呢?

看著王局長那臃腫的身軀和虛偽的眼睛,就算打死楚林生,他也不會相信這王局長並非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

“行了,你煩不煩啊,沒事搖風鈴幹什麼!!”王局長有些不耐煩了。

反正寒氣也吸收光了,楚林生倒也聽話,於是便將風鈴收回了囊腫。

楚林生本想將體內的殘魂喚醒,讓它幫自己解答一些問題,可剛好在這時,走廊的樓梯口內傳來一陣穩健的腳步聲。

王局長臉色一震,看了眼手上的手錶,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連忙站起了身,向樓梯口處迎去。

可還沒等王局長走出兩米遠,那樓梯口處已然出現了兩人,前面那人白髮蒼蒼、穿著深藍色西裝的腰杆卻筆直,更讓人感歎的是那人的眼睛,這是一雙常人難以擁有的眼睛,不是因為它大,更不是因為它好看,只是因為他的亮。

在見到這人之前,楚林生曾看過兩個人也有這樣一雙晶瑩透亮的眼睛,一個是自己的父親楚建昌,另一個便是自己目前的仇人劉建國。小時候,楚林生非常好奇父親的眼睛問什麼會這麼亮,而楚建昌的回答是:“只有經過戰火洗禮的人,他的眼睛才會特別的亮。”

而此刻,這白髮蒼蒼的老者的眼睛竟然比父親還要亮上幾分,以至於讓楚林生忽然聯想到這老者該不會當年參加過抗美援朝的戰役吧,可是一旦看到他的臉龐後,楚林生便否定了這個念想,這老者的頭髮雖然花白,可他那刀削一般的臉卻不顯老,頂天也就是五十歲出頭的模樣,以這個歲數來講,也定然不會參加過那場在五十來年以前發生在朝鮮境內的戰役了。

而在那老者身後的人卻是一個年輕人,這人同樣穿著一身西裝,腰板同樣挺直,濃眉大眼,看起來虎頭虎腦的。

“哎呀,韓廳長,您可算是來了。”

王局長快速上前,一把攥住了韓廳長的手,語氣中開始出現了哭腔,仿佛那正在手術室接受治療的韓冰雪如同她的閨女一樣。

“哎呀老王,你這麼悲傷幹嘛,不就是一起車禍嘛,不礙事,不礙事的。”韓廳長笑了笑,語氣非常輕鬆的回道。

楚林生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韓廳長會出現這樣的神情,他本以為這韓廳長會非常的擔心女兒的情況,甚至會對虛偽的王局長大發雷霆一番,可他卻,卻那麼的輕鬆……

難道,他是一個冷血的父親?

楚林生忽然想到了在今天早上,他與韓冰雪閒聊時無意間說出他有個溫馨家庭之後,韓冰雪目光中流露出的羨慕之色,同時她的口中還喃喃自語道:“如果我也有這樣一個家庭該多好……”

可只在轉瞬間,楚林生便否定了自己的這個判斷,他若真是一個冷血的父親的話,卻又為何從遠處的省城風塵僕僕的趕到這裡呢?

顯然,他也是極其擔心女兒的安危的。

可是,他在此刻,為何能夠做到這般淡定呢?

在之前王局長給他打的電話中,王局長已經含蓄的說出了韓冰雪可能會落下雙腿殘疾的事情。

女兒的雙腿變成殘廢,若是換成平常的父親,定然會悲痛欲絕、傷心至極的。

而他,卻為何竟然能夠笑出來呢?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2:02 PM

第86章 出乎意料

“老王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說話的同時,韓廳長看了看急救室的門,繼而又將臉轉了回來,淡淡一笑,滿臉的風輕雲淡。

見廳長沒有責罰自己的意思,王局長一顆高懸的心這才算是徹底的落下,但他卻深諳官場之道,別看如今廳長是笑容面滿,但在韓冰雪依舊躺在手術室之時,自己卻絕不能表露出半點笑面,相反,還有表現出一種濃重的悲傷。

“韓廳長,您別這麼說,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看護好冰雪,這一切,我有推卸不了責任在裡面,您罰我吧,你就是把我直接撤職,我也沒有半點怨言……”說話間,王局長竟然出現了悲嗆,一行老淚,也順著他那因為長期飲酒過度而導致的坑坑窪窪臉上流下。

“嗨,老王,你這是哪裡的話,冰雪自己開車出的車禍,我怎麼能怪罪你呢,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要不是你在電話中向我保證一定會找做好的醫生,我這一路能這麼從容的趕來嗎?”

說話間,韓廳長那如炬的雙眼無意見瞟向了坐在休息椅子上的楚林生,於是便對著王局長問道:“這位小夥子是?”

“她只是冰雪的一個朋友而已,好像是什麼高中時候的校友。”王局長見楚林生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便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韓廳長點了點頭,步伐穩健的來到了楚林生的面前。

楚林生也迎上了韓廳長的目光,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道:“韓伯伯好!”

韓廳長也將剛剛微笑的表情放下,他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此刻的眼中竟然佈滿了疲憊,而且身上很多處地方都是用紗布纏著的,胸前的衣襟上,還佈滿了血跡,似乎受了許多的外傷。

看到這,韓廳長神色一凝,問道:“小夥子,是你最初發現的冰雪出的車禍嗎?”

說話間,韓廳長竟然貼在了楚林生的身旁坐下。

楚林生再次點頭:“冰雪出事的時候就是和我在一塊的。”

“哦……”韓廳長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忽然轉回頭看了一眼王局長,隨即便握住了楚林生的手,道:“想必也是你給冰雪護送到的醫院吧,謝謝你。”

說著話,韓廳長卻皺了皺眉,對著楚林生不解的問道:“難道你的右手有傷嗎?這麼熱的天,怎麼還戴著這麼厚的一副手套呢?”

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我手涼。”

剛好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傳來一響,繼而在兩名護士的簇擁下,韓冰雪被推了出來。

眾人快步上前,圍在了韓冰雪的周圍,可韓冰雪的雙目卻緊閉的很,顯然還是處於昏迷狀態。

“冰雪,爸爸回來了。”

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兒,韓廳長依舊沒有流出過於沮喪的神色,而是淡淡的在她的耳旁說道。

“韓廳長您放心,我保證要讓冰雪住上最好的病房。”話後,王局長便掏出了手機,不知給誰打了過去。

……

中心醫院住院部,五樓,高級護理病房,門外。

“病人應該不會出現生命的危險了,這次車禍中,她只是遭受到了輕微的腦部震盪,她身上最重的傷還是在雙腿。”

一名醫生正在對著跟到病房的韓廳長、楚林生、王局長三人解釋著,頓了下,他繼續提醒道:“如果不出意外,病人身上麻藥的藥效快要消散了,她可能很快會醒來,但一般這類病人,醒來後的情緒都會有著極其強烈的波動,如果遇到什麼你們處理不好的情況,要記得及時叫我們過來。”

隨後,那醫生又交代了幾句後,便轉身走開了。

三人一同進入到了病房內。

王局長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間病房的格局,很不錯,獨立衛生間、空調、電視、飲水機樣樣俱全,唯一美中不住的便是只有兩張護理人員的床位。

暗忖了片刻,王局長便來到了楚林生的面前,緩緩道:“小夥子,你看你身上也有傷,還是早點回家歇著吧,這裡不需要你陪護了。”

楚林生一眼就看出了這王局長是想借著陪護的時間來討好韓廳長,奈何自己對韓冰雪的傷勢也是極為關心,而如今她去依然沒有醒來,自己豈能就這麼走了呢?

想到這,楚林生便搖了搖頭,道:“我不走。”

王局長開始有些不悅起來了,心說“你個看不出成色的傻小子,非得老子找人把你拖出去唄”,但此刻韓廳長就站在身旁,他也不敢太過放肆,於是便意味深長的說道:“年輕人應該學的聰明一些。”

楚林生當然明白王局長話裡的含義,但他卻依然沒有離開這裡的意思,更懶得去和這虛偽的人廢話,於是便來到了一張陪護床上躺下。

王局長什麼時候受過這般委屈,準確的來說,什麼時候受過一個黃毛小子的無視,於是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下去,將眼睛一瞪,怒道:“你還真是不長眼啊?沒看到這裡站的都是什麼人嘛,哪有你躺在的資格!”

楚林生本想站起身來回敬這王局長一句,但卻忽然想到了滾地雷那一票的兄弟以後難免會和這王局長打些交道,於是便硬生生的將那已經燃燒到了咽喉處的怒火咽了回去,沒吭聲。

剛好在這時,韓廳長微微一笑,對著王局長說道:“老王,一個年輕人而已,況且他還是冰雪的朋友,你和她置什麼氣啊,這樣吧,我知道,你的身體也不太好,要不你今晚先回家休息休息?”

“這……”

王局長萬萬沒有想到韓廳長會護著一個黃毛小子,一時間有些猶豫,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今晚是和韓局長搞好關係的大好機會,於是便搖了搖頭,鄭重道:“韓廳長啊,您不知道,這半年以來,我對冰雪就像對自己的親閨女一樣,如今她還沒有醒來,我怎能回去啊,就算回去了,我的心也在這裡,我肯定是無法入睡的啊。”

韓廳長感動的看了眼王局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王,回去吧,聽我的,身體要緊,這是命令!”

“唉……”王局長重重的歎了口氣,韓廳長已經下令了,自己繼續違背的話恐怕就會顯得不妥了,於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的走了出去。

將房門關好,韓廳長便輕輕的來到了依舊陷入昏迷中的韓冰雪的身旁,輕輕的俯下身,用他那些許滄桑的手撫了撫韓冰雪的額頭,與此同時,一絲無奈,從他那雙明亮的雙眸中劃過。

他喃喃道:“冰雪,爸爸以前沒有盡到作為一個父親的職責,但你放心,這半個月內,爸爸會將一切的工作放下,留在你身邊好好照顧著你。”

此刻的韓廳長的身上已全然了沒有之前的那種淡定與氣定神閑,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充滿著自責與懊悔的父親,甚至,他那一向筆直的腰杆,也變得佝僂了起來。

楚林生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兀自的歎了口氣,看來,這是一個活的非常累的老人。

“爸爸……”

一聲哽咽的呢喃忽然從昏迷的韓冰雪的口中傳來。

韓廳長雙目一亮,緊緊的盯著女兒的面容,道:“爸爸在這裡,爸爸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楚林生……楚林生怎麼樣了……”

韓冰雪竟然問出了讓韓廳長這個久經官場是非的老人有些聽不太懂的話。

“冰雪,你在說什麼……?”

韓廳長急切的問道,奈何此刻的韓冰雪,再次沉沉的睡去。

楚林生聽到了韓冰雪發出了聲響,但卻並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麼,再到猛然間從床上站起時,卻看到了呆在站原地眉頭深鎖的韓廳長。

“小夥子,告訴我,你叫什麼?”韓廳長忽然對著楚林生發問了。

“我?我叫楚林生。”楚林生本能的回道。

“哦……”韓廳長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女兒在剛剛清醒時的那一瞬間,竟然喊的是他的名字。

“伯父,冰雪怎麼又昏迷了?”楚林生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韓廳長顯然看出了楚林生的擔心,於是便安慰的回道,同時,他注視著楚林生的目光,也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感覺到了韓廳長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異常,但楚林生卻說不出這感覺到底是什麼,於是只好再次回到了床上,愣愣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小夥子,能將今天出車禍的經過講給我嗎?”韓廳長來到了楚林生的身邊坐下。

楚林生點了點頭,隨後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在提到那個假司機的時候,楚林生有心將事情的始末一股腦的說出去,但卻在瞬間告誡自己“現在還不知道這韓廳長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還需要多多瞭解之後再說出事情”,於是便硬生生的將話咽了回去,並將那假司機的身份用一個開車的搶劫犯替換。

說到最後出車禍的時候,楚林生忽然無限傷感了起來,他咽了口吐沫,無比悲傷的說道:“沒想到,一次車禍,竟然使冰雪的兩條腿再也無法站起來走路了。”

韓廳長一直默默的聆聽著,直到最後,他卻忽然拍了拍楚林生的肩頭,緩緩道:“小夥子,別太悲傷了,其實冰雪這次出事,對於她來講,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楚林生大驚,本能的問道:“不算壞事?兩條腿都廢掉了,還有什麼比這更壞的事嗎?”

韓廳長理解楚林生的驚訝,直到楚林生的情緒有所平靜了之後,他才說道:“就冰雪的性格來講,如果她能自由的走路辦事的話,怕她遲早有一天,是會丟掉性命的。”

楚林生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話竟然會從一個堂堂的廳級高官的口中說出,而且還是說他自己的女兒。

但只是轉瞬間,楚林生便明白了韓廳長話裡的含義,是啊,冰雪外表如寒冰,但性子卻如烈火,若是真的按照她那樣的心態發展下去的話,勢必總有一天會得罪到一些大的黑幫團夥,到時候就算是韓廳長有些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做到日夜去看護她的安全。

想到這,楚林生便不再吭聲,沉沉的低下了頭。

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韓廳長說完那句話之後的不久,一直躺在病床上處於昏迷中的韓冰雪的眼角,竟淌下了兩行晶瑩的淚滴。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2:04 PM

第87章 歇斯底里

韓廳長似乎對楚林生很感興趣,在韓冰雪蘇醒之前的這段時間內,他坐在了楚林生的身旁,目光交錯的打量著楚林生,還時不時的問一些楚林生的家庭情況,對此,楚林生選擇了逐一回答。

楚林生不是傻子,從這韓廳長異樣的神色中他已隱隱的感覺到了什麼,這種感覺也正是在韓冰雪出事之前,他一直想要的……

他知道,一旦能夠和這韓廳長搞好關係的話,那麼必然會對自己日後的發展起到很大幫助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當這種感覺真的來到的時候,楚林生卻覺得渾身都跟著不自在了起來,他忽然生出了一種愧疚感,感覺特對不起這韓家父女二人。韓冰雪自然不用說,她的這次車禍,雖然不是自己親手製造出來的,但也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至於韓廳長對自己產生的這種誤會,楚林生更覺得無地自容,畢竟在出車禍之前,韓冰雪對自己的態度還是冷冷冰冰……

當得知楚林生的家庭因為三年以前的爆炸事故而變得一無所有之後,韓廳長點了點頭,眉頭也跟著擰了起來,沉吟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小夥子,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我爸叫楚建昌。”

楚林生笑了笑,不假思索的回道。

“哦……”

韓廳長再次點了點頭,目光開始變得嚴肅了起來,接著自言自語道:“原來你是楚建昌的兒子。”

楚林生心頭一驚,聽著韓廳長這話的意思,他似乎認識自己的父親,可在自己的印象中,卻從來沒有聽父親說過他竟然還認識這樣一個大人物啊,想到這,楚林生撓了撓頭,問道:“韓伯伯,你認識我爸爸?”

“認識談不上,但我倒是聽說過。”韓廳長接著說道:“當年發生在濉溪鎮的那起重大爆炸事故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震驚了全省,省裡的領導非常重視這起事故,派出了專家組去往濉溪鎮調查事故的原因,而我就是那專家組中的一員。”

楚林生渾身一震,雖說他記得在三年前出事以後,來了不少專家調查,但他卻真沒有想到那批專家的陣容竟然如此之大,裡面竟會有省廳級別的官員。

“韓伯伯,當年調查的結果是什麼?”

雖然楚林生在三年就知道了調查結果是“簡單的爆炸事故”,但他還是有些期待的問道。

“當年並沒有調查出什麼人為的跡象,就是一起簡單的工傷事故而已,由於沒有太重的人為因素在裡面,因此這起事故也就轉交給了當地政府來解決,以後的事情我也就不得而知了。”韓廳長說,頓了一下,他發現楚林生的目光有些不正常,似乎正在想著什麼事情。

韓廳長是什麼人,那亮于常人的目光絕對不是擺設,在發現楚林生的神色有點不對勁之後,他便瞬間猜出了個大概,但他卻沒有繼續就這個問題說下去,他忽然回頭看了看依舊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兒,轉回頭再次將目光定格在了楚林生的臉上,雙眼眯成了一條縫,腦子飛快的運轉著。

楚林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韓廳長的這種目光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極其強烈的壓迫感,整個人仿佛正在處於一個大蒸籠一般,喘不上來氣。

“小夥子,和我說實話,今天下午,你和冰雪真的遇到了開租車的搶劫犯?”韓廳長忽然開口問道。

“這……”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這種極具壓迫感的情況下,楚林生的心臟猛烈的跳動了起來,就在他準備是否向韓廳長說出事情緣由的時候,他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病床上已經睜開了眼睛的韓冰雪。

“冰雪,你醒了!?”

楚林生快步的來到了韓冰雪的病床前,與此同時,韓廳長的神色也為之一震,來到了楚林生的左側。

病床上的韓冰雪果真是睜開了眼睛,她面色灰暗蒼白,雙目愣愣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楚林生心中一驚,韓冰雪這種眼神有點嚇人,他心想,大夫不是已經說她的腦部沒有受到傷害了嗎,可她為何會出現這樣怪異的眼神了呢?

“冰雪,你怎麼樣了,我是爸爸。”

韓廳長深吸了口氣,輕輕的俯下身,對著雙目依舊呆滯的韓冰雪說道。

韓冰雪依舊愣愣的看著天花板,竟然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雙眼中,竟佈滿了絕望。

“冰雪,你怎麼了?能聽到我的話嗎?”楚林生也跟著彎下了身,關切的問道。

這下,韓冰雪開始有了些許的反應,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但卻依然沒有其他的動作和回答。

“你能聽見,是嗎?”楚林生追問道。

這之後,韓冰雪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應,任憑楚林生和韓廳長接二連三的呼喚。

楚林生忽然覺得有點頭大,看這樣子,韓冰雪的腦袋似乎並沒有出現什麼毛病,可是,可是她問什麼一句話都不願意說呢?

“是不是她的嗓子出現了毛病,說不出來話了呢?”楚林生暗自問道,想到這,他便直起了身,準備去把大夫找過來。

可沒有走兩步遠,卻被身後的韓廳長攔下了。

“林生,不用找大夫了,冰雪沒事。”韓廳長的語氣有些悲涼。

“沒事?沒事她怎麼不能說話啊?”楚林生不解的問。

“她不願意說。”韓廳長兀自歎了口氣,隨即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邊,面色有些消沉,與他之前在手術室外那風輕雲淡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願意說?”

楚林生暗自琢磨了一下韓廳長剛剛說出的那句話,不多時,他便想出了一些眉目。

韓冰雪是個性如烈火的員警,想必她一定是在無意間聽到了自己的兩條腿廢掉的話語,所以,她現在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更沒有勇氣繼續去面對外面繁華的世界,因此,她選擇了沉默不語。可以想像的是,她此刻的內心,一定是冰冷與無助,還有無比的絕望。

想到這,楚林生也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邊,心情無比沉重的看著韓冰雪。

“楚林生,我恨你!!!”

空寂的房間內驟然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且又震耳欲聾的大吼,這吼聲的主人,正是原本沉默不語愣愣發呆的韓冰雪。

伴隨著這一聲大吼,楚林生覺得自己整個人的汗毛孔都跟著立了起來。早在韓冰雪蘇醒之前,楚林生曾想像過在她醒來之後會是一副什麼樣子……

楚林生原本以為,通過自己在肇事之後全力的救援行動,會感動到韓冰雪心靈深處的脆弱的地方,從而使她在蘇醒之時,改變她那對自己一直以來無比排斥的態度,對自己變得感激和溫柔起來。可是,眼前的情況卻和想像中是那樣的格格不入,這韓冰雪不但沒有受到感化,相反,她這驚人的一吼,傳達出了她對自己無比的憎恨,比起以前那冷冷的態度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冰雪,你怎麼了?是林生把你送到醫院的,你怎麼可以恨他啊?”

韓廳長也是一愣,如果韓冰雪真的是忽然說出這樣的話語,他還是可以想通的,可是他之前明明聽到了女兒在昏迷中呼喚著楚林生的名字,而且還對楚林生的安危擔心不已……

“楚林生,我恨你,我恨你!!!”躺在床上的韓冰雪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接著大喊大叫道:“我恨你救了我,我的雙腿已經廢了,我再也無法走路了,我寧願死也不要變成現在這樣!!!”

楚林生和韓廳長見勢不好,兩人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後,一起壓住了韓冰雪的身體,以免造成她腿上的石膏鬆動的情況發生。

“冰雪,你冷靜點,你的雙腿沒事的,爸向你保證,一定會為你找到最好的大夫,一定會讓你走路的!”見女兒的情緒波動很大,韓廳長痛心不已,他一邊把住女兒的身體,一邊不停的安慰道。

韓冰雪被兩個男人壓的不能動彈,任憑她如何掙扎,也不能動彈半分,漸漸的,她開始放棄了較量,將她那冷冷的目光放在了韓廳長的臉上,絕望的說道:“爸?你也敢說你是我的爸爸?其實我早就醒了,你們剛剛說話的內容我都聽到了,你竟然說我的雙腿廢掉是好事,哈哈,你是我爸爸?你真的是我爸爸嗎!!!”韓冰雪的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了起來,整個人竟像是進入了癲狂狀態一般,她接著說道:“你是這樣想的吧,我的腿殘疾了,這樣我以後就不會東跑西顛的,也不會給你惹麻煩了,你就可以一心一意的為你的仕途之路做事了,對不對!!!”

韓冰雪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然掙脫了兩個男人的束縛,歇斯底里的吼道:“韓春秋!!我恨你!!!我小時候你就為了你的仕途把我一個人仍在了縣城!!!而現在,你卻覺得我的腿變成殘疾是好事!!!你對得起因你而死去的媽媽嘛!!”

韓冰雪巨大的叫嚷上驚動了病房外的醫生,那醫生示意到了不好,快速的取了一陣鎮靜劑,隨後快步的沖入了病房。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2:06 PM

第88章 左心房上的彈片

“病人剛剛得知到自己身體的情況,出現情緒波動也是正常的,最近一段時間內,她的情緒可能還會出現較大的波動,如果特別的嚴重的話,你們需要及時的聯繫我,必要的時候,只能採取注射鎮靜劑來控制,這段時間裡,你們作為病人的家屬,要從思想上好好勸阻病人,儘量控制一下她的情緒,畢竟鎮靜劑的副作用很大,用多了的話對病人的身體不太好。”

醫生為韓冰雪注射完鎮定劑之後,看著已經沉睡過去的韓冰雪,對著韓廳長和楚林生說道。

韓廳長點了點頭,目送著醫生的離開。

醫生走後不久,楚林生便發現韓廳長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了,而且他的手一直捂著他的胸口,看樣子痛苦不已。

“韓伯伯,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楚林生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韓廳長急忙擺了擺手,隨即掏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小何,你上來一下,把藥給我帶上來。”

掛斷電話後,韓廳長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他拖著疲憊的身體,步伐淩亂的來到了床頭,隨後重重的躺在了床上,而那只捂著心口的手,卻一直沒有離開。

楚林生大敢困惑,於是便好奇的問道:“韓伯伯,你的心口怎麼了?”

此時的韓廳長似乎說話都有些吃力了,他苦笑了一下,道:“我真的沒事,你要是困就先睡吧。”

楚林生兀自歎了口氣,只好來到了另一張床上坐下。

不多時,病房的房門被推開了,繼而從外面走來了一個虎頭虎腦穿著一身西裝的年輕人,這人正是之前和韓廳長來到急救室門前的那人。

“韓叔,藥拿來了。”說話間,這年輕人快速的來到了飲水機旁,接了杯水後,將水杯和他手中那個白色的藥瓶遞給了韓廳長。

韓廳長咬著牙打開了藥瓶,從裡面一連串倒出了五顆藥片,隨後吞了下去。

漸漸的,韓廳長的臉色開始好轉了起來,最後他長舒了口氣。

“小何,我沒事了,你下去吧。”韓廳長擺了擺手。

“不,韓叔,你先睡覺,等到你睡熟了以後我再下去。”小何一邊說著話,一邊將床頭的枕頭擺放好,隨後輕手輕腳的扶著韓廳長躺下,並為韓廳長蓋上了被子,這一套-動作下來,顯得是那麼的嫺熟和小心。

做完這一切之後,小何又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韓廳長的床邊,靜靜的看著已經閉上了眼睛的韓廳長。

“林生,你也早點休息吧。”韓廳長忽然睜開了眼睛,對著楚林生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楚林生點了點頭,但還是坐在自己的床上,說:“我一會就睡,您身體不好,您先休息吧。”

漸漸的,韓廳長果真睡覺了,呼吸開始變得均勻了起來。

小何緩緩的站起了身,準備走出病房,不料卻被楚林生攔了下來。

“韓伯伯的身體是什麼病?”楚林生問。

小何打量了一下楚林生,知道眼前這個能夠與韓廳長在一間屋子睡的人和韓冰雪的關係不錯,於是也就停下了腳步,喃喃的回道:“老廳長的左心房有顆彈片,每逢氣血淤積的時候就會發作,必須要靠藥物來控制。”

聽聞小何這麼一說,楚林生心中倍感驚訝,左心房有個單片,那人還能夠活嗎?

小何似乎看出了楚林生的疑惑,也可能是今晚的小何感覺有些寂寞,於是他便拉著椅子坐到了楚林生的對面,同楚林生簡單的聊了起來。

韓廳長的左心房內的確有著一塊彈片,而且這彈片已經陪伴了他將近十年之久。

二十一世紀初的時候,韓廳長那時候不叫韓廳長,而是叫韓局長,工作地點是在遼安省的一座二線城市,可能是因為性格的關係,那時候的韓廳長對當地治安管理的要求是非常嚴格的,因此,他手下的員警也不得不聽從他的安排,嚴厲的打擊掉了一些寄存在市內的幾個犯罪團夥,也正是因為如此,韓廳長被人給惦記上了,在一天晚上下班的時候,被人偷襲了一槍,所幸的是,子彈沒有直接傷及到心臟,但破碎的彈片卻刺入了他的左心房。

當韓廳長被送到手術臺上的時候,醫生開始發難了,雖然那打入身體中的子彈取出來了,但刺入心房的彈片卻無法取出,若是想強行取出的話,有很大的可能會破壞心臟組織,從而導致韓局長失去生命。

最終,那彈片只好寄存在了韓廳長的體內,好在他的身體素質要強於他人,所以,這麼多年靠著藥物的維持,除了不能劇烈運動之外,韓廳長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要不是因為今晚因為韓冰雪的事情給他弄的氣血淤積的話,他也不會出現剛剛那樣的狀態。

小何可能是壓抑的太久了,又見楚林生非常願意聆聽他的敘述,於是他便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了起來。

小何說,韓廳長的人特別好,在沒人的時候,讓小何叫他韓叔。

小何還說,韓廳長自從那次被刺之後,整個人就發生了很大變化,雖然他依舊的痛恨黑勢力,但他打擊的手段卻要相比以前減弱了很多,同時,他還將韓冰雪送到了康定縣的姥姥家。

聽到這,楚林生眼前一亮:“冰雪還有姥姥在這裡嗎?”

小何苦笑了一聲:“以前有,但已經去世好幾年了。”

“哦。”

楚林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感覺小何這人不錯,沒有那種官員的司機特有的狗仗人勢的架子,於是便同小何聊了起來,並問小何是什麼時候開始跟隨韓廳長的。

小何說他跟隨韓廳長才剛剛兩年,之前那些關於韓廳長的事蹟的話語都是在無意間聽一些老同志說的。

又聊了一會後,小何便起身離開了,說樓下的車裡有些重要的東西,不能弄丟了。

小何走後不久,楚林生也感覺到了一陣倦意,看了眼熟睡中的韓廳長,又看了眼被鎮靜劑的藥效而沉沉睡去的韓冰雪,重重的床在了床上。

可躺在床上後不久,楚林生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看了看自己如今被紗布纏滿的左手,心中頓時浮現了那些關於最近這一天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想到這,他便將右手的的手套摘下,同時將右手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位置,心口處那不久前從王局長體內吸收到的百分之四的寒氣量頓時浮現了出來。

楚林生打算召喚醒那寄存於他體內的殘魂為他解答腦海中的困惑。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3:43 PM

第89章 排憂解困

楚林生沒有猶豫,深吸了口氣後,將少量的寒氣移動到了右胸前,準備喚醒那沉睡在體內的殘魂。

“嗚呼——”

那殘魂一如往常一樣在體內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歎息,緊接著,開口道:“感謝尊主再次喚醒小奴,同時恭喜尊主成功的晉升到中品極地太歲,為了節省尊主的魄,所以小奴希望尊主快點說出自己的疑問。”

楚林生再次猛吸了口氣,用意念對著那殘魂說道:“我真的已經升級了嗎?”

“是的尊主,這已經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楚林生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我的左手上為什麼會多出一團和右手上一樣的寒氣,這團寒氣能做什麼,為什麼不能夠像右手上那樣對敵人造成傷害,相反,今天在計程車上同殺手搏鬥的時候,我輸出的寒氣還回饋到了我的身上,差點對我造成了傷害?”

“尊主有所不知,您左手上出現了新的寒氣是因為您的等級提升而造成的,這是一項新的能力,這種能力和您右手的寒氣不同,您右手的寒氣分成兩種功能,一是對女子可以進行迷惑,二是可以對男子造成傷害,而您左手上的寒氣只能有一種功能,那就是將可以對他人造成傷害的寒氣賦予給對方。”頓了一下,殘魂繼續解釋道:“比如今天在計程車內您與那名殺手搏鬥時,您用左手賦予了那殺手寒氣,而那殺手卻想殺你,所以那寒氣就順理成章的傷害了您一下。”

楚林生終於有點明白了,感情這左手上的寒氣功能是可以傳遞給普通人的啊,再一聯想到今天上午林萱通過自己賦予給她的寒氣,從而對那名盜賊造成的傷害,楚林生終於想通了這個問題,可是他還是有心不太放心,於是便接著問道:“只要心口處有寒氣,我這左手上的寒氣是不還是想傳遞給誰就能夠傳遞給誰,而接受到傳遞的那人想通過它傷害誰就能傷害誰呢?”

“沒錯,是這樣的。”殘魂不假思索的回道。

楚林生心中有些暗喜了起來,看來,自己以後可以在必要的時候通過別人的手去做很多事嘛,可是很快,另一個疑問便出現在了腦海,於是便繼續問道:“對了,今天在我與那假司機搏鬥的時候,我之前曾用右手觸碰過他的手臂,可是為什麼他沒有受到傷害呢,相反,在我用左手將寒氣賦予韓冰雪之後,才對他造成了傷害,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個……”殘魂對這個問題似乎也有點不太懂,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尊主,這寒氣叫做魄,魄乃是在普通人內心深處寄生的邪惡力量,人性大多都有黑暗的一面,所以一般人是逃避不了魄的傷害的,但據小奴的瞭解,這世間上有兩種人是無法用魄來攻擊的人。一種是將死之人,這種人心中是空空蕩蕩的,縱然他一生中罪大惡極,但在將死之時也會放下紛爭。第二種人便是一些修煉內功武學之人,這種人的身體強健,體內的元氣充盈,因此可以抵擋住少量魄體的侵入。我猜想今天那個殺手,就是一個修煉內功武學之人。”

聽到這裡,楚林生似乎有些明白了,細想了想那假司機高超的伸手,看來他的確實一個懂武學而且又有內功之人。

“那為什麼韓冰雪就能對他造成傷害呢?既然我是將魄暫時傳遞給了她,而她又將這魄施加給了那殺手,仔細算來,不也同樣還是利用魄嗎,那麼,為什麼韓冰雪施加的魄就可以侵入他的體內,而我的就不能呢?”楚林生還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這裡面的玄機實在是太多了,就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一樣,將自己困在了其中,任憑怎麼絞盡腦汁的去冥思,還是無法想出個所以然,所以他只有將希望全部寄託在了這殘魂的身上,希望這殘魂真的就是一個萬能的NPC,無所不知,可以為自己解惑這重重的謎團。

“這個……這個需要容小奴思考一會。”殘魂顯然也是無法立即回答出這個問題。

感覺著那由左胸不停遊向右胸的寒氣,由最初的百分之四已經變成了百分之三,楚林生有些心疼了起來,但嘴上卻對著殘魂說道:“你不要著急,慢慢想就是了。”

那殘魂顯然感動異常:“尊主的大度乃世間罕見,小奴再次拜謝。”

楚林生苦笑了兩聲,不再說話,任憑時間的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那心頭的寒氣即將由百分之三消耗成百分之二的時候,那殘魂終於發出了聲響,道:“尊主,小奴大概想通了,我猜想那韓冰雪一定是處子之身,處子之身的女子叫做純陰體,而魄的最佳寄生環境便是純陰體,在純陰體中瞬間就可能衍生出數倍的魄,舉個例子,原本你將一隻魄賦予給了她,而她卻是純陰體,這樣一來,那原本只有一隻的魄瞬間衍生出了十隻,這樣一來,由於魄的含量加大,能夠對那修武的殺手造成傷害也就不足為奇了。”

聽著這殘魂一字一句的分析,楚林生瞬間便有了一種撥開雲日見青天一般的感覺。


感情這傳遞給他人的魄,在處女的身上可以加倍衍生,怪不得那假司機被韓冰雪傷害的那麼重呢。

“尊主,還有什麼需要小奴解答的嗎?”殘魂問道。

“有。”楚林生需要解答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剛剛的那個問題只是其中一個罷了,沉吟了一下,接著問道:“對了,我自從升級之後,發現自己的吸收能力下降了不少,以往遇見心術不正的人後,都會吸收到十分之一到七分之一不等的寒氣量,可是現在,我卻只能吸收到百分之幾的寒氣量,相比以前要減少了不少,這到底是為什麼,按理來說,等級提升了,我的吸收能力也應該變得更強了啊,可是為什麼還減弱了呢?”

聽聞楚林生這麼一說,那殘魂忽然笑了起來,回道:“尊主,其實您的吸收能力並沒有下降的,相反,在每日吸收的次數上,由最初的每天可以吸收兩次提升到了吸收三次了。”

經過殘魂這麼一提醒,楚林生倒是想起來了,細細算來,今日果真共計吸收了三次的寒氣,第一次是吸收那搶包的盜賊的,第二次便是在計程車內吸收到假司機的,而第三次則是虛偽至極的王局長。

想到這,楚林生恍然大悟,原來,每日吸收的次數真的多了一次,可同時,剛剛還沒有解惑完畢的問題再次出現,於是繼續問道:“那每次吸收的寒氣量變少是怎麼回事呢?”

“尊主,其實並沒有減少,難道你沒發現麼,你現在消耗掉百分之一的量相當於你以前消耗的十分之一了麼?”殘魂反問道。

這一下,楚林生頓時覺得渾身一震,仔細回想了一下和殘魂通話的時間,若是按照以前的標準來算的話,少說也得消耗十分之二的寒氣量了,可是此刻心口的寒氣量卻只消耗了百分之二左右。

“尊主,其實在提升太歲等級的同時,您心口處的存儲空間也變大了許多,相比之前,如今的儲存空間要擴大了十倍之多,這也就是以前你每次吸收的寒氣量要比如今佔用空間要大的原因所在。”殘魂解釋道。

這下,楚林生算是徹底明白了,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當年玩網遊的時候的情形,在遊戲中,隨著等級的提升,MP和HP都會得到相應的提升,因此,在晉升等級之後,同樣喝下一瓶藥品,漲的幅度也就跟著變小了。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我記得你曾說過,在晉升等級之後,我可以吸收一隻新的鬼魂為己用,這是真的嗎?”楚林生有些期待的問道。

“沒錯尊主,您如今一共可以吸收三隻鬼魂為己用了,拋去情聖鬼在您體位佔據一個位置以外,您若是把小奴驅除體外的話,您其實是可以吸收兩隻鬼魂的。”殘魂說這番話的時候有些沮喪。

“你以後別這麼說了,我答應過你,我不會驅逐你的,況且你還幫我解答了這麼多的問題,我是應該感謝你的。”楚林生信誓旦旦的安慰道。

殘魂顯然很感動,一時間,竟在體內哽咽了起來。

“我到底該去哪裡吸收新的鬼魂呢,最好還是那種有著特殊技能的鬼魂?”楚林生暗忖了片刻,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吸收一隻醫術強大鬼魂,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治癒母親虛弱的體質,還可以將父親和韓冰雪的雙腿治癒,楚林生覺得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比這兩件事情還要重要了,於是便對殘魂說出了自己這個想法。

“尊主,您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您這個願望恐怕實現的時候會有新困難。”頓了一下,殘魂繼續解釋道:“您要知道,醫生這個職業,是救死扶傷的職業,特別是那些醫術高超的人,生前所救的人更是多,這樣一來,他們在陽間的功德也就大大的積累了起來。一般的情況下,這樣的人死後,通常都會被陰間的差事快速的帶到地府,然後經過一些對於死者生前的功德認定,做出判決,要麼使這人快速輪回到陽間享受大富大貴,要麼將他送往天城,幻化為仙。”

以前的楚林生從不會去相信什麼轉世輪回之說,但自從擁有了體內這神奇的異能之後,他卻不得不去承認某些事情的的確確是客觀存在的。

聽著太歲這番比較抽象的講解,楚林生還是明白了一些道理,一時間,他的情緒顯得有些沮喪了起來,他非常非常希望能夠為父母和韓冰雪治癒好病痛。

那殘魂似乎感覺到了楚林生的絕望,沉吟了片刻,便安慰道:“尊主,你也不用太過於失望,據我所知,這世間還是有一種醫術比較高超的鬼魂存在的,但它們不叫醫生,而是叫邪醫,這種鬼生前掌握著高超的醫術本領,但卻專門靠著這些醫術去殺人越貨,因此,他們死後便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可百密必有一疏,其中就難免有逃脫出來的,若是尊主能夠在陽間遇到這樣飄蕩的邪醫的話,或許也可以達到尊主想要的目的。”

聽聞這殘魂這麼一說,楚林生頓覺眼前一亮,急忙追問道:“這種邪醫鬼在哪可以尋找到?”

“這個小奴也不知道……”殘魂有些慚愧的說。

“唉。”楚林生歎了口氣,看來這件事情還是需要自己摸索了。

“尊主還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嗎,要是沒有的話,就趕快讓小奴沉睡吧,以免浪費了尊主的魄。”殘魂忽然說道。

楚林生點了點頭,道:“好吧。”

話後,一直緊貼心口的右手移開了,體內的殘魂便再次進入了沉睡期。

心口的寒氣僅剩下百分之一了,看來,這殘魂消耗寒氣的量還是很大的。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在與殘魂結束對話沒多久,楚林生就覺得眼皮發沉,漸漸的,便熟睡了過去。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3:44 PM

第90章 爸,我不願成為他的累贅

第二天的清晨,楚林生並沒有被一道刺目的光線而刺醒,相反,他卻是被發生在耳旁的一陣瓶瓶罐罐摔在地上的響聲所驚醒。

楚林生猛然的從床上坐起,便看到了正坐在病床上對著床邊那張桌子上的物品不停摧殘的韓冰雪。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韓廳長已經來到了韓冰雪的身邊,她不停的勸著韓冰雪,一再強調她的雙腿不一定會真正的殘廢,只要她配合治療,配合醫生制定的康復計畫,是會有很大的可能恢復好的。同時不停的勸著韓冰雪不要自暴自棄,他說生命之所以美麗,全因它的頑強,並引經據典的說只有頑強的生命才可以創造出奇跡,而那些自甘墮落的人,等待著他們的只能是平平庸庸碌碌無為的一生,他還說,他希望自己的女兒是一個堅強的人,而不是像弱者一樣自甘墮落、被眼前的病痛所擊倒。

聽著韓廳長這一番語重心長的勸說,就連坐在一旁還在恢復神智的楚林生都被感動到了,縱然他知道,這韓廳長在韓冰雪的心目中是一個不合格、不稱職的父親,但楚林生卻看出來了,他對她是擁有著偉大的父愛,只是,他把他的愛藏的很深很深,絕對不是像韓冰雪心中想像的那樣冷血,又結合了一下昨晚的時候小何的話語,楚林生對著韓廳長的好感愈加深厚了一些。

奈何性格一向要強的韓冰雪如今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個沉重的打擊,縱然韓廳長說的語重心長,可她卻依舊充滿了絕望,她將她的雙腿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這是她證明自己、破獲大案的腿,如今就這樣廢掉了,她能不心碎嗎?

韓冰雪不是傻子,雖然父親一再強調她的腿是可以康復的,但她卻知道,這種希望是非常渺茫的,甚至可以說成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件,否則的話,但凡有一絲希望,父親又怎能不將她轉到省城的大醫院接受更加正規更加系統的治療呢,所以說,這雙腿是徹徹底底的廢了,縱然遇到什麼樣的蓋世名師,也是無法挽回了。

韓冰雪哭了,撕心裂肺,漸漸的,她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可她那雙原本俊美的雙眸中,此刻卻佈滿了絕望,這種絕望裡傳達出了一種對死亡的期待。

是啊,只有死了,這一切才會終止,否則,那無邊無際的苦惱和自卑,將困擾著她整整後半生。

楚林生有些心碎的看著韓冰雪,他已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去勸說去安慰她了。他步伐沉重的來到了韓冰雪的床頭,試圖用他此刻眼中那種不拋棄不放棄的目光去溫暖一下韓冰雪此刻脆弱無比的心靈。

可一見到楚林生來到了自己的床頭後,原本已經漸漸恢復平靜的韓冰雪便再次瘋狂了起來,她猛的抓起了身後的枕頭,重重的拋向了楚林生,同時口中大喊了一聲:“滾!!!”

楚林生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任憑那枕頭過後不斷的其他物品砸向自己的身體。

他不是賤男,但此刻也只能夠選擇默默的承受著一切,畢竟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冰雪,給我一些時間,不管如何,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楚林生猛然的睜開了眼睛,目光中充滿了堅毅,以至於在一旁默默歎息的韓廳長的身軀都為之一振,聽著口氣,他似乎並不像只是在安慰著自己的女兒,竟有著一種十足把握的味道,他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孩子,他如今還沒有大學畢業,他學的並不是醫術,而是理工科,可他,為什麼能夠說出這番中氣十足話語呢?

“哈哈——”韓冰雪竟然破天荒的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卻充滿了淒涼,足足過了十幾秒,她這才漸漸的收斂起了笑容,對著楚林生一字一句的說道:“滾、出、去!”

楚林生愕然,就如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般的感覺。

韓廳長再次歎了口氣,將目光看向了楚林生,意思是:要不你先出去避一避,等她情緒穩定的時候再回來?

楚林生兀自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果然,在楚林生走出病房後不久,韓冰雪的情緒漸漸的穩定了下來。

“冰雪……”

韓廳長張了張口,欲語還休。這位在官場上遊刃有餘的廳長,如今在面對著對自己充滿怨恨的女兒面前,竟然先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

“嗚嗚——”

韓冰雪忽然哽咽了起來,從七歲那年開始,她便堅強的生活著,即使在她十六歲那年,那位愛她如掌上明珠般的姥姥靜悄悄的離開了這個世界的時候,她也沒有留下一滴淚水,出殯的那天,她沒有去,她只是獨自一人默默的坐在了家中,手中捧著老老生前的照片,默默的凝視一整夜,期間,她口中不停的對著姥姥的照片說著一句話“姥姥,冰雪一定會活得很好,你和媽媽在天堂要快樂一些。”

而如今,無助的淚水卻在今天的一早先後兩次打濕了她的臉頰,那以往冷傲的氣質變成了絕望。

韓廳長心疼的將女兒攬在了懷中,出奇的是,韓冰雪這次卻並沒有拒絕,她安靜的像一隻受了重傷的小綿羊,蜷縮在了父親的懷抱下,身體不停的顫動著。

一行老淚從韓廳長的眼中流下,他輕拍著女兒的肩膀,道:“冰雪,你這又是何苦呢,爸爸明知道你是愛著他的,可你又要為何將他趕走呢?”

知女莫若父,韓廳長怎會不知道自己女兒此刻心中的所想。

韓冰雪沒有吭聲,但顫動的身體卻愈加的強烈起來。

“爸爸知道,如今你覺得自己的雙腿廢了,怕連累他以後的生活。”頓了下,韓廳長繼續說道:“但你不必這樣想,他若真是能夠願意娶了你,爸爸定然不會虧待他的,他想入仕途,爸爸會拼了老臉幫他開路,他想混商場,爸爸也會幫他掃除路障。”

韓冰雪猛然的坐了起來,淒美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韓廳長,終於喊出了一聲十幾年來也不曾說過的一個字:”爸。“

韓廳長心疼的摸了摸女兒的臉龐,道:“爸爸這就出去找他,如果他真的願意娶你,我就給他想要的一切東西。”

說話間,韓廳長側身站起。

韓冰雪見狀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爸,你不知道,他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市儈,況且,這樣得到的愛情我不稀罕。”

韓廳長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重重的坐下。

“爸,你不瞭解他,其實我也不瞭解他,他是一個無法摸透的人,他有時候很壞,但有時候卻很像孩子,他會花心,他也會專情,他曾對我說過,他之所以花心是因為沒有遇到會一個可以讓他心甘情願潔身一生的女孩,但我也不保證我就可能是他口中的那個女孩,可我現在卻知道,如果我真的是那個女孩,我會就成了他一輩子的累贅,我不想要這樣的結果,我寧肯孤苦的過活餘下的半生,我也不要成為他的牽絆,他有他的路要走,而我,也有著自己的選擇。”韓冰雪說著話,躺在了床上,目光愣愣的看著天花板,神色一如昨夜剛剛醒來時的摸樣。

韓廳長太瞭解自己的女兒了,知道女兒是個好強且不願意拖累別人的人。

“冰雪,這樣,爸爸會尊重你的選擇,不會去逼著他娶你,但你要答應爸爸,若他真的是一個有情有義且又對你一往情深的男人,不嫌棄你身體上的創傷,你不許拒絕他對你的好,行嗎?”韓廳長開始和女兒講起了條件。

韓冰雪默默的點了點頭,她又何嘗不想與楚林生長相廝守呢,昨日車禍之後,楚林生那瘋狂的救援行動,早已將她那決定冰封的心融化開來,變成了一條暖流,汩汩的從心田淌過。在昏迷之前,趴在楚林生後背的時候,她就在想,如果自己這次真的沒有事的話,她就要對楚林生好一些,她要嘗試做一次楚林生真正意義上的一次女友,而不是想高中時代那樣扭扭捏捏,她要看看,用真心去付出的愛情究竟能不能徹底的感化楚林生這個花心的壞人。

可是,醒來之後,在得知雙腿變成了殘疾之後,整個世界都隨之暗淡了下去,之前的幻想與美好,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她忽然覺得,她已經配不上了楚林生。

如今望著父親那憐愛的目光,韓冰雪再也不忍心去傷害這個剛過半百但卻早已白髮蒼蒼的父親了,更何況,他的心房上還插著一片伴隨了他十幾年的彈片……

於是,她只有答應了父親提出的這個條件,但在心中卻告誡著自己:你已經配不上楚林生了。

“冰雪,能和爸爸講一下昨天的事情經過嗎?”韓廳長試探性的問道,他知道,這個問題可能會刺痛女兒脆弱的心靈,但這個問題,他卻必須問下去,因為他知道,昨天肇事之前的事情,絕對不會像楚林生口中說的那麼簡單,在昨晚與楚林生的交談中,他用敏銳的目光察覺到,楚林生的眼中,有一個字若隱若現:仇。

仇恨的仇。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3:46 PM

第91章 林媛

韓冰雪的情緒終究還是穩定了下來,她先是喝了口父親遞過來的水,之後,沒有隱瞞的對父親講述了關於這些天、自己和楚林生為了尋找當年那起爆炸事故的罪魁禍首的種種行動。

父親一直在旁邊默默的聆聽表情,他一動不動,可是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卻不停的轉動著。

韓冰雪自認為是一個比較聰明的人,但她卻有時也在向老天抱怨,為什麼自己沒有將父親的智慧全部繼承下來,這種感覺在她為父親講述完畢之後更是濃烈起來,因為聽完自己的講訴後,父親那眼神中發出了睿智的光芒,她猜想,這番話沒有說之前,父親就好像已經知道了答案。

“爸,你在想什麼呢?”當時的韓冰雪有些好奇的問。

而韓廳長卻一直保持著淡笑,沒有回答女兒這個問題。

韓冰雪兀自歎了口氣,也不願繼續追問下去。

“爸,我還是覺得我在這些天裡不應該和楚林生見面。”

沉默了良久,韓冰雪忽然開口說道。

“為什麼?”

韓廳長有些好奇,記得剛剛自己已經和女兒研究好了,只要楚林生是個有情有義的主,並且願意以後的日子裡對女兒好的話,她是不可以拒絕楚林生的好意的。

韓冰雪深吸了口氣,向父親說出了自己的苦衷。

韓冰雪覺得,這些天裡,楚林生的心中一定會有著很大的自責成分,他會一直認為是因為他的原因才造成的這次車禍,所以在這種心情的困擾下,他一定會對自己好的,但是,這裡面似乎就和感情沒有太大的關係了,而這樣的結果,終究也是韓冰雪不想要的,她想要在楚林生的情緒徹底冷靜下來之後,再好好想一想還願不願意繼續去照顧自己。

聽聞女兒的苦衷,韓廳長苦笑了兩聲,但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因為女兒的思路並沒有什麼錯誤,若是楚林生因為自責才對女兒好的話,他的心裡也不是滋味,況且他實在是太瞭解自己的女兒了,如果楚林生真的對女兒沒有什麼關於愛情的感情,即使他選擇一直留在了女兒的身邊,女兒也不會幸福的。

“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吧,半個月後,等你的外傷好了之後,我先把你帶回省城,怎麼樣?”韓廳長忽然提議道。

“好。”韓冰雪回答的時候多多少少有些沮喪,但這卻是一個唯一的選擇。可是忽然,韓冰雪的心中突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擔憂,她喃喃道:“爸,楚林生的性格很執拗,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揪出當年坑害他們家礦場的仇家,我擔心我和你走了以後,他會出事……”

韓廳長點了點頭,有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安慰道:“人的命,天註定,如今就算你能留在縣城,恐怕對他也不會有什麼幫助了。”頓了一下,他的目光一凝,自言自語道:“冰雪,別看你現在身體出事了,但也不是誰都可以作我的女婿的,想做我的女婿有兩個點條件必須具備,一,對你專一。二,要聰明,我喜歡聰明的人,若是他楚林生連縣城這點麻煩都應付不了的話,那他也不配娶你了。”

韓冰雪不甘心,期待地問道:“爸,那你能不能出手幫幫他?”

韓廳長搖了搖頭,道:“這是他自己的路,沒人能替他走。”

韓冰雪忽然覺得父親有點絕情,一如當初將年幼的時候送回縣城時一樣的態度。

“爸,我最擔心的其實不是他被壞人害死,我最擔心的是他找到仇家之後,盛怒之下會將仇家直接殺死,這樣的話,他肯定是要吃官司的。”韓冰雪屬實擔心這個問題,但這句話中還是有些希望父親可以出手相助的期盼。

“他若是這麼不理智的人,那我就更不放心將你交到他手裡了。”韓廳長忽然笑了笑,他怎能看不出女兒的這點小心機呢。

“唉。”歎了口氣,韓冰雪繼續解釋道:“爸,你不知道,楚林生家的礦產出事了不說,前些天,他爸還在監獄被人給刺殺了,結果和我一樣,雙腿也落下了雙腿殘疾,他才二十出頭,這樣大的仇恨,換成誰也無法冷靜啊。”

終究,韓廳長還是被女兒的話語打動了,他緩緩的站起了身,沉吟了片刻,道:“那我就為他引一條路吧,至於他怎麼走,還是看他自己了。”

韓冰雪眼前一亮,追問道:“什麼路?”

韓廳長笑了笑,輕描淡寫道:“一個通過法律手段去報仇的路。”

韓冰雪有些雲裡霧裡,好奇道:“怎麼引?”

韓廳長再次坐了下去,雙手托著下巴,仔細的算起了當年楚家礦產出事的時間。

韓冰雪靜靜的打量著沉思中的父親,張了張嘴,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去打擾他。

韓廳長忽然眼前一亮,隨即掏出了放在口袋中的電話,繼而按下了一連串號碼。

韓冰雪依舊雲裡霧裡,靜靜的聽著父親的通話內容。

韓廳長的這個電話好像是給她的同事打了過去,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韓廳長就要求對方幫自己查一下“林媛”的資訊。

這次通話共計五分鐘左右,當韓廳長放下電話後,韓冰雪更加困惑了,便問道:“爸,林媛是誰?”

韓廳長笑了笑,幽幽道:“大概是一個和楚林生有著共同敵人的人。”

“女的?”韓冰雪敏感的問道。

“是的,很漂亮。”

“哦。”韓冰雪的心頭一顫,忽然想起了高中時代那個濫情的楚林生。

“她可以為楚林生引路?”韓冰雪撇棄了剛剛的那個念頭,問道了正題。

“應該可以。”韓廳長的眼神中竟多出了一絲韓冰雪沒有察覺到的光芒。

……

走出住院部的楚林生站在醫院後遠的廣場上點燃了他自從韓冰雪出事以來抽的第一根煙,白盒紅塔山那不算劣質但也絕對稱不上精品的煙絲所燃燒出的煙霧在他的肺葉中轉了個圈,可能是因為尼古丁麻痹了他的神經的原因,使他的之前那因為韓冰雪在病房內大哭大叫而感到壓抑的心情才略有所好轉。

在高中時代,他想泡到韓冰雪純粹是為了在狗友們面前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抑或是在青春期荷爾蒙分泌過多的狀態下著實的對著韓冰雪那披著校服外衣下的魔鬼身段有著的無盡探索欲。

車禍之前,他有意無意的去接近對他冷眼相待的韓冰雪中除了對她的美色依舊不能自理以外,多出了幾分想做贅婿的味道。

而如今,他卻拋開了一切的雜念,寧肯自己與韓冰雪那廳長級別的老爸這一輩子也不發生丁點的關係也有股子想就這樣照顧她一生一世的念想。

楚林生忽然想到了在他上初中時候在校園廁所內的煙民中所流傳的一句吹牛皮專用的話——塔山不倒,愛情不老。

那時候七塊錢一盒的紅塔山對於一些在下課鈴聲響起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沖向廁所來解決煙癮發作之苦的初中生來講,的確算得上是奢侈品。可那時的楚林生卻偏偏可以抽得起23元一包的玉溪,而且還是每天兩盒,一盒留給自己和鐵柱抽,而另一盒,則是大方的甩給那些煙癮發作卻又尋覓不到煙頭的狗友們。

而如今,楚林生不得已的抽上了七元一包的紅塔山,可他對於自己愛情,卻感到了迷惘與沮喪,“塔山不倒,愛情不老”的這句話似乎就是一個扯淡。

他忽然想起了在這學期期末對她照顧有加的輔導員吳昕,他已然不知道再次面對吳昕的時候該如何收場,甚至連他連自己還能不能順利的回到江川大學安安穩穩的讀完大四、取得一個在當今社會中多如牛毛的學士學位和那張蓋著學校大紅戳的在父親眼中極為重要的畢業證書都是未知。

一陣清風拂過他的臉頰,將他的思緒再次帶回了韓冰雪的身上。

楚林生當然不傻,在陣陣尼古丁由肺葉湧入血管的作用下,他漸漸分析出了韓冰雪針對自己如此的情緒炮似乎並不是她暫時無法接受雙腿殘疾那麼簡單,這裡面,或許摻雜了她如今濃濃的無奈與自卑。

他苦笑了一下,他已不願繼續去猜測那些註定無法考證的事實,他清楚的知道今後的自己該做些什麼,但這一切,已經與那位身居要職的廳長無關了,這是他良心,不能丟。

他想,就算因為一些無法預料的事件生出,使他不能真的為韓冰雪披上那件與他的新郎西裝相對稱的婚紗,他也要親眼見證著韓冰雪的幸福安康,否則,就算違背天朝婚姻法,他也定然要將韓冰雪強行的帶入自己幸福的歸巢。

楚林生曾在家中出事的整個高考期間無數的拷問自己,他究竟是不是一個會同父親一樣堅強的人,那段時間,他哭過笑過假裝堅強且又苟延殘喘的生活著,但這個問題一直持續到了大三他還是沒有一個確切的回答。

而現在,在可靠的證據證明劉建國遠非表面那麼慈祥正直和韓冰雪癱在床上之後,楚林生找到了答案,他是一個堅強的人,他必須堅強,不僅如此,他還要將自己的堅強傳遞給身邊每一個脆弱的人。

楚林生笑了一下,抬頭迎上了那頭頂已經變得刺目的烈日。

他忽然覺得這縣城真的好小,小到能夠報完家仇就再也不願留戀在這裡的地步。

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楚林生回過了頭,看見了一雙特別亮的眼睛。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3:48 PM

第92章 所謂的黑社會

“韓伯伯。”楚林生禮貌的笑了笑,“你怎麼下來了?冰雪的情緒好些了嗎?”

韓廳長也笑了笑,拍了拍楚林生的肩膀:“她好多了,現在已經睡著了,放心吧。”

楚林生點了點頭,知道韓廳長肯定是有話想對自己說,於是靜靜的等待著。

“林生,在剛剛冰雪的情緒有所穩定之後,她和我說了一些事情,對於你在此之前和冰雪一直從事的事情,我已經瞭解到了。”

韓廳長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可這番平淡的話語傳到楚林生的耳中,卻令他整個人都為之一震。

看來,韓廳長已經知道了自己想復仇的念頭了,更知道了當年那場震驚全省的爆炸事故不是一起意外了。

“林生,你的仇人究竟是誰我不知道,而我這次回到縣城也僅僅是因為冰雪的傷勢,我不會在這裡逗留太久,半個月後,我或許會將冰雪帶走一段時日,帶她去省城接受一下更好的康復治療。”說到這裡,韓廳長的表情一凝,道:“但我卻可以為你提供一個人,這個人,或許對你在復仇的路上有所幫助。”

“誰?”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問道。

“林媛。”韓廳長緩緩的從口中吐出了這兩字。

對於“林媛”這個名字,楚林生感覺有些耳熟,但一時半會還真就想不起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琢磨了一會,他猛然的一拍腦門,問道:“韓伯伯,莫非您說的是前些年在我們這裡當過縣委書記的那個林媛?”

“沒錯,就是她。”韓廳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眼前這個小夥子和自己女兒說的的確差不多,他是一個聰明的人,什麼事情一點就透。

……

在楚林生高一時,康定縣政府忽然空降了一位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縣委書記,最重要的是,這位縣委書記還是女性,她的名字就叫做林媛,那一年,他年僅二十四歲。

當林媛踏入縣政府的當天,康定縣的老百姓內之間就傳來各種小道消息。

有人說,這林媛的背景絕對不簡單,他的身後一定有著一位強硬的班底,要不憑她這個年紀,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縣委書記這麼高的職位的。

還有人說,這林媛其實並沒有什麼背景,他是中國政法大學畢業的,在校期間的各項成績優越,畢業後在北京給一名區長做過兩年的助理,如今是因為國家提倡培養優秀的年輕幹部,所以才將她派到了這裡。

還有人說,林媛只是高中學歷,她是某位不知名的大官的二奶,是那大官提拔她的。

不管怎麼說,流傳在老百姓之中的話語都是傳言,誰也不知道她究竟來自哪裡,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學歷,唯一給人們留下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她在電視螢幕上那出水芙蓉般的容顏和那上位者特有的氣息。

康定縣的老闆姓距離生活中的林媛相隔著十萬八千里,但他們卻親身感受到了因為林媛的上任從而對他們創造出的實惠。

康定縣正中有一條國道,叫黑遼路,據說這條線路是從哈爾濱一直通到了大連,這條路始建於十多年前,多年來承受著各種貨車的碾壓,經常會出現坑坑窪窪的情況。

在林媛到來之前,以往的康定縣政府花錢去維修、維護這條流經本縣區域內的線路的時候,總會在半年之內重新出現毛病,道路又變成了坑坑窪窪。但自從林媛上任後的那次維修直到現在,這條路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新的毛病,就如同用黃金澆灌了一般,堅實無比,任憑那幾十噸甚至上百噸的大貨車從此處碾壓而過,它自黯然不動。

據知情人透露,林媛上任之後維修這條路所花費的政府撥款,要比以往的時候還要少。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在三年多之前,也正是楚林生剛剛踏入高三的時候,林媛卻突然從縣城消失了,具體她是被調走的還是主動辭職的無人知曉,總之,關於她忽然消失的這件事,在康定縣的老百姓口中又是引起了一輪熱議。

有人說,林媛是被調走的,她現在已經升職了,她在康定縣工作這兩年其實就是混一些政績和資歷而已,她根本就不是池中之物,咱們這小縣城怎麼會容得下她呢。

還有人說,林媛出事了,她貪污了,她之前的確是被某大官包養的二奶,上任就是為了狠撈一筆錢而已,後來被檢察院的人發現了,只不過政府為了臉面而沒有將此事公開而已,她現在沒准正在監獄裡反省呢。

這時,持反對觀點的人站出來了,他們說,林媛根本不可能貪污,這點從她上任之後縣城內的各項公益事業的建設中就能體現出來。

總之,對於這位康定縣史上最為年輕的女縣委書記的莫名離去如同她上任之初時一樣,議論紛紜,但誰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楚林生對於林媛的瞭解也僅僅是基於縣城電視臺每天晚上六點時準時播出的新聞節目中,那時候的楚林生乃是一個標準的紈絝子弟,對於這貌美的女縣長存在著很強烈的獵豔心理,可縱使那時候的楚林生優越感十足,但每當從電視螢幕中看到林媛的身影後,他還是會感覺到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僅僅是楚林生一個人有,可以這麼說,康定縣15到50歲的男人都會出現這樣的感覺。對於那個年紀輕輕就能攀爬到縣委書記職務的林媛,更多的人是會將她當做成女神一樣存在人物,她的高度和她的背景,更為她罩了一層朦朧的神秘。

林媛莫名的離開了康定縣時隔三年後的今天,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當初她給康定縣人民帶來過什麼利益,但卻沒有人能夠忘記她那張乾淨俐落的臉和腰杆挺直的背影。

她是一段傳說,一直活在康定縣爺們的意-淫世界。

……

楚林生快速的收拾起了自己的思緒,將視線落在了韓廳長的身上,不解的問道:“韓伯伯,你怎麼會忽然提起她呢?”

韓廳長淡然的笑了笑,笑容中竟包含著楚林生完全無法摸透的高深莫測,他頓了頓,緩緩道:“林生,你可以騙得了冰雪,但你卻騙不了我。”

楚林生心頭一顫,更是困惑無比了,弱弱的問道:“韓伯伯,你在說什麼。”

韓廳長又是是一陣淡笑,忽然雙目一凝,眉頭緊緊的顰在一塊,道:“我從你的眼中讀到了一股仇恨的火焰,你現在絕對不會像冰雪說的那樣,不知道你的仇家真正是誰,我想,你現在已經明確的判斷出了你的仇家是誰,你也正在努力的去尋求報仇的辦法,不幸的是,冰雪的車禍打亂你的計畫。”頓了頓,繼續說道:“但你卻有些忌諱這個仇家的力量,所以,你之前沒有和冰雪說出實話,對嗎?”

韓廳長的這番神來一筆的話語頓時將楚林生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他清楚的知道韓廳長是個高人,否則他絕對不會有這麼亮的一雙眼睛,但他卻萬萬沒有料到韓廳長竟然會有這如此敏銳的洞察能力,將他心底的秘密層層刨開。

“是……”楚林生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韓廳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話鋒一轉,緩緩道:“我雖然最近這些年來一直在省城工作,但我對康定縣如今的勢力還是比較瞭解的,如果我掌握的資料沒有錯的話,康定縣境內現在有著兩股實力,對吧?”

楚林生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而你的仇家也恰恰是這兩股勢力的其中一個,對吧?”韓廳長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楚林生判斷不出韓廳長究竟是憑藉什麼這麼準確說出事情的緣由,此刻只感覺到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從後背冒出,他忽然覺得自己變得透明了起來,在這個左心房內插著一顆彈片的老人面前通透無比。

雖然楚林生沒有回答韓廳長的話語,但他此刻的表情卻已經暴露了他內心中的想法。

韓廳長訕訕一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林生,我雖然不知道你打算去怎麼復仇,但我想提醒你一些句話,可能你會覺得這番話從我口中說出有點彆扭,但我卻必須給你講清楚。”頓了頓,韓廳長意味深長的說道:“黑社會是一種歷史的產物,也是社會步入現代化一種體現,有人說,古代也有黑社會,那些土匪、強盜就是黑社會,但我要告訴你,這句話是錯的。”

“所謂的黑社會,必須的硬性條件之一,就是它與統治階級的政府產生了聯繫,而這種聯繫卻不是排斥的,相反,是相互吸引、密不可分的,這其實是社會一種進步的體現,在日本,在加拿大,黑社會是合法存在的,因為這樣會減少犯罪率,維持社會的穩定,因為他們是資本主義。”韓廳長頓了頓,接著說道:“但黑社會在我們國家卻要隱藏於地下,就算他們與有些官員搞好了關係,他們也不敢公開自己是黑社會,形成這種差別的原因就在於我們國家的政體,黨領導人民的宗旨就是讓人民當家做主,而黑社會的存在卻違背了這條旨意,因為我們是共產主義。”說到這裡,韓廳長目光一閃,道:“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忽視掉我們國家的黑社會的力量。”

“我在公安系統工作了大半輩子,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一句話,在我們國家,對人民會說,堅決打擊黑社會,但行動上,卻並不是這樣。”韓廳長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忽然有些沮喪,這是一種只有經歷過滄桑歲月沉澱下來的一種沮喪,沉吟了片刻,繼續道:“早些年我工作的時候,我就沒有深諳出這個道理,我對黑社會一直是深惡痛絕的態度,結果我得罪了很多很多的人,這些人中,有黑勢力團夥,還有我的同事和領導,後來我改變掉了自己的態度,所以我才走到了今天這樣的高度。”

“我之所以改變了自己的態度,不是因為我向黑社會低頭了,相反,我悟出了黑社會的存在有時候要利大於憋的事實。”

“就拿康定縣來說,若是沒有這兩個勢力對立,達到相互制約的狀態,康定縣的犯罪率一定會比現在高,這實際上是一種生態平衡。”

“而你,如今卻要打破這個生態平衡。”

“因為當年的那起爆炸事故,我有幸和你父親見過幾面,對於你的父親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他不是一個平凡的人,所以,作為他兒子的你的能力,我不會懷疑,你或許真的有能力做到打破這個生態平衡,但,這卻是一個無比艱難的任務。”

“還是拿康定縣來說,這兩股勢力所侵蝕的部門遠遠不止公安系統,他們和公檢法甚至和執政的領導也一定會有著聯繫,所以,你若是想報復,需要走的道路不僅僅是摧毀掉和你有仇的那股勢力的武力,你首先要做的是,去打掉他的保護傘,只要他們的層層保護傘被你打破,他們的勢力也就不攻自破了,否則就算你通過頭腦摧毀他們的單純武力,他們同樣會死灰復燃。”

聽到這裡,楚林生終於有了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般的感覺,隱隱中,他已猜出了韓廳長究竟想表達什麼。

“而我之前和你說的這個林媛,就是可以讓你脫去他們保護傘的一個人,至於你怎麼去做,只能由你自己去想。”韓廳長緩緩的掏出了根煙。

韓廳長深吸了口煙:“林生,我對你的期待很大,我希望你這輩子不會去幹荒唐的事,雖然政府有時候會默認黑社會的存在,但在未來的某一天,這些東西,政府還是會讓他們永遠消失的,就像碾死個螞蟻那樣簡單。”頓了頓,韓廳長忽然語重心長的說道:“報仇,就是簡單的報仇,通過正規的管道走,拿起法律來捍衛自己,只有這樣,路,才會更遠。”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3:50 PM

第93章 躊躇的青年

直到韓廳長說完最後的一段話語,楚林生這才算是徹底的摸清了這位老者想對自己真正表達的意思,感情他和自己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原來就是想告訴自己,不要去試圖和那些寄生在縣城內的黑暗勢力直接去硬碰,而是要先破壞掉他們的保護傘,這樣一來,他們的勢力就會不攻自破。但縱使是這樣,縱使這老者說話的時候喜歡繞彎子,楚林生對韓廳長的感覺也悄然發生了變化,由初次見面時的尊敬,轉化成了如今的敬畏。的確,對於這樣一個一眼就能看到自己骨髓的老人,相信沒人不會敬畏他。

其實楚林生從韓廳長的這番話語中也聽出了另外一層的意思,那就是只要自己能破壞掉劉建國的保護傘,那麼,這位一直在強調不會幫助自己復仇的老人,其實是會出手幫忙的,畢竟這劉建國罪浪滔天,他若是沒有了保護傘,作為工作在公安系統的廳級幹部,想弄他個灰飛煙滅還是可以做到殺人不見血的。

但韓廳長剛卻不會幫楚林生解決保護傘,他的意思很明顯,讓楚林生自己去做些事,半月後,他要帶著女兒離開縣城。

楚林生大致可以猜測出老者可能是想通過這件事考驗一下自己的能力。

韓廳長交代的很明白,想破壞掉劉建國的保護傘得需要一個人,那便是林媛,可是楚林生對林媛的印象早已經變得模糊,更不知道林媛如今身在何方,所以他只能將這些問題回饋給了韓廳長。

韓廳長呵呵一樂,道出了康定縣大多數對林媛感興趣的男人都不曾知道的秘密。

韓廳長說,當年林媛的突然離開,的確是因為一些事情,準確的來說,葉緣被‘調閑’了,因為一起關於貪污腐敗的案子。

所謂的調閑,就是上級部門對一些所犯錯誤程度不大、為了維護政府的形象考慮而做出的一種處理手斷,一般情況下,就是由原來的實權部門調轉到一個級別相當但權利卻很小的崗位。

韓廳長還說,葉緣其實並沒有被調的太遠,她如今就在距離康定縣大約四十公里以外的建城縣的林業局工作,職位依舊是處級,任林業局的局長。

聽聞韓廳長這麼一解釋,楚林生頓時對‘調閑’這個比較生澀的詞彙有了進一步的體會。

同是江川市下屬的縣城,楚林生對於建城縣還是有著一定瞭解的。建城縣是整個遼安省乃至全國的蔬菜生產基地之一,是一座幾乎所有的土地都承包了給老百姓用作蔬菜生產的縣城,可想而知的是,這樣一座以蔬菜生產為主的縣城,他的林業面積會多麼地匱乏,而作為林業局局長的林媛,工作將會多麼的枯燥而又無力。

“韓伯伯,你剛剛說到林媛是因為一起貪污案件受到處分的,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楚林生忽然問道。

韓廳長點了點頭,解釋道:“這件事的具體經過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剛剛給我的一個在紀檢委工作的朋友打過了去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這件事,結果我的朋友告訴我,三年前,大概比你家出事之前還要早,江川市的紀檢委忽然接收到了一封舉報信,舉報信的內容就是關於林媛收取賄賂書面證據,寫信人沒有採取匿名形式,相反,在信中還提出願意在必要的時候出面作證。”

沉吟了一下,韓廳長繼續說道:“一般來講,類似於這種舉報信,紀檢委是不會太過於重視的,更不可能去直接找林媛談話的,當時江川市的紀檢委只是派出了一名科員,到康定縣的各個部門從側面瞭解了一下情況,可奇怪的是,無論是工商部還是宣傳部還是市委辦,甚至就連馬縣長也統一口徑的向紀檢委的科員反應了林媛平時的工作作風的確不是太好,也正是因為如此,江川市紀檢委對此事開始了重視,找到了那麼舉報人展開調查,結果還真的就調查出了林媛的受賄證據,數額據說還挺大,後來考慮到了各方面的因素,上級部門最終並未中出太重的處罰,只是將她調到了建城縣的林業局而已。”

楚林生點了點頭,說實話,他一時半會還真就有點接受不了林媛真的能幹出受賄這事的事實,在他的記憶中,那幾年總會在電視中出現的林媛是一個工作幹練、作風強硬的樸素形象。

韓廳長一眼便開出了楚林生的困惑,搖頭笑道;“林生啊,對於官場裡的紛爭,恐怕你永遠也猜不透,但我要告訴你,林媛肯定是受害者,她,將會和你有著相同的敵人!”

楚林生渾身只覺得打了激靈,這句話來的有點突然。

“林媛這人我雖然不太瞭解,但我敢肯定,他被康定縣的各部門領導給陰了,而這些領導,也正是你的仇人的保護傘。”韓廳長說這番話的時候,就像已經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一樣,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一個二十四歲就能做到縣委書記一職的人,她肯定也是有背景的,但她的能力也肯定是毋庸置疑,她強硬的工作作風一定是侵害了那些人員的利益,所以他們才決定統一力量趕走林媛的,要不是林媛有些來頭,恐怕受到的處分絕對不會僅僅是調閑這麼簡單。”韓廳長接著說道:“我猜想,林媛一定是掌握了一些人的犯罪證據,但肯定是不太充分,所以造成被人反將一軍的情況出現。”

楚林生張了張嘴,感覺這官場裡的玄機也未免太多了一些。

“你可能對我們國家的政體不太瞭解,我簡單的和你說吧,一個行政系統中,書記往往是代表黨的存在,而類似于縣長、局長的職務,則是代表政府,黨領導一切,所以書記的本質的工作就是監管政府人員和他們所作出的抉擇,從這一點來說,葉緣抓住了他們犯罪的線索就不足為奇了。”韓廳長怕楚林生有些聽不太懂自己的話語,於是特地進一步解釋了一番。

楚林生雖說對於官場的事情一竅不通,但卻是一個還算聰明的人,所以一聽韓廳長的解釋,頓時有些茅塞頓開的感覺。

“今天,我就把話說到這裡,具體該如何去做,你自己定奪。”韓廳長淡然的笑了笑,“我得上樓去看看冰雪了。”

“我和您一塊去。”楚林生連忙說。

“不必了,冰雪說她最近不想見你,我怕你上去之後她的情緒又會出現波動,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去忙著自己的事情吧。”韓廳長的話雖說說的很有禮貌,但卻給人一種不可拒絕的感覺。

楚林生兀自的歎了口氣,突然回想起了之前在病房內韓冰雪對自己大喊大叫的情形,於是只好停下了腳步,默默的看著老者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耳畔中卻響起了老者那剛剛的話語。

“林生,萬事注意安全,做事情,要深思。”韓廳長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

楚林生有些感動,點了點頭:“放心吧,韓伯伯。”

韓廳長不再猶豫,雙手伏於身後,繼續向住院部的樓口走去,但在心中卻道:楚林生,這次考驗的不僅僅是你的智慧和能力,我要還要考驗一下你的定力,你若是能對葉緣生出非分之想,那你就是一個花心之徒,縱使我女兒雙腿落下了殘疾,但你這輩子也做不了我韓家的女婿。

楚林生就算再聰明也猜測不出韓廳長竟然還會藏著一層玄機,再次歎了口氣,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遠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去哪裡。

他有心這就去找那個傳說中的林媛,但卻覺得準備有點不太充分。

剛好在這時,口袋中的電話卻很適宜的響起,是滾地雷打過來的。

滾地雷開門見山的就對著楚林生說他現在已經將全部的兄弟都帶回了濉溪鎮,只留下了小四繼續留在縣城觀察風向,並問楚林生自己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心想究竟你是老大還我是老大,但話卻不能這麼說出口,於是略微的琢磨了一會後對滾地雷說,這些天切不可來到縣城,一切要等他的消息。

滾地雷在電話那頭呵呵一笑,道,老弟啊,不瞞你說,兄弟們現在手都有些癢了,在縣城偷偷待了那麼多天,結果卻一場仗也沒有幹著,心裡有些發賭。

楚林生無奈的笑了笑,說不能心急,堵的受不了就用拳頭去砸牆。

滾地雷不好意思笑了笑,說兄弟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放心吧,我們會聽你的安排的。

放下電話後,楚林生忽然想到了韓廳長和自己說的那些關於黑社會的事情,於是他便問了自己一句:和滾地雷這樣的人交朋友,自己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呢?還有,若是滾地雷真的有和龍頭幫開戰的那天,自己是插手呢還是聽韓廳長的話遠離這些是非,只需要用法律的手段去捍衛自己呢?

楚林生覺得韓廳長的話肯定會沒錯,但是,他也已經清楚的知道一件事,若是真有大戰的那天,自己還真就做不到袖手旁觀、對滾地雷那一票兄弟的安危置之不理。

所幸的是,這韓廳長還能在縣城中呆上半個月,這段時間,那王局長一定還會拼了老命的去抑制戰鬥的爆發,也會使自己有足夠的思考時間。

剛好在這時,又進來了一個電話,低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3:52 PM

第94章 相片中的林媛

看著這個陌生但卻是本市的號碼,楚林生皺了皺眉,但終究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一接通,對方就傳來了一陣歡笑,繼而對著楚林生問道:“帥哥,你在幹嘛呢?”

楚林生皺了皺眉,本能的想到了前幾天宗若那魔女打算害自己的時候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中的稱呼,但聽著對方的聲音,雖然也有些熟悉,但似乎卻並不是宗若的聲音。

“你是誰?”楚林生有些謹慎的問道,他現在有點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的感覺。

電話中又是傳來一笑,道:“我是林萱,有印象沒?”

楚林生一拍腦門,頓時想起了關於盜賊搶包的事,接著又想到了昨天韓冰雪在醫院門前利用手銬將林萱好頓侮辱時的場景,不由得尷尬一笑,道:“昨天的事情有點不好意思了。”

林萱果然聰明,頓時猜出了楚林生說這番話的含義,於是說:“我不是為這個找你的。”

“那你為什麼?”楚林生不解的問。

“兩件事,一呢,想請你吃頓飯,感激一下你幫助我追那個搶包賊。二呢,是打算還給你那只手套,我已經買到了,和你右手上的一模一樣。”

楚林生儘管此刻沒有親眼看到林萱的表情,但還是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了些許期待的意味,於是抬頭看了看五樓韓冰雪病房的窗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若是換成以前,例如林萱這類上等美女主動相邀的話,楚林生定然會樂顛顛前往赴約的,可是現在卻不同了,楚林生自從被那魔女宗若差點弄死之後,就對這種不太熟悉的人的相約有點怵,況且韓冰雪是因為自己躺在了病房中,如果這個時候再去和妹子相約的話,顯然有點不太合適。

見楚林生沒了動靜,林萱有些沉不住氣了,不滿道:“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還能吃了你不成?不就是請你吃頓飯順便還你副手套麼,你一個男人至於這麼扭扭捏捏麼!”

楚林生無奈的笑了笑,心想也是,既然那韓冰雪都明確的說出了不願意見自己的話,自己又何必站在這自作多情呢,況且自己和林萱的相識是因為昨天的一個搶包賊,若是林萱和那魔女宗若是一路人的話,她怎麼可能被人搶包呢?

想到這,楚林生便釋然了,點了點頭,道:“好吧。”

“你在哪,我去接你!”林萱有些小興奮。

“中心醫院了。”楚林生說。

大約十五分鐘左右,站在中心醫院門前的楚林生的面前停下了一輛紅色的奧迪A6,這車楚林生認識,正是林萱的,於是他上前了兩步。

車窗緩緩落下,林萱一如昨天一樣,戴著一個遮住了她半邊臉的茶色墨鏡,對著楚林生一笑,道:“上車!”

平心而論,楚林生很喜歡看林萱戴著這幅大墨鏡的樣子,因為這樣會將她那小巧且有十分高挺的鼻子襯托的更加完美,再配上她鼻子下那粉嫩的薄唇,整個人用秀色可餐來行容,一點也不過分。

當然,這一切也僅僅是存在楚林生的內心當中,外表上,他則是紳士的笑了笑,走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出乎意料的是,林萱並沒有直接開車,相反,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從上到下對楚林生打量個不停,繼而不敢相信的問道:“你又受傷了??是昨天那個盜賊找人報復你了麼?”

楚林生無奈的一笑,搖了搖頭。

“那你這身傷是哪來的?”林萱將視線定格在了楚林生眉心正中的那塊紗布上。

“昨天出車禍了。”楚林生如實的說。

“哦。”林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而有摸了摸楚林生頭上的那塊紗布,目光忽然一亮,期盼的問道:“那個女警是不是和你一塊出的車禍?”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哈哈。”林萱整個人差點從駕駛席上蹦了起來,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說道:“報應啊,這老天爺的眼睛也太尖了,哈哈!”

“她的傷勢怎麼樣了?”林萱滿臉興奮的問,恨不得楚林生對她宣佈韓冰雪此刻已經駕鶴西遊的樣子。

楚林生有些不太愛聽這話,畢竟韓冰雪的雙腿落下了殘疾,而你林萱卻如此幸災樂禍,於是臉色就有點難看了,他在想,若是林萱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那今天這頓飯也甭吃了。

林萱顯然發現了楚林生的不悅之色,頓時也明白了韓冰雪受的傷不會太輕,唯恐楚林生會甩開車門走人,於是急忙壓制住了自己興奮無比的心情,清了清嗓子後,將車發動。

“去哪吃?”楚林生問。

林萱皺了皺眉,想了一會,道:“去我家吧。”

“為什麼?”楚林生還真就沒有看出林萱是一個可以自己做飯吃的主,便好奇的問道。

“你看看你身上的這些紗布,要是把你帶飯館裡,別人還不得把咱倆當成怪物看啊!”林萱無可奈何的說。

楚林生細想想也是,加上他對吃的東西的確不太挑揀,只要能解餓就行了,於是便點了點頭。

“你家裡有人麼?我去會不會不太方便?”楚林生謹慎的很,和林萱父母一塊吃飯他可沒有興趣。

“放心吧,我一個人住的。”林萱笑呵呵的說,繼而將車停在了一家熟食店門前,說了聲‘等我一會’後,便下車了。

不一會,林萱拎著兩大包的東西走回了車,楚林生看不清她都買了些什麼,但也不太好奇,於是便同林萱回到了家裡。

果然不出楚林生的預測,這林萱的家果然是住在康定縣內最好的社區內,而且位置也比較不錯,在單元樓的三樓,不高不低。

將車開到車庫內停好,林萱便帶著楚林生上樓了。

上樓後的楚林生發現,林萱竟然沒有用鑰匙就直接將門給推開了。

她的這個動作頓時令楚林生感覺有些好奇,便問道:“你不是說你家裡就你自己嗎,你不鎖門就敢出去?”

林萱咯咯一樂,道,待會你就知道了。

果然,楚林生剛走進室內,便發現了沙發上躺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穿著一身寬鬆的睡衣,一頭蓬鬆但卻順滑的長髮打落在肩膀,表情極具慵懶的側躺在沙發上,手中正拿著一本《時尚雜誌》翻看個不停,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了房間。

“蘇研同學,你該回家嘍!”

林萱將手中的袋子放下,對著那叫蘇研的慵懶女人打趣道。

叫蘇研那女人緩緩的抬起了頭,忽然注意到了竟然有個男人也來到了室內,與此同時,楚林生也看清了她的臉,心中頓時浮現了一個字,贊!

不知道是為什麼,在蘇研抬頭的這一瞬間,楚林生忽然想起了紅樓夢中的林黛玉,因為這蘇研那俏臉實在是太白了,白到一種滲人的地步,楚林生從來也沒有見過一張這樣白的臉,最主要的是,她這臉根本不是化妝化的,是純天然的。

那蘇研卻呵呵一笑,快速的將目光放在了林萱的身上,眼神有些戲謔的說道:“某人不是說今天中午不回來了嗎?”

林萱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彎下身將買回來的那些鼓鼓囊囊的袋子中跳出了一個最小的袋子,道:“這個給你,快回你的窩裡去啃吧。”

蘇眼頓時來了精神,來到了林萱的身邊,結果袋子打開看了一眼,卻有些抱怨的說道:“誰喜歡吃這個啊!”

林萱見狀,連忙推著蘇研的後背,道:“我的少奶奶,你趕緊走吧,在這不礙眼啊!?”

臨關門的時候,蘇研透過門縫又看了一眼楚林生,道:“你這妮子可不能偷吃禁果!”

林萱拍了拍胸脯,道:“那是當然!”

“她還穿著睡衣呢,你就這麼將她攆走了?”楚林生倒不客氣,直接坐到了沙發上,一邊翻看著剛剛蘇研看過的那本雜誌,一邊問道。

“她家就住在咱這對面。”林萱說話間,將腳上的高跟鞋換下,繼而提著那些剛剛從熟食店買回來的食物向廚房走去,臨進門的時候,她卻忽然停下了腳步,提醒道:“不許亂翻我的東西。”

楚林生點了點頭,繼續翻看著手中的雜誌。

可過了不一會,他卻忽然聽到廚房內傳來了一陣乒乓亂響,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便快步的奔向了廚房。

廚房內比客廳還要整潔,但地上去放著兩個鋁盆。

林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沒下過廚房,手生,盆掉地上了。”

楚林生一陣無語,問道:“用不用我幫忙?”

林萱小脖一揚,道:“不用!”

楚林生笑了笑,轉身回到客廳,再次回到了沙發,楚林生卻忽然從茶几的下面看到了一張用相框裝好的相片,相片中是兩個女人站在一處田地上的合影,楚林生本以為相片中的那兩個女人會是林萱和蘇研,可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後,他卻忽然覺得林萱身旁的那女人似乎不像是蘇研,於是便好奇的將那相框拿到了手中。

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後,楚林生瞬間便石化了,相片中,站在林萱身邊的那人竟然是以前只有在電視中才能看見的林緣!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3:53 PM

第95章 親姐妹

楚林生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以為自己這是出現了幻覺,於是便對著那張照片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起來,與此同時,在記憶中搜索那些在電視中關於林媛的身影,結果他發現,自己並沒有看錯,相片中的站在林萱身旁的那人的確就是林媛。

再一想到林萱和林媛的名字,楚林生頓時又是一陣詫異,莫非,這兩個人是親生姐妹?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話,那麼,這一切未免也太過於巧合了吧?

楚林生再次將照片捧在了手中,對著相片中的兩個女人仔細的打量了起來,試圖尋找到了她們兩人的五官的相似之處。可結果卻並沒有預期中想像的那樣,這兩個人雖說都是美人胚子,但她們的五官卻迥異的很,絲毫看不出什麼親生姐妹的聯繫。

剛好在這時,林萱將一盤盤對於楚林生來說比較豐盛的切割好的熟食端了出來,放到了客廳北角的餐桌上,道:“我也不知道你們男生喜歡吃什麼,但我估計這些肉類你差不多能喜歡,快吃飯吧。”

說著話,林萱便來到了冰箱,準備取幾罐啤酒,也就在這時,她卻忽然發現了正在對著照片看得出神的楚林生。

“喂,我不是告訴你不許翻看我的東西嘛!”林萱雙手掐腰,大有加罰楚林生的意思。

楚林生此刻的注意力依然停留在了照片上,以至於他並沒有將林萱的話語聽在耳中。

林萱見勢,快步的來到了楚林生的面前,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照片,指了指照片中的林媛,嬌嗔道:“是不是覺得她很漂亮啊?”

楚林生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林媛的確很漂亮。

林萱白了一眼,一字一句道:“還是珍惜一下你眼前的大美人吧,至於她嘛,就好像是月亮上的嫦娥,你鉤不著的!”

楚林生覺得這句話怎麼聽怎麼有點不對勁,但他卻急切的想知道照片中的那人究竟是不是林媛,於是便問道:“林萱,這人叫什麼名字?”

林萱深吸了口氣,做出了一副無辜狀,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看不出來,你原來也是一個色狼啊?”

楚林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然道:“她叫林媛對不?”

明顯的能察覺林萱的眼波中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但只是在轉瞬間,她便擺出了一副不耐煩的態度,道:“為什麼每個人看到這張照片都會問我這個無聊的問題啊?”

“是,還是不是?”楚林生口氣急迫的追問道,因為剛剛林萱那顫動的眼波已盡收他的眼中,他忽然覺得這件事似乎並不簡單。

“是個屁!她叫於洋,是我發小,現在在加拿大留學呢。”林萱頓了頓,接著道:“至於你說的那個林媛我也知道,她不就是前幾年在這裡當縣委書記的那人嗎,還別說,她倆長的還真的有點像,但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誇張,等你見到於洋本人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她們特別像了。”

說話間,林萱再次來到了餐桌處,不耐煩道:“你到底吃飯還是不吃飯了啊?”

林萱越是這樣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楚林生就越覺得這件事比較詭異,他雖然沒有韓廳長那般獨到的眼光,但他卻自認為自己的眼光也不會太差。

其實他原本打算利用心口的寒氣去迷惑一下這林萱,然後讓她和自己講出實話,但考慮到通過上次與殘魂的交談,心口的寒氣如今只剩下了百分之一的量,雖然這些量足夠迷惑林萱了,但這東西也卻是彌足珍貴的東西,特別是在如今自己隨時都可能遇到有人刺殺的情況下,這寒氣更是不能亂用了,思來想去,最終,他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於是他很是聽話的來到了冰箱前,取出了兩罐啤酒,緩步的來到餐桌,將其中一罐遞給了林萱,道:“那咱們吃飯?”

林萱撲哧一樂,道,你看看,這些東西合你口味不?

看著桌上的顏色鮮嫩的油燜肘子和康定縣比較出名的燒雞,還有那幾碟下酒的小菜,楚林生嘿嘿一笑,道,不錯不錯。

就這樣,兩人吃了起來,吃飯的過程中,楚林生看出了林萱對於這些肉食不太喜歡,她總是喜歡吃那幾個涼拌的小菜,看來,她買這些東西也純粹是為了照顧自己了。

想到這,楚林生便多多少少有著那麼一些飄飄然了。但其實他心裡也有數,林萱這麼大獻殷勤,應該是與昨日在韓冰雪那塊所受到的刺激有關,她八成是認為了自己和韓冰雪是情侶的關係,從而想將自己勾引一番,氣一氣那韓冰雪。

楚林生當然不會傻到點破這層窗戶紙,既然她林萱要勾引自己,那乾脆就讓她勾引好了,看看最後究竟是誰吃虧。

於是楚林生便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林萱聊了起來,途中楚林生問了一個他比較感興趣的問題,問林萱的家是哪的?因為他想從這裡進一步分析一下林萱和林媛到底有沒有關係。

林萱果然正中了楚林生的下懷,一時間有些猶豫,她眼中忽然一轉,有些警覺的反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楚林生嘿嘿一笑,道,對你比較感興趣唄。

“真的?”林萱目光有些灼熱。

“真的。”

“那我就告訴你吧,我的家其實不是這裡的,但我喜歡這裡的空氣,所以就在這裡買了這套房子,這個答案滿意麼?”林萱有些得意的回道。

“咱們這的周邊全是礦場,空氣中的粉塵含量在全國都快進百強了,你卻說你喜歡這裡的空氣?”楚林生詫異不已,接著目光變得嚴肅了起來,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和我說實話,你家到底是哪的?”

“不說。”林萱脖子一揚,滿臉的不在乎。

有那麼一瞬間,楚林生有心一把攥住她那軟弱無骨的小手,乾脆給她迷惑了得了,但終究,他還是放下了衝動。

兀自歎了口氣,楚林生開始沉默了起來。

“生氣了?”林萱敏感的問。

楚林生不吭聲。

“喂,你一個大男人總不會因為這丁點小事生氣吧?”林萱也開始不滿了。

楚林生抬起了頭,忽然問:“林萱,你是不是想泡我?”楚林生有些不願呆在這裡了,他想速戰速決,這林萱要真是想泡自己,那就把那個事辦了,辦完之後,提上褲腰帶走人,以後彼此聯不聯繫再另說。

林萱一愣,接著卻笑了笑,道:“是這樣的,你有什麼話想說麼?”

“沒有,你的目的是啥?”楚林生也笑了。

“好,那我就和你說實話。”林萱似乎下定了決心,直截了當的說道:“兩條原因,一,我承認,我今天找你出來的目的是想氣一氣那個女警。二,昨天你幫我去追那個搶包賊的行動感動到我了。”

楚林生點了點頭,淫笑的問道:“你那現在想幹啥?”

林萱又是一愣,接著臉色‘騰’的就紅了起來,嬌嗔道:“原來是你把我想像成了那樣的……”話說到一半,卻忽然挺了下來,但意思卻很明顯了。

楚林生撓了撓下巴:“你不是麼?”

林萱怒目圓睜,接著將眼睛眯成了一條逢:“下流!”

“昨天幫你追搶包賊的高大形象沒有了?”楚林生戲謔的問。

“沒有了!!”

“你這人挺怪的,一邊想泡我,一邊卻又說我下流,你究竟想幹什麼?”

“什麼叫我這人怪,我想泡你就必須得和你上床嗎?”

“不上床叫什麼想泡我?”

“我只是想讓你和那女警分手,然後看看咱倆合適不合適,明白!?”

“明白了。”

“喂,你要幹嘛?”林萱看著楚林生竟然站起了身,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楚林生輕輕的俯下身,將嘴忽然湊到了林萱的耳旁,幽幽的說道:“要走了,去找一個人。”

“誰!?”林萱警覺的問,她猜想楚林生這是又要找個哪該死的女警去了。

“林媛!”楚林生似笑非笑的說。

“你敢!?“林萱本能的說,以至於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經過大腦。

“我有什麼不敢,她又不是你姐。”看著林萱那詫異的表情,楚林生再次確認了自己之前的判斷,這林萱一定和林媛有關係。

林萱也覺得自己可能是要露餡了,於是急忙收回了剛剛的表情,輕笑道:“林媛早就失蹤了,你知道她在哪麼?”

楚林生直起了身,從口中幽幽的吐出了幾個字:“建城縣林業局局長。”

林萱臉色大變,長大了嘴巴,竟說不出話來了。

楚林生緩步的向門口走去,心中已經有了確切的答案。

“你站住!”林萱大喊道。

“為什麼?”楚林生回頭。

“我……”林萱忽然猶豫了。

楚林生淡然一笑,不再磨蹭,信步的走出了房間。

當房門閉合的那一瞬間,林萱的心中竟然莫名的跳了起來,他不明白楚林生為什麼能夠準確的說出了“建城縣林業局局長”這句話,他更不明白楚林生在最後出門前露出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意味著什麼……

他究竟是什麼人?

林萱不禁在心中暗自問了自己一句,片刻後,她果斷的從懷中掏出了電話,撥通了一連串的號碼,而這個號碼,正是葉緣的號碼。

“喂,小萱,怎麼了?”電話中忽然傳出了猶如天籟一般的音色。

平時的林萱,不但嫉妒著姐姐的相貌,甚至就連姐姐說話的聲音也是嫉妒,她覺得上天是不公平的,為什麼姐姐會有這如此完美的一切。但現在,她已經忘記了嫉妒之心,對著電話那頭弱弱的說道:“姐,我這兩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他叫楚林生,他……”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3:54 PM

第96章 無巧不成書

楚林生並沒有聽到林萱的電話內容,實際上,他已經不需要去聽了,從林萱剛剛的表情上,他已然判斷出了林萱和林媛之間一定有著必然的聯繫。

唯一令楚林生感到遺憾的是沒能問出來林萱的老家在哪,畢竟當初的林媛是空降到這裡的,若是知道了林萱的家鄉,林媛的出處也就不言而喻了。

從林萱家門走出來的時候,楚林生就已經做出了決定,去一趟建城縣,按照韓廳長的旨意,去會一會這林媛,看看她對自己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幫助。

韓廳長是個高人,相信他說的話定然會是自己的明燈,為前路照亮。

想到這,楚林生便毫不猶豫的坐上了公交,前往客運站。

達到客運站的時候大概是十二點二十,楚林生跟隨者稀稀兩兩的人群,坐上了去往建城縣的客車。

路途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大概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來到車上後,楚林生找到了一個貼著視窗處的位置坐下,並將車窗打開。不知道是從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楚林生有個毛病,就是坐這種長途客車的時候渾身都不舒服,特別是在遇到顛簸的道路時,他更覺得一陣頭暈、噁心,這是暈車的表現。通常楚林生出遠門的話,他是會選擇火車的,但無奈的是,康定縣到建城縣之間,並無鐵軌相連。

所幸的是,這一路還算不是太過於顛簸,加上視窗處不時有風吹進來,楚林生的暈車毛病沒有發作。

楚林生重重的靠在了坐椅上,望著窗外康定縣與建城縣相連地帶的農田,愣愣發呆。

他想,既然目前自己的身體中可以容納下一個新的魂魄,那麼,該怎樣找到一個有能力的魂魄呢?他本想去找到了那個殘魂曾提到的邪醫鬼,以此去治癒父母和韓冰雪的病痛,但令他感到絕望的是,對於邪醫鬼在哪他根本就一無所知,更何談去吸收掉它為己用呢。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中的風鈴,所幸這風鈴還在,出於好奇,他將風鈴從口袋中拿了出來,隨意的擺動了幾下。

悅耳的風鈴聲在稍顯寂寥的車廂中響起,但卻沒有絲毫的寒氣可以吸收,楚林生無奈的笑了笑,看來,車裡的人都是一些好人。

“大哥哥,你的風鈴發出的聲音好好聽啊!”

坐在楚林生旁側的一個外貌平平但穿著卻不俗的婦女的懷中的一個小女孩充滿好奇的打量著楚林生手中的風鈴。

楚林生平時挺喜歡小孩的,他覺得人在沒有懂事之前,是一生中最美的年紀,充滿童真與無邪,而且還沒有壓力的困擾。於是他笑了笑,對著那古靈精怪的小女孩戲弄的說道:“下車後你讓你媽媽給你買一個吧!”

那婦女看了一眼楚林生,沒說話。

“不,大哥哥,我家裡其實也有個風鈴,但發出的聲音卻沒有你這個好聽,你可不可以把這個風鈴送給我啊?”小女孩眨了眨眼,充滿期待的問道。

“這……”若單單就是一個風鈴的話,楚林生就算在落魄,也不會去忍心傷害小女孩這雙充滿童真的眼中的期待。可這風鈴卻偏偏對他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這讓他一時間有些尷尬起來。

“大哥哥,你就送給我吧,嘿嘿。”古靈精怪的小女孩不拋棄不放棄的說道。

“小函,媽媽不是告訴過你不許亂要別人的東西嗎!”那婦女見楚林生不想給,心中有些不滿,暗道“一個風鈴值幾塊錢,你至於這麼吝嗇嗎?”,但口中卻對小女孩訓斥了起來。

“哇——”小女孩沒有達成自己的心願,如今又被媽媽訓斥了,心中的委屈頓時化成了大串的淚水,口中還喃喃道:“我要風鈴,我就要大哥哥那個風鈴嘛……”

有時候,一個小孩子的執著,要遠遠強于成年人。

“不許哭!!”婦女看著小孩不聽話,狠狠的拍了一下小女孩的屁股。

沒曾想,既沒有完成心願的又被媽媽訓斥如今還遭受到毆打的小女孩竟然開始變得歇斯裡地了起來,哭的更加嚴重了,但口中依舊沒有忘記楚林生手中的那個風鈴。

小女孩的大哭大叫頓時驚動了車中的乘客,眾人紛紛側頭,將實現落在了楚林生身上。

楚林生尷尬不已,暗自埋怨自己手賤拿出風鈴得瑟什麼,但手中卻依然將風鈴攥得緊緊的,不敢就這樣輕易的送給小女孩。雖然這風鈴在普通的玩具店就可以買到,但楚林生卻深知,如今的自己隨時都可能遇到劉建國派來的殺手,要是剛好在那時候沒有風鈴在場的話,自己非得死於非命不可。

為了自己的性命,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楚林生果斷的將風鈴揣入了懷中。

這個動作更加引起了小女孩情緒上的激動,她哭的聲音更加大了。

“小兄弟,小孩子太鬧了,我也說不了她,這樣吧,我拿錢買你那個風鈴行嗎?”

婦女這時候心中其實已經開始不悅了起來,但還是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掏出了一張二十塊錢的鈔票,遞了過來。

“不行。”楚林生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但心裡也挺不是滋味,於是趴在了小女孩的耳邊,道:“小妹妹,你別哭,待會大哥哥下車後要是能買到風鈴的話,一定將兜裡這個送你,咋樣?”

小女孩哪裡還會理會楚林生的話,她現在就是一門心思想快點要風鈴。

不給?不給我就哭!!

那婦女對楚林生失望之極,又無法勸說自己的女兒,萬般無奈之下,她對著司機喊道:“停車!”

司機也早就忍受不住了那小女孩的哭叫,只是一直沒有好意思開口就是了,於是連忙停下了車。

婦女抱起了小孩,臨下車的時候,對著楚林生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摳門!”

楚林生咽了口唾沫,忽然發現一道道冷冷的目光射在了自己的臉上。

餘下的路程楚林生比較煎熬,但終究還是得忍受。

終於到了康定縣市內,在乘客們鄙夷的眼神下,楚林生快步的走下了車,下車後,楚林生頓時有些想撞牆的衝動,因為就在網站不遠處的對面,竟然就是一家玩具店。

楚林生苦笑了兩聲,也不願自責了,由於不知道林業局的大門究竟在哪,只好攔下了輛計程車。

可能是因為建城縣的森林植被面積實在是太少的原因,林業局是和政府的辦公樓是在一塊的,據司機師傅說,那林業局只有兩個辦公室,一個是局長的,一個是副局長,連科員都沒有。

楚林生問司機,那局長的名字是叫林媛嗎?

司機搖了搖頭,說,這個還真就不知道,但卻聽說是一個大美人。

下車後,來到了政府樓前,打算順著角門從走進去。

“幹什麼的!?”門口值班的老大爺警覺的問道。

“找人!”楚林生笑了笑,忽然覺得這老大爺和自己初中時代的在校門口看門的老大爺挺像。

“找誰?”

“林業局長,葉緣。”

老大爺點了點頭,謹慎的打量著楚林生,但卻依舊沒有放行的意思。

“大爺,也沒有什麼好煙,你將就著抽口。”楚林生還是比較精明的,連忙將口袋中的紅塔山掏了出來,親自給老大爺點上。

“呵呵。”老大爺抽了口煙,找到了存在感,笑了笑:“進屋登個記。”

楚林生快步的來到門衛房,可就在他準備拿起筆登記的時候,身後的房門卻再次傳來一響,楚林生儘管沒有看清這人是誰,但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楚林生略微側頭,用眼角的餘光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小黃,你不是請假回娘家了嗎,這麼早就回來上班了?”老大爺對那個婦女問道。

“嗯,早點回來工作。”那叫黃氏的婦女拿著兩瓶蜂蜜放在了老大爺的桌面上。

“你看看,一回來就給我帶東西,你好歹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公務員,我這老遭頭子哪承受的起啊。”老大爺話是這麼說,但心裡卻很是受用,可是他卻忽然覺得小黃的臉色有點不對勁,便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生病了?”

“嗨。”婦女無奈的歎了口氣:“姜大爺,我今天真是倒楣,帶著小函坐客車回來的路上,遇見一個人,他拿著一個風鈴亂晃,後來小函就鬧了起來,說什麼就要……”話還沒說完,那婦女忽然注意到了正低著頭向門外走的楚林生。

“姜大爺,就是他,別讓他進去!!”婦女大喊了一聲。

姜大爺的反應倒也迅速,一把就抓住了準備趁機開溜的楚林生,回過頭,問道:“小黃,到底咋回事?”

婦女快速的說完了事情的經過。

姜大爺嘿嘿一笑,將煙頭向地上一扔,繼而用他那粗糙的手指了指楚林生的臉,道:“你今天就甭想進去半步!”

楚林生哭笑不得,這件事怎麼這麼巧啊,我招誰惹誰了我!

剛好在這時,老大爺桌子上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小黃,你接電話,我今天就站大門口,他甭想進去!”姜大爺大有為小黃好好報上一仇的執拗。說話間,就來到了正門,烈日下的他顯得威風凜凜。

楚林生也跟著來到了大門,看著老大爺那略顯驕橫的表情,張了張口,愣是沒有發出動靜。

“姜大爺,林局長的電話,讓他進去……”

婦女忽然走了出來,心疼自己多花了三十元打車回來的同時,幽怨無比卻又無可奈何的看著楚林生。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3:57 PM

第97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看門老大爺和那叫小黃的公務員的婦女關係不錯,今天大有為小黃在客車上受到的委屈報復楚林生一番的意思,奈何大樓中的林媛打過來了電話,讓老大爺放行。

林業局在建城縣雖然不是什麼實權部門,但林媛也好歹是處級級別的局長,老大爺就算再倔強,也不好繼續阻攔楚林生的進入了。

但縱使這樣,老大也還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楚林生,隨後讓開路,看著楚林生向大樓走進去的背影對著小黃問道:“林局長剛才是在電話中咋說的?”

小黃也很無奈,攤開了手,道:“林局長先是說了一番他的體貌特質,又說了一下他的姓名,說他要是來的話,就讓他進來,剛剛我看了一眼他填在登記表上的名字,結果就是他。”

“娘的,真看不出這小子還有些來頭!”老大爺吐了口吐沫,轉身回到門衛房了。

……

政府樓三樓靠北側的那間屋子就是林媛的辦公室,楚林生沒有太費周折便找到了這裡。

深吸了口氣,對著房門敲了三響。

奇怪的是,裡面竟然沒有回音。

又敲了三響,同樣還是沒有回音。

“你是找林局長的嗎?”在這間辦公室旁邊的一間辦公室內忽然走出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對著楚林生問道。

楚林生點了點頭。

“你叫楚林生?”那人接著問。

楚林生又點了點頭,心想,想不到自己的名字竟然已經在建城縣政府掛上了。但他其實也知道,這一切,很可能和林萱有關。

“林局長現在有個小會,她說讓你先進她的辦公室等會,她一會就會回來。”那人解釋說,但打量楚林生的眼神卻有些異常,他想不通一向氣質脫俗的林媛怎麼會和這個大熱天手上帶著一副手套的怪人有接觸呢。

“謝謝了。”楚林生點頭道謝,試探性的推了一下門,結果還真推開了。

進屋後的楚林生將這間辦公室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房間的面積不大,也就是三十來平米的樣子,一張紅木辦公室,一把靠椅,一台飲水機,一台電腦,還有套兩人座位的沙發,除此之外,再也難能看得到其他物件。

楚林生笑了笑,真無法聯想到這麼一間簡陋的辦公室竟然會是一個處級級別幹部的辦公場所,看來,當年林媛在康定縣被人栽贓的不輕。

楚林生緩步來到了辦公椅,坐了上去。環視了一下辦公桌的桌面,結果很是意外的在辦公桌北角處發現了一張他在今天上午的時候還見過的一張照片——林萱和林媛的合影。

事情到了這裡,楚林生就算是用腳趾頭猜,也可以完全的猜出了林萱和林媛的真正關係了。

楚林生忽然有種莫名的壓迫感,對於這種壓迫感他很熟悉,因為他在面對韓廳長的時候也會有這種感覺。

楚林生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膽小的人,更不是一個怕大場面的人,但在此刻,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心想:現在連林媛面也沒有見到就能生出這種感覺,那要是見到面了以後會是什麼樣呢?

還沒等楚林生來得及多想,只聽房門傳來一響,繼而讓楚林生瞪大了眼睛的人物出現了——林媛。

深藍色的女士西裝。

白色的襯衫。

透明色的絲襪。

油光錚亮的女士職業高跟鞋。

齊耳的短髮。

高聳的鼻樑。

明亮的雙眸。

相比楚林生在幾年之前從電視中看到的林媛來講,除了她剪掉了以往那一頭烏黑的亮發以外,此刻的林媛更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楚林生忽然覺得短髮更適合林媛,這種髮型將她身上原本就幹練的氣質烘托的淋漓盡致。

楚林生直勾勾的盯著林媛的眼眸,他發現,如今林媛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當年在電視螢幕當中的那股淩厲,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種與她年紀不符的內斂。

楚林生試圖能夠在她的眼角發現細微的類似於魚尾紋之類的可以證明她這幾年來心酸歷程的證據,但遺憾的是,如今27歲的葉緣的眼角光亮平滑,沒有一絲歲月留下的滄桑。

楚林生愣愣發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

“你現在坐的位置好像有些不太禮貌哦。”

出乎楚林生意料的是,林媛竟然主動開口說話了,而且口氣竟然有著一種開玩笑的意味,與此同時,露出了一絲註定會顛倒眾生的笑容。

“呃……”楚林生愣了愣,低頭看了一下,可不是嘛,自己竟然坐在了林媛的辦公椅上。

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儘管林媛比他的年齡大的不多,但在此刻,他竟然像是孩子一般,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頭。

“坐。”

林媛回之一笑,伸手示意楚林生坐在沙發上,隨後,用高跟鞋對著地板敲出了一陣節奏感十足的聲響,來到了辦公椅子上坐下。

而當她真正的坐在那辦公椅上之後,楚林生更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這是一種常人難以擁有的氣場,仿佛這把辦公椅註定就是為了她的存在而存在一般,儘管她那淡淡的笑容依舊掛在嘴角,但卻在她那端正的坐姿下,恰恰為她平添了幾分詭異莫測的神韻。

在林媛從自己身旁經過的剎那,楚林生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清香也與眾不同,竟然是茉-莉花香的問道,楚林生搜索著記憶中一切關於茉-莉花香味的香水的牌子,結果他仍舊沒有找到林媛噴的究竟是什麼香水的答案。

楚林生不懂茶道,但平時也難免會喝到過一些茶,說實話,在各種品牌的茶中,他平時最不願意喝的就是茉-莉花茶,他不太適應那股味道。可是現在,楚林生竟然在這一瞬間對茉-莉花的味道生出了從未有過的好感,他甚至想立馬就能泡上一壺茉-莉花茶,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人美,味道自然就美。

楚林生無法想像林媛和林萱竟然會真的是姐妹關係,放下她們的外貌不甚相同不說,她們兩個人給人的感覺更是迥異,一個成熟內斂,言行舉止透露出一股大氣,而另一則自滿驕橫,言行舉止中盡是小家子氣。

“說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

還是林媛先是開口說的話,那淡一分則冷濃一分則假的笑容依舊掛在嘴角。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並沒有急於說明自己的來意,而是反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要來,是林萱打電話告訴你的?”

林媛點了點頭,滿臉的淡定從容。

“可林萱在我面前,為什麼說她不認識你呢?”楚林生由剛剛見到林媛而跌宕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是我告訴她那樣說的,不光對你,對任何人都一樣。”林媛淡淡的說,接著拿起了水杯,來到飲水機前彎下身接了杯水。

楚林生的目光隨著林媛的彎腰落在了她那被西裝裙繃的緊緊的翹臀上,心中忽然砰砰的跳了起來。

“你是她的姐姐嗎?”楚林生為了避免尷尬,將視線落在了視窗。

“是的。”林媛一點也不扭捏,回答問題簡潔的很。

“哦。”楚林生點了點頭。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麼?”林媛坐回辦公椅,輕輕的抿了口水。

“嗯。”楚林生用大腦快速的組織了一下語言,略微沉吟了片刻,道:“我想幫你洗脫掉三年前的無辜加冕之罪。”

楚林生本以為自己說完這句話後,林媛便不會繼續這麼淡定下去了,可沒曾想的是,她還是一副和之前的表情一樣的淡定,甚至連眼皮就不眨一下。

“告訴我,是誰告訴的你,關於我的這些資訊。”林媛忽然問。

楚林生的腦瓜不慢,但還是足足反應了三秒才算明白了林媛的意思,於是也直截了當的說道:“是省公安廳的韓廳長。”

聽聞“韓廳長”三個字後,林媛終於收起了她的笑容,緊接著,兩條俊秀的眉毛微微的顰在了一塊,她輕輕的吸了口氣,目色一凝,問道:“你是哪裡人?”

“康定縣濉溪鎮太民村。”楚林生不卑不亢地說。

“哦。”林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楚林生的這句話似乎勾起了她的一些記憶片段,他接著問:“韓廳長為什麼會叫你來找我?”

“他說我和你將會有著共同的敵人。”楚林生如實的說。

林媛的目光忽然一變,手指攥了攥。

“韓廳長已經將當年的事情和我說了,我知道,你是被人誣告的,我想,你這麼年輕,不會真的打算在這個沒有森林面積的縣城內當一輩子的林業局局長吧?”頓了頓,楚林生接著說道:“可你這輩子若是不洗刷掉幾年之前那些被人無故加之的罪名,你註定永遠也得不到重任,這是官場裡一個規矩,我相信你會比我更懂!”

說完話,楚林生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全然放下了對這林媛的敬畏之心,取而代之的是與她合力做事、打掉劉建國的保護傘、最後為家報仇的信念。

“你是楚建昌的兒子,對嗎?”

林媛再次輕輕的抿了口水,臉上掛滿了高深莫測。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3:58 PM

第98章 迷霧散去

忽聽到林媛的口中說出了自己父親的名字,楚林生不由得心頭一顫。雖說當年自家的礦場在康定縣這個貧困縣中比較出名,父親作為礦場的老闆也因此在縣城內有著一定的名氣,但楚林生卻無法相信這林媛竟然一眼就能夠說出這麼準確的一句話語,因為父親最出名的時候是在礦場發生那起爆炸之後,而那個時候,林媛已經被調走半年多了。

但仔細想了想之後,楚林生便釋懷了,這林媛年紀輕輕就曾做過縣委書記的職務,想必她定然不會是什麼凡人,無論是她的政治嗅覺還是正常嗅覺,恐怕都要高於常人很多的,而且剛剛自己還報出了濉溪鎮太民村的名字,加上自己和父親的外貌還是很像的,她能夠聯想到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太過詭異的事情。

想到這,楚林生便點了點頭,看著若有所思似乎並不太著急知道答案的林媛笑了笑。

林媛也跟著點了點頭,問:“楚林生,你和你剛剛提起的韓廳長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一下子便將楚林生噎住了,是啊,韓廳長和自己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準確的說,應該是什麼關係也沒有,自己僅僅是和她的女兒認識罷了。

見楚林生沒有了動靜,林媛也不著急,輕輕的將手中的水杯放下,拿起了桌子上她與林萱的那張合影,話鋒一轉,道:“你和小萱的認識經過我已經知道了,說說,你覺得小萱的人怎麼樣?”

“沒有對你的印象好。”

平心而論,楚林生說這句話並不是為了討好林媛,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林媛淡淡的笑了笑,將相框擺放到原處,便不在繼續說話了。

“你究竟有沒有想過要翻案,將當年那些誣陷你的人拉下臺?”楚林生有些沉不住氣了,發問道。

林媛卻沒吭聲,而是凝視著楚林生眉心正中的那個紗布,眼神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敏銳。

“想知道我究竟是如何下臺的嗎?誣告我那人是誰的手下你知道嗎?”林媛竟然反問了一句。

楚林生搖了搖頭,具體的細節他還真就不太知道。

林媛的目光漸漸收斂,微微的吸了口氣,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有著共同的仇人。”頓了頓,林媛說出了當年發生在她身上的那些外人根本不知道的事秘密。

當年的林媛工作成績一直不錯,但卻忽然被人舉報到了江川市的紀檢委,而那舉報人,正是如今在劉建國開辦的那家食品加工廠擔任銷售部經理一職的杜濤。

杜濤其實那家食品加工廠最早老闆,後來由於經濟效益不好,這才被劉建國出資收購的,而他舉報林媛的時候,是在劉建國收購之前。

其實當年林媛被誣告的時間並不複雜,林媛壓根也不認識杜濤,結果稀裡糊塗的就被杜濤一口咬定了她收了自己的賄賂。按理說,單憑杜濤的一張嘴,他是污蔑不了林媛的,但這件事操蛋之處就在於康定縣包括縣長在內的各個部門的領導的煽風點火,甚至他們全部聯合到了一塊,紅口白牙地咬定了林媛在康定縣這兩年時間、工作作風十分不端正的鬼話,更有甚者,財務部竟然還調出了關於林媛每次出納公費報銷時的詭異帳單,所以林媛就吃了這麼一通官司。

按理說,林媛應該就此入獄,好在林媛有一名如今在省城身居要職的恩師在關鍵的時候為她向江川市政府說了一句話,這才將這件事壓了下去,最終將她調閑處理。

由於林媛沒有受到刑事處罰,舉報人兼行賄人杜濤也沒有牽扯出太大的麻煩,半年後,將他的食品加工廠轉售給了由於礦場倒閉而失業的劉建國,並從此跟隨在了劉建國的身邊,鞍前馬後的工作。

聽到這裡,楚林生隱隱的已經感覺到了這些年中林媛心中的怒火究竟是多麼的旺盛,要不然她絕對不會將在她離職之後的事情搞的這麼清楚,由此可見,林媛想翻身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只不過她的內心要遠遠強大于正常人的內心,所以從表面上來看她,她會表現得淡定從容。

楚林生在想,這林媛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竟然在康定縣的官場上得罪了那麼多的人呢?想到這,楚林生便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林媛再次一笑,對楚林生沒有太多的忌諱,因為她也知道那樣一句話:有著共同敵人的人,就是朋友。況且楚林生之前口中的那個“韓廳長”,也讓她沒有繼續去抗拒楚林生的必要了。所以,她將實情說了出來。

原來,在林媛抵達康定縣上任書記一職的半年後,她便發現了馬縣長的斑斑劣行,這馬縣長為人腐朽不說,還有著強烈的官僚主義理念,覺得他就是這個縣城的皇帝,驕橫的很。

林媛通過暗中的多次調查,發現了這馬縣長在工作期間的貪污數額巨大,同時,還發現了馬縣長在外長期包養小三。於是,那時候的林媛便決定一定要拔出這顆寄生在康定縣中的大毒瘤。

事與願違,可能是那時候的林媛太過於年輕,也可能是因為她太過於理想化,結果她不但沒有調查到充足的證據,還被老奸巨猾的馬縣長察覺出了異常,於是馬縣長便動用了他在康定縣政府機構中不可撼動的地位,對林媛展開了報復。

聽完這番話後,楚林生點了點頭,他也曾在電視中看到過那位元馬縣長,當時楚林生看到他的第一印象就不怎麼樣,就感覺這人身上的陰氣有些重,顴骨高,而且還禿頂,特別是他那雙小眼睛在裝作大義凜然的情況下時不時的會射出一道道貪婪的目光。

“楚林生,這些年我一直調查著線索,對於劉建國這人我也有所瞭解,他早年間是一直跟隨你父親的,如今他成了龍虎幫幕後的老闆,這個我也知道。”頓了頓,林媛忽然問道:“你對我下臺和劉建國收購食品加工廠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楚林生暗忖了片刻,心中頓時豁然開朗了起來,於是試探性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早在我們家的礦產出事半年之前,這劉建國就已經起了歹心?”

林媛滿意的點了點頭,暗道一聲聰明,道:“沒錯,如果我猜錯的沒錯的話,我想,劉建國就是你們家的那起爆炸事故的罪魁禍首,而且他早已經通過某種管道將杜濤給收買了。”頓了頓,她接著說道:“你們家的爆炸事故,我的下臺,這兩件事看起來是完全獨立的,實際上,它們一定有著緊密的聯繫。”

隨後,林媛將她的推測結果說了出來。

一、劉建國坑害楚家蓄謀已久,並通過某種途徑結識了康定縣的馬縣長。

二、馬縣長就將工作作風淩厲林媛的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所以打算利用一下為人陰損的劉建國去剷除她。

三、劉建國答應下來,於是他找到了開辦食品加工廠但經濟效益卻很不好的杜濤,讓杜濤去做舉報人,並承諾舉報後給杜濤好處。

四、杜濤舉報成功,馬縣長發動官場上的能量,致使林媛下臺。

五、馬縣長心中高興,開始為劉建國提供條件坑害劉家,其中表現最明顯的一點就是礦場的營業執照到了年檢期而工商局卻不按慣例提前下達通知,很顯然,這是他的能量在作怪。

六、爆炸事故成功,由於營業執照到期,楚父因此入獄,楚家財產被政府強行沒收,而家徒四壁的楚家卻要承受死傷者的債務賠償。

七、劉建國和馬縣長以及某些官員共同瓜分那些被楚家強行沒收的財產,馬縣長會利用財政部門在帳單上做手腳。

八、劉建國和馬縣長的關係近一步拉近,馬縣長通過政治力量輔助劉建國在康定縣創建地下黑勢力。

九、劉建國精明狡詐,表面上收購了食品加工廠,以白道的生意為誘餌,背地裡卻是龍頭幫的幕後老闆,默默斂財。

可以這麼說,儘管林媛的這九點判斷都是推測出來的,但其中卻富含著極強的邏輯性,隱約的已經解開了這些楚林生原本想像不到的問題。

通過林媛的推測,楚林生也推測出了以下幾條資訊。

一、父親應該也知道了劉建國的陰險,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他一直沒有告訴自己。

二、劉建國也知道了父親起了懷疑,因此,父親入獄後,他惶恐不安,特別是在父親刑期將滿的時候。

三、不安中的劉建國派人進監獄刺殺父親,結果父親沒死,雙腿卻落下了殘疾。

四、由於父親變成了一個廢人,劉建國不再那麼恐懼,接著,他將自己視為了隱患,所以想派趙寶剛殺死自己。

五、趙寶剛刺殺失敗,相反還自己被制服,於是在劉建國的指示下,他卻設計陷害自己,讓自己誤以為仇家是性格暴戾的滾地雷,想借用滾地雷之手殺死自己。

六、滾地雷卻和自己陰差陽錯的成了朋友,趙寶剛失去利用價值,被劉建國殺死,同時,劉建國找到了那個身懷絕技的假司機,對自己進行刺殺。

一切的一切,猛然間從楚林生的腦海中清晰開來,他沉默了很久,雙目中隱隱已出現了血紅,抬起頭,看向了林媛,問道:“咱們該怎麼報仇?”


作者: satinewu    時間: 2013-8-18 04:00 PM

第99章 搞定蘇研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句話不知道是從哪流傳出來的,但對於楚林生和林媛來講,這句話是正確的。甚至,他們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的關係,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親密無間的戰友,當然,這種親密無間不是那女之間的那種親密無間,他們兩個是是被劉建國和馬縣長這兩個在康定縣內白黑道的大佬硬逼到了一塊。

按理說,林媛這種畢業于全國名牌大學,而且容貌又傾國傾城的女神一樣的人物,是楚林生這等癩蛤蟆永遠都夠不著的,但現實卻往往就是這麼滑稽,如今的這尊女神卻敞開了心扉,毫無芥蒂的和癩蛤蟆說起了她這幾年來的行動。

林媛的笑容還是那麼淡然,她問楚林生:“你從我的口音中能聽出我是哪裡人嗎?”

楚林生搖了搖頭:“你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我聽不出來你是哪裡人。”

“那你能聽出來小萱的口音嗎?”林媛似乎話中有話。

楚林生知道她口中的“小萱”是林萱,於是繼續搖了搖頭,道:“她說的也是普通話,我同樣聽不出是哪裡的口音。”

林媛點了點頭,道:“那我今天就告訴你實話,我家實際上是南方的。”

“哦……”楚林生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林媛,的確,這種級別的美女,或許只有那江南水鄉可以產出了。

“我來到這裡你可以理解,是因為領導的派遣,但我妹妹也跟我來到了這裡,而且還是在康定縣,你有沒有想過其中的緣由?”林媛忽然問道。

楚林生咂舌,這個問題還真就沒有想過,準確的來說,他剛剛才得知林萱是個南方人,這個問題他還沒有來得及思考。

“我妹妹是來這幫我來了。”

林媛終於揭開了答案,隨後,說出了她這些年來,一直經營的一張牌,她的妹妹——林萱。

林媛的妹妹的學習並沒有她這麼出色,雖然也考上了大學,但卻是一所無名的院校,但姐妹二人之間的感情卻是特別特別的好。

林媛畢業後一路凱歌,由於工作能力超群,仕途之路非常暢通,這也成為了當時在正在大學讀書的林萱向室友們吹噓的一個資本。可就在林萱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林媛卻出事了,下臺了,被調閑了。

這讓一向以姐姐為驕傲的林萱產生了莫大的落差感,隨後不遠萬里的來到了東北,見到了已經被調遣到了建城縣林業局的姐姐,說什麼就要為姐姐揪出那些污蔑她的人。

林媛哪能讓妹妹攪合進這壇渾水當中,起初的時候百般勸阻,但終究還是沒有拗過自小就‘說一不二’的妹妹。最後只好接受妹妹想幫助自己的心情,並設計著妹妹怎樣才能不受傷害的幫到自己的計畫。

林媛想來想去,最後將突破口放在了馬縣長在縣城內包養的那個小三的身上。

其實這個小三早就已經在林媛的視線中了,只不過一直以來,林媛沒有抓住她和馬縣長苟合的確切把柄,這才讓馬縣長先登一步,給她誣告下臺了。

通過調查,林媛發現了這個小三叫蘇研,而且她是土生土長的康定縣人士,但老家卻是在農村,小時候的家境非常不好,至於她是怎麼和馬縣長相識的,又是怎麼和馬縣長苟且到了一塊的,林媛也不得而知了。

那時候的林媛只知道,蘇研如今在縣城內住所,是最好的那棟社區。

於是,林媛想到了一個辦法,讓林萱租下蘇研住所對面的那棟房子,和蘇研做鄰居,期間,要努力的和蘇研做成無話不談的朋友,從而在兩個女人聊知心話的時候,悄悄的讓蘇研說出一些關於馬縣長的罪行,並偷偷的錄下來。這個期間,切不可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如果有可能,在機會合適的情況下,可以試探一下蘇研願不願去主動檢舉這馬縣長。當然,這個行動要建立在有著十足把握的前提下。

可能是真的因為姐姐的下臺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林萱還真就做到了,在搬去蘇研對門的半年之後,她就和蘇研成為了最好的朋友,兩個人好的像一個人一樣,但遺憾的是,蘇研卻一次也沒有像林萱提及過關于馬縣長的話語。

對此,林萱只好每天晚上趴在自家的貓眼後方,爭取會看到馬縣長的行蹤,可這馬縣長做事卻偏偏謹慎的要命,自從他發現林媛已經知道了他包養小三後,即使林媛已經讓他踢出了康定縣,但他還是長了記性,從不來蘇研的住所,只是會派出他的司機來到了蘇研的樓下,然後將蘇研接走,至於接去了哪裡,還是一個無法知道的秘密。如果有人問起他的司機問什麼會每天晚上都去接一個女孩子,他只會淡笑的說那是他司機的女朋友。

通過觀察,林萱得知,馬縣長大概一周會接走蘇研一次。

林萱不甘心,幾次試圖灌醉蘇研,讓她在酒後說出實情,可結果卻是,即使是在蘇研酩酊大醉的情況下,她也不會提及半點關於馬縣長的資訊,最多只是會哭泣的說她是一個被人包養的小三。

與蘇研的接觸中,林萱漸漸發現,這蘇研其實是一個心地非常善良的女孩子,她的父母身體都很不好,卻偏偏還有個正在上學的妹妹,在經歷過許許多多的磨難後,她終於向命運低下了頭,做起了別人的小三,但她的口中從來沒有提到過包養她的人就是馬縣長。

令林萱沒有想到的是,本來一次為了姐姐而作的臥底的行動,最終竟演化成了她和蘇研深厚的友誼,一眨眼,竟然相處了三年之久了。

林萱喜歡畫畫,從小就受過良好的教育,於是她就在縣城內開了一個美術班,收入甚至比她局長的姐姐的收入還要高。

慢慢的,林萱愛上了東北的這塊藍天白雲,即使是在依舊無法真正幫助姐姐搬倒馬縣長的情況下,她也不願意離開這裡了。

這幾年來,林萱與姐姐林媛的見面機會少的很,主要的原因是林媛擔心馬縣長發現什麼異常,會對自己的妹妹起了歹心,所以,她們之間相互聯絡的時候,基本都是採用電話。

聽到這裡,楚林生忽然從林媛的臉上發現一絲沮喪的神色,這種表情對於這個貌美淡然的林媛來講,還是極其罕見的,楚林生大致可以才想出林媛問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她此刻一定有些絕望,畢竟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努力,甚至把自己的妹妹都牽扯進來了,但卻終究還是沒有掌握到足夠的把柄令馬縣長下臺,縱使她再怎麼堅強隱忍,恐怕心中也是會出現失落與落差的。

楚林生笑了笑,他知道,別看此刻的林媛顯得有些脆弱,但她卻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那個蘇研真的是被馬縣長包養的麼?你會不會是搞錯了?”楚林生有些擔心的問道。

林媛點了點頭:“這個你不用懷疑,她的確是馬縣長的小三,以前的馬縣長一般都是喝的酩酊大醉之後去找她,我想她應該知道許多關於馬縣長的秘密,只要能夠讓她開口,並且願意在法院上指證的話,我想,馬縣長的末日也就不遠了,所以我才選擇了將小萱安排在她的身邊。”說到這裡,林媛的臉上再次浮現了一絲無奈,接著道:“但這似乎是一個比登天還要難的任務,別說指望她指證了,她現在就是連開口都不會。”

楚林生微微的吸了口氣,神色一怔,道:“如果我能讓她開口,你有信心讓馬縣長下臺?”

林媛臉色一凝,道:“如果你能從她的口中取得到相關證據並且記錄下來的話,我起碼能讓馬縣長下臺,如果你能讓她站出來指證馬縣長,我想,以馬縣長的種種罪行,我最輕也能讓他在監獄裡渡過餘下的半生。”

“你憑什麼這麼有自信?你現在只是一個林業局的局長而已。”楚林生試圖試探一下虛實,看看這林媛究竟有著什麼背景。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然有辦法就是了。”林媛當然能夠看出楚林生的心思,但卻不點破,也不生氣。

楚林生笑了笑,對於那個和他只有一面的蘇研,他還是有著一定自信的,在林萱家中剛剛看到蘇研的時候,他注意到,外表有些慵懶的蘇研手中正捧著一本《時尚雜誌》,楚林生對人性的分析有時候還是很透徹的,他清楚的知道這樣一個道理,往往生活優越的女人內心深處都是有著焦慮感存在的,特別是那種被人包養的小三,她們的焦慮感更會強烈,她們生怕有一天當自己的年華不在時,這一切的美好生活都會離她們而去,她們有時候買名包、名表並不是全都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更多的,是為了用消費帶來的酣暢感來驅散心中的焦慮感,而她們幾乎都有著同一癖好,喜歡看一些關於時尚的報刊雜誌,她們試圖在這些報刊雜誌中找到一些可以讓自己的青春停留的辦法,提升自己內在的氣質,以此來進一步驅逐內心深處的焦慮與空虛。

對於這樣焦慮與空虛的女人,楚林生就算沒有右手上寒氣的配合,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也有信心將她去俘獲,更何況,如今右手上的寒氣還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讓我試試,我或許可以搞定這個蘇研。”

楚林生自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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